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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慧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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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徐良大人的奏章,卫国陛下有大仁慈,司马勋亦怀有善意,这才让她免于被送入官方妓院。幸运能进入翰林府做司马勋的如夫人,她一直心存感念,小心谨慎。
接着,两个乳娘抱着似乎又长高了些的司马岱和司马丽,也一起笑嘻嘻地进到内堂。
“翰林大人和夫人来了,快请坐!”虚音法师站起,看向司马勋笑笑,朝内堂一旁的座椅指了指。
屋中,进来的司马勋站立不动,只一动不动的瞧着我,他身后的段美琪也顺从地在他身旁停下脚步。
我座在那里,没有看他们,只微微瞧向乳母怀中的司马岱和司马丽。今日,两个娃娃穿着一身藕荷色儿的衣衫,被乳母抱在怀中,正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
“大人坐吧。”虚音法师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我,抬脚向司马勋走近一步,又朝一旁的座椅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马勋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称是,转身走向椅子坐下。
虚音法师笑了笑,朝司马勋身后的段美琪也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这才回身在我身侧坐下道:“大人,要见玉华姑娘,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玉华姑娘每日要为她妹妹祈福,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人闲叙。”
虚音法师说完这句话,内堂一时安静。司马勋座在椅子上,一脸悲伤地看向我。一旁,段美琪则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突然,司马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捶胸顿足般嚎啕大哭道:“柳娘,柳娘,是子怡对不起你!”
子怡是司马勋的字,也是她唤他的名字。
我动也不动,看也不看司马勋,眼神淡淡的将身子往椅子的一旁挪了挪位置,避开司马勋的跪拜。
虚音法师看着司马勋的样子,眼神中微微吃惊,却也没有说话。
一旁,段美琪却显然有些被司马勋这副样子吓到。她两眼瞪大,一手捂嘴。她想了想,要站起来拉司马勋,终究又没有勇气,只好畏首畏尾地走到司马勋身旁站着。
“我害了你,你和我们的孩子死得好惨!柳娘!你等我,我一定跟你一起去了!”司马勋抬眼看我,眼泪流了一脸道。
司马勋此时悲伤是真,痛苦也是真,这些都是他和柳依依之间的孽缘。于我并无关系,我今天,只是想见见司马岱和司马丽。
我扫了一眼司马勋道:“你现在是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能动不动就要生要死的?”
司马勋闻言,抬头朝我道:“姐姐,你是柳娘的姐姐,便也是我司马勋的姐姐,你该恨我,今日,就算把我千刀万剐,我司马勋也绝无怨言!”
我抬眼看向乳娘怀中,挥舞着小手,动个不停的司马岱和司马丽道:“我说了,你当父亲了,该稳重些,别在寺院和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我又朝乳娘微微招手道:“来,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
闻言,一旁段美琪的脸色白了白,她紧张地看向司马勋。司马勋没有看她,抹了一把泪,抬眼看看我,朝乳娘道:“还不快给姨娘看看孩子!”
乳娘忙朝司马勋应是,两人抱着孩子走过来让我瞧。
两个孩子都十分活泼可爱,司马丽倒是比她师兄还皮,竟然只要靠近我,就伸着手不停挠我眼睛和鼻子,还咯咯咯地得意的笑。
抱着司马丽的乳娘忙不迭地给我赔礼,一边抱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洛丽姐啊,你到那里都是个不安分的主啊!我心想着。
“司马勋,你这两个孩子都有仙气。尤其是,这个男娃娃。”我扫了一眼虚音法师,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道。
第53章 张钰()
闻言,虚音法师走过来,仔细看了看两个在乳娘怀中咿咿呀呀的娃娃,他有些狐疑地转头看了看我。
按他感觉,乳娘怀里,明明那个女娃娃更有仙气一些。
可玉华姑娘这么说,还特意看我一眼,是有何用意?
虚音法师尽管有些不解,还是配合的朝司马岱点了点头。
此时,司马勋在段美琪的搀扶下站起,也慢慢走了过来。他倾身看着司马岱和司马丽,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问道:“真的吗?法师?”
司马勋和段美琪在虚音法师面前站定,一起期盼地看着虚音法师。
“嗯,这个男娃娃的确是有点慧根的。”虚音法师看了看我,看看司马勋和段美琪,有些敷衍地说道。
“好,好,既然虚音法师都这样说,那就自然是有慧根的。”闻言,司马勋开怀大笑,小心地从乳娘怀中抱起司马岱,和一样满脸笑容的段美琪两人,轻轻逗弄着孩子。
这么多年,司马府千辛万苦,才得了这两个孩子,怎么不如珍似宝,要是还能光宗耀祖,那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所有这一切事都只点到即止,我不能说的太明显,否则必遭受反噬。司马勋他们能听懂多少,会怎么做,那也是他们的命了。
“好了,司马勋,我还有一重要事,要交代你!”我扫了一眼,还在兴奋不已的司马勋和段美琪道。
“何事?姐姐尽管吩咐子怡!”司马勋忙将手中司马岱递给身旁的段美琪,朝我问道。
“我的身后事需要麻烦你,就将我葬在我妹妹的墓旁。”我缓缓站起身来,平静地看了看他道。
我知道,柳依依和肚子里的孩子被从潭里打捞出来,几乎已经只剩骨架,惨不忍睹,司马勋根本不敢去现场看。
不过,司马勋倒精心选了一处墓地将可怜的柳依依和孩子葬下,还准备自己百年之后,也葬在柳依依旁边。最近,他经常会去柳依依的墓地坐上半日。
我想,这里事情办完了,玉华的尸身伴着她妹妹,我也放心。
“什么?你说什么?你的,身后事?!”司马勋闻言,眼睛睁大,微微朝我走近一步,再次和我确认。
“柳娘已经去了,姐姐,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司马勋抿抿嘴,看我依然一脸平静,劝道。
“知道了,你记住我的话。你们走吧,我要去诵经了。”我再没有看他,快步朝外走去。
身后,虚音法师朝司马勋微微颔首,向司马勋和夫人告辞后,他匆匆跟上我的脚步。
虚音法师跟上我后,没有说话,只默默跟着我,一路送我进诵经堂。他又静静站在堂外,看了好一会才离开。
此后,整整一个月,我谢绝一切会客,专心为玉华诵经和参加法会祈福。
玉华虽背负有人命,但那些娃都是司马家必然会夭折的命数,加上我在妙华寺为她日夜祈福,她的杀孽,消减得很快。
十月五日的一天,傍晚时分,妙华寺来了两个人。
他们一个是当朝宰相张鸣的独子张钰,另一个是他刑部的同僚余天。
张鸣的儿子张钰自小便嫉恶如仇,现在已经是卫国刑部侍郎,最近他正在追查一个轰动京城的绑架案。
这起绑架案的主角,是卫国许都首富马步仁的大儿子马襄。五日前,马襄在去往自己家商号的路上,于闹市之中被绑,这帮绑匪要价两百万两黄金,马家怕绑匪撕票,偷偷依约给绑匪们付了赎金。
可依约给付赎金之后,整整三天,马襄还了无音信,马步仁都快要急疯了,这才报了官。
“余天,你确信那帮绑架马襄的贼人中,有报信人会来妙华寺和我们接头?”张钰一身淡灰色的便装,偷偷问向身后的余天道。
“贼人内部分赃不匀,应该会来。”余天一身黑衣,抬眼,看了看妙华寺行走上香的各色人等,悄悄道。
两人从妙华寺的前殿七拐八弯,悄无声息地潜入后殿一处荒凉之地。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地面一层厚厚的落叶,一棵七八人合抱才能抱起来的槐树立在当中,四周摆满了各种假山假石,静寂无声。
张钰和余天从进来后,都警惕地查看着四周。
“有点不太对劲。”余天道。
“怎么了?”
“大人,你难道没有感觉?”余天转头看了一眼张钰,道:“仔细听听暗处的声音。”
风声,树叶沙沙的响声,还有两人的呼吸声,便是一片寂静。
张钰有些疑惑地拔出腰间的剑,看了看余天。
“大人,这里适合伏击,你的长剑还是给我,你用短刀吧!”余天看看张钰的剑,向张钰伸出手道。
张钰想了想,将手中长剑递给余天,顺手将腰间的短刀拔出,紧紧握在手中。
天色愈加暗了,突然,他们前方地面,莫名有球形状的泥土凸出,迅速向这边冲过来。
张钰和余天脸色微微一变,两人默契地背靠背。张钰又微微扫了一眼余天,便死死盯着前方球状凸出快速朝他而来。
那团球形泥土,到了他和余天面前,凸出的泥土里,居然窜出个泥猴来。
那泥猴站直,一身满是泥土,却是个干瘦干瘦,不到二十岁的小子。
“呸呸,”那一身灰扑扑的小子一边口中吐着泥,一边朝张钰道:“山鸡,见过两位大人!”
山鸡?张钰看了看眼前这个邋遢的小子,不由想,这个样子,该叫泥猴比较贴切。
“你就是偷偷报信给我的山鸡?”余天转过身,问向那小子道。
“是的,正是在下。”山鸡拍拍身上的灰,朝余天点点头,似笑非笑道。
“山鸡,贼人现在什么情况?马襄公子,可还安好?”张钰看看余天,开口问向面前的山鸡道。
“贼人嘛,不就是分赃不匀,闹起来了,”山鸡笑眯眯地微微靠近张钰,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余天道:“至于,马襄公子嘛……”
突然,山鸡手疾眼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朝张钰的面门撒去。
见状,张钰大惊失色,急忙往后退去,脚下还不知被谁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第54章 张钰落难()
张钰大惊失色,虽然反应迅速,但是距离实在太近。他快速捂着口鼻,踉跄往后退,鼻内仍然吸了一点进去。
软骨散?!张钰站定,惊魂未定地看向山鸡,头已经微微有些发晕。软骨散是绿林人士喜欢用的一味强性毒药,它能让中毒之人慢慢全身无力,无法施展内功。最后,要不被敌人杀死,要不没有按时服用解药也会被毒死。
张钰的对面,山鸡站在那里,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
干瘦的山鸡身后,站着余天。
“余天,怎么还不动手?”张钰微微皱眉,看向山鸡身后的余天。
“大人,为啥要我们老大动手,我山鸡对付你,足够了。”山鸡扫了一眼身后的余天,看向张钰。
“余天,老大。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张钰努力站直,紧紧握住手中的短刀道。
“呵呵,张大人,何必说的这样难听。”余天从山鸡的身后,缓缓走出,看向张钰道:“谁叫大人你如此聪慧,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啊。”
张钰面色冷冷,一眼不发,只看着余天慢慢在山鸡身前站定。
“老大,何必废话,我替你宰了他,替你扫平一切障碍。”山鸡恶狠狠瞪了一眼张钰,扯着尖尖细细的嗓音道。
“原来,你是嫌我碍事。”张钰眼中带着愤怒,看着余天道:“余天,朝廷给你的俸禄还不够吗?你还为何铤而走险?”
“张大人啊,我们,和你们这种从小背靠大树的士族子弟不一样,”余天看看张钰,低低头,好像嘲讽自己出身似的笑了笑道:“没背景,没人脉,明明资历最老,能力最强,官职却始终无法再升上去。”
余天,卫国许都人士,儿时便立志惩奸除恶,先后报考卫国刑部两次,终于在众多报名者中被录取。之后,他更是在刑部屡破大案奇案,成为当之为愧的刑侦佼佼者,却始终得不到朝廷的重用。
“余天,”闻言,张钰眼中微有怜惜道:“你知道,我欣赏你。你有前途,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会向陛下恳求轻判于你。”
“轻判?谁稀罕!”一旁的山鸡,不屑地看了看张钰道:“杀了你,没人会知道这事是我们老大所为,而卫国刑部更无人能盖过我们老大的风头,更会倚重于我们老大。”
“呵呵,果然妙计,一石二鸟。余天,你今天将我引到这里,便是这个意思?”张钰没有看山鸡,抿抿嘴盯着余天。
余天微微低头,避开张钰看向他的眼神,没有说话。
张钰来刑部不久,余天虽说对这个宰相儿子,突然空降到刑部还做了他的上司,曾经一度心存不满。但是,张钰为人正直机敏,博学多才,他也渐渐有几分欣赏张钰。
绑架首富马步仁的大儿子马襄之案,本就是他在幕后一手策划,然后想再和以往一样,随便找点小啰啰顶罪,将案子破了。运气好的话,他们这次还可以大捞一笔。
要不是昨夜,仔细的张钰根据作案的手法,开始猜测有熟悉侦破案件甚至就是刑部的人直接参与马襄绑架案。
余天,今天也不会动这个念头。
“大人,余天也是被逼无奈,所以,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余天抬起头,下定决心看向张钰道。
“好,好你个余天!”张钰冷笑两声道:“为了一时境遇不遂,便放弃自己当初的誓言,变成自己都痛恨的贼人!还是内鬼!真是,可笑可恨!”
天色已经黑了,我轻咳了几声,慢慢从诵经堂出来,我并没有和寺庙里的师兄们一起去妙华寺的斋饭堂。
而是,一个人偷偷走走停停,往妙华寺的后殿走去。
今天,这里会出事。我一早便知道。
张钰是谁,我没有兴趣。但是,我已经打定主意,借助他们这件事,再帮玉华消除一点罪孽,让我尽快脱离凡胎的束缚。
在玉华身体里的这些日子,虽然我已经异常小心,可毕竟是逆天行事,我的仙魄受损厉害,不能也不敢再继续呆下去了。
“老大,你和他废话个啥!杀了便是。”一旁,山鸡急躁道。
“住嘴,你个小娃,懂个球!”余天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山鸡道:“张钰大人,是个好人。我余天从不杀好人,今天为了一己私利破例,是为不仁不义!今日,必要好好送大人上路!”
山鸡看着余天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吓得连忙低头不语。
昨日,为防不测,特意安排叫崔天他们跟着上来,现在应该到了啊。张钰扫了一眼山鸡,心中有些心焦。
“余天,你收手吧!”张钰抬头看了看渐渐暗淡的天色道:“我已经叫崔天他们跟着上山保护我。想来,快到了。”
“崔天啊,”余天转头看向张钰,无所谓地一笑道:“我知道,你安排了人。只是,他们被我的人拦在山下,可能一时半会,来不了救你了。”
我跟着心里的感觉在后殿摸索着往前走,虽然走一会停一会,但马上就快到张钰和余天他们所在的后殿角落了。
夜色下,风吹动树叶沙沙响,树木和房屋灰暗的影子在我附近摇曳不停。我还知道,张鸣的福泽能保其子不祸。不一会,虚音法师也会赶来这里救下张钰,为了赶在他前面,我必须得加快一点速度。我想了想,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这边,张钰和余天、山鸡已经缠斗在一起。
满地枯黄枯黄的树叶,被三人的打斗之力卷得漫天飞舞。在不停下落的落叶中,还可以看见三人刀和剑的点点寒星反射。
里边打斗正酣,我也已经乘着夜色偷偷潜入。直到,我躲在一处靠近张钰侧面位置的假山后,这才小心地查看他们打斗的情况。
张钰由于身上的软骨散慢慢发作,全身开始逐渐无力。他手中又只有一把短刀,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本已经处于下风的他,还要以一人抵挡两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余天和山鸡偷偷递了一个眼色,山鸡明白老大是要尽快结束战斗,朝余天微微点头。
山鸡怪叫一声,举起手里的戈朝张钰的下盘猛攻而去。张钰见状,不敢怠慢,轻跃而起,那边余天则拿着长剑,狠狠攻向张钰的面门。
张钰体力不支,虽然堪堪躲开山鸡的攻击,余天的剑却没有能完全躲开。
他的右肩,被余天的剑“哗啦”一声,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第55章 玉华事了()
张钰受伤,狼狈不堪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一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短刀,一手捂住出血不止的右肩,冷冷地看向余天。
余天站定,看了看站都有些站不稳的张钰,脸上故作不忍道:“张大人,何必垂死挣扎,不如,余某给你个痛快!”
张钰轻哼一声,喘口气道:“痛快!你,你这个贼子!你不配!”
“死到临头,还这么义正言辞,难怪让我们老大也有些敬佩。”山鸡看看默不作声的余天,看向张钰道:“张大人,还是让我来送你上路!”
山鸡从容朝张钰迈步,余天则站在他身后。而张钰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看来,张钰这次注定无法逃过这一劫。
“大人,还是让山鸡送你上路吧!”山鸡走近张钰,举起手中的铁戈,嘴角露出嗜血的笑。
张钰此时全身无力,但仍然徒劳的想躲开山鸡手中的铁戈。说时迟那时快,假山后突然跃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朝张钰重重的撞过去。
“扑通!”两声过后,山鸡手中拿着的铁戈“噗呲!”一声,深深没入我的右肩。
张钰一头跌倒在我的身旁,他费力地支撑起身子,转头看了看我,虚弱地问道:“姑娘,你是谁?”
手拿铁戈的山鸡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不知道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冒出个人来,替张钰拦下他这一击。
“快点,有人来了!”他的身后,余天脸色阴沉,朝张钰大步走来。
山鸡闻言,反应过来,想用力从我右肩抽出铁戈,却被我一双手死死抓住。他一连扯了两次都扯不出铁戈来,一张脸微微发青朝我喝道:“找死!”
随即,山鸡一脚狠狠冲我踢出,将我踢飞数米。
我摔倒在地上感觉不到任何痛,玉华体内也几乎没有什么血可以流,山鸡刚才刺进我右肩的那一下,更不致命。
我趴在地上,抬眼看到余天已经走到张钰面前,一双眼恶狠狠地朝他举起寒光闪闪的长剑;山鸡也举起铁戈再次向张钰刺过去。外面,已经能听到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就是此时,机不可失!
想到这里,我操纵着玉华的身体,几乎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张钰直扑过去。
顿时,四周“哐当!”“噗呲!”声不绝于耳。伴随,匆匆赶来的虚音法师一声大吼,余天和山鸡双双被虚音法师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根金色法杖击倒,而他们俩的剑和铁戈分别插入我的右肩和左大腿。
余天和山鸡看来受了重伤,两人口吐好几口鲜血,面色雪白,半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急匆匆赶来的虚音法师站在他们前方一脸凌然,他的身后灯火通明,原来,跟着举着火把的妙华寺四大武僧教头。
一龙,一道,一刚和一山。
再看看我的身下,张钰紧闭双眼,惨白着一张脸,早已经晕过去。
我暗叹一声,我的身上都不是致命伤,余天和山鸡不会因我背命案,也保住张钰不必受重伤,我也只能勉强做到这个地步。到底,仙魄如此在凡胎中究竟能支持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仙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我抬眼假意唤了一句虚音法师,虚音法师循声望来,暗处,我指指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封我早已经写好的信。
“玉华姑娘!”待虚音法师看清是我,脸色微微一变,大步朝我走来。
我忙朝胸口再次一指,确定虚音法师看清楚我的动作了,这才装晕过去。
虚音法师见状,快步朝我走过来,一把扶起我。才发现我身下居然还躺着个人,而且,还是当朝丞相张鸣的公子张钰。
虚音法师看看我,看看张钰,微微皱眉。他快速搭了搭我和张钰的脉搏,暗中微微松了口气,这才转头朝四大武僧喊道:“一山,一道,赶紧将这两人带去妙手斋去医治!”
差不多魁梧身材的一山和一道朝虚音法师走出,洪亮地朝虚音法师应道是。随后,他俩就走过来将躺在地上的我和张钰小心扶起,带去妙华寺的医房妙手斋。
“好吧,让我再来看看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虚音法师看着扶着我和张钰已经走远的一山和一道,慢慢转身朝依然无法动弹,躺在地上的余天和山鸡道。
到了妙手斋,正在前厅的一无师兄和学徒点点见着我们进来,忙吩咐一道将张钰放在前厅的茶榻上,又见我是女子,便叫一山带我去后面内堂安置。
一山依命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妙手斋内堂的医床之上,刚帮我盖好被子,妙手斋的一无师兄便匆匆走了进来。
“一无师兄!”一山忙直起身子,转头朝一无师兄唤道。
妙手斋的一无比一山早几年入师门,所以,一山一直叫一无师兄。
一无平时和我只是点头之交,只知道他性子一向内向淡泊。平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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