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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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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光义一怔,这个他倒是不知道,便把手里攥紧的巾子递给了李月娥。李月娥蘸着热水,想了想又吩咐下人道,“找些酒过来。”
酒?赵光义更惊讶了,声音有一丝不确定:“用酒做什么?”
下人很快把酒找了来,递给李月娥。李月娥微微笑道:“这晋王便有所不知了。我在娘家时,有时受了风寒发热发烫,年长些的婶婆便会用巾子蘸着酒给我擦拭,身上凉凉的,很舒服。过一夜便会退烧。晋王何不让我试试?”
赵光义点头,目光却丝丝牵系地看着李月娥的动作,生怕出一丝纰漏。李月娥细细给小桃擦拭着,只要他开心,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何况还是小桃。李月娥擦拭着小桃的脸,脖颈,轻轻抬手把衣领解开,向胸口擦拭着。小桃脖颈下的桃花颜色有些发乌,李月娥顺手也把那里擦了擦。那胭脂虽能防水,但见了酒,很快便褪去了颜色,露出了下面的乌黑。李月娥的手顿住了,不由向后闪了闪,惊讶地问着:“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小桃那块青黑有些触目惊心,看着让人胆寒。
赵光义几乎不敢相信地俯身去看,脑子一片空白。李月娥不认识,他却认识。这是给囚犯常用的一种刑罚,叫“黥刑”,即刺青。用细针蘸着墨汁一点一点刺上去。赵光义不敢想象这么大一片刺青,小桃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赵光义颤抖着手抚上去。不是的,小桃这里原来只是胎记,还记得在七里溪第一次见她,她害羞地不停用脖子上的巾子捂着。许多人都说那是桃花劫,可在他看来,却可爱得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怪祁正修会给她在脖子上描画赵光义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目光阴得像藏着冰刀利刃。谁下的狠手?他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赵光义的神情让李月娥有些害怕,看着小桃的脖子喃喃道:“这可怎么办?”万一小桃醒来,看到自己脖子下的桃红变成黑色,可怎么是好。
赵光义的声音沉得像要堙没:“找胭脂来。”
胭脂还能掩饰得住这个?李月娥也用胭脂,寻常的胭脂一擦就掉了。涂在这里怎么会管用。但看赵光义凌冽的神情,李月娥不敢多话,急忙命人去集市上买些上好的胭脂回来。
胭脂买回来了,赵光义用笔蘸着,细细给小桃描画着。但寻常的胭脂,怎么能固得住色呢?只要用手一擦,就会掉。赵光义描了擦,擦了涂,却仍然一点用都没有。赵光义的动作越来越烦躁,李月娥忧心忡忡地说道:“晋王,不要再画了”
话没说完,赵光义已经一声低吼:“滚出去!”李月娥的心一颤,赵光义虽对她没有情爱,却从不曾这么严厉。李月娥心里像一团乱麻一般,默默退了出去。
屋里静悄悄的,窗外已经群芳吐蕊,春的气息都来了,可躺着的小桃,却一身疮痍。到底谁给她的这么多伤害?是唐人,还是宋人?赵光义一拳砸在了床的棱上,每呼吸一下心都抽痛得厉害。
小桃昏昏沉沉,梦里依旧是赵匡胤对她围追堵截,一会儿是一碗药狠狠灌进她的嘴里,一会儿是用刀逼着寅儿让她画图。小桃只觉得整个人像在江水里一样飘忽游荡,想上岸却怎么也上不来。自己是识水性的啊,怎么却像要被淹没?小桃拼尽力气挣扎,猛地一睁眼睛,所有的浪涛、江水都不见了,只余一身疼痛。
赵光义一脸憔悴,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屋外淅淅沥沥的声音,滴到窗檐下。赵光义的声音满是疼惜:“醒了?”
小桃有些失神:“外面下雨了吗?”
赵光义点头,把小桃的手攥得更紧:“身上还疼吗?”
小桃动了动身子,说道:“好多了,轻泛了不少。再歇息几天就好了。”
赵光义温和地挤出个笑,对小桃说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赵光义久违的柔声让小桃的心一突,不禁脱口而出:“你不生我的气了?”
赵光义的心抽得一紧一紧,他现在还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和她生气。赵光义抚了抚小桃的脸:“又说傻话。”
小桃抬眸看着赵光义,叹了一口气:“我睡了多久?”
赵光义微笑着勾勾唇:“不久,一天一夜。”说着吩咐下人端着吃的进来。有粥和开胃的小菜,对小桃说道,“先吃点东西。”
小桃撑着身体坐起来,尽管没有一点胃口,但看着赵光义殷殷的神情,还是强挣扎着吃了一碗粥和几口菜并两块酥软的糕点。吃过后,小桃虚弱地咳了几声,对赵光义说道:“我已经吃好了。天色已晚,你该回府里了。”这里终究是大理寺的牢房。
赵光义命人把药端进来,看小桃喝完,下人端着空碗走了出去。赵光义走过去把门关紧,重坐到小桃身边,紧紧握上了小桃的手,沉声开了口:“告诉我,寅儿在谁的手里?”
第168章 挟子威逼低折腰 求助花蕊遭离叛(4)()
小桃一愣,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声音微颤着:“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找了许久”
赵光义痛心地攥紧了小桃:“是谁?告诉我,我知道你知道。”他已经想了整整一天,可能的人都被他一一滤了一遍。李煜?难道是李煜为了胁迫小桃偷他的印章传递求救契丹才抓了寅儿?不会,李煜不可能也没有立场要害死她的第一个孩子。祁正修?更不会。那唯一一个可能的人已经呼之欲出,他不愿相信却也许不得不承认。
小桃的脸色突然惨白,他知道了什么?小桃有些张口结舌:“我,我真的不知道。廷宜,你不要这样”
赵光义攥着小桃的手越来越紧,小桃都能感觉到他额头凸起的青筋,过了半晌,赵光义缓缓吐出:“害死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和抓走寅儿的,都是他,是吗?”
小桃怔在了那里,紧张地盯着赵光义一个字不敢再说。赵光义的心几乎被煎烤着,这些年无论赵匡胤和他如何明着暗着争斗、利用,他从未想过对赵匡胤动杀心,更没想过对他的子女动一丝一毫,因为他们也是他的亲人。可赵匡胤,早已对他的至亲动了手,而他却没有能保护得到她一分。
赵光义追问道:“是皇上,对不对?”赵光义的心几乎要滴血。看小桃依旧不吭声,赵光义腾地站起身来,“既然你不肯说,那我现在就去问皇兄,问他把寅儿关在了哪里!”
赵光义刚一转身,原本虚弱的小桃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几乎腾了起来,飞扑上去就抓住了赵光义的袖子,低低哀号着,声音泣血:“不要啊,廷宜,你去问会害死寅儿的。”
赵光义立在了那里,心里翻江倒海地疼痛。当事实终于揭露出来时,心怎么能疼得麻木到没有知觉?赵光义转身用力把小桃揽紧,沉沉的声音全是痛惜:“桃宜,你就算心里没我,你也该知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地护着你,你怎么能傻到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不告诉我?难道我在你心中不但没有情分可言,连信任都没有吗?就算那个人是我的兄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护着你和孩子啊。”
小桃被赵光义揽得紧紧,这两天的纠结、痛苦,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心累,此刻全找到了依托的地方,心一下跌回了身体里。小桃抬眸看着赵光义,说得心酸:“廷宜,也许你从没有过在生死之间的犹豫挣扎。不是我不信你,更不是我不爱你。而是爱到深处,只要有一丝力量,一线希望,都希望你爱的人能平安活下去。对你,对寅儿都是如此。我不能让你们陷入一丝危险之中。”
赵光义的心一恸,把小桃抱得紧紧:“那你也该告诉我。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赵光义忽然想到赵匡胤让小桃进宫,不由蹙眉问道,“他让你进宫做什么?难道要你做什么事?”
小桃低着头咬着唇,声音凄然:“他让我画南唐的水军布防图,否则就杀了寅儿。”
赵光义震惊了。小桃竟然知道南唐的水军布防图?但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探究小桃是如何知道的。只是紧锁眉头问道:“你画了?”问后又觉得自己问得实在多余,寅儿被赵匡胤捏在了手里,小桃怎么可能不屈服。赵光义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涌了上来。
小桃凄然地勾唇道:“我能怎么办?我有不画的权利吗?我能眼睁睁看着寅儿被他用烧红的烙铁逼着吗?可我已经是南唐的罪人。南唐的千万百姓都因为我也许要承受亡国之痛。我是罪人,死都无法赎罪。”
“不要这么想。”赵光义心痛地紧紧握着小桃的肩,“你画了哪里的图?润州?常州?金陵?”
“润州!”小桃痛苦地闭上了眼。祁正修教他的水军布防,原本用来以防万一,现在却被她用来反攻他。她怎么有脸去说,怎么有脸面对祁正修?
赵光义定定看着小桃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去想办法。眼下曹彬等人在润州,皇上纵然拿到水军布防图,也不会这么快就交给曹彬他们贸然行事。万一是假的,也许就是宋军的一败涂地。他一定会安排好再行动,所以我们还有时间。但眼下要紧的是寅儿。我现在就进宫去。”
小桃看着赵光义凄凄地哀求着:“你不要冲动。寅儿就在他的手里,你一步不慎,寅儿都可能受到伤害。”
赵光义的拳头攥紧了。他的确不能冲动行事,赵匡胤为了要挟小桃,肯定不会杀了寅儿。但是为了警示,也难免不会伤害寅儿。无论是哪里伤到了,都是他无法容忍的。顿了顿,赵光义拍拍小桃的肩:“好了,你不必担心。我回去想想如何行事。”
小桃的心这才有了一丝安定。虚脱一般在靠在了床棱上。
赵匡胤在宫里总有些心神不安。虽说布防图已经到手了,但真假还需要辨识。赵光义这些天来自称一直在找盟约,可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总说自己还没找到。如果他真的有心用盟约换小桃的命,何不现在就拿出来?拖着有什么必要?还是他已经暗暗有所动作?这些年来他也有所耳闻赵光义把开封府经营成了一个小朝廷般,笼络人才,朝堂之上也多是他的党羽。尤其自从赵普罢相之后,更是赵光义一人独大。他本想找个能和赵光义抗衡的重臣继续赵普的作用,和赵光义相互制衡,但他留意了几个,也培养了几个,都太不中用,压根不是赵光义的对手。只是兵权这块自己一直牢牢攥在手里,不曾给赵光义,才从根本上缓了后顾之忧。所以这几天他一直问着赵光义有没有什么异动,回复的人总说没有,他也没有多想。
可现在布防图到手,自己关着那个小孽种的事情也被小桃知道了,如果那个贱女人脑子糊涂告诉了光义,那他还是要做好防备。想到这里,赵匡胤吩咐着近侍王继恩道:“给朕备好车马。好些日子一直在宫里待着,今日各处去看看。”他要亲自看看,这禁军、这开封城,是不是像下面人禀告的那么平静。
王继恩赶忙领命而去,不久便备好了车马。赵匡胤换了一身青灰的常服,带了侍卫随从,出了宫。
开封的市集上人流攒动,熙熙攘攘,倒是也繁华热闹。赵匡胤也没看出什么不妥。命马车走到了各个城门,将守城的将士也都暗暗查看了一番。待查到东北边城门的时候,武将出身的赵匡胤察觉出了一丝问题,吩咐着王继恩:“把这个城门的守将给朕唤来。”
不多时,守城的将领过来拜见了赵匡胤,是一张生面孔。赵匡胤问道:“你原是哪处的?”
那将领如实地答着:“在下原是义成军中的。义成军被重新编制后,便做了禁军。之前在守先帝的陵园。”
果然如此。赵匡胤心里震了一下,他从前也上过战场,还曾经在赵光义被柴荣夺了兵权后带过一阵子义成军。所以他一眼便能瞧出来是新兵还是老兵,有没有在他的麾下待过。赵匡胤问道:“什么时候来守的城?”
那人答着:“不久,半个月前才来。”
赵匡胤心里一凛,刚才就已经觉得不对,不由又问道:“如今城门守值是多久一换岗?”
那人想了想答道:“我也是刚来不久。对从前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听说之前是四个时辰一换岗,但现在换得勤了些,一个时辰便一换。”
赵匡胤冷冷笑了,继续问道:“但人是不是没增加,还是原来的人数?”
那人一愣,皇上什么都懂,立即应道:“是。”尽管他也不明白为何现在做这样的调整,还是那些人,谁守几个时辰不是一样的。何必把一整块的四个时辰,拆分成一天的几个时段。
他虽不懂,赵匡胤却懂。当年他陈桥驿兵变的时候,这技码赵普已经教过他,赵光义也学得神似。想起兵之前,城门是必须守好的。只要守城换上了自己的人,那么内应和外援,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换岗越频繁,起事的时间越好把握。好,很好,看来赵光义是耐不住性子,想动弹了。
赵匡胤忍着气又去禁军中巡视了一圈,回到了宫里。晚饭时赵匡胤在花蕊夫人那里一起进晚膳,没有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他心里实在是平静不了。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出去看看,他真不知道还要被蒙蔽多久。他现在才明白了所谓的一叶障目是多可怕。自己坐在了皇帝这个位子上,每天数不清的国事繁忙,打仗要操心,外交要操心,治理国家要操心,漕运、赋税、科考、礼仪忙不完的事,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一些小事。
他知道必然会有那些欺上瞒下、作奸犯科的,但他没想到连谋反这种事竟然赵光义也有本事瞒得他密不透风。之前他还特意派禁军首领去查探有没有异动,问过几次,都说没有异动。到底是禁军首领太迟钝?还是他也是赵光义的人?赵匡胤无法确定。的确,他如果不是沙场出身,又策划的一手陈桥兵变,他也不会对城门换岗这么留意,瞬间便能看出端倪。如果就因为这个换了禁军首领,一则打草惊蛇,二则没有合适的理由,反而引得禁军内部混乱人心惶惶,更容易被赵光义利用策反。
赵匡胤心神不宁,花蕊夫人看得清楚,不由笑道:“陛下是为何事烦忧?连饭都吃不好?”
自从小桃的事,赵匡胤对花蕊夫人是刮目相看。从前都是些宫闱小事,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小打小闹,赵匡胤不放在心上。可小桃这件事,花蕊夫人真是表现得让他吃惊。
首先她有极强的领悟力,自己只是派了个侍从简单告诉了她缘由,她就能立即来在赵光义面前演一出好戏,顺利把小桃留在了宫里;同时她还有极强的执行力,赵光义找她的时候,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能把强硬的赵光义锁在偏殿,虽说用了迷香,但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再次,第二天面对赵光义,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种担当不多见。花蕊夫人这般的冰雪聪明,赵匡胤也愿意和她推心置腹,叹口气道:“还不是光义的事。”
“晋王?”花蕊夫人一怔,随即笑道,“晋王素来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听说如今的朝堂,晋王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不知还有什么不可满足,让陛下烦忧的?”顿了顿又问道,“是和那位南唐的桃娘有关吗?”
赵匡胤眉头紧蹙:“有关吧。光义自从和那个南唐官妓在一起,就像被下了降头,做事极为不理智。那个官妓和南唐的人勾结,心怀不轨。光义却还偏偏事事宠着她。如今更是为了她,连朕这个兄长都不放在眼里,暗暗做了不少手脚。让朕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蕊夫人微微蹙了蹙眉,不由问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说一不二,晋王再有权威有功劳,也毕竟是臣子,陛下怎么还会这么为难?”
赵匡胤摇摇头:“都说帝王一言九鼎,其实也不尽然。站在朝堂顶端,但凡所有决断都要有原因,有目的。晋王如今这番作为,朕虽然不满,但他偏偏把事情做得让人找不到把柄。这就是朕忧心之处,坐任不管不行,但手段太严厉又怕出了乱子。唉。”如果不是怕把赵光义逼急了真的明目张胆造反,他真是恨不得把他也关进地牢。但他现在还摸不清楚赵光义到底是怎么布局,手里有多少棋子,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此刻,他有些想念赵普了,如果赵普在,起码身边还有个出谋划策的。
花蕊夫人抿了抿头发,陷入了思索。赵匡胤的话说得似是而非,花蕊夫人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但很明显,赵匡胤对赵光义不满了,甚至在想着除掉他。只是慑于赵光义在朝堂的威望。花蕊夫人浅浅一笑,赵匡胤的心理摸好了,话便也好顺着他说了。花蕊夫人开口道:“陛下何须犹豫不决。陛下还有千秋万世的基业,且不说后宫这么多嫔妃需要倚仗陛下,尤其德昭德芳,更要陛下为他们把前路铺好,才不论谁继承大统,都能把天下坐稳。所以陛下就算为子孙基业着想,也要果决些。”
花蕊夫人并不知道有金匮之盟这一说,但这一番话更是敲到了赵匡胤的心里头,他比刚才还不痛快,德昭德芳才是赵匡胤的心病,如果不是那劳什子的金匮盟约,这天下本就该传给他的儿子。凭什么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要给光义?不由眉头蹙得更紧。
看赵匡胤不吭声,花蕊夫人也没有再多嘴。屋里一时沉默。过了很久,赵匡胤突然沉沉说了一句:“朕和光义昆仲情深,本来并不想和光义大动干戈,但如今,他实在功高震主而且行事太过分了些。”
花蕊夫人勾了勾唇,赵匡胤总是这样,自己想说的话偏偏总是让别人说出来,不知道是他没底气,还是想借别人的口减轻自己的负疚。花蕊夫人何等善解人意,只微笑道:“陛下心善仁慈,但若是真到了存亡的关头,妇人之仁只会让陛下后悔莫及。”
花蕊夫人果真是个剔透的人,句句都说到了赵匡胤的心坎里,赵匡胤没有再说话,心却是更加笃定起来。赵光义不仁,就别怪他这个当兄长的不义。谋反?自然不能放过。只是,该用个什么法子?该如何动手?那晚赵匡胤休息在了花蕊夫人的寝殿,一夜都睡得不安稳。
第169章 国忧亲忧两作难 战谋权谋齐详参(1)()
第二天一早,赵匡胤亲自下圣旨,找了个借口,只说宫中一个内侍盗了皇家的物件逃了,命禁军中自己最为亲信的一支分为几队,辅助守着城门。这样一来,不显山不露水地给各个城门处安插了自己的人,万一有什么异动也好立即得知消息。他还不敢把那个负责城门调岗的孙大人换了,免得在朝廷里生乱子。
上午赵匡胤刚发了圣旨,傍晚赵光义便进宫求见。赵匡胤正在花蕊夫人的宫里看着歌舞,如今他恨不得日日都来花蕊夫人这里,能有解语花相伴,心情也能放松不少。看赵匡胤的恩宠与日俱增,花蕊夫人也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值得。
听了内侍的禀告赵光义求见,赵匡胤脸上的肌肉僵了一僵,自己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对付他,他倒先找上门来了。也罢,赵匡胤挥了挥手:“宣。”
赵匡胤吩咐歌舞都撤了,命花蕊夫人也到屏风后的内室里。不多时,赵光义一身紫袍,头上束着青玉冠走了进来。一步一步脚步沉着有力,全身似乎比往日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赵匡胤心里惊了一惊。
赵光义行了礼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臣弟入宫,只为一件事。攻打南唐本是臣弟负责监军,如今也许久没有返回战场,臣弟恳请入南唐。”
入南唐?赵匡胤没搞明白。赵光义不是一直不想去南唐吗?怎么这下没头没脑跑进来要去南唐?这才是奇怪。突然变卦,必定有利可图。但图什么,赵匡胤想不明白。
难道是小桃告诉了他实情?应该不会,如果他知道了实情还能老老实实在这?肯定早跳着脚和他要那个小孽障了。赵匡胤心里忐忑,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心里却已经迅速地开始了盘算。
今天一早他把各个城门的守城将士增加了大量自己的禁军亲信,那么赵光义布好的人就受到了挟制,他如果要谋反,城门便不是由他控制了。外面有援军也进不来,里面有内应也出不去。如此看来,他在开封城里的势力并不多,一定抵不过禁军,否则他可以继续增加守城将士内应人数。
那据此,他要去南唐的战场,说是监军,其实是想把兵权攥到自己的手里,要么到时杀回来,要么自立门户反叛,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赵匡胤皱皱眉头:“不必了吧。开封府不是还有许多事情要贤弟处理吗?”
赵光义冷冷一笑:“皇兄真是朝令夕改。之前还盼着我去南唐,现在却又不肯让我出了开封城。我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盟约一直找不到,陛下给予的期限快到了。我实在没法,正在发愁,忽然发现桃娘知道润州的水军布防,所以恳求陛下,让她将功赎罪,如果真的按她提供的消息攻了润州,陛下就将她释放如何?”
“她知道水军布防?”赵匡胤的眼睛眯了起来,那女人嘴紧得很,怎么会让赵光义发现?不由问道,“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难道她主动和你说的?”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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