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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校草的那些日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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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微微偏向墙咳了一声,回头来嘴唇微抿,强行压抑下笑意:“对……你别碰明越。”后面半句,是冲江思行说的。

    纪明越被他这一声“明越”叫得心里甜滋滋的,唇角一翘,笑着说了句:“谢谢哥哥。”

    深觉自己占了便宜。

    裹着寒风匆匆赶来、刚刚走到他们身后、正好听到这两句对话的纪宏:“……”

    牙疼好像又犯了。

    不过他也没工夫去『揉』上一『揉』,纪明越对他的脚步声最熟悉,很快扭过头来,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爸爸!”

    纪宏微微一颔首,深沉冷峻。

    来之前,他和纪明越是早“串通”好了的,这会儿自然而然地抬眸望向抢救室方向,问道:“你江阿姨情况怎么样?”

    他新近也是大病初愈,但因为身体调养得好,脸『色』不错,两颊还丰润了些。当然最打眼的,还是他那份沉浮商场多年打磨出来的气场,有些时候他放下脸来,连纪明越都要怵上一怵。

    江思行在机关底层蹉跎多年,这种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而且他看纪宏的脸很眼熟,就算一时想不起来,也相信自己应该曾在某些场合见过他,这个人绝对非富即贵。

    他偷偷抬眼打量纪宏,被纪宏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身瞥了他一眼,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自然无比地道:“你好。我生意忙,以前竟没时间见过曼云的家人,你就是思行?”

    江思行接过名片,低头一看,眼睛顿时睁大了。崔慧在一旁想跟他挤着看看,被他不耐烦地搡到了一边。

    “我是,你好你好……”江思行脸上不自然地堆起笑容,伸出手来,“纪总,我……”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纪宏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也没去握他的手,“曼云都跟我提过。”

    “提过就好,大家都是一家……”

    “是在我问她‘你没有其他家人了吗,为什么出院都不来接你?’的时候。”

    “……”江思行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嘴上嗫嚅了两下,到底没说出话来。

    “等她从里面出来,我还会问问她当时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曼云的『性』格我了解。”江思行夫妻的身高都不怎么高,以至于纪宏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江思行先生,是吗?”纪宏从容道,“你以后就少跟你姐姐来往些。这不是希望,是我的要求。”

    “为、为什么?”

    纪宏并未说话,淡淡地注视着他,那目光却如淬过了雪的刀锋,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穿透。

    “……”江思行涨红了脸。

    难怪江曼云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能底气十足地叫他们“滚出去”,原来这是攀上高枝、眼看要嫁入豪门了,才迫不及待把他们一脚踹开!江思行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然而,还没等他把这份怒气发泄出一二,他又听见纪宏慢条斯理说道:

    “听说你在机关工作?最近眼看着要高升了?这个当口……要是出了什么事、影响你的名声,恐怕后面就不太顺利了?”

    江思行刚要张开的嘴巴瞬间闭紧了。

    因为憋气,他的脸『色』几乎涨成了猪肝『色』,眼睛也瞪得更大,让纪明越在某一瞬间想起公牛瞪起的红眼。

    “……既然纪总在这里,”隔了好一会儿,他呼哧呼哧地说,“我单位里还有事,就麻烦您照顾我姐了。”

    纪宏略略颔首,看着江思行粗暴地拽了他老婆一把,崔慧被他扯得跌跌撞撞地、两个人几步消失在医院走廊的拐角里。

    “……那个男的是谁啊,你至于那样吗?”崔慧万般不解,“就算看派头是个大老板,你都要当官了,还用怕他吗?”

    “官?我在他面前算个屁的官!”江思行没好气道,“你天天呆在家里,有什么见识?我们部门最近过了一批申请,全是跟他那宏明房产有关的!人家怎么就求爷爷告『奶』『奶』都批不下来,他怎么就那么好批?都说,他的关系不是那些小来小去的,是在市『政府』里!”

    崔慧张大了嘴道:“……怪不得大姐现在那么有章程,林风今天下午眼都不眨就交了钱,原来是找了靠山!那咱们以后怎么办?”

    “能怎么办?以后、以后就当我没这个姐!她真是太让我寒心了……”江思行喘着气骂道,“你儿子的房,让你儿子自己想办法,那丽霞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他们,要么就这么结,要么把孩子打了,我儿子还不到二十,不差这么一个小子!……”

    ……

    解决林风极品舅舅一家的问题,比纪明越想象中还要顺利。这里面,有他们正好卡上了江思行升职关键期的因素,也有江思行夫妻发现江曼云和林风、并不如他们想象中好掌控的原因。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推力,还要归功于纪宏。

    没有纪宏,纪明越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江思行夫妻也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他——成年人对于十六七岁少年的轻视是天生的,很难被个人能力所撼动;没有纪宏,江思行也不会确信,林风母子今后不会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他能威胁、诱导他们的最重要条件消失了,因而只能放弃。

    再加上纪宏不轻不重的那句威胁,也断绝了江思行后续再缠上来的念头,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爸……”纪明越谄媚地给纪宏捏肩捶腿,“你怎么那么帅……”

    “差不多行了。”纪宏无奈,含笑拍拍他的手,“我公司还有事,就不多待了。”他抬头,对一旁的林风浅浅颔首,“等你妈妈脱离危险了,给叔叔打电话报个平安。”

    万幸的是,根据林风转述的医生的说法,江曼云这次入院,并不像前世那样凶险。

    林风认真点头,说道:“真的谢谢您。”

    “……你别怪叔叔占了你的便宜就行。”纪宏又笑了一笑,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道,“那我走了,明越你早点回家。”

    “嗯,我知道,爸你也注意休息,别太累,出院还没几天呢……”纪明越无比嘴甜地送纪宏一路出去了。

    纪明越回去的时候,顺便又到医院门口的粥店买了些包子和小米粥,他们家大概是见多了有外带需求的人,直接把粥装在类似『奶』茶的纸杯里,还给配了最粗的那种吸管,捧着边走边喝都不是问题。

    纪明越拎着散发热气的粥和包子一路上楼,看到林风一个人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静静凝望着抢救室门上的亮灯,忽然有种他很孤单的感觉。

    纪明越走过去,把热腾腾的粥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手里:“吃不下也要吃!江阿姨肯定也不舍得让你饿肚子!”

    林风抬起头看着他,纪明越便感觉他的眼眸里有了光亮,隔了一秒才想起来,今天自己穿了件姜黄『色』的宽松涤棉外套。

    倒映在他眼里,便成了明亮的、温暖的一个小倒影。

    林风对他笑了下,说:“你也吃点。”

    刚才那种孤单冷寂的感觉,彻底从他身上消散了。

    纪明越点头坐到他身边,把吸管分给他一根,也把自己那份粥『插』上吸管,一边喝粥一边咬包子。

    林风没吃几口,不过到底也算是吃了,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问纪明越:“快八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八点了吗,这么快?”纪明越把嘴里的粥咽下去,想了想道,“回家也没意思,我在这儿多陪你一会儿呗。”

    “你不考试了?”

    “考啊。”纪明越知道,要是连他也不考试,林风一定会心里过意不去,于是笑道,“考试我肯定会去的,不过我回家也看不进书,还不如在这多吸收吸收你的学神气。”

    “哪有学神气?”林风道,“九门只考了两门,倒数第几还说不准。”

    “那正好,下次说不定咱们真能分到一个考场去,到时候你借我各种抄……”

    “想得美。”林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到了高考你也能抄?自己做。”

    “我说着玩嘛……”纪明越笑着说。好在,经过一番『插』科打诨之后,林风也不再提非让他回去的事了。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有人在旁边比较好……

    夜逐渐深了,抢救室里面依然灯火通明,两个人安静地靠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偶尔低声地说一会儿话。

    纪明越后来想办法找了些手机小游戏来玩,不过没玩多久就泛起了困意,眼皮开始打架。

    他打着哈欠,厚脸皮地脑袋一歪,假装睡着了,让自己靠在了林风的肩膀上。

    林风似乎是偏头看了他一眼,结果非但没有推开他,还轻轻调整了角度,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他低声说:“今天真的谢谢你。”

    纪明越闭着眼睛,继续装熟睡,心说不用谢哟,我今天占了你便宜还听你叫了声小名,我也很赚的……

    “那声哥哥叫得还挺好听,想听你再叫一遍。”

    ……其实他也挺想再叫一遍的。

    纪明越脸上微微发热,脑子里浮想联翩地,靠着林风的肩膀,就这么不知不觉、真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纪明越没能靠在林风身上睡一整夜。

    当然,这不是因为林风把他推开了,而是江曼云在零点之前脱离了生命危险,从抢救室出来了。

    纪明越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抢救室大门打开,灯光从里往外照耀的那一刻,也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江曼云仍处在昏睡状态中,被送往留观室继续观察。在留观室内,人还要继续输『液』、监护、吸氧,医生说起码要再等四五个小时。

    家属需要在留观室陪同,不过留观室里没有床位,一个病人只给家属一张小板凳,要是陪同家属多了,也只有一个人能享受“坐着等”的尊荣待遇。

    眼下,林风便打算把这个“尊贵待遇”让给纪明越:“你坐,我去看着我妈妈。”

    “先不用,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纪明越笑了笑,“我去走廊打个电话。”

第41章 宝贝,别说你不敢赌。() 
纪明越特意下了楼; 一直走到医院的地下一层停车场。零点前后的地下停车场寒冷空旷; 灯光幽暗; 颇有种即将上演鬼片的感觉。

    纪明越跺了跺脚,哈了口气,虽然有点吓人; 但看在偏僻寂静、有人过来他能第一时间听见的份上,他还是得忍。

    他靠在停车场出口处,把手机按亮; 给纪宏发了条短信过去:“爸; 你睡了吗?”

    纪宏的回答,是直接给他拨了电话回来:“还在看文件。”

    不是疑问句。

    纪宏其实也一直在等他这个电话。

    从下午得知林风家里出事的消息; 纪明越就知道,他必须要给纪宏打这个电话了。

    解决极品舅舅一家的事还在其次; 其实纪明越自己炫个富,表明一下林风将来都不会缺钱你们可以圆润地滚了; 也能勉强招架过去,尽管会存在相当的后患;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江曼云医疗费的巨大缺口。

    前世林风是靠卖掉家里唯一的房子、加上没日没夜地打工,才勉强支撑过去; 而现在; 以纪明越自己剩余的零花钱,再怎么划拉“补课费”,也是不足以补上这个缺口的。

    他必须求得纪宏的帮助。

    与纪宏“里应外合”的表演更像是一个突破口,那是纪宏曾教过他的:“想让对方更快地认同你,最好让他先觉得你和他在同一个战壕中。”

    那时候是纪宏想退休; 拉着刚回国的纪明越,手把手教他经商处事的谋略手段,想试着培养他看看。后来发现他实在不是这块料,干脆“放他自由”,找了纪明越的远房表哥姚琛来顶上。

    纪明越当时也以为自己朽木不可雕也,后来才发现,他只是特别没有经商的天分。

    然而,这个“自己人”肯配合纪明越演一场戏,是出于无可奈何和疼爱,可是林风对于他来说,最多算纪明越的同学、朋友、半个老师,好感也许是有,这份好感能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纪明越付给林风的、过于高昂的“补课费”。

    但要他因为这份好感,毫无疑虑地承担来自江曼云巨额的、无底洞一般的医『药』费,那显然并不现实。

    就好比总有人喜欢追着有钱人问“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送给我几十万”,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正是深知赚钱的辛苦,所以不会轻率地决定任何一笔支出。

    不是不能给,但要有理由。足够充分的理由。

    下午的时候,纪宏在电话里问:“为什么要这么帮林风,你能给爸爸一个理由吗?”

    纪明越语塞片刻,才道:“我、我之后会给您详细说的。”

    而此刻,电话那头传来簌簌翻动纸页的声音,茶杯与托盘发出的清脆碰撞声,笔尖在纸张上留下痕迹的沙沙声……安静地提醒着,纪宏正在等他的“详细说明”。

    纪明越轻轻吞了一口口水。

    他其实……还没有想好。

    “你不冷吗,宝贝?听声音你站在风口里。”纪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没站在风口,这边虽然刮风,有门挡着呢,我不冷。”纪明越踟躇一瞬,叫,“爸……”

    “撒什么娇?”纪宏无奈道,“好,爸爸认输了。来,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纪明越深呼吸,尽量流利地把话说出来:“爸爸,我和林风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知道他确实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他年纪摆在那,而且还在上学读书,他妈妈的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他真的一时半会变不出那么多钱,我是他的朋友,我也不忍心看他只是因为钱,就被影响拖累一辈子。”

    “‘只是因为钱?’”纪宏微微一哂,说道,“宝贝,你得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多少人辛苦一辈子也‘只是因为钱’啊……你实话告诉爸爸,这件事,是他求你的吗?”

    “不是!”纪明越断然否认,“他从来都没有向我要过任何帮助,都是我主动想帮他,是我不忍心……”

    “你不忍心,让林风当你的老师,给他高价补课费,姑且算是等价交换,爸爸不说什么。”纪宏淡淡道,“但现在是你想接手他的人生。这一次也许是十几万、几十万,下一次是多少?再下一次呢?只要他的妈妈没有彻底痊愈,你就得替他背负这个炸弹、无穷无尽地填补进去,你现在是他的好朋友,再过一年、五年、十年,你能保证你们的‘友谊’永远不会改变?”

    “我……”

    “明越,你还记得爸爸跟你说过什么吗?”

    纪明越呼吸一窒,片刻后才缓缓道:“……记得。”

    “感情是最不能用钱去考验的东西。”纪宏道,“爸爸这些年见得太多了,别说是朋友,哪怕是至亲亲人、甜蜜夫妻,都受不起这种考验。你还记得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吗?”

    “……我记得。”

    “他第一次作案,是在十五年前,他和妻子合伙做生意,因为算帐时起了口角,他怀疑妻子藏钱,拿起西瓜刀,把妻子『乱』刀砍死了。”

    “那是因为那个凶手有反社会人格,他……”纪明越浑身泛起寒意,他声音发着抖,“爸爸……你别这样想林风,求你了。”

    “爸爸也不想,但是你才是爸爸最亲的人,我第一时间只会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所有情况。”纪宏冷静至极地道,“明越,你还要坚持吗?”

    “我、我们也可以买下林风家的房子,让他解决这次燃眉之急,然后再……”

    “这只是对林风来说,能更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馈赠而已。”纪宏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买下他们家的房子,对我们有什么实际作用吗?你会去住还是我会去住?还是,你允许爸爸可以把它转手卖掉?”

    “……”纪明越沉默了。

    “或者,爸爸也可以和林风签一个卖身契,我资助他多少,他将来就要在我的公司、为我无偿工作多少年。如果他母亲的病情不那么稳定,高中到大学下来,也许这份卖身契会一直签到他退休——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

    “所以。”纪宏得出结论,“你是希望把你拥有的,无私、无偿、不求任何回报地奉献给他,是这样吗?”

    “……”纪明越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发抖。

    “而林风,甚至从来没有要求过你的帮助。”停顿片刻,纪宏还是说了,“宝贝,你不觉得,你对林风的执着,已经超过朋友的界限了吗?”

    纪宏原本是不想点破纪明越的,他之前觉得,这种青春期产生的朦胧感情,如果不点破,也许纪明越还未必会意识到,就让它朦朦胧胧地过去,以后终究会走上“正常”的道路……

    但现在,纪明越不止是“无私奉献”过了头,一旦自己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那么纪明越和林风的纠缠,势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未来的十几年内都不会结束。到时候,“朦胧感情”会不会葳蕤生长、变得日益坚定?

    何况观察林风的态度,他对纪明越也未必不“朦胧”,说不准哪一天这“朦胧”就会双双变质,演变成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

    他只是不愿点破,并不想放任自流。

    纪宏问出那句话之后,纪明越已经足足沉默一分钟了。

    明明吹着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阴森幽冷,他的手心却不断沁出绵密的汗水。之前靠在林风的肩膀睡着,他其实就是在逃避打这个电话。

    他真的还没想好……

    不,与其说没有想好,不如说,他进退维谷,无法抉择。

    要么承认,要么否认。

    不是不可以耍赖一样地“我和林风是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有什么不对!”,但父亲能问出这样的话,表示他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并且深思熟虑已久。

    自己如果给出这种明显在装傻、一看就知道是说谎的回答,只会让纪宏失望。失去信任之后,以后也不可能再一次又一次求得纪宏的帮助。

    但是承认呢?

    承认他确实非常喜欢林风,他是个同『性』恋,他愿意为林风做许许多多的事?

    现在是08年,而他只有十六岁。

    纪宏再怎么开明,接受这一事实也需要漫长的时间,作为一个父亲,就像他说的,他第一时间只会站在纪明越的角度为他考虑,那么他会不会认为,是林风带坏了他、引诱了他?

    他的第一反应又会是什么?隔离、分开、让自己转校甚至再次出国?

    这些举动都是合理的,纪明越甚至都可以理解。

    可是这样一来,林风会再度陷入前世的那个噩梦当中去。

    他的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他不想和纪宏僵持冷战,他知道纪宏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但他也不想放弃林风。

    他不敢赌。

    因为赌不起。

    “我……”纪明越深吸一口气,“爸爸,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我做的‘梦’吗?”

    “记得,怎么了?”经过数次鬼魅一般神奇的验证,纪宏甚至已经对它深信不疑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纪明越要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它。

    “其实,在梦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句是实话。

    纪宏失声道:“你说什么?!”

    “我会死。”纪明越说。

    他的声音因为愧疚和痛苦而不住颤抖,牙齿咬得格格响,但在纪宏听来,这是纪明越的惶恐和无助。纪宏急促道:“什么时候,在哪里?你别怕,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会救你!”

    “我不知道……”纪明越说,“我只知道我死了,那里有很大的暴风雨,很空,很冷……”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引导我,它告诉我应该去看什么,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开即将发生的灾祸。我就是靠着它让您放弃那块地、让黄阿姨带她的儿子去做检查……它告诉我,能救我的人只有林风。在那之前,我必须先救他。”

    “爸爸,我重新活过来了,可我只有一次机会……我不敢赌。”

    “爸爸……”纪明越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子,喃喃的低语几不可闻,“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在说谎,却有一股浓重的、深沉的、悲哀的力量,重击在他的胸口,让他呼吸困难,眼泪不由自主簌簌而下。

    “宝贝,别说你不敢赌。”良久,纪宏低声道,“爸爸……也不敢。”

第42章 身上忽然一暖,上面还有林风的体温。() 
纪明越和纪宏在停车场的电话; 一直持续到很晚。

    纪宏又追问了纪明越诸多关于“梦”的细节问题。纪明越其实不是第一天想到这个方法; 实际上他想了很久了; 只是因为一直不愿意对父亲说谎,所以一拖再拖,直到被追问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往前往后都是深渊,他才不得不说了出来。

    纪宏见纪明越一一都能作答,而且在说起那个“梦”时; 的确有一种前世今生般的恍惚感; 再加上之前那些鬼魅一样准确的预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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