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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深处-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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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吗?
窗外是茫茫的一片黑,五光十『色』的霓虹闪烁着夜晚的气息,鬼魅的、堕落的、『迷』茫的、充满欲望的……欲望像是一只手,看不见、『摸』不到,却无处不在,它们磨平你的棱角,遮住你的双眼,缓慢而又迅速地吞噬你的心。
t市啊,灯红酒绿的城市,让人『迷』醉的豪华都市。
第68章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3)()
我在这里出生、长大,遇上那个人,遇上很多人,和他们分离、再遇到或者永远不再遇到。夜深人静时,我一个人看着那片黑,看着那仿佛要把我吞噬掉的巨大夜幕感叹……
看了看桌面上的表,已经深夜了,我进了办公室的休息间。
最近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都是睡在这冰冷而高大的建筑物里。
是因为那个家太过冰冷?还是因为……本就没有了家?
没有了家吗……呵呵,怎么会有这么悲哀的人与事!
我笑了笑,笑意却未及眼底,有的是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嘲讽。
我拖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进了屋,和衣而眠。
又是一夜。
离“城市计划”最终敲定的时间只剩下短短一周,而这一周之内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这件事足以让整个t市震『荡』,也足以让我在听到的那一刹那浑身僵硬,大脑空白。
高董不只没有在关键的时刻拉他的伙伴耀阳一把,反而落井下石,甚至带有一丝玉石俱焚的味道。
生意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瞬间便可能由云端跌落谷底,没有什么缓坡让你去适应,去调整。
有人笑,有人哭,大部分人则是唏嘘。
“小喜,立刻把现在耀阳的具体情况全部呈交上来,我要最详细的,不能漏掉一点,知道吗?”
“是。”
电话挂断了,我整个人仍然无法坐在位置上,心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让我无法再在这栋高耸而冰冷的建筑物里待着,哪怕一秒。
我穿上衣服急急地走了出去,这样毫无目的地走路的冲动好多年不曾有过了,真正走起来时才发现,原来人的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压制住的,不论过了多久,它们还在那里,它们依然在那里。
“听说没?耀阳这次要垮了!”
“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吧?那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说垮就垮?”
“也许不会垮,只是耀阳的总裁这次铁定要完了。听说高氏的董事长给上面呈交了很多耀阳平时做生意留下的罪证,还有逃税漏税等一系列事情,韩陌可能要去吃牢饭。”
“真的假的?高氏的董事长,那不是他岳父吗?不是说这次众所瞩目的‘城市计划’成功了对两个人都有利吗,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因为lb的总裁。”
“这和lb的总裁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说他们有一腿吗?据说是因为高董本来打算要趁着lb全盘投进去的契机吞并它,却被耀阳黑了一把,因此结了怨。”
“原来如此……可是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女婿关进监狱这么深的怨恨吧?”
“偷偷告诉你啊,你可别说出去。”八卦的女人神秘兮兮的。
“好啦,我是那样的人吗?快说啦!”
“听说是两个人争吵到动起了手,在现场的高小姐当场发了病……”
女人穿着职业装,看起来是公司里的白领,只是人在八卦的时候都是一样的:表情生动、感叹不已,说着、笑着,像是终于找到了这无趣生活中的一丝乐趣。为了不让这一丝乐趣迅速消失,于是就将给它放大,无限地放大,最终成为脍炙人口的话题。
“高婉言吗……”
我心里猛然一惊,脚下说什么也无法动弹分毫。我想到那个女人,那个多年后第一次见到时仿若纯白出尘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朵娇弱唯美的花,花心却因为“爱”这个世间最动人的字眼而变得污浊不堪。
但我依然无法忘记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尽管嘴唇干裂得像是缺了水的玫瑰,脸『色』惨白得仿若日本电影中的贞子,头发没有丝毫光泽,她最后的表情却是那般恬静与祥和,她的周身都萦绕在一种无法言喻的圣洁之光。
她笑着把那本厚厚而老旧的日记递给我,她说:“看看吧。”
“小喜,帮我查下高婉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想到这儿,我迅速拿出手机拨了号码。
“已经去世了,三天前的凌晨走的……”
啪!
手机掉落到地上。小喜后面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心里莫名地涌起一抹哀伤——那样鲜活的一个生命,不论曾经的纠葛是什么,这一刻,我知道,我的心是难过的。
花瓣轻轻地坠下,飘落在我的手上,是纯白而圣洁的栀子花。
一瓣。
两瓣。
三瓣。
四瓣。
……
有风吹来,飘起,落下,再飘起,再落下,直到飞往那看不到的角落,最终永远不再相见。
我回了公司,看了小喜呈生来的一叠厚厚的资料。合上文件,吃了一片止痛『药』,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
整整一个下午,手指按号码已经按得酸涩不已,听着电话的脖子变得僵硬而疼痛。
“苏总,歇歇吧,您已经忙了一下午了。就算着急韩总的事,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小喜走过来,一脸郑重地对我说。
整整一下午了吗?我依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快到很多事情来不及处理。
“我知道,你出去吧。”
“可是……”
在我坚定的目光下,她不得不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再次提起电话,按了一组熟悉的号码:“之离,能出来一趟吗?”
“我很忙,抱歉。”他略带冷硬地说道。
“出来吧……”我再次软声说道,嗓音中透着无限的疲惫与祈求。
那边静默了良久,最终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好吧。”
我开车去了约好的地点,在蓝调等了很久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仍然有些僵硬。
“是韩陌的事吧?”他一边拉开凳子,一边语气很硬地说道。
我微微点头。
“都说我是只狐狸,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死心眼的朋友!”他哀叹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我,眼光依旧明亮,却有一些我看不真切的阴霾。
“相识一场,终究不想看到他入狱,尤其还和我有关。”我顿了一下,再次抬起头,双眼盈满祈求,“那样的人进入监狱,我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这样的情景。”我有些艰涩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耀阳倒下了,lb就是最有可能获得这个case的大赢家?反之,你若『插』手,则有可能受到牵连。”
“我想过,只是……”我顿了一下,看向他,很认真地说,“他若是这样入狱,一切便都没有了意义。”
沈之离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般,半天才有了动作:“我一直觉得你很精明,没想到你却是这般愚蠢,更没想到我竟然也跟着你一起愚蠢起来。”
“谢谢你,沈狐狸。”听到这话,我便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答应了
“算了,下次你要好好请我,还有lb再与庆东合作,要给我百分之十二的利。”
“没问题。”
“别看着我笑,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愚蠢。”
“好的,不笑。”可是嘴角依然轻轻挑起,有这样的知己,我真的很幸福。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不想回那栋冰冷的建筑,也不想走回一个人的家,不知该去哪里。
感觉到一道炙热而熟悉的目光,我猛然抬头,那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我与他隔了一条街,遥遥相望。
不知是阳光太过刺眼,还是风太过凌厉,眼睛涩涩的,看不真切。于是我想要再贴近一些……
“小心——”突然听到一声惨烈的喊叫,声音中有着让整条街道都震慑的恐慌。周遭吵闹的声音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天地间只剩下那个狰狞地撕心裂肺叫喊的男人,以及他那凄厉的、带着巨大惊惧的面庞。
哪里还是那个天塌下来都毫不畏惧的男人,哪里还是那个泰山压顶岿然不动的男人,哪里还是那波澜不兴宠辱不惊的男人,这一刻,我看到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他是人,有血有肉,也会惊惧、会颤抖、会害怕、会恐慌。
但是转瞬间,我便看到那辆正冲过来的大客运车,车笛声响得震天。然后我被扑到了对面,身子隐约传来疼痛感,因为撞上了周围的栏杆。
眩晕感让我的大脑一时呈现空白,当我反应过来时疯狂地抬起头,看向将我扑倒的男人。
他的身上有血,满脸的灰尘,车停了下来,那个司机骂骂咧咧却又极其害怕地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男人抬起头,艰涩地问我。头上流淌下来的血让他的整张脸显得狰狞吓人。
“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倒是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我已经语无伦次了,那一刻,身体已然无法动弹,脑子里慌『乱』得很,从来不曾有过的惧怕盈满心间,如果……如果他真的、真的……
我不敢想下去,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内容的话,慌『乱』地检查着他的身子。
“你们怎么样?”那个司机屏着气问道。
韩陌转过身看着我,微微扬起头:“别担心,我没事。”说完便昏倒在我的怀中。我能记得的最后一幕是他笑着安慰我的样子,那薄凉的嘴唇轻轻扬起,整个世界都宁静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疯了一般要抱起他,但是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我生平第一次像个泼『妇』似的冲着司机大吼大叫:“你马上带我们去医院,如果他死了,你也别想活!”
那个司机也吓坏了,二话没说,拦了辆车便把我们送去医院。
医生检查一番后说韩陌只是撞伤了头部,已经拍过片子,没有大碍,估计是翻滚的时候头部磕碰到了,划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缝几针就没事了。
“那他为什么会昏『迷』?你们再查查,一定还有什么问题。”我急切地说道。
“应该是太累了。”医生安抚道,然后便退出了病房。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我看了千万次却依然觉得看不够的脸,伸出手轻轻摩挲。
想到他刚刚的举动,那让我惊惧而心颤的一幕,我想笑,也想哭,于是只能让脸上的肌肉紧绷。
第二天他醒了,轻轻覆上我的手,看到我望向他,他扣住我的手指,十指交叉,紧紧交缠。
那一刻,我愣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十几分钟,或者更久,他皱着眉,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
“怎么了?”他问。
“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看我?”
“觉得你还活着,你的身体还是热的,这张嘴还能够说着低沉的话,依然能够从你那双好看的眼睛中看到我自己,你……”我轻轻抚上他的眼、他冰凉的唇、他有些苍白的脸,“你还活着,这样真好……”
他吃力地坐起来,身体慢慢前倾,直到与我鼻息相对,双额相抵。没有吻,只是这样,我的呼吸进入他的鼻,他的呼吸呼进我的肺,我们呼吸着共同的空气,最终紧紧相拥。
后来他走了,说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
我叫住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惹恼高董?为什么不让他吞并lb?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把你自己弄得这般凄惨?韩陌,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一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你怎么……怎么会做出这般连白痴都不会做出的蠢事啊?”
问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喑哑,浑身都因为愤怒和胸口处一直压抑的情感而强烈地战栗着。
我双眼直直地看向他。他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回望我,似乎想要把我整个人印刻在脑海中一般。
转过身,他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为的是什么吗?”
到了如今,我又怎会不知?我只是不能够接受。
不论是之前那浮光般的冰凉与绝望,还是此刻这漆黑的温暖与心悸,都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而又不合时宜。
它们错过的不是早的那一分,也不是晚了的那一分,它们错过的,是整个盛开的花期。
城市计划最终被庆东夺得,但是庆东没有独揽,而是选择了lb作为合作对象。我心里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感觉,俯视着整座城市,心底深处除了那抹冰凉,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召开与庆东的合作仪式,我在人前笑着,打扮得光鲜亮丽地站在镁光灯下,接受着众人的喝彩。
走上台的那一刻,我望着台下的众人,那里没有那个人,也不会再有那个人。心底没来由地一阵剧痛,仿佛痉挛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抽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我没有办法呼吸。
我提前离开庆典,去了常去的那片海。
面前是波澜起伏的大海,还有天上那一轮高高悬挂的皎月。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男孩低沉的话语赫然在耳边响起,他的目光是那般坚定,那一刻,我坚信他一定会的。
又是一瞬,我看到了那张年轻而熟悉的脸。女孩仰着头,崇拜地看着身边的男孩说:“我相信你,只要你说的我便信。”她轻轻依偎着身旁的男孩,是那般全然的信任。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幸福,幸福到让此刻的我更加疼痛起来。
我伸出手,用力挥着双臂,像是要把这一切幻影挥开。
我低下身子,捡起一旁的石子,一颗接着一颗撇去。
“权力吗?”我用尽全力抛开。
“金钱吗?”我再捡起一颗扔出去。
“欲望吗?”每说一句,我便抛出去一颗石子,看着它们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逐渐散开,最终消失。
我一直到很晚才回家,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脸瘦了很多,眼神薄凉,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生出很多让人无法忽视的疼痛。
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内心焦急,脚上反而缓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我伸出手,想要去碰触他那透着疲惫与风霜的脸,到了半路却硬生生地停住。
哽在嗓子中的很多话不知该怎样倾诉,百转千回,最终只有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再看看你。”他干裂的嘴唇一直保持着微微抿起的样子,说出的话语很轻很轻,却又仿佛很重很重,重到我整颗心都跟着抽痛。
“有人跟着吗?”我看了看四周。
“现在没有,估计快了。也许……”他顿了一下,“就是明天。”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上来吧。”我说道,然后转身。
两个人并肩走着,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校园里一直不肯开的合欢竟然绽出了美丽的花朵,香味一路蔓延,萦绕在那年轻而张扬的脸庞上。
第69章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4)()
男孩与女孩并肩走着,厚厚的英文原版书被习惯『性』地握在男孩的手中;女孩低着头,一脸娇羞。地上是忽而变长忽而变短的影子,唯一不变,它们一直都那般贴近,仿佛永远都不会分开,也不可能分开。
手指带着说不出的凉意,颤抖着伸向钥匙孔,却不知怎的,迟迟无法打开。
身旁的男人伸出手,覆盖在我冰凉而不停颤抖的手上,一刹那的温暖让我几乎落下泪来。轻轻拧动钥匙,两只手是同一个方向,没有背道而驰,也没有纠葛缠绕,而是同向同行,贴合得好似一体。
咔嚓一声过后,门开了。
带着男『性』纹理与温暖的手停顿了几秒,之后离开。
我看着那瞬间冰凉的指尖,心头微微疼痛。
“进来吧!”我仰起笑脸,微微侧过头看向他,却不知怎的,嘴角就是无法扬起,只能勉强撑着,不让它们垮下。
韩陌走向沙发,坐下,空旷的屋子似乎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我去给你沏杯茶。”
我躲进厨房,心里没来由地酸涩。
一会儿我又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我很久不在这儿睡了,茶叶已经没了。”
“没关系。”他的声音很淡,没有沉凝,没有阴郁,第一次让我觉得像是天边的云朵般轻巧。
他站起身向我走来,从背后轻轻环住我,一点一点地缩紧双臂,似乎想要把我『揉』到骨子里。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颈项,他说:“你还在我怀里,真好……”
“是啊,真好。”我的声音很轻,嘴角那一直难以扬起的弧度终于微微扬起。
“如果……”他忽地开口,却又停住。
没了尾音,只有带着无限感慨与伤感的两个字,我却清晰地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人生从来都不存在如果。一旦哪天说了如果,就意味着我们真的错过了。心里却依然在想着,想着那些个如果。
我伸出手,覆在他环在我胸前的手背上,往上抚去。他那双坚强有力的臂膀,那双我曾经认为可以依靠一辈子却又在半路折翼的双臂,紧紧地,紧紧地……
“韩陌,如果有来世,我们再次相遇吧。我会爱上你,但一定会比你爱我少一些。”
“不。”他摇头,我被这个动作摩挲到颈项,有着酥酥痒痒的麻感。
我别开头,佯装生气地看向墙壁:“还是想让我爱更多吗?男人都是自私的。”
“不是来世,而是今生。我不想等那么久,因为……”他顿了一下,声音中竟然有着哽塞。虽然那哽咽被迅速地掩饰了,却依然存在过。
他那一直沉稳有力的双手、能够托起一片蓝天的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的头重新埋在我的颈项,似乎更深更深。
“因为,我已经错失你太久。”
我没有说话,是怕流泪吧,抑或是,言语在此刻已经不重要,真的不重要了。
那一晚,我们躺在床上,一直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像一对正常的夫妻般闲话家常,也像任何一对上了年纪、青春不再的人一样谈着青春,谈着青春岁月里那条熟悉的小河、那两株久不开花可一开花就芬芳满溢的合欢树、那年冬天他背着我回家磨肿了的双脚、那件我给他织的一条袖子长一条袖子短却依然被他穿了一冬天的『毛』衣,以及那些我们忧伤着与欢笑的事,还有共同经历过的人。
时钟嘀嗒地响着,墙壁上的钟摆一圈又一圈地走动着,夜幕越来越沉,我们却奇异地都没有困意,默契地没有去提那些不愉快的日子,也没有谈他的女人和我后来遇到的男人。
“韩陌,你说,我们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只大手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我那总是冰凉的指尖终于又落入熟悉的热度中。
“算了,现在再来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也许我们就是一对冤家,注定要痴缠不清,然后相互……折磨……”
他听了我最后一句话,握着我的手忽然紧了一下,然后那双一直波澜不兴的双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那双眸子里面很深、很黑,还有一种力量,一种要把我吸进去的力量。
然后他低下头,慢慢地向我靠近,那冰凉的、总是紧紧抿起的嘴唇贴上我的,多少个轮回后,终于找到了那缺失的另一半,心里不再空洞难安。
清晨,我给他煎了一个荷包蛋,他看着,却良久没有动口,甚至低下头,然后转过身说要去趟厕所,可是我知道他其实是在撒谎,他只是不想在我面前展现他的脆弱。
这个男人,很骄傲,也很脆弱。只是从前我竟然没有看懂,就像是他没有懂我一般。
我低下头,想到了新婚那一天,也是这样简单的荷包蛋,我们互相喂着吃。
起初他不肯,说这样感觉很奇怪。我坚持,我说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多么动听而美妙的词汇!可一旦没了爱,一旦被世俗蒙上那层灰,便变成了这世间最可悲的存在。
曾经的夫妻。
可是现在呢?我们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却又好像什么都是。
没有时间多想,他走了出来。他一向是这样,隐忍力强到令人惊讶,就算是再大的波动都会乔装得很好,再痛的伤也不会摊开在我面前,现在这样也许已经算是他最大的失态了。
所以,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他可以放开一些,不这般会隐藏自己一些,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想什么?”他问我。
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吃饭吧,好久不曾尝过你亲手煎的蛋了。”他说着拿起筷子夹了起来,冲我轻轻一笑,像是一个爽朗的大男孩,眼中有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与哀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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