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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夜死七次-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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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从不懂如何看人脸色的还像个小孩子的束歌而言,苏华裳这态度明显是更让人想抽他了。
于是他将眼神冷冷地扫向还坐在车辕上的小厮清风。
清风一个哆嗦,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忙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把长琴恭恭敬敬地送了上去。
束歌接过了琴就想像之前一琴抡翻云邵京的样子抡翻苏华裳。
只可惜他才将长琴抱在怀里,一双手便已经撩起了车帘,纤长的指尖按住了琴身。
有风将门前的车帘吹起。
隐在帘子后的容颜被打起,如雪的长发倚风慢摇。
迟墨将眼神移到了苏华裳的身上,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苏华……”裳。
没能说完的最后一个字压在了他的胸口。
从马上跳到车辕上的苏华裳将她抱进了怀里,双臂将她掴得死紧。
迟墨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鼻尖嗅到的满满的都是草药的苦味,还有一点很微弱的腥味。
良久,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唇角扬起,说道:“夫人受苦了。”
迟墨:……谁是你夫人?
束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毕竟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跟他抢人。
即使有,也已经被琴砸死了。
于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华裳已经抱着迟墨又回到了马上。
苏华裳单手执着缰绳,口中轻喊了一声将座下黑马的方向转了过去,一副要打道回府的样子。
束歌当即将手中的长琴对着苏华裳的后脑砸了过去。
清风:……少爷,非死即伤啊。武林盟主如果被你砸死的话,这可不是我们能拿钱摆平的事了。
众下属:……好小子,好勇气。希望盟主会给你一个全尸。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苏华裳没有像最开始那样一剑破开束歌砸过来的古琴。
他的右手折了,手中长剑只能依靠臂上被钉入好几枚透骨钉的左手发力。
而如今,他的左手却已是圈在了迟墨的腰上。
如果他能松开左手,倒也还是能抽出腰间软剑。
可偏偏——他不松手。
已经折了的右手顺势一挡,他便将整个人都伏在她的身后,左手一直紧在她的腰身。
出谷的时候,苏华裳解下了身上所有的绷带和用以固定手骨的钢板。因此,如果他要用右手抽剑的话,那么一定会导致手骨错位。
苏华裳赌不起。
于是他只能抬起手臂,借以完好的手臂将琴挡下。
因为,比起遍体鳞伤,他更赌不起,在他将左手松开的那一刹那——她是否还会像上一次那般消失。
第36章()
迟墨后知后觉地嗅到了伤口崩裂后鲜血的味道。
隐约藏在他袖口间,被浓涩的药味所覆盖的血腥味散开在她的鼻尖。很淡很淡的味道,几乎就被拂过脸颊的凛冽的风所吹散。
迟墨低头,额头抵在黑马柔软的鬃毛上。
“苏华裳。”
突然地,她叫了他一声。
长琴从中折成两半砸在了黑马与马车中间的空隙处。
苏华裳收回手臂,应了一声,“嗯。”
随着他抽回手的动作,右手臂上的伤口一下子全部崩开,黑色的长袖被漫出肌肤的鲜血所染成暗红色。
他将手垂着,没有被衣服吸饱的鲜血也顺着他垂落的右手沿着手腕从苍白的指尖满满滴落。
一滴一滴。
有些砸在脚下半碎的长琴上,有些又砸入泥泞的地面。
迟墨回头去看他,“把手给我。”
苏华裳迅速将右手抬了起来。
他右手臂的肌肉一拉一张,又很快渗出了新的鲜血。
迟墨不由抽了抽嘴角,忙按住他的手臂周围的一处穴道:苏华裳当真是半点常识都没有。
她完全没想过苦肉计这回事。
虽然,苏华裳也确实没用苦肉计。
穴道这种东西倒真是奇妙的很。
暂且不提有内力的人能用它做什么,就是毫无内力的人能凭借穴道轻而易举地置人于死地。
迟墨当然没想弄死苏华裳。她不过是想帮他止住血罢了。
苏华裳将手递给了她。
她一面按住他手臂与肩部的穴道,一面半转过身,姿势很是别扭地将他的手臂按在了马背上。
苏华裳抬眼看了她一眼,单手就抱起她的腰将她托在手臂上。
他的动作委实快了些,迟墨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领口。再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是面对着他坐在了他面前。
一边看着的束歌着实想再多扔一把琴过去,但是又怕真的把琴砸了过去会砸到迟墨的身上,于是只能生生地把满腔的怒火憋在心里。
这对于上半辈子从没憋过火气的束歌而言简直不可思议。
束歌:妈的好气哦,但是还不能砸琴!
清风:这个时候保持微笑就好了。我绝对没看见被少爷扯断的琴弦……
迟墨对这主仆俩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
她将苏华裳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抱在面前。
他手臂上挣开的伤口将他的单薄的衣袖全部都染成了如坏掉的口脂一样的颜色。鲜血顺着他不带一份血色、青筋暴起的手腕划入她掌纹斑驳的手心,濡湿了纹路。
迟墨从袖间取出一把匕首。
这是一把一眼看过去就很贵的匕首。
先不说刀柄上镶嵌的那颗切工精湛的硕大的蓝宝石,光是纯金打造的刀鞘就已经够奢华了。尤其是这把匕首还是用玄铁造就的。
但不管从哪一方面说,这把匕首都只是华而不实,光看着好看罢了。
用这样如数的珍宝造就出来的匕首虽然华美坚固,但是却也笨重。
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不会想在生死决战中拿上这样的匕首——虽然确实是好看。对于他们而言,费尽千金,还将最好的锻造材料玄铁用在这样的匕首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样的匕首简直就像是为了夺取爱妃喜爱的昏庸帝王所做出的行为一般。
所以,这样的匕首也就只有束歌一人能够做出来了。
或许……马上会有另一个人步入他的前尘?
迟墨用这把匕首轻便地将自己的衣角撕下来一块。
她的身上也没有随身带着绷带,因此也只是撕点布料勉强凑活着。
束歌看着,只觉得一阵一阵地挠心:那是他送的匕首!他送的!凭什么要用来给那混蛋包扎伤口!
可偏偏他又只能看着。
救死扶伤是身为一个医者最基本的医德。谁都有活着的权利,谁都不能剥夺一个人活下去的权力。虽然,有些人实在是活着不如去死。
目前苏华裳在束歌心目中就是这种状态。他已经决定到新宅后就派人去联络杀手盟:干掉武林盟主!别管要花多少钱!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小鸡肚肠的阁主记在了黑名册上,苏华裳一瞬不瞬地看着身前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迟墨。
他的左手还是没有将她松开。
苏华裳近乎贪婪地将她垂着被风吹动有几分微颤的眼睫时安谧的表情收于眼底。
那些自她离开后无处安放的喜欢被束之高阁,终于在此刻才被放落在了地上。
他的生平,还从未那么喜欢过一个姑娘。
喜欢的义无反顾,喜欢的头破血流。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要命。
她离开的那一天,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迟墨死了。
死在了他的手上。
因为她的离开。
“奶妈离开了。蠢猫离开了——谁都离开了。现在……你也要离开了。”
于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所爱慕着的女子。
而后,被所有人一直都冠以阴晴不定,唯我独尊的残忍的青年——就这么,哭了。轻扬着唇角的没有一点声息的哭泣。
他就像是骤然失语,所有的声音和呼吸都消失在将手中透骨钉刺入她心口的动作中。
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接触过温暖之后又甘愿退居黑暗的。
——至少,他不愿意。
而如果那份温暖将湮灭于手。
那么——
就在那份温暖即将冰冷之前,将她最后的模样结束在自己的手上吧。
从今以后,他还可以是苏华裳,是武林盟主,是比邪教更令人憎恶的正派之首……他可以是他前半生的任何一种角色。
而他也可以死于安乐,死于花时暮的手上——更甚至,他可以自杀。
但是,再也不会有一个白发如雪,长吻于静的女子为他包扎,将她自己的手填入他与笼头之间。
苏华裳突然觉得眼前的茫然令自己有些毛骨悚然。
他曾经为了报仇而蛰伏于世。
他也为了解毒而继续苟活。
然而现在,他却突然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不是对现实无所留恋。
而是他所最留恋的东西已经死去。
最后的最后,苏华裳是拖着一身破败的身躯将静静地阖着眸子的迟墨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地走出林子。
被他放走的黑马又循着他的气味转过头来找他。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人最恶心。
动物杀人,是本能。
而人杀人,是本性,为杀而杀,谁都不例外。包括他。
奶妈死去的那一天,她对他说,求他杀了她。
“大少爷要乖,这样夫人就会喜欢你了。”
“真的吗?”
他反问。在得到了她确切的肯定后,他杀死了她。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是搏命的一刀——她把所有的生机都留给了他。
当罪者必须死。
而他从来都只是从犯,罪不至死。
当然,不至死的前提却是——如果他能将她杀死。
在他因为生母的一句“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竟亲手弑去自己的乳母,此子断不可留。然而姑且念在你是我的生子份上,便只将你关起来,好好教养。”而对奶妈心生埋怨时,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逃过了一劫。
“我好像,总是会把所有事情都搞砸……”
抱着怀里始终整洁如初的迟墨,苏华裳轻声低喃。
除了林子后,他没有回神医谷,而是回了自己的山庄。
他被折断的右手手腕被接了回去,只是左手却因为伤及经脉而再也无法动用内力。并且,一到暴烈的天气,手臂上被透骨钉刺入的地方就会带起一阵钻心的疼。
苏华裳低低地应了一声。
身为一个不曾服众的武林盟主,他这样的状态绝对会被推下台。
但是……不行。他现在还必须在这个位置上。
于是他解下身上的绷带,解下身上固定手骨的钢板……
他孜然一身。
谁都不知道他伤重几垂,他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知道,那都是他葬身之时。
在之后,魔教覆灭,圣女已死。
所有人都为他的举动而欢呼雀跃,称赞他的义举。
在这个时候,天下之人对他全部的偏见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人再质询他的心狠手辣,没有人再喷击他的过去之举——因为此时他眼前的光芒已经足够覆盖过去所有的阴霾。
只是……他不在乎。
他过去便不曾在乎世人的眼光。如今,便更不在乎。
他所遗憾的,只是有一个人从不曾知道他做的这些——如果她知道的话,定会称赞他的吧。
而她的称赞,却已经胜过了世上所有的人。
然而,再也不可能了。
她给予他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长风将它卷起,它就像午后初雪一样消逝在了他的眼中。
从此,再也没有苏华裳。再也没有武林盟主。
诸法空相,一切虚妄。
——而他只是一个,活在旧梦中的偏执者。
和他爱上的那个女子一样。
第37章()
再后来,他醒了。【鳳/凰/ //ia/u///】
救治他的大夫告诉他,“你做了一个梦。”
那确实是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个令人畏惧的梦。
迟墨将他手臂上的布条系好。
她抬起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抱进了怀里。
迟墨一怔,却听他含着些笑意的声音道:“还好,梦醒了。”
一脸懵逼的迟墨:???
“咔擦”一声。
束歌面无表情地把护轸给掰断了。
一边看着他的清风忍不住往车辕的边上挪了挪。
说实话他情愿束歌现在就把琴摔了。自家少爷除了对老爷以外还没对谁这么忍过,他总觉得这是爆发的前兆。
迟墨倒是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束歌已经快炸毛了。
她避开了苏华裳的手臂,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苏华裳。”她问,“你还想抱多久?”
苏华裳顿了顿,而后道:“我手臂疼。”
这赤果果就是苦肉计。
“你若是手臂疼,自是该将手放下,抬着手臂抱着我自然疼。”
苏华裳:……
于是束歌开心了,“你听到我家迟墨姑娘说的话没。”
他挑了挑手中的琴弦发出了一声清越的筝声。
明明只是一根单弦,然而在他的指尖下却能发出无比动人的音色。
“我怕你再多抱两下手臂就会断掉了。”
束歌笑着将这话说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笑,很温和的笑意,就想无数次展现在迟墨面前的那样,谦逊温和,然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刻薄无比。
闻言,苏华裳冷冷地偏头看向他,“无知小儿怎懂夫妻间的相互关慰。”
对比起才及弱冠的束歌,苏华裳确实有称大的资本。
束歌不怒反笑,反问:“你俩成婚了吗?”
迟墨补刀,“没有。”
苏华裳:……
这一个没有说的束歌身心舒畅,“我想也是。毕竟迟墨姑娘可没那么没眼光,会看上这么一个怪人。”
“我早与墨儿定下婚期。若非魔教来犯,此时我们早已拜堂成亲。”
苏华裳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掐着重点把关键的几个点说了出来,“也不怪你年纪尚小,不懂我与墨儿鹣鲽情深。”
束歌当即黑了脸。
他没苏华裳那么圆滑世故,直接将手中的长琴砸了过去。
迟墨下意识地抽出苏华裳腰间配着的软剑向着横来的长琴一剑劈去。
她不懂武艺,但却也知道自己手上的匕首过于狭小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握着苏华裳的软剑,她的腕力又不够,手中长剑被握得歪歪扭扭的。
苏华裳弯了弯唇角。
眼看着那古琴就要砸到手上了,突然横过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那架古琴。
比白瓷更加细腻纤素的双手托在被掰掉了护轸的琴身上,一袭简单白衣的青年如飞雪临风,悄无声息的隔在苏华裳和束歌之间。
他将手中的长琴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番,开口赞道:“不愧为是名琴‘庐山雪’,当真是巧夺天工。可惜,却是暴殄天物了。”
他这么说着,面容却是至始至终的平静。
这种平静是异于迟墨的生冷疏离,而是淡淡的,如不在尘世一般的近乎冷漠一般的置身事外。
苏华裳忍不住一皱眉,将面前之人上上下下一通打量。
他的武功虽称不上登峰造极,但在江湖中却是少有敌手。然而他却不止辨不出眼前身形单薄的青年的内力——甚至,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也未曾听见他的脚步声。
这于他而言简直是太过诡谲。
然而另一边,束歌却是不知面前青年的高深莫测。
他和迟墨一样不懂武功,但脾气却要比她暴躁上许多,开口就道:“关你屁事!我的琴我爱砸就砸!”
清风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束歌是不懂武功,可是他懂啊!
少爷你能不能不作死啊!
白衣青年倒是不甚在意束歌的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有礼,虽是温和,但却始终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疏冷,“你便是封家的小子吧,可是三子?”
这话出口,便有一种长辈向小辈问话的感觉。
若是在一种家族聚会的时候,一位耄耋老者向着淑文有礼的青年公子问出这话倒是正常无比。
可是现下,无论是场合,亦或是两人都格外年轻的样貌——这真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别扭了。
然而爆娇如束歌竟然没在第一时间从车厢里再抽出一把长琴向白衣青年扔过去,这就显得越发的诡异了。
束歌,本名封丞水,封家三子,封丞逸的弟弟。
即便是其余五阁,也只能查到他姓封,而绝无人知道他是京城五家之一,封家三子。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封丞逸的双生胞弟。
束歌对此有着绝对的信心,除了自己头上不着调的老爷子和亲生父母——就连当初的封丞逸都不知道自己竟是有一个胞弟。
那么面前的白衣青年到底是从何处知道他的身份的?
束歌眯起眼睛看他,“你是谁?”
青年抱着破损的长琴,虽是与束歌同色的白衣,衣服的料子却比他一身锦缎绣花要显得朴素许多。然而,虽朴素,却越发的出尘。
渊渟岳峙,不动如山。
“我姓唐,依你的辈分该称呼我为一声三叔。”
束歌:……
苏华裳:……
就连迟墨都忍不住无语了。
这不能怪他们,实在是面前白衣青年的脸长得太嫩了点。
但若说他是开玩笑的吧,偏偏人家又是一脸正经,怎么看都是认真的。
束歌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你是我哪门子的三叔啊。”
“我与你爷爷少时结为忘年交,以兄弟之名相称。细细算来,该是你父辈之门的长辈。”
束歌:……我没让你说这个。
难得的有人能制住自家少爷,清风忍不住偷笑。
迟墨不算制住,她和束歌顶多是相互制约。平时他拿她没办法,但是关键时刻,她也拿他没辙。
谁想白衣青年就像是听到了他的笑声一般,将眼神淡淡一扫,清风瞬间便收起了笑容。
没办法,就算人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但是气场太大着实有点撑不住。
清风不由往后退了退,刻意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范围。
好在束歌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否则绝对会一把琴砸过去。
见束歌并没有想叫他三叔的念头,唐淮墨也不强求。
他对着他点了点头,道:“想你大概也是第一次见我,拘礼也是应该的。罢了,我出谷也不过是为寻宝儿。如今既已找到了宝儿,那我也不多留了。”
话毕,他转身,向着骑在马背上的迟墨伸出了手,“宝儿,与我回谷吧。”
迟墨:……世态变得有点快,容我缓缓。
她打开了地图。
代表眼前白衣青年的小绿点旁标着名字。
【可攻略角色·神医谷谷主唐淮墨】
迟墨:……???
这是她的便宜师父?
为什么便宜师父这么年轻?还被列入了可攻略范围?
她盯着唐淮墨向她递过来的手不由微微发愣。
而唐淮墨却不收回手,也不提醒她,只是任由她这么看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脱离世俗的格格不入。
半晌,她才回过神,略显迟疑地想要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蓦地,苏华裳轻哼了一声,截住了她就要送入唐淮墨手心的手。
然而他没成功。
因为唐淮墨已经先一步用另一只手拦住了他,并合掌握住了迟墨的左手,将她从马上拉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即在电光火石之间。
束歌没有武功,看不分明。
还没等他眨眼,迟墨就已经被唐淮墨握住了手站在了他的身侧。
只是对于清风而言,他却觉得——唐淮墨着实可怕。
若是要让他在在场之人之中排出个高低一二,那么苏华裳绝对远胜在场所有人之上,包括他。
然而这样的苏华裳对于唐淮墨而言,却不过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婴儿——他在他面前,毫无回手之力。
这当真是一个令人畏惧的男人。
清风不由向着自家还有些摸不清状况的少爷靠去,就怕他因为迟墨又贸贸然做出什么事来。
唐淮墨看都没看束歌和清风半眼。
他握着迟墨从袖中露出的半截皓白的手腕,向着苏华裳微微颔首,“劣徒前些日子承蒙苏盟主照料。”
苏华裳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他突然笑了起来。
带着几分沙哑的笑意,莫名其妙的冷,“唐谷主着实是深藏不露。”
世人皆知神医谷谷主银针八渡有令人起死回生之效,却无一人知晓他竟是武艺也是这般的精妙。
苏华裳勾了勾唇,“无怪师父从来胜不了你。”
无论是这方面,还是女人——
第38章()
“你师父……”
唐淮墨的尾音放的有些轻,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苏华裳的师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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