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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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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太子未立,难不保其他两位皇子没有做皇帝的心。娶袁谩,是他的捷径。可是他没有娶,不,应该是袁谩不想嫁。

    她心中挚爱的女子又是何人?今日一看,那人必定是在宫中,难不成是哪个宫人,再往高处猜指不定是哪位公主殿下。念此,旬长清抬眼,眸色真挚,极是佩服她,竟爱上了皇帝的女儿。

    未出阁的公主不过两位,五公主旬亦素,六公主旬亦笙,五公主去岁刚刚及笄,婚事未定,六公主不过十岁,比她大了两岁,不可能与袁谩相互爱慕。

    那便只有五公主旬亦素了!

    袁谩走后,旬长清故意作不解,提问王妃:“母妃,明日进宫做什么?”

    小孩子心思好奇罢了,王妃不知她脑子里转得那般快,便告知她:“明日进宫去为了邀五公主来参加你的拜师礼。”

    果然是旬亦素,旬长清的脑子更乱了,偏过脑袋,就是记不起旬亦素前世到底如何了,她远在凌云山,对帝京之事从不关心,她人生死,怎会记挂在心。

    如今不同了,身处皇室,该有所警觉才是。帝京中的事,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过让袁谩头疼的是,次日平南王妃有事耽搁无法入宫了,清晨入了王府后,便闻得这般噩耗,整个人如霜打的花骨朵一般蔫了。

    旬长清早起出门去国子学,在门口遇见了她,昨日还是兴高采烈如沐春风般潇洒之态,隔了一夜,怎地就变化如此之大。

    上前问了问,才知原委。她也好奇袁谩喜爱的人到底是不是旬亦素,心思婉转后,她踮脚拍了拍袁谩,示意她弯下身子,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去求母妃,我进宫去相邀五公主,如何?”

    如此正合袁谩心意,只要能进宫即可。

    旬长清八岁了,如今也该试着去学些待人接物之事,加之袁谩在旁添油加醋,王妃不应也得应,嘱咐袁谩好生照应她,又告诫旬长清进宫不可多言,举止稳妥,早些回来。

    旬长清未应下,袁谩已替她应下了,前者无奈,出了王妃院子后,便打发小厮去国子学请假。自己回房间换衣裳,袁谩在外间等着,内心泛起苦涩,她这样做到底是错是对?

    袁家与平南王府的交情尚好,前世她出走后,袁顷名就辞官了,新任的禁卫军统领自然便是邵家的人,可惜了袁顷名铮铮铁骨,竟为儿女之事伤透了心。

    换好衣裳后,走到外间望着袁谩,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又透着些许傻气和孩童的幼稚,拽着袁谩衣袖,低低道:“袁姐姐这般急着进宫,是想见心上的姑娘吗?”

    袁谩脸色又是一红,小孩子不懂事,怕是不知女子在一起是大逆不道之事,她心内叹了几声,同样低声回她:“对,你可不许出去乱说。”

    旬长清亦是笑着点头,心中亦是沉了几分,她该如何做,才让袁谩明白女子相恋不是易事,况乎一人还是公主,稍有不慎,牵累的便是袁氏满门。

    她听卫凌词谈论过,袁家旧事,当年袁家气势如日中天,万民敬仰,后有子嗣叛逃边疆,当时是凝元女帝登基不久,一怒下灭了袁家满门,苍天见怜,逃出去母女二人。十五年后,袁家后嗣袁子宸查明了当年旧事,为父洗净了冤屈。后袁子宸平定边疆有功,女帝及先帝都极其信任她,才有如今的权势鼎天的袁家。

    先人之事,历历在目,袁家若再经如此打击,只怕永世翻不了身,先祖努力,亦是惘然。

    “袁姐姐喜欢姑娘,可想过爹娘可会同意?”旬长清就近坐在了凳子上,仰首望着她,眸色清纯,配着瓷白的脸色,一笑间两只桃花眼格外迷人。

    袁谩心头一颤,身子不经意间抖了抖,望着眼前含笑的八岁孩子竟然说不出话来,双眸竟有些诡异,八岁孩子竟如此聪慧,想得这般深远。

    这些话她早想过了,不免讽道:“你情我愿,干他人何事?”

    旬长清从凳子上下来,走至门旁关上了门,回身看着她,清然的声音:“且不说你喜欢的姑娘是谁,袁伯伯光明磊落,为人处事光风霁月,若知晓你这样的心思只怕会活活打死你;若你喜欢的是高门女子,只怕会连累袁家满门,虽说你情我愿,可终究不为世人接受。”

    “袁姐姐,皇伯父知晓此事,只怕你与那人都活不下去,祸乱宫闱,你的命肯定保不住,那位只怕也是亦然,袁伯父与伯母又该如何此处,白发人送黑发人,锥心之痛,你忍心吗?”

    这些话从八岁孩子口中说出,更显出话中不可触及的深意,女女相恋之事给人带来的冲击确实很大,袁谩不言不语,脑中想的却是父母之言:袁家如今,权势亦至最高处,至盛则衰,如今至你手中,不再求权势,只求满门安康顺遂。

    她不能给袁家带来荣誉,心中有愧,更甚的是她恋上公主,就算父母同意,皇帝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女人。这桩事必成丑闻,皇家最擅长的便是杀人灭口,定会牵连父母二人,祸乱宫闱

    袁谩端坐不语,旬长清长叹一声,她若是喜欢平民女子也就罢了,可旬亦素是何人?当今皇帝的五女,亲封的公主殿下,如何能与她这般乱来。

    望着袁谩,她眸色闪烁,不知她说的是否得当,她这世怕了,不愿再要这些望而不得的感情,既然得不到,趁早放手也是好事。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晓其间苦楚,不知袁谩与旬亦素是否会断得了这般情缘。

    深宫之行也被取消了,袁谩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屋子,旬长清站在门旁,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以前不论何事,袁谩都是英气勃勃的样子,磨难亦是压不垮,可如今她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就让她这般失魂落魄,背影都略带颓唐。

    她倚在门边,转首之际,目光扫到了一袭白衣,眸色亦是颤了颤,站直了身子,望着来人,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方才的话有没有听到。

    卫凌词白素衣襟,独独袖口处绣了几株清翠的绿竹,长发垂柳如丝,纤腰楚楚,眼若秋水,颈间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愈发清亮,素净的脸颊上,朱唇不点自红。旬长清一双惊诧的眸子撞进了她的眼中,唇角微微上扬,“白日关门,作何?”

    一听便不是好话,旬长清漠视她眼中淡淡的笑意,站直了身子,微微侧开一条路,“卫姑娘进屋说话吧,我唤人奉茶。”

    师徒名分已定,奈何旬长清不到最后一刻,就是不愿改口。

    旬长清侧身后,卫凌词并未打算进屋,可不速之客又让她定了进屋的想法,余光扫到角门的人后,三步并两步踏进了屋子。速度很快,让旬长清想起了话本子上的凌波微步。

    她兀自诧异时,角门的人已经走近了,旬亦然大步走近,又是一身玄色崭新的衣袍裹身,不显贵族子弟的张扬之色,异常儒雅华贵,加之他的面容隽秀,薄唇星眸,进来时,唇畔挂着浅笑,遗落在鬓间的发丝随着步伐而微微飘扬,风度翩翩,富贵才子。

第8章 谈心() 
旬长清个子小,又站在门旁,若不定神仔细看,只怕也看不见她。

    她往里头望了一眼,嘟着嘴儿,慢慢地走进去,纵然里面是皇子,可她是这间府邸的主人家,也该进去招待不是。跨过门槛后,望着旬亦然撇嘴乐道:“二哥好久不来我这里,今日也算稀客,我去命人奉茶,午时留这里吃饭吗?我好命人准备。”

    一番话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只是旬亦然的眸色沉了沉,白玉的脸色有些不悦,幽深警觉的目光落在了旬长清的面色上,平南王府的孩子都是这般早慧?先前父皇经常与他说,平南王府的两位公子与他同岁,却早早入了军营,跟在旬翼身后学习军法策略。

    让他向二人学习,可他是皇子,将来的天子,怎可与臣子相比较,更遑论向他们学习!

    他满面笑着回旬长清:“不用了,我同卫姑娘出去。”他的眸色如琥珀般波光流转,虽说微微一笑,可神色带了淡淡的傲气。

    卫凌词察觉后,眉梢不着痕迹地蹙了下,须臾后,望着左右脚尖点在一起的旬长清,唇角微扬,温和道:“殿下,该知臣女的身份配不上您,况且母亲不准臣女为妾,您还是先回去吧。”

    卫凌词已然及笄,而旬亦然弱冠已过,但旬长清不过八岁,当她的面提及此婚事怕是不太好。

    卫凌词的直言拒绝让惯常淡然的旬亦然神色大变,不自觉的看向旬长清,后者依旧看着自己脚尖,点来点去,该是没有听懂这些话。他转眸看着卫凌词,眸中是不可迫切的欲望,卫凌词貌美,才思敏捷,身后虽无助力,但凌云宗掌门酷爱最小的弟子,娶了她,凌云山因之卫凌词而听他调遣。

    最重要的是,卫凌词比之帝京中矫揉造作的女子好之百倍,敢再三拒绝他。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吞下怒火,看向旬长清,示意她出去,可后者依旧盯着自己脚尖,玩的不亦乐乎。方才还在感叹她的聪慧,眼下又如稚子般瞎玩胡闹。

    卫凌词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屋子气氛凝滞,旬亦然脸色愈发难看,忍无可忍后,甩袖离开,温文尔雅的姿态不复。

    旬亦然走后,卫凌词才在桌边坐下,桌上无茶无水,她进来到现在,庭院内也见不到下人,难道王妃郡主就这般的待遇?亦或是她将人故意赶走了?

    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中,旬长清知晓旬亦然是生怒而走,为佳人而生的火气,只怕不入禁宫就已经消散了。她抬首看着桌边不语的卫凌词,怪道:“您为何不愿意?”

    这次换了敬称,卫凌词心中微微诧异,也未作多想,她既相问,自然得予她解惑,回道:“方才说了,不愿为妾罢了。”

    声音清凉,如同晚间的山泉滑过,似看到了水光波澜,又隐射着空中辰星点点。

    这便是旬长清熟悉的声音了,她知晓卫凌词此时心情不错,她亦往前走了几步,在她对面坐下,桃花眼又是微微弯起,似是被卫凌词感染,心情也是雀跃,“那如果为妻,您是否会嫁?”

    她的声音不自觉带着浅浅欣喜与淡淡迷惘,卫凌词侧身看她一眼,神色如常,淡淡道:“我知帝京不同于一般地方,才子倍出,只是不知八岁的小公子竟如此通晓男女姻缘之事?”

    卫凌词轻挑眉毛,望着她微微抿唇,旬长清又蔫了,右手绕着左手指尖,一如往常的没出息不,在她面前就没出息过

    “您的事我问问罢了,你若嫁人了,我我那个”

    “你未出师前,我不会嫁人。”

    “那您认为我何时会出师?”

    旬长清的神色认真,薄唇紧抿,细细看她,喉咙动了动,竟是这般忐忑,卫凌词的眸光落在了她置在桌角的双手,紧紧握住,这般在意拜师一事?可为何之前又是这般抵触,难不成几日未见,转性子了?

    她是聪明,可是性子焦躁,若如常人般回答她,只怕又会让她的性子更加浮躁,她正色道:“出师看个人,认真了便会早些出师,若如你这般不当回事,一辈子也出不了凌云山。”

    又是当头棒喝,旬长清坐直了身子,双手安分的置于膝前,桃花眼中眸色清澈,很是诚恳,认真道:“不会,既然拜师去了凌云,长清自当听您的话。”

    如此保证,卫凌词并未回应她,起身便离开了。身后的旬长清心中竟有些舒服,不过她必须在及笄后就得离开凌云山,在那里就会如前世般等着被抓上帝京。

    如今,她必须在暗流汹涌的波流中挣扎出来,与人斡旋,保全自己性命,亦可护卫平南王府周全!

    平南王妃处事低调,拜师礼上客人不过几个,只是袁谩未至,少了几分热闹。旬长清再是如何别扭,奉茶时,终是唤了一声师父。卫凌词的反应依旧淡淡,说了几句勤勉认真的教导之语。

    旬亦素整个上午都是心神不宁的模样,旁人不知她的心事,旬长清却是清楚,只是还未找她说话,便被平南王妃拉走了,二人都未有说话的机会。

    晚间的时候,星辰璀璨,夜色迷人。卫凌词陪着母亲宁安郡主回屋。屋内便只剩下了母女二人。

    旬长清坐在床榻上望着母亲无事临摹的字帖,行云小楷,字字清秀,大齐的字不同于边疆,可王妃竟临摹得十分神似,像是自幼在大齐长大的闺阁女子一般。

    自从数年前边疆臣服大齐后,大齐与边疆已然通商了,大齐的字画瓷器,边疆的千里骏马,在商人眼中都是一笔财富。

    旬长清身上虽有边疆人的一半血脉,可她对边疆知识毫无兴趣,王妃也无教她的想法,二人一拍即合,便从未提过此事。但其实皇室子弟是可以学习边疆文化,宫中便有这样的教习师傅。而边疆人亦可来帝京持着国主文书,进入大齐学馆学习知识。

    王妃字迹不似是刚学,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开始学习的,来帝京后,她可以无师自通,对于大齐文化、语言、习俗未有丝毫不适应之处,以此说明她并非初学。

    旬长清不解,可是为何王妃告知她,这些都是她来王府后才有所接触。合上字帖后,她眉心一颤,她不该疑心母亲才是,边疆已然是大齐的附属国,母亲从不过问朝中之事,定是她乱想了。

    她倒在了榻上,没规没矩的两只脚晃了晃,惹得刚进门的王妃笑道:“长清,你在做什么?坐无坐相,站无站相。”

    旬长清并未理会母亲的笑言,反而在床榻上翻了几下,不在意道:“母亲和师父一样也训我了,好歹还有几日才走,您容我放肆几日。”

    每次这般,平南王妃都狠不下心来训斥她,眼下只有作罢,由着她去闹腾。只是孩子沐浴后,换了身雪白的寝衣,粉嘟的嘴唇看着格外可爱,粉妆玉砌,果然还是平日的样子好,男装添了些英气,可是少了些女儿家的天真。

    不知为何,今日旬长清缠上了她,非要留在这里安歇。事出反常,必为妖!

    果然,半晌后,旬长清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缠上了她的臂膀,晃了晃,嘻嘻笑道:“母妃,今日我去寻阿素姐姐的时候,您为何不让我去?”

    王妃闻言,略顿了下,径自走到桌旁倒杯热水,递于她,弯唇浅笑道:“你想找她做什么?前些日子,你将袁谩气走,回去后便染了风寒,今日都无法出府。”

    用情至深,只怕难以自拔,既要顾全家族,又不愿负了心上人,只怕心内挣扎踌躇,一时间心神俱焦,才会病了。

    王妃坐在榻上,不忍苛责她,那日的话袁谩一五一十的与自己说了,她才方知自己的女儿看待事物已然这般成熟,只是欠了些火候,只是孩子做事需要些鼓励,她道:“那日的话我都知道了,长清,你劝解的很在理,可是你忘了情字一物本就不讲理。你还小,不懂这些,也无可厚非。”

    旬长清盯着王妃的眉眼看,兀自摇首,她懂,正因为她懂,知道求而不得的苦楚,才会劝袁谩早些回头,情深后不得,只会伤人伤己。

    她不语,王妃以为她在自责,只好拉过她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声音温柔:“长清,毋须想的这般多,她二人之事,终究有违天理,我虽不曾劝谏,可亦无赞同之意,但感情一事,难以言论对错,你劝解的也是对的,只是她二人痛苦罢了,如今痛苦,总好过日后人人痛苦。”

    如今痛苦,总好过日后日日痛苦。旬长清闻及王妃身后与众不同的清香,仰首望着她微微弯起的眼角,英气内敛,更显柔和,她一时恍惚,情不自禁道:“母妃,为何女子相恋,便为忌讳,只要相爱,何须她人眼光。”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懊恼,不该提及此事,好在王妃并未训斥她,淡淡笑道:“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天家娇女,怎可如此行事,袁谩若是男子,去求陛下只怕也不会应。”

    如此,旬长清更加不解,“即为男子,为何不应,家世亦是相当。”

    王妃将她两只胳膊从自己腰间解开,又将在外的双腿塞入被衾之中,如此便暖和了,不易着凉,她自己也顺势躺了下来,随意道:“边疆来求亲,眼下只有五公主年龄适合,陛下定会让她和亲边疆。”

    脑子蓦地一片空白,旬长清终于知晓脑中为何没有旬亦素的结局了,因为她在凌云时,听了一耳朵,边疆王子求亲,大齐帝王念及两国情谊,将膝下五公主旬亦素嫁于王子,亦是安抚之意。

    如此,两人便是天各一方了,难怪袁谩离家出京,远隔伤心之地。

    她的劝解亦是无用之处了。

第9章 初疑() 
秋日的帝京内,枫叶飘红,景色比不上春日,但热闹的事总是吸引了人心。

    多年前,凝元女帝在位时,已然让边疆甘愿称臣,岁岁进贡,年年纳粮,免去了两国几百年的杀戮与山河破碎。

    边疆年年都是冬日来进贡,今年为了求亲一事,特地提早了行程。进城时,禁卫军在前开道引路,百姓不约而同的出门站在两旁看着街道上边疆的马车,进贡的货物自是不必说,让人羡艳。

    领头的青年男子,墨发如云,劲装的朱色长袍乃是皮质,黑色亮纹的长靴,肩有些窄,坐在马上看着两旁的百姓,笑着挥挥手,淡笑间又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便是边疆求亲的王子阿那瑄。

    一旁酒肆高楼上,窗户打开,站着几个人,年龄小的因为个子有些矮,便扒着窗户踮着脚望着,身后卫凌词不发一言,不禁柳眉轻挑,待卫队进了宫门后,才道:“你留在帝京便为了一睹王子的风采?”

    二人月前本该离开,可旬长清不愿,非要边疆王子进京后,才肯离京。

    一月来,二人相处也甚融洽,旬长清对于这番古怪的话也不甚在意,关上了窗户,坐回在凳子上,道:“师父,两国邦交非要和亲才是上策吗?”

    旬长清鲜少问她关于朝堂之事,卫凌词微有惊诧,见她不似玩笑,才略略一笑,回答她:“小家大国,和亲是维系两国的纽带,自是舍弃小家而护大国。”

    “可小家也是家,也是人。和亲之人,一旦两国开战,首先遭殃的便是她,那么多维系两国邦交的纽带,为何非选此路?”她垂下了眼光,凄然一笑,面露遗憾,“阿素姐姐无辜之人,却落到和亲的余地。”

    卫凌词面上仍旧是旬长清记忆中的端庄之色,她生在江南上饶之地,在帝京中更似一朵白莲,不被这片污浊之地污染,她的血脉中承袭了母亲的傲骨以及斐然的文采。

    她沉吟了须臾,眼中似漠然,更似难得的惋惜,道:“长清你只是站在了自己与五公主的角度看待此事,如果你站在陛下的角度来处理,是否会与他的做法一样。国与家不同,你看得太过片面了。”

    朝廷上,历来都是舍小取大,皇帝做法虽不是仁父之道,但却是仁君之举。眼下女子地位已大不如前朝了,公主和亲,乃是常事。

    “我明白,只是无法接受罢了。”心底深处终究被牵动到无法忍耐,袁谩之心如她前世一般,与心爱之人相聚白首罢了,如此简单,但却是万般险阻在眼前。袁谩二人之间的路只怕是更加曲折。

    阿那瑄一表人才,飘逸神俊,边僵王族中美貌难得,他求娶大齐公主,无外乎想借助于大齐的力量,作为自己的助力。

    两国联姻,自是万民庆贺之事。不出几日,五公主旬亦素和亲边疆的事情便成定局,无法更改。

    五公主旬亦素自小软弱,在宫中似无人存在一般,和亲在即,为着大齐脸面,礼部才为她定了封号为颐和。故此旬亦素被唤作颐和公主。

    她与自己母妃住一宫之中,秋雨落了几滴,更加寒气。

    旬亦素在宫中愈发无趣,伏在窗户前,听着落雨之声,她素来不管朝堂之事,但总会分些神在此,宫内女子不可当真做到不管外间之事。当皇后找袁夫人谈起婚姻之事,她知道这是皇后一厢情愿,她并未放在心上。

    禁卫军管着皇帝的身家安全,等于将自己的脑袋交于了袁顷名手中,若他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儿子,若是百姓家会是喜事,可皇家不同,权势滔天下,亲情血脉可有可无。

    到时旬亦然想谋位,是易如反掌之事。皇帝十岁便坐上了皇位,历经三十余载,朝堂之上,人心沉浮,只怕更会看重自己身后的位子,岂可容他人垂涎染指。

    果然,几日后,皇帝知晓此事,明里暗里斥责了皇后几句,成亲数十载,第一次不予她面子,阖宫上下虽不明白皇帝为何这般落皇后面子,但她知晓,皇帝在警告她,不容许与袁家有所牵连。

    三大武学世家,握着大齐兵力,谷梁家嫡女嫁予了平南王做王妃,虽早逝,可生下的孩子亦是世子,二者虽分布南北,可关系却是断不了的。

    三皇子身后是谷梁一脉,握有几十万兵马;皇后与二皇子若想争取,只会想在袁家动脑筋,可惜意图太过明显。平南王府是皇弟,无论何人登基,只怕都不会有太多影响。

    因此旬亦素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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