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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悦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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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炎黄子孙刺魂;因一场位神的阴谋而在模糊的时空乱流中飘荡,最后却还是回到了位神所控制的时空,看继承了炎皇不死邪龙功法的刺魂;如何在这块时空位面成长,如成成功找回自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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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捉虫】()
永裕四年,王都。
天光乍破,清冷的街道上薄雪堆积。偶有马车徐徐驶过,惊起几只枯树枝头的倦鸦。到处一片霜寒色,像那些半明半昧的梦里一支伶仃小调。
而此时永安街上的国公府里却是一派热闹景象,原因无他,那被府上老夫人视作眼珠子一般的二姑娘终于在落水两天后悠悠转醒过来,被丫鬟浮槿一禀报给老夫人,这不,就惊动了阖府上下。
楠木拔步床上,少女倚靠在床头,青丝散落,面容有些苍白。
听见急急的脚步声还有喧闹人语声从院子外传来,她动了动,一旁侍立的丫鬟沉棠眼疾手快走到她床边,轻声询问,“姑娘,背后可还需要垫一个枕头?”
顾昭此刻仍然有些恍惚,但还是听见了丫鬟的话,抿唇摇了摇头。
沉棠敛眸,福了福身,忧心忡忡地退回到一边:她家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醒来以后仿佛不认识她们一样,好一会儿才喊出她们的名字。
若不是害怕姑娘会有什么事,无论如何王妈妈也不会让浮槿在这个时候去扰了老夫人的清梦的。
正在她思忖间,听见守在门口小丫鬟向老夫人请安的声音响起,甫一抬头准备请安时,却发现老夫人已然越过她走到了拔步床边。
“姑娘都醒了,你们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着人去千金堂请柳先生过府,另外吩咐小厨房备些清淡滋补的粥品。”语罢,她抓起顾昭的手放进棉被中,嗔怪道:“明知自个儿落了水还把手放在外面,也不怕受凉!你说你你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呢?”
说着,拿起绢帕轻轻拭了拭眼角,“你这次要是有什么好歹,教我如何面对你爹娘?”
顾昭闭眼扑到顾老夫人怀中,双手环住她的腰,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软糯道,“祖母,昭儿知道错了。”她右颊贴在老夫人身上的银鼠皮披风上,感受着从上面沁出的微微寒意,终于清醒了几分:她真的重生了!
她终于不再是上一世病死在将军府的孀妇!现在的她,竟然回到了十三岁!
顾昭眨了眨眼,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花逼了回去,带着鼻音开口,“祖母,昭儿好想你。”
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心下觉得不对劲起来,她将顾昭从怀里轻轻推开,仔细凝视着她的神色,又伸手覆在她额上放了一会儿,“没有烧糊涂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才不是胡话!昭儿就是觉得这两日里一直昏昏沉沉,而今见到祖母反而觉得神思清明,才没有烧糊涂啊!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看着祖母就是这样的感受呢!”说完,她又糯声补充,“我真的很想你。”
这番话说得乖巧,直让老夫人觉得甜到心坎里去了,她伸出手本欲将人搂到怀里,却又突然想起刚刚从门外进来这披风携裹着朔风里的寒气,叹了口气,“刚刚在我怀里不觉得冷?”语罢,她伸手抚了抚顾昭的发顶,怅声道,“快些好起来吧,再过些日子,你爹娘就该入都了。”
顾昭乖巧地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早先下去吩咐小厨房熬粥的沉棠手里拎着食盒拉开了房门,“老夫人,姑娘,厨房的粥熬好了。”
顾昭闻言,对着顾老夫人笑了笑,“祖母,您快去忙吧,这里交给沉棠她们即可。”
她记得自己落水的时候恰值寒冬腊月,爹带着娘将要回都,再加上年关将近,祖母里里外外要打点的地方还很多。这个时候,怎么能忍心再让祖母因为她的事操劳?
顾老夫人听她这样说,也不推辞,仔细把屋子里上上下下叮嘱了一遍,便又带着立在门外候着的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淳安堂。
待顾老夫人一众人出了院子,沉棠这才把房门拉上,转身从桌上端起瓷白小盏走到床边,“姑娘,喝点粥吧?”
顾昭点头,探头瞧了瞧,却发现盖着盏盖,于是直接问道,“是什么粥?甜的吗?”
沉棠将盏盖揭开,眸子里晕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是山药柿饼薏米粥,姑娘放心,是您一贯喜好的口味,少糖偏甜却又不腻。”
闻言,顾昭往一边侧了侧身子,好让沉棠能够坐到床边喂她。
十几年的默契让沉棠心下一喜:姑娘这是愿意喝了!谢天谢地!
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因为不过才喂了两三口,她家姑娘就侧过头,闷声道,“不吃了。”
沉棠急得差点哭出来,“姑娘,您好歹再用一点吧?是今天的山药柿饼薏米粥做得不合您口味吗?不如奴婢吩咐小厨房再做一碗?”
“不用这么麻烦,把粥拿下去让他们多放点糖给我端过来吧。我想吃甜一些的。”顾昭闭上眼睛,“等等,我睡一小会儿,粥放在炉子上教他们用小火煨着,我醒了再端过来。”她很快又改口。
提着食盒走到门口的沉棠习惯性地转身望着她想听她有什么要再说的,却看见自家姑娘以手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看上去像是倦极了的样子,拥着锦被背对着她躺下了。
她怔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满腹心事地走过抄手游廊,就连几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向她问好也没听见。
不知道为什么,沉棠总觉得姑娘自醒来就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慢慢地,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庭中几株梅花在这样的天气里愈发散出幽冷的香气。
从小厨房回来时,沉棠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折了几枝抱回她家姑娘的闺房,仔细插在掐丝珐琅花瓶里,瞧了瞧床上的一团,不由得在心里觉得好笑起来,她家姑娘哪里变了?分明还是小孩子气,睡觉总是喜欢裹成一团。
害怕惊扰床上的小人,沉棠将梅花插好后便姗姗退下了。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顾昭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出来透气,大概就要闷死在被子里了。
顾昭翻了个身,细细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正对面是檀木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牡丹的首饰盒,临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梨花木大案,上面砌了几张书画,有描了花样的绣绷子也堆在书画上,并几方上好的端砚,一叠宣纸杂乱累着,地上还有许多纸团,乱糟糟地简直让人看了咋舌。
她又想到祖母时常训她的话,“你看看这王都里哪家小姐像你闺房这样乱七八糟的?日后你要是嫁做人妇了可怎么办哟!”
顾昭脸红了红,虽然一直记得十三岁的自己是个什么性子,但是看到这样的闺房,却也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心虚。毕竟她现在这躯壳里可不是十三岁的自己啊!
前世循规蹈矩的后面小半生让她现在看到屋子里这番景象不由得皱眉。但是很快她就没有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循规蹈矩,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闭上眼,前一世种种场景在脑海里走马闪过。她还清晰记得自己十五岁的时候是如何在兄长的搀扶下一步步坐上花轿,然后又是如何在偌大的将军府里蹉跎华年,没想到十八岁那一年,就传来她那连新婚之夜都没有见过面的丈夫——镇远将军沈厉行在边关战死了,之后的事她就记不清了,只还回忆得起自己素来体弱,后来一直靠补药吊着命,但还是十九岁那一年香消玉殒。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上一世病榻边几个丫鬟的哭声里了。
只是没想到,眼睛一睁,她竟然又回到了十三岁。
只是顾昭就这么感叹了一下,就又抵不住汹汹睡意,这次她是真的乏了。
********
淳安堂。
“锦葵,你说昭儿这孩子是怎么了?”
正在为顾老夫人沏茶的老嬷嬷手上动作顿了顿,“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婢子怎么听不懂?”
“行了,”顾老夫人抬手扶了扶鬓边的双凤纹鎏金如意钗,轻飘飘地睨她一眼,“我们主仆几十年了,跟我打哑谜有意思吗?这儿又没外人,有什么想说的就痛痛快快说出来好了,有什么可顾忌的?”
宋妈妈放下青花茶壶,心里有些感动,朝顾老夫人福了福身,才开口道,“婢子是觉得,二姑娘比从前要懂事些了。”
“哦?”顾老夫人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面上的茶沫,然后小口啜饮起来,等待着贴身仆妇的下文。
“婢子觉得二姑娘自醒来后,说话似乎是中听些了,并且,姑娘眉眼间那股子骄横之气,也是消了不少的样子,总之是比落水前可人疼多了。”说罢,宋妈妈方觉不妥,连忙追加道,“婢子的意思不是说二姑娘从前”
还没说完,便被顾老夫人打断,“你我之间,就不用说这些违心的话了。她之前是个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吗?”
第二章[捉虫]()
顾老夫人执掌后宅大半生,按理来说也是心明眼亮手段慑人的主,可是一想到孙女儿顾昭扑在她怀里软软糯糯的娇样,还是不由得觉得心下熨帖。
可是,她心里却愈发对此感到奇怪。毕竟她这孙女儿可从来不是省油的灯,怎么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好容易从阎王殿里拉回半条命,一没哭闹二没诉苦?就这么娇娇软软地冲她撒娇?
“老夫人莫要忧心,兴许二姑娘这是栽了回跟头转性儿了呢?”宋妈妈安慰道。
顾老夫人点点头,“你说昭儿落水这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后宅的腌臜手段看多了,她总觉得这事里面透着蹊跷。
宋妈妈没有做声。
她叹了口气,声音又低了下去,隐隐带着些不耐,“那千金堂的柳先生还未来吗?”
“说是出城采药去了,只是现下想来已经在路上了吧。”宋妈妈答道。
老夫人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辰时已过,长安街上已经热闹了起来,早点铺子里小贩招徕客人的声音盈耳不绝,成衣坊首饰店里的伙计脸上也挂着笑,做好了随时迎接客人的准备,直到这个时候,王都才是真正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
“发生了何事?”一直平稳行驶的马车骤然停下,马车里身披鹤氅的男子将手里的白玉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上之后,方才沉声问道。
手里握着缰绳的车夫听见了,饶有兴致地盯着从自己身旁风驰而去的马车车厢,回忆起车厢上的标志,高声答道,“相爷,是端国公府家的马车,听说他们府里的二姑娘前两天落水醒了,看这样子,怕是从千金堂请了大夫。”毕竟家中有谁生病了就去千金堂请大夫好像已经在王都上层圈子里达成了共识。
男子手执黑棋,目光在棋盘上逡巡,迟迟不曾落下手中棋子,同时却也没忘头训示小童,“别人家里的事你一个小厮都这么清楚,传出去还指不定别人怎么想我。无碍的话便继续驾车吧。”
原来这驾车的不是普通车夫,而是惯常在年轻丞相跟前伺候的小厮。虽然平素得脸,却也知道分寸,诺诺应了声“是。”便不再说话。马车又平平稳稳地行驶起来。
思索良久终于老神在在地落下一子的丞相大人突然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国公府二姑娘吗?”
也不是毫无印象。苏宴记得她,一个被娇养的小姑娘。听说前两天落水了,唔,在这么冷的天,真可怜啊。
仿佛是从薄唇间轻轻逸出一声叹息,不过很快就消散在了风里。像那些年里经不起考究的春梦秋云。
没过多久,暗青色马车停在永安街上气势宏伟的国公府门口,下一瞬提着医药箱的先生就下了车,跟在穿袄裙的婢女身后进了宅邸。
纵使不是第一次来,柳先生也还是不免为这国公府的侈靡心惊。只见入目是亭阁重叠,长廊广庑,其中馆舍参差,水榭花都不知凡几,更有丽藻春葩,绵绵远道,只是他很快又敛下了心神,垂目而行。他只是个大夫,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治病救人就可以了。
堆云馆内,沉棠小声在顾昭耳边唤着,“姑娘?姑娘?千金堂的柳先生过来了,现下正候在前厅呢。”
顾昭坐起来,从沉棠喊她第一声时她就醒了。“我拾掇一下自己,你先去请他吃盏茶,然后便把人请过来吧。”
沉棠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儿,福了福身下去了。
说是拾掇,其实顾昭也没怎么动,只是把鬓发撩到了耳后,露出端艳明丽的一张面容,不过还是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她闭上眼,不想去看铜镜里的自己。这幅形容,总是容易让她想起上一世惨淡伶仃的自己。啧,真烦。
“烦请小姐伸手。”顾昭小小走了会儿神,没想到这么快大夫就过来了。她抿抿唇,伸出凝霜皓腕,任大夫将红丝系在上面。
屋内气氛陡然凝滞,几个大丫鬟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那根细细的红线,柳先生沉吟着探看脉相,也没有出声,顾昭的眼睛依旧未曾睁开。
“顾小姐身子已无大恙,只是还有些弱。这些日子顾小姐三餐便用些药膳吧,老夫待会儿下去开方子。只是平素也要在吃食上多注意,少用荤腥油腻辛辣之物。”在说出这番话时他也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大碍,小姑娘年纪如此轻,还是要有一副健朗的身子骨才好与之相配啊。
先前把柳先生带近府中的浮槿走上前,“请柳先生随奴婢下去开方子吧。”
柳济点头,将顾昭腕上的红线取下,出了屋子。
人一离开,三个丫鬟便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顾昭耳边说着话,“姑娘,请您这次一定要好好听柳先生的话,奴婢们也会好好看着您的。”
“是啊,再过不了多久国公爷与夫人就要回来了。姑娘可快些好起来吧。”
沉棠为她掖好被角,道:“奴婢现在就去找浮槿把药膳方子拿到小厨房去,姑娘且再休息一会儿,午时奴婢就来服侍姑娘用膳。”
顾昭终于是不耐其烦,“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我会好好养着身子的。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到用膳的时候进屋来便是。对了,遣个伶俐的小丫头去祖母那儿说下我的情况,请她老人家别再为我忧心了。”
枝夷愣了愣,“还是婢子去吧。堆云馆里的小丫头最近都换了,还没调/教过,到时候冲撞了老夫人反而不美。”
顾昭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去。
荔辛猛然才反应过来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又看向拔步床上的姑娘已经背过身去,于是惴惴不安地也退下了。
枝夷看着门口挂着的“澄心雅意”的牌匾,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人来这里,到底心里还是发怵的。府里下人谁人不知老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往常就算是跟在她们姑娘身边,遇上了老夫人,她们几个丫鬟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只言片语都不敢多说?她还从未一个人来过这淳安堂呢!
但这样的想法她也就只敢放在心里想想而已,见有人从她身边走过,枝夷面上连忙堆起笑:“这位姐姐,能不能去帮我禀报宋妈妈一声,就说姑娘遣我来的。”
“老夫人带着宋妈妈在院子里收枝头的雪呢,姐姐随我来便是。”
*********
“枝夷请老夫人安,”枝夷行了个礼,“千金堂的柳先生已经来过了,看过了姑娘,除了有些身虚体弱之外没有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好。姑娘特地嘱咐奴婢前来禀报老夫人,万望老夫人勿要再为姑娘挂心。”
顾老夫人看了眼身边站着的宋妈妈,随后才点了点头,“知道了,让你家姑娘好好休息吧。”
“难不成昭儿是真的转性了?”顾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将手里的玉白瓷坛放在石桌上,宋妈妈立马从小丫鬟那儿拿了五蝶捧寿的错金袖炉捧到老夫人面前,瞧了瞧老夫人的脸色,“谁说不是呢,姑娘这回兴许是真的懂事了,如此也不枉费老夫人平素对姑娘一番疼爱之心了。”
这话倒是有七分真心在里头,宋妈妈是真的觉得这二姑娘会做人了。莫非是大病一场开了窍?
光是一想到一向爱娇的小姑娘恹恹地躺在床上,老夫人就觉得心尖儿都软了下来。
她摆摆手,“倒是不说这些,我只盼她这一生平安顺遂,事事如意。懂不懂事什么的,我也不强求。总归这国公府护得住她,由着她怎么闹都行。只一点我从前心有顾虑,她若是一直这样,日后嫁做人妇可如何是好?所幸从她醒来,也未曾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现在断言未免为时尚早,且瞧着吧!”
宋妈妈没敢再言语。这已经不是她可以置喙的事情了。不过,想到姿容艳丽的二姑娘,她却觉得这亲事似乎有些悬。虽然二姑娘年岁尚小,但是端看这王都上下的公子哥儿,她还真没觉得谁能配得上他们家二姑娘。
“老夫人,宫里来人了!正候在前厅呢!”正在顾老夫人和宋妈妈闲闲往屋子里走的时候,却有小厮慌慌张张跑到老夫人跟前来,行了礼后便急忙道有嬷嬷从宫里来了。
一行人七转八转走到前厅,却见穿墨绿色宫装的老嬷嬷面上丝毫没有不耐烦,放下手中茶盏,慢条斯理地向老夫人见了礼之后才将自己来意说清:“老夫人玉体金安,皇后娘娘心中挂念老夫人,朔冬严寒,特遣奴婢在此奉上参茸养气丸一盒。又听闻二姑娘落水醒了,遂命奴婢携玉如意一对,赤金凤首衔珠钗一支,金累丝红宝石头面一副前往探望。”
老夫人微微颔首,“劳皇后挂念了。国公府一切都好,有劳屏夕姑姑回宫后代老身转告皇后,万望她勿复挂念。”
“不敢,老夫人折煞屏夕了。”屏夕说完,她身后的小丫头捧着手上的雕花木盒上前一步,又由老夫人身边的锦竹接了过去。
“锦葵,你带屏夕姑姑去堆云馆吧。”老夫人道。
第三章(捉虫)()
将人带到堆云馆后,宋妈妈就借口自己有事离开了。她心里明白着呢,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和她们府上二姑娘之间说些什么话还轮得到她在一旁听吗?
屏夕倒是没注意到这么一回事儿,不过等宋妈妈离开后,却也是清楚了这宋妈妈的顾虑,不禁在心下感叹:光是这么一介仆妇都有如此玲珑心思,也难怪皇后自打一进宫便盛宠不衰了。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在推门进去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毫无破绽的笑意,虽然是帝后面前得脸的姑姑,但是面对这国公府二小姐,她还是得卑躬屈膝。“屏夕请二小姐安。娘娘在宫中十分挂念二小姐,听闻小姐落水醒来而今身子稍好,便派奴婢前来探望了。”
她低着头,发间吉祥如意簪上的翡翠坠子不住地颤着。
顾昭轻笑,“荔辛,去把椅子拿过来,请屏夕姑姑坐下。”
屏夕也没有推辞,端正坐下,例行公事般询问着顾昭身体状况,只是见她周身秀美气度,还是将声音放柔了些:“小姐还记得前些日子落水的情景吗?听说当日是贺尚书家的孙小姐与您站在一块儿,是这样吗?”
这才是她这次来的目的。皇后娘娘素来护短,又不相信自己侄女儿会这么蠢,因此一心认定了是有人推了二小姐落水,嘱咐她一定要问出个究竟来。
顾昭原本含笑的脸色僵了一瞬,当日她落水自然不是个意外,只是这事儿她却打算自己解决,当然要让那些人知道,她顾昭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得罪的人物。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懊恼道,“不大记得了呢,就记得当时我是站在那湖边,后来怎么落下去的却是忘记了。不过也没关系,总归我没什么大碍。都是我不好,让皇后姑母担心了。”
屏夕微微愣神,没想到得来却是这么个答案。不过也算是可以交差了。只是若是这二小姐是失足落水也就罢了,但如果是有心人所为,可怜她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了。
到底不忍心,屏夕蹙眉道,“小姐不如再想想?”
顾昭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主意已定,并不动摇。还是摇摇头,柔声细语:“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依稀寒风从窗缝中吹进来,拂过屏夕的脸,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方意识到自己竟然看着这二小姐失神了。
她赧然一笑,“既然小姐身子无大碍了,那奴婢便回宫复命了。”
“姑姑慢走。”顾昭微微勾唇,得体笑道。
她想起上一世也是这样,在她落水醒来后第二天宫里就来人了,也是问了她当时的情形,只怪她那时候年少天真,未曾想因为自己一句话会掀起多大风浪。这一次,她要靠自己让贺兰因在这贵女圈子里再也爬不起来。让他们贺家尝一尝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儿。
大抵病中总觉流光似箭倏然而过,从床上往窗外看去,原本上还挂在树梢的日头如今早已沉沉落下,几颗星子挂在空中孤零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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