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宫谋-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费扬古眼中的寂落让人心碎,那是一种如入绝境的灰心。

    他知道,他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使他和她的姻缘由此中断。

    他知道,其实在他心里,早已把这个心地纯粹如净水又天资聪颖如冰雪的女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同自己的生命连接在一起,她的一切,自然而然地牵动着他的悲与喜。

    虽然,他从不表态。

    但是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对不起,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注定了我的命运。对不起,此情,此生难承。”他在心中如此说。

    而与帝王携手走出府门,又与帝王携手重新走入皇城的东珠,她想的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从此这世上少了那株那为爱而生、为爱而开、为爱而谢的昙花。从此,只做木棉”。

    “娘娘!”看到东珠与皇上一同进入承乾宫,承乾宫所有的人都惊诧万分。唯有云妞淡定如常。

    “好生休息,朕晚些时候再过来。”皇上放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请娘娘先行更衣。”云妞在跪安行礼之后沉稳有度又不露痕迹的提醒,让东珠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原是这大清后宫最为忌讳的汉服。

    苦涩,长长久久地盘旋在心底,也许这样的感觉将跟随她一生吧。

    那又如何?

    她笑了。

    失神地走入承乾宫正殿,云妞用眼神提点了还在惊诧之中没回过来神的春茵、如霞等人,命她们备好浴汤,为东珠沐浴。

    置身在放满花蕊的香汤中,在水雾迷漫间让眼泪尽情流淌,再一次吹起那陶埙,低沉悲凉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长吟婉转如泣如诉,悠扬寥寂沧桑飞迸。好像裹挟在大雨中的狂风之吼,又似海面拍打岩壁的嘶鸣。似荒野驿道上喑哑经古的驼铃又像伴着苍穹灰鹤滑落的嘹唳之音。

    那是怎样一种声音?

    她足足吹了两个时辰,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晕倒在浴汤之中。

    乾清宫里,天子的心情也坠入谷底。

    “奴才无能,没见到公主,嬷嬷说,公主在闭门安胎。”

    这是曹寅的回报。

    “安胎?”康熙不解,在他眼中如同稚子的妍姝也会怀胎吗?她自己原本就是个孩子。安胎?“是谁的?”

    冷不丁地发问,吓呆了顾问行。

    他张口结舌:“是,当然是和硕柔佳公主的额附。”

    “是啊,是他的。”天子面色如纸,目光空洞。原以为已经尘封的感情已经成为过去,可是此时一句“安胎”,心上便让一把利刃血淋淋地割上了一刀。

    心痛,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比当年父皇母妃相继离世,还要让人觉得心痛。

    龙案下的双手,已经被彼此掐出了血印子。可那又如何呢?他是天子,他不能流泪。于是,那呜呜咽咽的悲泣只能默默在心底呼喊。

    “那是什么?”听得远处并不真切的埙音,他问。

    “不知是哪宫的主子在奏乐。”顾问行回道。

    “难听死了,像是在屠宰场等着宰割的那些牛羊在临死前的拼命的长唤。”他说。

    “奴才立即叫人下去查。”顾问行又说。

    “等一等。”康熙侧耳倾听,那调子虽然让他不舒服,但是沉浸在调子中的心境他却很能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韵律啊?让人寒蝉,让人不安,让人悲怆,让人绝望,让人血脉偾张而又潸然感慨。

    他没有任何一句吩咐,只着了一身黄色寝袍,便走出了乾清宫。

    夜,暗得让人呼吸困难。

    好在那抹隐在殿顶树梢间的月色,给了人万般灰心时的一点希望、一点暖意。

    伴着月色,追随着那让人心寒、让人心乱的音律,又一次进入承乾宫。

    然而,就在他踏入承乾宫的一瞬,那乐音突然断了。

    就像弹得正兴起时,突然断弦。

    不管你是否乐意,你都无法左右这个结果,而再换上的新弦,是无法匹配出原来的音色的。

    这便是遗憾。

    “皇上,昭妃娘娘正在沐浴。”

    有人回报,于是他静静地留在她的书斋里等她。

    案上是她画了一半的画,那是一幅梅。

    那上面没有枝叶,只是花朵。他数了数,共有九朵。而且很奇怪,墨色勾勒的花瓣的边缘,每朵花九瓣,上面有的填了色,而有的还没有色彩。填了色的更是奇怪,那上面每一瓣颜色都不一样,有红色的,也有黑色的,还有青色的。

    如霞为皇上奉上热茶,皇上便问:“你主子这画的是什么?”

    “是九九消寒图。”

    “什么?”皇上更加不解。

    “娘娘说,这九九消寒图原是自明朝开始的一种排遣方式,九九是自冬至到立春的八十一天,从‘一九、二九’相唤不出手到‘九九八十一,穷汉受罪毕’。这八十一天的过程,古人称为‘复阳’,即阳气逐渐回复,慢慢变暖。但对于穷苦人来说,则是饥寒交迫,度日如年。所以才有了画圈记号或是描红以便一天一天数过这八十一天,是一种迎春的殷殷心切。”

    “原来如此。”她还真有闲心,“既然为了迎春,为何不画得好些?弄成这样,反而怪诞!”

    “娘娘说,这是她的‘记时绘’和‘心情绘’。从去年冬至开始,每一日娘娘都会画一个花瓣,九个花瓣凑成一朵,一朵画好日子却已过了九日。而着色时,心情好时用红色,心情不好用黑色,不好不坏时便用绿色。”如霞面露笑妍,“咱们娘娘行事,总是与人不同,处处透着稀罕!”

    “果真稀罕。”皇上刚待再问,只听外间有人惊呼,又是一阵慌乱。

    “皇上,昭妃娘娘晕过去了!”

    康熙此时顾不得回避,立即入内,见她浑身湿漉漉地毫无生气地晕在当场,幸有云妞等人已将她扶出浴汤,有人拿来锦被将她裹严,有人赶紧倒热茶,另有人一直在耳畔急切呼喊。

    “将她移到寝殿,这儿太过闷湿,速去请太医。”

    皇上吩咐,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皇上请移步,奴婢要给娘娘擦身。”

    “请皇上移步,奴才要为娘娘请脉。”

    于是,天子又退回书房。

    这一次,他的目光从书案移至棋桌。那是一张很漂亮的梨木棋桌,棋桌上散落着棋子,显然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棋势很均衡,黑棋占据着外势坚实而壮阔,白棋实地领先,棋型完整而富有弹性。看来还是在序盘阶段,似乎黑棋正在想凭借着外势来进行强烈的攻击,而白棋也想借助富有弹性的形状来侵消黑棋的模样。

    只是以势度人,这对弈两者着实有趣,一方是棋势凌厉,居然在重重围障中使出了海底取珠这样的杀招。

    而另一人的棋虽然被动,但却有一种“人生为棋,我愿为卒,行动虽慢,可谁见我后退一步”的后发置人的胆略。

    他正在猜度,这是否是东珠与仁妃所下的,可是他又想起,锦珍不懂棋。

    “是娘娘自己左手对右手下着玩的。”

    如霞仿佛很懂皇上的心思,恰到好处地回复了他的疑问。

    难道,如霞是玛嬷安排在承乾宫的?

    天子心中轻叹。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辰。

    当他再次步入内殿的时候,她已经平躺在床上,面上是死一般的沉静。

    “还没醒?”

    “回皇上的话,娘娘身上冰得很,是受了寒。”

    太医说:“皇上,娘娘受了寒,奴才已开了药,这就回去请太医院煎好呈来。”

    “去吧。”

    皇上坐在榻边,突然觉得榻上的东珠,那落寞无助的神情很像额娘去世的样子。

    于是,他往里坐了坐,将东珠抱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环住她。

    “你很冷?对吗?”

    她不应。

    “朕也很冷。我们就像冬日里的两只冻僵的刺猬,虽然各自身上长满了长刺,虽然一见面就自然而然地防御,但如今只能相拥取暖。”

    她依旧没有回应。

    “你下午的时候跟朕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虽然没有回应,但皇上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你说,只要朕不问过往你便随朕回宫,从此执手携老?”

    “刚才朕听你所奏的曲子这最后一段,就好像午后看见你时你眼中的神色,你像是一个在冬日的雪地上走了好久的独行客,在断粮断水的最后一刻突然咕嘟一声跌入一个无底深渊里。你越挣扎、越扑腾着却越陷越深。仿佛已经没了活路,也没了生趣。可是,朕愿意伸手拉着你。不管前面是冰川还是沙漠,咱们一起往前走。”

    东珠紧闭的双眼微微扑烁,当她睁开眼睛时正与天子的龙目对个正着。

    只是急遽而仓促的一瞥,她看到他那一双深邃苍劲的眼睛里露出锐利的目光,那目光原本是冰凉且厚重,像是一本厚厚的古籍,重重叠叠地书写着刻骨铭心的往事;更像一潭古井,探不到井水的深浅。

    然而四目相对之时,却有一瞬间的温柔。

    她被他的眼神震撼了,内心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悲怆,盘旋心中久久不肯退去。

    “我们是一样的。”她声音微颤。

    “什么?”他没听清,低下头,将自己的头贴近她。

    “一样的可怜。”她说。

    他忍住心中的酸楚,低下头,第一次郑重而温情地将自己的脸与东珠的脸贴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那温暖虽然微乎其微,但足以安慰彼此那颗饱受委屈与伤感的心。

    几重殿阁之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随即鬼一般地出现在花园之中。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一个声音悄然响起,低沉而嘶哑。

    “姐姐,我已经尽力了。”另一个声音胆怯而慌张。

    “你知道的,主子要的不是尽力。”显然问话的是主事的。

    “姐姐,帮我求求情吧。原本一切安排得妥妥的,不知她怎么又回来了。”胆怯者更加无措。

    “闭嘴。你真的不知吗?出宫那日你给她吃的当真是我给你的药吗?”那人狠狠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药调包了。”

    “姐姐,娘娘对我们不薄啊,我不知她为什么得罪了主子。可是,主子这计划太狠了,那药……我实在下不去手。所以我给娘娘服了助睡的药。”

    “你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让你家里人活了?你应该清楚主子的个性。”那个声音恨恨说道,“这个给你。只要皇上晚上来承乾宫,你就给她服下。如果再有差池,下一次,我会把你弟弟身上的一个物件带来给你。”

    “姐姐!”悲怆的带着哭意的身声音中满是惊恐。

    skbshge

第44章 太液池中葬芙蓉() 
康熙六年三月初八,太皇太后生辰。

    一早,皇上便亲自率众行礼,并与近支皇戚一同彩衣起舞,礼节十分隆重。

    正式的庆典结束之后,便是寿宴。

    这一次寿宴没有像往常那样摆在慈宁宫正殿,也没有摆在慈宁花园,而是设在了北海园子的承光殿。

    在一片葱郁的松柏与时令花卉的环簇下,承光殿更显得精巧别致。

    这里的正殿与偏殿围成矩形,中间是清澈见底的碧水,水中游鱼自得。此时虽然未有莲花芬芳,但是四周苍松碧草绿油发亮,芍药亭亭玉立,桃花丰腴压枝,加上飞鸟鸣唱、丝竹雅乐,呈现出一片极为祥和悦然的春日之景。

    宴席就设在大殿前边的月台上,有前伸的殿廊遮挡着那并不十分火热的春日阳光,坐在这里品着美味又能闻到花草清香,看到水中鱼鸭欢跃,让人的心情一下子浸入这万紫千红的景致中,难以自拔。

    众后宫女眷、亲王福晋、诰命夫人们轮番给太皇太后献礼贺词。

    有人送上价值倾城的玉观音,有人送上有如鹅蛋般大小的南海明珠,有人送的是回疆上等蓝田美玉制成的如意,有人送的是用纯金打造的宝瓶,有人送的是东海赤血珊瑚精雕而成的玲珑宝塔,另有金麒麟、翡翠摆件、各色珠宝锦缎等不计其数。

    亲王福晋、公主格格以及诰命夫人们的献礼中规中矩,恪守尊卑,不敢逾制。

    而后宫,则大不一样。

    嫔妃们的寿礼刚一呈上,众人即愣在当场。

    四册经书同时奉上。

    福贵人所送的是一册纯金经书,首页纯金佛像为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佛像左侧雕有《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字样,鄱开一看,全书共有九页,均以纯金箔片打造而成,共计五千多字,是以蒙文所写。

    这样一部经书,耗金虽不多,难得是这精巧劲儿,统共不过一块玉牌大小,长不过两寸,宽不过一寸。

    字形清晰完整,上方中间有孔,系着红绳儿编成的吉字结,福贵人亲自将这部金经书给孝庄戴上。

    “金刚常喻佛法之智慧能断灭一切烦恼,坚贞不坏。乌兰送太皇太后纯金打造的金刚经,恭祝太皇太后的健康与智慧有如金刚一般坚贞不坏,远离一切烦恼。”

    “到底是嫡亲的侄孙女,这心思真是旁人比不得的。”四周立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之声。

    乌兰很得意,因为在所有的经书中,她似乎是最出彩的。

    然而另外三部,也各有千秋。

    皇后赫舍里所献的经书,众人初看原本以为没什么稀奇,但桂嬷嬷特意提示:“这是皇后娘娘以指血研磨银珠濡笔亲手抄写而成的。”

    此语一出,所有女眷都议论开来:“皇后娘娘孝感天地,以指血手书,发这样的大愿为太皇太后祈福,这功德实在太殊胜了。”

    皇后谦和,对所有人的称赞与褒扬并不在意,只以淡淡的笑容相谢。

    福贵人乌兰皱了皱眉,心道我才不信那一整部书都是用你的血写出来的,不过是在人前找了个好说辞。

    众人看过这两部经书之后便更为期待后面的。

    这第三部经书是景仁宫仁妃与荣常在二人共同献上的。

    严格地讲,这不是书的样子。而是在一幅长长的丝绢上绣成的,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近看却发现不同于一般的丝线,不仅色泽光亮挺滑、针迹细密坚韧,那样的风格雅洁,犹如画纸上的白描。

    “这是?”孝庄细看,有些拿不准,苏麻命人将它呈近些,孝庄探身以手轻抚,盯着仁妃看了又看,“难道是发绣?”

    仁妃笑而不语,看了看身后的荣常在。

    荣常在回答:“太皇太后真是好眼力,这正是发绣。”

    “是你的?”孝庄面色一僵,说不清是喜是悲,“常言道‘肌肤毛发,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你们怎么会真的拿头发来绣?”

    荣常在吓了一跳,不知太后说的话是贬是褒,她面色微红,不敢接语,只眼巴巴地瞅着仁妃。

    仁妃倒是不惊不慌,依旧缓缓说道:“太皇太后说得极是。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但以发替线绣佛像或是经文,色泽可经久不褪,更显忠贞虔诚。若朝夕顶礼膜拜,功德更大。”

    “话虽如此,可是用你们两个的头发,哀家怎能心安?”太皇太后仍有忧色,“再者,这荣常在身上还怀着龙胎,这也太劳累了!”

    “可见太皇太后还是心疼重孙子,刚刚皇后的血经,都没见太皇太后如此挂牵。”端敏格格说道。

    这句话原是一句玩笑,大家听了也都一笑而过,唯有局中人各自难受。

    苏麻喇姑说道:“太皇太后也不仔细瞧瞧,看出分别来吗?”

    孝庄仔细一看,绢上经文中除了黑色,竟然还有白色、灰黄色的。

    “难道你也参与了?”孝庄看着苏麻喇姑,又发现围在她跟前的人都在笑,更觉得有古怪。

    “是仁妃娘娘派人去宫外寻了几位百岁老人的白发,这自然是为了恭祝太皇太后长寿无彊,而这些许的灰黄色,正是奴婢的。”

    “你呀,也跟着这些孩子们胡闹。”孝庄说着,伸手在苏麻喇姑的手上轻拍两下,眼中的神情自是两人体会得到的,那就是意深不语。

    “是仁妃娘娘和荣常在有心了,奴婢刚听说的时候当下便被感动了,所以才想着这样的好事怎么也要凑上一份。”苏麻喇姑说。

    “是啊。难得这份心思!”孝庄点了点头,目光最终落在那最后一本经书上。

    众人对接下来这部经自然也是怀着更大的期待,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那书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到了此时,孝庄和所有人都不以为它会是真的平淡。前边的三部用金、用血、用发,何其珍贵。

    那么眼下这本,应当是最最出奇的。

    但是,让大家失望了。

    看过来,看过去,它都如一本普通的经书,无任何出奇之处。

    普通的用纸,普通的墨迹,虽然字迹峻秀飞扬,笔劲挺拔,极见风骨。

    但,还是看不出特别。

    东珠双手呈上:“这就是一部经书,《般若多罗蜜多心经》,全文二百六十字,字字皆为东珠手书。仅此,也唯有此。”

    对于所以怀着比较之心和无限期待的人来说,这当然让他们很是失望。

    而高高在上的天子,康熙的唇边却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望着东珠的眸子温暖极了,仿佛像是看着自己亲手种植的蔷薇,那种由衷的喜欢是藏也藏不住的。

    仁妃没有错过皇上的目光,她读出了这一切,心中暗自有些紧张,这一次自己费尽心思想了好几个晚上的好主意,拉上了荣常在和苏嬷嬷,应该会让太皇太后和皇上看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可以护佑最低等的妃嫔,与荣常在友好相处,并且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得到了她的信任,她还可以得到苏麻不避嫌的帮衬,这都在证明,仁妃,是最适合陪伴在皇上身边的。

    她的发经,原本已经超过了福贵人的金经,甚至也超越了皇后的血经。

    但是,她看到皇上望着东珠的眼神,她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了。

    如果皇上对东珠已经到了根本不在意她是否可以超越她人,或者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用心,是不是足够好的地步。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用吗?

    “这也太寒酸了。”终于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诚然,与金片经书比,这本手抄经书太寒酸了。

    “这,似乎有些敷衍。太不经心了。”

    毫无疑问,与血经和发经相比,还真让人看不到昭妃的用心。

    但是孝庄同样笑着收下。

    只是,她把目光投向天子。

    “四部经书,金经、血经、发经,朕以昭妃的手抄经列为头筹。”皇上开口,众人很是不解。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人;吴王好剑术,国人多伤疤。齐王好紫衣,朝野尽紫衣。太皇太后虔诚侍佛,宫中便都崇佛敬佛,这也原是好事,但是不必以贵以繁相比之,否则就失去了太皇太后一心向佛为国求福祉的本意。”皇上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扫过所有人,但最终还是落在东珠的身上。

    东珠回以他的是浅浅的一笑。

    一笑,足矣。

    “皇上果然是长大了,句句都说到哀家的心坎上,如今就算不能长寿,就算明日便要去见先皇,也无憾事了。”孝庄连连点头,看得出,皇上的话,她很满意。

    “太皇太后何出此言啊?太皇太后福泽绵长,一定会是百岁千岁!我们还希望年年来讨杯酒喝呢!”索尼夫人在众诏命夫人中最为年长,又是皇后祖母,所以唯有她出言相劝。

    “皇上长大了,懂得事事有自己的主意,这很好。皇后处理宫政也是极妥当的,如今皇上又有了子嗣,宫里连着都是喜事,哀家这是真的高兴,也真的觉得极为宽慰。明儿就带着苏麻去南边园子里住些日子,也省得老拘着她们。既然孩子们都大了,就该放手让他们自己行事。”太皇太后此时就像一位寻常人家最慈祥的老祖母,一副子孙平安就是福的样子。

    “太皇太后真是仁慈,总是这样体贴小辈。”索夫人应着,目光便扫了一眼鳌拜夫人和遏必隆夫人。

    这有意无意的一扫,看在许多人的眼中,又会生出很多的联想。

    “好似还差了贤贵人的贺礼呢。”

    贤贵人起身:“臣妾近日也为寿礼筹谋了许久,可是臣妾身无长物,入宫前一切衣裳首饰都是额娘阿玛所供,入宫后又赖宫中月银、份例维持,身边黄白之物除了自家里带来的就是太皇太后、皇太后赏的。以这些再回赠给太皇太后做献礼,实在是难表诚意,所以今日想在这园中当场作画,以将今日之景原样绘下来,日后太皇太后闲来阅之,也算有趣。”

    “好啊。”

    孝庄点头:“贤贵人在家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才女,画的画,写的那些个诗啊,听说让好些自命为才子的学士们都自叹不如呢!”

    “太皇太后过誉了!”贤贵人小小年纪,倒也进退有度,对答周正。

    苏麻则命人在殿前支了一张书案,铺好上等的宣纸,研好各色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