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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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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便皱起了眉,顾问行立即送上金漆小口杯让他吐出来。

    可是,对上东珠那不怀好意的神情,他硬生生地将嘴里软乎乎的又麻又辣又膻的麻豆腐咽了下去。

    东珠紧抿着嘴,还是抑制不住身子微微地轻颤,皇上古怪的表情让她舒服极了,总算报了仇了。

    “既然你这么爱吃,这道菜就赏你了。”她还未笑完,只听到如魔音一般响起了康熙冷森森的话语。

    “皇上……”东珠怔住了,随即便化为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奴婢谢恩。”

    “姑娘,皇上赏的,要马上吃,而且吃得干干净净。”顾问行不得不代为解释,他实在想不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堂堂的皇妃给贬到膳房当杂役也就罢了,眼不见心不烦,如今怎么偏给弄到乾清宫里来了,还放在眼皮底下当司膳,这一天三顿饭加上夜宵、茶点的,这不要了命了吗。

    东珠拿着勺子,一点一点舀着麻豆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舒展些,尽量做出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一勺还没有完全咽下,又塞入另一勺,她并不能吃辣,也不喜羊油的膻味,所以吃得很费劲。

    康熙看到她面色憋得通红,知道是被辣椒呛的,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冤家。”东珠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脑子里只涌现出这两个字,他一定是自己前世的冤家,所以今生才会破坏了自己的幸福来讨债的。

    接着,她便排江倒海一般,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麻豆腐、熏肉包括鸭腰、羊肚,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是的,就吐在乾清宫,就吐在康熙面前,甚至有些污迹还溅到了他的龙袍上。

    顾问行完全惊呆了,不仅是他,整个乾清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傻了。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顾问行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如此真切,才相信这不是噩梦。

    于是他立即跪在地上,用手狠狠扇着自己的耳光。

    左右开弓,声声清脆。

    而所有侍宴的太监宫女们也都叩头如捣蒜一般,口称“奴才该死”。

    这阵势,着实让东珠惶恐了。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与他们一样,对于突如其来的意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万岁爷,东珠姑娘初次为皇上尝膳,恐怕心情紧张所以失了分寸,还请万岁爷不要怪罪。”

    东珠用目一瞅,说话的是跪在宫女当中的一位女官,看服色品级还不低。

    此人正是乾清宫的长宫女,春禧。

    “好了,都起来吧。”康熙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身前一片狼藉面上不知所措的东珠,“你先下去收拾。”

    “是。”东珠得了这话,像得了特赦一样,逃也似的逃出了乾清宫。

    看着如同脱兔一般的背影,康熙有些不知所措,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这膳食……”顾问行知道自己问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是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今儿的事,都是膳房做得不好。今儿当值的人都给朕重罚。”康熙终于给胸中这口恶气找到了出口。

    “是。”顾问行立即命人将膳桌全部撤下。

    康熙也移驾到昭仁殿准备看折子。

    “皇上,还是换件衣裳吧。”春禧的声音柔柔的,目光里透着安详与亲切。

    康熙这才看到自己蓝色便袍下摆处的一点污迹,他点了点头。

    于是,有人换了熏炉里的香片,有人为他捧冠,有人呈上衣袍,春禧则上前为他除去外袍换上新衣。

    一切妥当之后,回到御案前看折子,康熙心里不知怎的,忽觉得空落落的。

    过了半盏茶的时光,春禧捧着托盘悄然而至,里面正是几样精致的菜品。

    一碗是酸菜鸡丝面,汤汤水水的还有两叶碧绿的青菜,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增。

    一碟子椒油什锦拌鸭丝,一碗金枝木耳冬笋鸭汤饽饽,一份蘸酱菜,还有两品小点心。

    “万岁爷,这是顾总管刚命内膳房给万岁爷重新做的,万岁爷多少进一点。”春禧将菜品一样一样摆在康熙的面前。

    “是顾问行叫人做的不假,可也是你在旁边看着亲自选的材料让他们做成的,对不对?”康熙看着春禧,目光很是温和,“还是你最妥帖。”

    春禧低下了头,面色微红。

    康熙吃得很香,其实他宁愿不讲什么排场,不看膳房的单子,不管那些几大样几小样几热锅几冷拼的,他只想每一餐都这样简简单单的。

    可是,这仿佛都是一种奢望。

    那些菜,即使他只是看一眼,也要四平八稳,日复一日地摆在那里。

    “皇上,还是免了膳房的罚吧。”春禧的声音柔柔的。

    “为什么?”康熙不知道一向谨慎的春禧为什么会给他们求情。

    “怕将怨气殃及他人。”春禧说得很含蓄。

    “他人?”康熙冷冷哼了一声,“你说东珠?她还怕殃及?即使如此,也是她该受的。”

    春禧柳眉微动,没有再说什么。

    “你去膳房,让他们做碗素面,给她端过去。”

    这话听来着实很是意外,皇上的心思果然是难猜的。

    春禧应了,立即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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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君心难测雷霆怒() 
康熙五年七月十五,这是又一个月圆之日,也是一个不太平的日子。

    康熙一整天都待在寝宫,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汤玛法死了,一个人孤独地病死在寓所。

    朝中也许会有很多人为此欢呼,那个传播异端邪说的老怪物终于死了。可是对于皇家,特别是对于康熙来说,汤玛法的死,让他痛彻心扉。

    “皇上,早膳和午膳都没有用,晚上多少进一点吧。”春禧被顾问行推到前面,明知劝不动可还是要劝。

    康熙摆了摆手:“撤了。”

    他心里实在难过,那个孤独的异乡人,那个满头花白卷发的老者,是他父皇的“汤玛法”,对他的父皇,对他自己都是有恩的。

    康熙知道,如果不是他,父皇是不会下决心立自己为储君的。

    曾经,他以为父皇只是偏宠小四弟,不喜欢他,所以才不想立他为帝。

    后来,一天天长大他才明白。那是父皇的睿智,父皇幼年登基,在皇权旁落的日子里忍气吞声小心筹谋,亲政之路几经坎坷,以少年天子执掌大宝更是步履为艰,父皇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重走这条崎路。

    所以,父皇想将皇位传给安亲王岳乐。

    因为他知道,岳乐的文治武功,岳乐的胸襟与抱负一定会将他的精神传承下去。

    只是,皇祖母不同意。

    因为那样,整个后宫都将倾覆。

    然而,皇祖母即使不同意,她以太后之尊,铁帽子王以祖宗家法谏言,都没能左右父皇改变心意。

    在父皇临终之际,汤玛法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但是却可以猜到。

    因为自那以后,父皇改立弟为立子。

    也就是说,这个皇位,是汤玛法帮他争来的。

    这样一位对自己有恩的老人,在天算案中蒙受不白之冤,病的不能起身之际还要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审问与折磨,虽然后来得到特赦,但他的死仍是被自己所累。

    是辅臣,是那些保守的臣子们,凌迟了汤玛法的健康。

    康熙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顾问行与春禧退了出来,春禧有些不明白:“汤玛法去了,皇上为什么这样难过?”

    顾问行叹了口气:“不止皇上,慈宁宫那边,今儿的膳食也是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春禧看到外殿的膳桌,实在有些不忍。

    东珠站在外殿,这是今日她第三次站在这里,这些日子以来她与康熙也算相安无事,不管两个人以前有什么误会,自己心中对他是否有怨,但他总算是一个勤勉的皇帝。

    读书极用功,待人也是温和的。

    东珠想,以往的矛盾也许正因为两个人的处境不同,便注定了不能和睦。

    此时,她很能理解康熙的心思。

    于是,她说:“春禧姐姐,我能进去劝劝皇上吗?”

    春禧还未答话,顾问行先表态了,他的头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别,千万别,今儿皇上心里实在不痛快。姑娘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姑奶奶,今天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再火上浇油了,不然我们这几个近身当差的脑袋肯定不保了”。

    “我想,我能让皇上释怀。”她说。

    春禧静静地对上东珠的眼睛,看她一脸笃定的神色,竟点头允了。

    于是,东珠从膳桌上挑了一碗马蹄玉血燕缓缓走进了内殿。

    直至走到近前,天子也没有看她一眼,而她只是不声不响地将碗盅轻轻放在龙案之上。

    “拿走,朕不是说了吗……”康熙眼皮微抬,见是东珠,不由一愣。

    “皇上可知道‘知耻而后勇’的意思?”东珠面色如常,唇角甚至还带着三分的笑意。

    康熙面色更沉。

    “汤玛法之事,皇上是惭大于悲。皇上把这一切归罪于辅臣柄国,皇权旁落,所以才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而皇上也将这件事看成是辅臣们在向皇上示威。”东珠的声音很轻,但在康熙听来却像是响雷轰鸣。

    “叭”的一声,那碗汤盅便飞了出去,瞬间成了碎片。

    东珠的眼皮都没有抬,她转身走了几步,从高大的博古架上拿了一个唐代的山水瓷瓶放在康熙面前,接着又拿来汉白玉仙人插屏。

    不多时,康熙面前的案上摆满了贵重的瓷器。

    明朝成化年间的斗彩三秋套杯;

    宋徽宗宫廷中雅致的插瓶摆设;

    武则天供奉佛指舍利的至尊法器。

    “你要做什么?”康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皇上不是想砸吗?”她说,“砸这些吧,这些都是精品,声音自然更响亮、动静更大,皇上砸得也会更舒坦。”

    “你!”康熙用手指着东珠,“你的胆子怎么如此之大,你真的以为朕办不了你?”

    “奴婢没有这样以为。奴婢只知道斯人已去,恨又奈何?秦穆公曾三败于晋,誓不服输,发愤图强,终杀败晋军威震诸侯;越王勾践被俘吴国,养马为奴,卧薪尝胆,终横扫吴国成就霸业。宋时岳飞不忘靖康之耻,转战疆场屡立汗功,名扬千古。没有人能坐等事成,怨天尤人自苦自悲,又有何用?”

    东珠的一席话在殿内响起,如鼓声阵阵,敲打着康熙的心。

    他没有说话。

    “别去怨辅臣,也别去怨那些遗老,皇上应该想一想为什么开国之君、乱世枭雄总比太平天子更能获得臣民的尊重。”东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多了,但是她想说。

    在她说完这一袭振聋发聩的话语之后,殿里静极了,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天子不再以喷火的目光狠狠盯着她,而是转而去看眼前那些历朝历代的精品瓷器,透过它们,他仿佛看到了朝代变更,沧海沉浮,仿佛看到了朝堂之上,一位位或是英明或是昏庸的掌权者。是的,在风起云涌、权力角逐的朝堂上,自怨自艾又有何用?

    过了半晌,少年天子终于开口了,只是令东珠十分意外。

    天子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那么,看来自己的话他没听进去。

    激将法失效了?

    东珠有些负气。

    跪了安,便朝外走去,身后又传来两个字“传膳”。

    有些意外,随即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

    自己的话,他终究还是听进去了。

    但是,东珠没有想到,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自己与康熙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又被撕开更大的裂口。

    从正月间开始的黄、白旗争地风波,因为鳌拜的快刀斩乱麻而悲壮结局。

    反对换地的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三人被冠以“藐视上命”“拨地迟误”的罪名处以死罪。

    在御花园靶场射箭的康熙一次次将弓张开,一次次将箭射入靶心,十一月的天气已然河湖结冰,可在这样的天气里他的汗水早已浸湿了龙袍。

    “皇上,皇上的旨意明明批准刑部拟定的处罚,将三人各鞭一百,没收家产,其实这已经是重罚了。这三人并无过错,只是惹了鳌拜。可没想到,鳌拜不顾刑部的公议,更不顾皇上的圣裁,竟矫旨将三人处死。如今,朝廷上下,天怒人怨,外面人都在说……”明珠看康熙神色不对,便将话留了一半。

    “说啊,说下去。”康熙冷笑,“都在说朕这个皇上是个摆设,没用的废物,连三个为民请命的清官都保不住,对不对?”

    明珠不敢应答,只跪了下去。

    费扬古站在康熙身后,不发一语,这样的形势早在预料之中。

    只是看到池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暗叫不好。

    东珠对朝中之事恍然不知,只是趁着夜色出来溜她的“雪球”。

    雪球就是那头小猪,如今已然长大,身上穿着云姑给做的马甲,脚上还套着四个可爱的小脚套。

    坐在池边,东珠轻轻抚着雪球:“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呢?再这样长下去,我可没办法藏你了。顾总管已经暗示过好几次了。要把你送去做菜……”

    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毫无预兆。

    她从没有想到,自己的雪球会成为康熙泄愤的对象。

    所以,当雪球中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指着雪球问手执金弓的康熙。

    “没有为什么。”他的态度冷若寒冰,“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对你,或许可以有一时的放纵,但不可能永远让你越矩。”

    眼泪在眼圈中打晃儿,她很想争辩。

    可是当她看到费扬古眼中的忧虑与暗示,她便清醒过来。

    是的,如果按规矩,是她有错在先。

    所以,她不能为雪球和自己主张什么,她只有忍。

    于是,她只能噙着泪,看着康熙在她面前扬长而去。

    晚膳时,依旧是东珠试菜。

    当东珠试完一道蜜汁火炙小排时,康熙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道菜好吃吗?”

    她点了点头:“皇上可以尝尝。”

    康熙夹起来细细嚼着:“你亲手喂大的猪,味道果然不错。”

    东珠手中的筷子“叭”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她面色如冰、惨白如雪。

    “你吃的,是你亲手养了十个月的猪。在你眼里,它是玩伴,是雪球。而在众人的眼里,它不过只是猪,是餐桌上的一道菜。”康熙又夹了一块,吃得极香。

    东珠终于抑制不住泪如泉涌,她狠狠瞪着康熙:“就像王登联、苏纳海、朱昌祚,在众人眼中不过是皇家的奴才,死就死了,可是在皇上眼中,他们才是忠臣,是不可替代的。皇上是想告诉东珠这个道理吗?然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皇上的痛为什么要强加在东珠身上?”

    康熙冷哼一声,那目光如剑仿佛直射入东珠的心底,恨不得剑剑饮血。

    “因为我是他们的女儿!”东珠喊了出来,“够了,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你讨厌我,甚至恨我。干吗还留我在宫里?你干脆逐我出宫,一了百了,我们眼不见心不烦!”

    “哼”!又是冷冷地一哼。

    “我讨厌你,皇上。”压抑了一年多的愤恨与委屈在此时全部爆发出来,“你为什么要纳我为妃?不仅是我,就是赫舍里·芸芳、博尔济吉特·乌兰,我们都一样,在你眼中不过是个身份。你瞧不起我们身后的背景,你讨厌我们辅臣之女的身份,可是你又不得不让我们入宫。这就是悲哀。你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所不同的是,你的悲哀不是我们造成的。而我们的悲哀却全都因你而起!”

    康熙的脸变的铁青,目中仿佛喷火一般,他紧紧按住东珠的肩头,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你不想别人左右你,你不想要这种带着枷锁的婚姻。可是你不想却不能拒绝,你讨厌你又偏得利用。你以为你有多委屈有多无奈。然而不管怎样,你还能利用,我们对你也总还有价值。可是你对我们又有什么呢?”东珠完全失去了理智,“是无尽的悲辛!”

    “叭”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东珠的脸上。

    “滚,你给我滚。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康熙也失去了理智。

    意外又一次出现。

    短暂的怔愣之后,一抹笑容幽然出现在东珠的脸上,和着未干的泪痕,衬着那吓人的红手印,她行了一个蹲安礼:“钮祜禄·东珠叩谢皇上恩典!”

    随即,她转身而去。

    走的亭亭如风。

    “咣当!”在她的身后,多少官瓷古玩玉器就那样化为瓦砾。

    而她全然不顾,她心里所想的是要不要跟云姑去告别,想来想去,还是不要了,会吓坏她的,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她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在宫径中肆意跑了起来。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掀起了她的裙脚,她全然不顾,直往顺贞门而去。

    是的,她是从这里进来的,如今她要从这里出去。

    只是当她如快乐的小鸟一样奔到顺贞门的时候,她看到了他。

    费扬古,他的脸阴沉的如同一块黑幕,眸子中闪过痛楚与怜惜。

    不仅是他,还有顾问行。

    “昭妃娘娘,传太皇太后口谕,请昭妃娘娘回承乾宫安置。”

    “什么?”东珠一下愣住了,“刚刚他……皇上让我滚,让我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我从顺贞门而入,自然今天要从这里出去!”

    “皇上刚刚的意思,是让娘娘回承乾宫,而不是出宫。”顾问行耐心地解释。

    “不会的。”东珠难以置信,满心的欢喜瞬间灰飞烟灭。

    天旋地转,唇边残留一丝浅笑,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在落地之前,一个坚实的臂膀接住了她。

    那熟悉的温度让她泪流满面。“我若死,你也能接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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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蒙恩省亲迷雾迭() 
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即使是一次一次被费扬古拒绝,她也没有如此心灰意冷。

    即使是不得不入宫,她也总觉得那高大的宫墙锁不住她的心,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并非是她最终的归处,他日守得云开,这里终将会放她一条出路。

    然而今夜,躺在承乾宫的雕花大床上,她绝望了。

    “太皇太后驾到。”

    春茵与如霞赶紧将东珠从床上扶起来,还未走到厅里,已然看到了太皇太后的身影。

    东珠扑通一下子直愣愣地跪了下去,如同木偶一般向太皇太后请安。

    未曾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落坐之后,太皇太后拉着东珠的手轻轻抚摸了好久,看着她脸上依稀可见的红肿,不由面露心疼之色,“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东珠的眼泪一颗一颗流淌下来。

    太皇太后将她搂在怀里:“今儿的事,哀家都听说了。原是皇上做得不对,明儿,让皇上来给你赔不是?”

    东珠忍住了泪,她摇了摇头:“太皇太后言重了,是东珠的错。”

    “知道你素来是最懂事的。当初那桩糊涂官司让你受了委屈,在下面吃了不少的苦,可是没办法,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多少眼睛盯着呢。这对与错、好与歹,很多时候是要看证据、看场面,而非事实。”孝庄搂着东珠,语重心长,“你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样样出众,又吃得了苦,有耐性,能容忍,将来必是个有大福的。”

    “太皇太后,东珠其实不想入宫。”东珠把心一横,说出心中所愿。

    “真像。”孝庄笑了,“当年我十三岁嫁给太宗皇帝的时候,在洞房里搂着我的姑母,就是太宗皇帝的孝端皇后,我也这么说的。”

    东珠仰起脸,凝视着孝庄太后,太皇太后平日端庄华美,都说她是前朝后宫最美的女人。而此时,在夜色烛光的掩硬下,她眼角与额头的纹路如此清晰,眼中的光彩覆了一层沉寂,曾经在闺房之中被太宗唤为“玉儿”的容颜显得那样憔悴与沧桑。

    在她的眼中,东珠看到了与祖母穆库什很相似的神情。

    光华背后的悲辛。

    “当年,我也不想入宫,可是我还是入了宫,在宫里一待就是四十年。”孝庄太后轻声叹息,“人可以改运,却不能换命。你和我都一样,入宫的命,为妃的命,襄佐皇上成就大事的命,这不是想不想的。”

    “太皇太后。”东珠眼中一片疑惑。

    “七月间,汤玛法走,你对皇上说的话是良言,对皇上有益。今天,你对皇上说的话……”

    “东珠今日太莽撞了。”

    “不,今儿你说的话是一记重锤,点醒了皇上,也点醒了哀家。”孝庄紧紧拉着东珠的手,“好孩子,不管是和风细雨地劝说,还是雷声震耳的敲打,这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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