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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复仇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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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得十分潇洒,此后便一直都不曾回来。玉无裳独自一人守着悬崖边上爹爹的衣冠冢数年之久,每到人间团圆佳节之时,都会做上几个爹爱吃的小菜,打上一壶娘爱喝的清酒,在那花雨纷飞的庭院之中,恍若一家人还在一起言笑晏晏,欢乐幸福。

第18章 紫桑程家(9)() 
那时爹爹与娘亲的面容在她的醉眼中无比清晰,爹依旧还是那么温柔俊朗,娘也如从前般爽利美艳,全然不见后来那副悲戚苍白的模样。

    那是一场她做了多年的美梦,就如同在阳光下洋溢而飞的细小泡沫,虽然足够美好却终是一场虚幻。

    眼瞧着程清歌那副魔怔恍惚的样子,玉无裳实在心有不忍,想了想便又猜测道:“当然了,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程清歌求救似的抬眼看她,急急的道:“姑娘请说!”任谁也不想忘了自己的亲娘,想来他也不例外。

    “凡人的记忆本就如同一卷白纸一样干净无物,从出生起,这卷白纸上便开始一一书写他的生平。自然,这样的生平卷记是以自己为第一视角而写,要比寻常的人物撰记繁琐复杂上千倍。”玉无裳斟酌着道:“是而有时候觉得忘了什么东西也属正常,毕竟人的精力有限,记忆白纸上能书写的东西便也有限。可是似母亲这样重要的存在在十数年后便忘得连长相都记不清了,这也不大合理。”

    她抬眼细细的打量了程清歌一番,忽得道:“这种可能,便是旁人在你的身上施加了什么法器,锁住了你的记忆。”

    原本程清歌被她打量得便浑身发毛,但只听了她的话,顿时便身子一僵,神色也不可避免的十分僵硬。

    若真是这样,有人想让他将他的母亲淡忘,那么势必是有什么隐情在其中。而那白沁柔的死,便也就因此由简单病逝而变得扑朔迷离了。

    原来只是两方交易,玉无裳帮他召回醉雪的魂魄,他便给她一件由神寂岛而来沾染了些微灵气的物件。此等交易公平又公开,倒是一目了然。

    但在看了半天的记忆之后,倒是由此牵扯出了有关他母亲逝世的事情,若是做成,倒是得再加些筹码,方才显得公平了。

    玉无裳边在心中暗暗的打着小算盘,边倒也对此产生了些兴趣。

    从前她一个人在神寂岛时,整日里也无甚事情可做,便总是自己捣鼓些仙灵法器,虽说也无人欣赏,但总有花间灵树浅滩游鱼对她大声称赞,倒是令她愈来愈有兴趣,所做之物便也就愈加多了。

    除却那些捧场的朋友们都人手一件之外,还有许多都散落在神寂岛上,想来百年前众世家打上门时,定然也捡去了些。

    这些自然都是白话,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这些奇奇怪怪的法器的兴趣,倒是不减当初。

    所以她才用那样略带着些兴致与好奇的眼神望着程清歌,让他不由只觉浑身都不太自在。

    “这你便要想好了,毕竟你母亲逝世已然多年,你此时想要做的,也只是召回醉雪姑娘的魂魄而已。”玉无裳瞧他脸色实在是不好,便也只得收一收自己的心性,耐心与他分析道:“虽然你的记忆不全,但若是让我在其中找寻醉雪姑娘的魂魄,这也不算太难。不然,便将你母亲的事情放一放,先办完了这事儿再说?”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程清歌到底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略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玉无裳伸指在他的额头轻轻一点,自己微阖上了双眼,直接将食指连通了他的神识,探入了他那层最为宝贵的记忆之中。

    既然他与醉雪是真心相爱,那么醉雪的魂魄如若不在人间飘零的话,便绝对还停留在当初那最为美好的地方。

    她心性果断干脆,既有那七八分的把握,便定然要用十分的力气去尽力一试。

    这一试自然就成功了,毕竟那醉雪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柔弱女子,死后那点儿灵力也微弱的很,几乎没有半点儿反抗之力。

    当然了,也正是因着她灵力微弱,这才让玉无裳聚精会神的好一通翻找,才堪堪找出了她的踪影。

    就如同翠珑一般,刚刚从程清歌的记忆中被拉出来的醉雪,那周身浅淡的几乎快要透明了。若不是玉无裳有先见之明早已摘下一颗珠玉将其护住,恐怕她才一见这青天白日,立时便要魂飞魄散了。

    她虽然已身死,但灵魂还很周全。若是她愿意的话,此时早已轮回转世,再世为人了。但她却躲在一片荒芜的记忆中不肯离去也不肯现身,这事儿的蹊跷之处,绝对不低于白沁柔那桩事了。

    程清歌虽承受了记忆被抽离的痛苦,就在玉无裳的指尖离开他的额头时,他已然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就在他迫不及待的睁开双眼,四下搜寻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的身影时,玉无裳却忽得只觉,刚刚那些让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于他而言应该不算什么。

    此时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本是一眼便能望尽四处角落,但只见程清歌神情怔仲,便想往一处墙角边走去。

    就在那个放置了一个小小花几的角落里,静静地站着一只半透明状的女鬼。

    那女鬼想来是不愿见生人,便将正面对着墙壁,只给了他们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程清歌乍然一见了她,这心中顿时便只觉绞痛不已,眼眶也早已湿热一片,他望向玉无裳时,那泪流满面倒叫玉无裳吃了一惊。

    只见他那清亮的双眸中含着请求,玉无裳顿时便读懂了他的意思,便只微微颔首。

    在他的记忆中,那位醉雪姑娘虽说脾性和婉温柔,但于许多事情来说,她亦是十分坚强刚毅之人。是而在此时得已故人相见,但已然是天人永隔,她总是心中哀戚,不愿过来。

    玉无裳便随了他的请求,将灵力毫不吝惜的倾注入醉雪的灵体内,倒叫她渐而由半透明转为完全实实在在的存在,恍若当初为人时那般清清楚楚。

    程清歌这才缓步走上前去,抬手便轻柔的握住了女鬼单薄瘦削的肩头,柔声唤道:“醉雪,是我,我来了。”

    鬼魂本来是没有实体的,因为人死了,身体便与灵魂剥离开来,基本上是再也回不去了。但若是因特殊情况又回去了,那便不再是凡人,而是起尸成怨了。

    但这醉雪是被玉无裳强行召回的,即便不是她的鬼使,却也能听从她的驱使,受她掌控。是而玉无裳往她的灵体里多灌些灵力,便也就能给她实体,不过是多耗费些精力罢了。

第19章 紫桑程家(10)() 
女鬼从背影上看着,本也身单力薄是个柔弱女子的模样。但就在程清歌握着她的双肩温柔的将她转过身时,她却忽得扬起了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这个耳光十分清脆响亮,玉无裳也没想到会突然有这样的变故,不由惊了一惊,还以为她做鬼做的久了,变得六亲不认心智尽失了。

    程清歌显然也被打懵了,他不由抬手轻抚着自己的面颊,愣在了原地。

    玉无裳原想着将她的灵力抽回来,以免醉雪狂性大发骤然发难,这样就闹得不好收拾了。但只见她也只打了这一耳光,便再也没了别的动作。

    这时间仿佛被凝固住了,屋子里两人两鬼都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事情将会如何发展。

    翠珑躲在珠串之中虽然始终都未曾现身,但她对程清歌与醉雪的关注,绝对不低于玉无裳。

    比起程清歌满面的不敢置信,醉雪要沉静冷漠的多。

    她依旧还是他记忆中的那副模样,眉目间秀丽而又文弱,清雅温婉,素衣素颜。因着玉无裳给她的灵力格外足的缘故,她也没有似一般鬼那般面色青白身形飘忽,倒是与她生前的样子相差无几,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程清歌受不了她这么冷漠的看着他,双手只握着她的双臂,依旧轻柔无比,仿佛是怕吓着她似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但你不要怕,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无论我们会有怎样的下场,任谁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

    听他这话的意思,仿佛是想将她留在身边,不愿再放她离开了。

    世人都道修仙好,想来修道之人比起凡人,是多了这一重好处。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这是谁也抛不开的束缚枷锁。但凡人若是有亲近之人去了,便不过是办丧事哭几场,再如何不舍但在经历天人永隔之时,也不得不舍下。

    但若是入了修仙的门道,那便大有不同了。就好比玉无裳与翠珑,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弱女子,一个是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缘分使然让她们结下了契约成为主从关系,翠珑即便是鬼,也可继续留在人间。

    可鬼使这样的存在依旧是正道人士所不耻的,程清歌身为紫桑程家的大公子,在修仙界无论如何也有一席之地可容身,他们又如何能够容忍这样出身清白世家的翩翩公子的身边会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女鬼?

    这样的事情玉无裳能想到,自然别人也都想得到。

    是而醉雪依旧双眸如冰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程清歌,声音就如同自寒潭深底而来,“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

    程清歌一直在寻找的就是这个答案,如今好不容易即将揭晓,但他看着醉雪那双冰冷的眸子,心中却忽然有些胆怯了。

    “那日你被你父亲叫去,我一人百无聊赖,便在你们府中随意走动。就在那时我遇见了你的弟弟”

    程清歌显然知道他那弟弟是个什么德行,他面上的神情由关切转为痛苦,不过瞬息之间的事儿。他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低声道:“你不要再说了。”

    醉雪对他的逃避视若罔闻,“我遇见了他之后,才知道何为世间最好的男儿。可知我与你的那段露水情缘,当真是我瞎了眼了”

    这话说的不仅程清歌如被雷劈,就连局外之人玉无裳都被惊得目瞪口呆。难不成在程清歌的记忆中所见他们你侬我侬情投意合,竟都是假的?

    翠珑最是沉不住气,若不是玉无裳刻意将她摁下,说不定此时她已然冲出来了。

    越是这种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感问题,越是不能让外人多做掺和。否则便更难说清楚了,于谁都没有好处。

    “那夜我等你等得百无聊赖,便在这后院遇见了程二公子。我与他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当夜我便决定,此生非他不嫁”

    程清歌死死的盯着她,喃喃道:“你别说了”

    “二公子对此自然欣喜若狂,但他怕被你知晓,便做权宜之计,只与我做了那一夜的夫妻。一夜恩爱之后我们自是要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安身,你也知道,你父亲觉得我不过只是一介村女,是配不上你们紫桑程家的。于是我便对二公子说,我们可以私奔离去。”

    “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们在天未亮时便奔逃出府,但你父亲的耳目众多,还未出城我们便已然遭到了追击。在慌乱之下我失足跌进了护城河,你是知道的,我不会水。”醉雪的语速又快又急,全然不复做人时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于是我便被淹死了。”

    程清歌睚眦欲裂,忽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怒吼道:“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这些时日以来,你不就是想查证我究竟是如何死的么?现在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你怎么又接受不了了?”醉雪苍白的面容看上去十分冰冷,她轻蔑的笑道:“你父亲怕我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便将我的尸身挂在了后院的槐树之上,假作自尽而亡。”

    程清歌低吼了一声,抱着头痛苦的蹲下了身去。

    翠珑在珠串之中躁动不已,她听了这些话定是怒火中烧,一心想冲出来给程清歌讨个公道,痛斥醉雪那个水性杨花的负心人。

    她做人时便是如此天真单纯,如今做了鬼依旧是本性难改。

    玉无裳只依旧一声不吭的围观着,顺便按住翠珑让她不得脱身,否则程清歌的这两朵鬼桃花一碰面再一言不合,还不把这间小屋给拆了。

    说完了这些冷冰冰的话,醉雪便不再去看蹲在角落里没法儿抬头的程清歌了,只飘忽不定的抬起了双眸,望向了玉无裳。

    玉无裳上辈子与这辈子加起来也算得上是阅鬼无数了,但就在她与醉雪遥遥相视之时,这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醉雪忽视了程清歌,直直的走了过来。

    她在玉无裳的面前屈膝跪下,俯身低声道:“拜见大人。”

第20章 紫桑程家(11)() 
这一点她倒是比翠珑要乖觉的多,也聪明的多。

    玉无裳亦低声道:“不必多礼。”

    醉雪站起身来,玉无裳微微倾身过去,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有什么话要交待,现在便明说吧。”

    “多谢大人。”醉雪的声音就如同冬日里雪花落地一般细碎的簌簌而起,她靠近了玉无裳的耳边,几乎低不可闻的留下了一句话。

    玉无裳微微一怔,但想来她也不会说假话,便只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眸,微微颔首。

    醉雪留下了她那最后一句话,便如释重负一般微微叹了口气,面上那可以堆积的霜雪也渐而融化,她已然恢复了从前那副恬静美好的模样。

    但这样子却不是给程清歌看的,就在程清歌还沉浸在她那些如同刀锋一般的话语中无法自拔之时,醉雪已然渐渐流逝了灵力,由实体到透明再到完全消失,也不过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而已。

    情痴至此,当真是让玉无裳大开眼界了。

    她无声的叹息着,缓步来到了程清歌的身边。

    程清歌依旧跪在墙角处,他早已泪流满面。

    原本以为自己所做都是对的,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寻求得来的答案,却是错上加错。这样的打击与痛失心中所爱,足以能让他崩溃了。

    但若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玉无裳蹲在他的面前看了他许久,忽得低声道了句:“得罪了。”

    话音未落,她便已然扬起了手掌,一掌便冲着他的头顶狠狠的拍去!

    这若是在平时,程清歌定然会毫不费力的便能躲了过去,还能顺手将她擒住,好好问一句为何要偷袭他。

    但此时他已然心神俱乱,别说玉无裳拍的是软绵绵的巴掌了,就算她当头给他拍一块板砖,他也没甚反应。

    于是玉无裳这一掌拍的极其顺利。但就在她的掌心触碰到程清歌的头颅之时,他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面上原本浑浑噩噩的神情也瞬间便被驱散了。

    此时他的面容之上,却是吃痛的模样。

    紫桑程家的大公子能力超凡天赋过人,自然不会被她一巴掌就给打痛了。但只见她的手掌微微离开他的头顶之时,她掌心的那块玉佩好似有着很大的吸引力似的,竟将他头颅之中的一样东西给缓缓吸了出来!

    那竟是一根泛着寒光细长的银针!

    尖针探入头颅深处,再用外力吸附毫不留情的拔出,这其中有多痛楚,只消去看程清歌那瞬间满面汗如雨下的模样便可得知。

    这银针名为“锁”,顾名思义,它不是杀器不是法宝,只是单纯的能锁住任何人的任何记忆的一件小玩意儿而已。

    其实在最开始时,修仙界为何有这种锁针出现的原因只是为了划清与凡人之间的界限。譬如说哪个世家的哪位女仙在除妖降煞之时不小心露了真容被人瞧见,而这位女仙又不欲公开自己的容貌,如此便以此锁针探入对方的头颅之中,只消锁住他多看的那一眼记忆便可。

    这于修仙界只不过是个小把戏而已,人人都能用,但也只能锁住凡人片刻的记忆而已。

    可程清歌脑中的这一根,却不是区区小把戏就能使得出的了。

    首先程清歌不是普通凡人,他的修行境界已然到了金丹期,说的通俗些,他虽未脱了凡胎,但与凡人却也是天差地别。

    所以要锁住他的记忆并且不止一个短暂的片段,这枚锁针定然是有人出了大力凝制而成。

    毕竟在这个凭能力与天赋说话的世道,同一件法器分人使用尚且效果云泥之别,似这种小玩意儿,自然有的人使成了小把戏,有的人却使成了大杀器。

    就在玉无裳还在研究指间的这枚锁针究竟像是出自谁人之手,一直都颓然低头的程清歌,却被他脑中忽然涌来的新旧记忆冲击得七零八落。

    那些骤然涌现而出或熟悉或陌生的场景与诸人,顿时便让他只觉不知所措,无从是好。

    毕竟曾经他一直都以为,他虽掌控不了其他那诸多之事,但只要是关乎自己的,全都牢牢的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但那也只是曾经自以为而已。

    “娘!娘!我要我娘!”

    “来人!还不快将公子带下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会傻愣愣的杵着!”

    “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清歌!爹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你娘那是生病了不能见人,你是不是想让你娘的病势更加沉重?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那、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娘亲?”

    “等她病好了!还不快把公子带回去!这样闹着成何体统”

    “”

    对了,那是他十岁那年,父亲对外声称娘亲病重的时候。那时扶风白家也遣了人来探望娘亲,但父亲却对所有人说,娘亲染上的是风疾,最忌讳有人时常打扰,让她的病雪上加霜了。

    那时的父亲当真是一副爱妻深切的模样,不仅衣不解带的亲自服侍娘亲汤药清洁,且时常夜不能寐,人都熬得十分憔悴。

    也正是他这副样子,使得白家来的人都没话说,即便是见不到他们家大小姐的面儿,也可以得知程家主当真是用心尽力了。

    那段时日年幼的程清歌过得十分难熬,他本就十分依赖母亲,但自从母亲生病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于是他夜夜噩梦缠身难以安枕,再加上食不知味心悸难安,小小的孩童也渐而神情恍惚,再也不似从前那么活泼伶俐了。

    时光慢慢推移,终于到了那一日,父亲面色沉痛的向众人宣布,母亲最终病重不治,不幸亡故了。

    乍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那是全然不信的。他身为母亲的唯一独子,为何在母亲临终前都不能与她见上一面?

    他每每追问父亲时,得到的回答总是你母亲身体不适不宜见人,等她好了你再来与她问安吧。于是这一等,便是从此天人永隔,再也没了见面的机会。

    他虽心有不甘,但却无可奈何。

    从这里开始,他的记忆便出了问题了。

    那根冰冷尖细的锁针,正是他的父亲,紫桑程家的大家主,亲自送入了他的头颅之中。

第21章 紫桑程家(12)() 
这便能解释玉无裳的疑惑了,紫桑程家能跻身于整个修仙界中上流,且拥有不低的地位,当然是其能力使然。

    而正是这样的人,才能制出不同于寻常的锁针,且将程清歌的记忆一锁便是十几年,不仅没人能瞧出其中破绽,且还锁住了他大段的记忆。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程清歌已然隐约可以猜到,但他不想看也不想听。可是这样如潮水般涌入脑中的记忆,却是停不住脚步,也定不了身形。

    他心中即便是千般难受,也不能改变杀死他母亲的那个凶手,正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且就在父亲将母亲暗算致死且对外瞒得密不透风之时,还数次都对他下了毒手,举起了毫不留情的屠刀。

    但那时他的运气实在是好,本来不过一个“因母亲去世而心神俱损郁郁夭亡”的说法便能置他于死地,不过是因着扶风白家的介入,对他这个外甥也颇为注视,这才让程家主没有即刻下了狠手,让他们母子前后上路。

    为了避嫌,也是怕了扶风白家的实力,这才有了他程清歌的一条活路。

    这个打击显然比之前心爱的女子转头投向兄弟的怀抱并且在私奔的途中失足淹死一事更显重大,后者他只是泪流满面无语凝噎,前者却是让他不由哭天抢地嘶声怒吼了。

    玉无裳之前便对他很是同情,刚刚也是她多事伸手拔了他脑中的锁针,这才让事情更加雪上加霜,让他又多受了一重打击。

    是而她在同情之余,心中又多了一重愧疚在其中。

    此时在这小屋之中,程清歌那愤怒而又痛苦的哭嚎声已然将里屋那两具走尸的嘶吼声给全然盖住了,若不是这后院僻静少有人来,恐怕眼下已经被人发现了。

    但若是让他这样伤心下去,被人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玉无裳想了想,伸出手指聚起了些灵力,虚虚的按在他头上两侧的太阳穴上,助他平心静气安神定心。

    果然不过须臾,程清歌便安静下来了。

    他那俊朗的面容虽依旧苍白且布满了泪痕,双眸也涣散开来无甚精神,但好歹从两重打击之中勉力脱开了身,也勉强镇定了下来。

    玉无裳怕他再哭,便忙问道:“事已至此也是无法,不知你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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