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星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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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么原因颜容已经不敢兴趣了。

　　　　这段时间她似乎霍然开朗了，明白了人世间的冷暖，对人间世事无常也看通透了一些。

　　　　她也决不能做颜妈妈和颜爸爸这种人。

　　　　回到家，颜妈妈热情的为颜容打开门，颜妈妈没给颜容家里的钥匙，她也就没要。

　　　　“容容啊，回来啦？”

　　　　赵小凤满脸笑容的看着颜容，颜容礼貌的点头，轻声的应了句，“嗯……妈。”

　　　　“累了吧，去洗手吃饭。”

　　　　颜爸爸站在客厅里平淡的说，他的脸上已经褪去了平日里的那种威严。

　　　　“好的……爸。”

　　　　颜容乖巧的应着去卫生间洗手。

　　　　“这孩子情绪不高啊？”

　　　　洗手间外颜妈妈小声的说。

　　　　颜爸爸压低声音回答：“她一直就这样吧，别多话。”

　　　　颜容甩了甩手上的水拉开卫生间的门，客厅的谈话戛然而止，颜妈妈和颜爸爸都看着她。

　　　　颜容一双清澈的眸子毫无波澜的与颜妈妈和颜爸爸对视，然后缓缓地出声，“爸……妈。”

　　　　颜妈妈和颜爸爸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笑容，“来，快吃饭吧。”

　　　　“哦，好。”

　　　　颜容低眸走近饭桌，等颜妈妈和颜爸爸坐下来，才拉开板凳坐下来。

　　　　“容容，多吃肉。”颜妈妈温柔的说。

　　　　颜容心里一抽，有点矫情的疼。

　　　　“哦，好。”

　　　　她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不知道是她不饿还是什么，现在完全没有胃口。

　　　　颜妈妈今天这个有点讨好的笑她着实不舒服。

　　　　本来一家人就应该为对方掏心掏肺，她还没成年了，就已经走到这种局面，不知道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就是这个家庭本来的面貌。

　　　　她这一路不知道偏到了哪里，也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吃完饭，颜容要去洗碗，颜妈妈拉着不让她洗，“容容，你坐到沙发上，妈想拜托你一件事。”

　　　　颜容静静的看着颜妈妈，等待着她着鲜有的哀声的表情会有什么重要的事。

　　　　颜爸爸站在一旁不吭声。

　　　　颜妈妈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她索性直说，“我和爸呢已经是快40的人了，就你一个女儿，现在我们就想生个儿子，可是怎么也怀不上……”

　　　　颜容淡淡的听着，手在沙发上紧紧的攥在一起，她咬了咬唇，把手松开。

　　　　“你也不想爸妈因为没有儿子被别人嘲笑吧？算命的说，我们怀不上儿子是因为你这个姐姐不想有孩子投胎到我们家，只要你去菩萨面前虔诚的拜一拜，求观音菩萨给我和你爸赐个儿子，再捐些善款给庙里就行了。”

　　　　这一口一个儿子像刀子一样刺在颜容的心口上，她怔怔的看着一脸期待的颜妈妈，不经大脑反应就出声，“妈，这些迷信你也信？”

　　　　颜妈妈恼了，“什么迷信？肯定是因为你这个孩子不希望我和你爸再生个弟弟所以我才怀不上的，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你必须要去庙里拜一拜。”

　　　　颜妈妈说话的同时还愤愤的瞪着颜容。

　　　　所以他们怀不上孩子就怪她了？

　　　　颜爸爸轻咳一声严肃教导颜容，“我们是你的父母，我们怎么说你们怎么做就行。”

　　　　之前她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她今天情绪实在无法克制住，胸口疼的像有东西在横冲直撞，她忍不住，泪水断了线似得流，“你们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再生个儿子怎么养他？”

　　　　颜妈妈斜了她一眼，脱口而出，“以后不是还有你吗？”

　　　　颜容不可置否的看着颜妈妈，突然就很想笑，靠她？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馒头配开水，再来个弟弟也要这样过吗？

　　　　她现在是什么日子？穷极一生，有喜欢的人不敢拥有，他们觉得她可以过得很好吗？

　　　　她宁愿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颜容欲哭无泪，“我？我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你们自己什么能力你们不清楚？这把年纪了还要再生个孩子？”

　　　　颜爸爸：“钱不用你管，你也管不到，你老老实实的去庙里求一求就行。”

　　　　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被擦干又落下，颜容哑着嗓子跟他们分析，“你们这个年纪根本就不适合生孩子，你们做了人工受孕不成功难道还不了解吗？”

　　　　颜妈妈愣了一下，不服气的用手指着颜容，“你怎么知道我人工受孕？你是不是偷偷翻我的东西了？你这个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多？”

　　　　颜妈妈气不过，用手掐颜容的胳膊，颜容疼却不躲，她捏着手大吼，“你们死心吧，我不会去求的。”

　　　　她已经过得够难受的了，还想再来个孩子受罪？

　　　　颜妈妈边揪她边落泪，“你这个死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就见不得往和你爸好过，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调养身体，吃药，打针，人工受孕不成功，钱了花了不少，罪也受了很多，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愤恨无处发泄，一下子在颜容身上爆发出来，她恨颜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她的名字本来是为儿子准备的，却用到她身上，她不甘心。

　　　　让她去死？

　　　　她连18岁都没到。

　　　　有钱折腾生儿子，却没钱供她读书……

　　　　平静的外壳瞬间碎裂，一股气涌上咽喉，又酸，又苦，又辣，刺激得颜容耳中嗡嗡响。

　　　　她定在那里任由颜妈妈又打又骂，无所谓了，反正她不在乎。

今夜没有月亮二十八（）　
颜爸爸站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要是想念完高中就乖乖的去庙里求一求，生活费再多给你一点，你要是不去直接收拾包袱回家。”

　　　　颜妈妈似乎是发泄累了，她停下来喘气。

　　　　颜容身子一晃，呼吸几乎停止，良久，她把眼泪咽回去，哽咽道：“……好，我去。”

　　　　“一会出发，你去洗洗，换身像样的衣服和你妈一起去。”

　　　　像样的衣服？

　　　　颜容垂眸看着身上的校服，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住颜容的绝望。

　　　　推拉窗没关紧，颜容透着缝隙看窗外黄色的阳光，这么亮，肯定会刺痛她的眼睛。

　　　　“颜容，好了没？水不要钱啊？”颜妈妈站在卫生间门外没好气的拍门。

　　　　颜容回过神关上水龙头，水声嘎然而止，又拽了两张纸擦擦脸，才拉开门出去。

　　　　颜妈妈站在门外，看她出来，蠕动了一下嘴巴，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让。

　　　　颜容垂眸从颜妈妈旁边越过，颜妈妈被自己的反应惊到，随即又不服气的叫嚣，“几天不回家就敢给自己爸妈脸色看，颜容你能了啊？”

　　　　颜容捏着手停住脚步，所有千疮百孔的思绪都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息散在空气里。

　　　　就算争赢了又怎么样呢？

　　　　想要生个儿子，和她这个女儿也可以不冲突的。

　　　　也可以……

　　　　……相亲相爱的。

　　　　“以为上了几天学就是凤凰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就是一只麻雀还想上天？”

　　　　“小小年纪心机这么重，也不知道像谁……”

　　　　颜妈妈在颜爸爸这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出气，颜容这个受气包回来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自己痛快了再说。

　　　　“好了，哪来这么多话？”颜爸爸在一旁冷冷的呵斥。

　　　　“我……”颜妈妈的爆脾气像开闸的洪水“哗哗”往下泄，也不管会不会发生水灾，会不会伤到人，她又瞪向颜爸爸，“你现在来当好人，你之前怎么说的？没有儿子就要和我离婚，我和你过了半辈子你要和我离婚？然后你就可以如愿以偿的去找那个*了是不是？”

　　　　心底的丑恶被毫无保留的被翻出来，*裸的被展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颜爸爸恼羞成怒，“赵小凤，你有完没完？”颜爸爸大步跨到颜妈妈身边大声的吼了一声。

　　　　“怎么样？你还想打我是吗？你打呀，你打。”颜妈妈红着眼开始撒泼。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不是？你打呀，打死我算了……”

　　　　颜容站在原地，背对着颜妈妈和颜爸爸，看不清他们脸上此刻激动的表情。

　　　　她的肩膀轻轻地耸动，炽热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从暗淡的眸子里涌出，顺着下巴落到地上，与冰冷的地板黏在一起。

　　　　心脏就像被泼了一锅滚烫的油，痛得她难以呼吸，她想逃开这个地方，脚往前面移动了一步，又停住……

　　　　争吵还在继续，颜妈妈像疯了一样撒了泼。

　　　　原来已经破碎成这样了么？

　　　　再粘回去有什么意思呢？

　　　　“赵小凤，你有完没完？”颜爸爸推了赵小凤一把，她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出声，“颜一海你竟然推我？我为了这个家做牛做马到头来你就这么对我？我从你一无所有的就跟了你，你升职了涨工资了就想把我踹开，你别想……”

　　　　最后的话她几乎拼尽全力嘶吼出来的。

　　　　她为这个家劳心劳力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体谅她。

　　　　同甘共苦的枕边人如此，血脉相连的孩子亦是如此。

　　　　“妈的，真他们操蛋。”颜爸爸踢了一脚茶几，夺门而出。

　　　　大门被摔得震天响。

　　　　“颜一海，你去哪，你给我回来……”

　　　　颜妈妈再也吼不出来，代替的是抽泣声，她也不管母亲这个身份，伏在地上狼狈的像个无家可归的拾荒者。

　　　　她不知道怎么改变现状，只能一片一片固执的捡着她以为值钱的东西，当她小心翼翼的捧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接收。

　　　　她愤怒，她歇斯底里，她无济于事……

　　　　其实这个家根本就不像个家，怎么修补也救不回来。

　　　　颜容把茶几上的纸巾放到颜妈妈面前，颜妈妈红肿着眼抓住颜容的胳膊，“容容啊，你一定要帮帮妈妈，等会虔诚帮我求一求，让妈生个儿子吧？我把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爸爸现在熬出头了想要个儿子，你也不想我和你爸爸离婚吧？如果离了婚我该怎么办？容容……”

　　　　颜容一动不动蹲在地方，颜妈妈每说一句话她的心就疼一分。

　　　　你们有没有想过她要怎么办？

　　　　“你把脸洗洗就去。”

　　　　“妈现在就去洗脸，马上就来。”

　　　　颜容把颜妈妈扶起来，颜妈妈跑进卫生间，颜容捏着手里的纸巾，早已没了哭的感觉。

　　　　颜容和颜妈妈去的是城北边的一座寺庙，有了百来年历史，听说很灵。

　　　　颜容跪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虔诚的磕头，心里默念：求您让我的妈妈赵小凤能如愿以偿尽快怀一个儿子。

　　　　磕了三个头，颜容站起来退到颜妈妈身边。

　　　　“求了吗？”颜妈妈问。

　　　　她的眼里少了之前的锋芒毕露，如数尽显的是焦虑和不安。

　　　　“嗯。”颜容静默的点头，又轻轻地应答一声。

　　　　颜妈妈脸上立即展现出笑容，她松了一口气，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好似她肚子就立即有了一个儿子。

　　　　颜容从颜妈妈手里接过一个红包塞到功德箱里，她摸了摸有些难过，这钱她一学期都花不完。

　　　　临走时颜妈妈给颜容一个红包，她没看，塞进口袋里就转车回学校了。

　　　　他们如愿以偿了，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颜容随意走到一个站就下了车，她坐在地铁站里的凳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列车，心空荡荡的仿佛能灌进风。

　　　　心里的某点想法慢慢的滋长，像要把她逼疯了。

　　　　她好想他。

　　　　她就想偷偷看一眼。

　　　　不是今天她想他了，而是她憋不住了。

　　　　他的笑，

　　　　他的眼睛，

　　　　他的嘴唇，

　　　　他的手，

　　　　他的吻，

　　　　他的气息，

　　　　他温暖的怀抱……

　　　　她实在受不了了，擦干眼泪改变路线去嘉水私立，这个时间有点危险，她必须快一点。

　　　　她欣喜也忐忑着。

　　　　希望他今天来上学了。

　　　　终于迷迷糊糊的赶到久违的地铁站，离放学约莫还有半个小时，她跑着出地铁口，在校门口旁找一个适合的位置，躲起来看他。

　　　　路两旁都是树，她躲得远一点应该就行。

　　　　这半个小时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有好几次颜容想离开又不甘的退回来。

　　　　学校门口突然涌出来大批学生，清一色的校服，许玮泽不穿校服很好认。

　　　　颜容躲在树干后面不安的看着校门口，会不会今天没来学校？

　　　　越等，心里越翻腾，像汹涌澎湃的大海。

　　　　恍惚之际颜容就看到了许玮泽和慕湛他们一起出来，慕湛拉着那天在图书馆看到的仙女，慕湛和许玮泽他们说着什么，她静默的听着，偶尔会在嘴边开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西阳在她脸上打出一层细腻的光晕，绝世而独立。

　　　　许玮泽身边也站在一个女生，不高，几乎黏在他身上。

　　　　颜容顿时觉得呼吸一窒，心里狠狠的疼了下，她背过身，靠在树干上，不敢再看。

　　　　有成群的学生从她旁边经过，有好奇的会打量她两眼，颜容害怕碰到熟悉的人，她蹲在地上，假装玩手机。

　　　　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的信息，可是他再也不会发来了。

　　　　眼前渐渐模糊，眼睛又酸又疼，那没用的眼泪就是不听话的往下落。

　　　　看，颜容，你把他作没了，开心了吧？

　　　　看，他现在对别人好了。

　　　　看，他不要你了。

　　　　要不去死吧，颜容……

　　　　你什么都没了。

　　　　颜容捏着发白的指关节，浅浅的指甲掐进手心里，也是钻心的疼。

　　　　眼泪“嗒吧”“嗒吧”的往下落……

　　　　要怎么死呢？

　　　　吃安眠药？可是好像不好买，要去医院说自己失眠吗？再一点点攒起来然后吃下去？

　　　　跳楼吗？

　　　　跳海吗？

　　　　割腕吗？

　　　　在哪合适呢？

　　　　会不会中途被人发现把她送进医院，不但没死反而半死不活？

　　　　颜妈妈和颜爸爸肯定不会管她的，她要去流浪吗？

　　　　已经躲了很长时间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颜容从臂弯抬起头，学校门口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马路上只有扬长而去的汽车留下的一团尾气。

　　　　她缓缓的站起来，双腿发麻，她索性坐到地上，静静的看着发烫的柏油马路。

　　　　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思绪也恢复正常。

　　　　如果死都不怕，那她还怕什么？

　　　　回学校之后，颜容像开了挂，她什么也不想，埋头苦学，有空也在宿舍里玩游戏，什么狼人杀，真心话大冒险……

　　　　她也学着玩牌，确实明白了游戏规则，不过好像手气不行，每每都不赢。

　　　　高三下学期，颜妈妈终于如愿怀上了孩子，她一次回家拿东西时，发现颜妈妈已经开始显肚子了，她才知道。

　　　　她不难过，也不高兴。

　　　　高考，颜容比一本分数线整整高出三十多分，她知道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竟然超常发挥了这么多。

　　　　“不管你考什么样，都别想我会再给你一分钱，家里面的房子和钱是你弟弟的，你别惦记。”

　　　　“我和你爸供你上完高中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不要在家呆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出去上班。”

　　　　高考回到家后颜妈妈一看到她这么说，颜容麻木地把东西收了收就去宿舍里一个玩的比较好的同学家借住一晚，之后直接去找工作。

　　　　C大通知书下来那天，她去了学校之后就去银行办助学贷款。

　　　　上学需要户口本，颜容回家要户口本，颜妈妈戒备的看着她，颜容跟她解释原因，只要复印一下就行，颜妈妈非要和她一起去，复印好了之后颜妈妈就把户口本收起来了，颜容送颜妈妈回家之后再没回过那个陌生家。

　　　　更没有再见那个陌生家人陌生的人。

今夜没有月亮二十九（）　
暑假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里洗碗，常常累到回宿舍就睡，连澡也不想洗。

　　　　反正也不会有人心疼。

　　　　两个月的暑假工结束，颜容得到了一笔巨款：8000，她把这些钱存进银行卡里做今年的生活费。

　　　　开学前一天她收拾东西跟老板娘道了个别，老板娘另外给了她200块红包，庆祝她上大学。

　　　　颜容突然就难受的不行，萍水相逢的人都比家人对她好。

　　　　她也可以对弟弟好的，不是吗？

　　　　这并不难。

　　　　开学那天很热，清晨，湛蓝的天空像刚刚被清水洗过的蓝宝石一般。那像火一样的太阳，浇灌了一片红彤彤的朝霞。

　　　　颜容像一条欢快的鱼，在人群里拖着在市场50块钱买来了深蓝色帆布行李箱穿梭，背着高中用的书包去学校报道。

　　　　C大经济管理学院会计学。

　　　　她觉得做一个会计挺好，踏实又稳定。

　　　　只有到了这里她才觉得自己活着，她接近那抹亮光又进了一步。

　　　　她既想见到许玮泽又害怕。

　　　　她把当成了一只毛毛虫，躲在无人打扰的角落，拼了命的吐丝，一圈又一圈的把自己包裹起来，等待破茧而出。

　　　　她孤独的把自己锁在里面，就怕出来的不是蝴蝶而是一只蛾子，或是不是他喜欢的蝴蝶。

　　　　她把最后一丝光亮全部压在许玮泽身上。

　　　　那是她的信仰，是她的目标。

　　　　能让她这颗濒临死亡的小草开出花来。

　　　　没有人可以代替。

　　　　不知道他会不会恨她的不告而别，都说有爱才有恨，他又恨她也开心。

　　　　她这次不会退缩，勇敢的把他追回来。

　　　　这次换她宠他。

　　　　颜容报完道以后很快就在志愿者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宿舍，宿舍是大学标准的四人间，有空调，上床下桌，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阳台，洁白的地板，一开门便是一地的光亮。

　　　　她来的早，宿舍里空无一人，她选了个靠近阳台的位置把书包放到桌子上，然后从书包里找来一块旧的毛巾湿水拧干擦桌子，床架和椅子。

　　　　她去洗毛巾之际又拧干顺便把别人的桌子和床架子也顺便擦一擦。

　　　　做好这些后她把毛巾洗了洗晾起来，然后把新领的被子铺到床上。

　　　　新被子是软软的棉花味，颜容闻了闻铺上床单，这以后便是她的窝，冬暖夏凉采光好。

　　　　许玮泽送她的围巾和帽子，她宝贝的放到床头，现在没这两样东西，她还真睡不着觉。

　　　　没一会儿就来了一位室友，她带着一副眼镜，一看到颜容就开心地冲她打招呼，“你好，我叫夏露露。”

　　　　说完又瞄了瞄她的一下。

　　　　颜容也微笑地回应她，“你好，我叫颜容。”

　　　　夏露露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就开始打量宿舍，看了一圈后摸摸桌子，又看了看手指，“颜容，你那边有灰吗？”

　　　　颜容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说：“哦，宿舍的桌子和床铺我刚刚都擦过了，也不是很脏。”

　　　　夏露露顿时对这位室友就有了好感，她热情的跟颜容攀谈，“你家是哪里的啊？”

　　　　“本地的，你呢？”

　　　　夏露露用力点头，脸上瞬间出现亲切感，“我也是呢，好巧。”

　　　　颜容弯了弯眼睛，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是呢。”

　　　　见颜容的性格好相处，夏露露就大胆起来，她好奇的问：“你是不是跳级来的啊？长得好小啊？”

　　　　颜容经常被人问这样的问题，她已经不奇怪了，她笑着回答：“不是的，估计我是发育不良吧，所以显小。”

　　　　“发育不良，你确定？”夏露露怪异的看着她。

　　　　颜容不明所以的看着夏露露，“哪里不对吗？”

　　　　“你看这身高，比我高这么多，还有你这胸也是有料的。”夏露露露出羡慕的表情，“我估计你睡这个床都嫌短。”

　　　　颜容确实比夏露露高大半个头，但是胸她就没怎么注意过，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又看了一眼夏露露相同的位置，两人明显差不多。

　　　　“女生娇小一点不是感觉很楚楚动人吗？”

　　　　夏露露的眼睛立马放出光彩，期待的问：“你也这么觉得吧？”

　　　　颜容嘴角上扬，肯定的点头，“对啊，一看到你就觉得很可爱，立马就有了保护欲。”

　　　　“你也很可爱。”

　　　　夏露露得到善意的肯定之后，美滋滋的去收拾床铺，顺带还哼起了歌。

　　　　两个人随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着天，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其他两位室友也陆续来了，她们都不是本地人，是由父母陪着来的。

　　　　都由父母整理衣服，铺床，临走时还交代一大堆注意事项。

　　　　颜容看了两秒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只是心里闷闷的像喘不过气，约莫着今年颜妈妈应该就能生了。

　　　　希望如她所愿，生个儿子。

　　　　C大安排的很紧，今天报道，明天就要军训。

　　　　为了不让自己晒得这么黑，她早早的就准备了防晒霜，她不知道该买什么样的，听以前的室友提过某氏里面还可以，听说还要买卸妆水，她经过再三思量买了一款一百多的防晒霜，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

　　　　她上次还没跟慕湛还有那位仙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