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剑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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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飞也在抖，为什么抖，没人知道，可能人死前都是这样吧。他面无表情，已经没有力气再做表情，青年的脑海里走马观花的放映着生前的一切，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没有一个人的脸是清晰的，只有他的一身黑衣，一系发带，一把剑，一把匕首，被薄雾淹没的单薄的背。

　　　　他苍白的脸色更苍白了，无力的向前倒下。而南柯鬼使神差的抱住他，避开伤口，想听他有没有说什么遗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咳出几口血，安静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南柯也陪着他，一言不发。随之而来的远方传来的脚步声，似乎有人的呼喊声，周围同伴忽然喧闹起来的声音，都与他无关。

　　　　虽说大仇得报，可眼前一个人真的要死了，而且是自己亲手杀的，南柯心里很复杂。大仇得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为什么他心里，如此麻乱。

　　　　“救救我！”一道喑哑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惊，那不是绪樱的声音吗？

　　　　“绪樱姐，怎么了？谁在追你？”半夏听到焦急高喊，面前遥遥跑来的青衣女子，不就是绪樱么？

　　　　假绪樱一看有人这么叫自己，暗想是天佑口中的朋友们。眼前后面有人追，前面有人挡，实在没办法，先与他们虚与委蛇一翻，能混过去就混过去，不能混过去再见机行事吧。

　　　　“快救救我，后面的人，他们不知怎么回事……。”绪樱跑过去，对着半夏支支吾吾，想着怎么编排后面追的人的说辞，这两波人想必认识，这可麻烦不小啊。

　　　　她还未说完，眼睛扫视着这几人，忽然看到中间有两个鲜血淋漓的人抱在一起，而那个侧对着他的人，虽然并没有往她这里看，她的脸却让她忽然鼻子发酸，热泪盈眶，憋着一口气没上来，哽咽叫道，“南柯！”

　　　　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南柯转过头去，发现他绪樱，正喜极而泣的看着自己，正迷惑间，忽然绪樱说出一句话，堪比刚才瑞王的那句，不，比那句震撼多了。

　　　　“我是绯飞啊！”

第143章　绯飞再临（）　
南柯是个悲情的很务实的人。

　　　　他从来不会因为绯飞身亡，就性情大变，滥杀无辜，遁入魔教，或者费尽心思让绯飞复活。

　　　　死了就是死了，他理解了这是永久的诀别，然后默默消化悲伤。

　　　　没想到，现在，现在绯飞竟然回来了。

　　　　虽然是绪樱的脸，可南柯看到她委屈的神色，嘴角向下一撇，一副要哭哭不出来的神色，就知道这是绯飞无疑。

　　　　他能轻而易举认出来绯飞，就像绯飞能一眼认出长大的他。

　　　　一时间周围的人莫名其妙起来，当然，除了一脸茫然的仙鸣。

　　　　“绪樱姐，你说什么？”半夏摇摇头，怀疑自己听错了，绪樱刚才说，她是绯飞？

　　　　绯飞？那个藏在师兄心里的人？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跟绪樱姐又有什么关系呢，那绪樱姐呢？

　　　　半夏脑子很乱，四周人声似乎越来越轻，她心中惴惴，来回看着绯飞和南柯脸上的表情。

　　　　南柯纵有千言万语，只凝结成一句，“他，你见过吗？”

　　　　燕飞的心跳已经停止，南柯转过他的脑袋，正对着绯飞，青年惨白的脸色正对上喜极而泣的绯飞。

　　　　绯飞不知南柯看到她的第一句话，为何是这个，端详了南柯一会，忽然想到什么，惊惶道，“我知道他，他是我身死那天，刺杀城主的人。”

　　　　南柯接着发问，颜色悲戚，语气急匆匆的，带着浓重的气音，“是他杀了你吗？”

　　　　绯飞疑惑，惊疑不定的看着南柯，缓缓摇了摇头。

　　　　南柯似支撑不住，一双手抖了起来，右手按在燕飞的胸口上，那里已经彻底安静起来，像燕飞吵闹的嘴巴，彻底安静了。

　　　　燕飞脑袋歪向一边，依旧被南柯半抱半扶着，南柯头深深低下，吸了一口气，仿佛间竟有哽咽之意。

　　　　“那，你是怎么死的？”

　　　　绯飞紧咬下唇，回忆间表情忿忿，“那天突然出现刺客，现场大乱，大家都拼命躲藏，我被站在旁边的舞女使劲推了一下，脑袋碰到硬物，所以就……。”而后，她快意道，“幸亏我最后看到那个女人被这个刺客一剑杀了，也算是为我报了仇。”

　　　　瑞王心里一咯噔，看向南柯，只见南柯一时顾不上他，也略安了心。他得到的消息确实是燕飞杀了南柯身边的小丫鬟，可，谁知道真像竟是这样，他的人再神通广大，也查不了这么细。

　　　　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与她一样的舞女，当时就有几十个。

　　　　南柯仰天大笑，悲怆万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竟是这样，原来我以为杀你的人，竟为你报了仇。绯飞，你知道他为什么死了吗？”

　　　　绯飞摇头，她很诧异，与南柯再见面，不是两人泪眼执手，也不是南柯欣喜若狂，他净是问些无关的是，只是绯飞习惯听他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为你报仇，把他杀了，就在刚刚。”燕飞险些笑出了眼泪，“多可笑，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绯飞啊了一声，显然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只怔怔的看着南柯与燕飞，还有周围闻所未闻的奇人。

　　　　是啊，她就像个笑话一样，就连死也死的这么可笑，可笑到南柯都想不到，她根本不是被刺客杀的，而且奔跑间跌死的，刚为她报了仇，就知道了真像。

　　　　绯飞环顾四周，发现旁边尽是些奇人，有头发是灰色，眼睛是紫色的俊美男子，有衣着华丽看起来身份尊贵的贵公子，有拿一柄剑娇俏可人的美丽少女，有安静抽着烟管，冷眼看着她的世外高人。

　　　　身后传来了呼喊声，越来越近，是后面的人追上来了，那些人各个都漂亮好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终于逃离了他们，找到南柯，没想到终究还是逃离不了。

　　　　只有她，像小丑一样，唯独占了的驱壳看起来身姿柔美，背着琵琶腰系软剑，和他们像一路人。

　　　　可终究是偷来的。

　　　　她无法继续偷偷把南柯偷走，让她与自己隐居，当一对平凡的俗人。他身边一直是这么优秀的人，他本身，就是最特别的那个，就算他甘心，她又怎么能带走他呢？

　　　　知道他一直感情内敛，可见了她，不嘘寒问暖，先问其他的问题，可见在他心里，自己的地位，绯飞痛心的想，自己拼了命要留下来，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身后的众人赶过来，与半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仙鸣也和两个后辈见面了，只剩南柯和绯飞，依旧泪眼相看。

　　　　“你……。”南柯迟疑了一会，开口道，可刚出口，就被绯飞打断了。

　　　　“我挺好的，不愿投胎做人的鬼，都在忘川河畔灵刹君的手下做事，没什么累的。如今见到你长的这么高了，我好开心。”绯飞自顾自的喋喋不休，把自己的状况一股脑说给南柯听，南柯一开口，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慌张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南柯心酸无比，不用的，在他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她是恋人，母亲，姐姐，邻家笑容甜美的姑娘，是他永远藏在心底的最珍贵的人之一。

　　　　另一个就是母亲了，他想，而后终于看了半夏一眼。

　　　　半夏在与一个陌生的少女说话，似乎是与含墨一起来的，她边听少女说话，边一惊一乍的，完全忽视了刚才极度渴望的眼神。

　　　　来自南柯郑重其事的眼神。

　　　　绯飞好歹是个女人，他懂南柯的心思，凭他们两人的默契，一切都不需要解释了。她挤出一个笑，吸了吸鼻子，现在好了，至少又看到了他一眼，知道他好好的，就好了。

　　　　她害的他们一群人手忙脚乱，害得或许是他朋友的人失去身体，害死了他另一个朋友，害的南柯杀了并没有杀了她的燕飞，她只拼尽全力想看南柯一眼，就闹了这么大乱子，如今站在这里，已经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或许她不能再进一步了，他敏感的察觉到了南柯的视线，看向了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

　　　　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人的，能替代她的人……，不，她怎能这么自大。她不需要代替，那个女子，给南柯带来的将会是全新的感觉吧。看啊，他们多么般配。

　　　　绯飞的笑容终于消失，捂着脸痛哭起来。

第144章　灵魂五问（）　
“你呢，过的好吗？”

　　　　“我很好，”南柯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暗暗抱怨无趣的生活也好起来，“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入魔教，如今在名门正派。我没有再喝酒，也没有打架斗殴，没有滥用秘法，看见漂亮的女孩不再调戏，当一个正人君子。”

　　　　绯飞破涕为笑，眉眼弯弯，明明是绪樱的脸，却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更明媚，更开朗，也更妩媚。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用这个身体？”南柯早就注意到周围乱糟糟的，喧声震天，他忙着与绯飞说话，没有仔细听。可也听到几句，“杀了天佑，占了绪樱身体。”这几句话。

　　　　转头看到含墨背着生死不明的天佑，莫诀背着长慕，一群人显然经过了一场浩劫。而绯飞看到他们神情逐渐害怕起来，听到南柯的问话，无奈一笑，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忘川河畔的可怜人，不肯投胎转世，大多都是对尘缘还有执念。”绯飞没有正面回答，悠悠的讲起了自己的遭遇，“地府有时会来一种大鸟，偶尔栖息在青冥花海的冥火中，他长的很怪，有羊的脑袋。我在地府认识的好友告诉他，他叫掩目。如果魂魄与他对视一眼，他会记住那个魂魄。而生人与他对视一眼，他就会夺走他的魂魄，让曾经被他记住的魂魄进入那具躯体。”

　　　　绯飞向前看去，那边不远就是掩目层飞过的地方，南柯听了之后，忽然了解到了真像。

　　　　“我当时正在清扫河岸，恍惚间，听到头顶一阵破空声传来，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他的眼睛。他看着我，眼睛像太阳一样，有着动人的光辉。当时我在地府已经待了好久，好多年没看到太阳了，猛一看到，怀念的想落泪。”绯飞手遥遥一指，“就这样，我被他记住了。而后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在别人的身体里醒来，一睁眼就是这里。世间只有三头掩目，地府有时飞着一个，还能找到踪影，其他两个想传神出鬼没，没想到这里也有一个。”

　　　　南柯心中一动，她的话真真切切让人心酸不已，“你不必，不必等我的。虽然说起来残忍，可有些缘分，断了就是断了。”

　　　　他哽咽起来，喉头动了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南柯，竟欲落泪。

　　　　“你知道为什么掩目的眼睛这么漂亮，像太阳吗？”南柯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双熟悉的眼眸，像小时候那样，故作高深的说着绯飞不知道的东西。

　　　　后来他保留了这个习惯，只是听他说话的人变成了半夏。

　　　　“为什么？”绯飞也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怀念起那时的时光，不管是在皇宫，他坐在一旁做针线活，还是出逃在外，坐在门口择菜，南柯总是会故作高深的跟她说些奇特的东西。

　　　　“因为很多年前，太阳有十个，让九曜神女揍死了六个，剩下三个逃了，变成了掩目，最幸运的一个在天上挂着。”南柯轻笑，“是不是很可怕。”

　　　　绯飞明媚一笑，点点头，“你就会岔开话题，说到哪我都忘了。”

　　　　“不用了，我都知道了。”南柯看了眼乱糟糟的众人，“你占了这具身体，杀了天佑和长慕，后来应该被含墨长老遇到，不敌他被押住，刚才趁他们不注意跑了出来，对不对？”

　　　　绯飞失落低头，“你还是这么聪明，几乎都说对了，只有一点，那个他们口中的天佑是我杀的，另一个跟我没关系。”

　　　　不管南柯是多么机智，也决想不到慕天羽这个大例外是什么情况。

　　　　他的脑子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系统这个概念。

　　　　所以暂且不想慕天羽的事，南柯走过去，拉着绯飞的手腕，“用不能逃避，这是绪樱的身体，谁也做不了主。绯飞，你应该还给她。”

　　　　“哦。”绯飞觉得这个回答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泪水爬满了脸颊，被最重要的人牵着手，接受命运的制裁。

　　　　南柯停下，给她抹了抹眼泪，轻声道，“别哭，总是这样的，人生总是这样的。”

　　　　“在我心里，你是不一样的，你和别人不同，你总有办法的，什么事都难不倒你。”绯飞紧紧攥着南柯的手，颤抖着，声泪俱下。

　　　　“我也一样的。”南柯反手抓紧绯飞的手，“我们都一样，谁也不能例外。”

　　　　就在这时，一直神情莫测的苍翮忽然来到两人面前。

　　　　南柯本来以为他是来说燕飞的事，毕竟两人是同伴。没想到苍翮看也没看燕飞，盯着绯飞，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掩目，在哪里？”

　　　　绯飞惊疑，无端的害怕这个紫色眼睛的男人，手一指，“就在这个房子里。”

　　　　苍翮听完后，头也不回的向那走去，好像是去找掩目了。南柯也心下奇怪，他的同伴死了，看他这么冷情况不为他报仇也在意料中，可连尸体都不看一眼，也不安置，转头就找什么掩目。

　　　　他找掩目做什么？

　　　　南柯疑惑了一会，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是绯飞的事，他刚拉着绯飞走到含墨身边，忽然莫诀那边传来一阵叫声。

　　　　“这是哪里？你是谁？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我怎么了？”

　　　　来自慕天羽的灵魂五问，让众人都懵了。

　　　　阿黄汪的一声哭出来，从云姬身边跑过去，“大哥，你终于疯了，大哥，你怎么疯了啊，哇！”

　　　　只见慕天羽神色不安的看着阿黄，一脸陌生，阿黄悲从中来，欲往慕天羽那边凑，“大哥，你闻闻我的味就认识我了啊。”

　　　　慕天羽眼睛瞪的老大，忽然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背上，忙跳下去，“你是谁？为什么背着我？”

　　　　抬头看到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男子，长相极优柔，分外华美精致，当下愣住了，眼也不眨的盯着看。

　　　　莫诀看他这个眼神，大怒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别耍什么花招，你以为我想背你吗？”

　　　　这种看女人似的眼神，慕天羽之前也这么看过他。这慕天羽只是在耍什么心眼，肯定不会有假。

第145章　慕天羽的解答（）　
半夏没想到事情会乱成这样。

　　　　她习惯性的去找南柯，不管多乱的场景，抓紧师兄的衣角就不怕了。可一眼望过去，师兄的手上牵了别人。

　　　　半夏心里五味陈杂，主要还是酸的。心想算了算了，弄的好像很小气一样。那位绯飞姑娘和绪樱姐的事，就交给师兄吧，她不想多言。师兄，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这边一波未平，那边一波又起。阿黄被贴心的云姬拉住，试图让他冷静。莫诀正一脸快意的看着慕天羽，含墨正细细问着慕天羽什么问题。其他人选择静静看待，这荒唐的一切。

　　　　难怪莫诀这么高兴，半夏听了一会，摇摇头，好像长慕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含墨上上下下仔细探查着慕天羽，发现此子一切正常，应该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那就是像绪樱一样的情况了？可慕天羽的回答也让他捉摸不定。

　　　　“你知道自己姓谁名谁，家住哪里，师承何处吗？”

　　　　慕天羽不像往常的淡定如常，神色有些畏缩懦弱，“我姓慕名天羽，修真世家慕家长子，师承……还未曾拜师，只在家里修习术法。”

　　　　他这话说的有的对，有的错，让含墨摸不着头脑，只待再问几个问题。

　　　　阿黄汪汪叫起来，叫住含墨，“我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跟长老说的时候忘掉了大哥这层，大哥不是被冥火烧坏的，他也被掩目看过了。”

　　　　虽然含墨没告诉他，天佑身亡的消息。但这一碰面，人多嘴杂，他渐渐明白了。

　　　　“什么！”含墨半夏几人俱惊，被掩目看到，那岂不是灵魂也……

　　　　可慕天羽看样子，还不一样，问了问题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若是换了一个芯儿，那怎么会知道那些问题？

　　　　阿黄着急的语无伦次，好一会才把话说清楚，“可是大哥说他隔着水晶看的，没有直视，天佑哥那时候说了，有一个渔民，也曾隔着海水看了掩目的眼睛，之后他就疯了，一会正常，一会又像变了个人，我觉得大哥也是这种情况。”

　　　　“哦？”含墨若有所思，看着慕天羽的眼神复杂起来。

　　　　阿黄喘了口气，犹豫着又开口，“那时候大哥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什么‘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含墨长老这么聪明，一定知道！”

　　　　含墨苦思冥想，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两个魂魄？你是说长慕身体又来了个灵魂？可，他为何会知道长慕这么多事？”

　　　　慕天羽惴惴不安的看着一干人，忍不住发声，“那个，我真的是慕天羽。这位，这位前辈想必是玄真派的含墨长老吧，我只记得父亲送我去玄真派的前一夜，我掉下池塘受了风寒，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一睁眼，就到了这。”

　　　　含墨探究的看着他，一双眼认真的可怕，他纠结眉头，问道，“此话当真？”

　　　　慕天羽举手起誓，“绝对当真，我就是慕天羽，长老如果不信，可以从我小时候问起，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含墨沉默不语，慕天羽沉不住气，先自己说起来，“我父亲慕如律，是仙盟的副盟主，母亲……我继母水芳轩，是水家家主的表妹，所出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名为天喧，天晓，天泽，镜月，最大的比我小两岁，最小的只是垂髫小儿。嗯……，”慕天羽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我家，我家在韶州潼关县，大门往南开，嗯，门是朱红色的，我有个乳母叫临娘，启蒙老师是韶州文学大家李启楷，还有……，”

　　　　“好了，”含墨打断他的话，“你说的已经够详细了，我姑且信了。”

　　　　只是这样的话，事情只有一个可能了。

　　　　“既然如此，你是真正的慕天羽，那是我们所知的那个‘慕天羽’才是占了你身体的魂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纷纷相互对视讷讷无言。

　　　　众人纷纷想起慕天羽不正常的地方，他与众不同的谈吐见识，还有很多人根本听不懂的话，都得到解释了。他根本不是慕天羽，很可能是一个不知道多大岁数，见过多少东西的老游魂！

　　　　半夏想起那个知道很多新奇事情，总是临危不乱的阳光少年，再看看这个看谁都是一脸陌生，谨慎瑟缩的人，一时无法接受，摇着头后退。唯独阿黄高声一哭，“那我大哥呢，我大哥呢？”

　　　　慕天羽忽然抚着头，摇摇欲坠，似头痛难忍，少倾，他重新站起来，使劲舒展了下身体。对着众人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招呼了下，“阿黄，大哥回来了，开心吗？”

　　　　不仅他阿黄，众人都疑惑万分，莫诀开口冷嘲起来，“我看他就是装的，什么这的那的，耍了你们一通又露出真面目。”他转向含墨斜睨着，“你们玄真派这个弟子会搬弄口舌的很，就跟那……一样，真不知道你们名门正派都是怎么收徒的。”

　　　　他没说出来，可看了一眼南柯，意思不言而喻。含墨没理他，厉声质问道，“现在，你总算是记得我了吧，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慕天羽略带滑稽的拱手行礼，“目前呢，我确实是大家知道的那个慕天羽，阿黄的大哥，小师姐的师弟。因为种种巧合，我身亡进入这位小兄弟的身体里，以慕天羽的身份生活，而真正的慕天羽小兄弟并没有消亡，沉睡在这个身体里。经过掩目的一刺激，小兄弟醒过来了，我发现我们可以轮流使用这个身体了。估计是掩目觉得再来一个这个身体就要挤爆了吧。”

　　　　众人消化着他的话，无不惊奇，这是闻所未闻的一件奇事，访雪哎哟哎哟的捂着肚子，不知是笑还是叫，仙鸣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纸笔，开始写上了。

　　　　“喂喂这位，这位叔叔，不是，这位阿姨这样太过分了吧，有这么好玩吗？你还记下来。”慕天羽指着仙鸣，无奈的哀叹。

　　　　仙鸣轻笑，这样的后辈确实好玩，比刚才那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有趣多了。

　　　　不过这么想确实不地道，毕竟是人家的身体。

第146章　怎知那浮生一片草（）　
“诸位，我知道，这是别人的身体，这样吧，为了区分我俩，就叫我张嘉泽吧。”

　　　　“张嘉泽？”半夏向前一步开口，“我记起来了，你在新弟子入门试炼时，入梦那关，叫过这个名字。”

　　　　“嗯，”张嘉泽点点头，“那时候做的梦太真实，两种身份转换不过来，差点晕了。”

　　　　“好了，其实我想明白了。”张嘉泽对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一拱手，除了莫诀。

　　　　莫诀生了闷气不提，张嘉泽不管他，扬声道，“怎么说也不是我的身体，能在小兄弟的身体里苟延残喘，我该庆幸。幸亏经过这一变化，我发现我能自由离开这具身体，以魂魄的形式出现在人前。只要不离开身体太远，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