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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游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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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说,秦公子的病上,他要每日施行金针,一共七日,再辅以药石,半月便是可以痊愈的。小焉啊,我们之前也是江湖中人,如今虽已离居江湖多年,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总是逃不掉的。”陈娘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我们有一位仇家再过半月有余该就是要寻上来的,你们本和这些事情就没有关系,所以半月后秦公子的病一好,你们便离去吧。”
“不,方老先生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是不会放下您二位不管的,秦渊他武功甚是高强,我们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陈娘摇摇头道:“唉,小焉,当日给你指路来东山村求医的人,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模样,多大年纪的人吗?”
“是个在街边摆摊的游医,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上下,是个年青人。”颜焉回忆道。
陈娘叹了口气,“那就应该是他了。你可听说过摇花宫?”
颜焉摇摇头道:“我没有听过,我从小和师父在山上长大,于这武林江湖中俄许多事情并不清楚。”
“我和阿蓝从小在摇花宫长大,我们的父母双亲都是摇花宫的得力的人手,我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阿蓝大我八岁,从小便是他带我玩,我叫他阿蓝哥哥,他喜欢学医,他爹却希望他承自己的武功,我便去求方叔叔让阿蓝学医,又去求我爹做阿蓝哥哥的师父。我却是喜欢学武,于是拜了方叔叔做师父。
那时候多么好啊,摇花宫里面花木繁茂,一年四季都是繁花似锦,我在花树下练剑,他在花树下看书,纷纷扬扬的花瓣美的动人,我那时候不曾见过雪,阿蓝哥哥告诉我下雪就像纷扬的花瓣一样美,他答应我要带我去北方看雪。”陈娘的嘴角带着细细的微笑,慢慢地讲述。
“阿蓝哥哥说要娶我为妻,要等我长大到能做他的妻子。可是很多事情人算不如天算,摇花宫的少主莫纤也看上了阿蓝哥哥,,莫纤她也大我八岁,和阿蓝哥哥一样大,她自幼便心思深沉,计谋百出,她看中了阿蓝,又怎么能够不得到,阿蓝数次拒绝她,她仍是不死心。我和阿蓝成亲两年之后我女儿玥儿的周岁酒宴上,她还牵着一个男孩来认阿蓝,她和阿蓝说那是他们的孩子。后来她又百般使计,唉,我年轻气盛,都中了她挑拨离间计谋,后来她又害死了玥儿,我要去杀她报仇,她又让她那个男孩子过来求阿蓝,阿蓝便不许我动手。”
说到这里,陈娘眼角微微润湿,她抬起衣袖擦了一下道:“玥儿若是不死,现在也和你一般大了。”
说到这里看了眼颜焉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老头子怎么会这样讨人喜欢,其实方蓝他那时候很是俊秀的。只是后来为了向我证明一片丹心,又为了让莫纤却步,炼出了一种改容易貌的丹药,才变成如今这样。唉,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这半月里,我来好好教你做饭。”
颜焉从怀中取出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点头道:“好,我一定好好学,争取能做的像大娘做的一样好吃。”
陈娘的早餐也做的很是精巧,煮了一锅白粥,蒸了一笼鲜菇猪肉包,一笼水晶虾饺,又炒了一碟熏肉,一碟火腿白菜,一碟凉拌黄瓜。
做菜做饭过程中陈娘都是一句一句,一步步给颜焉讲的清清楚楚,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做出这一顿早餐。
如此这般,已是过了将近半月,半月间颜焉不时去那深山之中为方蓝摘些难寻的药材,寻了一整日才在一处悬崖峭壁间找到那枚灵芝,她也是看四下无人,用了御风之术才摘得那灵芝,拿回来乐的方蓝笑的合不拢嘴。
秦渊到第三日上已是能够活动走路,便是不需要颜焉再给她喂饭,两人也是少了许多尴尬。而秦渊身上到了第三日时却是又多出了一魄,他身上这多余一魂三魄之事,倒是让方蓝百思不得其解,而秦渊自己也是不懂为何,只能回山时候问问师父了。
颜焉也向秦渊打听过了这摇花宫的事情。
摇花宫行事诡谲,正邪不分,向来是收钱办事,其宫主是世袭,这十几年来有式微之势,隐隐有被江湖上新起的另一个沐禾阁代替之势,两个都是一样的收钱办事,且其中高手不尽,又与许多门派,甚至与朝廷都有着斩不尽,切不断的藕断丝连之关系。摇花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近年来虽式微,但是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是很响的,所以当秦渊听到颜焉诉说方蓝和陈意罗旧事之时,虽料到二人必是隐居世外的往日高人,可是却没有想到竟是摇花宫当年的圣手方蓝和玉面修罗。
摇花宫中的圣手方蓝和玉面修罗名声极响,两人是当世江湖上人人称道的才子佳人,却不知因何缘故叛出摇花宫,离开之时,摇花宫派出数十高手追捕,据摇花宫称,当年,这数十高手与圣手方蓝,玉面修罗同归于尽。这两人便成为了江湖中沉没的传说,秦渊看过这些武林旧事,便有了印象,如此这般讲给颜焉听,虽是讲的不动声色,可是其中血雨腥风之气,仍是蓬勃骇人。
这一场折损,摇花宫大耗其力,新任宫主上任,摇花宫却是日渐衰微。
这半月里颜焉学做饭也是学的极快,到得后来,有些菜式做的口味中与陈娘已是不分上下,方蓝不住称赞。
夜间时分,颜焉偶尔也会修习那修心诀,武功提高些总不是坏事,到得人间她才方知弱肉强食,若是自己太弱,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
到了半月之后午间,四人坐在桌边吃过午饭,陈娘先咳嗽一声郑重说道:“你们二位来东山村也已经有半个月了,秦公子你的病也已经好了,小焉,你们这便离去吧。”她抬手捋了捋颜焉鬓边的头发,这半月间,她实是将颜焉看做她死去的女儿一般,颜焉若是离去,她心中也是难以舍却。
秦渊当先说道:“二位的事情,在下已经听颜焉说过,二位于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决不能舍二位而去,颜焉和我两人都是这般想的,还请二位能容许我们助上一臂之力。”
方蓝摆手道:“我救你们全凭眼缘,不要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们和摇花宫的事情是情之纠葛,并不需要你们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来帮什么狗屁忙,你们走你们的便是。”
颜焉还要说话,却被陈娘按住一手,陈娘向她缓缓说道:“小焉,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二人,可是我们和莫纤的事情我们自会解决,你们还是快走吧,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么些年了,若是有什么危险,早就来了。又怎么会等到今日。”
方蓝陈意罗二人始终不愿意颜焉秦渊两人在此陪伴两人。
颜焉和秦渊共乘一骑,到得东山村五十里远的小山镇时候,颜焉又买了一匹马,两人方才分乘两骑。向着乐国东京方向而行,夜里宿于一个小镇中。
第二日两人赶路之时,却见到几乘飞骑疾奔而过,马上之人皆如之前在东山村方蓝家中小院见到的自称摇花宫的人服饰一般,都是衣角之上绘着鲜花枝蔓,不论男女皆是如此。
两人见到这情景相视一看便一齐调转马头,又回向往东山村而去。
纵马疾奔,越过那几乘飞骑之时,马上之人皆看了两人几眼。
东山村里落日余晖袅袅,村中人家炊烟初起,颜焉秦渊站在方蓝家门前轻扣门扉,却无人应答,门内被插上了,颜焉在门外叫道:“大娘,在吗?”
可一连呼了几声,都无人应答。秦渊催劲一推,门内木拴应声而落,两人匆忙推门而入,颜焉呼唤几声,都是无人应答。
每一个房间都细细查视,都是空无一人,室内院中都是一片平静模样,器物摆放都是整齐如之前一般无二致,并无打斗痕迹。
颜焉站在院中,一瞥眼间看到那旁边她曾出去过的小木门,走过去推开小木门,还是满目的紫色三色堇,紫色白色间杂,清新怡人。
“咦?”秦渊忽然咦的一声向着山坡上走去。
第33章 折柳离别()
山坡起伏不定,全部种满三色堇,紫色白色相间,随风微微摇摆,淡淡的香气萦绕。
颜焉跟在秦渊身后随着他走去,走了几步却见眼前一个八尺长四尺宽的长洞,方蓝和陈意罗相拥卧在其中,身上落着随风飘落的三色堇花瓣。秦渊忙跳到洞中,伸手查看两人呼吸脉搏,可是显然已是气绝已久,两人都是服用了安乐死的药物,已是死了一日了,昨晚该就是已经服用。
秦渊拾起洞中两人怀中一封信,又跳出长坑,将信递到颜焉手中,信封上银钩铁画,笔力潇洒写着莫纤亲启字样。
砰地一声,事物落地的声音惊的颜焉和秦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年站在不远处,一脸难以置信之色,还有一丝凄凉悲哀之色混杂其中难辨,而那掉在地上的是一个药箱。
颜焉一看这少年,便附在秦渊耳边说道:“这便是我和你说过的方先生和摇花宫宫主的孩子。”
那少年并不看颜焉秦渊两人,只是直直向着那一方长坑走去,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磕了三个头,又跳到洞中查看两人状况,轻声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一句,不闻声音,口型似乎是,我来迟了。
秦渊一见少年跳出长坑,便将信递到他手中道:“这封信是他们留下的。”
少年接过信还是不发一语,若不是颜焉之前听他说过话,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哑巴。
少年将信放入怀中,便走了几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箱,重又背上,从那小门而出。
颜焉和秦渊站在长坑边,看着两人相拥卧在长坑之中,心中都是惨然。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是做好打算一起死在这片花海之中,打发了颜秦二人只是为了自尽。
颜焉看着两人相拥忽地想起那一句:生同衾,死同穴,魂魄亦相随。到最后陈意罗还是原谅了方蓝,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需要再去面对莫纤,再去面对那些过往的恶果,他们只是单纯的魂魄相随,碧落黄泉。
清风扬起,又是一片三色堇花瓣洋洋洒洒落在长坑之中,颜焉秦渊身上也是落了不少花瓣。
“我们去将这长坑埋好吧,免了野兽来此处。”秦渊先开口说道。
“好。”
两人将旁边的碎土盖了上去,颜焉跪在地上将小坟抚平。
秦渊上到山坡之上,劈了一块木板,用剑刻上了方蓝同爱妻陈意罗之墓,插在坟前。
两人将一切收拾停当正要出门,却听到小院中喧哗声忽起。两人走到小门之边贴着墙壁站着,听见小院中那适才出去的少年声音沉稳冷静,说道:“他们二人已经自尽了,你们直接去禀报母亲,他们留下的遗信我会自己带给母亲。”
有人又道:“少主,我们必须看一看尸体。”
虽听到这样冒犯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话,少年却并不气恼,声音仍旧是沉稳冷静:“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那几人未再敢问话,一阵衣袖摩擦之声,一群人退出小院,又听到马蹄声起,想来是回去复命去了。
“你们出来吧。”少年又说道。
颜焉秦渊听这声音不知是在和谁说话,还是站在墙边。
只听一声吱呀之声,小门被轻轻推开,那少年立在门边,看着两人并无表情,木然说道:“你们走吧,这些事情和你们都没有干系,走了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视线飘到那立起的一座小坟上不再继续说话。
秦渊颜焉两人看了眼小坟,抱拳向少年说道:“在下告辞。”
少年并不答话,只是背着药箱立在风中,他长得甚是清俊,颜焉看他面貌,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也许方蓝年轻时便是这副相貌。转头看了眼秦渊,他目光中若有所思却不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走吧。”秦渊低声向颜焉说道。
颜焉第一次遭遇身边相熟之人死去,半月间朝夕相处,说说笑笑的两位可爱的长辈就这样长眠地下,她心中沉闷,郁郁不发一言。
两个人奔到拴马地方才停下脚步,上马而行。
将至初夏,柳荫直,日初长,春日里百花落尽,夏日的青荫不经意间的便绿的晃眼了。
他们二人之前便已说好,一起到东京,秦渊要回圆明山,颜焉虽是要去给那三皇子送画轴,但是说的却是要去玩耍一番。
去东京路上,一路两人游山玩水,见到不平之事常常拔刀相助,秦渊不愿做偷盗之事,却也被颜焉带的做了几次劫富济贫,颜焉还给两人起了一个外号叫做雌雄大盗,他们所过之地,这雌雄大盗名声忽起,害得许多富贵人家惶惶不安,生怕雌雄大盗偷到了自己家中。
雌雄大盗来无影去无踪,武功精妙卓绝,官府张贴捉拿,可是却是无一人见过两人容貌,他们二人都是夜间行动,而且轻功甚佳,劫和济都是做的无人察觉无人知晓,方到天明之时,富豪家才发现自己丢失财物,而穷困家才发现自己多了些财物。
这般下来在二人所经过的路途之中,雌雄大盗的名声已是响当当的让富人和官府咬牙切齿,却又让穷苦贫人拍手称道,街边挂着的通缉雌雄大盗的告示上面画着的隐隐绰绰的两个人像,这图画还是自称见到雌雄大盗颜焉去衙门画的,虽是画的鬼画符一般,可也没别人再说见过,只得让着鬼画符一般的雌雄大盗通缉令挂在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说道这雌雄大盗虽是面貌不佳却是好心肠。
从东山村到东京也是走了一月有余,一路言笑晏晏,两人在忽而倾盆大雨的郊外树下躲雨,在街市之上揍过欺压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在月明星稀的山林中研究怎样炙烤的野味好吃,在蝉嘶鸟鸣的清晨里信马而行。
这一月多间,乐国朝堂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皇帝在寝宫之中暴毙而亡,从布刹国归来的三皇子在群臣拥护之下登了大宝做了皇帝。朝堂之上的腥风血雨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却是没什么关系,无论谁做皇帝,只要生活安康就是百姓心中所愿。布刹国也是兵败如山倒,布刹国百姓中的无上天尊教也是群起而顺从三皇子做皇帝的乐国,人人皆言三皇子乃上天帝王之星。布刹国皇帝穆紫琛自尽于皇宫之中,遗言中,生平唯恨,情重如山,负君负国负天下。
江山易主,百姓求安。
盛夏已至,浓郁的绿色笼罩着东京城。
二人在东京城外的灞桥作别,柳绿如烟,两人默默不语站在桥头亭边,脚下流水潺潺,夏风和煦,谁都不愿意先走那分离的一步,谁也不愿意说话,秦渊抬手折下一杆柳枝,递到颜焉手中,轻声道:“折柳送别,此次我们二人是相互送别,再次相逢之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颜焉轻笑道:“你还欠我几份食谱呢,可不要忘记了。”
秦渊闻言一笑道:“我一定不会忘记,等我回去和师父请完罪,我便去找你,把食谱送给你。”
“你怎么找得到我?”颜焉疑惑问道。
“我正是要和你约个时间地点啊。”
颜焉嘟囔一句:“还以为你神通广大一下就能找到呢。”柳丝斜斜被风扬起吹在她秀发之边。
秦渊抬手拂去她青丝上掉落的一片柳叶,颜焉吓得猛地后退,秦渊笑道:“一片叶子而已,你不是胆子大得很,怕什么。”
“我,我怕毛毛虫。”
秦渊将那片柳叶抛落在河水之中,从怀中取出一块朱红玉佩放到颜焉手中,那玉佩触手升温,是一块暖玉,颜焉又塞回到他手中说:“这,我不能要。”
秦渊微微一笑道:“我这是怕你闯祸,这是圆明观的信物,你要是受了欺负,圆明观还是算天下第一观,旁人也会让你三分。”
颜焉听他这样一说,又笑着接过暖玉,放在怀中。
“一月之后我在这里等你。”秦渊承诺道。
颜焉点头笑道:“好啊,到时候可不要忘记了。我先走了。”牵着马向着城门而去,夕阳残照下悠长的影子晃晃荡荡。
颜焉走了几步,一个回头却看见秦渊还站在桥头看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向他笑着叫道:“后会有期。”
秦渊向她一笑便上马向着圆明山方向而去,这次青菩提失手,在北海时候被那妖怪打伤。罗盘上显示青菩提是被那只逃走的妖怪带到了东京,后来显示是消于人世,显然是已经被服用了。回到圆明观,此事办得如此糟糕,师父必然会有惩罚,还是先自行请罪。自己身上多出这一魂三魄,隐隐已有些扰乱自己神智的倾向,还是先问问师父再说吧。
一瞥眼间秦渊看到路边野花摇落,心中一荡,想到这一月间自己皆是和颜焉并肩而行,身边尽是她的欢言笑语,此时万物寂寥,斜阳残照,野草风摇,一股悲凉寂寞之意蕴荡在心间,久久不去。
他一抽马鞭,纵马狂奔,向着圆明山而去。
第34章 夜凉如水()
东京乃乐国京都,当世之城,无一可超越东京之繁盛。乐国立国数百年,长治久安,东京身在乐国腹地,当年布刹之乱也并未对其有何影响。其余城市街道宽不过五丈,而东京城的街道却有七丈宽的街道,十里长街,繁华如梦。东京城按风水修建,修的四方模样,皇城建于东京中央,占据最佳风水处,东西方向各建两天家祭坛。
颜焉在丹青山便曾读过三师兄给她的东京梦华录,其中繁华景象看得她目瞪口呆,心向往之。
踏入东京城,颜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却是正好一匹骏马飞驰而过,颜焉吸了好大一口烟尘,她睁开眼睛气愤噗噗几声吐出口中灰土,只见到一个黑衣男子已是奔到了自己前方十几丈外,那马甚是神骏,颜焉撇撇嘴看看自己身边这匹已是陪了自己行了一月余的马,感叹一句还是不如那匹骏马,可那马上的人真是讨厌。
牵着马随意找了一家客店住下,叫了晚饭吃过便上到东京街上,虽已是傍晚,东京城里还是颇为热闹,街道两旁店铺里呼喝之声不断,颜焉走在街上,见到有趣的店便进去转转,还为自己又买了一套青翠绿纱衣裙,试那新衣时清新宛如春日里新雨过后的翠竹,清新怡人,店中的人纷纷赞不绝口,她虽不爱戴金钗翠玉,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新衣服极为喜欢,试过便未再脱下,将旧衣打包提在手中便穿着新衣又在街上晃荡。
逛街之时她也在心中暗暗盘算如何将那锦暄交给自己的画轴送到三皇子手中,路上听说如今做皇帝的便是三皇子,那也就是要将画轴送给皇帝,可是她一个平民百姓,正面求见皇帝必是千难万难。
颜焉看着天边忽地负手一笑,这事情说难办也难办,说易办便也易办,只是不知道皇帝处有没有极厉害的道士,不过这锦暄既然与离歌有着不浅关系,那问离歌便是也是可以的。
入夜,颜焉坐在客店床边,绿柳垂枝,月挂柳梢,颜焉取出那枚离歌给的蔚兰笛放在唇边将心中所念意识都吹奏在悠悠笛声中,锦暄逝去,画轴之事,青菩提之事,所有疑问尽数注于笛声之中。
将蔚兰笛收在怀中,颜焉便躺倒在床上,放下帐幔,却见帐幔之内有一物星星闪闪,泛着荧光,颜焉笑着坐起,她在丹青山时盛夏中最喜欢这萤火虫之荧光,她双手一收将萤火虫握于掌心,纤纤玉手伸出帐幔将那只萤火虫放了出去才又重躺下胡思乱想起来。
不知道锦暄和离歌是什么关系,离歌有位心上人,难道便是她吗,不,不会,若她是离歌心上人,离歌那日定然不会留下她一人,当时偷盗青菩提时我闻到了北海的化神香,锦暄是北海的鲤鱼,那当日便是她抢先一步偷走了青菩提,又带到了北海养着,算来半月至方才从北海带出,秦渊守在北海边上便是等她出来,而那日她留下与秦渊相斗,而离歌必是带着青菩提出来了,那这青菩提难道是成了离歌的了。可既是如此,离歌又为何让我帮他去寻,难道他后来才知道不成。锦暄一心助三皇子登基,现如今三皇子已身登大宝,而她却是香消玉殒,唉,不知两人间到底是如何关系。想到此处她从怀里摸出那卷锦暄给她的画轴,又从储物镯中取出一粒夜明珠,床帐之内顿时满帐生辉。
画轴是工笔细描,画工精致,绘着一个背影,那背影风清骨秀,长发及腰,撑着一把纸伞,虽是画的极好,让人只想将那背影翻转过来看看这背影正面到底是何模样,可是却并无甚稀奇之处,她挠了挠头发,不明这画有何玄机,也许只是一副普通的画,但是却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吧。想到此处她便觉全通,如醍醐灌顶,确实不过一个情字。
颜焉虽已是一个不小的妖怪,可是于这感情之事却是并无太多启蒙,几位师兄都似她亲哥哥一般,那日见着方蓝陈意罗相拥而逝是初初看到情之所重,虽是感慨万千却是并不十分明白。于秦渊初始不过是喂药时候小儿女的害羞,并没有什么念头,及到两人朝夕相处从北海一路到东京,才日益欢喜秦渊为人温柔,她喜欢和秦渊一起,到两人桥头分别之时也有微微凄楚难过之意,可她仍是以为不过是自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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