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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倾城:冷君独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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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日,他未曾回头,只停了一下便大步离去。
清浅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越过温玉,一步一步朝连澈而去。
待她在连澈身前站定,目光轻轻掠过不远处的竹烟,以及这女子高高隆起的肚腹时,心中还是不由得泛起酸涩。
清幽的晚风缓缓吹过,她与他相视无言。片刻后,最先开口打破沉寂的人却是太后。
“既然皇上已有决定,哀家便不再追究。”目光扫过蜷缩在地上的赵芊,太后嗓音微凝,“但苏清浅之事,哀家要亲自审问。”
永宁宫大殿中,太后居中而坐,连澈在左,右手边静立着秦暮云。
而清浅则与竹烟一道站在殿中,与几人相对。待清浅看向站于太后身旁的秦暮云时,她正眸色幽寒地凝视着自己。
“哀家虽常年身在深宫,但莫要以为哀家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瞪了夏竹烟一眼,对连澈说:“皇上,若哀家当初便知夏竹烟在私逃出宫寻你时,那次失踪与宿冷离有关,那么当日在太庙,哀家绝不会饶她一命。而你其实早已知道竹烟的失踪不单纯,是不是?以至于才有了后来宿冷离与连曦的合作。”
竹烟惊异地看向连澈,隐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握紧。
失踪那日,她自以为瞒过了他,不料他早已洞悉一切。若是换做旁人,以他的性子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
不论是念及旧情也好,还是要以她为饵牵制连曦也罢,终究他都未取她的性命。甚至在早已得知她身世的情况下,他还是留了她一命。
在殿中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竹烟艰难地跪了下去。将额头缓缓触碰上冷凉的大理石地面,她开口道:“那日在茶馆,我确实与宿冷离见过面。不过,夏竹烟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大义。民女从未想过左右谁的决定,亦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所以宿冷离助你逃离天恩寺,其目的便是要拉拢连曦,助其谋反。”太后瞥了眼同样肚腹高隆的清浅,沉声说道:“夏竹烟,皇上念及过往情分,你理应感激皇恩。如今却是自作孽不可活。”
“竹烟从未背叛过皇上。”
秦暮云便上前一步,冷声道:“胡说!那日我亲眼看见你潜入宫中,后与苏清浅一道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皇上以及众位在未崖县的臣子都是亲眼所见。”
她看了眼太后与连澈,继续道:“连曦对夏竹烟可谓费尽心思。他在得手之后,怎会轻易将你放出未崖县?且以你之力,又怎么可能只身逃出重兵把守的未崖县?除非是连曦有意放你离开。”
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竹烟身上,皆好奇这女子将如何为自己开脱罪行。
竹烟坦然一笑,看向秦暮云,“正如伶妃娘娘所言,我能逃出未崖县,的确是连曦所为。也正如太后娘娘所想,宿冷离确实利用我策反连曦。助我成功逃离天恩寺的人就是连曦,而后他又将我带至了未崖县。”
太后冷冷一笑,“没想到你认得倒是干脆。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与苏清浅一道参与谋反一事?”
“不,太后娘娘,竹烟说过,从未背叛过皇上。”竹烟看了一眼连澈,继续道:“我之所以进宫求助于苏清浅,皆因竹烟身份敏感,即使说出宿冷离与连曦的计划,恐怕也无人会信。”
“不料早在玉瑚山庄之时,苏清浅便与宿冷离暗生情愫,背叛了皇上,但以她的身份,却不能随意离开皇宫。于是她在我的帮助下,利用忠心护主的芙映与暗卫,成功回到了宿冷离身边,但宿冷离却将暗卫全部灭口。”
稍稍顿了顿,她嗓音微哑,“至于竹烟是否背叛,想必皇上此时心如明镜。”
太后看了眼殿中对视的二人,眉目一挑,“皇上似乎有事瞒着哀家。”轻笑一声,她摆了摆手,“也罢,哀家虽说好奇,却忍得住。”
连澈沉默了半晌,看向清浅,问道:“苏清浅,你可还有话要说?”一句话瞬间打破了殿内凝重的气氛。众人先是看向连澈,最后都把目光聚在清浅身上。
清浅微微一怔,朝着连澈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皇上,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夏竹烟一二。”
她看向夏竹烟,不紧不慢地说:“初到断空峡时你曾说过,峡中埋伏着连曦的三万精兵,而在未崖县内则有五千精兵守城。两军开战之时,断空峡内的精兵与青阳府外的十万幽黎大军,乃至幽黎国向苍玄国所下的谈判书,皆是为了扰乱视线,用以掩护欲从花榕府登陆的二十万幽黎大军。而其真正目的,则是在大军会合后直逼帝都。是与不是?”
第177章 计中生计诱余孽(2)()
竹烟并未看她,只是泰然自若地说:“是又如何?”
清浅轻笑,“方才你说过,你之所以会将这些信息告知于我,皆是因为你身份敏感,即使全盘道出亦不会有人相信。”
目光在殿内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随后落在了温玉身上,清浅笑道:“温大人想必知晓这当中的来龙去脉。”
温玉上前一步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清浅眸光闪烁,灿若星辰,“清浅自入宫起便常伴皇上左右,自是最懂皇上的心思。”说罢,她瞟了连澈一眼,风情万种,让连澈悄然动情。
清浅将他最细微的神色变化全数收入眼底,从中感觉到了他并不如表现的那样绝情。
“苏清浅,你好大的胆子!”太后眉目一凛,怒声打断了她的话。
清浅唇角微翘,依旧专注地凝视着连澈,冷静地说:“皇上必然在攻打未崖县之前便已得知,城中有五千精兵守城。因为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之下,他绝不会草率攻城。”
此时,在秦暮云眼里,清浅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细微的神情,都没来由地灼伤了她的眼睛。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道:“你说这些究竟是何意?”
清浅并未理会她,而是再度看向竹烟,“若夏竹烟所言属实,既然我早已与宿冷离合谋,他何须告诉夏竹烟真实的计划?难道宿冷离便不怕夏竹烟将这些信息都转告给皇上吗?”
清浅将竹烟表情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继续道:“事实是,你与宿冷离合谋在先,故意将真实的计划告知于我。因为你知道,芙映一查便知计划的真伪。也正因如此,我才会随你前往未崖县。”
她步步紧逼道:“在我们秘密潜入未崖县当夜,你在得知皇上要秘密攻城后却莫名失踪。那时你去了何处?”
竹烟怒视着清浅,反驳道:“若竹烟与宿冷离合谋,又怎会夜闯军营,将宿冷离在未崖县之事连夜告知皇上?”
清浅一惊,迅速将目光转向了连澈,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竹烟所言非虚。
她咬了咬牙,忽然扬声说道:“有一个人可证明我所言不虚,那便是九王爷连彦。”
正当所有人都为清浅的话而惊讶时,殿门却被人推开,两名身着藏蓝衣袍的男人随在宫人身后进入殿内。
二人行至殿中,恭敬地朝太后与连澈施了一礼。
清浅见到以前为她调理身子的吕太医竟被请了过来,正在困惑,就听太后吩咐道:“二位太医来得正好,给殿中这二人诊诊脉吧。”
于是竹烟与清浅二人皆被医女请进了永宁宫的内殿。
隔着珠帘,清浅隐约能瞧见,给自己诊脉的人是太医院中资历最老的董太医,而吕太医正严肃地替夏竹烟诊脉。太后此时当众让太医给她与竹烟诊脉,究竟有何目的?
待太医诊脉结束后,清浅见他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心中忽然一紧。她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追了出去,只见董太医回禀道:“皇上,太后娘娘,据臣等诊断来看,夏竹烟与苏清浅二人的孕龄皆是六月有余。”
听得此言,清浅心中一沉,抬眸看向太后。
只见太后勃然大怒,呵斥两名太医道:“大胆!苏清浅怎会仅有六个月的身孕?自玉瑚山庄归来后,敬事房便没有任何皇上宠幸苏清浅的记录。”
吕太医忙跪伏在地,颤声道:“太后娘娘,臣与董太医的诊断结果相同,决不敢欺瞒太后娘娘。之前臣一直负责调理苏清浅的身子,她体质虚寒,因此在玉瑚山庄那段日子,确实不易受孕。”
看着言之凿凿的吕太医,清浅冷冷一笑,真是费尽心思!
先由太医院资深的董太医宣布诊断结果,再由曾为自己调理过身子的吕太医公布她的身体状况。最后由主导这一切的太后,点破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皇帝的种。
普天之下,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怀有别人的孩子?更何况他是站在权力之巅的帝王。
太后瞥了眼清浅,开口道:“皇上,这等有辱皇室尊严之人,必须严惩!而今后位空悬,后宫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既然出了有辱皇室之事,便由哀家亲自处置。”她声色俱厉,眸光扫过立于一旁的温玉,再度扬声喝道:“来人,将这二人押入宗人府大牢,等候哀家的懿旨。”
顺着太后的目光看去,清浅忽然顿悟,原来温玉是太后的人。所以连澈那日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甚至助她卖了温玉一个人情。
因为连澈早已料到太后绝不会放过她,亦会派遣杀手暗杀于她。而温玉是太后的人,必会知道太后的一切计划。
如此,他才能在今夜及时于刺客剑下救了她一命,再将她带来此处。
因为这亦是太后计划中的一部分。
现在刺杀并未成功,但太后却借诬陷定罪,将她与竹烟一并押入宗人府大牢。
清浅刚想明白太后的一系列计划,就进来了几名禁军,欲强行带走她与竹烟。
清浅心知此去凶多吉少,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望着连澈,大声喊道:“皇上若是纵容后宫干政,岂不成了不辨是非的昏君?”
这是她第二次骂皇上为昏君了。温玉注视着殿中这看似柔弱实则倔强的女子,觉得她实在是不知死活。
来不及多想,他已向前跨出一步,恭敬地朝连澈施了一礼,“皇上,眼下连曦尚未伏法,这苏清浅亦是当局者之一。她已不是皇妃之身,如今又犯下这等大不敬之罪,还请皇上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第178章 计中生计诱余孽(3)()
连澈沉默了片刻,对太后说:“母后想必已有所耳闻,在未崖县之时,连曦曾当众拿出过一份父皇生前留下的遗诏。”
瞥了眼太后微变的脸色,连澈继续道:“连曦目前尚在逃亡中,须尽快将其擒获,否则后患无穷。”
太后沉声反问,“那皇上如今有何打算?”
连澈环视众人,眸光沉静如水,“母后不必挂心,儿臣已有计划。连曦身为皇亲,却通敌叛国、伪造先皇遗诏,实在是大逆不道。”他看着太后淡淡一笑,话题一转,“当年连曦的母妃与母后情同姐妹,若是真有先皇遗诏,母后怎会毫不知情。”
听得他的言语,太后顿觉不安,心道莫非自己当年暗中毒杀连曦母妃一事已被他知晓?否则他怎会在此刻旧事重提?
她赶紧说道:“像连曦这等逆贼,必须尽快捉拿归案,并定罪严惩。”
“这是自然。儿臣打算亲审此案。与此案相关的人等,皆会逐一调查取证。”连澈缓缓开口,语气不容抗拒。
太后神情微凛,已知暂时动不了清浅与竹烟二人。沉默良久,她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原来皇上早有打算。既然如此,哀家也不便插手。”
目光掠过立于自己身旁的秦暮云,她深吸了口气,叹道:“看来哀家是白操这份心了。哀家活到这个岁数,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也许有一日闭上眼便再也醒不过来,但若让哀家现在就去地下见先皇,只怕是无颜以对。”
见太后一副哀伤的模样,秦暮云忙上前安抚。
太后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这后宫一日无主,哀家便一日无法宽心。苏清浅与夏竹烟二人之事,哀家尚可依了皇上,但立后之事却不能再拖。若后宫没有一个主事之人,今后再遇到这类情况,让哀家如何放心?”
她顺势将秦暮云的手纳入掌中,看着连澈说:“皇上,依哀家来看,伶妃端淑贤德、聪颖孝顺、知大义明事理,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连澈淡淡地瞥了眼太后身旁的女子,应道:“好。”
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从容,秦暮云不禁大惊,随之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待她反应过来,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立于殿中的清浅。只见这女子正死死地盯着连澈,清瘦苍白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此时,连澈漠然说道:“即刻将殿中二人收监,押入天牢!”
自那日后,日子便悄无声息地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宫中传得最为热闹的便是秦暮云将被册封为皇后之事。谁也不曾想到,待国泰民安之时,陪皇帝一路走到最后的人,竟是那个能讨得太后欢心的秦暮云,但这女子是真如传闻一样贤德果敢还是精于算计,却无从考证。
当初那个被皇帝万般宠爱的苏清浅,连同早已被送出宫的夏竹烟,一道被打入了天牢。只怕这二人进去便是凶多吉少。自古帝王皆薄幸,谁能料到这两个女人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高耸的宫门前,禁军分列两侧,依次排开,皆手持长矛,身着青铜柳叶甲,神色庄严而威武。站在宫门处远远望去,那队伍竟然绵延数里,望不到头。
如此阵势,皆因坐于宫门正中龙椅上的男人所下的圣旨。
夏竹烟就在眼前不远处,她身旁守着两名禁军。那高高隆起的肚腹在湖绿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清浅眯着被春风吹得略显生涩的眼眸,将视线转移到连澈身上,刹那间竟失了神。相识已久,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连澈。
那男人身着明黄的金丝龙袍,正靠坐于龙椅上,微扬的下颌,将他与生俱来的气势,彰显得淋漓尽致。
只见连澈凤眸轻转,看向前方,唇角凝着淡淡的笑意。
清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越过肃立的禁军,看见一名男子从远处朝他们一步步走来。
男子一袭淡青色衣袍上,早已染满了血迹,宛若地狱中盛开的曼珠沙华。看起来他受了伤,而且很严重,伤口处淌着血。
待男子走近了一些,清浅看清了他的面容,心中一惊——这样的连曦,她亦从未见过。
只见他微蜷着身子,胸膛正随着喘息而上下起伏。几缕发丝凌乱地贴于脸上,微湿的发梢上还凝着暗红的血迹。
尽管他此刻的模样分外狼狈,双眼却透着轻蔑、鄙薄与不甘。
就在他快要临近连澈时,两名禁军的长矛交叉而下,拦住了他的去路。
目光死死地盯着连澈,他最终还是被禁军挡在了距那男人数米之外的地方。
“六哥好胆识!你单凭一己之力独闯救人,怎么手中竟连武器都没有?”
不远处坐于龙椅上的连澈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已久的气氛,而他的话中亦不带任何情绪。
听得此言,清浅猛地转过头,目光与竹烟相视而对。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情景。
自那日她与竹烟被打入天牢起,二人便是分开关押。而在那一个月中,她没有见过狱卒以外的人。
不久前,她被温玉押到了这里。刚一到来,她便见到了眼前的一切,也看到了被捆绑在高台的木桩上的夏竹烟。这女子的身旁,还站着两名禁军。
忽然忆起那夜连澈对假扮太后的女子所说的话。她细想了一番,原来他要利用夏竹烟引出连曦来,再将其拿下。
连曦素来精于算计、狡诈异常,绝不会以身犯险。而眼下他竟然只身前来,可见他对夏竹烟用情至深。
清浅再度将目光投向连曦,见他垂于身侧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暗示着他已如强弩之末。他望向夏竹烟以及她那高高隆起的肚腹时,眸中瞬间流露出柔情。除了这女子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第179章 洗雪沉冤昭天下(1)()
连曦嗤笑道:“七弟果是厉害,不仅亲率大军灭了幽黎国,还将苍玄推向了太平盛世。六哥自愧不如。”
他将目光缓缓转向了绑于木桩上的竹烟,眸色暗沉了几许。
“一方面,你以赵晃的性命为要挟,迫使赵芊死守着竹烟的消息,让她拼死也要保住性命将消息转告给我,并暗中派人跟踪于她。”
稍稍顿了顿,他继续道:“另一方面,你又放出消息,说赵晃父女已归顺于你,甚至还调动了帝都的禁军防务。”
深吸了口气,连曦接着说:“我在朝中处心积虑、培养势力多年,难道你就不担心这番举动会适得其反吗?”
连澈挑眉轻笑道:“若不是这番打草惊蛇的举动,你潜藏在朝中的党羽怎会按捺不住?他们私下串通,意欲除去赵芊,只为尽可能断绝与你的联系。”
“亏得赵芊对你忠心耿耿,才让朕的暗卫探得你的藏身之所,将你的党羽一网打尽。”
连曦怒火中烧,只觉得胸口翻滚的气血瞬间涌至喉间。他稳住颤抖的身子,略显艰涩地开口,“七弟,你赢了!此刻我就在你的面前,用我的命去换她与腹中孩子的命可好?”
眼下他大势已去。在赵芊被暗卫跟踪,暴露了他的藏身之地后,他所有的亲卫、死士皆被连澈剿灭,几乎全军覆没。
今日,连澈断定他会为了夏竹烟而亲自前来,早已在沿途设下埋伏。显然这男人已下令:杀光所有残余的死士,唯独留下他的性命。
如此,在禁军猛烈的强攻之下,他虽然浑身已无一处完好,却足以让他苟延残喘,硬撑着来到连澈面前。
并未应他的话语,连澈只是忽然站起身来,目光掠过竹烟,瞥向了正与自己对视的连曦。
轻扬下颌,他眸光微敛,嗓音亦幽冷了几分,“可惜,朕不认为六哥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或谈判的筹码。就连你的命,朕都可以随时收走。”
话音刚落,他手腕猛地一挥。瞬间,竹烟连同木桩一道被高高地悬挂起来。
这般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之人皆揣测不出连澈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这二人。而方才发生的一切,亦是让大家都明了,夏竹烟腹中孩子的父亲便是连曦。
清浅看向木桩之上的竹烟,目光中带着担忧。
从方才被带至此处起,清浅便发现她一直都紧闭着双眼。哪怕那个舍弃性命为她而来的男人已被禁军重重包围,她亦不曾张开过眼眸。
清浅又看向数米之外的连曦。将他纳入视线的一瞬,她脑海中竟浮现出昔日在未崖县那个意气风发、欲夺皇权的六王爷。
而此刻,这男人赤色的眼瞳与脖颈上隐隐而起的青筋,皆表明他已压抑、隐忍到了极致。
但他却字字清晰地说着讨好、祈求的话:“七弟料事如神,心中必定已有计较。罪臣当日为谋皇位,不仅伪造遗诏,还勾结幽黎国君宿冷离,向其借兵策动叛军谋反。罪臣自知其罪当诛”
“依苍玄律法,裕宁王爷认为逆贼连曦该如何论罪?”连澈蓦然打断连曦的话,负手看向正一步步朝他而来的连彦。
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知何时,连彦已缓步而来,走过她的身边。
他身着墨绿锦袍,虽是许久未见,但那温淡如玉的模样一如从前。只是他轻凝的眉间,竟隐隐透着些疲累之态。
看着他正给连澈行礼的背影,清浅回想着方才他经过自己身旁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生疑惑。
在与竹烟启程前往未崖县的那夜,她曾与赶来阻止自己离开的连彦单独谈过。至今为止,他们当夜交谈的内容,她都未向第三个人提起过。
那一夜,她将前往未崖县的目的告诉了他,并请求他暗中调查并跟踪竹烟。只因她并不完全信任竹烟。
思及此处,清浅心中忽然一凛。连彦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与那日夜袭未崖县时竹烟失踪一事有关?
只见他朝连澈躬身一揖,“皇上,按苍玄律法,连曦所犯之罪,应将梓逸王府及连曦生母谢氏一族满门抄斩。且要废除端贵妃谢茗冉之封号,再将其棺椁逐出皇陵。”
将周遭在场之人环顾了一番,他目光淡淡掠过不远处的一抹身影,随后看向眸色清冷的连澈,“且如今尚有一人,亦是死罪。”
连澈微扬下颌,视线轻轻挑向远处,“据实上奏。”
连彦看向一旁的清浅,扬声问道:“苏清浅,当日你与夏竹烟一道出宫后,在邻近未崖县的山岭上,是何时发现她失踪的?”
被忽然点名的清浅微微一惊,随即答道:“当晚我与芙映筹备好一切欲进入未崖县时,已是亥时三刻。而在这之前,夏竹烟便已不见了踪影。至于她究竟去了哪里,我并不清楚。”
听得她所言,连彦微微颔首,朝连澈再度施了一礼,“在皇上亲征攻打连曦叛军之时,臣曾亲率精兵前往未崖县调查。而同样也在亥时三刻,臣派出去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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