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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倾城:冷君独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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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掉在地的折扇,清浅摘下面具,对眼前的二人轻笑道:“这郎情妾意的,还真是羡煞旁人。”
清洛羞得微垂眼眸,脸色红了几分。清浅展眉一笑,再度大剌剌地蹿入了人群中。
待夜幕降临之后,百姓们纷纷提着天灯,往帝都最大的河流——永惜河而去。清浅也手捧一盏大大的天灯走在人群中。
清浅千挑万选,寻得一盏图案寓意为“家和意顺,情意绵长”的天灯。在购买天灯之时,她还偷偷在天灯的空白处写下了她和连澈的名字。
众人很快就随着人潮到了永惜河畔。清浅捧着天灯,寻了个位置站定,对身旁的男人笑道:“你来点吧。”
说罢,她双手托起天灯。连澈执着火折子伸进竹架内,点亮了天灯。
望着二人共同点亮的天灯,清浅高兴极了。她轻转着灯身,将上面的图案又看了一遍,亦包括空白处她偷偷写下的名字。
然后她笑着看了眼连澈,高举起天灯,轻轻放手,天灯便摇曳着飘向高空。
看着寄托了自己美好愿望的天灯在夜空中越飘越高,清浅的目光久久不曾离去。
而连澈的目光,则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亦是一刻不离。
第144章 帝宠三千许一身(1)()
此时,一旁的清洛也同样怀着美好的心愿放飞了手中的天灯。清浅收了目光,转过身看向那女子期盼的眼神,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了几许。
一群人猛然冲了过来,清浅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数步。
“吃霸王餐不给钱,给老子追!”一群彪形大汉汹涌而至,将本就人群密集的河畔搅得一片混乱。
顿时,尖叫声与小孩子的哭喊声乱做一团,四处都是惊乱的人群。清浅瞬间便淹没在人群中,没了踪影。
而在大汉莽撞冲入人群的一瞬,连彦竟放开了身旁的清洛,朝清浅被冲散的方向追去。
清洛错愕地站在人群中,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任自己被往来奔走的人群冲撞推搡。
待清浅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度朝四周望去,没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却无意中发现,在离她几步之遥的人群中,站着那名银发男子。
他依然戴着那副银色的面具,幽深的眸中,有着她无法读懂的情绪。
二人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清洛的声音。清浅回过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未寻得她的身影。
待清浅转过头,再度看向那名银发男子时,人海中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她回想着方才的情景,只觉腰间忽地一紧,连澈已到了她的身旁。
“还好吗?”他垂下头,轻声询问。
清浅怔怔地望着他,并未言语,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
那双眼眸似曾相识,莫非银发男子是颜铭?
瑞景十年,十二月十三日。
华贵的流音殿内,清浅身着大红吉服,挽着金萝烟纱,款款朝着连澈走去。
大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皆汇聚在她的身上。
女子容颜倾城,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皆撩人心扉。
清浅行至高台前,看了眼端坐的连澈与太后,盈盈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清浅秀外慧中,品貌端淑,甚得朕心,特封为瑾妃,赐住云熙宫。”池宋朗声宣读。
“臣妾多谢皇上、多谢太后娘娘垂爱。”清浅抬起头看了连澈一眼,又看向静坐于他身旁的太后,那妇人正一脸肃然地看着她。
清浅心中一凛,开口道:“臣妾有幸蒙太后娘娘垂怜才有今日,臣妾定当好好孝顺太后娘娘,不负太后娘娘的厚爱。”
稍稍顿了顿,她继续道:“臣妾知道太后娘娘颇为关心皇上的生活,臣妾定会尽心照顾皇上,不让太后娘娘劳心挂怀。”
良久,太后并未有任何回应。
清浅轻垂着眉眼,神情坚定而真诚。太后慈悲,只要活着一日,她便不会放弃。太后是连澈的母亲,从今日起便也是她的母亲了。
太后眸含深意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女子,片刻后,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瑾妃,记住你今日的承诺。”
清浅见太后终于回应自己,大喜,忙叩首谢恩。她还未抬头,一双龙靴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清浅抬头看向已来到自己身前的男人。连澈一言未发,只是将手递至她的面前。清浅凝视着他濯黑的凤眸,不自觉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身子忽然一轻,她被连澈搀着站了起来。清浅窘得垂下了头。如此公然的恩宠让她颇为不自在,而且太后也在。
她想抽出手来,不料连澈却握得更紧。她一脸无奈,还未回过神,便被他带着一道走上了高台。
今日的流音殿内,除了连澈的亲信,还有近日才回宫的八公主连珊,二王爷连昱同他的儿女们,以及九王爷连彦等人。
池宋捧着一只锦盒行至二人身前,缓缓打开,盒内竟是两枚嵌有宝石的指环。
连澈取出圈口较小的那枚指环,亲自套上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看着他给自己戴指环时认真的模样,清浅想起了自己以前向他求婚以及宣读婚礼誓言时的场景。那时,她不过是随手将草藤编的指环套进了他指间,比不得他赠予自己的珍贵。
连澈凑近她耳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道:“如你所愿。”
清浅深情地凝视着他,而他的眼中也蕴满了炽烈的感情。
她知道这男人正等着自己替他戴上另一枚指环,但他偏就不说,让她主动。
坏人!
清浅笑着拿起另一枚指环,缓缓套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此刻,他们的心是相通的。
清浅不禁想,他时常让她无奈到心碎,而此时却让她甜蜜到心醉。
若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她想,她定会立刻将他扑倒。
自再度回宫后,在二人私下相处时,她越发地没大没小。每每与他打闹的时候都不控制力道,偶尔会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爪印。
他总是佯装生气,作势要打回来,而每一次都是以亲吻她了事。
连澈执起身旁女子的手,紧了紧掌心的力道,眸光环过众人,他开口道:“即日起,苏清浅便是朕的瑾妃。”
方才台上的一切早就落入了台下所有人的眼里。在场之人皆知,这“瑾”字乃是取自皇上的表字。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亲赐,任何人擅用“瑾”字或“澈”字,都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
皇帝与瑾妃互相给对方佩戴指环,这般古怪的行为,虽然大家都不知其中的寓意,但是明眼人一看指环便知,这指环上的紫灵晶石,乃是苍玄皇帝才有资格受用之物。
皇上对瑾妃竟然宠爱到了这般地步,甚至给予她帝王的专属之物。
“瑾妃娘娘千岁。”高台下,众人皆跪伏在地,呼声响彻流音殿的每个角落。
云熙宫。
深夜,清浅独自坐在宽大的床榻上,静静地看着窗棂上粘贴的大红“喜”字。
大殿中,红烛高照,一派喜庆,让清浅不禁想起了洞房花烛。
按照祖制,清浅的第一夜应该在重华殿度过。因为那里的气氛远远不及这里,连澈不想委屈了她,所以破例允许她在云熙宫过夜。
家宴结束后她就回来了,独自坐在盈满喜气的殿中,她竟生了一丝寂寥。
正当她无趣地玩着手指时,殿外响起了池宋的声音:“皇上驾到!”
连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云熙宫,优雅地跨入了大殿。他刚迈进悬着大红锦缎的内殿,便瞧见了坐在床榻边用手指搅着衣袖的清浅。
他走过去,依着她的身子坐了下来。
一旁的大宫女见皇上来了,忙福了福身子开口道:“皇上,瑾妃娘娘,请先服用百合莲子羹,而后奴婢伺候二位主子更衣。”
她话音刚落,清浅便看了眼身旁的连澈,扯着他的衣袖说:“让她们都下去吧,我想和你单独待着,好不容易熬到只剩我们二人了。”
连澈微微一笑,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殿中的人全都退下。
大宫女陡然一惊,莫非私下里瑾妃便是这样与皇上相处的吗?感觉这不像帝王和妃子,更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待最后一名宫女掩上殿门离去后,清浅终于如获大赦般站了起来,双臂朝两侧一伸,惬意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她对连澈撇了撇嘴,“你知道吗,从今早穿上这身吉服开始,就有一个负责礼仪的嬷嬷一直在我的旁边说着今日的流程,还让我时刻遵守礼节、保持姿容的优雅。”
清浅揉着酸痛的腰身,愤愤道:“还好就这么一次,若是再来一次,定会受不了。”
她瞟着他,娇俏地一笑,“不过某人成亲这么多次,怕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流程,该是倒着都能背出来了吧?”
连澈一言未发,捉住她的手腕朝床榻的方向猛力一带。
清浅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到了床榻上,被连澈重重地压在身下。
此时,连澈那无双的俊颜近在眼前,目光灼灼,燃着炽烈的情意。清浅眸光盈盈地与他相视,刚想开口,连澈却瞬间吻在了她的唇上。
方才,他本想和她说些温软的话,可望着她眉目含情的样子,他全身血脉沸腾,除了去疯狂地感受她,他已无法抑制。
她本能地回应着他,追逐着他的气息,迎合着他想要的一切,轻撩着他的极限。
渐渐地,这番辗转厮磨与亲吻已无法满足彼此间的欲望。
清浅胡乱地拉扯着他的衣襟,而连澈则急切地去解她衣裳的扣子。
良久,清浅的衣裳仍完好地穿在她的身上。
这件吉服在穿的时候便花了不少时间,如今要脱下来,自然也很费劲。清浅看着连澈眼中毫不避讳的念想,便知道他想撕开这件衣裳。
“你若是毁了这件吉服,今晚就不准睡在这里。”清浅一撅小嘴,轻哼着说。
话虽如此,她也存了一份对他的念想。她拍掉他抓在自己衣襟处的大掌,坐起身来,开始解衣裳的扣子。
第145章 帝宠三千许一身(2)()
这件吉服的暗扣尤其多,清浅奋斗了半晌,仍未脱下来。她看到连澈也坐了起来,赶紧说道:“这件吉服好歹也是我的嫁衣吧,是值得一辈子珍藏的。”
二人相视之际,竟不知是谁先勾唇笑了起来。
看着他一脸的笑意,清浅暗想,难怪方才那名宫女说要伺候更衣。
她忽然傻笑着开口道:“你真好看,其实我也不差,我们的孩子必然会继承我们二人的优良基因,迷倒一大片。”
连澈紧了紧环在清浅腰间的手臂,认真地说:“浅浅,给朕生个儿子。”
清浅想起以前做的那个梦,一把推开了他,“我不要。要生就一次生两个,最好是龙凤胎。”
连澈笑而不语,将这个喃喃说着自己心愿的女子揽入了怀中。清浅依偎在他怀中,轻抚着他滚烫的胸膛。
指尖轻动,她仍然能摸到他胸口处的伤疤。他身上的这些疤到如今依旧甚为明显。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疤,都见证着他为她拼搏,甚至将性命置之度外的那份深情。
手指轻轻地在连澈胸膛盘桓着,她将他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都细细抚过,一遍又一遍。他垂眸看着怀中一脸伤感的清浅,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傻瓜。”
清浅伸手抓上他的衣襟,将他的衣袍拉开了些许。他身上的疤痕虽浅淡了许多,仍然清晰可见。指尖划过他胸膛处最为深长的那道疤痕,清浅喃喃道:“不知谁才是真的傻瓜。”
她情不自禁地吻上那道疤痕。怀中女子忽然而来的亲吻,让连澈的身子不觉紧绷了几分。
随着她的亲吻辗转至胸膛各处,他只觉自己的身子愈发滚烫,气息也渐渐沉重起来。
这便是他的小妖精,他爱着的女人。只是这么纯然的亲吻,就让他身子各处对她的渴望叫嚣到极致。
他的大掌从清浅细滑的脖颈辗转而下,指尖探向了她吉服的暗扣处。
修长的指挑进暗扣间,他狠力地朝下一拉。霎时间,她从胸前到腰腹处的暗扣便全数从衣裳上蹦出,悉数落在了锦被和地面上。清浅听到暗扣落地的声响,抬起头不满道:“你!”
“乖,明儿让制衣坊重新定制一副暗扣。”连澈轻声哄慰之际,滚烫的唇已吻上了她
许久,清浅腻在他的胸口处,肆意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不远处的火盆中,炭火仍炽烈地燃烧着。
她身上盖着锦被,手臂与香肩都露在了外面,却并不觉得冷。
连澈滚烫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说道:“往后帮人要量力而行,懂吗?”
清浅愣愣地抬起头,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连澈。她细想了一番他方才的话,心中一惊,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家宴上替伶妃和徐方开脱的事了?
今日的封妃家宴上,徐方因家中急事来寻秦暮云,被误以为是她的情郎。正当秦暮云难以辨驳之时,清浅却不着痕迹地替她解了围。
没想到这样的小事,他竟看出了端倪。
清浅轻咬唇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话音刚落,连澈便笑道:“就你这点道行,莫不是还以为能翻了天?”
清浅坏坏地一笑,咬了他的胸膛一口,挑眉道:“看你那臭屁的模样。”
连澈脸色顿沉,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而她的双手,也被他禁锢在了头顶之上。
“你和徐方是何时认识的?”虽然只是一瞬,他却从那人看向清浅的眼中读出了惊讶和诧异。
清浅看向这个似在质问的别扭男人,轻轻一笑,“你还记得醉雪楼吗?就是偶然遇见的。因为他也认识山岚雀,所以聊了几句,只是一面之缘。”
半晌,她见连澈看着自己并不说话,继续道:“你不信?”
“你说的,我便信。”他淡淡应声。
清浅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容,“信就好。放开我的手吧,你弄疼我了。”
殿外传来了清晰的打更声,估摸还有一会儿,他便该去上早朝了。
“一早我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让我睡一会儿。她若是看到我疲累的模样,定会不悦。”
连澈并未放开她的双腕,而是幽幽说道:“明早母后便会启程去秋露山的寺庙上香,你不必去请安。”
说着,他的大掌已再度抚上她的腰身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年底。每到此时,便会有各国的使节来苍玄觐见,以求在未来的一年里,两国的关系更加融洽。
这是她来到异世过的第二个冬季。苍玄国帝都的冬日不太冷,只穿一件稍厚的棉衣即可,但连澈却命人为她准备了数件漂亮的貂皮小袄。
此时,清浅正在秦暮云的宫中,倚在窗前看着外面。此时,整个院子都覆上了一层积雪,屋檐上偶尔还滴下一两滴水珠。
秦暮云命人往火盆中加了些木炭,然后一边喂着笼中的山岚雀,一边问清浅道:“今日太后娘娘说开春便为皇上甄选秀女的事,你如何想?”
因小皇子一案,沈溢已被革职查办,沈如月也被终身囚禁,沈家彻底一蹶不振。目前沈氏一族,在朝中已无任职五品以上的官员。
如今后宫没有了皇后,且相较于苍玄历代的帝王而言,连澈的后宫并不充盈,因此太后倍加关注选秀一事。
清浅不在意地说:“暮云姐姐,这就好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秦暮云微微一愣,问道:“这是何意?”她看着一脸悠然,将手伸向窗外玩雪的女子,追问道:“你怎么对此事毫不在意?”
清浅收回手,起身朝她走去,“我知道姐姐是关心我,只是这事并不是我说了便成的。”她神情虽淡然,但言语间还是透出了一丝无奈。
她行至鸟笼旁站定,将手伸进笼中,逗着山岚雀玩,“因我被封妃一事,太后娘娘对皇上和我的态度都不冷不热。这件事由太后娘娘亲自提出,若是我反应激烈,只怕关系又会恶化不少。”清浅凝视着笼中的鸟儿,不紧不慢地说。
“若是你同皇上说说,兴许有用。”秦暮云提议道。
清浅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我信他,所以不想因为这事而让他为难。而且这甄选秀女本就是太后娘娘同内务府一手操办的,和他说了又有何用?”
第146章 帝宠三千许一身(3)()
秦暮云见她如此坦然,这才放下心来。
也罢,倒是自己白担心了一场。只是这三年一次的选秀,美女如云,哪个女子进宫不是为了争夺皇帝的荣宠?连澈和清浅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若是因此生出什么变故便不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真如此豁达?她才不信!
清浅见殿内并无外人,转过身子问道:“暮云姐姐,你还要等那人到什么时候?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你把最美好的年华耗在宫中?”
秦暮云看着眼前神色微忧的女子,轻轻一笑。
原本,她以为碰上了那个人、爱上了他,就可以安静地在山中等他一辈子,可惜事与愿违。她的父亲是一名小小的七品典仪,为了谋求更高的职位,想用她去讨好袁将军。于是,在某一天,他带着一大帮子人强行把她绑下了山。
面对着一群强势霸道的男人,她无能为力,只得用刀尖抵着自己的脖颈,冷漠地说:“若是我能嫁给一个比袁将军更有权势的男人,你会放我自由吗?”
她与连澈相识多年,第一次求了这个男人。
父亲如愿以偿,从正七品晋升到了正五品,当上了分管佐领。而她则博得了一个等待心爱男人的机会。
她本想与世无争地在山中待一辈子,等着她爱的男人,但现在她想通了,只要心中有他,在哪里又有何区别?
她是如此想的,也如此告诉清浅。因为自她爱上那人起,她的心便被禁锢,再无自由。
清浅微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时,芙映挽着装有茶水与糕点的食篮踏了进来,“娘娘们,茶水糕点到了。”
秦暮云抛开恼人的思绪,看向笑靥如花的芙映,“芙映这丫头只有对着清浅妹妹时,才会笑得这般灿烂。”
清浅行至芙映身旁,为她拂下肩头轻薄的雪花,笑着说:“我的丫头,自然是和我最亲。这芙映可是云熙宫里的全才——万灵丹。”
二人又说笑了一阵,池宋前来传话,“瑾妃娘娘,皇上命奴才来告知娘娘,一会儿将与娘娘共用午膳。”
清浅问道:“幽黎国的使者还在觐见?”
“正是。之前幽黎国大王子与六王子的王位之争,使国内爆发了内战。直至上月六王子剿灭了大王子的军队后,这内战才算是平定了下来。”
“事实上,老国王是有意传位于六王子的,但由于他被大王子控制了起来,这传位诏书也便一同被藏匿。这份诏书是等到查抄大王子的府邸之时,才被找到。”
“老国王尚未恢复意识,便已驾崩。六王子则是顺利地继承了王位,成为了幽黎国的新任国君。这继位后的首要之事,便是要搞好与临近各国之间的关系。”
“嗯,本宫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清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池宋再度朝二人行过一礼后,便退出了大殿。
秦暮云有个习惯,每日到了这个时辰,都会悠然地坐在窗前弹琵琶或瑶琴。今日她也毫不例外地弹着瑶琴,清浅则托着腮望向窗外,静静地聆听着琴声。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在风中交错飞舞,和着琴声,有种别样的美,竟然引发了清浅的灵感。她来到院中,在飞雪中翩翩起舞,美得如雪中的仙女。
此时的清浅,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意境中,完全不知有一个人正缓缓朝她而来。
待一曲将近时,清浅将衣袖一展,随即一个下腰动作,瞬间定住。
她微喘着,胸口因呼吸而上下起伏。她本是舞蹈演员,若是换做从前,完成这个舞蹈定然极为轻巧。只是许久未曾跳过,方才的一支舞竟让她有些疲累。
她笑了笑,缓缓张开眼睛,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白底金线龙纹靴。
顺着靴子看去,连澈负手而立,正垂下头,眯着眼眸看她。
随着最后一缕琴音散去,秦暮云抬头看向雪中的二人。
只见他一把托起清浅,从背后抱住她,低语着什么。
然后,清浅那被风吹得略显苍白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
看着漫天飞雪中亲密无间的二人,秦暮云忽然生出一抹直觉。
缠绵的耳语,宠溺的怀抱,炽烈如火的情意,让她深信这两个人会永远相爱。
如此,便是一生一世。
花树小道上,清浅与连澈并肩而行,池宋则跟在二人身后。
清浅瞥了眼身旁男人精致的侧脸,满足地笑了,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去寒香宫接自己。
她想起连澈在她耳畔的低语,抬手轻抚上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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