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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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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南卡,将融一郡主归到不许旁人左右她人生的“旁人”中去一样,幼时的南卡亦在不得打扰融一郡主清净的旁人之列,这大概也是她们母女之间,仅剩的一点默契。

    “好”

    良久,南卡眉眼一弯,浅笑着,从嘴里蹦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苏禾微微蹙眉,还没琢磨出这个“好”字代表的含义,随即就听南卡开口道:“你回去吧,若是她醒了,替我转告她,待会儿,鲁宗寺里可能会有些吵,希望她不会介意,继续安心歇息。”

    听到南卡称融一郡主为“她”,苏禾不禁打了个哆嗦,预感不妙,她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苏禾离开后不久,南卡便被几位上师喇嘛引着进了鲁宗寺的大殿。

    她目不转瞬的盯着位于大殿右侧,那座约三丈高的观自在菩萨的金身佛像看了一会儿,随后,转眸笑着对身后的上师柔声道:“烦请几位上师,派人去给我寻个凿子或是斧子过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一名年轻的红衣喇嘛慌慌张张跑到了绒耶楼,守夜的侍卫举刀将红衣喇嘛拦在了大门外。

    “小师傅,绒耶楼可不是你能乱闯的地方。”

第144章 大殿内的争执() 
对于西蕃人而言;佛既是最高的信仰;又是最不容人挑战的底线。

    普通人若是敢挑战这条底线;下场便是个死字;具体怎么个死法,西蕃律法第三卷第二十八页已写的十分清楚:“对佛不敬者;无论罪行轻重;一律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尽管西蕃律法上没有写;若是西蕃赞普;挑战了西蕃人最不容人挑战的底线;将会受到何种处罚;但南卡知道;一旦这种事真的发生;整个西蕃都会动乱,因此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佛不敬之事。

    煞有介事的命人去取斧头和凿子之后;她将殿内的上师喇嘛们都轰了出去,紧闭着的殿门内;不时传出“噔噔”的敲击声;殿外的上师们一听到这动静;便立即着人去绒耶楼请融一郡主了。

    很明显;南卡是故意这么做的。

    绝望能激发人体内孤注一掷的潜能,这是她直至今夜才明白的道理;在她乘着稀薄的空气;绕着心底巨大的漩涡;不断旋转下沉的时候,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怕什么?反正,你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于是,她拿出了一副无赖赌徒的姿态,来应对摆在她面前的一切难题。

    其实,若是融一郡主能稍微顾念一下她和南卡之间所剩无几的母女之情,南卡也不至于用设套的方式将她骗过来。

    丑时一刻,鲁宗寺的大殿内,南卡跪坐在右侧神龛下方的软垫上,小口抿着茶,空气中弥漫着酥油与藏香混合的气味,四下出奇得静,静的只需再来点诵经念佛声,就能让人昏睡过去。

    当融一郡主携着一列影卫急匆匆赶到殿内时,南卡垂眸抿唇一笑,她知道她赌对了,她的母亲或许不太重视她这个女儿,但却足够重视她女儿的赞普身份。

    推开殿门,见南卡气定神闲的坐在不远处喝茶,融一郡主一贯冷若冰霜的脸上,浮出了难得一见的惊诧之色。

    “我以为做了赞普之后,你至少也懂些分寸了。”

    她缓步走到南卡身后,眸光在扫到南卡身上那件玄色披风时,微微一沉。

    “我只是同母亲开个玩笑罢了,仅凭小喇嘛的几句话,就笃定我这个西蕃赞普,正在做什么对佛不敬之事我真没想到,您竟如此好骗。”

    南卡起身走到神龛一侧,点燃了离她最近的那盏酥油琉璃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母亲,让您的人退下吧,我有话跟您说。”

    抬手屏退了苏禾以及一众影卫之后,融一郡主揉着眉心,冷声道:“大婚前夜,你不好好待在土司府,却跑到鲁宗寺,编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谎话骗我过来,我想你一定是有很要紧的话要同我说了”

    融一郡主语气一顿,神色复杂的抬眸望向南卡:“来鲁宗寺之前,你去过白府了?”

    南卡闻言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继而笑了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也是,小白的衣服最好认了。”

    “他都告诉你了?”

    南卡蓦然一怔,徐徐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融一郡主,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声,“嗯。”

    “我就知道,白无络那孩子不会让你嫁给不该嫁的人,但你既然从白府跑到了鲁宗寺,想必是他没能说服你了你自幼便是如此,看着性情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固执起来却是软硬不吃,让人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今夜这么急着见我,不会是为了告诉我,即便知晓了预知,你仍不打算除掉那个贱奴吧?”

    有个聪明的母亲最大的好处就是,和她说话不费力,就算你们的关系已淡薄到了不能再淡薄的程度,也不影响她瞬间就能猜到你的心思。

    殿内静了半晌,南卡伸手又点燃了一盏灯后,才不紧不慢转过身,打破了这阵沉默。

    “对,我不仅不打算除掉迦罗,还会竭力护住他的性命,另外,是您的耳目没有告诉您,还是您记性太差忘记了?他是我这个西蕃赞普亲封的一品辅国大将军,不是什么贱奴。”

    南卡话音刚落,融一郡主倏然上前甩了她一记耳光。

    “我不惜出家,也要逼着你爹将你送往唐国避开命劫,而你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不信你不知道,这预知对布萨家而言意味着什么?你如今虽贵为赞普,可你别忘了,你头上冠着的仍是布萨家的姓氏!让他活下去和眼睁睁看着布萨家走向灭亡有什么区别?!你这么做,对得起布萨家的先祖,对得起你爷爷卓嘉土司么?!”

    这一记耳光扇下来,南卡面上却连一丝惊讶都无,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她哪次来见融一郡主,是会有好事发生的?

    其实很多事,只要南卡细想下去,就能得出正确的结论,但大多数时候,她都不愿去细想,因她知道那些真相会像一把利刃,直接剜开她的心脏,可此刻她宁愿忍受剜心之痛,也不想再听融一郡主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实话,有那么难么?”

    “什么?”

    转眸时,看到融一郡主怒不可遏的脸,南卡有一瞬的怔愣,她将捂在右脸上的手松开,直视着眼前那双与她有六分相似的杏眸,启唇淡淡道:“预知若是应验,西蕃就不再是布萨家的天下,届时,不论唐国与西蕃的关系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您这位远嫁到西蕃的唐国郡主都将成为唐国的弃子。

    即便嫁到西蕃之后,您与爹感情不睦,但在旁人眼里您仍是那个高贵美丽,象征着西蕃布萨家与唐国友谊的融一郡主,可预知若是应验,新的不姓布萨的赞普登基后,你的美名就会毁于一旦,你不想让我毁了它,所以才不惜用出家来逼我爹,将我送往唐国。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保全我,而是而是为了保全您自己,母亲,我说的对么?”

    霎时间,融一郡主面色惨白,瞪大眼睛,颤手指着南卡,扬声怒斥道:“我是你的母亲,我不允许你用这种质疑的口吻同我说话!”

    “直接说不是不行么?直接告诉我,说您不是这么想的!说您从未觉得我是个可能会毁了您美名的瘟神!说您当年出家的确是为了救我!说您不接受我这个布萨赞普赐给您的太后封号,并不是为了在预知应验之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母亲,您说啊!当着这满殿佛像的面说啊!”

    面对南卡的声嘶力竭,融一郡主却漠然垂首避开了她受伤的眼神。

    不可否认的是,南卡的出生,的确曾给融一郡主灰暗的世界带来过一丝光亮。

    卓嘉土司对南卡的喜爱,以及司卓先生为南卡取名时说的那番话那时的融一郡主真的想过,要像这世上所有称职的娘亲都会做的那样,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南卡和南嘉的身上,但遗憾的是,这种念头并没能持续太久。

    那是在南卡刚满月没多久的时候发生的事,在某次宴席间,还未继任的琼嘉土司,与西蕃贵族圈中那位出了名的来者不拒的定泽夫人搞到一块儿去了。

    当晚卓嘉土司身体不适,融一郡主和曲丁提前离席,将他送了回去。一行人路过花园,忽然听到了出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曲丁带着几个家奴先行过去查探,没多久他灰着脸回来,看了融一郡主一眼之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知子莫若父,卓嘉土司当即面色一沉,抽出挂在腰间的鞭子,疾步冲了过去。

    自那以后,融一郡主不仅不让琼嘉土司踏入红楼半步,对南卡和南嘉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冷淡。

    没有人生来就是娘亲,大多数女人都是在有了孩子之后,才开始在为人母的这条路上慢慢摸索着前进,只是人有的人摸索成功,有的却失败了,不巧的是,融一郡主就是摸索失败的那个。

    她为琼嘉土司诞下的一双儿女,既象征着她的荣耀,又是她沉重的枷锁,她一面出于本能的爱着他们,一面又因他们是她和那个不断践踏她尊严的人的产物,而对他们恨之入骨,她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们,所以干脆选择了逃避。

    直到南卡十岁那年,琼嘉土司无视了她要出家的威胁,一直逃避的她终于受不了彻底崩溃了。

    她觉得南卡是她命中的瘟神,若不将南卡送走,她将来就会一无所有,她已足够不幸,绝不能再让南卡将她仅剩的那点光环都给毁了这就是她当年的想法,所以现在除了沉默,她已无话可说。

    在融一郡主沉默的间隙,南卡陆续点燃了六盏酥油琉璃灯,红色的灯火不时闪烁着,将南卡的思绪带回了几年前的那个马厩。

    那时,她坐在柔软的稻草上,而迦罗跪在她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揉着她受伤的脚腕,神情紧张而专注

    “南卡,我”

    思绪戛然而止,南卡堪堪回眸,打断了融一郡主的话。

    “母亲,明日不会有大婚了,此今往后我也不会与迦罗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但我希望您明白,我这么做并不是对预知的妥协,预知是不会被改变的您当初将我送到唐国,满心以为我永远不会再回到西蕃,可我后来不也托南嘉的福,留在了西蕃么?

    倘若您适才没听清,那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会杀迦罗!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这是我的决定,尊不尊重我的决定,是您的事,用什么方法来让您尊重我的决定,是我的事,我布萨南卡的命运再糟糕,也只能由我自己来掌控!”

    南卡神情淡漠的说完这番话,正准备转身离开,融一郡主却疾步赶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南卡,是我给了你生命!是我十月怀胎将你带了世上!纵然从前,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可你仍是我的女儿!你可以护着那个贱奴,但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我绝不允许西蕃出现不姓布萨的赞普!至于南嘉南嘉的出逃是个意外,我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做先前,他带着兵马再度回到西蕃时,我便想着要给他一个教训,所以在他返回唐国的前一日,我将那个预知告诉了他!你本该在唐国嫁人生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他毁了这一切!我要让他让他一生都背负着对你的愧疚而活!”

    听到此处,南卡心下遏制不住的一颤,她紧蹙着眉,从脸上挤出了一个不大好看的笑,语调微颤道。

    “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您怎能如此对他?一个是您想要送走的瘟神,另一个是毁掉您送走瘟神计划的意外,母亲您一定很恨我们兄妹吧?没错,是您给了我生命,但您十月怀胎之前,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作为您的女儿出生?没有吧?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不是我能选择的事,但若是能选择的话,我真希望真希望您不是我的母亲。”

    推开殿门大步往外走去时,从南卡身后传来了融一郡主的尖叫声。

    这声尖叫听得南卡不自觉的嗤笑出声,她边笑边用手扶着红色的墙壁,徐徐朝偏殿走去。

第145章 日光() 
置身于偏殿;挤入南卡眼眶内的;是由数千盏酥油琉璃灯的诡异红光包围起来的金色佛像。

    出神的盯着佛像上;那一张张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如出一撤的虚伪笑脸;不知怎地,南卡胃里突然一阵痉挛;险些忍不住吐在了神圣的佛殿内。

    倚着墙壁;闭目站了一会儿;便觉有冷汗不断从额间渗出来;她躬身紧按住胸口;沉沉吐息了几次;紧接着;便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嘲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如雷滚入了耳中。

    “凡人当真是愚不可及;以为做了土司、做了赞普,便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么?”

    “高贵的血统、至高无上的权利、美丽的容貌你拥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所以,就算你英年早逝;至死也无法获得幸福;也不该同我们抱怨;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真可怜;生时是众人的垫脚石,死时是历史的牺牲品;你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出悲剧。可你若不这么可怜的话;我们就无法拿你的痛苦来消磨时间了。”

    拖着似被人绑了石块沉入湖底的鱼一般的沉重步伐;南卡一步步朝着偏殿正中的神龛走了过去。

    尽管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传入耳中的话语,只不过是她的幻听罢了,但她脑子里仅存的那点理智,仍像只喂不熟的狗似的,跟着嘲笑幻化成的骨头,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精致的琉璃盏、盛有圣水的金杯、装着贡品的银盘,若将这些统统摔碎在地的话,应该很有趣吧

    适才在大殿命人取来斧头和凿子时,都未曾冒出过的出格念头,却在此时悄无声息的钻了出来。

    想让五光十色的碎片和琉璃盏中流出的酥油,铺开她脚下的路,想趁着攀附在灯芯上的火苗还能扑腾几下的时候,点燃挂在一旁的那几条白色哈达;想在眼前制造一片,如她心底一般无二的狼藉

    如此一来,就能彻底激怒佛祖,让佛祖在她面前显灵了吧。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将自尊抛在脑后,厚着脸皮抱着佛祖的大腿,求他千万不要让预知成真了吧。

    手朝着神龛上方缓缓伸出去时,南卡心下却蓦地一沉。

    可若是

    若是做下这些对佛不敬的事之后,她睁大眼睛,睁到目眦尽裂,仍没有看到佛祖显灵呢?

    若真是如此,那她该怎么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涕泪横流的告诉佛祖,她其实是个胆小鬼,她怕死,怕离开迦罗,更怕被他舍弃呢?

    倘若真到了那时,她还能拿什么理由来自欺欺人?

    是该觉得自己本就是肉眼凡胎,看不到佛祖显灵也是理所当然?还是劝说自己,是慈悲为怀的佛祖认为倘若做出对佛不敬的事,能让她这个他想要普渡的众生之一好受一些的话,亦是一种普渡她的方式,所以不愿才跟她计较

    视线因着眼中不知何时腾起的水汽,而逐渐变得模糊时,南卡一点点将手收了回来。

    晦暗的光线中,她涩然扯了扯唇角,凝眸望着满殿金光闪闪的佛像,她的语调虽平缓至极,冷冽的眼神看着却像是在挑衅。

    “想让我失去我所珍视的一切,想齐心协力的弄死我,对么?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们很看不惯我,不过,说句身为赞普不该说的话,我其实也很讨厌你们这些住在天上的家伙。

    既然大家都看对方不顺眼的话,我的命运,就不能交由你们来肆意妄为了从今以后,你们既不在这间佛殿,也不在我心里,更不在任何地方!”

    从鲁宗寺离开后,南卡迎着冷风,原路返回了白府。

    尽管白府的地理位置不算隐蔽,但只要白府还是他白无络的府邸,就绝不会有人想不开擅闯进来,这便是她选择回到白府的原因。

    在那扇朱红色的府门前徘徊了一会儿,南卡始终没有伸出手去叩门。收紧身上那件并不算暖和的披风,她仰头望着浑噩的天空,再过一两个时辰,将她拖入黑暗深渊的这一夜便会彻底过去了。

    先前的她曾期盼着,久违的阳光会在今日,于日光城上空冉冉升起,而此刻的她却开始想着,这天要是永远都不亮就好了。

    就在南卡对着天空发呆时,身后的府门突然开了,她转眸看去,即见一颗小脑袋自那扇门间探出来向外张望。

    “用你那双尊贵的手敲个门,就这么难么?若非师父闲来无事算出了你来的时辰,恐怕你就得在门外站到天亮了。”

    裹着厚重外袍的白七,瞥了眼站在门外的南卡不耐道。

    一向喜欢请人吃闭门羹的白无络,竟会提前算好时辰,派白七出来迎她

    若在往常,白无络此举必会令南卡觉得受宠若惊,但因着昨夜发生的种种,此时的她已很难再对什么事感到惊讶了。

    在这种精疲力尽的状态下,南卡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耐心,听白无络说些她不想听,但却不得不听的话,故而,入府后她并未去见白无络,而是以一宿没合眼为由,让白七给她安排了一间卧房休息。

    白七虽有些惊讶,但见南卡一脸憔悴也没多说什么,安排好了卧房之后,他正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却被南卡给叫住了。

    “替我转告你师父,我醒了之后自会去见他,还有就是”

    南卡语气一顿,从怀里掏出了她在鲁宗寺时便已写好的信函,“劳烦你替我跑趟土司府,将这个送到锁儿手上。”

    白七扫了那信函一眼,极不情愿的接过来,嘀咕道:“说不喜欢我师父,支使起我来倒挺顺手的。”

    “你若肯帮我将这封信函送到土司府,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赏给你。”

    本以为,年仅八岁却已是个标准“师控”的白七,必定会愤愤不平的用“你有的我师父也有,我才不稀罕你的赏赐”之类的话来拒绝南卡,却不想他只是偏着脑袋,迟疑着问了一句,“你让我去送信,那你呢?你不回土司府了么?”

    “嗯,暂时不回了。”

    听到土司府这三个字,南卡不禁皱了皱眉,那些铺天盖地俄日来的绝望,由她一个人来承受就好,她不想迦罗知道这些糟心事,为了不让他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在整理好心情之前,她还不能回土司府。

    捕捉到南卡眸光中流露出的悲伤,白七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她的视线,“这封信函应该很重要吧让家仆去送,若是出了差池就不好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替你跑一趟吧。”

    许是太累的缘故,白七走后没多久,南卡便倒头睡了过去,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她竟看到了迦罗的身影。

    他穿着还是近侍时的那件湛蓝色长袍,站在南境那座牧场上,朝她招手。轻薄的阳光落在他清俊如铸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唯有深邃如狼的眼眸中盛满了只留给她的温暖笑意。

    这笑意令南卡有一瞬的恍神,她抬手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心下暗想着,原来什么预知命劫,都不过是场该死的噩梦罢了。

    她提裙朝迦罗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奋力朝他挥舞着手臂。

    就在此时,一只藏猕猴倏然跳上迦罗肩头,一瞬之间,迦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握紧双拳,愤然瞪着南卡,一字一句道:“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割断绳索的你骗我!”

    两个时辰后,南卡惊醒过来,气喘吁吁的擦拭着额上的冷汗,蓦地,一只修长的手撩起金色的帷幔,将一方眼熟的玄色锦帕递到了她跟前。

    一股松柏之类的植物香气扑鼻而来,南卡缓缓坐起身接过帕子,连头都懒得抬便启唇道:“小七没告诉你,我醒了之后便会去见你么?”

    “你是赞普,该是我来见你才对。”

    白无络勾唇笑着,将银白色的外袍卸下后,很不见外的侧身躺在了床上。

    “赞普?”

    南卡笑着摇了摇头,掀开被褥下床来到窗前,莹莹双眸在扫向窗外那片晴好的天色时,便如落了灰的宝石般黯淡无光了。

    “小七回府了么?”

    于窗前默然伫立了片刻后,南卡才将收回视线,靠墙坐在了地毯上。

    “你睡下之后,他便一直待在药房里没出来过。”

    南卡闻言猛地一怔,立即站起身来,“他没出府?那我的信函”

    “你说那封信啊”

    正在床上枕着胳膊闭目养神的白无络,慢条斯理道:“我觉得信上的内容有些不妥,就让白七将它交给我保管了。”

    没想到白无络会扣下白七手里的信函,南卡顿时火冒三丈,一个箭步过去,撩起帷幔,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白无络缓缓睁开眼,迎上南卡怒不可遏的眼神,轻笑道:“取消大婚我倒是没意见,可你让锁儿去迦罗军帐中藏金箭,该不会是想找个由头将他送出日光城,再派人暗中保护他吧?不过就算你是这么想的也无妨。”

第146章 血仙虫() 
在南卡去鲁宗寺之前;融一郡主对迦罗或许只有三分杀意;但在她去过鲁宗寺之后;依着融一郡主言出必行的性子;能在大殿内大声嚷嚷着要杀掉迦罗,这杀意少说也已涨到了十分。

    绒耶楼的那些影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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