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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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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真待她坐下,一边替她舀粥,一边笑道:“我听说近日天气炎热,你懒于进食,只给你准备了粥。”

    她心情极好,语声轻快,皇贵妃眼睛扫了一下,桌上只摆了几样平日里自己爱吃的时蔬小菜,那粥却是以鲜嫩荷叶、御田粳米、冰糖等熬成,色泽微碧,清香扑鼻,配着那白玉碗煞是好看。

    “多谢你费心。”皇贵妃拿起羹匙拨了拨,轻轻尝了一口。

    莲真嘴角笑容微凝,旋即恢复如常:“这粥是我熬的,可好喝么?”

    皇贵妃一怔,却没有作声,莲真双手托着香腮,看着她喝粥,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半晌,轻轻唤道:“冰轮。”

    皇贵妃手中银匙微微一顿:“你以后不可如此叫我。”

    “为什么?我从前也是这样叫你。”

    “此一时,彼一时。”皇贵妃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无力,缓缓的道:“你现在并非禁闭在哪座宫室之中,出来了,一切要依照后宫的规矩来。”

    “若然如此,我宁愿永远不出来。”

    莲真美眸里似有晶莹的泪珠在闪烁,嘴角却紧紧绷着,透着一丝倔强,皇贵妃没有看她,眉尖微蹙:“我今日过来,便是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如今重蒙圣宠,只要牢记小心谨慎四字,今后必无人能再难为你。况且你如此年轻,将来若是为皇上诞下皇子,前途无量。”顿了一顿,又道:“至于我帮你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既知那事是冤屈了你,焉能袖手旁观。但后宫乃天下第一是非之地,你我之间若再像从前过从甚密,必招出许多风波来,你是个明白人—今后私下底还是少往来罢。”

    她语气冷淡,慢慢说来,莲真恍若不闻,那脸色却渐渐变得苍白,皇贵妃听她半日没响动,忍不住抬起眼皮,见她泪盈于睫,神色凄婉,心里仿似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却伸手端过那翠玉盖碗来,低头喝茶。

    “冰轮,我做不到。”莲真呆坐半晌,终于开口:“我每日里都在想你,每日里都想见你,你不能跟我说这样的话。”

    她声音极轻极轻,似是在倾诉,亦似在哀求,叫人不忍卒闻,皇贵妃倏然色变:“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

    话犹未完,莲真已站起身来,皇贵妃只觉一只温软滑腻的小手轻轻盖住了自己的嘴唇,竟然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滴答,滴答。。。。。。”水晶缸里的冰块在渐渐融化,那细微的轻响在安静的殿内清晰可闻,衬得四周更觉静谧。

    她的手仍停在她的唇上,一种熟悉不过的淡淡的清香,温柔的将她包裹起来,沁人肺腑,她如坐云端,深藏在心底的记忆却再度鲜活起来。

    夏日的午后无比安静,润兰靠着门槛一下一下打瞌睡,见了她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忙把手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表小姐呢?”

    “表小姐把自己在里面,这半日还没出来呢。”

    她挥了挥手,让润兰下去,自己却推开了房门,少女面向床内躺着,仿佛不知道有人进来,她笑着上去陪不是:“好了好了,别闹别扭了,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陪不是。”伸手扳过她肩,却见她满面泪痕,又是吃惊,又是心疼,连忙将她抱入怀中:“婉儿,你怎么哭了。”

    她紧紧抓住她肩上的衣裳:“冰轮,你不能。。。不能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那是说着玩的。”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以后要是再提什么嫁人的浑话,就叫我不得。。。。。。”

    她哭得如梨花带雨,却伸出手来,轻轻按住她的唇,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冰轮,你说的那些让我很怕,我心里。。。真的很害怕。”

    “冰轮。。。”莲真似呓语般的呼唤,将她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拉回来,她发了一会儿怔,将她的手缓缓拉开,握在手中,然后也站起来,莲真只觉她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热而哀伤,心下虽觉奇怪,可是那手被她如此紧紧的握着,满满的幸福感充塞胸臆,却又带着无尽的酸楚,柔肠百转,竟是万般滋味,那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下来,却又不愿让她看见,就势偎入她怀中,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皇贵妃身形一僵,良久,低声道:“好了,别哭了。”

    莲真哽咽难言,一手被她握着,一手却紧紧抓住她的衣裳,皇贵妃叹了口气,怜惜之心油然而起,伸手欲要拥住她,外面却传来门响,她心神一凛,连忙跟莲真分开,侧头望去,宝贞已急急挑帘进来,还未来得及行礼,已瞧见莲真微红的眼眶,不由得愕然。

    莲真冷下脸:“不是叫你们在外面伺候吗?”

    宝贞见她声色不同往日,吓得声音都结巴起来:“小。。。小主,皇上身边的梁公公来了。”

    “他来做什么?”莲真心里一沉,拿过毛巾轻拭脸上的泪痕,

    “他来传皇上口谕,说召小主去长乐宫伺候呢。”

    莲真还未说话,皇贵妃已开口道:“既是皇上召你,我便告辞了,多谢你今日费心款待。”

    莲真满心想她留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乎咬破嘴唇,呆了好一阵子,才盈盈福了下去,低声道:“恭送娘娘。”

    夏日的天气变幻莫测,本来晴空万里,待得莲真从长乐宫出来,天空已乌云密布,那轰隆隆的雷声叫人心惊肉跳,不多一会儿便下起雨来。

    莲真归心似箭,回到撷芳宫,也不吩咐侍婢,自己挑了衣裳换上,宝贞疑惑的道:“小主要出去?”

    “嗯,我要去清泉宫一趟。”

    宝贞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为何她去见皇帝,便换上素净而不起眼的衣服,而去清泉宫,反而穿上华服,戴上自己喜欢的珠翠,却又不好问出口。

    横波向外看了看,劝劝道:“小主找皇贵妃有什么要事么?还是改日再去吧,雨下得这么大,要是淋湿了一点儿着了凉可怎么办?”

    “我一定要去一趟,快,叫他们准备轿子。”

    横波见她执意要去,只得答应道:“是,奴婢这就让他们准备。”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且又水汽弥漫,几个太监打着伞,替着玻璃制的宫灯在前后照路,那轿子艰难的在风雨中前行,一直到了清泉宫的廊下才放下来。

    桑蓉几个小宫女上来接应,莲真下了轿,见几名内监身上俱已湿透,面上歉然,转头道:“桑蓉姑姑,他们。。。”

    桑蓉明白她的意思,立即笑道:“小主放心,奴婢会着人带他们去弄干衣裳。”说着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宫女马上乖觉的道:“几位公公随我来,去喝碗姜汤驱驱雨气。”

    莲真这才急急问道:“皇贵妃这会儿可睡下了?”

    桑蓉摇摇头:“娘娘这会儿在写字呢,小主请随我来。”

    烛台上燃着几根通臂巨烛,照得房间通亮如昼,皇贵妃穿了一件家常的杏黄色绸衣,簪着简单的发髻,神态雍容,似乎全副心神贯注在纸笔上。莲真双手捧着一盏热腾腾的茶水,心却一点点冷下去,等了半天,终于怯怯的开口:“冰轮。”

    “我说了,不要再这样叫我。”

    “你恼我了么?”

    “莲嫔,你言重了。”她手中笔略略一顿,依旧没有抬头:“本宫为何恼你?你如今深得恩宠,我看重你还来不及呢。”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如一把最锋利的刀子,深深刺入莲真的心窝,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烛光映照下的脸色越显苍白,没有半分血色。

    “冰轮,你。。。你。。。”

    莲真站在那里,眼里泪光莹然。她恍如不见,皓腕轻抬,那饱蘸浓墨的狼毫便稳稳的落了下去,待一幅字将要写完,才淡淡的道:“再说了,我恼不恼你,又有什么要紧?你要知道,女人历来只是男人的附庸,在这后宫里更是如此,不管你身居何位,眼睛都只能看着皇上,心里只能装着皇上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莲真声音渐次小了下去:“可是,那怎么办呢?我眼睛里现在只能看着你,心里也只愿意装着你的喜怒哀乐啊。”

    她的手猝然在半空顿住,一颗圆润的墨汁慢慢从毫尖溢出,啪嗒一声掉落雪白的纸上。她看着眼前业已毁坏的字幅,眉心紧锁;只觉自己的心里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酸甜甜的情绪,也如这纸上的墨汁一般,正缓缓向四周扩散蔓延开来。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如倾盆瓢泼,打在窗上噼啪作响,一声声似乎也敲击在人的心上。皇贵妃静默良久,将笔搁在那镂雕松柏白玉笔架上,缓步走到她面前:“那又怎样?在你身不由己,在我亦无能为力,是么?”

第三十三章() 
窗外绿意森森;繁花掩映;廊下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屋子里却更觉静谧。莲真斜倚着靠背,呆呆的望着窗外那片火红的石榴花出神。这几日;除了每日例行去皇后处请安,她并不踏出宫门一步,且寡言少语;偶尔在这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宝贞想起那晚她从清泉宫回来,双眼红红的样子;心里甚觉蹊跷;却不敢问什么,默默的从小宫女手中接过那柄宫扇;站在一旁;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替她扇着。

    “宝贞,你可有什么心愿么?”

    她眉心微蹙,忽尔轻轻叹了口气,宝贞几疑自己听错,拿着扇子的手不由得一顿:“小主问奴婢?”

    “嗯。”

    宝贞笑道:“奴婢可没什么别的心愿,最大的心愿就是得以长长远远的服侍小主一辈子罢。”

    “你不想出宫?不想嫁人么?”

    宝贞红了脸:“小主怎么问起这话?奴婢自小儿跟着小主,从来。。。从来没想过要离开,更没想过要嫁人。”

    “人之聚散,本是常情,你终不能一辈子呆这宫里陪着我。”莲真看着她,轻轻摇摇头,眼神却渐渐暗淡下去:“只是,你若有什么心愿,我还可以替你完成,我的心愿,却是无人可以成全了。”

    “小主,你今日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宝贞大是骇异,完全摸不着头脑:“你如今深得皇上宠幸,又有什么事情不能顺心遂意?”

    “也许,我该要个孩子。”莲真声音极轻,却缓缓别过头去,良久,呓语般的道:“怕就怕,这一生的日子,会太过漫长了。”

    她的前半句,让宝贞心里一喜,可是后几句又令人费解,宝贞张着嘴巴,正欲说话,横波忽然笑眯眯的端了一个托盘进来,禀道:“主子,这是皇上刚让人赏赐下来的,说是车前国进贡的葡萄和蜜瓜,让主子尝尝。”

    “唔。”莲真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搁着吧。”

    横波一边将两个玛瑙碟子分别放到几上,一边笑道:“送来的公公悄悄儿跟我说,这是万里迢迢从西域送至京师的,因天气炎热,路上还坏了好些,剩的极其稀罕珍贵,除了皇后和皇贵妃处,只有我们得了。”

    宝贞将刚才的事撂开,脸有得色:“可见皇上处处都想着小主。”

    莲真微微侧过头,果见那葡萄比平常所见的有所不同,滴溜珠圆,色在碧白绿之间,宝光晶莹,那蜜瓜更是色泽似金,甜香诱人,她略略看了两眼,便道:“取些给柔贵人送去。”

    “是。”

    横波笑着答应,正要遣人送去,小宫女宜雪却走进来禀道:“回主子,玫贵人在外求见。”

    莲真还未答话,宝贞已柳眉竖起:“她来干什么?还嫌害得咱们不够?竟然还有脸过来!”

    莲真神色平静,沉吟了好一会儿,合上书:“叫她进来罢。”

    横波欲出声劝阻:“主子。。。”

    莲真淡淡的道:“无妨,她如今兴不了什么风浪了。”

    横波无奈,不好再说什么,宝贞却仍然一脸愤然,横波使了个眼色给她,她下意识收敛了脸色。但听外间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慕绯羽已然进来,娇怯怯的走到莲真面前行了礼:“莲嫔娘娘万福。”

    莲真抬起眼皮,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下,见她穿着件素净的衣裳,头上简单插了几根珠翠,虽施了不少脂粉,仍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之色,心知她近段日子必不好过,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玫贵人不必多礼,坐罢。”

    慕绯羽却仍站在那里,低眉顺眼,恳求道:“我想跟娘娘单独说几句话儿,娘娘可否应允?”

    莲真想了想,对横波道:“你们先出去罢。”宝贞嘴唇动了动,似欲劝阻,横波却暗中将她的手一拉,然后带着几个小宫女下去了。

    莲真掸了掸衣裳,缓缓的道:“玫贵人,你想跟我说什么?”

    慕绯羽看着她,伤感的道:“莲真,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以姐妹相称么?”

    “姐妹?”莲真似笑非笑:“玫贵人,我看不必了罢。”

    “莲真,我知道你怪我,可是当日急痛之下,我头脑已经不清醒了,你恰恰在那个时候出现,令我产生了误解。”慕绯羽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忽然曲膝跪下,含泪道:“如今,我已知道你是冤屈的,还求你看在昔日情分和我承受的伤子之痛的份上,原谅了我。”

    “你当日脑子不清醒,过后还是一样不清醒么?我被关进静心宫时,你看过昔日情分没有?”莲真看着她,语气平常,目光却渐渐变得寒冷:“可怜了珠蕊,打小跟着我,进了京之后没过一天好日子,就这样被人害死。”

    慕绯羽急急的辩解:“莲真,珠蕊的事,后来过了好久我才知道,那个。。。那个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那事与你无关。”莲真打断了她,冷笑道:“你只是心心念念想把我从皇上身边拉开而已,你被人暗算,失去了孩儿,便借机把我拉下水。以你之聪明,怎会想不到能暗算你肚里龙胎的,必是后宫举足重轻的人物?若皇上能抓到真凶,那当然是好,若是不能,也有我做了替罪羊,你除掉一个眼中钉,也可稍解些悲痛,不是么?”

    慕绯羽见她讲得这样直接,倒愣住了,脸色随即变得煞白,想辩解几句,却辩无可辩,半天,低声道:“莲真,总归是我糊涂。。。”

    “我从来不知道,嫉妒原来是如此可怕的东西。”莲真笑了一笑,伸手从盘里拈起一颗葡萄,缓缓放进嘴里,这葡萄和甜瓜都被冰湃过,清甜多汁,沁心之凉,莲真吃了两颗,方慢条斯理的道:“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并不如何恨你,暂时也没想过要报复于你。”

    慕绯羽见她点破了自己的来意,既觉安心,又有点不敢相信,怔怔的跪在那里。莲真看了她一眼:“我非但不恨你,还感谢你让我跌了这么一跤,让我切身体会到了人心的险恶。”说着,下意识的轻轻抚了抚皓腕上的镯子:“也让我感受到了,对我来说很珍贵的东西。”

    见皇帝醒来,赵承恩忙向外递了暗号,便有司衣司寝的太监鱼贯而入,皇帝更衣盥洗毕,赵承恩便替他细细梳了头发,束好金冠。

    皇帝忽然道:“英王爷这阵子天天往宫里跑,太妃的病又加重了么?”

    赵承恩见问,小心翼翼回道:“皇上不问,奴才也不敢回,听太医说,这回只怕是不大好呢。”

    皇帝想了想,轻声道:“摆驾永福宫,朕去瞧瞧她罢。”

    “是。”

    一众太监宫女,捧着各色器物,簇拥着皇帝的肩舆,逶迤往永福宫行去,到得宫门前,皇帝示意停下轿子,吩咐其余人等在原地等候,带了两个亲随太监,扶了赵承恩的手步行进去,才转过影壁,正好跟皇贵妃碰了个正着,皇贵妃怔了怔,屈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罢。”皇帝嘴角含笑,倾身亲自扶起了她:“冰轮,朕前日去见你,沁竹说你睡下了,朕就没扰你了。”

    皇贵妃道:“臣妾竟不知道,怠慢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是朕让沁竹不要告诉你的,又何罪之有?”皇帝细细打量了她一下,皱眉道:“冰轮,多日不见,你又清减了几分。”皇贵妃低了头不说话,皇帝不悦的道:“朕听说自宗荟前阵子来你这里走了两遭之后,你便总是闷闷不乐的,宗荟也太不晓事,什么事都要进宫来说与你知道。”

    “皇上,不关她的事。”皇贵妃轻声道:“我哥哥的事,这京城上下人等,大约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

    大燕朝素重门第,皇帝心下也知霍凇此举惹朝中王公亲贵笑话,令霍家蒙羞,只得执了她手,安慰道:“男人在外面找几个女人,算不得什么事,你无需介怀,就算真娶进门,也不过是个侧室么。”

    皇贵妃咬了咬唇,低声道:“我只是担心我父亲,他为这事已气得病倒了。”

    “你放心好了,朕已派了太医去瞧他,等下还要给他赐药呢。”皇帝拍拍她的手,笑道:“老将军纵横沙场多年,体魄便如少年人一般强健,这点小病没什么大碍的。”

    “臣妾先替父亲谢过皇上。”

    “你刚去瞧了太妃么?她怎么样了?”

    皇贵妃如实道:“太妃这病反反复复几个月了,太医虽精心诊治,也只不过是在经历延长时日罢了。”

    “唔。”皇帝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皇上。”

    一声轻唤,让他回过神来,皇贵妃看着他,忽然道:“皇上,我想着,上次你提出让臣妾抚养二皇子的事,臣妾。。。臣妾实是不该拒绝。”

    “怎么?”皇帝微微眯着眼,注视着她:“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太妃病后,已无法教官二皇子,现下二皇子的起居饮食,全是几个嬷嬷和内监们在照管,臣妾瞧着实在有些不妥,此其一。臣妾近日往永福宫走得多了些,跟二皇子接触也多了,觉得他虽年幼,却是聪明可爱,惹人喜欢,此其二。因此两点,臣妾斗胆向皇上请求,抚养二皇子于清泉宫,臣妾膝下无子,以后必定视他如己出。”

    皇帝沉吟了一下,道:“这事让朕再想想。”

    “是。”皇贵妃也不多说,又行了礼:“那臣妾先行告退。”

    端茶,端药,迎送后宫各妃或太医,永福宫人进人出,却是井然有序,见圣驾降临,内监忙要唱报,皇帝摆手阻止,问太妃身边随侍的太监:“怎地这般安静?太妃睡下了吗?”

    那太监忙回:“太妃之前吃了药,皇贵妃来瞧过了,英王爷平日里也总是这个时候来请安,所以太妃这会儿还没睡呢,只是。。。”

    皇帝不耐的道:“只是什么?”

    “只是太后这阵子病势重了,有时候脑筋会有些糊涂,皇上心中要有个底儿才好。”

    皇帝便不再说什么,带着赵承恩进了寝宫,太后病中喜静,虽是酷暑天气,地上仍是铺了厚厚的地毯,人踩在上面悄然无声,皇帝走到近前,隔着纱帐,轻轻唤了一声:“母妃,我来看你了。”

    昭惠太妃眼睛睁开一线,望着帐外英挺的人影,有气无力的道:“谋儿,你不用每天用好话安慰我,为娘的知道自己已是大限将至了,只是。。。只是为娘的实在是放心不下你。”

    皇帝怔住,太妃已从帐内伸出颤巍巍的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来,皇帝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还未说话,昭惠太妃口里带着呜呜的哭声,吃力的道:“谋儿,你要记着娘的话,你做个太平王爷,安享尊荣便是,皇帝。。。皇帝性情猜忌,手足之情甚淡,他就算待你再苛刻,你也不可流露丝毫不满,要。。。要记着荣王的前车之鉴。”

    赵承恩守在不远处,听着这些话,心里不由得突突直跳。皇帝却是神色不变,静静听完,柔声道:“母妃的遗愿,朕已经知道了,母妃放心,朕一定会好生待宗谋的。”

    “皇。。。皇上。。。”太妃惊惧交加,叫了一声,嗓子便哑得再也说不出话来,皇帝慢慢松开她的手,微笑着道:“母妃好好养着罢,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太妃的手紧紧抓住了纱帐,从喉咙中发出绝望的声音,皇帝明明听到,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径直出了寝宫去了。

    赵承恩打十万分小心,紧紧跟随着皇帝,皇帝忽然在殿前院子里停下来,转头看他,赵承恩诚惶诚恐,忙道:“刚才太后和皇上的话,奴才一个字儿也没听见。”

    “哼。”皇帝从鼻中轻轻哼了一声,赵承恩吓得脸如土色,皇帝神色阴晴不定,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皇帝一踏出永福宫的宫门,便见梁全满头大汗的迎上来,扑通一声跪下:“边境传来急报,首辅大人和兵部司马大人此刻都在长乐宫等着皇上召见,还请皇上速速回宫。”

    皇帝心里微微一沉,知必是出了大事,却也不再多问,即刻上了肩舆。

    回到长乐宫,果见文天和和司马护在那里侯着了,皇帝神态从容,在宝座在坐下,轻轻抚着拇指上戴着的翡翠扳指,方缓缓道:“怎么回事?”

    文天和和司马护对望了一眼,跪下奏道:“皇上,尉迟将军奉皇上之命抵御吐谷浑,英勇杀敌,所失之城收复大半,可是德利赞普却暗助吐谷浑,前日突然发难,发大军偷袭我军军营,伏罗可汗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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