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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反派-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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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搅风搅雨的梅花盗重出江湖,都不过化为了说书先生口中的一笔谈资。
几个月前,城北那家书肆换了一个老板。
之前那家老板有一个儿子,据说加入了一个什么门派,目前混得不错,于是就过来接自己的亲眷过去享福去了。
目前接手那家书肆的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年轻人,他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长相颇秀气,说话斯文,为人客气得很,就是性子略显冷淡了一些,不过这点并没有影响到他在外人心目中的感官,正相反,他的人缘还算不错。
大多数人总有些逆反心理,说得更粗俗难听一些,就是带点贱骨头,你想要与对方亲近一下时,他们唯恐避之不及,你与之疏远下来,有些人反倒主动凑上来了。这一点对于上一任老板还在时,嫌弃前任老板用铜臭气玷污了文曲星君的一些腐道酸儒们,尤为适用,再仔细想一想,就不免让人觉得唏嘘讽刺了。乔衡对这一切,却有些毫无所觉,事实上他并没有特地与人打交道的意思。
在天际晨光熹微,街道上仍旧雾气迷蒙时,书肆就已早早开了门。
乔衡坐在店内的一张木桌旁,手中持着一卷书籍。
如若有人走近仔细观察他,就会发现他的颈间有一道极细极浅的疤痕,那是由一柄极薄的利器既准又狠地刺入喉部留下的痕迹,而身体原主就是因为这一道致命伤而失去了性命。至于为什么两人使用同一具躯体,身体原主人就不得不步入死亡,他却能安然的活下来,与其用“生命的奇迹”来赞美,乔衡更愿意用“世界的恶意”来形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道伤口也许伤到了声带,这让他直到今天仍旧时不时的感到不适。一旦高声讲话,放声呐喊,又或是讲话过于快速,都会让他产生撕扯般的刺痛。在吃食上同样要多加注意一些,那些易上火,带刺激性的食物,一旦入口,他接连几天都会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所幸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爱高声快言的人,在饮食上也没有偏爱的口味,对他的影响不大。
乔衡一页又一页的翻动着手中的书籍,这上面的内容,他其实早已熟记在心。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在他这里绝不是一种夸张的形容,而是再准确不过的描述。然而即使他已经把书上的内容铭记于心,他依然没有换掉这本书,他拿着它,只因为他需要用此装模作样,用哪本书都是一样的。
他思虑的总是那么多,但他却突然发现,这世上活得最轻松自在、无忧无虑的人,其实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绝顶聪明人,而是什么都无知懵懂的傻子。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可是他明白得太晚了,也学不会。
他可以借着看书,避过许多他不愿意理会的骚扰,免除掉诸多不必要的攀谈,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难得糊涂”,最后自失地笑了笑,笑容里毫无温度。
那个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踏入了书肆。
来者个子很高,他穿着一件金黄色的衣衫,这种颜色在穿常人身上,只会显得俗气刺目,但在来者的身上,却显出一种金属般的冰冷。他的衣衫很长,袍角触及脚面,他走起来的姿态本该是步步生风的,但他的衣袍竟是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如刀,你大概很难见到比这更阴森犀利的眼神。仅是这一双眼睛,就足以让无数江湖侠客泄掉全身胆气,再也提不起任何勇气。
这不是一个来买书的人。
任谁见到这个男人,都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这样一个人本不该来这样一个充满书卷气的地方,但他的的确确出现在了这里。
男人进来后没有多说话,他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却无端得让人觉得里面饱含危机。他站到了乔衡身前,垂头看着正在读书的乔衡。
一片阴影打在书页上,迫使乔衡不得不抬起了头。他的眼神里,有着对面对不相识之人时的陌生,以及礼貌性质偏多的友好。他以一种不会产生任何冒犯的姿态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稍向旁边站一下,客气地说:“劳烦,借光。”
男人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这话似的,他只是直直地看进乔衡的眼底,就像是在审视着什么。年轻人双目中那种看向陌生人的眼神,再清晰不过的映入男人的眼底。
来者的面上一如他刚走进来时那样,没有任何表情,但却莫名的让人觉得他脸色在某一瞬间大变,不,他的神色并没有改变,只是旁人无由来的产生了一种,他戴上了一张透明的假面的错觉而已。
人在什么时候才会给自己戴上一张假面?
自然是为了掩盖自己真实的内心情感时,才会戴上这样一张无形的面具。
以来者如今的身份地位,他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放眼整个江湖上,论武功、势力、财力,能比得上他的人实属凤毛麟角,他本可以恣行无忌,尽情的欢笑,尽情的愤怒,除非这需要掩饰的情绪,是被他认为软弱的、无法示人的、不得不隐藏的。
是悲伤,恐惧,还是单纯的不敢置信?
来者看着乔衡,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乔衡回答:“抱歉,我不知道。”他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认为两人在以前见过面,他却在为认不出对方而心怀歉意一样。
这算不上说谎,知道对方是谁的是身体原主,而如果是乔衡的话,他确实是不该知道对方的名字。
“你该知道的。”来者如此说,“上官金虹,我是上官金虹。”
这世上假冒他人身份、谎称他人姓名的人太多了,但总有些名字是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绝不敢冒认的。整个江湖中,谁人不知上官金虹!高踞《兵器谱》第二名,就连原本处于第一位的天机老人已丧命于他手。如果排出这《兵器谱》的百晓生还活着的话,这名次恐怕还要再变上一变。
做人总要礼尚外来,别人把自己名字告诉了你,你总要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乔衡说:“误付洪乔,衡阳雁断。我姓乔,单名取一个衡字。”
上官金虹脸上的面具似乎又戴上了一层,他的目光看上去更加阴冷了,他说:“不对,你不叫乔衡。”
第74章 多情剑客无情剑(二)()
上官金虹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关于这一点乔衡比身体原主还要清楚百倍。
乔衡甚至可以很坦然的说,自己的武功比不上他,这一点没什么不可承认的,比不上就是比不上。
他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论武功内力,在众多江湖豪客中均属上流,但还算不上真正的绝顶高手。郭嵩阳曾言“他日你若能令我死在你手上,我非但绝不怪你,而且还会引以为傲”,然而这句话对于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的他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而乔衡接手这具身体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他唯一能作为杀手锏的武功,不过是半部《独孤九剑》。
昔年独孤求败能够“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上官金虹同样做得到;独孤九剑讲究无招胜有招,上官金虹同样懂得这个道理。你看他如今双手空无一物,一袭黄衫在身,身无任何兵器,只因以他如今的武功境界,有无武器傍身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然而真正了解上官金虹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危险,不在于他身负什么武功,使用什么兵器,而在于他本人。
他说起话来,不论语气多和善,总给人一种目空一切却又让人觉得万分理所当然的感觉。
对于这种人你最好顺着他的心意走,否则最后不快活的人一定是不会是他,而只会是你自己。
可是,乔衡做不到。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维持心情平稳。
双睫开阖间,乔衡眼里那点仅剩的伪装出来对陌生人的友好,已褪得干干净净。
他这种平平淡淡的近乎铁石心肠的神情,如果被江湖中那位英年早逝的黑袍剑客郭嵩阳见了,定是不会感到陌生。如今这个坐在书肆中的年轻人,当年被《兵器谱》上排名第四的崇阳铁剑直指要害时,就是如此的无动于衷。
深究下去的话,他展现出来的这种漠视,其实与郭嵩阳当时所见的那种冰冷既相同又有所不同。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初郭嵩阳见到的那个尤带青涩的年轻人了。
乔衡不再说什么,浑身上下却淋漓尽致的表达着,他对上官金虹那句话的不以为然。他低下头,开始继续阅览自己的手中的书籍。
“好,很好。”
自上官金虹成名以来,已经很少有人敢这样面对他了。
这话听起来是如此的狂傲,甚至带点可笑,然而这是事实,实话总是要刺耳些的。
他说你不是一个“人”,你就绝不是个“人”。他说你是条狗,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当条狗。
就算他要你把自己的妻子带出来供人赏玩,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敢拒绝他呢?上一个得到他这个命令的人,笑着把自己的妻子让了出来。
连当朝皇帝都不敢说、不敢做的事情,上官金虹做到了。
就因为他的确能做到这个地步,所以江湖中没有人可以嘲笑得出来。他的话一点也不可笑,而是可怖。
上官金虹负着双手,笑了笑,就像是在赞赏年轻人的勇敢一样。
然后下一刻,他的右手已经扼在了乔衡的颈间。
乔衡正准备翻页的手停了下来,他从容的把书合上。
上官金虹一只手仍然负在身后,他扼住乔衡咽喉的手是如此稳,不见一丝颤抖。他强迫乔衡抬起头来,说:“记住了,你姓上官,单名一个飞字。”
“如今你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上官金虹称得上是亲和的说:“为父这次真的很生气,为了你为父连与小李探花的约战都推迟了下去。”但他扼住乔衡颈部的动作,让他的语气变得毫无说服力。
不过他说的可是大实话。
当日乔衡从棺材里出来一走了之,但四个脚夫可没办法像他那样走人,他们拿了那个陌生人整整四两银子,如果那个江湖人事后突然出现,问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他们该怎么回答?于是他们在乔衡离开之后,又灰溜溜的回到了破庙里,咬咬牙,干脆抬着那具空棺去找那位上官老爷了。
适时,如云客栈中宾客满席,上官金虹与李寻欢之间的交手一触即发。小说中本该在这时抬到他面前的,装着上官飞尸体的棺材,在乔衡到来后,变成了一具空棺,棺材中只剩下一块乔衡不慎遗漏下的玉佩。这具空棺起到的作用好得难以想象,很多时候,这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卡在颈间的手逐渐缩紧,乔衡不怒反笑:“这与我何干?”
上官金虹的手正好能触到乔衡颈间的伤痕,他的眼神一暗,然后手指猛地收紧了一下,说:“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下,还不如就这样让我杀了你。”
说完,他终于松开了手指,视线在乔衡咽喉部位的疤痕上多停留了一瞬。
充足的空气毫无阻碍的涌入乔衡的肺部,乔衡却是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上官金虹看了他一会儿,缓缓侧过身,像是准备离开。
“吕总管。”上官金虹突然唤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他的身侧就出现了一个人,他的身材看起来未免太过有福气了一些,面上一团和气,然而没人敢因此轻视他的武功。除了上官金虹,没认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没人知道他之前在什么地方躲藏着。
像他这样跟在上官金虹身边的人永远不在少数。
他需要他们时,他们就是人。他不需要他们时,他们就是鬼魂。
而鬼魂是不能被人看见的。
上官金虹说:“看顾着点少帮主,带他回去。”
吕总管和和气气地应了一声是。
上官金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肆。
乔衡不知道他要去哪,但他知道,上官金虹此时的心情一定不好。因为上官金虹想知道自己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伤了他儿子。他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保护好,这无异于扇在一生顺遂的上官金虹脸上的一巴掌,既响又狠,还扇得漂亮。
原本见到乔衡时,这一切疑问都能得到答案。但谁让乔衡“失忆”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乔衡突然觉得有些想笑,他也的确笑出来了。他边笑边咳嗽,这让他仍在疼痛的喉咙更加不舒服了,但他实在忍不住。
有的人笑起来,是先从眼睛里开始笑,笑意如春风拂岸、涟漪渐起般一点点蔓延到眉梢唇角。而有的人笑起来,面带笑意,却浸不到眼里。
吕总管依然是那副和气生财的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当乔衡跟着吕总管回到帮派内时,上官金虹还没有回来。在上官金虹看来,人生了双腿就是用来走路的,他从不坐马车,更不骑马。没有什么人、什么事需要他纡尊降贵的赶时间,更没有什么人有那个胆量和能力,能够拦下他的脚步,于是对他来说,走着回去,与坐马车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林仙儿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像她这样的美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成为他人的座上宾,因此她此时出现在天下第一大帮内,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一场雨水不期而至,淅淅沥沥的雨珠打在林仙儿身上,雨势并不大,但在雨中站得久了,足以打湿人的衣裳。她向着前方的一座八角亭小跑去,只是八角亭里已经有人了。
那是一个背对着林仙儿而立的年轻人,他一手搭在栏杆上,不知在看着什么。
林仙儿眼神一变,随即在八角亭外停下了脚步,雨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身上愈发湿漉。她站在亭外,轻柔地说:“请问,我可以进来躲雨吗?”
乔衡转过身,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身体原主有那样一个威仪又说一不二的父亲,生长在这样一个规矩森严的大帮派内,他这短暂的一生的记忆,枯燥而又乏味。唯一鲜活的记忆,居然全是这个女子的身影。
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如他父亲那样毫无感情波动。这是一种每次遇到,都让林仙儿感到万分难堪的眼神。
林仙儿没有步入八角亭中,就像是他不开口让她进去,她就不好意思进去一样。雪白的纱衣罩身,她就这样站在滴滴答答的雨水中,然而美人就是满身狼狈也还是美人,无论何时都让人感到纯洁又令人疼惜。
鲜少有男人能够放任这样一个可怜而可爱的美人,站在冰冷的雨水中。不过林仙儿又要失望了。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咬了咬唇,精致的脸庞上有一种憔悴的风情。
乔衡向她轻颔首,说:“日安,上官夫人。”
帮内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存在,这句平平如常的话,让林仙儿的身体僵住了,因为她听得出,这是在嘲讽。她的身子似是在雨水中摇摇欲坠,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脆弱地说:“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在骂我。可你为什么不想想,上官帮主这样的人,谁能违抗他说的话呢?太好了,你还活着。”
她总是能把一切过错推卸到另一个男人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是如此的了解他。然而对面的年轻人,既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露出对父亲的愤怒,更没有对自己的怜惜。
他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他。
第75章 小李飞刀(三)()
不知为什么,林仙儿突然又觉得这双眼睛,一点也不像上官金虹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的是李寻欢的眼睛。
李寻欢如今已三四十岁了,他的眼角不可避免的多出了一些细密却微浅的皱纹,不过这分毫不减他的魅力,反而更添三分成熟的风采。只是,从年龄上来说,他真的算不上稚嫩了。但是他的双眼始终是年轻的,柔软得仿佛一潭碧水,与初夏抽芽的柳条般,温柔又充满惬意的活力。
而对面的年轻人,他的眼睛却如深谷中的一滩死水,沧桑到困顿乏力。
这是两双截然相反的眼睛,但她却奇异的觉得它们是如此的相似。
林仙儿的脸上仍旧挂着那种虚弱的微笑,她盈盈站立在亭外淅淅沥沥的雨水中,整个人有如一朵水中白莲般亭亭净植。她说:“你的眼睛,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不知你有没有见过名满江湖的小李探花?”
小李飞刀在江湖上闻名遐迩,江湖上有哪个年轻人,不曾在暗地里偷偷的拿自己与他做过比较。
乔衡的眼神终于波动了一下,林仙儿稍微放松。
乔衡说:“他与我是不同的。”
这可是世界的主角,仅仅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让他嫉妒到发狂。
年轻人总是这样,你说他根本不配与某人做比较时,他会开始恼怒,然而当你真拿他与另一人比较时,他们又开始不悦了。林仙儿太过了然,心中不以为意。
她仿佛会说话的眸子里,似是透露出丝丝犹豫,她一抬起裙角,迈进了亭中。
待走近了,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在他的脖子上拂过。那是一道不及一寸长,竖直而立,颜色比肤色略浅的伤痕。
她的眼神一滞。
乔衡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总是要避嫌的。”
正处于知慕少艾年纪的儿子,与父亲衣衫湿漉、貌美如花的情人在雨中/共处一亭,彼此年龄相仿,又是旧日相识,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攻讦理由。
乔衡一向是小心谨慎惯了,就算是要改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况且身体原主的死亡,还说不清到底与林仙儿有没有关系。
本就不愿意与林仙儿独处的他,在林仙儿走进小亭中后,没有多做迟疑,当下就大步迈出了小亭。
一向被他人追逐爱慕的林仙儿,何曾遇到这种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状况,就是李寻欢也只是不为她所动,而不会见之即走。林仙儿脸上完美的笑容,看上去有那么一分不自然。
然而这时候,乔衡已经步入了雨幕中。
林仙儿攥着手中的帕子,紧紧的不愿松开。
……
深夜,房间里烛火莹莹。
乔衡的身前放着一碗药汤。他一回到帮内,吕管家就为他请来了帮内最好的大夫,为他诊脉看伤,其实这些事情他自己就能做了,甚至能做得更好。他给大夫看了看自己之前一直用着的方子,形式性的让大夫检查了一下,就依旧用他为自己开得药方了。
桌子上还摆着一面铜镜,他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颈间那道呈竖直状的剑痕。说实话,伤在这种微妙的位置,太显眼了。他在金钱帮的这段日子,见到他的人,往往都会隐晦的看一眼他脖子上的伤痕。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不过如果现在再用易容药膏遮掩住剑痕的话,太有掩耳盗铃的意思,想了想,乔衡也就放任自流了。
随着烛光的跳跃,镜中的人影也忽明忽暗。
镜中倒映出的这具身体,是如此的年轻,正处于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年轻到即使称他为少年人也不会他出格。
身体的原主是金钱帮的少帮主。金钱帮,何其鄙俗的名字,可又有谁能否认金钱的魔力?这不是庸俗,这是直白,从帮派的名字开始,就掺杂着金属特有的酷寒,从名字里就沾着血腥,从名字里就透着对人性的考验与蔑视,一如金钱帮在众多武林人眼前营造出来的形象。
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他,可想而知会磨砺出怎样坚韧的心性。
而在武功方面上,或许他将将能达到挤进《兵器谱》的层次,但是偌大江湖中习武之人数不胜数,真正能榜上有名者又有多少呢?放眼全江湖,不过寥寥之数,有如沧海一粟。
那么,这样一个本应万事无忧的青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明明只要“他”的生父上官金虹一日不倒,即使他毫无武功,他也可永远安枕无忧,如骄阳一般前途无量。
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源于一个滑稽又充满了讽刺意义的误会。
江湖人皆知上官金虹身边养了一把“刀”,一把专为他杀人的“刀”。那把“刀”的名字叫做荆无命,那是一个有如影子般跟在上官金虹身后的青年,他是上官金虹培养起来的最出色的打手,是一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的杀人工具。
这样一个为了自己的命令,能够毫不犹豫的舍去自己的性命的左右手,上官金虹无疑是极其看中的,看重到能让上官金虹心甘情愿的把武功奥秘传授给荆无命。
身体原主才是上官金虹真正的儿子,但他却没有被父亲亲自传授武功;明明他才是上官金虹的儿子,被父亲视为左右手的人却不是自己;明明他才是父亲的儿子,但日夜伴随在上官金虹身边、并得到上官金虹细心照料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被自己的父亲这样对待,没有人会高兴,身体原主同样不会例外。
然而要是仅仅如此,那一切就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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