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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倾城:冷君独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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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娇嗔之言,连澈并不恼,只静静凝视着她,笑意渐浓。
这男人竟将她横抱而起,重新放回龙榻上。
撑起身子,清浅盯着眼前的男人,嗓音微冷,“不是什么都不做吗?”
连澈不语,只将大掌抚上她细白的脖颈,指尖划至她的衣襟处,缓缓扯了开来。
眼前女子的锁骨下,那处微陷的粉红浅疤撞入他的视线。
他轻轻吻上那道疤,身子微微一僵。清浅咬唇,羞怯地承受着锁骨下微痒炽热的亲吻。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走进这个男人的生活。他是皇帝,坐拥江山,自有如花美眷在怀。她是他的女官,每日行使自己的职责,不得妄想,不得妄念。
可如今,她的心却为他所系。如果当初遇险时,她丢下受伤的他自私逃掉,接下来的一切应当都不会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
从她选择留下的那刻起,一切已无法改变。
她原以为自己的心很大,可以容下许多许多,以为心动后,仍可沉静若水地站在他身旁,只要看着便好,却不知,当她一次次看到他与另一个女人的温情相对后,她心中的渴望在越来越深的压抑中,汹涌成海。
其实,她的心很小。
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他,小到在他一次次索要自己的时候,刻意忽视他身边的其他女人。
作为一名现代女子,她知道一夜欢情不过男女间一场暧昧的游戏。更何况,他是一个皇帝。
他要,她给。不过是自己固执地想要烙下关于他身与心的记忆。她迷恋的这个男人,即便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去,但仍会记得他的脸。
对于他,心的回忆,身的印迹。
翌日,裕宁王府。
午膳时分,清洛执着筷子坐于圆桌前,眸光却轻轻探向了身旁的男人。他正不紧不慢地吃着碗中的菜肴。自打从宫外回来后,他偶尔会失神地看着窗外,似乎对她的关心也不如从前那般多。
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连彦径自夹了一箸菜肴放入她碗中,并说她近日来清瘦了不少,需多吃些。
见清洛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连彦微微一笑,说若她再看着自己,便要全数吃下。
怔愣片刻,她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将碗中食物送入嘴里。吃到一半时,清洛忽地捂上了嘴,放下碗筷,起身朝院内快步而去。
见得此番情景,连彦迅速起身,随在她身后跟了出去。清洛见连彦责问自己身旁的幻彩伺候不周,忙轻扯他的衣袖,“莫怪她不关她的事。”
连彦大掌抚上她的背脊,眼梢挑向幻彩,“你来说。”
瞥了眼清洛,幻彩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王爷,小姐那是有喜了。”
连彦胸膛微微一震,抚在清洛背脊的大掌也顿时僵住。片刻工夫,待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将目光落向清洛,“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直起身子,清洛吃力地道:“我见你最近似乎颇为繁忙,精神也不太好,就想晚些再告诉你。”她看着眼前男人,脸涨得通红。
“真傻。”连彦微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紧了紧手臂,“是我不好,若能多关怀你些,不难发现的,我”他缓缓说着,言语中尽是自责与懊恼。
清洛摇了摇头,手忙掩上了他的唇。轻蹙了眉,连彦深邃地看着她。她扬起脸,笑得璀璨。
大掌抚上她顿在自己唇上的手,他轻轻一吻,将她横抱入怀,朝厢房走去。
翌日,重华殿。
在御膳房忙碌了许久,清浅接过铃香做好的糕点,朝殿内走去。待她缓步行至殿门处时,正瞧见一抹秀美的身影款款而来。
柳嫔正提着食篮踏入殿内。眸光扫过四周,她却发现并无连澈的身影。她今日前来,除了将域外的糕点送与连澈,便是要告知他,自己的哥哥即将凯旋还朝。
目光挑向一旁女子,她将连澈的行踪询问了一番。清浅轻轻一福,礼貌地告知她,皇帝尚未归来,她可坐在红木椅上稍候片刻。柳嫔斜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只径自在殿中踱着步子,欲朝内殿而去。
在她将要踏入内殿的一瞬,清浅却是将她硬生生拦了下来。柳嫔眉间一拧,不屑地将她数落了一番。她并不在意,只淡淡说皇上的内殿若无他亲自授意,任何人不可随意进入。
柳嫔顿时气急,正待狠狠训斥她时,连澈却与连曦一道跨入了殿内。
连澈目光扫过容色似有愠怒的柳嫔,询问了一番。得知原委后,他嗓音淡漠地将清浅轻斥了几句,并吩咐往后柳嫔再来重华殿时,她便不必伺候了。
眸光一挑,他并不看她,只神色微冷地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清浅不语,眸色淡薄地朝众人福了福身,默默朝殿外走去。
深吸了口气,清浅压下心中闷堵,朝院外踱去。她漫无目的地行着,不知不觉中,竟又踏至那片花海。远眺那浅粉若樱的花朵,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惆怅。
花香依旧,景致依然,那日在她身旁笑得温润如玉的男人,却已不在。
她不知那样的死,对他来说是有多痛,但确是残忍至极。
那个曾给自己带来温暖与欢笑的男人,存在于她生命的时间虽短暂,却有着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足以照亮她最灰暗的岁月。
看着眼前如烟的花海,清浅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要为他,天祭花葬。
或许告别得太迟,又或许是她领悟得太晚。
手中攥满浅粉的花瓣,她寻到一处花海中的空地。
轻合上眼,她吟出一曲缠绵的旋律,衣袖轻挽而起,舞步随之踏出。
旋转轻撩间,那浅粉如樱的花瓣正一片片在她指间飞舞。虽没有水袖,她仍跳得轻灵。那旋绕于身周的花瓣,便是最轻逸最柔美的烟纱。
她墨玉般的发丝,亦随着一个轻旋倾云入天,层层漾开。
当最后一个音阶从清浅唇间缓缓而出时,她睁开了眼,微微娇喘。
眼前,除了随风轻舞的花瓣,竟还立着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
清浅静静看着他。
那一眼,似千年。
他温熙如风的笑意,眉眼弯弯的神情,陌生却熟悉。恍惚间,她仿若又看到了那个拥有醉人桃花眼的男人。
男子缓缓走近,在她身前顿住脚步,“你跳得真美。”清浅呆呆看着他,眸中尽是惊喜。尽管他和那人并不像,眉间甚至还蕴着点点青涩,但眼梢处那抹凝绕的风情,那同样如春风十里般悠远的嗓音,却让她再度陷入了回忆。
第36章 花海似见故人来(2)()
见她紧紧盯着自己,男子嘴角笑意更浓,“原来这里也会有人来。”
轻眯眼眸,他远眺前方的花海,缓缓开口,“出宫前,除了我,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未想到,回宫后的第一日,便发现了你。”
眸光转向清浅,他唇角仍是凝着由心而生的浅笑,眼眸弯弯如月。
“你以前经常来吗?”清浅目光紧锁着他,欲在他身上寻找曾经熟悉的温暖痕迹。
“嗯,之前众兄长都甚为繁忙,我便爱一人来此。久而久之,就萌生了出宫游历的念头。”男子打量着眼前眸色专注的女子,轻轻一笑,“为何我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却甚感亲切?”
清浅笑了笑,并未应他,只是将眸光缓缓挑向了不远处。
“方才你落花一舞时,唱的那支曲子是何名?”唇角蕴着淡淡的笑意,男子轻声询问。
“雨碎江南。”清浅淡淡应声。
男子一笑,将目光探向她远眺的方向,念诵出一段歌词。
清浅一怔。她只唱过一次,他竟记下了。
“王爷,你刚进宫便来了此处。如今太后娘娘已收到你回宫的消息,正在永宁宫候着你。”身后,一名小僮模样的少年躬身而语。
男子回过头,轻轻颔首。眸光探向清浅,他微微一笑,“希望往后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不等她应声,他便径自转身,朝花海的入口处走去。
转过头,清浅看向那抹在花树间渐行渐远的背影,眸色清幽。
今日十一王爷回宫,连澈心悦,特意选在晚膳时分,在君兰殿举办了一个小型家宴。
待清浅端着茶水从大殿缓缓而入时,席间两侧已分坐了连澈的众妃嫔与各位王爷。而在两侧席首端坐的,仍是竹烟与九王爷连彦。
此番,太后因身子不适并未入席,因此高台上坐着的只有皇帝与皇后。
垂首踏上高台,清浅将茶水递与二人,便轻垂了眉眼,安静随侍在连澈身后。
“今日朕特设家宴,一是为六哥与十一弟洗尘,二便是众兄弟许久未聚,不若借此机会畅饮一番。”连澈轻轻一笑,举起手中的碧翠盘龙酒杯。
“七哥如此厚爱,臣弟理当先饮此杯,以敬七哥。”席间那眉眼弯弯、朗朗开口的男子,正是连奕。音落手起间,一杯酒已被他全数饮下。
“臣自当如此,多谢七弟厚爱。”连曦眉间一扬,亦仰头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看殿中二人如此谦礼,连澈并未言语,只顺势饮下酒。一轮酒毕,众人谈笑自若。
眸光轻轻掠过坐于对面席间的众人,连奕将视线停在了竹烟身上。他朝连澈道:“这席首坐的娘娘,便是七哥纳的新妃吧?”
“正是,十一弟快来见过朕的惜妃。”连澈淡淡开口,将眸光缓缓移至竹烟身上。
连奕展眉一笑,端起酒杯,朝她微扬几许,“臣弟见过惜妃嫂嫂。”
竹烟忙也举起了酒杯,“十一王爷有礼了。”
连奕轻笑间,已将酒水一饮而尽。竹烟为表礼数,也忍着辛辣将酒水饮下。
将目光从竹烟身上收回,连澈唇角蕴了抹浅笑,“今日大家甚为开怀,不知你们可想歌舞助兴,以应这喜乐之景?”
连奕唇角一弯,蕴出了抹潋滟的笑意,“七哥,这歌舞自是要的,只是,臣弟另有所想。”
“哦?十一弟说来听听。”
连奕轻笑,目光定定凝向高台上的男人,“臣弟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知晓民间有一则传闻颇为火热。说的是几月前,曾有一名宫女在国宴上一舞倾天下,让无数人为之拜倒。不知臣弟今日可有幸能赏其芳舞?”
坐于他身旁的连曦听得此言,也忙朝连澈道:“正是,臣在燕江之时,也曾听过此传闻。不知七弟宫中,可真有此人?”
众人目光皆聚向高台上的连澈。
瞥了眼坐于自己身侧的男人,沈如月眉眼淡淡地饮了口茶。连澈眼眸轻轻一转,看向正低眉替他斟酒的清浅。
待杯中酒满,连澈慵懒地靠上龙椅,唇角微扬了几分,“朕的宫中,确有此人。”
此言一出,众妃嫔眸中的惊异之色更甚方才。此刻,她们纷纷低语猜度此人是谁。
清浅静静立于连澈身后。片刻后,前方终是传来男人温淡如水的嗓音,“苏清浅,今日你就再舞一曲吧。”
“是,容奴婢前去换身衣裙。”
“嗯。”连澈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应了声。
此番,坐于殿中的柳嫔见她竟是今日阻拦自己进入内殿的宫女,眸中瞬间燃起了一抹妒恨之色。
看来这隐于皇帝身边的女子,个个都不简单,之前是那惜妃,如今便是她。
片刻工夫,清浅换好衣裙款款入殿,几名琴姬已婉婉落座,席间的谈笑声也随之而止。
承受着众人各类打量探究的目光,清浅迈着莲步朝高台上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去。
高台上的那人也顿住手中动作,深深凝视着她。
眼前的女子并未如上次一般着雪色烟纱裙,而是选了一件艳红如火的锦袍。她墨玉般的发丝绾成了两只流鸢髻,每一髻上都有两根妍艳的绯色发带,长长地垂于身侧。
她白净细腻的两颊抹了点胭脂,唇色潋滟,眉心特意点了一粒血般鲜红的朱砂。
行至殿中,清浅顿住脚步,朝连澈福了福。眼眸抬起的瞬间,眼梢处竟少有地凝绕了些许淡薄如烟的轻媚之色。
连澈的眸光深了一深,轻轻击掌,示意她开始。
幽婉的琴音从两侧飘荡而出,清浅轻轻侧头,眸光凝向了自己的双手。她忽地一扬手腕,臂间烟纱瞬间朝空中飞去。烟纱飘盈逸落间,却见如雪的花瓣悠悠从她指间散落开来。
女子足尖一点,开始婉婉旋转。那绯艳烟纱不断舞起飘落,雪色花瓣则在她周身轻绕连绵,宛若玉蝶流星。
清浅髻间的发带更是徐徐绕上她的唇。顿住旋转,她微扬了脸,将烟纱挽于双肩,指尖轻缠上烟纱,眉间尽是轻媚。
连奕目不转睛地盯着殿中缭绕轻舞的女子,弯弯的眉眼中透出一抹秋水般的跃动。
他将目光移向身旁的连曦,道:“六哥,将你的玉笛借臣弟一用。”
连曦信手摘下腰间的玉笛,交与他手中。
清浅耳畔忽地响起一道熟悉的旋律。
雨碎江南。
她并未看向连奕的方向,仍旧随着柔盈的舞姿挽拨着手中轻纱。
今日家宴上,话语一直颇少的连彦正静静坐于席首,目光却是一刻不离地追逐着殿中的女子。
此刻,无人知道眉眼清淡的他,心下汹涌着怎样炽烈的火焰。
坐在这男人对面的竹烟,眸色微凝地看着殿中女子。她与清浅相识十三载,在她记忆中,这女子并不善歌舞,她的才情在诗词书画。
可眼前的这个清浅,却是翩若惊鸿临风舞。一姿一影间,尽是倾城无双之姿。
片刻后,待清浅将烟纱挽于香肩定身谢舞时,那悠悠的旋律也终是荡出了缠绵的尾音。
殿中静立的女子,宛若盛开的红莲,无声倾放着耀目的美。
连奕凝着殿中款款站定的女子,淡淡一笑。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连澈眸色微深,却并未言语。他轻扬手腕,示意她起身。
“原来这为民间津津乐道的女子,竟是苏姑娘。”连曦眉间一扬,朝连澈道。
连澈轻轻笑了笑,问道:“十一弟方才怎会有兴致驭笛一曲?”
连奕忙朝他一揖,浅笑道:“臣弟只是为她的舞姿所染,不由心生一曲,以示助兴。”
“你果是怡情之人。”连澈眸光慵懒地掠过他,径自饮下手中酒水。
望了眼高台上的男人,清浅轻轻一福,随之转身朝殿门而去。一身火红的她挽着烟纱款款而行,并不见身后众人各怀心思的目光。
换回衣裳,便有一名宫女传话,说她不必再回君兰殿伺候了。
第37章 花海似见故人来(3)()
看了眼窗外月色,清浅闲来无趣,便踏出了偏殿,踱着步子四处游走。
深秋的月夜清冷瑟索,清浅不禁拢了拢手臂。再不多久,便将入冬了。
想起方才大殿上连奕对于曲子的回答,她不禁笑了笑。那支曲子,竟无意中成了她与连奕的小秘密。
原来,他便是那个一直在宫外游历的十一王爷。今日在花海遇见的时候,他看上去温暖又亲切,眉间蕴出点点青涩,当是一名无忧的少年郎。
但从他在宴会上的谈吐来看,又透着些许少年老成的味道,不骄不躁,行事甚为讨喜。
清浅不禁感叹,若自己也如他这般生得一副男儿身,无忧无挂,当会少年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吧。
想到江湖,她拍了拍额,扑哧笑了出来,许是从前的武侠片看多了吧,怎会想到这个了。
她无意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正有些许太监宫女的身影从君兰殿出来,看来宴会已散。
想来连澈也该要回宫了吧,清浅下意识地调转了方向,朝着重华殿踱去。
绕过几条小道,不觉竟踏进了一座园林。看了眼四周的景致,此地她似乎并未来过。那圆形的拱门上,幽魅的月华正照射出苍劲的三个字:依香园。
眸光缓缓掠过前方,清浅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周遭植着各类花草林木,她走得格外轻缓。此处,似乎并不常有人来,有些花草已生得又深又长。
乘着肃寒的月色,她不觉微微紧张,这里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正待她如此臆想时,一道细微的呜咽声顺着晚风划过她的耳际。
似乎是女人的声音。
身子微微一僵,清浅轻皱了眉,朝着发出声音的那处轻轻走去。她缓缓拨开齐人高的小树丛,轻盈地钻了过去,几步踏至草垛后,抬眸的瞬间却顿在了原地,寸步难移。
方才,她曾在脑海中一遍遍设想此番将会看到的场景,却未曾想过,竟是这样一幕。
果然是自己太过天真,那一声呜咽,她若用心一想,便不会傻到过来探看,那声音中分明透着点点娇嗔。
微垂着眼眸,清浅缓缓后退了几步,随之转身朝园门的方向奔去。
如银的月华下,一名女子正坐于圆形石桌上,身子不安地躁动着,而她身前,正立着一名男子。
她的衣衫已褪至肩下,露出藕荷色的兜肚。男子的指尖正撩在半褪的衣襟处。
她脸颊晕红,看向眼前男人的眸中尽是迷离媚色,“瑾之,方才是谁?”
神色沉静地凝着她,连澈淡淡开口,“许是一只猫吧。”耳聪目敏的他,早已知道不远处有人过来,也知那人方才已尽量放轻脚步,却仍是狼狈地调头跑掉。
他刚伸手替女子拢好衣襟,却又被她扯了开来。竹烟皱眉靠上男人的胸膛,娇嗔道:“未想到这酒竟是这样烈,我好热。”
“乖,将衣衫拢好,朕送你回宫。”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连澈柔声哄慰着。
竹烟摇了摇头,手已紧紧环上了他的腰。
一口气跑出园子,清浅停在一条小道上微微轻喘着。思及方才看到的一幕,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此刻,她也不必回重华殿了,那人有如花美眷在怀,一时半刻不会回来。
茫然看了眼四周,清浅终是迈开步子,漫无目的地游走着。
不知行了多久,忽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砸上了她的脑袋,随之弹向地面。
顿住脚步,她下意识去探看掉落在地的东西。
竟是一朵木莲花。
微蹙着眉,清浅看了看自己的头顶,又望了眼四周,此处并未种植木莲花树,这花打哪处来的?
眨了眨眼,她一脸不解地继续朝前行着。才踏出几步,便又有一朵木莲花砸中了她。
清浅一急,忙开口道:“谁?”话音刚落,身前便闪出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来人正浅笑吟吟地看着她,弯弯的眉眼中尽是愉悦之意。
眸色微微一凝,她忙朝来人福了福身子,“见过十一王爷。”
连奕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见这男人竟是一刻不离地凝着自己,清浅轻轻别开了目光,“王爷若无事,奴婢便先行告退了。”她径自迈开步履,越过连奕,朝他后方走去。
还未行出几步,那木莲花便再度不偏不倚地蹦上了她的脑袋。顿住脚步,清浅皱了皱眉。想到自己一直被这个比她年岁还小的王爷戏弄,不由得咬牙回头,愤愤道:“王爷觉得戏弄奴婢很有趣吗?”
看了看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女子那微皱的小脸,连奕轻轻一笑,“爷没想要戏弄你。”
轻蹙着眉看向眼前男人,清浅并未出声。
“爷无意中路过此地,却看到有人正仿若失魂般游荡。”唇角微翘,连奕将目光挑向了不远处,“如此,爷便想看看能否凭自己的本事,将这个人的心魂唤回。”
眸光一转,他看向了眼前眸色复杂的女子。
清浅无奈地瞥了眼天幕,微叹了口气,“好吧,你做到了。”
连奕眉眼一弯,蕴出了一抹好看的浅笑,“当真?”
“嗯。”清浅微微颔首,唇角亦勾出了隐隐上扬的弧度。
几步跨至她身旁,连奕看着女子尚未褪净妆容的脸,轻笑,“今日你晚宴一舞,比花海中的那支更甚。”
“晚宴中那一舞,你是故意提议的吗?”清浅问。
连奕笑而不语,只是眉眼弯弯地凝着她,眸中尽是闪耀的轻芒。
“看来年岁小,真当无忧,什么都敢与皇上提。”清浅眉间一扬,笑了几声。
“你怎就知道我年岁比你小?”连奕似突然不悦,吐出几个字。
眨了眨眼,清浅不禁调笑道:“咦,王爷怎不用尊称了?”轻扬了下颌,她的眉间尽是恣意之态。
“我其实不爱那些,况且在你面前我觉得不需要。有这些个礼仪尊称,人与人之间便无形生分了。”连奕淡淡一笑,“这不是我的本意。”
清浅未想到,这个王爷比她想象得更好玩。望了眼四周,她突然发现,二人正立于小道上,偶尔会有太监宫女经过。
在这冷漠的深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并不想因任何人或事,被无端推至风口浪尖。
清浅灵光一闪,目光移向连奕,“你可知宫中哪处较为安静且景致如画?”
眯着弯弯的眉眼,连奕笑得像只狐狸,“确是要去?”嗓音中透着一抹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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