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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嫡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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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但心思并不坏,因为身份的贵重,少有朋友,所以我才能入了她的眼。她若是待我不好,怎会想让我养猫儿,还起一对儿的名字。”
“你喜欢不喜欢猫儿?”齐奕轩忽然开口。
简宝华看着大表哥,当齐家在风雨飘零之中,她的这位表哥撑住了这家。那时候的他更沉默,更为消瘦,简宝华点点头,“我喜欢。我见着它软软的,团成一小团,我的心都要化了。”有些歉意地看着舅母,“我没有知会一声,就带了猫儿回来。”
“养只猫儿,需要什么招呼?”何氏放下了心中的忧虑,复又笑容满面,“你喜欢就好,我一直都说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家里那么大,你养只猫儿打什么招呼?”
“叫汤圆,这名字古里古怪的。”齐奕庭说道。
“这个奴婢知道。”跟着何氏身边的大丫鬟,从年少一直陪在何氏的身边,嫁了人之后也在何氏身边伺候着,叫做青杏。她开口说道:“婢子的男人是南方的,那里元宵节吃的不是元宵,而是汤圆。”
“汤圆和元宵什么分别?”
热热闹闹在一起说话,简宝华偎在何氏的怀中,她面上一直带着笑,这一切太过于美好,美好的像是梦境里似的。
等到回屋之后,简宝华面上的笑还没有褪去,刚推开大门,就见着柒夏迎了上来,“小姐,今个儿玩得好不好。”见着简宝华的笑,便嚷嚷道:“一定是极好的,还笑着呢。”
“恩。”简宝华点点头,“猫儿呢。”
“正睡着呢。”柒夏说道,“怎么忽然养只猫儿?猫容易抓人,应当养一只狗的。我家里就有一只狗,聪明的狠。”
“我觉得猫儿挺好。”简宝华说道,“我去看看。”
染春搬了一个绣凳让简宝华坐下,柒夏叽叽喳喳,“郡主打扮的真鲜亮,世子爷也生的好,不愧是皇家的人。”
“确实是天人之姿。”简宝华颔首,脑中浮现的是赵淮之的面容,前世与今生,她都再未见过比赵淮之生的还要好的人。“汤圆吃过了没有?”简宝华问道。
“汤圆?”柒夏说道,“名字古里古怪的。”咕囔了一句之后才说道,“我也不清楚吃过没有,等会去问问外间的小丫头。”
“恩。”简宝华应了一声,见着汤圆团成一团,伸手把汤圆抱在膝上。猫儿大半的时候都是在睡觉的,简宝华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惊动猫儿,反而简宝华的膝盖上热乎乎的,汤圆发出了咕噜声,简宝华听着它的呼吸声,勾起一笑。
“呀,脏不脏啊。就这样放着。”柒夏皱着眉头。
“小姐,这猫儿还没有洗过澡。”染春说道。
“没事。”简宝华笑着说道,“猫儿是最爱干净,不脏的。这猫儿是世子爷送的。”
“呀。”柒夏笑了,“世子爷送的,那肯定身上没什么跳蚤。世子爷好不好说话?郡主的性子不大好,但是世子爷的性子看起来不错。小姐你下午不能回来,留在公主府上,这个消息还是世子爷亲自送信过来的。”
柒夏干脆蹲在简宝华的身边,眼里满是憧憬,“可惜我没见到,也不能和他说说话。”
柒夏的叽叽喳喳让简宝华听着有些头疼,染春看出了简宝华的眼色,“好了,柒夏,你早点休息,今个儿我守夜就好。”
“啊可是。我与你”柒夏想要与染春换一下,她今个儿晚上想要守夜,这样便可以与小姐多说说话。
“没什么可是。”染春的一双手推在柒夏的背上,“小姐身子刚好,今个儿要早点休息,夜里还要候着呢。”
柒夏听言只好罢了。
等到柒夏离开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简宝华呼出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她安静地坐着,安静地想着,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有着老者一般的心态,喜欢柒夏活力四射,又不喜欢太过于吵闹。齐奕庭因为是她的兄长,她与他的血脉天然的联系,她受得住,柒夏这般吵闹,她就有些烦了倦了。简宝华伸出手,食指按压在太阳穴处。
“小姐,你身上是不是不舒服?”染春送走了柒夏,来到简宝华的身边。
“没有。”简宝华说道,“我就是想抱着猫儿坐一会儿。你忙你的罢。让其他的丫鬟也出去罢。”
染春应了下来,让简宝华坐在软椅上,自个儿捡了绣凳坐在不远处,手指灵巧地打着络子,偶尔抬头看简宝华这里,看看小姐有没有什么可吩咐得。
染春的作为让简宝华高看了她一眼,因为染春去的早,许多染春的事情她已经忘了,现在来看,染春比她前世其他的丫鬟都要好用的多。房间里的水晶宫灯里烛火摇曳,染春虽然是在打络子,每当烛蕊烧的多了,都会静悄悄站起身子,用小剪剪去多余的烛蕊。
简宝华抱着汤圆,闭眼开始想事,手中有一搭没一搭抚着汤圆的毛发。
外祖母膝盖不大好,走不得远路,深居简出。舅母何氏是信佛的,初一和十五的时候,都会去京郊的浩然寺上香,其余的应酬是不多的。两个兄长在书院念书,剩下的就是自己和外祖父。在外祖父看来,开始念书了之后,大半时候都是绕着读书的,在没去书院念书之前,定要劳逸结合,多与人与自然亲近。所以,无论是两位表兄,还是简宝华,在正式读书之前,外祖父时常带着外出。
她怎么带着外祖父,避开那一次的祸事?
避开那一日?
简宝华的指尖有些颤抖,最终落在了汤圆的身上,毛发遮住了她的手指。她的长睫颤抖着,摇曳的烛火下,神色明灭不定。
她不能错过那一日。
她还记得那一日的热闹非凡,所有的欢声笑语在刀刺入外祖父的身子里的时候,瞬间被冻结。吴生想要第一个杀的人,是她简宝华还记得,当时外祖父抱住了自己,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吴生的动作太快了,仆人来不及反应。一直到刺了五刀,才有人劈手夺了吴生的刀。
简宝华的鼻尖仿佛嗅到了那一日的血腥气味,眼眶有些发红,手如同千斤重无法抬起,她的手搁在汤圆的身上。
她不能避开那一日,那一日是最好的抓住吴生的机会。、
染春又站起身子剪烛蕊,简宝华忽然开口,“染春,我有多少银子。”
“小姐现在就要知道数?”
简宝华点点头。
“稍等。”染春从腰间摸出一枚钥匙,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打开了抽屉的锁,拿出了红色的锦囊。
里面是七八片金叶子,小金猪,还有银锞子,加起来约莫有五十两银子。“另外还有一个匣子,里头有老爷给的银票。钥匙在小姐的身上。”
她身上的钥匙?
简宝华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想起来了之后,从脖颈悬着的红绳拿出了一小枚的钥匙。
银票是不少的,足足有五百两的银票,简宝华心中安定,“你可知道到哪儿买会武的仆人?”
第44章 失望(上)()
购买比例不够50%的;订阅后满50%即可见“小姐;小姐。”她的幔帐被人猛地掀开;简宝华看到了兴奋的柒夏的脸。
拉着柒夏的手,起了身,柒夏让小丫头整理幔帐,自个儿亲自给简宝华更衣;“浩然寺里头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屋内的西边的窗斜斜拢入了一捧暖光;这一觉她窥见了前世后的一切,而今生只是堪堪过去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的午睡;对孩童来说有些太过于长久;她的口舌有些干涸,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沉沉。
顺手接过了温盐水;漱了口;简宝华把口中的水吐在了捧在面前的游鱼弄荷茶缸里,才对柒夏说道:“闹得沸沸扬扬;怎会不知道?”
“我就说你应该带我去的;竟然错过了这样的热闹。”柒夏的神情很是懊恼;撅起的小嘴还有她的眼神里余着对简宝华无声的埋怨。
带着热热水汽的巾子扑在了她的面上;简宝华擦过了脸;才说道:“寺庙里的热闹;在场也恐怕不知道什么消息。”
“也是。”柒夏说道。
“不气了?”简宝华擦过了脸;终于整个人不再浑浑噩噩;只是头脑还是有些不清爽。
“你都不带我。”柒夏的语气很是幽怨。
简宝华觉得有些好笑;“成了,是办正事的,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怎么了?”柒夏的长睫扇动,眼睛眨啊眨。
简宝华不好说什么,她不带柒夏就是怕她生出了意外事故,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柒夏这样不明不白跟着她,领的是大丫鬟的份额,实际上是同她玩的小丫头,她这样的定性,如何能放心带她出去?
简宝华没有回答柒夏的问题,汲着木屐从梳妆台拿起了手镜与梳子,走向了西向的那扇窗。推开窗,原本只是从夹缝里偷偷潜入的风便光明正大席卷进来,撩拨推窗人的发,简宝华的长发轻轻扬起,又轻巧地落在背上,乌压压的长发被暖色镀上了金光璀璨。
简宝华眯起眼,一下又一下梳着长发。心中想着,还是要同舅母说一声,幸而遇上了周若苒,加上今日里的事也是个好由头,柒夏的性子太过于天真烂漫,若是不带她出去,她要生恼,带她出去也是提心吊胆,怕她惹出祸事。
柒夏本就没有把简宝华刚刚的话放在心中,只是顺口一说,简宝华一打岔,她只看着简宝华,简宝华的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若是身子抽条,是那豆蔻少女在窗边做出这样的动作又会是如何的动人?
柒夏是个爱美的,便在心中瞧瞧记下简宝华的动作,手抬到这里,如何不疾不徐梳头。
“染春呢?”
柒夏见着简宝华提到了染春,才想到了正事,“染春回屋休息,她之前同我说,老太爷回来了。”
“什么?”简宝华被这个消息一震,手中的梳子几乎要拿不住,匆匆地坐到了梳妆台边,“你怎的不早些同我说?”
柒夏吐了吐舌头,“我一不小心忘了。”到简宝华的身后,手脚利落地替她梳发。
“简单些就好。”
简宝华便往外祖母的院落方向走去,她提着裙摆,行得生风,穿过花园,带动的风让枝叶摇摆。柒夏在后面跟着跑的气喘吁吁。
“瞧瞧是谁来了,是宝丫头。”外祖听到了步履匆匆,原本是手背身后站在院中,就转过身子,他笑着对简宝华张开手。
简宝华站在院门口的时候一瞬间竟是有些不敢踏入,外祖父外祖母所住的院子种着最多的是药草,外祖父通晓一些药理,故而就算是炎炎夏日,满府邸的驱蚊草让齐府少有蚊虫。院里有一株久生的香樟树,成人张开臂膀都拢不住那健壮的躯干,常青的香樟树的枝叶生的是郁郁苍苍,秋日里霞光与枝叶的倾盖让外祖父身子半是明媚半是阴影,足下拉长了的剪影,还有黑色的小圆粒是香樟树的果,被人踩破就留下黑色的痕迹。
一切美好的宛若梦境,简宝华站在院门口,竟是不敢踏足。
“怎么?我这次是在外耽搁的久了些,宝丫头都不认识我了?”齐琅笑着向着简宝华走来。
原本半个身子被香樟树影拢着,此时整个人便行走于阳光下。齐琅一席青衫,腰间系着一枚玉佩,面上皱纹因为笑容都舒展开,须发都有了岁月的痕迹,半是雪白。就算是年长,他的脊背却挺得很直,行走不疾不徐,这般岁数的齐琅美须冉冉,简宝华知道早些时候的齐琅更是如芝兰如玉树,风姿卓越。
“外祖父。”简宝华冲了过去,整个人埋在了外祖父的怀里。
齐琅的身上是淡淡的皂角的芳香,还夹杂苦涩的药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拥抱,让简宝华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一些。他的死是她长久的梦魇,他满身是血倒在地上,她永远记得当时的彷徨与无助,外祖父临死之前最挂念的仍然是她,忍着疼,宽慰让她不要怕不要哭。
简宝华忍不住红了眼圈,外祖父如今还活着,这是她最大的幸。
齐琅把简宝华正过身子的时候,就见到了她发红的眼圈,心中有些愧疚,原本在半个月前他就应该到了,只是因为生了一场路,所以耽搁了返程。“是我回来的晚了,还错过了宝丫头的生辰。我给你的生辰礼物早就备下了,若是不喜欢,想要什么,明日里一早我就陪你出去买好不好?”齐琅耐心地哄着简宝华。
简宝华的心中一惊,“不要。”脱口而出,尖锐的声音几乎穿了人的耳膜。
猛然的尖叫骇了齐琅一条,见着小姑娘的面容惶恐,“怎么了?”
简宝华知道自己失态,揪住他的衣襟,摇摇头,收敛了惊恐之色,“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全,我都闻到你身上的药味了,身子好了,再带我出去。”
“我身上不碍事的。”齐琅说完,就低低咳嗽了起来。
“你看,你还病着,身子还没有好全。我不要你带我出门。”简宝华飞快地摇头,今日里才和仝宸舟提了找吴生的事,赵淮之答应她,不用等到休沐日,这几日就会想法子替她去寻吴生,但是也需要一定的时候,吴生没有找到前,简宝华不敢让外祖父冒险。
拉着他的手,简宝华带着外祖父往屋内走,一边说道:“染了风寒,怎么还在风口里站着,前几日下了雨,天气有些凉,在屋内待着。”
“我们的宝丫头,也大了。”齐琅感慨道,笑眯眯任由着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把他往屋里带。
简宝华从沉思之中回过神,便从何氏的面上读出了这样的讯息,她莞尔一笑。
“上次你的两个表兄,说那酱猪手做得好,等会再买一点给你吃。”何氏说道。
这是何氏的另一个特质了,每当觉得简宝华心里或者身上不舒服,就要给她备下好吃的。简宝华说道:“舅母,不用了。”
“怎么不用?”何氏说道,“你都瘦了许多。”
内里不再是六岁的孩童,简宝华削减了少时油腻的吃食,这样的吃法,她自个儿觉得身子松快些,对着水晶镜也发现了面上的肉都少了些,何氏的话是夸张了,她的肚子依然圆滚滚,四肢如同嫩藕节一般。“我没瘦多少。”
“怎的没瘦?今天出门,老夫人还说了呢。”
青帷马车的车辙碾在路上,他们今日里的礼佛比平时早归了不少,老夫人还有些诧异,等到何氏避开了简宝华说了浩然寺的事,她的面上露出了深思之色,“你说,其中一个是田家小姐。”
“对。”
“我如果没有记错,田家小姐是江宁世子的未婚妻。”
何氏刚开始面上还有些迷茫,忽的挺直了背脊,身上一僵,江宁世子与田家交换了庚帖,还没有下聘,因为换了庚帖之后一连半年都没有寻到合适的日子,就耽搁了下来,她才几近忘了,更何况这样污耳的事,她避之不及,更没想过弄得清清楚楚。
“宝丫头?”何氏几乎快要坐不住了,江宁世子的未婚妻在寺庙之中被人捉到与僧人偷情,捉到他们的,是不是就是江宁世子?简宝华会不会见着了所有的一切。
“你别急。”老夫人缓缓说道,想到刚刚简宝华的神态,举止挑不出错处,面上也挂着笑,不像是经历了这些。
听到了这些猜测,何氏才放下心来,忍不住抱怨道:“好好的佛门净地,怎的这样乌烟瘴气。”
“京都里只怕又要生风波。”老夫人淡淡说道。
江宁世子、礼部尚书的嫡出小姐,慧然法师出家前是礼部尚书家的亲戚,怀了孕的农女。这四人身上发生的事,确实搅得京都沸沸扬扬,而江宁王府更是不得安宁。简宝华这里因为仝宸舟应下她的事情,心中放松了不少。
柒夏还在气简宝华出门的时候不肯带她,大约是跑回去了,染春给简宝华脱衣裳的时候,简宝华一个又一个的哈欠。吃饱喝足,又解决了一桩事,简宝华揉了揉眼,在染春放下帘帐后沉沉睡下。
第45章 失望(下)()
购买比例不够50%的;订阅后满50%即可见“母后。”因为简宝华一直看着自己;隆钦帝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简宝华却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她当真生了一个好儿子。如果说先帝在时,还要有昌盛万物皆新的气派,等到了隆钦帝,事情都变了。他故意与自己作对;凡是她先前所支持的,他都反对。就像是一株被掏空了的大树;从外面看是枝繁叶茂,郁郁苍苍;其实内里已经被掏空了。
“束缚了女子;对你又有什么好呢?”简宝华轻轻地说。
她的声音太过于缥缈,是最早的春风温柔滑过水面;一丁点的涟漪都不曾掀起。风过后;都让人怀疑,那刚刚的风;许是错觉。这微弱的声音;隆钦帝自然是没有听到的。
“什么?”隆钦帝往前进了一步;想要听清楚简宝华的呢喃之语。
“皇祖母说的话;儿子不敢复述。”隆钦帝虽然没有听到;五皇子却捕捉到了那细小的声;父王对皇祖母的厌恶几乎是放在了面上;于是他便大着胆子说道。
隆钦帝令他说;五皇子请罪之后;便说道:“皇祖母刚刚说得是,束缚了女子,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有什么好处?
隆钦帝的双目几乎要冒出了火,他一瞬间想到了简宝华把持朝政的那些日子,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处?好处就是让女子安分守己,少做些不切实际的空梦,少把手伸得太长,管好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前堂的事情,与女子有什么干系?”
简宝华叹息一声,她是有些后悔那一声的感慨,或许是听到了旧人离世,才会蓦的如此。她已经是一只脚迈入棺材的人,何必这会找不自在,听到这里不中听的话。
“我累了。”简宝华淡淡说道。
隆钦帝的怒火只掀开一个小口,还不曾喷薄而出,见着简宝华如此,憋气拂袖而离开。
隆钦帝离开,赵宇澈也紧跟其后,偌大的永寿宫在两人离去之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刚刚的热闹非凡,简宝华是不想要的,等到两人离开之后,空气才复又缓缓流动起来。
“皇祖母。”九公主讷讷的,想要说立储的事,又想要说刚刚隆钦帝说过的事,父皇那般的说辞,皇祖母伤心了罢。
“扶我起来。”简宝华的一只手轻轻搭在赵菡曦的手腕上。
赵菡曦看着简宝华露在外的手,也染了蜡黄,滋润的纤手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她的目光挪向了简宝华的面,神色不喜不悲,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或许不想要说刚刚的事,赵菡曦瞬间了然。
“我想透透气,”简宝华说道,“可惜身子不大好,见不到外面的景了。”
“怎么会?”赵菡曦小心翼翼地扶着简宝华。
窗只推开一个小缝,幸而虽然是隆冬,这会儿并没有风,虽说无风,永寿宫过于温暖,那寒气打着旋儿探入到宫殿内。
才下过雪,所有的景都被雪覆盖,白的让人眼晕目眩,因为简宝华的吩咐,永寿宫的粗实小太监,只扫出一条小供人行走的小径,旁的地方是不扫雪的。红色的宫墙上停留着白雪,院中的红梅梅花花蕊里头,也小心翼翼捧着一点雪。
“梅花开得真好。”
简宝华喃喃说道,“真好看。”她不知道说的是景好看,还是想到了那个人。
如果是其他人说花好看,定然是要折枝养在瓶中,赵菡曦知道简宝华的性子,她只是纯粹感慨花开枝头灿烂。
忽的起了一阵风,远处的松柏上停驻的雪簌簌落下,也有些许轻薄的雪重新被风扬起,纷纷扬扬被风卷裹去远方,抖落了积雪的松柏,如释重负抖了抖枝,浑然一清。
简宝华眼底最后的窗外的景,便是如此。起风之后,莺儿上前闭拢了窗,阻隔住了风,也遮住了景。
“小姐,小姐,该起了。”
嗡嗡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她听到音,想要睁开眼,上下眼皮却如同黏住了一般,无法睁开。她许久没有睡这般沉沉的觉了,顺着身体的意志,她便不再睁开眼,想要继续堕入黑甜之梦。
谁知道那人在喊她不醒之后,又摇起了她的身子。
简宝华几乎觉得有些好笑了,做了许久的太后,宫里头可没人敢这样待她?是谁带了小公主小皇子来闹她?想要睁眼看一看是哪个调皮的,依然是睁不开眼,小小打了一个哈欠,便放弃了。
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声响,另一个声音清脆利爽,道:“你这样可不行,看我的。”
原本是出于一片的黑暗与混沌之中,“哎呦。”女童尖软的声音响起。简宝华觉得自己的脸霎时间冰凉,长睫蓦地掀开,黑黝黝兀自有些迷惘的瞳仁就打开了。
“你看,小姐这不是醒了吗?”第二个说话的丫鬟,说话的语气轻快。
“你呀”
如蝶翼般的长睫颤抖,简宝华的面上冰凉一片,意识仍是懵懂,仰头望着床帐,杏粉色的幔帐,绣样是野鸭吸水,绣着的图案,不像是给她睡得,而像是哄孩子呢。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低头看着手指碰触的锦被,上好的蜀锦,大朵的牡丹怒放着,蜷曲的枝叶蔓生舒展,蜀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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