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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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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得我的话,那很好。”冰轮心里也不好受,面上却仍冷静如故:“不过是一杯酒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以后,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是,我记得你的话,很多很多话,所以,我也不会求你让我活命,我知道求你也没有用。”宗煦泪花在眼里打转,哽咽道:“但是母后,我想求你另外一件事情。”

    冰轮摇头:“不行。”

    “为什么?我快要死了!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宗煦又是愤怒,又是伤心:“你甚至都不愿听听是什么事!”

    “我不用听,你想见宸母妃。”冰轮目光黯然,轻声道:“可是不行,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宗煦忽然笑了,喃喃的道:“难道我不见她,她就不会伤心了吗?”

    冰轮无法回答,亦不忍再看他,宗煦道:“宸母妃是世间最美丽温柔的母亲,能做她的孩子,我很高兴。”他整个人呆呆的,许久,一字字道:“我很爱宸母妃,我也很恨你,母后。”

    冰轮道:“你恨我,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对,我恨你!”宗煦咬着牙,嘶声道:“我恨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恨我自己,我为什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如果是这样,那么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一切都还是好好的!”说到最后一字,他似已崩溃,突然放声痛哭。

    这几句话颇出冰轮意料,她不由怔住,宗煦双肩抖动,哭得异常伤心,在那一瞬间,她忽地动了怜惜之念,想要伸出手去抚他肩头,可是心下明白,自己这只手一旦伸出去,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右手终是慢慢握成拳,放在案几上。

    宗煦哭着哭着,忽然一把抓住酒杯,赌气似的一口气喝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如果真有佛家所说的生死轮回,但愿我今后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生在帝王之家,若是不幸,非要生在皇家,我。。。。。。我希望能有你这样的母亲。”

    他面部渐渐起了变化,说话也愈来愈是吃力,双手勉力支撑着案几,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你这样。。。。。。尊贵强大的生。。。。。。生母。”嘴角渗出一缕血丝,脑袋歪倒在案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魏伦心惊胆战,在外面等了老半天,大门总算打开,高贤低呼一声:“主子小心!”疾步上前,一把搀扶住冰轮,冰轮才没有被门槛绊倒,高贤满心担忧,只搀着她,不敢松手,冰轮神色倒是如常:“我没事。”推开他,自己一步步走下台阶。

    魏伦和霍凛派来的几名内监都跟在她身后,到了院中,一齐跪下,其中一人道:“奴才恭送殿下。”

    冰轮忽然回过头来,眼睛看着魏伦,淡淡的道:“你主子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这便随了他去罢。”从自己贴身侍卫的腰畔,抽出一柄长剑,“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殿下饶命!”魏伦魂散胆裂,连连磕头:“是不是鲁王跟殿下讲了什么?殿下不可偏听一面之词啊!”

    “他什么也没有讲。”冰轮冷冷的道:“他活着时,你能哄他开心,他死了,你也得下去陪他,解他寂寞。”

    魏伦更是惊恐,声音里已带了哭腔:“殿下,您不能这样!我已与鲁王已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皇上的奴才,来替皇上办差的,您。。。。。。您不能要我的命啊!”

    “你竟敢拿霍凛来压我!”冰轮眼睛微眯,唇角露出一丝狞笑:“怎么?你以为我要你死,霍凛还能保你的命吗?”

    旁边几人都是霍凛的贴身内监,深知面前这位主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其中一人品级较高,连忙轻喝道:“大胆!长公主金口赐死,你还不快快谢恩!”

    冰轮也不理会他们,转头对高贤道:“你留下来处置此事。”

    “是。”

    高贤忆及多年以前,自己数次在冰轮跟前进言,说魏伦心术不正,常怂恿小皇帝,恐将来为祸宫中,冰轮本最厌恶内监此等行径,却一反常态不予追究,每次轻描淡写说一句“皇帝喜欢他”,此时此刻,他方才真正领悟这句话的意思,背脊突觉阵阵生寒,只不敢再往深处细想。

    “长公主饶命,殿下饶命啊!”

    见冰轮要离开,魏伦越发鬼哭狼嚎,旁边几人不容他再发声,蜂拥而上,胡乱找了个东西将他嘴巴堵上,“唔!唔!”他被按在地上,绝望地望着冰轮的背影,仍然拼死挣扎着。

    高贤走到他跟前,弯下腰:“小魏子,你说过,你是奴才,我也是奴才,我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可是最后,你这条命还是落到我这奴才手里了啊,嗯,告诉我,你想怎么个死法?”嘿嘿两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脸色倏地沉下去:“你只管放心,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去的,好歹也叫你要尝尝我的手段!”

    “汪又兴。”

    冰轮轻轻叫了一声,汪又兴忙示意停轿,自己走到暖轿一侧,问道:“主子,怎么了?”

    “快到家了么?”

    “还没有。”汪又兴回道:“还有两条街的路程呢。”

    冰轮吩咐:“叫他们掉头,现在暂且不回去。”

    汪又兴道:“主子,那您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

    汪又兴一怔:“这。。。。。。”

    冰轮闭上眼睛,道:“就到处随便走走。”

    汪又兴不再多嘴,答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点要替宗煦平个反,他对莲真是孩子对慈母的爱和依恋,莲真美丽温柔,真心疼爱他,在他心里莲真是美好甚至完美的存在,因此他希望长大之后,能找像莲真这样的女子做皇后,这其实是很正常很自然的想法,这一点大家别想复杂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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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 一百三十九 章() 
“你杀了他!你终究还是杀了他!”莲真的心如被利箭穿过,尖锐的疼痛牵筋连骨; 她双手捧着胸口; 踉跄后退; 声声泣血:“你杀了我的孩子,你。。。。。。你好狠的心!”

    冰轮见她摇摇欲坠; 快步抢上前,双手搂住她纤腰; 凤眸含愧; 低声道:“莲真,是我对不住你。”

    “你放开我!你别碰我!你还我煦儿!”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愿听,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要去见他!为什么?他已经把皇位拱手相让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对他?!”

    突如其来的悲痛几乎要撕碎她的神智,她疯了一般哭喊着,推搡着,捶打着; 甚至抓咬着; 冰轮哪容她出去,只是不闪不避,也不放开; 双手越圈越紧。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后来; 她也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场景,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她才知道,现实远远比想象中的更难面对,甚至难上千倍万倍,她人生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与人斗智斗力,从宫内,到宫外,从明的,到暗的,她近乎完美的推动着自己的每一步计划,这中间,她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浪,踩踏过千千万万的尸骨,然而,从来没有哪一次,令她如此时此刻般惊慌失措,心神不安。

    “我可怜的孩子,我的煦儿,你。。。。。。你干脆连我也一起杀了罢,”

    “莲儿,你冷静点。”她不住亲吻着她的秀发,反反复复的道:“对不起,但我真的。。。。。,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绝不再让你难过。。。。。。”

    莲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呼喊和呼吸却渐渐微弱,双手也似没有了力道,身体突然软软地垂了下去。

    冰轮大急,死死抱住她,回头道:“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冰轮脸色苍白,在外间来回踱着步子,高贤犹豫良久,乍起胆子道:“主子。”

    冰轮停下来,眼睛望着他,高贤惴惴不安,道:“您的脸,要不要抹。。。。。。抹些药膏?免得到时留下疤点。”

    冰轮一怔,这才觉得脸上隐隐生疼,下意识伸手一抹,掌上竟有淡淡血迹,已知为莲真适才所抓,也不着意,只道:“没事。”

    高贤又看了看她脸上那几道抓痕,低声道:“虽然是些微小伤,但一时半会也不会消,万一被皇上看见,或是其他人看见,怎能圆得过去?依奴才愚见,还是遮挡一下为好。”

    冰轮便不作声,点点头儿,高贤忙令人取了府中珍藏的疗伤祛疤的药膏,以及白茉莉花仁、玉簪花和珍珠粉末制成的脂粉过来,替她处理并遮盖伤痕,果觉面颊清凉,没之前那么疼了,对镜一照,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了。

    一时孙太医诊完脉出来,躬身禀道:“殿下不用担心,姑娘是受了刺激,悲伤过度以至于昏厥,不碍事的。卑职这里开了几副安神的药方,这几天按时煎药服用,好生将养,也就是了。”

    高贤忙接了药方,双手奉与冰轮,冰轮仔细看了看,复又递给他,便道:“请孙太医出去,好生看茶。”

    “是。”

    高贤忙走到门外,先将方子交与横波,叮嘱她好生叫人按方煎药,又领了孙太医出去,命汪又兴请去待茶领赏不题。

    冰轮整个上午都守在莲真身边,寸步不曾离开,期间有数名朝中官员来府中求见,高贤这个时候也不敢通禀,命人随便找了理由打发了去。

    莲真午间渐渐醒来,睁眼见冰轮在旁,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痛苦伴随着记忆一块复苏,缓缓侧过脸去,那眼泪如泉水涌出,无声无息滚落枕间。

    “你醒了?”冰轮俯下身子,问道:“觉着怎么样?可有哪里难受么?”

    没有回应,冰轮便向外边道:“药可煎好了?”

    横波回道:“药早煎好了,这会子正热着呢。”

    “姑娘已经醒了,这就端进来罢。”

    顷刻,药送进来,冰轮亲自接过,道:“你们都出去,我在这里就行了,若无吩咐,不可进来打扰。”

    横波忙应了个“是”,小心翼翼退下。冰轮拿起银匙,在药碗里搅了搅,自己先尝了一口,道:“有些苦,你忍着点儿。”又道:“我扶你起来喝药罢。”正欲起身,莲真忽然一扬手,将药碗打落在地。

    地上铺着极厚的软绒地毡,药碗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然没有打碎,药汁却全洒了,连冰轮身上也溅了不少,冰轮一语不发,过了片刻,弯腰将碗拾起,搁到一旁,方柔声道:“太医说你身子无碍,这药本是养心安神的,你既不想吃,那也罢了。”

    莲真已自己坐起来,冷冷的道:“你出去。”

    “莲真。”

    她见她秀发凌乱,双眼红肿,伸手想要去抚她的脸,莲真却厌恶的避开:“皇贵妃,皇太后,长公主殿下,你的目的一步步都达到了,一切都如你所愿,可是我的儿子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你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到我面前来假惺惺了。”

    莲真在她面前,一向温柔顺从,今日突然一反常态,冰轮内疚之余,更觉无措:“我。。。。。。我没想到你竟真的会对他视若己出,我。。。。。。一直尽量让你们少见面。。。。。。”

    “什么!”莲真美眸圆睁,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原来。。。。。。原来你早就打算好让他死了?!”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她愈往前回想,愈觉不寒而栗,语气也更是激烈,步步紧逼质问:“什么时候的事?你弟弟回京城的时候?他登基的时候?还是你刚刚收养他的时候?!”

    冰轮抿紧嘴唇,只是沉默,莲真见她神色,早已明白过来,整个人如受重击,哭叫道:“霍冰轮,你心狠手辣,毒如蛇蝎!”

    冰轮心上如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很快却又恢复镇定,低声道:“我早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怕我。”

    “没错,霍冰轮,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人,现在无论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我都不会再觉得意外!”莲真看着她,目光冰冷而陌生,仿佛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人:“你走,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

    “你走!”

    冰轮不再言语,缓缓起身,待她出了房门,莲真突然扑倒床上,失声恸哭。

    回到翠微堂的暖阁,冰轮在临窗大炕上坐下,高贤见她怔怔的只是发呆,上前轻声道:“主子,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您还没进午膳呢,要不奴才现在叫他们摆膳?”

    过了片刻,冰轮方道:“我不饿。”

    高贤心中焦虑,默默琢磨,要怎样才能让她吃点东西,汪又兴忽然进来,躬身禀道:“主子,雍王爷来了,还送了几只鲜鹿和獐子过来,现在正等着见主子。”

    若是其他人,一句“不见”就完了,可冰轮对自己这位堂哥一向另眼相看,不见却说不过去,勉强打叠起精神,道:“请王爷去睿思室。”

    睿思室是冰轮的书房,与翠微堂前院南墙的垂花门只相隔数米,往返十分方便。霍凌进去时,冰轮已在那等了一会了,霍凌见了她,已躬身行礼:“见过长公主。”

    冰轮苦笑:“堂哥,你这是做什么?”

    霍凌起身笑道:“皇上有令,亲王以下都必须向你行礼。”

    “皇上此举,甚不妥当。”冰轮摇头,但此时也无心理会这些。两人分别坐下,待下人奉上茶点,冰轮问道:“堂哥,皇上登基,你成了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因军务在身,这几日出了一趟京城,回途偶见野物出没,便动了兴致,所获颇丰,因此特地送了些过来给你尝鲜。”霍凌道:“再说了,我也有大半个月没见你了,心下记挂得紧。”

    冰轮道:“你是见宗煦死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我吗?”

    霍凌被她一语道破来意,面上不由有些不自然,低头喝茶,道:“不管怎样,他是你亲手带大的孩子。”

    冰轮忽然笑了:“堂哥,我冷血无情,现在世人都知道了,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做的那些事,我大多都参与了,不过是人在其位,身不由己,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自保,又如何能以冷血无情一言蔽之。”霍凌道:“但他死了,我想你心里必然不好受。”

    冰轮默然,半晌,道:“我没事。”

    霍凌道:“我知道你看重王忠,我也很敬重他,听得说,他因为这件事,伤心得了不得,病势愈发沉重了。”

    冰轮叹了口气,道:“过阵子我去王府瞧瞧。”

    霍凌见她总是心神不属,便道:“今儿我既送了野味来,不如你留我用晚膳罢,也让我尝尝你府中厨子的手艺,如何?”

    冰轮道:“哪有你这样的客人,主人没留你用膳,你倒自己开口了。”虽如此说,也只得叫高贤去吩咐厨房精心准备,于是兄妹闲聊吃茶,又一同用过晚膳,霍凌方作辞回府。

    书房里巨烛高照,地上双耳鎏金大铜盆中红罗炭红彤彤的,点燃满室暖意。冰轮走到北墙巨大的楠木书架前,将手中书本放进去,又另拿了一本出来,回到书桌前坐下,刚翻了几页,突地重重合上,双手一扫,桌上书籍与笔墨纸砚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高贤在外面听得声响,吓了一跳,问道:“主子,怎么了?”

    冰轮闭着眼睛,右手支撑着头,拇指和中指轻轻揉按着太阳穴,口中道:“没什么。”

    高贤不好再问,也不敢进来,半天,又在外面叫了一声:“主子。”

    冰轮已有些不耐烦:“什么?”

    高贤道:“皇上打发宫里的人给您送东西来了,奴才刚给了赏钱,让汪又兴出去送他们了。”

    “什么东西?”

    “不知道,奴才不敢擅自打开看。”

    冰轮慢慢放下手,抬起头来:“拿进来罢。”

    高贤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进来,看见满地狼藉,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装作没看见,走到桌案前,将托盘放下,冰轮略微示意,他便轻轻将上面盖着的那块杏黄色的缎子掀开。

    盘中竟放着一件龙袍,明黄色缎绣金龙紫貂皮龙袍,在烛光底下,金光闪闪,耀眼夺目,高贤一见,张着嘴巴,整个人惊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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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 一百四十 章() 
汪又兴轻心中惴惴,轻手轻脚进了暖阁; 禀道:“主子; 莲真姑娘今日仍是未有进食。”不敢说她令人送去的食盒被莲真打翻在地; 只道:“主子送去的菜肴,也仍如上次一样; 被原封不动退回来了。”

    冰轮“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汪又兴悄悄看了看旁边侍立的高贤的眼色; 又默默退了出去。

    地上的炭炉上温着凉州进贡的羊羔酒; 高贤见冰轮放下笔,拿起手边的金杯,慢慢将里面的酒饮尽了,也只得提起执壶,再为她续上。冰轮其实颇善饮酒,但她素来自律,以往不过年节之间与群臣宴饮,应景喝几杯; 这几日来; 没吃什么东西,酒却没有断过,每日里也不出门; 喝了酒; 便在窗下临帖,古往今来书法大家名帖,几乎临遍; 但也没有一幅满意的,临一幅,撕一幅。高贤明知是为莲真才如此,既不好劝,更不敢劝,焦虑不已。

    冰轮又喝了一杯酒,将那幅未写完的字撕作几半,掷入纸篓,起身道:“前两天雍王跟我说,王忠病得甚重,我想过去看看,你叫他们去准备准备,记住,不可大张旗鼓,几个人跟着就可以了。”

    高贤巴不得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听如此说,忙道:“是,奴才马上去吩咐他们准备。”

    王忠的病虽不算重疾,但已断断续续很长时间,太医说是气血虚乏,所以常有头目眩晕之感,冰轮还是太后时,为此格外施恩,非大朝时,皆特旨赐座,不令他久立,他被罢官后,虽一直在家调理静养,但由于心在朝政,终日忧虑愤懑,病势并无起色,宗煦死后,更添了心痹等症,最近已不能下床,几个儿子都为此悬心,每日伺候在侧,暗中连后事都备下了。

    冰轮因不欲兴师动众,微服出行,到了王忠府邸也不让声张,轿子进入府中,王家的人才得了消息,王永淳和王永敦、王永诚三兄弟皆吓了一大跳,立即匆匆忙忙赶来迎接。

    轿子在正厅前停下,王永淳带了两个弟弟在轿前跪迎,惶恐道:“微臣等不知道殿下凤驾降临,未能远迎,实是大不敬之罪。”

    冰轮在轿内含笑道:“我听说你们父亲病得很重,过来探望—是我不叫他们通传的。”

    “父亲用了皇上和殿下赐的药,已大见功效,殿下对父亲如此厚爱,微臣感激涕零,先代父亲叩谢殿下恩典。”王永淳三兄弟都十分激动,一边说着,又跪请冰轮进厅内喝茶,冰轮道:“茶不急着喝,我先去看看你们父亲罢。”

    王忠卧病在床,脸色灰白,气若游丝,听得冰轮到来,精神竟是一振,忙挣扎着要起来,可哪里起得来,冰轮快步上前,出言阻止:“你尚在病中,好生躺着,不要动。”

    王忠哪里肯听,虽无法起身,到底强撑着转过身子,额头在枕上叩了三下,还未开口,已是老泪纵横:“老臣叩见太后,臣卑贱之躯,劳动太后凤驾亲临,不胜惶恐。”

    王永淳等一听,面上立即变了颜色,如今襄王朝已取代大燕,冰轮已非太后,父亲说的这番话,立时就能招来灭门之祸,三兄弟胆战心惊,不约而同看向冰轮,冰轮却仿佛没注意到他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无其事在锦凳上坐下,道:“老大人这些年鞠躬尽瘁,为国分忧,我深为感念,今日过来,见你精神气色都还不错,很是欣慰。”

    王忠道:“太后虽如此说,但臣的身体,自己明白,已是命不久矣,臣早已无颜活在这世上,所以并不顾惜自己这条贱命,可是现在就算死了,也没有脸去见世宗皇帝,文宗皇帝,以及恭宗皇帝,臣。。。。。。愧为人臣啊!”

    恭宗是宗煦的庙号,宗煦死后,虽还未下葬,但霍凛已下旨追封为燕帝,谥号“恭”,并为之辍朝以示哀悼。王忠提到他,那眼泪更如滚瓜一般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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