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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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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靡初抱住她,他头发搔得她鼻子痒痒的,她沐浴用的皂角是特别订制的,混了首乌和茶籽的味道,他身上也有一样的味道,“小姐烦了,就跟我说。”凤靡初笑,关心的问,“曹洛的伤无大碍吧?”

    “他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你好。我让阳春送药过去了。”

    他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病好慢些?”

    这话问的,还要用什么方法,装病不就好了,“凤哥哥是想要多慢?总不会想要慢上一年半载吧。”

    “四五日。”

    “好吧。”拍了拍他的软枕,之前都是他拿她当小孩哄,这回能反过来了,“那凤哥哥得好好听话,才能称心如意,现在要好好休息。”

    “小姐不问我原因么?”

    “比起问,我更喜欢自个琢磨。”

    凤靡初正要躺下,却听到门外下人来禀报说是平乐来了。

第二十章 药() 
凤靡初让那下人传话道,“说我在休息,请她过两日再来吧。”

    ……

    凤靡初坐在床头靠着软枕,手中捧着一卷书认真的读着。他看到景帝仪迈着轻快的步子哼着小调跑进房里,拿起桌上的钱袋别到腰间,他合上书,“小姐要出去?”

    景帝仪心情颇好,她坐到床边,瞄了一眼他看的书,确定不感兴趣后视线快速的挪开,只盯着他那双恢复了精神的凤眸,“做戏要做得真,我去城北最大的药铺给凤哥哥买药,别人见了,定认为你这场病真的病得不轻。”

    “城北好像有间卖杏仁酥的铺子,听说味道不错。”凤靡初戳穿她买药是幌子,嘴馋了才是真,只是要她陪他闷在屋里他也舍不得,“回来早些。”

    “我多买些凤哥哥喜欢吃的杏仁酥回来,和你一块吃。”

    凤靡初笑道,“我什么时候喜欢吃杏仁酥了?”

    这喜欢的口味,也是能调教培养的嘛,“从今天开始啊,我喜欢吃的你也会喜欢吃,反正总比核桃粘好吃。你继续看书,我出门了。”

    那卖杏仁酥的店铺就在帝都最大的药铺回春堂旁边。先去药铺,回去时再顺路绕过去,叫下人去买,就说是凤靡初生病后嘴巴淡想吃甜的。

    她进了药铺,白雪从她手里接过方子上前递给药铺伙计按单抓药。

    景帝仪琢磨起午膳想吃什么。

    “景姑娘。”

    景帝仪听到叫唤,回头看是穿着一身粉色忍冬纹褂子的清芩。

    清芩打发了身边的丫头去买药材,朝景帝仪走来关心道,“听闻前日凤大人遭了行刺,姑娘当时也在车里,我还担心姑娘有没有受伤,现在见姑娘安然无恙倒放心了。”

    景帝仪笑道,“清芩姑娘是我出事后,第一个来关心我有没有伤着的人。这消息传得真快。”

    景帝仪那语气不阴不阳的,但上回在湛王府见过她真面目,清芩倒也不觉得怪了,比起没什么心机的平乐,她算是明了景帝仪才是湛王府做主且最难应付的人。

    清芩道,“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凤大人又是朝中中流砥柱,自然倍受关注。皇上为此事震怒下令官府半月内要将凶手缉拿归案,悬赏的公文都贴满大街小巷了,有知情者但凡能提供线索赏银三百两。”

    景帝仪挑眉,难以置信道,“原来我才值那么点银子。”

    清芩怔了怔,不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她关注的地方真是这么奇怪,总之叫人猜不透,“说是还逃了一个是吧,不知道景姑娘有没有看清对方样貌?”

    “你这话问得怪,若是看清了,肯定会告诉官府,还会任那杀手逍遥法外么。”她话锋一转,换了满不在乎的语调耸了耸肩,“不过算了,抓不抓得到都无所谓。我难道还要和死人计较不成么。”

    清芩问,“姑娘此话何解?”

    清芩的丫鬟捧着用锦盒装好重金购置的灵芝来,清芩道,“这里的药材是帝都最好的,原想买一些给陈大人进补,可又突然想到这进补的药材不是人人适合服用。陈大人是姑娘带大的,姑娘又懂些药理,能不能帮看看,我送灵芝合适么?”

    “牧笙?”

    清芩双颊绯红,难掩女儿家娇羞,“这帝都是人杰地灵的地方,清芩已是待嫁的年纪,便开口向皇上求门亲事。”

    景帝仪想着难怪牧笙那傻子没来凤府看她,他是孝顺儿子,即便知道她在凤府肯定也是为所欲为横行霸道,不会叫自己过得有半点不如意,但她这么久没回王府,按理也该到凤府看看她,结果没有,那就是又遇到什么让他焦头烂额的事了。

    景帝仪道,“皇上赐婚了?那一定是金玉良缘,恭喜了。”

    清芩跟不上景帝仪的反应,上一回景帝仪还警告她不要介入陈牧笙和平乐,说她的儿子只能娶一个妻子,“我与皇上说我心仪之人是陈大人。”

    “清芩姑娘担心什么?我就算不喜欢你,可如若皇上赐婚,我还能抗旨不成。何况牧笙都成家立业了,儿大不由娘,他是不是再娶终归是他自己做主。我不喜欢平乐不也由着他娶了么。”

    景帝仪说得好似只要她有本事嫁过来,一定不偏不倚一视同仁对待她和平乐似的。

    清芩琢磨着牧笙终究还是她养子,她是有了情郎一心腻在谈情说爱里不想理会旁的事还是……

    景帝仪道,“这联盟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联姻。宗政去疾娶了一位公主。看来姑娘是真的很喜欢牧笙,否则嫁一位皇亲贵族不比嫁牧笙强么。”

    “姑娘家谁不想觅得如意郎君,情投意合两心相知。”她出使帝都原是有她的任务,以美色诱惑朝中权贵,想办法除去宗政去疾,可是她遇见了陈牧笙,她想给自己做主一回。“凤大人卧病在床,景姑娘忙于照料,朝中的形势那也是日日变局局新,当今天子独具慧眼,似乎是觉得我国国君比宗政去疾更仁义兼爱,清芩已大胆向皇上请求在朝中挑选一位贵女嫁到扶戚,这样两国情谊必能久远。”

    景帝仪笑着指着自己,“不会是叫我和亲吧。”

    “扶戚不过是偏远小国。姑娘的身份怕比我所知的还要尊贵,只怕姑娘瞧不上。”她连扶戚送往南蛮的秘信内容都知道,只怕和南蛮的朝廷也有什么瓜葛,只是她的探子没查出什么做不成要挟景帝仪的把柄。

    景帝仪点点头,“你说的倒是大实话。”

    清芩眼中窜出火来,扶戚国君的尊贵在景帝仪那贬得一文不值,她与景帝仪客气,她却半点不领情,这般轻视他国,夜郎自大目中无人。

    景帝仪笑道,“你是觉得我狂妄自大?若是清芩姑娘日后能嫁给牧笙,你我就是婆媳,你就得忍受我这样的狂妄自大,毕竟平乐也是这么忍过来的。”

    白雪买好了药材,走到景帝仪身后,静静等着主子聊完。

    清芩压下火气,笑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景帝仪朝她迈了一小步,低声道,“我刚刚说那杀手抓不抓到都没关系,你不是问我何解么?”

    景帝仪顿了顿,稍稍卖个关子。她的感觉向来敏锐,那几个杀手不是冲着凤靡初,而是冲着她来的。

    “逃掉的那个杀手中了毒,我告诉他,三日之内他如果把背后主使之人的首级取了悬挂在城墙上就能活命。既然皇上快赐婚了,你我快是一家人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可别说出去。”

    她做了个保密的手势。

    开始期待起明日,日落西山之前,是城墙上多一颗人头,还是这帝都城里多一具肠穿肚烂的死尸。

    凤靡初放下帐幔准备就寝。

    景帝仪临睡前还舍不得美食,含了一块杏仁酥在嘴里,她脱掉鞋子,钻进暖和的被窝。凤靡初道,“真这么好吃?”她回来后便一直是嘴不停,两大包杏仁酥,也就吃剩两块了,他是一块都没尝过。

    凤靡初上了床,习惯的把她连人带被捞进怀里。景帝仪吻住他软软的唇,把嘴里的糖喂给他,“好吃么?”

    凤靡初嘴角溢出笑来,这样的笑近来是不自觉的,怀里这个姑娘是他的克星,从小到大都是,“小姐不是说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么,那定是好吃的。”

    脚丫子蹭了蹭他的小腿,孩子气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分享她今日遇到的最好玩的一件事,“我在药铺里见到清芩了,我和她说那杀手明日就要毒发了。”

    景帝仪踢了一脚被子,凤靡初帮她把被子拉回来把她裹成粽,她撇嘴,有点热,“小姐怀疑她?”

    “那杀手定和扶戚有什么关联,我认识的扶戚人就几个。反正是不是都无所谓,若和她没关系,她自然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天明,若和她有关系,那就该想想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

    凤靡初刮了刮她的鼻梁,顺着她的喜好去想,倒也不难猜她所想的,“小姐就是想看他们自相残杀吧。”

    她咧开一口贝齿,笑的灿烂,爬到他身上压着,两只手摸到他腰侧,倒像是要瘙他的痒逼供的架势,“她和我说皇帝已经选定了现在这位扶戚国君,你是为这个不去上朝的。”

    凤靡初答非所问,“牧笙那不会有事的。”

    “我可没和你说牧笙,他没来找我,说明他打算自己去处理。”他明知她要说的不是这个,景帝仪开始挠痒痒攻击,凤靡初躲闪,无奈她的“魔爪”太厉害,难以招架。

    凤靡初笑道,“我认输,不论小姐问什么我都招供。”

    景帝仪躺回他身侧,她把她的枕头挪开,和他枕一个枕头,“凤哥哥生病的时候一直喊着还没有,还没有,应该是做噩梦了。那晚我就这么拉着你的手。”

    她握住他的大手,凤靡初握紧,与她十指相扣,他也附到她耳边,交换秘密,“还有些账我没讨。”

    他说的隐晦,将心底的恨意完美的掩藏,但他知道她听得懂。他家小姐是个聪慧的姑娘。虽说这样的聪慧时常叫他头疼。

第二十一章 解药() 
“过年的时候还得辛苦小姐,府里劳烦小姐操持了。”

    这种琐碎的事她是最不喜欢做的,往年也是扔给白雪张罗。因为她会回南蛮的家,跟祖父他们守岁。家里的长辈对孩子虽说向来是放养,任由着爱去哪去哪,爱做什么做什么,但年关将至时不论身处何地都要赶回家中团聚,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她道,“我本来答应了要回家的。结果今年写信说不回了,我爹肯定很生气。”她烦恼着,想着等到见面了,该怎么哄她爷爷,她爹和那些叔伯。

    “是我害得小姐食言了。”他是一脸的愧疚。

    景帝仪头枕在他胸口处,听着规律的心跳声。正如他摸清她的喜好,他的表一不一她何尝不是摸得透透的,有时都不需言语的交流,睇来一个眼神,她就知他想什么,“再说一遍,我要听听看你有没有昧着良心。”

    他的“愧疚”没能坚持多久就破功了,笑了好一会儿,道,“我自然高兴小姐能留下陪我守岁。但若因此令小姐挨长辈责怪,我心里也是不舍得的。这样好了,小姐不妨将责任归咎到我身上,明年我陪小姐回去,不论打骂,由我来领受。”

    她看他是琢磨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探知她家里底细,哪一日她一不顺心跑了,他还有寻的去处吧,“他们对我倒是舍不得打骂,对你却真的是下得去狠手的。你当真要担这个责任?”

    “小姐的长辈们都有什么喜好?”他问。

    喜好?“最大的喜好和我一样,喜欢看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这可不容易投其所好,“小姐的爹娘……”

    她截了他的话,“你想问我爹娘什么样的?我娘倒没什么,我爹比较难应付。”她一时也找不到贴切的词形容,只是自豪道,“若哪一日你们在大街上遇上了,即便未曾见过,人潮中你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我爹。不过……凤哥哥还是期望他不要出现在帝都吧,否则那才真是要翻天了。”

    ……

    凤靡初执着一枚白子,在思索如何在棋盘上落子,破解棋盘上的残局,他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无聊的逗着兔子的景帝仪。

    那两只兔子他送给她也没多久,原来不过巴掌大,可是在景帝仪喂养下,像发酵的面粉团,涨大了好几倍,笼子也显得拥挤了。

    凤靡初道,“还是给它们换笼子吧,挤在一块看着怪可怜的。”

    景帝仪唉声叹气,“好无聊。”凤靡初笑了笑没回应,注意力又拉回棋局上,她扔了手里的萝卜,走去趴到凤靡初背上,整个身子重量全压他身上,在他耳边又重复道,“好无聊。”

    她已经叫人去打听城门上有没有悬挂人头,可打听的人还没回来。

    见他自己和自己下棋好似也乐在其中,她便进行骚扰,她无聊自然也不许他一个人找乐子。凤靡初放下棋子,忽的背起她转了两圈,景帝仪抱着凤靡初的脖子,笑声就和她脚链上装饰的银铃铛那般清脆。

    因这玩闹,起来时丫鬟那一双巧手给她梳的堕马髻也乱了,玉兰簪子歪了,缠在她头发上要掉不掉的样子。

    梳妆台上的铜镜映照出两人孩子气的笑靥,她孩子气是正常的,却是难得此时此刻他的心境倒也像退回了七八岁年少无知,无忧无虑的时候。

    偷得这闲暇,装病这几日离了那些繁忙的政务,有她陪着,也算是轻松自在,“小姐若是觉得无聊和我对弈一局,如何?”

    下棋就不无聊了,一样无聊,“凤哥哥你就这么想和我下一局?”

    “棋逢对手也是一件乐事。”

    “乐事?我赢了不会因此得到什么,输了也不会因此失了什么,就是普普通通的下棋,没有那份惊心动魄的刺激有什么乐趣。”她把头上的簪子取下,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纯真中带着几分魅态。景帝仪恶作剧的把簪子插到凤靡初头发上,凤靡初想把她放下,她不肯,硬赖在他背上。

    她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赌注了,他问,“那小姐觉得怎么下棋才有趣?”

    她想了想,“凤哥哥要真想我和你下一局也得,我赢了,你给我做一日的人肉轿子,就像现在这样。你要是赢了,下一回,凤哥哥再染上风寒的时候,我就不开那么苦的方子,也不逼你喝姜汤。”

    他笑道,“这样的赌注似乎不太公平吧。”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你情我愿就是公平了。何况是你想和我下棋,有求于人,你多给些甜头那也是应该的。”

    这歪理她也说的振振有词,好似他邀她下棋,还一点点吃亏都不肯那就是他的小气了,“好啊,就依小姐说的赌注下一局。”

    凤靡初将她放到椅子上,拿下头上的玉兰簪子,两人摆好棋子,她执黑子,他执白子。皆是开始专注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他设下陷阱,她一一拆解,她步步紧逼,他就以退为进。一局棋下了半个时辰,却也没有分出输赢。

    曹洛站在门外唤,“大人。”

    凤靡初并未因为曹洛的声音打乱思路而是谨慎的落了子,才道,“我一会儿回来。”

    凤靡初离开,景帝仪托着腮在研究着棋局走势,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等他回来,她鼓着腮帮子,“用膳前若还分不出胜负的,我就不玩了。”

    凤靡初坐下,“小姐能把解药给我么?”

    景帝仪想着他原来对那杀手是死是活并不在意,任由她玩弄人命,出去一趟却改主意了,定是他刚刚见了什么人,她打了个比方,“眼前有道美味佳肴,结果才吃到一半就被抢了,换你你乐意么,到嘴的美食又让我吐出来,凤哥哥,你得给我个理由吧。”

    他不急不慢的道,“方才宗政和崔护来找我,说那夜刺杀我们的是他们的师父。他是为了黎双出头,误会一场。”

    那还真是好大的一场误会,出动了那么多顶尖的杀手要置她于死地,“我一直想和扶戚第一高手过招,倒没想到原来已经圆了这个愿了。崔护这个人,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信,宗政我就不评论了,最重要的是凤哥哥信了么?”

    凤靡初拿起一个橘子慢慢的剥开,喂了她一片橘肉,“小姐是惜才之人,那晚你不也说杀了可惜么。”

    景帝仪嚼了两下,还挺甜的,咽下去后张嘴,凤靡初又剥了一片喂她,“那毒发作起来生不如死,痛苦得恨不得抹脖子就此了断。我可以把解药给凤哥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笑,“小姐的要求我哪一次没有答应的,即便不把解药给我。只要是小姐真心若想的,我自当倾尽所以去满足。”

    “即便是我爹娘数十年如一日那般好的感情也还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若是有一日我想做的和你想做的,起了冲突,生了矛盾,那凤哥哥还会让着我么?”她反问。

    他要说话,却被她捂住了嘴,她可还没说完,“我知道凤哥哥想我开心,只要我想做的,你都由着我不过问。我也想凤哥哥开心,所以你做的事我也不过问。可如若真有一日,发生了我说的情况,那么只要我在你手上写了这个字。”

    她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诺,“凤哥哥就得听我的,你能答应么?”

    凤靡初拉下她的手,知道她要的是一个承诺,他可以不答应,但答应了就不能不作数,若是反悔她会很生气,他认真道,“我答应小姐。”

    景帝仪和他拉过勾,走去打开角落的木箱,拿出一瓶药,她将服用的方法告诉他,“将药丸和水化开了服用,痛处立马可缓解,每日一粒,服用一个月后毒就全解了。”

    凤靡初接过瓷瓶,倒出一小粒解药,这么小小的一粒,却是救命的仙丹,“连着服用一个月?那如若不足一个月呢?”

    她说明道,“那残余的毒会积累在体内,起初没什么,慢慢的毒就会复发,且痛楚变本加厉,会比没有服用过解药前还要难受,似万蚁钻心。”

    凤靡初不语,看着桌上的棋局深思起来,可她知道,他看的是棋又不是棋,今日这局棋他估计是没心思下了,当打和收场吧。

    那日她戏弄了潘琴后,第二日凤府门外边便有可疑的人探头探脑。府里的小厮发现了,有禀报过凤靡初,凤靡初却吩咐不用理会。

    景帝仪猜着估计是伍府的人,怕她当真因吃了潘琴的糕点,身体出什么问题担待不起,想打听消息,只是凤府的人嘴巴紧,凤靡初装病时,她虽贪玩嘴馋也出府过一次,但都是从后门溜出去的,加上小心谨慎,伍府愣是没打听出什么。

    景帝仪想着要不要叫阳春去找些鸡血滴到衣服上再扔到府外,就说是她吐血,吓一吓潘琴,“她这样的性格还真是讨人喜欢。”

    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凤靡初淡淡的回了句,“从前不是的。只是我都变了,又有什么权利让别人不变。”

第二十二章 明德惟馨() 
不变如何有今时今日?既然世事多变,若想保全自然也要随机应变,不变,死路一条。凤哥哥若还是当初朱门酒肉臭的贵公子,想报仇恐怕得等到来世。我只问一句,为了报仇变成这样,后悔么?”她问。

    凤靡初将景帝仪抱到膝上。他终是不能如他父亲所愿明德惟馨怀瑾握瑜,不与世合污冰清玉粹隐姓埋名只为能苟且而活。路是他自己选的,并不后悔,“近日总想起些往事。从前过年府里总是格外热闹,爆竹声声,笑脸盈盈。今年过年也办得热闹些吧,把崔护,牧笙他们都叫到府里过年。”

    “凤哥哥想做什么就做吧。”他就算想把潘琴请来过年,她都没意见。

    他低头看着她平坦的小腹,粗糙的掌心贴上她柔软的腹部摩挲着。

    她故作讶异,“光天化日这是在和我调情么,可是凤哥哥,你这种不痛不痒的调情算怎么回事呢?”

    她含住他耳垂,轻轻咬了一下。凤靡初将她压到罗汉床上,指间在她领口的衣扣处徘徊,他想起那日早朝崔护眉飞色舞的谈起他的孩子,“小姐若是有身孕了,孩子总需要名分。”

    景帝仪伸手搂住他脖子,“这些不是应该在做坏事之前想的么?可是凤哥哥,你都把坏事干了现在才来担心这个。何况若真有孩子孩子的爹是你,娘是我,这不就是名分么?”

    “小姐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啊,我又没有不许你说。”脚尖**的撩着他的小腿,来来回回的磨蹭,“我听着呢,凤哥哥说吧。”

    凤靡初挑开她扣子,要在她肩上咬上一口以示惩罚,与其说是在撩拨他的定力,不如说她是压根没要和他好好谈。阳春在外喊,“小姐,平乐要见凤大人,要打发走么!”

    凤靡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慢悠悠的起身整理衣服。景帝仪半支起身子,外衣滑到了腰间露出里边湖绿色的兜衣,“是为陆梦怜来的吧。看来你告假这几日,陆家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的春光,“小姐如何肯定平乐前来是为了陆姑娘,而不是为了牧笙。”

    那日平乐来求见他分明是故意不见的,他清楚平乐的来意还和她装糊涂么,“平乐上回吃醋,把牧笙揍得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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