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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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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板果真又来了,且带了一箱子满满当当的银子,将含瓶的画全都买下来了。

    他并未多和含瓶说话。然而含瓶这一日都心不在焉,几次将砚池里的墨汁沾染到了手上。

    寇老干部嗅到了修成正果的味道。

    殊不知这事传到仇将军耳中去后,仇将军立刻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自己这第一大金主的地位可能会有所动摇。为了不让它真的易主,他马上在将军府中设了宴,宴席上便用了含瓶画的屏风,对其大加赞赏,并着重夸赞了南风书院老板的智慧和先见之明。

    拜吞龙所赐,他和南风馆老板的风流逸事早就传遍了京城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如今听了这话,那些官员彼此交换着眼色,心里头就更有了底。

    第二日,南风书院迎来了新的人潮高峰期,含瓶等几个人忙着招待,笑得嘴都要酸掉了。

    寇秋没有再操心书院,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

    说起来有点荒唐,但寇老干部是真的认真想做一个体贴的强攻。

    体贴的强攻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给他的受张罗一个难忘又特别的约会!

    于是寇秋沉心琢磨了许久,最终决定在了上元节这一日,请了仇将军出来看花灯。

    他一提出,仇将军自然是喜的无可无不可,一口应允下来。还问他:“我让马车去接你?”

    寇老干部连连摇头,认真地否决回来,“不。”

    男人神色黯了黯。

    “应当我去接你,”寇秋道,“那日晚上,就在将军府门前见吧。”

    仇将军心头先是为能见着这人一喜,随后待人走后,才从中品出了些不大对的味道来。

    。。。。。什么叫“应当我去接你”?

    这话是不是哪里有点奇怪?

    初次张罗约会的寇秋有点紧张。

    他这一日的衣服,都是馆中的崽子们给搭的。云青的内里配外头的白狐毛斗篷,愈发显着一张脸又小又白,那皮肤被映得几乎能看到里头蜿蜒盘旋的淡青色血管。

    他从车上探出头时,纵使平日见惯了他的仇将军也不由得一怔。随后,男人轻咳了声,迈腿上车,手便先搭在了他的头上,揉了揉那斗篷上的狐毛,又揉揉他的头发,像是在揉兔子。

    寇秋:。。。。。。再这么下去,不用等到中年,我说不定就能变成地中海了。

    哪怕我毛发相当旺盛,也禁不住你天天薅我毛啊!

    系统崽子在心中脑补了下宿主爸爸地中海的形象,登时打了个哆嗦,心有余悸道:爸夫还是不要摸了。

    秃起来太可怕了。

    街上极热闹。

    寇秋扒开车帘去看,外头各式各样的花灯连成了片,莲花的、鲤鱼的、雪花的。。。。。。纷纷扬扬五彩辉煌,跳跃着的烛火连成了地上流动的银河,当真是火树银花。寇秋自己就像涌在这银河里,被这样的浩大震撼的目不暇接。

    仇将军一眼便看出了他喜欢,不声不响掏出了碎银子,趁青年只顾着探头看时,命随行的影卫去买灯。

    影卫悄声问:“将军,买什么样的?”

    仇将军又将头扭回来,开始看寇秋的目光停留在哪里。

    “看那个!”寇老干部恰巧于此刻回过头来,惊喜地指给身畔的男人看,“那个猴子捞月的,扎的好逼真!”

    仇将军被他这样直白欢喜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忍不住又伸出手,摸了摸青年的头。

    片刻后,他冷静道:“各来几个。”

    他顿了顿,又道:“那个猴子捞月的,必须要。”

    影卫得命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人流越来越多,马车渐渐不能前行。寇秋与男人下了车,就顺着这人群,一点点向着城外的护城河走去。他们一路走一路看,瞧见有喜欢的,便停下来买上一盏,提在手里。

    仇将军还给他买了糖葫芦,整个儿塞进了青年手里。

    城中风气并不是完全的保守,在这样的上元佳节之时,便是这些个正值少艾的少男少女情愫萌动之时。街上处处是醉人的香风,那些个精巧的香囊香袋儿,便像是长了眼睛,准准地落进它的主人相中的人怀里。

    寇秋也接了不少,瞧着那些姑娘们飞过来的眼波,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许是因着他气质温和,这张脸生的又的确是秀气,竟也不缺女孩子喜欢。他还未来得及还回去,便见身畔的男人忽然抿了抿薄唇,把他怀中的香囊捞起来,用眼睛瞄准了下,随即一扬手,照原路给一把扔了回去。

    寇秋:“。。。。。。”

    那香囊又稳稳地砸回到姑娘怀里,被砸的少女显然不曾想到这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有回来的一天,一时间神情皆有些懵。

    。。。。。这是做什么?

    这还带扔回来的呢?

    她们不信邪,还要再扔时,瞥见那男人暗沉沉的脸色,不由得有些瑟缩,竟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只得悻悻把手里的东西收了回来。

    仇将军这才满意。

    他握着身畔青年的手,一路踱至护城河畔,河边的百姓已然不少。各色的花灯被轻轻一推,放置在这河上,顺着这水,晃晃荡荡向着桥那边飘去了。水面上满是跳动的烛火的影子,俨然是与天上繁星相对的另一片沉在水中的繁星。

    寇秋蹲在河畔,也撩了撩这水。他手指间的水花都飞溅起来,笑着回头问:“将军可要许愿?”

    男人就望着他被笼在月与烛下的脸,瞧着上头明明暗暗的光影,还有即使在阴影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睛。他喉头动了动,也在青年身畔蹲了下来,沉声道:“自然。”

    方才买的花灯中便有纸条,寇秋认真地将这张方寸大小的纸张展平整了,随即用提前已准备好的毛笔,一点点将自己的愿望写了上去。

    写完后,他也没回头,便把那纸往手中藏了,顺手挂进灯里,笑着回头去看男人。仇将军也已写完,将那纸挂在灯中,随即轻轻一推,那盏莲花灯便顺着这水波,晃晃悠悠向着远方去了。

    寇秋望着这两盏灯慢悠悠远去,道:“也不知在下游还能不能捞到了。”

    仇将军笃定道:“定能。”

    寇秋诧异地回头望他,眼睛闪了闪,却又笑道:“纵使是捞不到也没关系——”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出了几分被这情愫糅杂的柔和,“若是回不来了,我便直接说给将军听。”

    仇将军本来已经准备让人去截寇秋那盏了,听了这话,顿时顿了顿。

    两人到了下游。河渐渐变为了浅滩,无数盏花灯便在这里滞留,在滩上打着转。早有人去捞灯了,可捞了会儿,渐渐便有人发现了不对,“这么多灯上,怎么全有一个仇字?”

    寇秋望了会儿,也讶异地回头去望仇将军。与此同时,仇将军早已从万千花灯中一眼认出了寇秋那盏,到底不愿意它落入别人之手,于水面上将它拉了过来,**拿在了手中。

    仇冽写的到了寇秋手中。

    两人互望了会儿,还是仇将军试图面上镇定,道:“打开看看。”

    他们各自展开了灯中的字条。

    “我。。。。。。”

    “我欢喜你。”

    仇将军率先念出声,随即紧紧地抿了抿唇,像是在强行按捺着什么。他眼底荡起波澜壮阔的情绪,半日后,才定定地抬起眼去看青年。

    寇老干部的脸上有些发红。

    他薄红着脸颊,却认真地和男人对视回去。

    仇将军眼中的情绪一点点变得莫名起来,最终抚了抚他的发丝,低声道:“你的。”

    寇秋的心中蓦地涌上了一点奇特的预感。

    他慢慢把手中的字条展开了,果真在里头看到了一行与自己内容完全相同的字。

    “我欢喜你。”

    暗卫们在树上蹲着,心头也极为欢喜。

    不枉他们在河中放了这五百多盏,到底还是心意相通了。

    系统崽子心里也非常感动,但它并没有忘记正题。

    重点,它提醒自家宿主,重点!

    寇老干部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自己身为一个强攻的勇气。

    “仇将军,”他甚至连脖子也红了,却还是坚持着一字一顿道,“或许,你愿意和我同榻而眠吗?”

    “。。。。。。”

    这个同榻而眠,显然不是平日的那种同榻而眠。

    仇将军眼中的颜色陡然加深,犹如在看一只拼命往锅下加柴火还想着自个儿洗干净了往锅里跳的肥兔子。

    寇秋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骤然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

    “仇。。。。。。仇将军?”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不是不…举么?

    仇将军哑声道:“好。”

    寇秋隐约感觉到了点不对劲。

    他再次和崽子确认,他不…举,对吧?

    系统瞧着爸夫,眼睛眨也不眨,道:对对对。

    是的,没错,可对了。

    你这身板,一看就能当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天的寇小秋:。。。。。。

    不是说不行吗?

    骗子,通通都是大——屁——眼——子!!!

    ……………………………

    感谢黎符、爪子君不是瓜子君。荼蘼、余生亲的地雷

    挨个给所有亲们么么!

    ………………

    虐渣会有的。

    糖也会有的。

第72章 南风馆从良记(八)() 
寇秋于是放心地跟着仇将军回了将军府。事实证明;他放心的兴许有些早。

    东西都是他提前备好的,白润的膏体装在小小的鎏金圆盒子里;散发出种淡淡的清香;似是花果,又像是青草;让人忆起和暖的春日。寇秋尽职尽责地试图帮着男人解开衣带;又照着前几个世界男人照顾他的模样,似模似样地模仿着来。

    唇舌都是滚烫的,像是在舔食糖葫芦。

    他的手就搭在仇将军背上,整个人骑在上头压着男人;清楚地感觉到身下人的肌肉一块块绷紧了;浑身上下的线条都在发力,似乎是在强行按捺着什么。

    寇秋拍拍他;非常体贴地哄:“放松点;不要紧张。”

    仇将军的额角都渗出了汗意,薄薄的一层在额头蒸腾,能看见晶亮的水光。他抿紧了薄唇,喉头上下滚动着,眼眸里荡起了波浪,铺天盖地的。

    寇秋还在试图拧开那个圆盒;同时安慰男人:“不疼的,这个会很舒服的——稍微忍忍就好。”

    仇将军默不作声。

    他就沉沉地注视着青年露着白生生的手腕,跟块嫩豆腐一样的皮肉使劲儿用着力,试图把里头的膏体弄出来——越是望;这种心火就燃烧得越炽,他哑了嗓子,缓缓问:“我帮你?”

    寇秋感激道:“谢谢。”

    他把手中的盒子递过去,男人接过来,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开了。

    寇秋还伸着手,想把那东西要回来,却见男人的手指从中挖出了一小半,白润润的捧在指尖上,那香味儿愈发明显了,明晃晃勾着人的魂。

    寇老干部有点愣。

    “你。。。。。。”

    他的话并未说完,男人便骤得撑起身来,一下子掌握了主动权。

    这和说好的一点也不一样!

    寇秋还处在震惊之中,下意识便要去将人推开。可抓着他的手像是烙铁,仇将军的呼吸都是滚烫的,那种热度几乎要将他烫伤了,烫化了。

    化成了一滩水。

    “段存。。。。。。”他听到男人低低说,“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直到真家伙上场时,寇秋才反应过来,深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说好的不…举呢!

    那样的力道哪有一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这要是叫不行,全皇城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只怕就叫残废了好吗!!!

    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仇将军张嘴,不轻不重在他鼻尖咬了一口。

    “对别人是,”他低声道,“对你不是。”

    那手指上缠绕着寇秋的头发,接连绕了好几个圈,再松开时,那一缕头发都隐隐有些打卷。

    他的手浸在柔柔的发丝里,像是泡在清凉的泉中。

    “段存。。。。。。”

    寇秋硬生生被弄哭了。

    仇将军这种战场出身的,极其擅长舞枪弄棒。他从自己的武器库中取出了一把稀世珍藏,平日连他自己也不曾怎么碰触过,那长…枪底下还坠着沉甸甸的红缨,虽然未经使用,可仍旧十分锋利,泛着雪亮的寒光。

    寇秋只被教着玩了一会儿这刀,便觉得腰腿都被这重量坠得直疼,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仇冽只好演示给他看。

    这一柄长…枪,被他耍来,硬生生被挥舞得飒飒生风,手腕连抖,一时间只见上头一点寒光随着动作迅速舞动,每一次向着假想的敌人刺去时,都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力道,像是一下子就能轻而易举扎穿敌人鲜红的心脏,捅个对穿。

    寇秋被迫观赏了整整一晚上的长…枪耍法,待到第二日天明时,连嗓音都因着过分的喝彩而低哑了,腰腿都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而是谁将他打碎了,重新粗暴拼凑起来的。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幽幽道:阿崽。

    系统滴了声,说:您的小可爱目前不在线。

    寇秋语气森森,又重复了遍,阿崽。

    系统持续装死,一声也不吭。

    寇秋又唤了他一声。心知躲不过去了,系统这才出了声,还试图给他的宿主爹卖个萌,啾咪?

    寇老干部有了暴揍崽子的冲动。

    系统知道这是算账的时候来了,立刻为自己辩解:我也是昨夜才知道。

    言下之意是,这真不是我故意的!

    寇秋呵呵。

    半晌后,他才道:算了,这次不怨你。

    系统松了一口气。

    寇老干部开始进行日常的自省,这是我的错。这件事,给我了一个极大的教训。

    系统好奇问:什么?

    寇秋幽幽道:不要轻信流言。

    流言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啊!

    耍了一夜的仇冽倒是精神奕奕,这日在上早朝时,那种奇异的容光甚至令皇帝也不禁多瞧了他几眼,冲着文武百官笑道:“仇爱卿倒像是有什么喜事。”

    百官中倒有一多半听过京中传闻,骤然闻听皇帝此语,心头都不由得一颤,暗暗将这其中利害关系一一分析清楚。

    也有老酸儒、老古板,对这种男风嗤之以鼻的,听了这话,便不轻不重哼了声,当众丝毫不打算给仇冽这面子,“只怕仇将军是心都系在那南风馆里,出不来了罢?”

    仇将军岿然不动,面上神色也丝毫不改,不过是目光向着皇帝的脸色瞥了瞥,并不曾被这等冒犯言论触怒。

    皇帝饶有兴致道:“仇爱卿?”

    仇冽这才拱了拱手,从人群中走出。他的身形挺拔如松,长身玉立,昔日在战场上厮杀的那种威压也略放出来了一二,“回陛下,臣在。”

    皇帝兴味更浓,道:“你如何说?”

    仇将军淡淡道:“回陛下,臣无话可说。”

    竟是将方才那句话毫不反驳地认了下去。

    老酸儒一下子像是得了圣令,横眉倒竖怒目圆睁,正预要再开口,却见那皇座上的人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仇爱卿此举,只怕不甚合礼法。”

    “不过,”他话锋一转,笑道,“这些日子,朕也有所耳闻——仇将军情深似海,着实令人感动,朕也实在寻不出反对的理由。”

    他挥了挥手,宽大的皇袍袖子跟着在空中飘了飘。

    很快便有内侍上前来,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说要赏赐仇将军千两黄金、丝绸千匹,几个素来循规蹈矩的老臣差点儿把眼睛瞪出来,活像是在眼睁睁看着太阳从西面升起。

    和南风馆老板关系不清不楚,居然还要赏钱财?

    这是个什么逻辑?

    仇冽却毫不意外,只是又拱了拱手,沉声道:“谢陛下隆恩。”之后便又站回至武官之中,仿佛对周遭儿投过来的目光毫无察觉。

    他为这位皇帝打仗已有七八年,深知这位陛下心内转的究竟是什么。

    皇帝多疑,敏感,这几乎是每个统治者的心病。待臣子的权力走到了顶峰,他连这皇椅都坐不踏实。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北面局势已经大安,先前带领大军讨伐外敌的仇冽,便由那个需要重重奖赏的大将,变为了一个即将功高盖主的废臣子。

    与其另其寻个世族联姻,竟不如就令他找个男人,被天下人耻笑。说到底,皇帝自己在这件事中,不过便是个宽厚又善待臣子的领导者,他又如何会在意仇冽是否会因着这而被人嘲弄呢?

    仇冽对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却并不愿与他计较。

    他匆匆地回了府上,发觉青年已经转醒,只是像是觉着疲乏,眼睛仍旧闭着。眼角处的晕红尚且没有完全褪去,面颊白润如玉,蜷缩在他的被褥里,愈发像是只白毛红眼的兔子。

    仇冽倾下身,为这只肥兔子撸了撸毛,就差把尾巴直接亮出来在后头心满意足地晃荡了。

    吃的真好。

    肥兔子开始为自己的毛担忧,觉得这么下去迟早得被男人给薅秃。

    “将军?”

    他的声音沙哑着,又被男人凑上来,亲了亲。

    “乖,”腰背处被只大手一点点地按摩过去,酸疼的肌肉和筋脉像是被捋平了,血液又重新畅通起来。身上传来药油的味道,将军的手加大了点力度,低低地哄,“再睡一会。”

    寇秋于是重新闭上眼。他在这人的怀中,睡得无比的舒心,像是泡在了泉里。

    也像是掉进了蜜里。

    南风书院接连三日没能等到老板出现,各个人心里头都有了点数。含瓶主持大局,将一切整理的井井有条,倒也没有出过什么乱子,甚至还劝回了几个家中妻子俱全却还妄图出来寻欢作乐的浪子,劝得对方扭头便重新做人。

    可以说是非常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寇秋第四日回来,听说此事后,也是颇为欣慰。书院渐渐步上了正轨,虽然仍旧有些书生瞧不起,可百姓们却着实喜欢这些话本儿、画册子,吞龙的小话本卖的一日比一日好,到头来,干脆抚萧也开始学着着笔了。

    立春那一日,寇秋照旧去了笔墨行采买。

    天气一日日和暖起来,城中现出了新绿的颜色,嫩生生的。寇秋打算等忙过这两日,便关上门,带着馆中众人出门踏青一次。

    笔墨行的老板也是老熟人了,瞧见他便笑道:“柳老板,又来了?”

    寇秋嗯了声,挽起了一截袖子,去挑拣那些毛笔。

    他这些日子被仇冽养的越发好了,燕窝粥几乎从未停过,厨上日日炖着高汤。被好吃好喝地喂着,皮肉也肉眼可见的白皙莹润起来,指尖透着点粉,被这春衣一衬,整个人都明媚了几分。

    笔墨行老板双手拢在袖子里,还在望着他打趣:“柳老板气色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城中百姓几乎都看过吞龙的话本,对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是门清。听了这句调侃的话,寇秋也未在意,只是笑了笑,略略低下了头。

    他与老板寒暄两句,方让杂役将买好的东西装上了马车,随后也跟着掀起了马车帘子,坐了上去。

    两个将军府的暗卫悄无声息跟在了他身后。

    笔墨行的陈老板瞧着这位大主顾走了,这才扭过头去,继续张罗自己的生意。可转眼,他竟看见对面酒楼上又下来一人,那人不过是个奴仆,可身上一身傲气,再向上看,有什么人着了一身暗红蟒纹,头上是双龙戏珠金抹额,腰间悬着的是双玉珏,皆是名品,正于二楼探头向这边看。

    陈老板也是生意人,一眼便知道此人不好惹,语气中便带了三分恭敬。

    “不知您是要买什么?”

    这奴仆却摇了摇头,只将手中钱袋展开了,神情倨傲。

    “我什么也不买,”他慢慢道,声音中也带着些抹不去的趾高气扬味道,“我只与你打听一人。方才在你这处买笔墨的,那是何人?”

    陈老板眉心不动声色蹙了蹙,刚欲要打哈哈过去,就听一旁帮忙的杂役直愣愣地说:“那是南风书院的柳老板。”

    “。。。。。。南风书院?”

    那人将这四个字重新念了一遍,随即方才缓缓勾起一点笑,“南风馆?”

    “对对,”杂役还在点头,“就是之前那个南风馆!”

    见手下已经嘴快说出,陈老板少不得也点点头,道:“如今已经是南风书院了。”

    奴仆的双眸猛地一眯,手中掂起了块碎银子,直接扔掷于他们,随即又转身上了楼。楼上的主子正在等着他的回话,身旁还站着一人,俊美非凡,正是当今状元郎。

    “回王爷,不是旁人,”奴仆低头道,“正是那南风馆的柳老板。”

    这人在城中也算是出了名,旁的不说,单这能让铁打铜塑的仇将军动心的本事,就真没人敢说能及得上他分毫,不少百姓都说他是精怪转世、专程来报恩的。端王自然也听过这些个流言,只是昔日不曾见面,如今一见方知,“好一身白皮子。”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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