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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疑案:梦断山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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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房的屋檐下放着一张竹凉躺椅,此刻正半躺半坐一个看守,双手交叉叠放在肚腹上,微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扫地的囚徒。
看守见有人走进监区铁门里来,扭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局里来的王警官,慌忙站起身,把竹躺椅提进办公室里,又快步走出来,径自走到夏永贵的面前,对他小声嘀咕了几句。
夏永贵一言不发,拿起扫帚、撮箕,也不扫地,转身就朝监房那边走。
王京忙说:“小罗,你去告诉他,不要叫那老头儿回监舍,直接把他带到审讯室里去,再端两杯茶过来!”说完,先自走进值班办公室隔壁的审讯室里坐下。
夏永贵很快被看守领了进来,依旧坐在那张特制的为罪犯准备的椅子上。王京对看守示意,不用给犯人上手铐。
看守犹豫了一下,今天只来了王警官一个人,要是犯人突然在警官的面前变得不老实怎么办?于是站在夏永贵的身后不走。
正在这时,罗应欣从隔壁端来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过来,放在王京面前的桌上,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装有牛肉干的纸袋,知趣地走了出去。
王京见看守还不肯离去,只好开口请他出去,又补充了一句,“不用辛苦地守在门口,有什么事我会喊你!”
看守转身走出审讯室,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王京朝他离去的背影瞥了一眼,故意拖长声调说:“陈局长让我来看你,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夏永贵一愣,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京再拿眼观察门外时,地上的影子已经不见,显然,看守已经回到隔壁的办公室里去了。
“你们给我定的是什么罪?”
夏永贵终于开口,两眼看着桌上那包胀鼓鼓的纸袋,隐约闻到诱人的香味,心想,难道是儿子托他带给我的?嘴角登时微微抖动起来,显得略有些激动,“我一没有偷二没有抢,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你认识我的儿子夏云天吧?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夏永贵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王京却不急于回答,故意保持沉默,等审讯室里清静到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时,才慢吞吞地说:“两三天了,你在这里还好吗?”
“好个屁!什么时候放我走?”
180。第180章 再审嫌犯(15)()
夏永贵激动之下,脏话脱口而出,本想再发几句牢骚,突然又意识到对方是警察,而自己现在是囚犯,人在屋檐之下,怎能不低头?只得把这几天的窝火气强忍着咽下肚,再说了,对方并没有露出凶巴巴脸色,他说是陈局长让他来看我,想那姓陈的一定是儿子夏云天说过的那个矮胖子局长,长桌子上还放着胀鼓鼓的纸袋,飘出一阵一阵的香味,让人闻了就想流口水,里面一定装着好吃的,说不定就是拿来送给我的!自己再怎么憋屈,总不能对人家发泄吧?刚才对他说话粗鲁难听,也不知他会不会冲我发火?
对方并没有生气,依然和颜悦色,眼光里流露出融化人心的宽厚,眼角处也带着善意的笑。一瞬间,夏永贵突然产生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羞愧感,和他比较起来,自己真象是一个不懂礼貌没有教养的老头儿?简直就是在给儿子夏云天丢脸!
吃硬不吃软的夏永贵可以翻脸骂人,但却不能变脸装笑,更不能把藏于内心的愧疚之情表现在脸上,既然不好对他发脾气,那就找个台阶下吧?于是扭头朝地上狠狠吹了两口粗气,不仅把憋在心里的闷气一吐为快,刚才直视他的眼光也自然而然地避开他的笑脸而落到自己脚下的灰白色水泥地上。
夏永贵平静下来后,审讯室里又变得静悄悄的了,对方虽然并未生气但是也没有回答什么时候放自己走。等了片刻后,夏永贵只好又把目光对准坐在长桌后面的他,目光充满期盼,“长官,你们调查清楚了?什么时候放我走?”声音还是略显急促。
通过观察,王京早已知道夏永贵急性嘴快,对于这样的人,最好是辅以动静结合的手段去节制他,必要时,再稍微用言语刺激挑动一下,让他在不知所措中因为情绪自发的波动而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内心的想法。
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王京对谁都没有吐露,凭自己的直觉,从夏永贵对郭广道恨之入骨的情形来看,他们之前应该有某种特殊的关系?上次来审问时,他极力撒谎,显然在隐瞒什么,这也证明他知道隐瞒的内容涉及要害。
王京一改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相反,如同一个慢性子,不是瞅瞅坐在特制椅子上的老头儿,就是朝门外看一看,然后低头用手碰一碰茶杯,突然抬头张嘴,却又略显迟疑,缓缓地说:“茶杯里的水还没有冷,要不来先来一只烟?”
感觉自己快要憋死的夏永贵失望地朝空中猛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两眼看着王京面前的长桌,说:“老汉我现在不想抽烟,也不想喝水。长官,我是冤枉的,我想你们一定查清楚了,不然也不会让我抽烟喝茶,对不对?我只想问一句,什么时候放过我这把老骨头?”
“你先别急,该放你走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王京说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茶杯,然后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放下茶杯后,又朝门外瞧了一眼,这才缓缓地说:“你知道吗?郭广道对你特别仇恨!”
“放屁,他龟儿子还敢恨老子?噢,长官千万不要误会,我一时激动,不是说你在放屁,是说姓郭的那狗杂种!”
181。第181章 再审嫌犯(16)()
王京摊开双手,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他变得一脸严肃,“如果郭广道仅仅是在口头上表示一下对你的仇恨,那还没有什么,关键是他家里有人被杀,现在他一口咬定你就是凶手……”
“放他娘的屁,他家里哪一个人被杀了?”
夏永贵强烈抑制住自己波涛起伏的心情,可声音却在发抖,又见对方看着自己不回答,终于忍不住把这几天来的憋屈一吐为快,大声说:“上次你和别的警察一起来审问我时,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却又不肯说我杀了谁?我一个乡下老头子,当时就被你们吓懵了,这几天越想越不对劲,别是那姓郭的出了钱,想栽赃陷害我?姓郭的就是恶狗,全家都不是好人,他家里哪一条狗死了?你要是回答不出来……要是姓郭的那狗东西回答不出来,就是在害人!”
王京见他不仅声音发抖、语速加快、双手握拳,连脸上的肌肉也开始颤抖,知道他已经被情绪之火点燃,但是他还能稍微迟疑一下,将本来对准警察的矛头改为对准郭广道一个人,只说是郭广道在害人,那就说明他的理智还未完全沦陷在情绪之火的包围中,他真实的内心情感还有因为顾忌其他现实因素而未彻底表露出来。
王京也不回答他,故意闪烁其词地问:“你翻墙去郭公馆的头一天,他家不是有一人去了一趟白花村?”
夏永贵的眼神里露出惊讶之色,但这种惊讶的神情很快就被一脸的愤怒之色湮灭,“是他的女娃子出事了?笑话,这个也敢栽到我这个老头子头上?不错,老头子我是恨那姓郭的,但冤有头债有主,与他的女娃子无关,村子里的邻居都可以作证。那天,他的女娃子跑到村子里来,被我认出后,骂了她几句,她当时就离开村庄跑了,老头子我一直呆在家里,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到村子里去调查……”
王京打断对方,“郭广道的女儿到白花村去干什么,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她?”
夏永贵虽然激动不已,全身的气血此刻直往头上急涌,但是还脑子还没有被情绪之火烧糊涂,郭广道的女儿郭燕燕到白花村是为了找自己的儿子夏云天,自己可不能将儿子卷进来,以至于什么都说出,于是只回答一半的问题,“没有,以前没有见过她!”
王京微笑着点了点头,夏永贵为了隐瞒部分真相,却忽略了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真相。为了不让他起疑心,王京还补充了一句,“你说的,和我们调查的情况差不多,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撒谎,你以前的确不认识郭燕燕,郭燕燕以前也从未去过白花村!”
“既然你们都调查清楚了,那个女娃子的死与我有何关系?是不是郭广道那狗东西为了陷害我出了大价钱?”
王京一声不吭,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夏永贵对郭广道的气愤无处发泄,只好再一次追问自己最关心的事,“那什么时候放我走?”
对方还是不说话,夏永贵只好又把怨气的矛头对着郭广道,要从他身上找话题,以表明自己的确是被他陷害的,想了想,问:“那长官你告诉我,郭广道的女儿什么时候被人杀死的?死在什么地方?”
182。第182章 折扇疑云(1)()
面对提出质疑的夏永贵,王京保持了片刻沉默后,又突然冲他摇了摇头。
夏永贵猛然站起身,大声急辩:“果然是姓郭的那家伙在找借口陷害我,我就不相信,咋个我一翻进他家,被他的狗腿子抓住后送到这里来,你们就说我杀了人?哪有这么巧的事,他姓郭的龟儿子咋不说他的老婆被人杀死了呢?”
“你先别激动,有话坐下说!”
王京微笑着伸手示意,已经涨红脸的夏永贵只好坐回到特制的粗大的椅子上,正要再理直气壮地追问他何时放自己走时,王京却一字一句地说,“不是郭广道的女儿死谷林里,他的——老——婆,是郭广道的老婆,被——人——杀——死——了!”
说到郭广道的老婆,王京故意拖长了声调,炯炯发亮的目光聚焦在对方的脸上,要从他的满脸疤痕中捕捉他内心瞬间爆发出来的真实的情绪。
“什么,他,他老婆?他老婆……真的死了?……他老婆,叫,叫,叫什么名字?”
性急口快的夏永贵说话突然变得很不利索,不仅结结巴巴的,还睁大了双眼看着对方,见对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时,又变得有些胆怯,迅速垂下眼皮,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我不可能这么倒霉,翻进他家围墙后他老婆就死了?他老婆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他家不象有人死了的样子?长官,你别诈我!”说话时,又抬起眼皮看着王京,刚才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丝胆怯已经荡然无存。
王京见夏永贵的眼神从惊慌迅速变为黯淡,又从黯淡中恢复光亮,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想,于是反问了一句,“你认识他老婆?”
“认识……啊?不认识!我只认识郭广道!”
“那你问他老婆的名字干什么?”
“我,我怕又别你们吓唬了,随便问一问,看你们,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他老婆的名字?”
“这么说,你还是知道他老婆的名字哦?”
王京问的很快,夏永贵几乎没有思索的时间,习惯性地张开嘴准备回答时,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被抓住漏洞了,但又不好装聋作哑,只得结结巴巴地说,“听人说……以前听人说的,但不认识她!”
“那你说,他老婆叫什么名字?”
“叫汪……长官,那女人真的被人杀死了?那你们应该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反来问我?”
“郭广道怀疑你就是凶手,你和他有大仇,我们自然要问你!”
“放他娘的狗屁,郭广道那龟儿子要想陷害老子,老子可没有杀姓汪的,姓汪的不可能死了,老子那天翻进他家围墙,亲眼看见了的,他家根本就没有在办丧事!就在头一天,他的女儿还对我说起他们,咋个一下就死了呢?姓郭的坏透了,就是披着衣服的禽兽……”
怒不可遏的夏永贵破口大骂的同时,已经怀疑眼前这个警察也是收了郭广道钱财的为虎作伥之人,本想连警察也一并骂,但又害怕受到报复,也看在当警察的儿子夏云天的面上,只好继续骂郭广道。
就在夏永贵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时,王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当头一瓢凉水泼来,夏永贵一下哑口了,一瞬间,甚至目瞪口呆。
183。第183章 折扇疑云(2)()
“她得确死了,现场有一样东西很可疑,是一把折扇,折扇上有唐寅的画,你应该知道那把扇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京劈头盖脑地说出汪雪娥命案中丢失的那把来历不清的唐寅折扇后,夏永贵的脸上仿佛被霜冻了一般,凝结的神情不是一无所知的茫然之色,而是持续的惊讶。
王京心里一动,这个乡下老头儿不仅仅知道“唐寅”折扇是什么意思,而且还应该知道折扇的来历,不然不会吃惊地瞪眼望着自己。这么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夏永贵对郭广道恨之入骨,但前天上午来审问他的时候,他却抛出一个轻描淡写的理由,说十八年前,他在成都的一家火锅店和郭广道发生口角纠纷,郭广道就用滚烫的火锅汤泼在他的脸上,给他留下永久的疤痕和深深的记忆。
对于夏永贵的解释,王京从一开始就不大相信,当时还问过他,你作为那家火锅店的店员,怎么和客人发生了那么大的纠纷?对于自己的提问,夏永贵的态度是闭口不言。
王京知道问到点子上了,担心再继续问下去,只怕会出现难以预料和掌控的后果,因为当时身边除了坐着负责作记录的巩鹏举外,还坐着陈局长的助理周运长,所以自己赶紧转移视线,把话题的重心落在夏永贵是不是想用生石灰和水毁掉郭广道的面容上。
由于当时审讯的节奏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里,周运长完全没有看出破绽来,巩鹏举要是发现了端倪,想来也不会多嘴多事的。毕竟,这个疑犯是夏云天的父亲,巩鹏举既是一个老油子,也是一个和事佬,在厉害关系上,巩鹏举常常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的人是不会瞎搀和的。
王京当时在心中还暗暗得意,别看周运长仗着陈局长的势力,当着我的面,对疑犯又是瞪眼拍桌子,又是大声咆哮的,可这么大的疑点在他的眼皮低下却轻轻松松地遮掩过去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彻底暴露了他的无知和狭隘,可谓少不更事,陈忠当时想用这样的人来掣制一下我,也算用人不当打错了小算盘。
王京在得意之余,却始终惦记着这事儿,泼火锅汤不象是仇恨的种子而更象是仇恨发展的过程,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如今这审讯室除了自己和夏永贵以外,别无他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重大疑点,于是在激发出夏永贵的情绪后,又从他的口中套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原来夏永贵是知道郭广道的老婆汪雪娥的,先前的怀疑又进了一层,于是猛然抛出扇子一事。
理智被情绪之火烧的所剩无几夏永贵果然中招,在不知不觉中自撤防线的他一瞬间就被言语的“唐寅折扇”击垮,内心真实的世界通过脸上的表情暴露了出来。
夏永贵瞠目结舌的时间足足有七八秒钟,回过神来后,担心引起坐在长桌后警官的怀疑,于是极力保存刚才那样的神情,又自我掩饰地说:“真的死人了?咋个不是姓郭的那家伙死了呢?最好是被雷劈死,再把他的脸烧烂!”
184。第184章 折扇疑云(3)()
性急嘴快的夏永贵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习惯,而是为了掩盖内心复杂的感受,嘴里继续噼里啪啦,“姓郭的要真的被雷打了,也算老天开眼,为我这张老脸报仇雪恨,省得老头子我以后总想着要用石灰水泼他的脸!长官,你别看我对郭广道这么仇恨,其实我夏永贵做事,一码归一码,他毁了我的容,我也只想毁他的脸,起因在他,我从未想到要杀掉郭家的人报仇,杀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我是相信因果报应的,也是尊神信佛的……”
王京心里暗笑,这个夏永贵,别看他有时说话显得很粗鲁,心思却颇有细密之处,为了撇清他自己不是杀人嫌犯,竟然连神和佛都搬出来了,这且不说,为了掩饰他刚才惊怔神情之下的内心起伏,又故意转移话题,同时又保持面部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装作他惊讶的为何不是郭广道死了?显然是在刻意隐瞒真实的原因。
夏永贵说话时,发现对方始终盯着自己的脸,于是又抬起手臂,用手掌在脸上的疤痕上摸了几下,面部表情也趁机在手掌下恢复正常。
等夏永贵一番自我表白和表演完了后,王京一改严肃的神色,一边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相信对方说的,一边用手背碰了碰另外一只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不烫了,又扭头朝空荡荡的门外瞥了一眼,并无有人影投在地上,很显然,值班的看守还呆在隔壁办公室里没有出来。
王京起身离开座椅,绕到桌子前面,端起茶杯走到夏永贵的面前,微笑着请他喝茶,态度极为友善。
夏永贵二话不说接过茶杯,仰起脖子,一口气喝掉半杯茶水,刚才太紧张了,以至于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这杯茶水来得正合适,夏永贵咕噜咕噜地将茶水喝完后,一边抹嘴砸舌,一边将茶杯递给王京。
王京接过茶杯后并未立即转身走开。坐在椅子上的夏永贵面对几乎贴身站在自己面前的身着制服的警官,一下觉得自己矮了不少,赶紧把望着他的目光移到地上,可对方的身影象网一样笼罩在自己头上,夏永贵心里一阵压抑,他再不走开,自己连呼吸的空间都快被他挤压了,迟疑了片刻后,又抬起头看着他,说了一声:“谢谢长官!”希望他能拿着茶杯回到几步远的桌子后面。
王京依然没有挪动脚步,面带微笑,两眼看着夏永贵,低声说:“那把折扇,你是知道的,郭广道的老婆就是带着那把扇子出事的,现在总该知道为何迟迟不放你出去的原因了吧?”
王京说出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但话的本身并没有任何逻辑联系,因为汪雪娥命案中不翼而飞的唐寅折扇弄不清来历,也没有调查出蛛丝马迹,仅仅凭借自己的直觉,再加上夏永贵刚才那如五雷轰顶的神情,因此怀疑他不仅和郭广道有深仇,甚至他和郭广道的太太汪雪娥也有大恨,即使没有大恨,也少不了过节。在刚才的问话中,夏永贵避而不谈汪雪娥反而加强了王京的怀疑,于是又再一次对他使用了虚言诈语。
185。第185章 折扇疑云(4)()
夏永贵低着头,撅着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开口说话,和先前情绪激愤、话语急促的他判若两人。
王京手拿空茶杯,在夏永贵的面前站了足足有两三分钟,见他始终埋着脑袋一言不发,这才转身走开。
“长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夏永贵突然抬起头,对着王京的背影问了一句,自己刚才装聋作哑一定引起了警官的怀疑,好在自己还不算老糊涂,在并不太长的时间里已经想到了如何回答他,于是反而主动向他提问,要求他再重复讯问自己一遍。
王京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夏永贵,将手中的空茶杯放到桌上,又端起自己喝过的那只茶杯慢慢喝起了茶水。
对于夏永贵刚才反常的沉默,王京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出了什么,汪雪娥命案中不翼而飞的那把唐寅折扇,连汪雪娥身边的佣人包括劳妈都是不知道,但夏永贵无疑是知晓的,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表情和反应,可这样一来,情况就变得严重了,要是这个重要的细节被陈局长知道了,再加上郭广道的搅和,只怕这个身无背景的疤脸老农真要被拉作替罪羔羊,成为他们各自心怀鬼胎的牺牲品。
王京知道这里面的微妙之处,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秉公办案的范畴,自己从夏永贵这里问得越清楚,知道的细节越多,倘若被陈局长知道了,只怕他不会给夏永贵过多解释的机会的,夏永贵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
王京心里清楚的很,作为一方警察局长的陈忠并不是存心要和夏永贵这个乡下老头子过不去,而是因为他自己和县长顾乔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关于这一点,陈忠自己也十分清楚,因此在顾县长面前总是表现的小心翼翼,也极力和顾县长的儿子,也就是县财政局的局长顾恺搞好关系,希望通过走稳外围路线来巩固自己坐了多年的警察局长的位置。但从顾县长做事的风格以及背后各自的利益之争,换下陈忠,扶植自己的亲信当上警察局长是大概率的事件。夏云天昨天下午到自己家里来不就告诉说,他从蒋济那里得知,顾县长已经和他的秘书商量着要把陈忠调走了。
如今在本地出了这么一起命案,死者汪雪娥身份又不一般,命案的压力无形中给陈忠加大了不少,他只想尽快破案结案,好给上面一个交代,免得授县长以口实,被顾乔趁机抓住把柄,把他从警察局长这个有实权的位置上敲打下去。陈忠为了缓急,保住自己的位置,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翻墙潜入郭公馆的夏永贵被抓,对陈忠来说,仿佛一根救急稻草,只要能自圆其说,他是不在乎草菅人命的,把嫌疑变成真实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难办之事。
而作为富商的郭广道和顾县长一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在他知道夏永贵是主动找上门去要报当年之仇的人,他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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