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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桃娘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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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义听他这么说,心又沉了下去。看来,只有等霍仲了。小桃却是一个劲儿地问着:“那公子的病呢?怎么治?”
赵匡义不等郎中开口便说道:“今天天色太晚了。反正已经说了可以治,不如明天一早过来,也好详细问诊。”说着把五火地玄参拿了起来,“东西找到了,先走吧。”
小桃极不情愿地被赵匡义拽了回去,心里却还在琢磨着什么是用力放血。
连日来的劳累,小桃一夜睡得很沉,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小桃忙起来穿好衣服,出门看到赵匡义已经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忙说道:“公子,我们快去诊治吧。都怪我,睡得太沉了。”
赵匡义微微笑道:“不必了。我已经去诊治过了,郎中开了药,我托店家帮着熬了出来,已经服过了。”
“啊?”小桃惊讶得合不上嘴,一个早晨,公子已经把这么多事做好了?小桃有些懊恼,都怪自己太没用了,睡觉都能睡得这么死。不由嘟囔着,“都怪我,什么都做不好。”
“不会。”赵匡义轻轻执起小桃的手,看着小桃目光沉定,“你还可以帮我把以后的药熬好。”
“那是自然。”小桃急着答应道。已经没有陪他去诊治,更得把药熬好。
郎中开了五服药,每天一服,煎好分两次服用。小桃便一早就用凉水把药泡好,在晨露里放一个时辰,据说药效会更好。小桃每天都起个大早去泡药,泡好了再去煎。
赵匡义趁着小桃每天上午忙着煎药的工夫,快速地去到郎中那里辅以针灸。
五天过去了,最后一服药煎好,小桃端着药碗递给赵匡义,赵匡义无意伸出了左手去接,虽然手有些颤,但是竟然接住了碗。小桃看赵匡义用左手接,先是赶忙伸手去护着要掉下来的碗,看着赵匡义摇摇晃晃把碗接过放在了桌上,小桃愣住了,紧接着是涌上心来的狂喜,不由大叫着:“你可以接着了,这药管用了。”
赵匡义也是一怔,自己刚才本是无意,谁知道手中竟比平时多了力气,虽然只能接很短的一段距离便又酥麻无力,但比原先还是长进了许多。五火地玄参果然很有效,不由看着小桃淡淡笑道:“多亏了你的参。”
小桃捧着赵匡义的左手,眼圈都有些红红的。她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情,终于开始有了好的苗头,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就这么激动。比自己的毛病好了还要心情跳突,好像春风拂上了嫩芽似的喜悦,声音都有些微颤道:“那再去找郎中开几服药回来吧,就可以彻底好了。”
赵匡义也用右手拍了拍左手,道:“好。明天再去。今天还有些事。”赵匡义这早晨在集市上走着,仿佛看着有几个像是赵匡胤的部下,兴许赵匡胤已经打听到他们的下落了。他有些担心,准备换家客栈投宿。又怕小桃担心,便没有再讲多余的。中午时分,赵匡义到了城郊,准备找家农家投宿。客栈来来往往都是人,他左思右想,都觉着有些不安全。
小桃看赵匡义出去,忽然想着如果明天才去找郎中抓药,那药便不能在晨露里泡了再煎服,不如自己去找那郎中开回来。也免得赵匡义顾不过来。小桃换了衣服,去到郎中那里。
见到郎中,小桃直接笑吟吟地开门见山:“多亏了你,公子的手见好了,今天都能拿住药碗了。”
郎中看是小桃,哈哈大笑道:“有了你的五火地玄参,再配上我的独门针灸,虽然不比霍家的针,诊治冻伤还是可以的。”
小桃听到针灸的时候愣了一下,祁公子还来针灸了?她怎么都不知道,忽地想起之前郎中曾经说过,如果是用力放血,才需要熬药并配以针灸,如果只是普通冻伤,只要用五火地玄参去泡酒就可以。自己真是脑子坏了太笨,熬了这么多天的药,愣是没反应过来,不禁问道:“什么是用力放血?公子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郎中一愣:“你不知道?”
小桃摇摇头:“那晚我冻晕了,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郎中犹豫了一下,道:“之前为公子诊治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我不要随便说。”
“和我还叫随便说?”小桃缠磨上了郎中,一个劲儿地追问着,“快告诉我嘛,怎么用力放血?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看郎中转到一边去抓药,又道,“那你告诉我,我又不会去乱说。再说你告诉了我,我才能更用心地熬药,你自己守着这事有什么劲”
小桃追着郎中绕来绕去,就是不肯停嘴,郎中被磨得实在没办法,停住了手,看着小桃道:“你还真是晕得够迷糊的,你以为就你这身子骨,冻一晚上还能活着?是那位公子割了自己的伤处把血喂了你,你才能熬过那么冷的夜。我也是人老话多,这又是件积功德的好事,虽说那公子让我不要同你讲,但这事并没有什么不可讲的”
郎中后面的话,小桃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的脑子里只有那震山动地的几个字“割了自己的伤处把血喂了你”。小桃的心猛然跳得很快,仿佛被什么狠狠拨弄了一番,扯得有些疼痛,却有些甜蜜。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这么对她。小桃猛地转身往回跑去,她想见到她,很想,立刻!马上!
赵匡义在城郊打听了一圈,但正值正月时节,家家户户团聚,并没有空余的客房可以投宿。赵匡义在越州城中行走都不由分外小心,如今必须全心等着霍仲回来,实在不想横生枝节。
从城郊回来,赵匡义顺路又去霍仲的万春堂瞅了一眼,他每天出来都会路过看看,万一霍仲提前回来了,也好第一时间带小桃过去看病。
今天的万春堂与前几日有些不同。前几日的门板都是上得死死的,今天竟然开了一半,门也虚掩着。门口立着几个人,虽然穿着袍子,但看立在那里的姿势及身形,不是普通人,像是兵将的气度。赵匡义的眉头皱了皱,难道霍仲回来了?
第81章 觅神医双双痊愈 寻桃源比翼守情(1)()
赵匡义没有上前,把身子侧在一边,看着万春堂内的动静。不多时,从后院抬出一顶轿子,往巷外走去,门口的那些人也跟着走了。赵匡义暗暗琢磨这是不是就是之前接走霍仲的人物?会是谁呢,是吴越的王公贵胄?还是其他国家的?但看着出行低调不张扬,又是便服,只怕不是吴越的。
正想着,霍仲从万春堂里追了出来,前面的轿子停下,霍仲说了几句,把手里的几包药递了上去,轿子里伸出一只手接了,同霍仲讲了些什么。霍仲恭敬地拱手躬身目送着轿子离去。
赵匡义在巷子旁,却惊得紧紧皱了眉头。方才伸出的那只手,是件白色的袍子。而那个侧影露出的一点容貌,已经足够让他心惊。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匡义大步向前走去。
霍仲正要吩咐药童把门板上了,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声音清冷:“等等。”霍仲抬眸一看是赵匡义,有些疑惑:“你来看病?”
药童看了看赵匡义道:“他之前带了个姑娘来瞧病,已经前前后后找了许多趟了。”
霍仲恍然:“这几日出去诊治,方才回来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本想歇息,如果你们紧急,现在诊治也行。”
赵匡义定定问道:“方才出去的就是找你出诊的人?”
霍仲怔了一下,答道:“是。把我送了回来,又拿了些我珍藏的药回去。”
“那人是谁?”赵匡义问道,“是不是姓祁?”
霍仲扬起唇角笑了笑,拱拳道:“公子不要为难在下。我们这行就是混口饭吃,治好了病赚几个铜板,病人的事情,我们不敢多一句嘴。公子带的病人在哪里?”
赵匡义紧紧盯着霍仲,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也看不出任何端倪。赵匡义心知问他也不会答什么,便又说道:“我们是乾州霍昆郎中介绍来的。”说着把袖里的书信递给霍仲,“我这就去把病人领来。”
霍仲看了看信,哈哈笑道:“霍昆老头儿又用这招,我不用看病人也知道是什么毛病。有些疯癫?糊里糊涂?不记得事情?”
赵匡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霍仲抖了抖信道:“霍昆把他的针法和进行步骤都写在这上面了。自然一看就知道他是要治什么病。不过我早和他讲过,有新的法子可以治,他非不信,墨守成规。你这病一定被他扎了几个月吧?”
赵匡义点头:“是。还有别的省事法子?”
霍仲笑道:“你要是敢用,我就敢试试新法子。不管之前怎么诊治的,用针把之前的法子闭了。重新施三次针就能见效。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
赵匡义追问道:“之前霍昆郎中的针能再继续吗?”
霍仲摇头:“过了时间,再施针等于下毒。如今要么就按他的法子重新来过,再施针几个月,要么就按我的新法子。你们自己选。”
赵匡义虽然心有不甘,上次的针功亏一篑。但接下来的选择才叫他真正为难。再施针几个月,万一中间出了岔子有一次无法施针,又是白白浪费时间;可要是用霍仲的新法子,却不知道效果怎样。赵匡义犹豫了片刻道:“我再想想。”说完出了万春堂。
回去的路上,赵匡义的步子有些沉。一则是小桃的病情该用什么法子,另一则,他万般没有想到,祁正修还活着。当初他亲眼看着祁正修摔下去,不会有错,可是刚才那轿子里若隐若现的脸庞,他更不会认错。一刹那,他觉得四周都好像寒凉了一层。他一直在演着的人,还活着,那他怎么办?赵匡义的心有些跳突。
不知道在外面绕了多久,越州城的不少角落都被他走遍了。天色垂暮,赵匡义才回到客栈。一直等着的小桃看到赵匡义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怎么才回来?去哪儿了?”
赵匡义把眼中的怅然收了去,换了沉稳的目光:“去了万春堂,霍仲回来了。”
小桃轻轻应了一声,她对霍仲回不回来倒不是那么关心。小桃把桌上的食盒打开,端出里面的碟子,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柔和:“我给你做的,要不要尝尝?”
赵匡义看了过去,一碟碧莹莹的茶叶糕,不觉心里一震:“你做的?”
“嗯。”小桃应着,“和客栈的管事说了说,便借了他们的厨房。我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你看,茶叶糕都能再做得出了。”
赵匡义拿起一个茶叶糕,放到嘴里尝了尝,很好吃,和之前的味道相差无几,看来小桃的病情的确有了好转。但心中却又倏地有些失落,她如果真的好了,记得起自己是谁,又会是什么情状?
正想着,小桃甜甜的声音又过来:“祁公子,好不好吃?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
赵匡义的心猛地疼了一下,看着小桃目光有些游离:“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不是祁公子呢?”顿了顿又补了句,“你还会给我做茶叶糕吗?”
小桃一愣,接着咯咯笑出了声,看着赵匡义说道:“公子又说笑。你怎么会不是祁公子。那你是谁?”
赵匡义一个冲动,险些冲口而出“我是赵廷宜”,但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如今小桃伶俐了,之前自己这么说她糊里糊涂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只怕这一句,她要起疑琢磨了。
看赵匡义有些失神,小桃鼓起勇气,轻轻执上了赵匡义的手,声音很柔:“只有祁公子,才会对我这么好。在我冻晕的时候,割了自己的伤处把血喂给我。”小桃的嗓子发紧,生死之际有人这么对她,感动、心悸,都是她真实的心情。从上午听郎中说了这句话,她的心里就一浪一浪无法平静。
赵匡义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接着开始阵阵地疼,她的眼里,只有祁正修会对她这么好吗?不由苦涩地勾了勾唇:“你都知道了?”
小桃点点头,看着赵匡义眼眸溢着柔柔的光彩,像春水泛着摄人的波光:“公子,小桃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就这么一直,一直,让小桃服侍公子,好不好?”
小桃是含蓄、内敛的,很少会说这么热烈的话。赵匡义的心一荡,那句“一直,一直”太动人,赵匡义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不由反手紧紧握住了小桃,看着小桃如水的眸子,将唇覆了上去。赵匡义的呼吸有些沉重,有些挣扎,他有种偷了别人东西的感觉,但又觉得这种感觉很荒谬。这份感情,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犹豫徘徊间,小桃无骨的小手有些生涩地抚上了赵匡义的背,赵匡义的身子一僵,随即整个人都如狂风骤雨侵袭来一般,所有的犹豫都坍塌了。赵匡义把小桃抱到了床上,仿佛溺入一池春水中,不由地揉着小桃的肩,腰,把自己沉了进去。
小桃被赵匡义带得有些动情,用力咬着自己的唇才不发出声音,身子却早已软软地绽开。赵匡义附在小桃的耳边,声音有些沉重的迟疑:“你愿意吗?”
小桃的脸刷地红了,她明白赵匡义指的是什么。对于赵匡义的动作,之前她有过拒绝,有过犹豫,每当赵匡义的身子俯下,她的眼前总会有一双狭长的眸子让她心悸。这双眸子,和赵匡义合不上,这让她慌乱。可此刻,她的眼前没有重影闪烁的眸子,只有这个在她生死攸关时刻,可以放血救她的男人。如果她可以给,她都愿意给。小桃轻轻点了点头。
赵匡义的全身都腾地燥热起来,一种肆意的欢愉在他心里油油升起。她终于愿意了。赵匡义解开小桃的衣襟,伸手抚了下去。小桃闭上眼睛,全身有些微颤地顺承,却忽然身子一紧,下身一片潮热。小桃一愣,随即羞红了脸把被子扯到了身上,声音像蚊子哼哼:“公子,不可以了——”
赵匡义扫了一眼,用力把小桃揽进了怀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释然:“不要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一辈子很长,他不会放手。不管祁正修活着还是死了,他要定了她。
小桃往赵匡义的怀里钻了钻,轻轻“嗯”了一声。赵匡义把小桃拥得更紧了些。这样的小桃,无论怎样,他都舍不得松开。赵匡义的心中倏地飞过一个念头,就这样也很好。小桃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万一霍仲把她治好了赵匡义泛起一身凉,用力沉了沉气息。不该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赵匡义带着小桃到了万春堂。该用什么法子,让郎中先把把脉才是。霍仲正在给别的病人诊治,待打发了病人定睛看了看小桃,忽然朗声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吗?”
小桃一愣,霍仲的脸看着眼熟,在哪里见过?小桃用力捶着自己的头。要是以前,一定记得的。可现在,看着霍仲的面孔,好像和记忆里挡着一层重重的雾,怎么也想不清楚。
霍仲忙把小桃的手拦下:“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再捶更不灵光了。”说完顺势把小桃的手放下来切了切脉,抬眸对赵匡义道,“可以试试我的新法子。施三次针,就会见效。”赵匡义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抿唇点头。
霍仲把万春堂的门关上,吩咐药童从外上了门板。屋里一片安静,霍仲从药架上取下两个竹筒,在里面点了火,猛地扣在了小桃的头上,竹筒紧紧吸在了小桃的头顶。随即霍仲拿出针,用力穿过竹筒旋进了小桃的头。
赵匡义在旁边看得一阵心惊,这法子别说见,听也没听过。那针看着细细的,赵匡义想不出它怎么能穿过坚硬的竹筒,再扎到人的穴位。这霍仲还真有些鬼招妙方。
小桃的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吸着一样,脑子里的雾好像一点点被吸了走。以前看不清的,模模糊糊的东西,渐渐露出了些头角。云湾村的桃花,娘在油灯下咳嗽,幺娘和她一起玩耍,叶老三的唉声叹气那双细长的眉眼,眉目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小桃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过了半个时辰,霍仲把针拔了下来,看着小桃呵呵笑道:“怎么样?”
小桃揉了揉方才竹筒扣过的地方,有些潮潮的湿气。又看着霍仲,他的面目更清晰了,一定是见过的。只是方才这么一施针,好多人和事都猛地涌到了她的脑子里,她需要时间理一理这些脉络。小桃点了点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赵匡义一怔,不由问道:“怎么不一样?”
小桃看看赵匡义,眸子闪过一丝困惑,随即笑笑:“以前空空的,现在多了好多东西,却不知道怎么对应起来。”顿了顿道,“我好好理理。”
霍仲笑道:“这就对了。这是我行走荆楚,从苗医那讨来的法子。第一次就是这样,第二次后就清爽多了。到了第三次施针完毕,就和原来一样了。”
赵匡义冲霍仲一抱拳,道:“多谢。那就太好了。”
霍仲想说些什么,看着赵匡义还是把话咽了进去,只是说道:“回去好好休息,别见风,三日后再来施针。”
小桃随着赵匡义回去,只觉得全身犯困,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梦里,那些拼接不上的人和事,都渐渐地逐一清晰。那双狭长的眸子,朦朦胧胧间,有了一张面孔。只是那面孔,和赵匡义完全不同。
小桃吓得惊醒了过来,眼前坐着的是一身霜白的赵匡义,眉眼是清冷的,不似睡梦中的那双柔和;神情是清俊的,不似睡梦中的温雅。可是他穿的也是白色。小桃盯着赵匡义看了许久,眸子里是满满的迷惑和迟疑。
赵匡义自从小桃睡后就难以入眠,他素来心意沉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是铁一般的分寸。现在却第一次陷入了矛盾和纠结中,甚至还有担心和害怕。从前,他只盼着小桃的病能好。可是这些日子耳鬓厮磨下来,小桃对他的依赖,给他的温存,为他的付出,已经像水一般缠到了他的骨子里,他无法想象她病好了后能否像现在这么对他。这一切,都是忐忑而未知。一早,赵匡义特意又换上了霜白的袍子,只要不失去已经得到的幸福,他可以做一切。
赵匡义看着小桃醒来,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小桃回过神来,看着赵匡义的袍子,目光里闪过一丝怔忡,抿唇笑了笑:“做了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
赵匡义的心突了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桃经常走神,常常一句话都会让她陷入沉思。她脑子里的断篇渐渐在拼接,重合。有的开始逐渐完整,有的开始逐渐清晰。
三天后,赵匡义和小桃再次去找霍仲施针。这次霍仲又变了法子。不再用竹筒,而是直接在小桃的头上施针,但是和上次细长的银针不同,这次是短而细密的针,在小桃头上的各个穴位插了进去。
赵匡义有些担心:“为什么要这么多?”
霍仲笑道:“放心好了。上次施针,目的是化瘀。把她脑中累积已久的瘀血散开,用竹筒可以把针的力量加强、震碎,大块的瘀浊散成小块,逐步吸收或是散开。现在用细密的小针去疏通,把脑中各处的细小污浊排出去,就可以清爽了。等下次,再辅助以熏蒸,把全身的筋络、瘀堵都疏散开,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霍仲说得颇为自信,“这种疯癫之症,如果不这么下狠力,是去不了根的,顶多暂时缓和缓和,等到瘀堵集聚得多了,没准什么时候就又发作了。这个法子我看苗医用了多次,效果都不错。”
赵匡义这才放了心,细细看着小桃的反应。小桃坐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头上酥酥麻麻,像有什么流窜来,流窜去,脑子麻成一片。但是脑中沉闷的地方渐渐轻松了,以前想什么想不起来便会头疼,好像一堵墙死死地横在面前,可现在想什么,就好像是一条幽深的巷子,可以一直往里走着,走着。
过了半个多时辰,霍仲把针取了下来。小桃只觉得全身像被抽空似的乏软无力。太奇怪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坐在那里,却像干了重活似的疲累。赵匡义把小桃扶回了客栈,小桃一头扎到床上,无力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是好久。梦里是五彩斑斓的,好像有很多人在跳舞,幺娘在跳,自己在跳,连大小姐都在跳。对了,除了大小姐,还有二小姐。从金陵,到濠州,许多往事都像从水底浮了上来。小桃的心跟着欢愉起来。
第82章 觅神医双双痊愈 寻桃源比翼守情(2)()
但是没过多久,梦里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暗淡,花月坊里的莺莺燕燕,二小姐被猫舔着的样子,大小姐被七皇子揽在怀里的样子,自己被人摸着手小桃的身上开始打起了冷战,梦里变得漆黑一片,有一个看不清的身影压在了她的身上,声音阴阴地问着她:“爽吗?”
小桃想叫,却喊不出声。心里发急地想把那人推开,却推不动,只在漆黑里看到那一角紫色的袍子。那种无助和绝望,她好容易已经忘了,此时却变本加厉,像洪水一样涌了过来。
她想骂畜生骂不出口,想喊祁公子喊不出声。只有大小姐凄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像鬼魅一样飘着:“祁正修死了,他战死了他死了他战死了”
所有的气血,从脚底轰地蹿上了头顶,小桃只觉得有一股自己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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