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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命先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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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
我低着头，明知戚先生已然提前出发，却没有追出去相送，心里只是不断地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心神如此不宁？
“道……十五……不，公子，你可怪莫爱，可责怪我今天不现身相救？”
戚先生离去了好一会后，阎莫爱迟疑地开口问我，她那句“公子”的称呼，让我忽然有了一种梦中的感觉。
在那个梦里，我能看见一个身着灰衣道袍、头上挽着发髻的瘦高身影，站在黄河的壶口瀑布前，微风和着流水的雾气环绕在他的身畔，让他看起来有种如临仙境之象。
在他的身后，亭亭玉立着一位妙龄少女，身着紫衣、怀抱瑶琴，却脸有悲戚之色，一双妙眼呆呆地盯着道士的背影……
好久好久，少女开口道：“十五……施肩吾……不，施公子！你是责怪莫爱，所以才出家为道？你是责怪莫爱，所以才决意离去的？”
“无上太乙天尊！莫爱，回去吧！他还在等你！”道士的回应声很低，被那瀑布声一盖，更显得若有若无。
少女好像哭了，右手轻抚瑶琴，但琴声也被流水的声音所盖，显得无比凄凉。
和着轻柔的琴声和咆哮的水声，少女有些绝望地说道：“你要一心向道，我陪你修道千年！你要知回心转意，我当为你等候！”
道士却仍旧没有转身，继续用那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道：“我赐你名为莫爱，你难道真的不知其中深意？”
“别为自己的逃避找借口！”好少女琴声忽止，有些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后，大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知道这个问了你千百次的问题你不会回答，但我就是要问！如果你曾爱过，哪怕只有一朝一夕，那你就回头再看我一眼，再看看你的莫爱一眼！”
“要是华夏妖物不出，我何尝不想快乐人间？奈何……奈何……”道士的回话无比沧桑，但始终不回头，只有轰鸣的水声，似在继续追问。
少女等了良久，忽然将手中瑶琴往河里那个旋涡中一扔，身体跑着便飞身而下……
道士猛地转身，想要抓住少女，却只是抓了个空……
跪地，低头垂地！道士忽然发出一声嘶吼：“爱——”不知是在给少女迟来的回答，还是在呼唤少女的名字。
日落月升、月淡日红！道士就这样跪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成了一尊雕塑。直到一众身着铠甲、手执长刀的彪形大汉逼近，那道士才捏了个手诀指天，嘴里大声念道：“无色无相、不虚不实，不除妖物、不为人身！急急如律令！”
那些彪形大汉本已快近他身，听得那句话后，带头的那个呼了一句：“他娘的，臭道士的舍身诀，大家快跑！”
可他们转身为时已晚，道士念完后，一道身体虚影从身体里忽地窜出，瞬间扑上便将他们所有人身上的铠甲连同上衣全部卷入奔涌的水花里。
那些人的上身令人触目惊心，脖子以下除了四肢外全部都是一幅黑色骨架，骨架上寄生着或大或小的一段虫身……
道士虚影挡在那一众人唯一的退路前，冷冷地说了句：“妖蛊可都齐了吧！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把这小虫送回昆仑！”
话声未尽，他已斜斜踏出一步，双手各持一道手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声唱道：“不见昆仑天梯现、无谓长生祭三清，天道无相伏魔尽、除去地妖求圣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些虫人横刀向前，却砍不到道士虚影，倒是初升的红日发出万道红光，像利剑一般往他们的虫身上劈去……
当所有虫人倒地化为骷髅，那虚影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妖魔，你们遇上我施肩吾，那就是末日了！”
笑过后，他接着却一声狂啸：“莫爱，为何不多等我一日？为什么……”
长啸声中，虚影渐无！那原本垂头的道士身体，猛地弹跳而起纵身跃入瀑布下方漩涡……
“啊——”我一声惊呼后回过神来，见眼前的阎莫爱正泪眼朦胧地盯着我，接着又不自觉地叫道：“为何不多等我一日？”
我问的那一声是无意识的，而之前的那声惊呼，则是因为梦中那道士跃入水中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那张得意中带着失落的脸，分明就是我自己的模样……
“你醒了？你终于记起来了？”阎莫爱慢慢走向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等你何尝一天，我等你千年了！”
我一个激灵后，有些恍惚地问道：“莫爱，我……我是那个道士？”
阎莫爱怔住，忽然有些失望地回道：“不，你不是，你是鹿悟仕，不是施肩吾！不是的，你不是他！”
说完后，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抽泣着道：“没有什么施肩吾，他只是一个传说，是杜撰的！你刚才看到的是幻觉，是假的！你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不是的……”
我不知怎么了，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溢出，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叫道：“莫爱，我就是他，我就是施吾呀！你在我心中三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就是吗？”
我敢肯定，那个声音不是我的，我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什么样！我只知道心里的痛是真的，即使我不想，但却身不由己！
阎莫爱哭得一阵，忽然抬起头，眼里竟露出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阴毒，瞪着我问道：“道体娃，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附在施吾的身上？”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知道自己是鹿十五，不是什么施肩吾或施吾，但我也知道我的命是借来的，这个问题我找不出答案。
一时间，我喃喃地应道：“我是谁，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你是我九宫门戚棋的传人，你是鹿悟仕！”
戚先生那道似惊雷的叫声在门口响起。闪身进门后，他又冷冷地看着着阎莫爱道：“你要是再来纠缠，当心等下去的机会都不给你！”
回过头后，他怒视着我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我心头一阵清明，惭愧得不知所措地问道：“师父，你……你去哪了？”
戚先生少见地发火道：“去哪了！妖蛊未除，你倒在这幻想起大姑娘来了！还不赶紧想想，明天要如何应对妖蛊。刚才我打电话给陆毅，听说那望龙居又死了两个人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重返现场（）
我听说望龙居小区死人了，心里一惊，转身就朝外跑。
“道体……施……十五，等等我！”
听到阎莫爱的叫声，我冲到门口后又站住！她的叫声仿佛不是灌进我的耳朵，而是直接进入了我的灵魂深处，令我无法拒绝。
转身的时候，戚先挡在了我和阎莫爱中间，背对着我喝道：“你在他身体里那么长时间，应该知道他只有其形，并非你的要等的施肩吾道兄。何必扰乱他的心智，令他不能静心呢？”
阎莫爱没有理会戚先生，眼光越过他看着我说道：“十五，你知道在那电梯里，我为什么没有出来救你吗？因为我就算现在有轮回的机会，投胎转世也来不及了！我想让你也变成孤魂，让我们一起游荡于世，重续前缘！”
“前世未续，那就是无缘！”戚先生哼了一声后，又接着道：“我再警告你一遍，他不是施肩吾，就算道体有可能是那千年前的道兄转世，但灵魂也不是他的魂魄投胎！你再不离去，休怪我无情了！”
阎莫爱有些忌惮地退后了两步，忽然跪下道：“戚先生，求你念在我苦等了千年的份上，让我跟着十五吧！我保证不会再见死不救了！我早就发现那望龙居阴魂甚多，如果十五去处理的话会耗费他不少的元魂，我有办法让那些阴魂不敢作乱，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戚先生这次却不近人情，态度坚决地回道：“不行，阳世的事自有我们阳世的人来处理，哪轮得到你这个鬼物主持公道？哪里来的哪里去，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我怕阎莫爱再求情下去会激怒他，真的被他给打散了，也顾不得怕他生气，连忙快速轻念一遍收魂诀，趁其不备把跪着的阎莫爱收回了自己体内。
当那道身影掠过戚先生身边时，他倒没有出手阻拦，回头看着我说道：“你长大了，想要留她，我也由得你，但既然你情犊已开，那道心已到关键时刻，希望你时常将李老君和姬仐祖师记在心里，不要前功尽弃！”
说完后，他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在你身上，你吃喝拉撒甚至更衣沐浴时，她都对你的身体一清二楚，跟站在你对面窥视没啥区别，你脸皮要是厚到那个程度，那你就留着吧……”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听了后却是无比的尴尬，但一想到刚才的那个梦，以及阎莫爱那俊俏的身影，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会让她再离开我的身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戚先生已经不告而别。
我冲进卫生间，想去放那清晨的第一柱尿时，忽然想起戚先生最后那句话，不由得伸双手尽量将关键部位挡个严严实实。
本来想冲个凉后再出门的，想了想又只得强行忍住。
换好衣服的时候，那自打昨晚被我收回后就沉默无声的阎莫爱，忽然在我心头一声嗤笑！
“十五，我都跟了你三年了，难不成你对我还有什么秘密不成？你那手能遮住身外的眼光，可我是在你身体里的呀……你不会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洗澡了吧！”
她的话让我很是尴尬，只好默不作声。
谁知她却没完了，接着笑道：“你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喜欢你们班的刘紫琪，可惜人家整天只是缠着那个校长的儿子；你上学期跟你们班的许常升一起躲在厕所里看那种小说，还在三个月前逃课去录像室看日本女人演的那种羞羞的片子……这些事要不要我告诉你师父呀？”
“行了！”我在心里喝止了一声，然后岔开话题道：“今天我得去处理周奶奶那个老巫婆，你别尽来分我的心！”
还算这招有用，阎莫爱不再笑我了，转而跟我说起周奶奶的事：“你不用怕那个老太婆，她在电梯里飞来咬你的时候，本来我想迎上去给她点颜色的，但她碰到你的狗牙时好像非常受不了。虽然你的驱邪符让她现了原形，但真正让她飞开并不能自制的，是那四颗狗牙。”
“所以下次遇见她的时候别客气，直接用狗牙收拾她就是！”
我有些感激，忽然觉得戚先生对阎莫爱发火好像是故意在激她，目的是要她像从前一样，在我危急的时候给我指示。
阎莫爱虽然寄附我身，但好像并不知我心里所想，只接着说道：“但是那小区的阴气真的很重，昨天老太婆出现的时候，她自身却不带任何阴气，所以我怀疑那里还有厉害的主没有现身，所以你那些符咒还得带在身上。”
这个倒是不用她提醒我也会，别说现在是要去显露身手，就是平常，那些东西也是我随身必备的。
准备一番要出门时，阎莫爱却又提醒道：“昨天帮你的那些朋友，对你可是有大恩的，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带出那个禁地，你可得先将他们送进阴世才行！”
可能是因为昨天看见梦境的事，我心头一直都有些激动不已，反倒把那事给忘了。听她这一说后，赶紧拉上窗帘，点上香烛后，在香烛前念起了放魂诀。
十个鬼物齐齐出现在香烛后，争抢着吸食那青香的袅袅青烟……
我待它们吸食完三柱清香，先说了一声：“去到地府后，最好主动坦白自己罪孽，争取早日进入轮回！”
见它们都唯唯诺诺地点头，我接着念道：“无上李老君令，愿持三清功德日夜加敕，愿以天地之露洗去罪恶，罪不至消失得阴德阳福抵过……”
往生诀念完后，黑白阴差现身，将它们用链子穿成一串，那黑阴差瞪了我一眼道：“这些狗日的好运气，竟得九宫门往生诀超度……”
我是中午时分才赶去望龙居的，来到四幢一单元的时候，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一切跟平常一样，仿佛昨天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我问单元门口的保安大哥后才得知，戚先生说死了两人的，是对面五幢号的事。
据说昨晚，住在那个单元11楼的一对夫妻，丈夫持刀把妻子给砍死后，只身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接群众和物管报警后，刑侦队的人过来查看得出结论，丈夫是因为怀疑妻子出轨，所以才行的凶，案情无关第三人的事。所以侦察完毕便将两人遗体给连夜运走，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我想追问这四幢一单元二号电梯的事，就是昨晚我在这亲眼看见摔死的那个男业主。可话还没出口，忽然见那个男业主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见到我后还像往常那样打了声招呼，热情地问我怎么今天那么早就来了。
那时我没开阴阳眼，但看着他那实在的身影时，仍能看出他是人而不是鬼，正奇怪为何他会安然无恙时，忽然注意到他以前圆滚滚的肚子变得扁平，大热的天却穿得严严实实。心头一动，便猜到他肯定和宋主任他们一样，已经被周奶奶种下虫卵了。
来到电梯口时，二号梯仍旧断电关闭状态，日常运行的一号梯却修好了，已经升到了楼上接人去了。
电梯下来后，我是等外出的业主们全部出门后才钻进去的。
见大鸡哥好好的坐在那驾驶电梯时，我心头一阵高兴，连声问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大鸡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兄弟，昨晚真……真是对不住了！情况紧急，所以来不及……”
我打断他道：“没什么，大家都好好的就好！我逃出来后本来是想上楼去找你的，但被宋主任叫去谈话了！”
“嗯嗯！”大鸡见我不计较，显得很是高兴，应了一声后把电梯门关上，然后又小声说道：“今天晚班你可小心了，周奶奶肯定还会出现，最主要的，可能白小姐也会现身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杀不死的虫人（）
我也不跟大鸡绕圈子，直接问他：“大鸡哥，白小姐的事我听宋主任说了，要是她出现的话，是不是到十四楼停了让她下去就是？”
大鸡脸色一变，叫我先去外边溜达一下，说一会有人来顶他，到时他再跟我详细地说。
在单元门口转悠了一会后，大鸡哥来了，把我约到小区一个僻静的角落，不等我开口，他就先开口问道：“兄弟，你被种了没？刚开始被种虫卵的人是白小姐的最爱，晚上你可得小心呀！”
我知道他说的是被周奶奶种虫卵的事，便轻轻摇了摇头。
他却不相信，拍着自己软软的肚子道：“大家都一个样，难道还怕我会笑话你不成？我看你是人不是鬼，还会有没被种的？”
这话让我来了兴趣，便笑着回应：“难道说我没中的话，就是鬼不是人了？”
“对！”没想到大鸡很肯定地答了，还解释道：“被周奶奶遇上的人要么就死了，要么就跟我们一样，是虫人！不过死了还能看得见的，我还没遇到过，所以你就别逗我了！”
尽管他之前隐瞒了我一些事，但我还是把真相告诉了他：“我没死，但真的也没被种那虫卵！不信你看！”说完后还拉开了自己的肚腹让他看。
大鸡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肚子，确定我没有骗他后，忽然醒悟般地笑道：“昨晚周奶奶找到我的时候，说我的这虫卵白种了，我还一直不信，以为是因为被宋主任抢先了的原因，谁知她说的是你根本就没被她种下虫卵呀！”
这话让我心中疑惑顿生，便问他是什么意思？大鸡看了看我后笑道：“你是我跟周奶奶约定好的种卵人，如果你被成功种下的话，那我就有机会把你发展为我的虫仆，得了一个功德，可以早一个月恢复正常。”
“后来我听说宋主任找你谈话后就让你先回家了，我只当宋主任抢我的伙食，把你抢先发展了，因为他以前也经常干这种事。”大鸡解释了一下后，又有些欣喜地说道：“既然你没被种，那我的心血还算没白费，好呀，哈哈，好呀！”
我见他为我的侥幸高兴，微微感动之际，心头对他的责怪也就烟消云散了，轻轻说了声“谢谢大鸡哥关心”后接着问他：“你既然是虫人，应该算是周奶奶的人了，可为什么昨晚你见到他的时候要逃呢？”
“她带着那么多鬼物你没看见吗？要是在你身上种卵不成功，我马上就会被那些鬼魂把虫身撕裂，死得比真正的虫子还惨！所以嘛，还是先躲开为妙！”大鸡哥回答时，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也没在意，现在我要的是周奶奶的底细，只有那样我才能想办法消灭她，或者把她给尽量拖住，等戚先生回来收拾了这个怪物。
于是便只顺着大鸡的话问下去：“如此说来，周奶奶种虫卵的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嘛？”
大鸡点头道：“一半的一半吧，不过据我猜测，那些不成功的也是她故意弄的，因为她是以新鲜心头血和虫身里的浆水拌在一起为食，昨晚我跑也正因为此！”
说了那么多，他最后这句话最重要，解开了我心头最根本的疑问。现在看来，那周奶奶变成骷髅后，只能以新鲜的心头血和虫人身上的虫浆为食，还用人的灵魂来为其重塑肉身；而大鸡也并非真的是为我好，他早就把我给卖了，想用我来为自己赢得周奶奶所谓的功德，又怕成为她的食物，所以才有那些举动。
正在愣神之际，阎莫爱忽然在心头叫了一声：“快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迈出脚步，脖颈处便是一紧，窒息得我手脚乱颤直翻白眼。
看来是被人暗算了！来不及细想，我一句轻身诀念出，借到力后双手向肩后一伸，抓着那双拿绳子的手便猛地前倾用力，将暗算我的人直接抓了翻过我头顶摔在地上。
待看清暗算我的人是大鸡后，我有些不解地问道：“大鸡哥，这是为何？”
大鸡哼叫着爬起身来，看样子也没受伤！他把绳子往边上一扔，改而掏出一把匕首，指着我恶狠狠地说道：“本来我不想放你血的，但既然你的身手不错，那我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不知他为何发狂，只劝告道：“大鸡哥，就算你失去一个功德，可也用不着来害我吧！”
“你没成为周奶奶的食物，也没被种虫卵，那就应该把灵魂献给她！”应了我一句后，他提着刀冲过来，对着我的胸口就直直地刺过来。
我此时浑身充满提前预支来的体力，倒是一点也不惊慌了，一把将他拿刀的手抓住后，厉声问他：“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杀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但不杀你的话，我可就活不成了，所以你必须得死！”大鸡虽然被我控制，可嘴上却丝毫不软。
我感觉他应该是被迷了心智入魔了，想腾出一只手用驱邪符来让他清醒。
体内的阎莫爱却叹道：“十五，没用的！难道你没发现，他们虫人虽然平时是正常人，但本身根本就没有灵魂吗？”
“不可能吧，他们除了身上被种了虫卵外，但都是正常人呀！”我有些不相信。
阎莫爱道：“平常他们是正常人，那是因为老巫婆需要他们去不断勾引别人，为她提供食物和灵魂！再说就算他们是人，生死面前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不顾一切的！在阳世间，最恐怖并非我们鬼物或者是老巫婆那样的怪物，而是心怀不轨的人心！鬼物和怪物，都只是利用了人的这个缺点而已！”
我看着大鸡那狰狞的脸孔，心头的怒火忽然窜起，手上一用力，将他的匕首夺了过来后将他推开，大声叫道：“大鸡哥，你要是再想害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大鸡没有害怕，向前慢慢迎上来道：“你没有被种虫卵，如果不死的话，那我也就活不成了，这可不能怪我！”
我冷笑道：“你觉得就凭你，能杀得了我吗？”
没想倒他也冷笑道：“我倒没看出来你是练过的，但你就算是李小龙转世，我要你死你也不得不死！”
看他有恃无恐的模样，我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再上前半步，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那你就试试！”大鸡不但依然强硬，还猛地就扑了上来。
我收手不及，抢过来的匕首“扑”地一下插进了他的肚子。
长这么大，我除了灭过几只鬼物外，连只鸡也没杀过，可此时却杀人了……
但大鸡好像没事儿一般，趁我惊讶的时候，双手又紧紧地叉着我的脖子，大声吼道：“宋主任难道没告诉你，凡人是杀不死虫人的吗？”
我左手一掌将他用力推开，看右手从他身体拔出来的匕首时，果然看不到一丝血迹。但想起他刚才的举动时，实在忍不下心头之气，跟着扑上，在他还没站稳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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