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妖-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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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女婢脸红了，但是识趣，匆匆福身退了下，关好了房门。

　　　　慕容卿言愉快的猜测着眼前女子接下来的动作，自己方才那样说，她应是会恼羞成怒吧？不过她非但没有，竟还脸不红嘴不动的沉默。

　　　　而在木烷妖的角度，她的沉默就是要盘算好对付他的计策。如今久日不见的慕容卿言在她看来分外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挑着未语先笑的脸却偏偏让她生不起厌恶之心。

　　　　这真是奇怪的感觉，对吗？所以她必须让自己下死手，绝不能心软的打败他。

　　　　转转时间过了半晌，这只狐狸挑眉的笑问她：“困不困？盯这么久也该累了，可是想睡了？”

　　　　锦被的温度是暖的，背贴上还是很舒服。只不过手被人钳制住了，身子又被人压住了，这让她怎样都没有困意。而且，与狐狸一起入睡？这可并不是她所愿。

　　　　木烷妖盯着他一张狡猾的笑脸，猜测的问他：“你这奸诈是蛟龙教的？”

　　　　“奸诈？”慕容卿言挑眉，嘛，他想她也会口不留情，这样说倒是着了他的道，“何来奸诈？我不就是做了一点男人夫君该做的事儿吗？”

　　　　男人夫君该做的事——她的贞操！

　　　　木烷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狐狸皮下分明就是只笑面虎！

　　　　“啧啧，娘子这般瞪我所是为何？”慕容卿言又笑，这次笑的让木烷妖觉得更加阴险。温暖的笑容背后，定有个陷阱等着她跳。

　　　　“看你漂亮。”

　　　　木烷妖平板着声音回道，脚尖动了动，膝盖区了区。

　　　　“那不是很好。”慕容卿言愈加高兴，紧了她一些，墨发从他背上滑落，贴着她脸庞，“我说过，娘子喜欢我是什么模样，我就是什么模样。既然娘子觉得我漂亮，我就很开心了。”

　　　　他的发温凉如他的温度，蛊惑的笑意让木烷妖眯起了眸子，她倒不是因为什么，而是怕一时心软。

　　　　“哦你这模样，”脚尖突然勾起，屈膝向他身子撞去，却被他轻松闪避，一脸受伤的看着她。木烷妖承输，当什么都没做般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深呼吸道：“我甚是喜欢。”

　　　　闻言他受伤的表情一改灿烂如阳，“娘子喜欢？可是当真？喜欢我？”

　　　　“喜欢。”

　　　　木烷妖被他笑容蛰眼，这个凡人就如孩童般好哄，只需要短短一句话便可以高兴地不得了，当她回神，两字已经情不自禁的说出口，不加任何防备的再次被他的笑容温暖。

　　　　得，若她有心，她心又软。

　　　　“小妖”慕容卿言指尖穿进她发丝，轻轻的挑起，金色的眸子耀眼无比，嘴角都是满满的幸福模样，“要是真的该多好”他忽然感叹一句，说的木烷妖懵懂，突然的心酸涌上鼻尖。

　　　　有时候，凡人就似孩童。当她修为达到了一万岁时，就算站在高龄七八十岁的凡人中也不会觉得他们老上怎样。凡人老的是时间模样，而她们老的，是岁月的无声沉默。

　　　　要是真的该多好。

　　　　她竟无言以对，是啊，是啊，喜欢你，你说要是真的该多好。明知不可能却还要问，真是个傻子。

　　　　“小妖。”他见她失神轻轻唤道，金色的眸子一点点靠近她，带着水墨描绘的如玉面容，美的不像话，温柔的声音仿佛想要将她溺毙，却又丝丝带着不舍。

　　　　胳肘撑着身子，慕容卿言将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似是惋惜，“你还会忘了我吗？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话吗”

　　　　贴近的脸可以感受到彼此交错的呼吸，湿湿的热热的打在脸上，木烷妖不知如何回答的看着他。

　　　　他说的话不似在问，而似乞求——别忘了我，别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话，好吗？

　　　　好似她忘了他很多次，好似她负了他几千年——这样的感觉，在很久前就有感觉，只不过她不知道是谁。

　　　　恍然想起初见，她受佛光而昏迷不醒，意识失去的前夕在迷糊中听他说：“小妖，你可是，又忘了我”

　　　　一个又字，道尽多少离别情深？

　　　　慕容卿言笑着，修长的手指摩擦她的脸，金色的目光灼灼，仿佛要铭进她的骨髓，金眸中有种不言的清澈，纯粹的，让她看起来很舒服，很舒服。

　　　　“小妖回答我”

　　　　悲伤的，却强颜欢笑。

　　　　恍然想起月老树下，她许愿于他读：只许先给我看。

　　　　一个笑，又藏了多少不得已的伪装。

　　　　回答你

　　　　明明初见却仿佛久伴，你与千年前救我之人的模样那样像，我记忆中的话语你都能对上，仿佛天造的相同到完美的模样。

　　　　回答你——

　　　　我从来都对那些情感避而远之，所以不去追究，不想探究那些真相。

　　　　可你让我回答你。

　　　　“你”一字吐出，却又抿了抿唇，垂下眼帘，又抬起，看着他期待而又显着早有预料的失望眸子，“我们很久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的眸子中深色瞳孔昭然变大，似有欣喜看她，在她发中的手抬起她的头放在他脖颈，紧紧的抱着她，竟欣喜的笑出了声。

　　　　“呐，呐，小妖”他突然顿住，放开紧抱她的手臂一段距离，眸光正对她，“记起来了吗？小妖？”

　　　　记起来了吗？

　　　　她不知说什么，她呆住了，彻彻底底呆住了，他说什么？记起来了什么？

　　　　真的

　　　　她忘记了——什么？

　　　　“小妖，小妖。”他靠近她面容唤着她，金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是不是？记起来了一些，哪怕是一点点是不是？”

　　　　木烷妖怔怔看他，记起来了一点点？他是谁？

　　　　——不过是面具就掩去了我独特的特点？

　　　　“我”顿了顿，她该说什么？说她不知道吗？要说她不知道记忆中的身影是谁吗？不，她不能这样说，他会伤心，即使不露在她眼前，她也不能。

　　　　她该怎么说？

　　　　恍然想起嘲凤说，睡梦中喊出的名字是喜欢，可梦中只有的他身影与那大片的桃花。

　　　　她记得，就连蛟龙飞天的形态都是模糊不清。

　　　　“我问你，”她知道她要问什么了，“我这几日睡梦中可有说过话？”顿了顿，补充道：“就是叫过谁的名字”

　　　　这样知道答案的话，就知道自己的归属了吧。

　　　　可她看见他的眸光却黯淡了几分，薄唇抿紧了。

　　　　他伤心了吗？

　　　　——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还得睡觉做梦喊出来再让别人告诉你？

　　　　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他伤心了吗？

　　　　“我”

　　　　她忽然觉得手足无措，看他黯淡的眸光，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吧，她就是个傻子，嘲凤所说，她是个傻子。

　　　　“名字”

　　　　慕容卿言低语喃喃，看着她，轻轻地放下。

　　　　睡梦之中？是五日前起一直在他怀中体肤滚烫神志不清的她吗？

　　　　——慕容卿言。

　　　　——慕容卿言

　　　　——卿言慕容卿言

　　　　这个名字，的确在他听了很多很多遍啊。

　　　　可她，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第137章（）　
“啊，”他拍了自己的头一下，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有听到啊，可能是为夫睡的很死吧。”

　　　　这句玩笑话。

　　　　究竟还要错过两人多久。

　　　　梦瑜楼在门后摇头，相隔七年，虽不是几百年几千年的煎熬，但这一句话，还是会错过彼此吧。

　　　　明明扒开就能看见真相。

　　　　绝玉泉贴着门不作声，蛟龙沉着一张脸离去。

　　　　木烷妖根本没想过这个回答，她总是想着，一定会有一个人的名字，一定会有她睡梦中喊出叫出抑或是呓语念出的名字。

　　　　可他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没有？没有听到吗？

　　　　这样啊，这样啊

　　　　是命吧，让她必须自己寻找。

　　　　是命吧。

　　　　“那”她看着他的黯淡眸光，尝试试探的问：“你可不可以，今晚留意下”

　　　　他松开了手，转而将她抱进床榻内侧，拉开了锦被，大红色全部映外他眸中，没有她。

　　　　“为夫也是很累啊，哎，哎”

　　　　他用锦被为她盖上，独自在一旁床边，靠着对面的床壁看她，嘴角噙着无奈的笑。

　　　　笑，他还在笑。

　　　　很难看的笑，让她恨不得将他微微上挑的嘴角拉下去，很难看的笑，笑的她空荡荡的难受。

　　　　真讨厌她许了那样的愿望。

　　　　“小妖，”他看着她，淡淡的笑道，不叫她娘子了，“你找我做什么？”深深地看着她：“未婚夫找回来了吗？”

　　　　做什么？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总想着念着很难受，不如一见保护好你，索性偿还你。

　　　　未婚夫他还记得，七年了，竟然还记得。

　　　　木烷妖在枕上微微摇头，诚实的告诉他：“那时佛仙台找不到你，以为你死了。想着接着找的，后来听说满月在天界，去了一趟，回来正好看见你。”

　　　　她觉得她说的令自己都感到恶心。什么寻找他，最后还不是因为满月的消息追去了天界。根本没有脸说出口的事情。

　　　　木烷妖听他又“啊”了声，这一次并未将所有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小妖打算什么时候走？”

　　　　木烷妖怔了怔，他这是在赶她走吗？是这样吗

　　　　不动声色将目光看向别处：“再说吧。”

　　　　她想，她找到他一定要守护他，凡人而已，不到一百年而已。她想，她找到他一定要尽量满足他的一切，凡人罢了，不到一百年罢了。

　　　　她想的很好——她从没想过，这个凡人会不会收留她，会不会讨厌她。

　　　　为什么没有想？就凭人家不收回报的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就能肯定吗？为什么没有想？还是以为绝对不可能而过滤了吗？

　　　　她真是没有想过。

　　　　慕容卿言深深地看着她，从面容的轮廓，到每一个细节，甚至看见了她一瞬的迷茫，他心一紧。

　　　　他想皱紧眉头，却不能在她面前皱，他要满足她的愿望，只笑给她看。所以，他又弯起了嘴角，他不知道这样笑的会比哭还难看。

　　　　“这样啊，你的伤还未好，就先别走了。”

　　　　整了整领口袖袍，从铺满红色的床榻上走下，站在床边，展开玉骨扇看着她，玉骨扇泛着悠悠冷光。

　　　　看她受惊回首，有些慌张的坐起，他浅笑，“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你去哪里我也去！”木烷妖几乎是脱口而出，慌慌张张的掀开了锦被跪着爬到了床边，坐在他眼前。做完这一切的她才发现，她这个反应不知从何而来，眼前这个凡人的离去竟是一种恐惧。

　　　　为什么要跟着他？她不知道。

　　　　慕容卿言有些诧异的看她几瞬，忽而含笑摇扇向她打趣：“小妖，我出去如厕也要跟着吗？”

　　　　木烷妖犹豫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会儿。

　　　　最后，她觉得不知道也罢，不如凭感觉去吧。或许跟着他，她还可以想出来什么，比如说——回答他的问题。

　　　　伸手拉住了他袖子，肯定的点头，“跟。”

　　　　他失笑，无奈之下又沿床边坐了下来，坐在她身侧，袖子依她拉着。

　　　　木烷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了，或许方才他只是想出去解闷走走，被自己这样死缠烂打追回来了罢了。

　　　　这个凡人比自己高，所以要与他对视，就必须抬起头，相视片刻后，慕容卿言笑了，似乎帮她从迷茫中找到了思路，含笑问道：“小妖想要什么？”

　　　　木烷妖想了想，拉着他的袖子上前靠近了些。

　　　　怎么逗他开心？

　　　　“叫我娘子。”她厚脸皮道，令他眨了眨眼。

　　　　——谁是你娘子？

　　　　——天大地大，三界六道，能成为我娘子的只有你一人，还能是谁？

　　　　他笑了笑，听话的道：“娘子。”末了，又道：“还要什么？”

　　　　假笑，难看。我要你真真切切的开心的笑。

　　　　木烷妖又想了想，拉着他袖子大神般坐着，怎样会让他高兴？恍惚想起抱着她时，他是笑的——她抱他就可以让他开心，是这样吗？

　　　　“抱我。”

　　　　清晰可见他眸光一闪惊奇。

　　　　见慕容卿言不动，她又重复了一遍，“抱我！”

　　　　“好，娘子”

　　　　他果真乖乖的抱住了她，淡淡的药香袭来，极为好闻，柔和而不腻。

　　　　在他怀中缩了缩，她从未厚脸皮让男人抱过，不过这种感觉很温暖，与宓上神不同的温暖。

　　　　慕容卿言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胸膛，眸中映出她身后微出血的伤口，若有若无一口叹息，含笑问她，“还有呢？”

　　　　还有？木烷妖抬头看他，嗯，果然笑的不好看可，还能怎样？

　　　　怎样木烷妖狐疑的看他，听闻凡人男子都喜欢吻姑娘，青楼便为其所设，那么这个凡人呢？

　　　　真没想到她堂堂三生煞主竟会因一个凡人而愁眉不展，更没想到她竟会百般无赖要讨好一个凡人。

　　　　学着他的方式将手指插入他脑后的墨发中，他有些高，她跪站在榻上才比他高出一些。他的发质是很顺的，摸起来的感觉也很好。

　　　　她一点点靠近，见他眸子锁定自己时脸好似烧了，连忙用另一只手遮住他的视线。

　　　　“闭眼！”

　　　　她一手自然是挡不住的，便出言告诉他，未想他竟听话的很，但凡她所说的多做了，例如闭眼。

　　　　“然后呢？”这个凡人还问着，薄唇轻启，优美的弧度挑着无奈而忧伤的笑，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木烷妖脸又烧了一烧，“不准睁眼！”

　　　　“好。”他回答的毫不犹豫，简直就是行云流水，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就好像她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利的事儿。

　　　　木烷妖有些尴尬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而后靠近他的脸颊，可以感受他呵气如兰的呼吸，她屏息凝神，对着他的唇轻轻吻了下去。

　　　　他微颤，却没有挣扎。

　　　　这让她有些安心，侧过了头，闭上了眼睛，生疏的抿了抿他的唇——嗯，很香，淡淡的药香，还很甜。

　　　　他弯着眼，羽睫交错，金色在火烛中愈显烁烁迷离。大红的锦被罗纱帐，他衣袍的玄色将他整个人衬得妖娆邪魅。

　　　　只是那一张脸毫无笑意，严肃的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天大的事情。

　　　　“我”

　　　　他这么问，一定是觉得她不是那样的性子，应是觉得她这魔很随便，抑或对她很失望。

　　　　木烷妖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她心情忽的跌了下去，因为她觉得，他会讨厌她，从这一刻开始。

　　　　但是，他也对她一定是做过什么的吧！否则方才又为何说他只是做了男人该做的事儿而已？如此说来，她也没什么值得弄坏心情的事。

　　　　“有什么，不过是亲了你一下罢了。”不行，这不能代表他错在先，他未回话，她便继续道：“你不也是，说什么做点男人该做的事，你一定也对我做过什么，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做。所以这次不是我的错，我只是”

　　　　慕容卿言微挑了挑眉，这小妖在找借口，不过是亲一下罢了么？他也对她做了什么么？还真是会扯平关系。

　　　　“只是什么？”他倒是来了兴致听她继续辩解下去，看看她这点小聪明，能不能打败他。

　　　　木烷妖沉思了一会儿，又抬眼看他，骄傲道：“我只是看你笑的难看，浪费浪费脑子让你高兴而已！”

　　　　让他高兴？

　　　　挽起她耳边的白发，慕容卿言半笑问道：“娘子怎么就肯定娘子亲了我我便高兴？”

　　　　“那你现在难道不是在笑？”木烷妖反驳，啪的打下他弄她头发的手，赌气般道。

　　　　“我何时没有笑？”他含笑反问，不依不挠的伸出手探摸她脸颊，一下一下，又若有所思的道：“娘子，你要于为夫从实招来，你这般认为，为夫会因你而笑，可是喜欢上我了？”

第138章（）　
他盯着她眼眸，说的诚诚恳恳，严肃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问完，便看见她的眸光一滞。很好，他得到了无声的答案。

　　　　他见她脸色红了，又抿唇不说，便无所谓笑笑，在她耳畔哈了一口气，感受着她的不适低低笑道：“让我叫你娘子，你可是有准备了？小妖”

　　　　她眼眸充满着不敢想相信的半回头，他迎着唇边的角度与她的唇贴合，随之落下的，是深深地吻。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这几天就是这么喜欢亲亲她，本来今日她醒了他便不敢了，刚刚想出去用血为她制解药，倒是未想，她自己亲了上来。

　　　　这到也是符合他心意，可惜她腰间能连九重宫阙的透视珠不见了，否则他一定会将那个神气得冲杀下来。啧啧，可惜了，今日看不见，只能改日再说。

　　　　舌在她口腔内放肆的索取，两舌相撞的刹那，他清楚的感觉到怀中她的颤抖，眸子笑弯了，片刻后他才依依不舍般的离开她唇角。

　　　　弯着眸看她略是红肿的唇，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不禁失笑，平日都说他温文尔雅，今日倒是应了七年前她吐他的一句话——“伪君子”。嘛他不是故意这么粗鲁的——

　　　　貌似是特意的

　　　　“怎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翻身从她身上离开，一手支着头，一手拍了拍她的脸，侧身躺在她身畔，一腿屈起，笑眯眯的看她的目瞪口呆。

　　　　太熟悉了，似乎被谁这样亲过，这方式太熟悉了。是谁？让她好好想想，必须好好想想。

　　　　木烷妖斜视一眼身旁的人，说什么？她现在没空理他，不就是被亲了么？这没什么大不了，她可以接受，因为这个人就在她眼皮底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就在她眼皮底下，她知道是谁，知道是谁九重宫，倾心，净身，童青，然后是——？

　　　　木烷妖突然惊醒般的转头看他笑眯眯的狐狸样，脑海中的记忆重叠，让她顿时有话说不出般语塞。而他，却淡定的悠闲的懒懒的无关他事的说了一句：“想起来了？没错，是我。”

　　　　木烷妖盯着他一张万恶却无邪的脸，自己的脸色青红黑白来回变换。

　　　　好，好，原来是他，把她按到水底左亲右亲的整半天是他！

　　　　“看来真的想起来了。”他笑着道，“那次真是不好意思，突然很想娘子，所以就拜托童青带我进去了。”再次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以一种无赖的口气道：“没关系的，都是我娘子了看便全身又如何？要不然也给娘子看看为夫的身材，就算扯平了如何？”

　　　　木烷妖怒瞪着他祸害的脸。

　　　　久久，慕容卿言将锦被拉过盖在她身上时，她口中才冷冷吐出两个字。

　　　　“无耻！”

　　　　“这就对了，我还会更无耻的。”他懒懒的回道，锦被够大，可以盖住两个人，他在锦被中挪了挪身子，靠近她。

　　　　“起开！”

　　　　木烷妖甩开他的手，身子却被他拉近，温凉的触感贴在腰间，让她蹙眉看他，“你要做什么！”

　　　　这分明是一种肯定的语气嘛。

　　　　“调戏你。”他眨了眨眼，邪魅的笑道。

　　　　“起开！”她怒斥。

　　　　“不要。”他抱的更紧，像孩童抱自己喜欢的玩具般把她抱在怀里，贴着他胸膛，听着他心跳，“娘子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么？左右今日都是你先不对喏，娘子不要动了，若再动，我可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你！”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啊啊，娘子好暖和啊。”他又将头埋在她脖颈，邪邪的在她脖颈呼着热气。

　　　　她完败。

　　　　她暖和？许是西王母赏的毒还未解，怎个暖和法？就是全身如在火堆里烤。偏偏在烤的疼痛难忍时不让熟，目的是烤到融化，就是这种暖和。

　　　　木烷妖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浅浅笑着。身旁的他也忽的呼气哼声一笑，吓了她一跳。

　　　　“娘子中的毒很厉害嘛，不知是哪位高人下的？解药难寻啊。”

　　　　解药？西王母哪能给她寻找解药的机会？木烷妖想了想，并没有告诉他，天上的事他一个凡人不应知太多，便随意找了其它的话题，谈到了他身上。

　　　　“你也很厉害，七年间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是聚灵丹。”他笑道，打她的趣，“我现在可是有了一副长生不老的身子骨，这样更能配娘子。”

　　　　聚灵丹起死回生，他食了聚灵丹。

　　　　他死过一次。

　　　　“嗯”慕容卿言忽的沉吟打断了她的思考，小孩子的用鼻尖蹭着她脖颈，蜻蜓点水落了一吻，随即喃喃：“娘子不知道的真的好多啊，明日我带娘子顺着七缘走上一圈，娘子到时候，可不要哭了”

　　　　他话到最后没了音，只剩喃喃的唔唔声，木烷妖本想去看他在做什么，不想他一根手指伸了来，戳进她嘴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她嘴中传开。

　　　　“虽说解药难寻，但是很巧，我的血可是万能的。”

　　　　第二日，当木烷妖睡眼惺忪的睁眼时，床边已不见了那道身影，整间屋子空荡无比，除了她的声音再无其它，这让她有些失落。

　　　　她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扶起身，半转头，看见枕边有一套白衣整齐叠放，边上附了张纸，上写：衣袍备好。

　　　　木烷妖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