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寻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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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珏一愣，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左右眼前这个叫“尹少寒”的男子，而自己的命运却被他牢牢地拽在手中。

　　　　“我相信公子不会违背承诺。我感激公子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又怎会报复公子？也请公子相信司马珏，虽然我不知公子有何打算，但是我也一定全力相助公子。”

　　　　“好，出了这里，便是往茴桑的路。这匹马里有一些干粮和银两，少寒希望珏儿此行顺利。”

　　　　“珏儿”？尹少寒说着“珏儿”时，司马珏心里顿时扑通一下，脸一红，不再看尹少寒的脸，转身就要上马，谁知又被尹少寒叫住：“等等。”司马珏不知尹少寒是要作何，回头一看，只见尹少寒正脱下自己的黑色裘袄披到了她的身上，并柔言道：“此时正值冬至，夜晚恐有风雪，披上御寒。”

　　　　司马珏内心一番温热，她系上裘袄，跨上了马背，头也不回地朝着茴桑的方向奔去。司马珏没走多久，夜空中果然开始飘落起一层层的雪花。

　　　　后来司马珏“巧遇”祺展，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用心听着祺展说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然后都按照尹少寒说的，一一记录在件，然后将信件每月送到渡头一个姓“孙”的摆渡人那里。她是尹少寒放在茴桑的一枚眼线。

　　　　一晃两年过去，司马珏委身祺展，也越来越受到祺展的疼爱，在茴桑的日子也过得十分顺心，但她不曾有一刻想过要就此违背两人当时的承诺，一来，灭族之仇，此生必报，二来，虽然她的夫君祺展对她万般呵护，可惜的是，早在两年前，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尹少寒。

　　　　所以今晚见到帐中飞进的纸条后，司马珏早已在心里翻腾个不停，她等候了许久的时候终于来了，祺展回去后，醉意上来，倒头大睡，司马珏点上早早预备好的**香，不久之后，便前往半月湖。

　　　　“少寒此来茴桑，可是时机已经成熟？”

　　　　“没错。”尹少寒眼光看向湖面，“只是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想要报仇的心可还是像两年前一样坚定？”

　　　　司马珏讶异道：“少寒为何这么问？可是珏儿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

　　　　尹少寒摇摇头，“并非如此。”他转过头，望着司马珏，笑了起来，一如两年前的模样，“只是因为如今你在茴桑的确生活的不错。若是继续下去，我只怕你便不再有眼下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所以，我必须问问你，你可还是和两年前一样，那么坚定？”

　　　　他，是在关心她吗？司马珏心头一动，没有半丝犹豫，坚定道：“灭族之仇，怎可轻易忘记？若是我是苟且偷生之人，两年前便可驾马离去，大不了不来茴桑，若是不能报血海深仇，我就算活着也与死了无异。”

　　　　“好。我们誓约仍在。”尹少寒说完，凑到司马珏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司马珏便连连点头。尹少寒离开司马珏耳边的时候，司马珏白皙的脸上一红，她轻轻地吐着白雾，忽然发现了什么，她望向夜空，伸出一只手托住纷纷下落的晶莹雪花，眼神中透出欣喜，道：“下雪了。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少寒。”

　　　　尹少寒也抬头，雪还没有下大，一片片地落在他俊毅的脸上，瞬间又随之融化。“是啊，下雪了。”尹少寒说着，“就像两年前一样。”（。）

第一百零二章　湖心之失（）　
雪，下了一整夜，渐渐越来越大，如鹅毛片片陨落，层层地覆盖着大半个中原之地。

　　　　“下雪了！”夕姸大早起来，朝帐中的窗帘处望去，只见窗外白茫茫一片，于是兴奋地叫道。

　　　　她一转头，整个帐房之中，却只有尹少寒一个人坐在火炉房，端着茶杯静坐着。尹少寒听到夕姸的兴奋之语，并不为所动，眉眼也不曾抬一下，只是轻声说道：“动作快些。”他所指的动作快些自然是指夕姸要赶快做好易容面皮，他要出门了。

　　　　夕姸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榻上起来，无奈道：“哎，怎么就和你出来了，遇到了这么高兴的事，却不能与人分享，还要在此受你的指使。”

　　　　“是你自己向族老请示要我跟着你出来的，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此言一出，夕姸顿时禁声，都是她自己的错，可是当初说要尹少寒随行的时候，心想自己最多就是一路上没人说话，无聊一些而已，没曾想尹少寒除了寡言少语之外，还特别让人讨厌。

　　　　“尹少寒，我们来个智趣问答吧。你说，这世上比寒冬更冷的是什么？”夕姸一边准备掏出“萧梦凌”和“秦思琴”脸部的模具，一边问道。

　　　　尹少寒终于撇过头看了她一眼，但却没有没有说话。

　　　　“没错，就是你冷冰冰脸。”夕姸自问自答，得意地笑着，能够像这样反击一回尹少寒便令她痛快不已。她捣鼓着手中的脸模具，却想到昨日尹少寒凑到她面前时的模样，表情顿时像是吃了什么很脏的东西，眉眼都挤在一起，随后摇摇头，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别想了！”

　　　　不多时，夕姸手上“萧梦凌”的面皮已经做好，她伸手一递，道：“给你，自己贴上去。”

　　　　尹少寒却是不接，“这里你可曾看到有镜子了。难道要我去湖边贴吗？”

　　　　夕姸觉得不可思议，尹少寒竟然要她为他贴上面皮！“你可别太过分！”夕姸嘴上倔强着，但还是乖乖地拿着“萧梦凌”的面皮走到尹少寒的面前，只因这种模仿着真人模样的面皮若是没有镜子，自己胡乱贴一通，一个不好，整张面皮就又要重做了，为了不让自己辛苦做出的东西被毁掉，夕姸还是妥协。

　　　　夕姸一手拿着手中的面皮，另一只手，用湿热的绢布擦拭着尹少寒的脸，她擦过他的深邃眉眼，擦过他高挺的鼻梁，擦过他稀薄的嘴唇，脑中不知怎么地，又想起昨晚，她慌张的手一抖，绢布便掉在了地上。

　　　　“你在想什么？”尹少寒睁开眼睛，看着夕姸一副无措的模样，问道。“没。。。没什么。”夕姸将绢布丢在一旁，待尹少寒脸上的水迹干了之后，随即双手撑开面皮，五指并用着，一点点地将面皮贴到尹少寒的脸上，待面皮全部贴服，尹少寒即刻又变成了“萧梦凌”。

　　　　夕姸完成后，叹了口气，可能是见不到尹少寒”的脸，让她感觉心里放松不少吧。可是，这张脸却怎么都没有刚才那张好看呢。这个想法一出，连夕姸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觉得尹少寒的脸好看了，然后夕姸又打了打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再乱想。是要出门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了，自己一定是昨晚被尹少寒给吓得神志不清了。

　　　　“你的可要我来帮你？”

　　　　听到尹少寒这么问，夕姸为了神志清醒，立刻道：“我对此熟悉得很，自己来就好了。”

　　　　“噢。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做的这个面皮，若是遇上下雨天，遇上急流的水，会不会粘不住，掉下来了？”

　　　　夕姸捣鼓着自己的面皮，笑道：“你可别想看我，别人做出的面皮我不敢说，我做出来的只要不是你在温水里泡上一天一夜的，是不会落下的。”

　　　　“噢，这样我便放心了。”尹少寒若有所思地说道。

　　　　“放心什么？”夕姸手中的面皮就快要成型，她细细揭起，道：“今日又要去茴桑的首领那里吗？我可。。。。。。”夕姸刚想说“我可不能再喝了”，我也不能再醉了。可话还没说出来，却听尹少寒道：“今日无事，我们，只是出去走走，你不是想看这雪景么，那便一同去看看吧。”

　　　　自己没听错吧，去。。。看雪景？

　　　　待一切就绪，两人换上了“萧梦凌”和“秦思琴”的面皮后，便走出帐房之中。

　　　　刚一出帐房，正是一片冰天雪地之景。雪融的寒气便扑面而来，眼界所到之处，皆是纯白一片，此时日头渐渐升上，白雪覆盖之处反射着阳光，处处粼光闪闪，让人仿佛置身在闪烁的仙境之中。

　　　　尹少寒和夕姸所住的地方是主将区域所在，这个时候，放眼望去，周围是一片寂静无声，此时的主将区皆在练兵，帐房外的守卫都已散去，前往兵营训练。

　　　　夕姸见四周无人，于是兴奋起来，双脚开始拼命地踩进地上厚厚的积雪中，发出不断地“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知道兀侈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雪。这么厚的雪地我还是第一次踩着。”夕姸说着，少女的玩心展露无遗。说完，夕姸玩心顿起，她蹲下身，随手抓起一把雪，揉成了雪球，往尹少寒身上扔去，“看雪镖！”

　　　　尹少寒却是灵活地一躲，与夕姸所谓的“雪镖”完美地错过。夕姸见没打中，于是又不死心地砸了一个又一个雪球过去，不出意料的，全都没有中。

　　　　“不玩了，不玩了。这是要打中了才好玩的。你总是躲，真是无趣。”夕姸拍了拍手掌，向手心呵着热气，失意地说道。

　　　　尹少寒随即笑道：“那你可想去这里的湖边看看？说不定现在湖面已经完全结了冰。”

　　　　“湖边？”

　　　　夕姸被尹少寒难得的好心给吸引，于是跟着尹少寒走到半月湖边，果然，半月湖的湖面已然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透过冰面可以看见湖水下游动的鱼。

　　　　夕姸小心翼翼地走上湖面之上，看见冰层坚固，这才放心地走到了湖水的中央，她趴在冰面之上，窥视着冰下的鱼，惊喜不已，“你看，这里面还有鱼呢。”

　　　　“是啊。北方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便会在冰上凿个洞，放钩进洞里垂钓。你小心些，不要掉下去了。”

　　　　“不会，这里的冰层厚着呢。”夕姸说完，握拳用力地在湖心的冰面上敲打了几下。尹少寒的嘴角略过一丝笑意，他手指间互相摩挲着，眼睛紧紧盯着夕姸脚下的冰面。

　　　　“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夕姸说完，起身便要站起来，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只听见“咔嚓”一声，她脚底下的冰层瞬间裂开一条缝隙，缝隙越开越大，夕姸还来不及反应，就“哗”地一下，掉进了刺骨的湖水之中。（。）

第一百零三章　湖心之失（二）（）　
“啊！”湖心传来一阵惊叫，尹少寒却没有急忙前去施救，知道夕姸的手扑腾得没有力气，也没有叫声了之后，尹少寒才一个飞身，在夕姸的手臂没入湖水的刹那将她捞了起来，此时夕姸不知是受寒还是被水呛到，已经昏迷了过去。

　　　　司马珏随即从湖水一旁走出，仍旧披着昨夜的那件裘袄，她与尹少寒对视一眼，便转身往自己的帐房方向走去。

　　　　夕姸周身在不停地颤抖，冰凉凉地湖水已然将她的衣裳全部浸湿，顺着衣裳的垂坠，滴滴答答地从裙角流下。尹少寒一把抱起夕姸，检查了她脸上的面皮还是完好无损，于是快速向祺展的帐房方向走去。

　　　　“她是少寒的夫人吗？”为夕姸换好了一身干的衣裳后，尹少寒走进她的帐房中，她不禁问道。

　　　　尹少寒一笑，看着塌上稍稍平静的夕姸，道：“珏儿多虑。她不过是我的师妹。”

　　　　“哈，我早该想到，若是你的夫人，你又怎么会忍心让她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落入冰湖之中呢。”司马珏一边用绢布吸干夕姸面皮处残留的水迹，一边说道：“恐怕她要发高热了。”

　　　　话语间，祺展已经从训练营中回来，他一手打开门帘，却看见屋内多了两个人，正是“萧梦凌”和“秦思琴”。

　　　　“嗬，萧公子。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说完，祺展看向一边仍在昏迷的夕姸，问道：“尊夫人怎么了？”

　　　　尹少寒作揖道：“哦，今晨夫人说想去冰湖上游玩，谁知一个失足，竟踩踏了湖面，掉了下去。还好祺夫人正好就在附近，我没遇见过这事，难免不知所措，还好祺夫人心思细密，帮了小弟一把。祺夫人说内子在这里由她照看着最为妥当，我只好劳烦祺夫人了，希望祺将军不要介意。”

　　　　祺展听完，收手搭上司马珏的肩膀，道：“怎会介意，我夫人能帮到萧公子，是我的荣幸。这样冷的天，掉入湖水之中，恐怕尊夫人定要高热了。倒是萧公子手忙脚乱，又没个相熟的人照应，尊夫人恐怕就要受苦了。”

　　　　“那便辛苦祺夫人了。”

　　　　司马珏一笑，将手上的绢布浸入温水中，“无碍。公子可气了。”

　　　　尹少寒在帐中踱步着，突然皱起眉，感怀道：“哎，实在是出门遇贵人呐。能够在兀侈结识祺将军，实在是三生有幸！”

　　　　祺展也是可气，一边请尹少寒坐下，一边让司马珏温酒。“公子说的哪里话，若是将来我去了兀侈，也要公子多多照应才是。”

　　　　“嗬嗬，那是当然。”尹少寒斜眼看着祺展，又道：“将军刚刚从营房那边过来？”

　　　　祺展哈哈一笑，满脸自豪道：“没错，想我茴桑将士军纪严明，每日日头未出，便要开始受训，年复一年，军姿卓越，将士个个是威风凛凛。只是。。。。。。”祺展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面容带着一丝失落。

　　　　“只是什么？”尹少寒连忙问道。

　　　　祺展摇摇头，无奈道：“说实话，我知道公子为何而来，你来之前，首领与我有过交谈，从他的话里，我听得出，他并不想答应此次联战一事。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尹少寒听完，眼神瞟过司马珏，提醒道：“将军说的乃是机密之事，我们是否。。。。。。”

　　　　祺展立刻明白了尹少寒的意思，顺着他看向司马珏，此时司马珏正端着暖好的酒壶过来，司马珏也明白了尹少寒的意思，先道：“公子若是觉得妇道人家，不该耳闻这些，那我便先退出帐中便是了。”

　　　　谁知祺展拉住司马珏，看着尹少寒，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对夫人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

　　　　尹少寒听完露出惊讶，站起身来向司马珏致歉道：“在下不知将军对夫人如此爱怜，方才无礼了，望夫人不要见怪。”

　　　　司马珏倒是没说再说话，她浅笑一声，随后便走到床榻继续照看着夕姸。

　　　　尹少寒重新坐下来，端起新斟的酒，抿了一口，接着方才的话头说道：“也难怪将军如此懊恼，我也替将军觉得可惜。昨日夜里，我在内帐之中与首领说的也是此事，谁知我好说歹说，各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话都告知首领了，他还是不为所动，只是说再考虑考虑。”

　　　　“噢？”祺展见尹少寒对他并无隐藏于是追问道：“萧公子说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是什么样的时机？

　　　　尹少寒悻悻一笑，将昨夜告知怀可的东靖四大少领的现状一一告诉了祺展。祺展听完讶异不已，忙问道：“什么？你说尹少寒被你们擒住了？”尹少寒，那个一个当关，万夫莫敌的勇猛之人，怎么会轻易地就被兀侈给擒住呢，他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的。

　　　　尹少寒一笑，解释道：“这有何难，就算他是如何骁勇，也终究是**凡胎，我们在东靖的内探一告知我们尹少寒要进入兀侈密探，我们便布下了天罗地网，果然，他一入局，便被我们擒住，现在正关押在地牢内，只盼有一天我们攻打东靖时，能派上用场。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尽管派人在入云阁或者兀侈看看，哪里还找得到尹少寒此人呐。”

　　　　祺展心中对尹少寒有一种崇敬之感，他难以接受自己视为努力的目标的人被如此擒住，连面对面交战的机会也没有。祺展还是摇摇头，道：“我还是不信，不是不信公子，只是不信堂堂尹少寒会被擒住。”

　　　　“哎。”尹少寒嘴上叹气着，心中却有些惊喜，没想到祺展对自己还有着这样的心思，“祺将军，我若是拿出一样东西来，你肯定就会相信了。”

　　　　祺展一时好奇，急道：“什么东西？”

　　　　“蓝影剑！”

　　　　祺展顿时失色，口中惊道：“蓝影剑？他的蓝影剑在你的手上？”

　　　　“没错，此时正在我的帐房之中。尹少寒被擒之后，我便收了此剑，这个消息，将军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

　　　　祺展刚刚坐起的身子又是一洛，恍然若失，“萧公子，我信你了。蓝影剑尹少寒从不离身，所谓剑在人在，它既然在你手上，那你说的必然是真的。”

　　　　尹少寒看着祺展的神情有些变化，他不想祺展对尹少寒还有些敬重。他见祺展失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祺展斟满了一杯酒，一口喝下，有种难言的落寞感，“若是当真如公子所言，此联站我们是非连不可。而且能够胜的把握非常大。”

　　　　“将军才是个明白人，只可惜茴桑是首领说了算，他没有这个心思，将军与我就算是再心切，也不能私自行动。”尹少寒言语隐晦，略有所指，他偷偷观察着祺展的神情，发现他表情十分犹豫，于是瞥了一眼司马珏，司马珏暗暗点点头。（。）

第一百零四章　醉翁之意（）　
午时已过，怀可从军营处回来，却不见祺展的身影，于是召来小兵问道：“祺将军此时何在？”

　　　　“回首领，祺将军训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房中。”

　　　　“哦。”怀可昨夜没有细想，今晨醒来却突然觉得昨夜酒席上，萧梦凌与祺展二人眉来眼去，互相恭维赞赏，似乎有些不对，于是又问道：“萧公子何在？”

　　　　小兵想了想，抓了抓脑勺，答道：“萧公子似乎也在祺将军的帐房中。还未见出来。”

　　　　怀可心里一紧，即刻追问道：“萧公子自己去的？”

　　　　小兵摇摇头，“并非是萧公子自己去的，而是今晨萧夫人不慎落入半月湖中，正好祺将军的夫人在旁撞见，就让萧公子把夫人送到自己的帐房里去了。萧夫人落水的时候，动静很大，很多附近操练的士卒都有听到。”

　　　　原来如此。。。。。。怀可心里嘀咕，他本对于祺展在茴桑族中的声威越来越大一事十分在意，加上族中所有将士都是他在带领，对祺展也是马首是瞻，若是让祺展与兀侈勾结了，那还得了，决不能让他们二人搅和在一起。

　　　　于是怀可立刻出了自己的帐房，向祺展那里走去。待接近祺展帐房口，他急忙抬手示意门前的小兵不要通报里面，然后慢慢靠近门帘，却只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也听不到什么，于是在外喊道：“萧公子可在帐房中呐？”

　　　　尹少寒一听是怀可的声音，急忙快步走到门帘处一揭，笑容灿灿，“原来是首领，首领怎么亲自来了？”

　　　　“噢，我找祺将军找不着，找萧公子也找不着，一问才知道你们二人竟在一处，就直接来了。”怀可憨笑着，走进帐中，一眼就看了床榻上躺着的“萧夫人”和床边的司马珏。

　　　　“祺珏果然机敏，省了萧公子不少担心。”怀可走到司马珏身边，望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夕姸，心疼道：“萧公子，尊夫人可要好好养着啊，此时落进冰湖，高热受冻的，怕是会难受得紧，这样吧，我立马唤来茴桑最好的神医去你下榻的帐房为尊夫人诊治，萧公子以为如何？”

　　　　尹少寒意会地一笑，立刻谢道：“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多谢首领为侄儿操心了。”说完尹少寒又转向祺展和司马珏，作揖道：“多谢祺将军和祺夫人，在下便不打扰了。”

　　　　夕姸醒来的时候，已是入夜，她头疼不已，记忆还停留在落水的那一瞬间，刺骨的冰冷霎时窜进身体的各个角落，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撕裂了，她本就不识水性，落水的下一刻便开始本能地手脚乱扑腾，直到后来湖水淹没了口鼻，她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似乎看到了一抹蓝色的衣角。

　　　　夕姸艰难地撑起身体，发现尹少寒端坐在一边，与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神情冷淡，于是夕姸又在心里暗暗骂道：臭尹少寒，姑奶奶我都这样了，你还有闲情在那里喝茶！她偷偷瞥了一眼尹少寒，才发现尹少寒也向她看了过来，于是急忙将脑袋又转了回去。

　　　　“你醒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还问。夕姸方想开口这么说，但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虚弱得很，没了力气，她伸手给自己把了把脉，还好，脉象四平八稳，几个时辰前应该发过高热，但是很快就退下去了，如今全身酸痛，只怕是自己还没恢复过来，要多休息为妙。

　　　　于是夕姸又躺下了，一躺下，才发现自己口渴得紧，可是那个尹少寒，她真的不想对他开口啊，但是自己虚弱的小身板是动也动不了，夕姸思前想后，哎，还是性命比较重要，就算讨厌他也要开口，夕姸刚开口说第一个字“我。。。。。。”后面的“渴得厉害，你能给我递杯水么？”还没说出来，只见尹少寒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嘴里还说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便出去了。”然后没等夕姸反应过来，他人已经不在帐房之中。

　　　　无奈夕姸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只好徒叹一声，心里叫着：天啊，他果然不是个好人。

　　　　祺展的帐房之中火光正盛，司马珏的玉手在祺展的腿上轻轻捶打着，她看了一眼祺展，他似乎是心事重重，“夫君怎么从萧公子离开之后，便眉头不展的，可是在为什么苦恼？”

　　　　“我在想，今日萧公子对我说的话，是否意有所指？”

　　　　“夫君说的是哪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