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剑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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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何妨，母妃留给本王的东西，本王有什么用不得。皇兄莫不是眼红了吧。”

　　　　南柯说出了他的身份，虽然迟早要暴露，可瑞王还是觉得不高兴，报复般说出南柯的身份。

　　　　两人皆瞥了燕飞一眼，看到他震惊的脸色，也无暇顾及。两兄弟的脑海里又回到了幼年的回忆，那些浓妆艳抹的妃嫔，全权势滔天的大臣整整齐齐的跪在大殿，全国最好的优伶乐师，营造歌舞升平的宴会，那些雕梁画栋，小桥流水，香气四溢种满珍贵花卉的花园，里面散步的瑞兽白孔雀，南柯闭上眼睛，一幕幕像上辈子的回忆般，陌生又荒唐。

　　　　南柯摇摇头，“不说这个了，忧离早些年一直待在皇宫，为老皇帝和妃嫔取乐，后来听说出宫了，原来是死在这了。”

　　　　“不错，他在父皇去世前不久离宫，原来是参与修建宝库了，他买机关术上造诣如此高，被认命修建这里实属正常。”瑞王前后串联，“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宝藏的消息，以前还时时疑惑，忧离为何忽然失踪了。”

　　　　“说不定是看不得眉妃与老皇帝亲热，生气跑出去了。”南柯冷冷的开了个玩笑，指了指墙上的刻字。

　　　　瑞王早就感觉得到忧离喜欢母妃，小时候忧离对他极好，事事哄着他惯着他，他人小心眼多，自然看出来他对母妃不同寻常的感情。母妃自然对他无感，她喜欢的是父皇，既然如此，小小的瑞王也聪明的当没看出来，只让他自己痴痴做梦去吧。

　　　　只是南柯开这玩笑，未免轻薄了些，瑞王薄怒，瞪视南柯，“真是放肆！拿我母妃寻开心，莫要把我当纸老虎。”

　　　　“纸老虎？顶多是个病猫，连半夏都打不过的那种。你以为你母妃很清白纯洁，是天上来的人人都说不得的仙女？”南柯蹭的一下怒火上涌，自己没去怪罪他母妃霸宠，间接使自己母后病重离世，他倒把这个蛇蝎妇人当个宝了，“莫忘了她做过的事！”

　　　　瑞王气急，他一切的弱点都来自于自己的母亲，母亲是他所有美好记忆的承载，无论如何，只要联系上母亲，他的理智就会退散，情感在脑海里奔腾翻涌，急切的想涌出，把他淹没。

　　　　所以他抽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向南柯刺去。无论是多么自不量力，可他这时已经忘了害怕，只想一匕首刺过去，让他给母亲陪葬。

　　　　带着这个决心，那一刺，气势惊人。

第112章（）　
结果当然是被南柯打倒在地，毫无悬念。

　　　　南柯一只手照明，只用另一只手，就把瑞王打翻在地，而后说着风凉话，“你若是想死，也别找我吧，我又不喜欢杀人。”

　　　　“污蔑我母妃，你该死！”瑞王双目通红，几欲发狂。

　　　　南柯嘲讽一笑，也是，蛇蝎妇人的儿子永远不会觉得自己的母亲是蛇蝎妇人，虎毒尚且不食子，蛇蝎妇人也是为人父母的，唯一那点好也是对自己孩子了，不然去大街上对陌生人好吗？剩下的狠毒留给了别人，别人说一下蛇蝎妇人的坏话都要被她儿子刺杀，也罢，不然怎么是母子呢。南柯很理解瑞王的心情，但是不能原谅他。

　　　　“好像只有你妈是妈，我妈就不是了。”南柯一脚过去，踢了瑞王一下，“你妈还是个小老婆，老皇帝也宠她宠的人尽皆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瑞王狠毒的看着南柯，若是他有实力，定要将南柯碎尸万段。

　　　　“还看？我今天就打醒你，出口也不找了，今天就先给你讲讲道理。”

　　　　南柯坐在凳上，准备了长期说教的准备，“你说你妈留给你的势力，你妈若是真这么无辜，怎么揽的一手好权。我母后，作为正宫皇后也避退三舍。小白兔能做出来这种事？喜欢咯咯咯笑就是心思纯洁，我现在就笑给你听，你不夸我就是对你妈不敬。”

　　　　看戏的燕飞忽然噗嗤一笑，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

　　　　“你看。”南柯见有个现成的例子，往那一指，“连恶毒的杀手都喜欢这么笑，可见这么笑的都不是好人。”

　　　　燕飞愣住了，他死了想不到，战火会烧到他那里。

　　　　“你胡说！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乱语，歪门邪说！”瑞王已近崩溃，颤抖着爬起来，指着南柯，眼神似要喷火。

　　　　南柯忽然开心了起来，心想母后在天有灵，以前都是眉妃气你，现在我也气了她儿子，也算给你报仇了。

　　　　“我母妃，我母妃身死还被你如此污蔑，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母后，我母后，”南柯学他的语气，戏谑道，“我母后被你母妃欺压良久，我现在就能报仇，反正你打不过我，我掐死你好了。”

　　　　燕飞刚吃了一瘪，又咯咯咯笑起来，南柯这人，竟然这么好玩。

　　　　南柯再接再厉，“我都没找你事，你不好好待着还要报仇。我了解孩子对父母的维护之情，我也一向敬重他们。可唯独你，还不配让我敬重。”

　　　　陌生人当然说说漂亮话，说着什么，啊是啊我能理解你对父母的感情，毕竟是父母。

　　　　就算他们口中的父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可陌生人谁在乎呢。南柯在乎吗？不，他才懒得管。

　　　　他只是想讽刺讽刺这个草包弟弟的生母，给生前嘴笨的母亲出个气。

　　　　“要不你们别说了，老是困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燕飞听腻了，也不怕南柯了，戳戳他的胳膊。

　　　　白送来的台阶，南柯正好说累了，不下白不下，顺势道，“好啊，出不去就轮不到我们说逝者，就该别人说我们了。”

　　　　“我发现你，口才真的不错。”燕飞默默想，尤其是气人，很有一手，当初自己也不是被他气的嗷嗷叫嘛。

　　　　南柯蹲在地上，用手敲了敲地，“其实出去，也不算难。”

　　　　燕飞处于闲的没事的心情，拍了拍瑞王的肩膀，听到南柯此话，吃了一惊道，“莫非用法术把这里轰开？”

　　　　“自然不是，”南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轰开这个地方就塌了，我们埋不死，可能也会埋死同伴。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个办法。”

　　　　“哦。”燕飞点点头，心想这个人真能吹牛，法术有这么大威力吗？嘴上也不敢说他，怕被他气哭。

　　　　“你看地上。”南柯又敲了敲地，地上刻着一些条条线线，连接了许多样子奇怪的框，有方框，圆框，三角形框，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地。间隙还刻着许多符文，燕飞与瑞王两个门外汉自然一窍不通，只看着南柯。

　　　　南柯在桌子上挑了一些雕琢完的小木块，纷纷放在框中。又找了找，实在找不到了，才拿起未用过的木头与小刀，削起木头来。

　　　　南柯刀工熟练，不过片刻就刻出了与桌子上相仿的木块。燕飞只津津有味的看着，并不作声，一边瑞王却讶然道，“这不是忧离的手法，你怎么会？”

　　　　南柯认真的望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忧离喜欢你母妃，又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不教给你这招，教给我呢？”

　　　　瑞王失了镇定，情绪在脸上全写明白了，被南柯说中了心思，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第一，我这招不是忧离教的。第二，因为忧离是个白眼狼。我所说的白眼狼，不是对于你们，而且对于我们。你可知道，就算他教你，你刻出来的东西也毫无法力，有些东西，只有注定的人才能拥有。”

　　　　瑞王依旧一片迷茫，南柯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道，“忧离，倒过来是什么？”

　　　　“离，离忧！离，离……。”瑞王神色似癫狂，一遍遍念着离字。

　　　　“你总算知道了吧！”南柯忽然抬高音调，“他是离家人，他死之前，是除我之外，唯一的离家人！本来与我母亲是同族，却是个白眼狼，一直黏着眉妃，我母亲受苦也不闻不问！”

　　　　瑞王没想到事情竟然回事这样，忧离藏的太深了，且他根本想不到，忧离会是离家人！

　　　　“我的一切，都是母后教的，忧离会的，我母亲都会，只多不少。族长的独女，自然掌握一切族中秘术，机关术法，当然不在话下。”

　　　　南柯情绪平静下来，两人陷入沉默。一个说完后有种无法平复的空虚，有个在咀嚼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因为太不可思议，瑞王现在还显得有些呆滞。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他手里抓着的情报，不见得比皇帝少。可为何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南柯这么清楚？

　　　　南柯此人，着实可怕。

第113章　离氏族人（）　
燕飞偷偷撞了南柯一下，悄声附耳道，“那这么说，这个人是为情所困，然后自杀咯？”

　　　　床上的忧离看起来死的并不安宁，尸体四周都是指甲的划痕，显然临死时经过很厉害的挣扎。

　　　　“不一定，反正死的很惨就是了。”南柯对忧离并无兴趣，不过很明朗的一点是，他从未想过逃出去，“忧离肯定有办法脱身，或许是不想活了吧，就没跑。”

　　　　刻刀上下翻飞，两人一时间没了言语，看着南柯的动作，不知想些什么。

　　　　南柯心里默默的想着瑞王，不过一个小孩，就想着祸害苍生了。什么本属于你的东西，老子一个先皇嫡子，都没说什么呢。

　　　　若是老皇帝喜欢的女人的儿子，就一定要当皇帝，那老皇帝自己就要先下台，让位给自己的兄弟。

　　　　到底让给谁，那要看他们的母亲谁比较好看，受皇帝宠爱。

　　　　每一代帝王都是踏着尸山血海上位的，瑞王有没有这个本事自己挣到？怀着隐忍的心觊觎，像狼捕捉街猎物一样伺机而动，一步一步编织自己权利的网，若是能如此把皇位一举拿下，南柯倒要佩服他。

　　　　可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孩子，母亲是父亲最喜欢的小妾，所以分家产的时候，就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得到全部的东西，其他小妾的儿子想都不要想，毕竟皇帝不喜欢他们娘，他们没资格得到。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明明看起来冷静无比，内心却一直长不大。

　　　　人活世上各凭本事，南柯想，他是绝对不会让瑞王真的犯糊涂的。

　　　　南柯刀工娴熟，就算这样，刻小木块也用了很长时间。每刻完一个，南柯就把它们放进对应的框内，一直到放满大半个屋子，放了这么多，却毫无反应。

　　　　“到底行不行？”燕飞不禁迟疑起来，他并不想怀疑南柯，只是在封闭昏暗的室内，人的信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南柯没有接话，依旧飞快的刻着木块。木块几乎放满了房间，慢慢形成了六角尖尖的星星形状。

　　　　瑞王皱着眉，深色复杂的看着这些。他并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阵法，少时忧离经常给他表演些好玩的小花样，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样的阵法，他已然身死。

　　　　忧离是个忧郁痴情的男人，他留着长长的头发，平日不修边幅的披散着，貌若好女，从后面看，根本拉不出他是个男人。

　　　　瑞王不想过多评论他，对眉妃的感情，两人不见得谁比谁更深。

　　　　念及此处，对这个可怜人尊重顿起。可惜父皇和母妃才是天生一对，百世良缘，瑞王认同忧离的眼光，可若是眉妃对忧离有所回应，瑞王怕是会脸色一变，对忧离厌恶起来。

　　　　瑞王几近癫狂的想，母妃是最完美的女人，这世上爱慕母妃的人越多越好，可母妃只能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父皇的。他不止一次叫母妃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父皇应该配母后才是，为何母妃是妃？

　　　　只有母妃才有资格登上后位。

　　　　他沉默的看着南柯，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至死，母妃都是妃，那个不受宠的普通女人离皇后，依旧是皇后，现在已被追封为圣母皇太后。现任皇帝对死人一向很宽容，也一向很聪明，一个死去的皇后，给她再多的荣誉也未尝不可，反正自己的亲娘，母后皇太后，正在宫里享受着圣母皇太后本来的待遇。

　　　　这个道理告诉人们，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南柯若知道瑞王这么想，肯定以为他脑子坏掉了。幸好他专注的刻着东西了，随着刻刀被放下，最后一个框被放上了木块。

　　　　瑞王和燕飞紧紧盯着地面，却什么也没发生。

　　　　“你行不行啊？”燕飞傻眼了，他看南柯这么嚣张，以为真有两把刷子，没想到搞半天是耍他们呐。

　　　　南柯暧昧的一笑，怼道，“我当然行了，不行你也打不过我。”

　　　　“你！”燕飞忽然想起了被南柯气的不行的过往，他怎么忘了这个人的本性，如此无赖，亏他刚才竟然放松警惕，信起他来。

　　　　“算了，若我们憋死在这，就太憋屈了。你放个法术，把墙轰塌不就完了。”燕飞怂恿南柯，这人似乎有暴力倾向，老早就想砸门。

　　　　“不行，万一我师妹在下面怎么办。”南柯拒绝的一本正紧，看燕飞吹胡子瞪眼，气的踢墙。

　　　　“你师妹你师妹，满嘴你师妹，就她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燕飞嘴巴也是一般毒，生气了该刺的还得刺。

　　　　“你急什么？”

　　　　南柯悠哉悠哉的，拿剑划了一下手背，顿时一小片鲜血蔓延出来，滴在地上。

　　　　“我又没说不行。”离氏秘法，必须有离氏血液的族人才能施展。离氏秘传机关术法要学的话，人人都能学，只是学出来也虚有其表，没离氏人的血，一切免谈。

　　　　那血一触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蔓延，片刻间爬满了所有刻痕。而后一阵金光大作，每个放木块的框或凸出地面，或凹进地里，上上下下，形成井然有序的星型。

　　　　“成了。”

　　　　南柯拍拍手，甩掉手上的木屑，看两人目不转睛的样子，好意提醒，“站稳了啊。”

　　　　片刻间两人感到一阵眩晕，待睁开眼，发现三人罩在一个薄如蝉翼的通道上，通道不宽，大概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行，透明晶莹，能看到底下浩瀚的星空。

　　　　没错，这条通道凭白出现在星空里，上下左右全是黑夜里璀璨的星辰。瑞王与燕飞两人初来，极不适应，毕竟下面这么高，一般人都是会腿软的。

　　　　“放心，掉不下去。”南柯提醒道，“这是属于我们离氏一族的空间。”

　　　　“离氏……一族。”两人，特别是瑞王，第一次对离氏一族的恐怖，有了最直观的了解。

　　　　传说中神魔的后代，避世而生却天赋异禀，本以为只是资质比别人强点，收藏的法术比别家多。

　　　　没想到，这完全是，另外一个种族。

第114章　可怕的真相（）　
花开不知道几朵，各表一枝。

　　　　半夏和苍翮可能面临着玄真派和七煞魔教绝没人知道的百年秘闻。

　　　　苍翮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他只对光秃秃的地面，空无一物的房间，以及头上的星空感兴趣。

　　　　半夏就不一样了，哪有人对秘密不感兴趣，而且是关于自己身边人的，看样子，会是什么大反转的剧情。

　　　　该不会是……，半夏一时间脑子转的够快，想出了无数种可能。难道玉樊姐姐不爱含墨长老，说爱他只是为了让他更愧疚？

　　　　有这个可能，可是这样想玉樊姐姐真的好吗？

　　　　半夏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难道是……，那天是莫诀不小心刺到了玉樊姐姐，含墨长老为了不让太难以接受，自己背了黑锅？

　　　　这个有可能，等等，可这是前不久发生的事，而且这个影子前辈要说的是以前的事。

　　　　那肯定不是半夏能猜出来的了。

　　　　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前辈，您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倒不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女人被烟雾包围着，一双苍白的手握着玉做的烟杆，神秘一笑。

　　　　有时候年代久了，连不是秘密的事，都会被时间洗刷的锈迹斑斑，掩盖了本来的样子。

　　　　半夏看着女人依旧年轻的面孔，暗暗想她应该和含墨长老差不多大，最少也年过古稀了，没想到保养的这么好。

　　　　她的好看不是肤白貌美，雪肩粉腮的女人味的美。她的皮肤不算好，也不够白，眼睛不大，鼻子倒很挺，嘴巴紧紧抿着，有种坚毅的感觉，穿着打扮都是布衣葛巾，丝毫不在意装扮，整个人不像是女人……

　　　　不对，半夏摇摇头，为何说不像女人呢？她本来就是女人啊。况且女人应该就是柔美的样子吗？半夏疑惑了，看着眼前的女前辈。她身姿挺拔，有种实力带来的气定神闲感，擦脂抹粉换上华美的衣服，是因为根本不需要用这个吸引人的目光吧。

　　　　半夏的眼神逐渐羡慕起来，这样的女人，肯定有很多别人比不上的能力，所以才这么自信。

　　　　“前辈，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断仙阁，不过挂个名，不值一提。”女人眼神平静的看着她，“若你单是想与我说话方便些，就叫我仙鸣吧。”

　　　　“仙鸣前辈。”半夏恭恭敬敬的一行礼。

　　　　去看苍翮的神色，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本想根据他的反应来猜测仙鸣的身份，没想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个人，没有感情吗？

　　　　仙鸣对半夏的恭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是礼貌疏远，带点洒脱的不在意。她似乎烟瘾极大，片刻离不得烟。深吸了一口后，才开口道，

　　　　“樊樊与含墨相爱，确实如此。那时我在玄真派客居了一段时间，看的真切。”

　　　　仙鸣眼神迷离，对往事娓娓道来，烟雾缭绕中，慢慢揭开以往模糊不清的面纱。

　　　　“葭儿与含墨不对付，也是属实。”

　　　　半夏点点头，这事她已经听说了。

　　　　“不过在你的理解中，与一个人不对付，他们是出于什么心情呢。特别是，面对姐姐情人的时候。”

　　　　仙鸣并不像一口气把真相全都说完的人，所以半夏顺着她慢慢思索。

　　　　“含墨长老的为人实在不会令人讨厌，听说他一直都是这个性格，莫诀讨厌他，我觉得肯定有别的原因。会不会是……。”半夏怀疑是莫诀的人品问题，自古恶人讨厌好人，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她可不会说出来。

　　　　她摸不清仙鸣是什么态度。

　　　　所以半夏转念一想，道，“会不会是莫诀讨厌含墨抢了姐姐？”

　　　　这个倒很靠谱，话本上不都有这样的嘛。对自己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有着特别偏执的占有欲。

　　　　“恰恰相反。”仙鸣意味深长道。

　　　　她说出的话让半夏摸不着头脑，忽然，半夏看着仙鸣藏着窃笑的眼，忽然醍醐灌顶，犹如雷劈，不可置信的叫道，“啊？啊？！”

　　　　“你说恰恰相反？相反是什么意思？”半夏追问，这么一来一切都混乱他，原本的所有都不能合理解释，到底真相是什么？本来半夏只是觉得听不听都无妨，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成。没想到真被一道惊雷劈了。

　　　　“你自己已经明白了，何故问我。”

　　　　“可我……，”半夏整理思绪，谨慎问道，“相反，是不是说，莫诀是怨姐姐，抢走了含墨长老？”

　　　　仙鸣默认。

　　　　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奇妙，半夏回想着过往的一切，不管是亲眼看到，还是听别人所说，他们三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人质疑的地方。

　　　　如今一切崩塌重组，原来莫诀竟与姐姐一样，喜欢含墨长老？

　　　　“那，为何听说他一直对含墨长老，这么讨厌？”

　　　　“你一定没喜欢过什么人，”仙鸣了然于胸的微笑起来，“你若是喜欢上了你最亲的师兄弟喜欢的女人，你也会痛苦不堪，直到把自己逼疯。”

　　　　半夏仔细品味着，莫诀对姐姐的敬爱，对自己喜欢男人的罪恶感，对爱上姐姐爱的人的愧疚感，对无论怎么处理，也处理不好关系的无力感，长久下来，似乎对含墨长老冷面排斥，是必然的后果吧。

　　　　“樊樊还是疼爱自己的弟弟，”仙鸣眼眸里全是思念，“到底没让葭儿没脸。她这么善良，可是她的苦谁直到，又有谁能体谅她？”

　　　　女子越说越惆怅，反手按住太阳穴，不停揉搓，“人已经没了，我也不愿多说，只是替她委屈，若是有其他人能理解她，我也有点心安了。望她九泉之下，忘记这两个乱七八糟的男人。”

　　　　半夏想清楚后，也抑制不住的心疼起玉樊。“前辈不要太过伤怀，听说玉樊姐姐走的时候，很是释然。想必她也累了吧，这下终于解脱了，老天不会没眼的，下辈子玉樊姐姐一定会投生一个好人家，一辈子幸福无忧！”

　　　　“借你吉言。”仙鸣略一拱手，“我倒是看清了，你确实是个好姑娘，明得事理，霰华剑在你手上，我也是乐意的。”

第115章　极致星空（）　
三人慢慢走在轻薄的通道上，南柯打头，另外两人跟在后面，脚尖轻点点地，就怕把路给踩碎了。

　　　　茫茫星空中，上不见天，下不着地，整个人如渺小的星辰般，不，甚至不如星辰。

　　　　只是渺小如尘埃。

　　　　他们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再绝对强大包容的力量面前，谁也不会心生戾气。

　　　　人啊，如此不值一提，不堪一握。

　　　　“我们会到哪去？”

　　　　“你想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