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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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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面前,自己反而懵怔不知所措更无所遁形。

    他肆意横冲直撞围追堵截,他不放过任何猎物,眼中带着狼的凶光与残忍,不让人有半分喘息之机。

    他豪不避讳地大喊大叫,这是冲锋的号角,这是猎场的撕杀声,这是他在尽情发泄着心中压抑许久的怨气。

    秋荣觉得自己像躺在猎场上的一株小草,不经意间被千军万马碾踏过去,一会儿昏死了,一会儿又活了过来。

    她紧紧闭着眼睛,紧紧咬着下唇,一只手狠狠攥着床榻上的褥单,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响,有时候,她宁愿自己是死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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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有千恨无从恨() 
慈仁宫里,仁宪皇太后与端敏格格正坐在一处热络地聊着天,只听宫女入内回禀告:“太后,福贵人来了。”

    “快让她进来!”仁宪皇太后面露喜色,端敏却撇了撇嘴:“额娘就喜欢她,她一来,女儿倒靠后了。”

    “瞎说,你天天在额娘身边,乌兰才来了几日,疼疼她也是应该的。”仁宪太后轻轻拍了拍端敏的手,面上是和煦极了的神情。

    谈笑间,福贵人博尔济吉特·乌兰已然入内,今日她竟穿了一身蒙古服饰,满头青丝梳成两个又长又粗的麻花辫,头戴蒙冠垂着流苏,样子既新鲜又好看。

    “乌兰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祥瑞万福!”她乖巧地行礼。

    “快起来,自家至亲,又没外人,行的什么礼?快过来炕上坐。”仁宪太后看她那身打扮,面上就欢喜起来。

    乌兰本想挨着皇太后坐,但看到端敏正倚在太后身边,于是便坐在另一边。“乌兰是想跟姑姑多亲近,可是又怕给姑姑添麻烦。”

    “说的哪儿的话。要不是有规矩在那里管着,多希望你搬过来,咱们娘儿俩亲亲热热住在一处。”仁宪太后说着,又让人重新送了奶茶和点心上来。

    “是啊,若不是这些劳什子的规矩,乌兰才不要住什么长春宫呢,那么大的宫殿,冷冷清清的,一到夜里就害怕。”乌兰对上端敏,笑了笑,“多羡慕端敏格格,可以整天陪在姑姑的身边。”

    端敏从乌兰一进门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此时冷冷一笑,说道:“是吗?我看姐姐也就是嘴上说说,这些日子,倒是慈宁宫那边跑得更勤吧!这姑姑再亲,也没有姑嬷嬷的门坎高。上边是太皇太后,下边是皇后。姐姐一会儿是慈宁宫,一会儿是坤宁宫,咱们这慈仁宫门朝儿哪边开,姐姐可还知道?”

    乌兰一怔,仁宪太后立即在端敏手上轻轻拍了一下,佯装要打:“你这孩子,多大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的。瞎说些什么。”

    “我哪里说错了?”端敏十分不服气。

    乌兰倒笑了,笑容中透着几分古怪:“想不到端敏妹妹这样心疼姑姑,如此,乌兰也就放心了。可是,这样的话,妹妹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否则就是给太后招祸。”

    “你!”端敏柳眉微拧,杏眼圆睁。

    “好了好了。”仁宪太后一手拉着乌兰,一手拉着端敏,“你们俩个,从小就是这样,见面就爱拌嘴。想你们如今一个是额娘的女儿,一个是媳妇。一个是外甥女,一个是亲侄女,彼此不仅是姑嫂还是亲表姐妹,你们俩得和睦,不要老是吵吵闹闹的。”

    “我就看不惯她一入宫就上下钻营的模样,一副唯利是图的小人样。”端敏仍就不依不扰。

    “端敏!”仁宪太后收敛了笑容,眸色越发凝重起来。

    端敏的话尖酸刻薄,像刀子一样。

    仁宪皇太后原以为乌兰会恼,没想到她只是怔怔的,目光有些悲色:“是,在家里当格格的时候自然是窝在额娘怀里,千娇万宠,什么都不用管。可是妹妹不知道,这女人,不管你在家里的时候有多娇贵,出嫁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也不想钻营、不想唯利是图。可是,如果那样,只一味地安于天命本分老实,便只能守着空房子,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她说话时的神情不同往日,有着一份与小小年纪毫不相符的老成与心灰意冷。

    端敏看了,很是有些意外。

    “来,乌兰,坐到额娘身边来。”仁宪皇太后的神情也变得清肃起来,她将乌兰搂在怀里,乌兰的话触及她隐藏在心底的往事,让她的心口不知不觉地疼了起来。

    这位幽居深宫的仁宪皇太后一向平和端庄,谁又知道她其实也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往经历。

    别看如今已是太后之尊,其实她今年才不过二十五岁,外表是光鲜的太后,内里只不过是一个一生没有得到丈夫宠爱的寡妇。

    是,她就是守着空房子过了十二年。

    “额娘。”乌兰伸出手,她想抹去仁宪皇太后眼角那滴泪,可是没想到,太后的眸子轻轻一转,那泪水竟不见了。

    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吗?

    “额娘。”端敏好久没有看到太后这样悲伤了,她有些害怕,从自己三岁入宫就一直跟着太后,亲生额娘对于她来说已经太过陌生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与自己同母的小弟弟以外,最亲的便是仁宪太后了。

    “没事。”仁宪太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乌兰,额娘知道你委屈。博尔济吉特氏是尊贵的姓氏,太宗的嫡后,还有太皇太后,她们为这个姓氏增辉,让这个姓氏在大清后宫里被人尊重。可是你姑姑我……还有当年的静妃……我们都让这个姓氏蒙了尘。如今你入宫,只能当一个贵人,是委屈你了。可是你知道吗?这比皇后好。”

    “为什么?”端敏听得糊涂,不是十分明白。

    乌兰却点了点头。

    “你们还小,可能不明白。但是额娘知道太皇太后的深谋远虑。乌兰,贵人的身份就是你最好的嫁衣。你不用承担那么多责任,你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单纯地去讨他的欢心。但是你记住,他是你的丈夫,而不是皇上。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你姑姑、姑嬷嬷都不曾拥有过的幸福。”

    仁宪的声音柔柔的,仿佛这些话是从她心底最隐密之处悄悄流淌出来的。

    “姑姑,我明白,乌兰不是自己一个人,我要的幸福,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这上面背负着很多人,有姑姑的、姑嬷嬷的、静妃的、淑惠太妃的……属于我们博尔济吉特的,我们终将要拿回来!”乌兰的眸子中藏着很多东西,这与她小小的年纪极不相符。

    仁宪有些看不明白,或者她担心自己看错了,刚要开口相问,只听乌兰又说:“皇上昨晚临幸了一名长宫女。”

    “哦?”仁宪太后有些惊讶。

    “这倒是奇了,不是和妍姝生死相许的吗?”端敏仿佛有些不信。

    乌兰看了她一眼:“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在这大清后宫里,不管是皇上、皇后还是妃嫔、格格,没有人能永远如愿,只有太皇太后一个人,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如她的愿。”

    “乌兰!”仁宪太后的面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起来,“好好待在你的长春宫,好好做你的福贵人,守住你的本分,才能守住你的福。”

    乌兰淡淡地笑了,她只把头倚在太后怀里:“姑姑别担心,姑姑只要知道乌兰的心意就好。不属于乌兰的,乌兰不会争;属于乌兰的,乌兰也绝不会让。”

    端敏在边上听得有些糊涂,她不知道乌兰和太后在打什么哑迷。她只是看到她们两个相偎一起的神情只觉得悲从心中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久久盘旋不散。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孝庄与苏麻喇姑也在谈论着相同的话题。

    “这孩子,竟这么想不开!”孝庄长长叹了口气,眼睛盯着墙角插瓶中的红梅怔怔地有些出神儿。

    “好在嬷嬷们盯着紧,救了上来,不过呛了水又受了寒,如今缠眠病榻,高热不退。”苏嬷嬷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叫嬷嬷们好生看着,别再出什么岔子。这消息也给我封死,不能让皇上知道一星半点儿。”孝庄从炕几上拿起那杯奶茶,放在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闻了闻熟悉的茶香,定了定神方又说道,“乾清宫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按格格的意思,那几个丫头做得很好。”苏麻喇姑帮孝庄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按着腿,“坤宁宫那边已经吩咐过去了,十五圆房,都准备妥当了。”

    孝庄默而不语。

    “格格,这过了十五,那昭妃是不是该赦了?”苏麻喇姑问得十分小心。

    孝庄扫了她一眼:“怎么?有人着你来讲情了?”

    “那倒不是。”苏麻喇姑摇了摇头,“奴婢总觉得不对劲。这一出也闹了快半拉月了。怎么遏必隆那儿半点消息没有,索尼这边也没动静。真不知这两边是怎么想的。如今皇上与皇后若是圆了房,昭妃还这么贬着,怕是……”

    “你怕穆库什会闹?”孝庄轻哼一声,“她不会。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索尼竟如此沉稳。”

    “想着这次十五之后,他应该会有所有行动。否则就太辜负太皇太后对他的信任。”苏麻喇姑面上是一副殷切之态。

    “看看吧。”孝庄心中压着很多事,她看起来如如不动淡定自若,其实内心十分焦虑,只是这些事每一件都事关重大,不能操之过急。

    等吧,耗吧,慢慢熬吧。

    康熙五年正月十五。

    难得一场大雪纷至踏沓来,皇宫在大雪的点缀下银装素裹如冰封雪造的琉璃世界,美得让人疑惑这是琼台仙境还是人间实景,一切都有些虚幻。

    太皇太后在慈宁宫设家宴,帝后妃嫔与女眷们一同领宴吃了元宵之后又热闹了一阵子便都散去。

    皇后赫舍里面色微红,站在殿门口回首凝望,只见康熙一脸镇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咦,皇后还没走?”

    赫舍里轻启朱唇:“雪天路滑,想等皇上一起走。”

    “哦。”康熙对上赫舍里的面庞,见她姿容秀丽比往日更多了一分妩媚,耳边响起皇玛嬷刚刚的叮嘱,心中更是有些烦燥,“既如此,就一道走吧。”

    帝后一同从慈宁宫出来乘辇回到坤宁宫,桂嬷嬷领着宫女太监早早准备好,立即上前侍候更衣洗漱,一切妥当之后,两人共坐红帐,仿佛洞房那日。

    赫舍里低垂着头,面色通红,手足无措。

    康熙注视着她:“如果,朕是说如果,如果你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你会选什么样的人当你的夫君。”

    赫舍里很意外,因为意外她忘却了羞涩,抬起头怔怔对上康熙的眼眸,他的眸子真亮如同夜空里的星星,看起来是那样温暖。

    “皇上为何有此一问?”赫舍里反问。

    “就是想知道,皇后眼中的良人是何模样?”他笑了,像个孩子般纯真。

    赫舍里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皇上就是臣妾的良人。”

    她的对答显然未让他满意,这样一板一眼毫无意思。想要你的真心,你却拿套话来对付,罢了,康熙在心底默默叹息,随即伸出手轻轻一带,便将赫舍里搂在怀中。

    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可是为什么却觉得这样陌生呢?康熙觉得很冷很冷,这个时候,他很难不去想妍姝,好久没看到了她了,除夕的宫宴没有她,新正元旦的国宴也没有她,就连十五的家宴亦没有她。

    她此时在做什么?

    她是那样怕冷又是那样喜欢雪,往年这个时候,在瑞芳斋里自己都会命人为她围炉,两个人在一起吃烤肉和热汤锅,有时还会叫上福全、常宁、二格格和端敏,几个人在一起品诗吟唱,那时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才笑着闹上一会儿,天就亮了。

    今夜,与她围炉饮酒的,该是她的额附吧?

    一想到此,康熙便觉得浑身冰凉。

    赫舍里的身子很烫,康熙觉得自己像是要融化在她身体里的一捧雪,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很想将她推开。

    而她,竟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为他解开里衣的扣子。

    从上而下,那难缠的盘扣竟在她的指下那样乖乖地被一一解开。

    仿佛她的手指是锋利的刀剑一般。

    她的脸红得像一团火,对于终将要来的一切,她很羞涩但是亦很镇定。康熙一把将她推开,赫舍里愣住了,耻辱盖过了羞涩,她真想就此下炕逃出宫去。

    可是很快,理智战胜了情感。

    她顺势一歪,像一束花一样斜躺在床上。

    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很镇定,亦很从容。

    康熙直视着她,他想走,想离开这个女人,想逃出坤宁宫。

    她不是秋荣、冬盈,自己不可能把她当成发泄的对象、粗暴对待,但是他也不能把温暖体贴柔情蜜意给她。

    他觉得身如千钧,很累,很难。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她红润的面上,自眼角而下,那串清晰的泪珠。

    为什么要哭?

    你有什么委屈的?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妍姝才会那样委屈,自己才会如此无奈。

    这一刻,赫舍里的眼泪刺激了康熙那颗骄傲又敏感的少年心,于是他绷着脸,一把扯开她的胸衣。

    是的,你是皇后。

    即便是皇后,亦不过是朕的女人。

    “作为皇上,你会有很多女人,不管是谁,即使妍姝是你的妃子,你也不可能专宠。你要记住,后妃嫔妾的位子都是为了联结朝堂,而她们对你,说到底,只是女人。”

    皇玛嬷的话仿佛魔咒一般在耳边响起。

    于是,像是泄怨一般。

    他用力扳过赫舍里的身体,他不想去看她的面容,即使她闭着眼睛。

    所以,不同于对秋荣她们。

    他与赫舍里如箭入靶心一般,干脆利落,没有所谓的缠绵。

    他看不到赫舍里淌在锦褥中源源不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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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枝孤梅独傲雪() 
景仁宫中,仁妃佟佳·锦珍正睡得昏沉沉,突然间听到一阵声响,似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好像还有话语声,仿佛还有慌乱之中杯盘坠地的声音。

    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黑影带着满身的凉气就闯上炕来。

    隔着锦被紧紧将她抱住。

    她吓呆了,想大叫,可是那熟悉的龙涎香制止了她。

    很快,寝宫里的灯亮了起来。

    “皇上!”真的是皇上,锦珍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地上扔着的是他的大毛外氅,而里面只穿了一身黄色的绸绣中衣,头上夹杂着还未化去的雪花,光亮的脑门冰冰的。

    他紧紧抱着她,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锦珍拿眼向外一看,殿里服侍的人都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

    “都出去。”她轻声吩咐了一声,所有人都退下,锦珍将锦被披在康熙身上,用手环簇着他,不问也不说,就那样一言不哼地,搂着皇上过了整晚。

    康熙心里很委屈,当他从龙凤床上站起身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冲出坤宁宫,漫无目的地在宫里跑着。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身上,他浑然不知。

    顾问行紧紧追赶,这才将一件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顾问行,你说,这里哪儿才是朕的家?”他躺在雪地里仰天长叹。

    随行的太监、侍卫都跪了下去。

    “皇上,这儿都是您的啊!别说宫里,就是普天之下,全都是您的啊。”顾问行完全被康熙近乎颠疯之举吓呆了。

    “谁才是朕的亲人?”他又问。

    “哎哟,我的皇上、万岁爷、亲祖宗,您快起来吧,这大雪地的。”顾问行都带着哭腔了。

    今夜,曹寅不当值。

    当值的是明珠与费扬古。

    “皇上的家,当在景仁宫。”明珠的声音很轻,夹在瑟瑟的风雪声中仿佛根本听不真切。

    可是,康熙听到了。

    于是,他站起身。

    直愣愣地奔着景仁宫而来。

    是的,这是额娘生前住过的宫殿,这是自己出生的地方,额娘?

    康熙不顾守宫太监的惶恐,一路从宫门、头殿直至锦珍的寝宫,看到床上那个亲切的身影,想也未想便扑了过去。

    她身上有好闻的茉莉香味,仿佛童年记忆中额娘的味道。

    她披着柔顺乌黑的长发,一身雪白的中衣,恬静的神情不声不响地静静地拥抱着他,就仿佛儿时额娘的样子。

    她用柔软温暖的手轻轻捂着他冰凉的脑门,用手不时哈着热气吹着他的手,那自然而亲近的神态,让他觉得很温暖。

    于是,他睡着了。

    就那样,依偎在她的怀里睡了整夜。

    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个香软而熟悉的怀抱不见了。康熙坐起身四下环顾,不多时她已然穿戴整齐捧着热茶站在他面前。“喝杯热茶吧,皇上的早膳想在哪里用?”

    “表姐。”

    两个字一出口,他和她都愣住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怎的居然就这样脱口而出。

    而她越发温煦,朱唇微展,露出淡极如花的笑容:“不管怎样称呼,锦珍永远都是皇上的亲人。”

    “亲人?”他眼中微湿,觉得心里暖暖的,很舒适,很贴心。

    “锦珍入宫,只是为了替姑姑守护皇上。”她将茶捧到他的唇边。

    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热茶,定了定神,康熙觉得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只是与以往不同,噩梦醒来,有一个像额娘一样亲近的人在他身边,她对自己说她会像额娘一样守护自己。

    酸涩中品出了久违的甜蜜。

    有亲人呵护的感觉真好。

    于是,他用手臂轻轻环住锦珍,万分由衷地说道:“有你在,真好!”

    锦珍则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辫子,声音轻软有如天边飞絮:“锦珍永远在这里。”

    大雪之后的皇宫,红白相间,美轮美奂。高大的宫殿、院墙、小径、甬道上都被铺上了一层厚厚实实的白毯。

    雪花在风中自如的飘舞,那样快乐,一点儿忧愁都没有。

    许是起身太早的缘故,打扫宫径的太监们还没来得及破坏掉这一地的雪绒花,走在上面,让人的心情也怡然了很多。

    初阳才在地平线上跃起,天边第一缕晨曦的光柔柔的,风吹屋顶与枝头上的积雪,就那么飞了下来,细细的小冰晶像烟雾一样蒸腾起来。

    站在慈宁宫花园外面,康熙半晌没有举步,他的心与整座宫殿一起都沉浸在这纯净美好的一刻。

    那是什么?

    他仿佛没看真切。

    一树蜡梅静静在风中吐露着芬芳,花瓣和着风同雪花一道,不停地纷纷飘荡下来。

    而树下有一个墨绿色的纤细的身影,正仰着脸伸着手去接那随风而下的梅花。

    空中的雪花不停地飘落下来,风里的梅花也落缨缤纷,雪花与梅花如同比美一样竞相飘落。原本它们应该落地成泥归入尘土,可是它们之中有一些伙伴,何其有幸,被人特意收集起来。

    红墙、白雪、蜡黄色的梅花,墨绿色的身影,构成一幅完美惊艳的画面。

    “谁在那里?”康熙制止了顾问行的责问,独自走了过去。

    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均有万分的惊诧。

    在他的记忆里,穿着皇妃礼服和骑马装的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都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个是国色天香的小皇妃,一个是英姿飒飒的骄傲少女,而这两种造型都没有现在这身墨绿色的低等杂役宫女的服饰更让他惊艳。

    就如同那一树雪中之梅,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

    “皇上万福金安!”她在一愣之后便立即跪了下去。只是那两只手居然仍是手心向上,因为手心里是两捧落花。

    他看到她身边有一个蓝子,里面都是梅花。

    “在做什么?”他问。

    “收集这些花瓣。”她说。

    “然后呢?”他想起了妍姝,妍姝喜欢用梅花来插瓶,也喜欢收集梅花来调胭脂、做糕点,冲茶喝。

    “碾碎成汁,研墨的时候放在里面。”她答得极为坦然。

    他很意外:“这样可以吗?”

    “这样写出来的字、画出来的画,就有梅花的清香。”她笑了,其实她想说,因为她被贬之后再也用不到好墨了,云姑帮她弄来的那些墨臭臭的,她不喜欢自己画出来的画、写出来的字带着那样的味道。

    “你还真是有雅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冷冷的,让东珠不知是赞是贬。

    “你喜欢梅花?”他问。

    他以为她会顺口念几句咏梅的诗以展才,但是他想错了,她居然说:“不喜欢。”

    他皱了皱眉:“不喜欢?大冷的天出来做这个?”

    她笑了:“不管是不是喜欢,只要可以为我所用,为它付出些辛苦也是应当的。”

    她的话似乎一语双关,又或是他自己多心了。是啊,不管是否喜欢,只要能为己所用,也总要为它付出些辛苦,这似乎与皇玛嬷对自己关于如何对待后宫中的女人的教诲如出一辙。

    他眉头略舒展开来,伸手便要去折那一枝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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