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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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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西蕃只剩下两位土司,刚好是一男一女,战还未开打,到最后谁歧视谁还不一定。
当然,南卡绝不会因今日之事,而在拿下南境后狠狠歧视小霍努土司的性别,世间万物皆有它存在的道理,只有无知或者极度自卑而不自觉急于找存在感的人,才会去随意贬低轻视某种性别,南卡可不想成为上述的两种人。
大抵是实在无话可说了,等小霍努土司再度开口时,他竟调转话头,指责起南卡为了讨一个奴隶欢心而打算废除奴隶制,是多么的愚蠢和草率,由此可见,他适才说南卡若是嫁给他,他便会废除奴隶制,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罢了。
跟他这样的人说废除奴隶制的意义,解释就是在浪费时间,该说的已经说完,南卡刚准备下逐客令,小霍努土司就突然说起了迦罗。
“想必,你还不知他的身世吧?说来也巧,他和你一样身上流着一半的唐国血统,但与你不同的是,他的生母仅是个下贱的牧羊女,某次勾引了唐国药商队的药商后才有了他。他是在牛棚中出生的一生下来,便克死了生母。而他那个从未谋面的生父,早在他未出生前,便抛下他生母离开了西蕃,像这样的杂种连农奴都不如,你虽赐名与他委他以重任,却也改变不了他天生就比别人低贱的事实,要我说,你还不如找个其他父母皆是西蕃人的奴隶养在府中,至少不是个杂种。”
当年在南境时,南卡就知道迦罗无父无母,但她从未听迦罗提起过他的双亲。原以为迦罗的童年,和大多数奴隶大同小异,却没想到,他从前的境遇竟是连奴隶都不如的。
南卡心下蓦然泛酸,眼眶湿润的同时,她转过头,咬牙冲小霍努土司笑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将她放在眼里就算了,反正他将不讲将她放在眼里,她都会举兵攻打南境,但当着她的面,如此贬低迦罗,这她就不能忍了!
“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想好心提醒你一句,回去之后,能吃的话尽量多吃一些。”
南卡突然关心起他的进食问题,令小霍努土司受宠若惊。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脸上的“若惊”就成了“真惊”。
“因为再过不久,等我夺了你的玉印,打得你七日下不来床的时候,你就是想吃也吃东西,也吃不了了。”
小霍努土司气得脸红脖子粗,从喉间爆发出一个“你”字后,就见南卡不悦的挑了挑眉,抬手将门外的黑衣护卫叫了进来,漠然启唇道。
“送客!”
小霍努土司一脸不甘心的离开后,南卡屏退四下家奴,独自在正厅里坐了半个时辰。
“一动不动的坐了这么久,手脚会麻的。”
喑哑低沉的声音自头顶飘来,南卡猛地仰头一看,迦罗颀长的身姿赫然出现在眼前,他额间有一缕发丝不经意散落下来,眉间笼罩着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卡收敛神思,刚准备起身就被迦罗按回到座椅上。
“刚进来”
徐徐蹲下身,迦罗垂首握住南卡的一只手,小心的揉着。
“那你怎么知道我坐了多久?你该不会是从我来正厅的时候就”
南卡踟躇着,话说了一半便立即收声,他若早早便来到了门外,正厅的门大敞着,小霍努土司的嗓门又那么大,凭他的听力,想不听到小霍努土司说了什么都难。
“我怕你有危险,便跟着你过来,候在了门外。”
迦罗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你是不是生气了?”控制着力道小心揉捏着南卡的手指,他抬眸沉声问道。
和迦罗在一起越久,南卡便越觉得自己像是个纸做的人,柔弱到了风一吹就刮破的程度。譬如现在,虽然她的确是一动不动坐了很久,但她并不觉得有哪里发麻,只是不论她怎么说,迦罗都会当做没听到,一边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继续认真的揉着她的手。
“我生气了。”
南卡眉头一皱,微微抿了抿唇。
迦罗倏然仰头,浓密的眼睫似乎蝶翼般轻颤了几下,随即又重新低下头去,“对不起,你处罚我吧,无论是什么处罚我都”
南卡眼疾手快的,赶在迦罗说完之前捂住了他的唇,“你应该问我要如何才能消气,而不是让我处罚你”
南卡顿时有些沮丧起来,试问哪对正常的恋人会在相处时,经常把“请你处罚我吧”这种话挂在嘴边的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消气呢?”
“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迦罗顺从的闭上了双眼,掩去了眼底流露出的不安。
正厅内静的出奇,南卡屏住呼吸,缓缓凑到迦罗耳边,她紧张的双手都在发抖,一点点将唇挪上去,在他一激动便会红成一片的耳后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第110章 出征的意义()
转眼间便至三月;虽无草长莺飞的势头;但好歹天气已开始逐渐回暖;偶有几场淅沥短绵长的小雨降落;从土司府朝西南侧遥遥望去,雾眠山山顶的积雪已化了半数。
月初;诸事繁多。
既得整装出发去南境;又得解决盐城雪灾之事;南卡分/身乏术。南境一战至关重要;胜则以;不胜则一败涂地;故而;白无络也会同去南境;留在府中坐镇的便只有锁儿。
既是于府中坐镇;便不能将前往盐城赈灾一事派给她,她若走了;趁曲丁卧病在床期间,好不容易掌控的土司府内务大权;便有可能重新落回到曲丁手中。加上前阵子;一向健壮如牛的她;突然感染了风寒;托西蕃冬季过长的“福”,直至现在;她整个人还蔫蔫的;走哪儿都得往怀里抱个汤婆子;此时派她去盐城,也只怕是力不从心。
就在南卡犯难之际,曲丁突然主动上门请命,说他愿前往盐城赈灾。
赈灾,其实就是从土司府仓库到盐城再到账册的过程,拨送物资这种事,对于打理土司府已有二十多年的曲丁只是小菜一碟。
尽管南卡现在急需派人至盐城赈灾,但若不谨慎堤防着曲丁,说不准就会出什么大乱子,天上不会无故掉下牦牛,在肉还未吃进嘴里之前,谁也不知掉下来的牦牛,到底是让你大快朵颐还是用来砸死你的。
鉴于生生被壮硕的牦牛砸死的这种死法,过于惨烈,南卡细细思索了一番之后,决定派曲丁前往盐城,她在安排给曲丁的两百多名家奴中,混入了十多个锁儿手下的家奴,这些家奴会负责监视曲丁,在抵达盐城后,他们每隔一日便会将赈灾情况和拨发的物资数量,以信函的方式汇报给锁儿,若是赈灾中有突发情况,锁儿也能根据情况的轻重缓急迅速做出决策。
赈灾事宜安排完毕后,三月初二,迦罗带领着三万兵马率先前往南境。
迦罗研究出的那本册子上,详细分析了南境二十五座城池的地形,和数种攻下每一座城池的计策。南境地势尤为复杂,迦罗在南境长大,自然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南境,在反复阅览这本册子后,南卡将他的计划稍稍做了些改动。
西蕃位于高原,各境间相距甚远,除土司所在的主城外,其余城池皆无护卫队驻守,城与城之间仅靠个隔在中间的驿站来通传消息。因尚不清楚目前,小霍努土司手上有多少兵力,南卡将护卫队分为两拨,一拨由迦罗带领,率先攻打南境边上的戈磷城,另一拨则由南卡、白无络以及两名副将带领,攻打南境较为富庶的左隆城。两拨队伍,各自攻下十二座城,最后在南境主城昌孜会和。
就算小霍努土司兵力雄厚,南卡举兵攻入南境的消息,至少也得一两日才能传回到昌孜城,而且南卡这边分散了兵力,小霍努土司自然也得分散兵力迎战。
如此看上去并不高明的计策,却因西蕃各处交通不便的缘故,既起到了抢占先机的作用,又能趁着小霍努土司措手不及时多攻下几座城池。
南卡的身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最大的优势,恐怕也只剩在遇险时,还能沉住气,抓准时机冲上去割破对方喉咙的那一点胆识了,所以此次去南境,她主要负责与白无络在后方指挥和鼓舞士气,带兵打仗的事将由那两名武艺高强的副将负责。
小霍努土司必定一早就在南境内,封锁了南卡将要废除奴隶制的消息,考虑到这一点,南卡从日光城中选出了五百个身强力壮、健步如飞的奴隶勇士。他们将会伪装成南境的奴隶,前往除了戈磷、左隆之外的城池,设法让各城池的奴隶得知南卡带兵攻打南境的消息和目地,并煽动他们发起暴动,反抗所在城池内的贵族。此法若能奏效,便可最大程度缩短攻打南境的时间。
但仅靠嘴皮子,就能说动奴隶反抗贵族的可能性很小,西蕃子民中有八成都是奴隶,仅有两成是贵族,但这一百多年来却极少发生。主贵奴贱的思想,早已在奴隶脑中扎了根。
这也是南卡要派五百勇士,去执行一个动嘴皮子的任务的原因。若是说服不了城内的奴隶,在对方告密之前,这些勇士至少还能撒开脚丫子跑啊。
其实,南卡也曾疑惑过,为何西蕃兵力如此薄弱却无外邦来犯的问题。白无络说,西蕃的气候和地形,虽给西蕃人带来了无数的烦恼,但在抵御外敌方面却发挥了强大的作用。纵然对方有几十万大军,一旦领兵进了西蕃,估计得有半数将士因高原反应而萎靡不振,这还是没算上水土不服的保守估计。就算扛过了高原反应,若是战事拖的太长,不幸拖到了初春、初秋、和隆冬,那就又得有半数以上的将士被冻病或是冻伤,就算有身体素质稍好一些的,也极少能在高寒环境下作战。
综上所述,攻打西蕃是件费时费力也不一定会成功的事,外邦的君主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与西蕃开战,经白无络这么一说,南卡好像有些明白,西蕃每座城与城之间,基本都会隔座雪山的原因了。
迦罗出发当日,天色晴好,湛蓝的天幕似一条长长的腰带悬在头顶,其上还镶了几朵悠闲的白云。
浩浩荡荡的队伍于辰时,在日光城门外集合,城门外的高楼上,南卡站在那里,浅紫色的衣袖于风中上下翻飞。
“出发的吉时快到了。”
白无络站在南卡右侧,微微垂眸提醒道。
南卡上前迈出两步,垂首向下俯瞰去,望着下方,似黑云压境般密集的队伍,她扬声道:“你们中有大半都来自唐国,而今,你们将和西蕃的将士一起为西蕃的未来而战,我感激你们!感激你们为西蕃所做的一切!你们离开亲人和故乡,在西蕃这片土地上英勇奋战的故事,将会和我的名字的一起,永远留在西蕃史册上为后世传颂!
作为土司,我希望你们能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杀得敌方片甲不留!但作为和你们一起在兵营内架起篝火吃牛肉的朋友,我更希望你们凯旋归来之时,能一个都不少的毫发无损的站在我面前。
此刻站在这里的,不论是唐国人还是西蕃人,时刻记着,你们都是我布萨南卡的人!奋勇杀敌之后,再完完整整的回来见我,这是我的命令!”
城下一张张黝黑面孔,齐刷刷扬起,将士们定定望着城楼上的紫色身影,眼底涌出了坚毅的光泽。此时太阳才将将升起,周身的血液却像被当空烈日炙烤那般开始极具沸腾了起来。
队伍最前头,迦罗骑在黑色的河曲马上,也正仰头将炙热深沉的眸光,投在那抹娇小却耀眼的身影上。
只要攻下南境,他们便能成婚。
这是她昨日将红绳系在他手腕上时说的。
唇边泛出两道浅浅的梨涡,朝她的方向挥了挥手,他想,站在那里的,是她的女人,是他每夜入睡后,热切盼着翌日天明尽早到来的原因。
所以这一战,他绝对不能输。
迦罗的队伍启程后,南卡仍蹙眉站在高楼上。
“人都走远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吹风么?”
白无络伸手在发愣的南卡眼前晃了晃。
“小白,你先前说迦罗能活到八十岁,不会是骗我的吧?”
那双杏眸内流转的忧虑,似一根刺,狠狠扎入心脏,白无络心下一颤,转过身,低缓道:“我几时骗过你了?”
“当年,你说算出迦罗已经死了的那次”
被白无络回眸一瞥,南卡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不必瞪人也能释放出杀气,这大概就是气场强大的好处吧。
“临出发前,迦罗朝你挥手时,我瞧见他左手上绑了根红绳。”
原以为白无络今日只是配合她来当个背景布,不想,他连这样细微的事都注意到了。南卡略有些吃惊,“你眼神真好那是我给迦罗的红绳,一共十二根,我让他每到一个城池前,就戴上一根红绳,等他戴够十二根,我们便会在昌孜会和了。”
“幼稚。”
白无络挑了挑眉,冷声道:“你不是巫师,你做的红绳保不了他的命。”
南卡眸中的笑意渐浓,“说不定上天会被我的诚心感动,愿意保他平安呢?即便不会,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这是我亲手一根根捻出的红绳,送给他是想让他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他。”
“是么?”微风拂过面颊,白无络浅浅笑道,“后日出发前,我也想收到你做的红绳。”
南卡受宠若惊:“大巫师,你不是在说笑吧?想要红绳,你自己捻几根不就行了,我的红绳可是半点功效都没有的。”
白无络抬手揉了揉南卡的发顶,眼角渗出半真半假的笑意:“没有红绳也没关系,我就不去南境就是了。”他语气轻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白无络若不去南境的话,谁来给南卡预测异常情况?谁来帮南卡算出攻城的吉时,活捉到城内的贵族时,谁来替南卡读他们的心
第111章 不再皱眉的秘方()
午后静谧的阳光;漫过荒芜的庭院;漫过躺在红棕色长椅上的修长身影。
白无络慵懒的用手背遮着双目;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扬起;勾出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左臂自然垂落下去,锦白的衣袖沿着惨淡的光随风晃荡;将将擦过地上寂寥的青石砖。
白七端着一杯黑乎乎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来到白无络身后。
“师父;先起来把它喝了吧。”
语毕;白七紧抿着唇;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重神情;那双和白无络有几分神似的凤眸;盯在地上看了很久像是在踟躇;片刻后;他才走过去,将莹白的瓷杯放到长椅旁的矮几上。
白无络的右手缓缓从眼上滑落;平日里,无时不刻都氤氲着诱人笑意的眼;此时却绯红一片。
眼神放空了一会儿;他坐起身端过瓷杯;将杯中冒着热气的液体一饮而尽。
“先前;你不是说,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自行复原;所以不许我备这药的么?可现在需要恢复的时辰越来越长;连我给你备药时;你都没力气说我了”
白七仍旧低着头,语带哽咽,束起的长发顺着低头的姿势,落在肩一侧。
静默无声了半晌,空了的瓷杯蓦地递到眼前,他将捏紧的拳头松开,徐徐接过那瓷杯,他的动作过于缓慢,连双手也在发颤。
“我的事,你不该过问。”
白无络面上浮出苍白的笑意,伸手过去揉了揉白七小脑袋。
“一定要如此么?万一万一她不要呢?”
手上的动作一滞,唇角淡的仿若被风轻轻一扯便要四散飘逝的笑意,倏然间褪去。只怔了片刻,白无络旋即又笑了起来:“不会的。”
他笃定的说着,声音却很轻。
“她不会的。”
白七双肩剧烈的颤抖着,仰头时,眼眶泛红:“随便你”他紧下唇别过脸不看白无络,“所以我才那么讨厌她,什么都不给,就想从你这里取走”
“白七。”
白无络挑眉打断了白七的话,他语调并无什么起伏,但白七知道,他是生气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给”
难得听白无络在这个问题多说几个字,白七不满的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不知想起了什么,白无络轻笑了一声,“比如说,你面前的这个我,之所以会是今日的我,皆是因她给了我许多旁人不曾给过我的东西。”
瞥见白七困惑的神情,白无络摇头笑道:“你还小,所以不懂。”
“又拿这套说辞来哄骗我”
白七撇了撇嘴,迟疑着说:“那等我再长大一些就会懂了么?要长到几岁呢?”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未必会懂,有的人即便懂了,也不会去做,所以我说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懂,是骗你的。”
白七吃了一惊,眼看他又要重新憋红眼眶,便听白无络低缓道:“最重要的东西,得自己去保护,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师徒两个皆穿着皎白的长袍,日光于地面投下一大一小两道淡影。
“师父,我想在院子里移栽几颗松树,我见她府上到处都种着松树。”
短暂的沉默结束后,白七转移了话题。
这是他一早便想说的,这院中处处萧瑟荒芜,老看到这种死气沉沉的景致,肯定会影响心情。
“我不是说过,府里不许种多余的东西么?季节与气候让这园子看起来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而且,土司府的松树又不是她喜欢才种上的,”
“那也不能连杂草都不让我除吧”
曲丁是在迦罗离开当日的晌午,出发去的盐城。
尽管大雪已停,但翻雪山还是耗去了不少时间,所以他用了三日才抵达盐城。
这时,南卡和白无络已来到横在南境与东境间的雍衿湖边上。
呈新月形的雍衿湖,被一大片沙丘围在中间,因气候严寒的缘故,这片沙丘表层皆是冻土,沙丘之上遍布着暗红的岩石。太阳自碧蓝如洗的天空升起时,日光柔柔散落在金色沙丘上,冷暖色交织在一起,遥遥看去,就像天女遗落在人间的五色绸布。
当夜,队伍驻扎在雍衿湖畔。
在这样的美景旁休息,南卡的心情却不太好。
因为她收到了锁儿派人送来的,关乎赈灾情况的信函。
“贵族离城后第三日,大雪下了有五尺厚,他们走前忘了招回在雪山下扎营,准备捕雪豹的一百多名奴隶都被冻死了,当天,城内约有数千人被冻死。
贵族离城后第五日,饥寒交迫的奴隶,跪在贵族府外,想讨些吃食果腹,但里头的家奴谨遵主人临走前留下的命令,将大门紧闭,翌日清晨,府外约有六百多个冻死的奴隶。
贵族离城后第七日,盐城发生暴/乱,上千名奴隶拿着棍棒闯入贵族府中,留守的家奴为了不让这些奴隶抢到食物,放了一把火烧了宅院,府内数百名家奴均被烧死,闯入府中的奴隶死伤无数。盐城原有一万多名奴隶,六十三个贵族,如今,城内仅剩下一千三百二十一名奴隶,抓回来的贵族我去地牢里数过,正好六十三人。
曲丁入城当日,便开始发放物资,因城内所剩的人数远远低于预期,他酌情将多出来的物资,按人头分了下去。曲丁如此尽职尽责,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后盐城的事,我会根据送回来的消息看着办,你不必担心。”
“想来,锁儿是怕你担心盐城的情况,才会派人加急送信函过来,不料,你却担心的更甚了。”
白无络抿了口茶,看着在帐篷内来回踱步的南卡,淡然笑道。
“你再来回多走几圈,便能让那些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了么?天灾又不是你做主降到盐城的。”
南卡倏然站定脚步,回眸瞟了眼白无络。用温润的嗓音说出这种漠然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突兀,但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猜测,他大概是在安慰她。
“小白,你听说过西蕃地狱的故事吗?说是盐城地底下有通往地狱的通道,生前作恶多端的西蕃人,死后都得去地狱受八十一日的刑。受刑者,会被恶魔割掉脚下的一块皮,每日得背着几百斤重的盐,在几十层高的盐田里一圈一圈的走。若是成功将盐背到终点,脚下的皮便会自动长好,若是没有,盐的重量便会增加数倍,但不论成功与否,他们都得如此循环往复的背八十一日的盐”
“盐城的确有很多盐田,你是想说,盐城的地底下有通往地狱的通道,所以那些死了的奴隶都直接下地狱了?”
“我是想说,如今的盐城,已变成了真正的地狱。”
白无络闻言欣慰的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南卡的头,“果然是长大了,思考的问题也有了深度。不过,对那些同类相残,愚不可及的奴隶而言,说不定地狱才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若非那几家贵族没有及时上报,也不至于让这么多人丧命,但如今盐城已是这般情形,我着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南卡自嘲似的涩然一笑:“适才,我是在思考一些问题。一边是坚信听主人的话就能填饱肚子,如若不然就要挨打的家奴,一边是饥寒交迫的底层奴隶,明明都是奴隶,为什么里头的家奴发觉拦不住之后,不敞门放那些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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