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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师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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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青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握紧了拳头,虽然不知道师父这是抽的什么疯,但是逃跑的话是肯定逃不掉,打也是打不过的,师父也说过不准和他扮可怜哭哭啼啼,这么一想简直是没有活路啊。濯青咬着牙,心想她怎么可能因为被人威胁就宽衣解带,豁出去了,十八年后我濯青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士可杀,不可辱,我是不会脱的。”濯青说完眼一闭,别了我的父老乡亲,我亲爱的故土我爱着的人。
樱祭没时间和她耗下去,接下来的事还需要她的配合,难得的威胁这招居然不好用。看着濯青不断抖动的眼皮,心想明明怕的要死,装什么。
“好了,这下你脱吧,我看不见了。”在二人无数次的交锋中,樱祭难得的妥协了一回。
濯青做贼般的睁开一直眼睛向着樱祭瞟了瞟,见对方不知从哪弄来一条黑布带将眼睛遮住系在了脑后,“为什么感觉他更帅了。”濯青的这个第一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立刻甩了甩脑袋,隔空对着樱祭猛踹了几脚,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
但仍是不太好意思的问道,“要是别人看到怎么办。”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脱。”濯青说着就开始脱衣服,在这件事上她绝对相信她师父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只是她实在不明白师父是要做什么。
虽然这里是雪山,但是却意外的一点不觉得冷,濯青很快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低着头,虽然知道这种地方应该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路过,但还是羞红了脸,声不可闻的说道,“我脱完了。”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怕,虽然会有些疼,但你一定要忍住,记住了嘛。”樱祭严肃的说道,难得的见他如此严肃,濯青也紧张了起来,“呼吸不要乱。”樱祭感觉到对方加快的心跳,安抚着说道,“回去的时候,我给你买糖葫芦。”
濯青白了他一眼,拿糖葫芦就想解决我,想的美。但是心却静了下来,也不再向之前那般紧张了。
“闭上眼睛,要开始了。”濯青深吸了口气,少女刚刚发育的身体没有波涛起伏,看了师父一眼,相信着他闭上了眼睛。
樱祭同样深吸了口气,紧张这种情绪对他来说也是少见。平静了下来后樱祭不停的变化着位置,双手也同样不断变化,一个又一个复杂的法诀向着下面的赤红花海印去。他每印下去一个法诀,花海就会齐齐一震,赤红的花朵皆是朝着上方濯青的方向,最后樱祭来到正东方,印下最后一个法诀,整片花海又是一阵,每一朵花都开始不停的晃动起来,从花心处传来仿佛能刺破耳膜的声音,就像是在对着濯青嘶吼一样,濯青痛苦的皱着眉,稚嫩的脸变的有些扭曲。
樱祭又迅速的从袖子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奢香引,准确无误的扔到濯青脚尖下。奢香引看上去是一个圆形的透明珠子,但实际上上面遍布肉眼不可见的洞孔,每一个洞孔里都有一个虫引,他们以灵花彼岸花灵气里的的死气为食,被吸食掉的灵气,会在它们的肚子里一分为二,死气被它们吃掉,生气在被它们排出。
奢香引可是至宝中的至宝,它吐出的生机纯正,就算你是重伤将死之人也能将你救活,还能延年益寿对于修仙或者是修魔之人来说都是生命结束时最后的希望。
第二十二章 师父救我()
想当初樱祭也是拼死拼活的才将这奢香引弄到手,如今却是毫不心疼的就将奢香引给扔了出去,用在了濯青的身上。既然奢香引以现,那么山顶上的花自然就是灵花彼岸无疑,这樱祭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传说中彼岸花开在幽冥地府,是一对苦苦相恋却不能相见的爱人幻化而成。佛经亦对此花有过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但那毕竟只是传说,真实世界里的彼岸花生长在至阴至寒之地,世人难得一见。其花内所含生气可以延续生命,死气则为至毒之物,若是失去灵气之后,花色会变成白色,有解毒之用,花茎与花根亦是入药的宝物,可以说彼岸花浑身都是宝。再看眼前这一片望不到边的彼岸花,其价值可想而知。
奢香引不偏不倚的停在濯青的脚下突然如同受到刺激一般开始加速转动起来,随着它的转动,彼岸花的叫声更加凄厉,濯青的表情也愈加痛苦。只见红色的类似于细线的东西从每一朵彼岸花中飘了出来,向着奢香引飘去,钻进那看不见的孔洞之中。
樱祭在花海的边缘面容严肃的凌空盘膝而坐,黑色丝带与黑发在脑后狂乱的飘荡。双手用力向上撑去,黑色的光芒不断从他手中射出融入进几乎变成透明的黑色光圈中,随着法力的重新注入,黑色光圈渐渐稳定了下来,与彼岸花产生的叫声对抗着。
再看被叫声围绕着的中心濯青,只见鲜血从她的耳蜗缓缓流出,流过那苍白的脸庞向下滴落,一滴滴的鲜血仿佛受到牵引一般向着彼岸花吐出的红色细线落下,鲜血砸到红色细线之时,无声的化作一团血雾,被红色细线吞食掉。
随着时间的流逝,飞速旋转的奢香引渐渐变成了浅红色,红色,大红色,最后在变成赤红色的时候,一丝丝乳白色的细线从奢香引内不断钻出,向上旋绕着沾上了濯青的脚尖后继续不停的盘旋而上,缠绕上濯青的腿来到腰间像是要将濯青包裹住一般继续向上,最后全部都停在了濯青的左胸前,穿过濯青的皮肤血肉钻进到濯青的心脏,天上的第一颗星星也在此时亮了起来。
乳白色的细线钻进心脏的那一刻,疼的即将要昏死过去的濯青猛地恢复了感觉,彼岸花的叫声再次穿透耳膜,让她痛苦的紧咬牙关,鲜血不断的从嘴角流出,但是因为乳白色细线的关系,导致她无法昏死过去,只能硬生生的挺着。
细密的汗水不断的出现在樱祭的额头上,整整一天不断的向外输出法力,就算是他也开始觉得有些吃力起来,但是这还只是个开始。要让奢香引将这里全部的彼岸花灵气吞食需要七天的时间,而经过樱祭之前的推算,在第五天的时候会出现罕见的日月同辉,那时天地间的阴阳之气最为中和,将其引入濯青的体内才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风在夜里更加肆虐起来,吹得这片天地呼啸声不断,但这一切都与黑色光圈中的二人无关。月亮的清辉柔和又固执的照进了光圈之内,半空中的濯青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脸色苍白如纸,整个身体除了脑袋都被乳白色的细线完全的覆盖住,随着乳白色的细线进入她的身体越来越多之后,从四肢百骸都传来了针扎般的痛感,但偏偏头脑异常清醒,她想破口大骂,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无法抬起。
她脚下的奢香引红白二色纠缠在一起又条理清晰的各自分开,红色的细线如月老的红线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向着奢香引聚去,彼岸花摇动的更加疯狂,却始终挣脱不开奢香引的牵引。
樱祭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玉瓶,掀开盖子就将里面的药丸倒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不禁皱了皱眉。随手将玉瓶扔掉,重新双手向上撑起,法力继续无休无止的向外输出。
后半夜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在黑色光圈内,濯青的长发凌乱,将脸遮住了大半,露出的地方青白如鬼魅。喊到嘶哑的声音不断从她的口中传出,但是因为被乳白色的细线禁锢的原因,她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清晰的感受并承受这份痛苦。
听到喊声后,樱祭的身体震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靠濯青自己。狠下心来对于濯青的嘶吼就当做没有听到。
“师父。嗯。。师。。。父。。唔。”濯青第一次这么发自真心情真意切的呼喊着她的师父,太疼了,她求饶了,声音因为疼痛有些抽搐更显得可怜。
已经决定狠下心的樱祭在听到这声师父后,终于是放心不下摘下了遮住眼睛的黑丝带,睁开眼向濯青望去。那个早上还在他怀里睡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此时嘴角,耳朵,脸上皆沾着血,双眸痛苦的紧闭着,那张总是元气满满的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犹如梦呓一般不断的微弱的叫着,“师父。。。师父。。。”
樱祭总是向上扬起的嘴角此刻紧紧抿了起来,寒星般的眸子如夜色深沉,百年来他思考研究过如何能够在这个过程中减少痛苦,只是结果是无解,就像是为了公平一般,为了获得生气就要承受这份痛苦。
“师父在,别怕。”樱祭哑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温柔些,好能对濯青起到些安抚的作用。
疼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濯青,模模糊糊间听到樱祭的声音,无意识的脱口而出,“救我。。。师父。”
听到濯青的话,樱祭瞳孔一震,难得她在自己面前这么柔弱肯开口求救,只是这次师父救不了你。”别怕师父在,师父唱歌给你听,你就不疼了。“这样温柔陌生的话樱祭怕是打出生以来第一次说。
第二十三章 没有声音的歌声()
说着陌生的话用着从未用过的语气,樱祭记得那晚濯青听他唱歌时的陶醉表情,此时此刻他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够缓解她痛苦的办法。
一边控制着法力的输出,樱祭看着濯青开口唱道,“清风扬,吹落了雨花香。醉鸳帐,是谁年少轻狂。你执剑闯荡,失了回家的方向,我守在故里,与往事诉说着情长。”歌声寂寥的飘荡,掺杂在彼岸花的叫声中,樱祭的声音比往日更加的嘶哑,目不转睛的看着依旧痛苦的濯青,虽不知有没有起到作用,但他依旧坚持的唱着。
濯青在那刺耳的叫声之中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若有如无的歌声,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减少,但在听到这低沉嘶哑的歌声之后,她渐渐的不在那么害怕,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如此信任师父,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莫名心安。
樱祭的歌唱完了一首又一首,天亮的时候他的嗓子更加的沙哑,但仍在坚持着。濯青也习惯了疼痛的感觉,开始变得麻木起来。第二天樱祭吃了两回药丸来恢复法力,天黑的时候嗓子已经哑到基本听不见声音。而濯青整整一天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全身依旧被乳白色的细线覆盖着,长发打成绺的贴在她的头上。
到第三天的时候濯青的世界清静了,刺耳的叫声突然间消失,那安慰她心灵的歌声也随之消失。濯青像抬起一坐巨山一般勉强将眼皮睁开了一半,费力的转动眼珠,向那抹模糊的黑色人影看去。看到那个人,那张脸的时候,濯青安心了,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好几个师父坐在那里,不见往日张扬的模样,面容有些憔悴的看着她不断的张着嘴好像在对她说些什么。想起这两日听到的断断续续的歌声,濯青的嘴咧了一下,她笑了。但只是清醒了这么一会儿就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可就是那不明显的一个笑容,让樱祭的心安稳了下来,看到濯青睁眼看他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就好像是落地了一般,还好,她还有意识。阵法已经开始,是死是活都不能中断,直到最后看见那一个笑,樱祭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并不知道,濯青已经听不见了,继续唱着歌,“我,许你一诺,天下皆可负。我,许你一诺,生死不在乎。我,许你一诺。只愿你承诺,承诺你,愿陪着我走,与我相守“只是他虽唱的用心,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原来他的嗓子早就哑的发不出声了,却固执的一直唱着。
两个人一个听不见,一个发不出声音,但是一个依旧用心唱,一个依旧好似能听到一样。第四天的时候彼岸花的花色开始明显的便浅,不再是鲜红如血,而是变成了大红色,而彼岸花挣扎的更加厉害了。脸色暗沉的樱祭看着一点点变化颜色的彼岸花,却是更加紧张,随着彼岸花颜色变淡,奢香引吸入的灵气会更加的浓郁吐出的生气就会更加的精纯,濯青也就会更痛苦。
樱祭冰冷的眼底藏着深深的担心,看向濯青,只见原本停留在心脏处的乳白色细线开始继续向上爬去,此刻已经爬到了脖子处。虽然速度缓慢但是这么下去,不用天黑,濯青就会整个身体完全的被乳白色的细线包裹住,那个时候也就是更大的痛苦来临的时候。
濯青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身上乳白色细线的移到,她想阻止却无力阻止。身体好不容易对疼痛感到了麻木,现在它又爬到了脖子这里,就像是哪刀划开她的皮肤一样,不断感觉到有东西钻了进去,比起疼痛更加恐怖的是那种感觉。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下午的时候樱祭再次不停的往嘴里喂药。吃过药之后脸色会有一段时间看上去不太健康的红润但是每当药效过去之后,脸色会变得更加的苍白。
而此时那乳白色的细线已经将濯青鼻子以下的部位全部覆盖,濯青就算是在努力也无法开口叫一声师父了。咬坏了舌头嘴唇,牙龈来忍受着乳白色的细线带来的疼痛,起到的作用是微乎其微。而鲜血诡异的没有被乳白色的细线吸收,反倒是像排挤一样,穿过乳白色的细线滴落了出来,依旧是被彼岸花吸收之后在被奢香引吞食。
彼岸花在天黑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红色,而濯青也终于被乳白色的细线完全包裹。从脑袋里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发狂,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够如此忍受疼痛。
樱祭停止了唱歌,收回了手,停止了法力的输出,经过他连续四天努力的不断输出,就是为了这一夜可以让他有一晚的时间来布置,好迎接明天的到来。
一挥衣袖,眼前顿时出现五个小瓶子,樱祭毫不迟疑的拿起一个玉瓶打开后,将里面的药丸倒进嘴里,调息运功开始准备好好的吸收消化。上半夜的时间樱祭都用来调理身体恢复法力了,到下半夜的时候调息完毕的樱祭睁开眼,面色终于变得健康了起来。抬头看天,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再犹豫一挥袖,面前又横空出现九杆赤黄旗,八面水月镜。
赤黄旗以扶桑树作为旗杆,旗面是由赤火蟒的皮做成,上面则是用赤火蟒的蛇筋盘成的太阳图案,用艳阳花的根茎将其固定在上面,用来集阳。水月镜的镜身是千年寒玉,镜面则是深海鲛人的眼泪,用来集阴。
樱祭手一挥,九杆赤黄旗便齐齐立了起来,紧接着樱祭双指并拢指向第一杆赤黄旗隔空向濯青身边正西方一指,赤黄旗就自动的向那里飞去,无半分差错的立在了樱祭所指的地方。紧接着樱祭运指如风,剩余的八杆赤黄旗依次飞到濯青的正南,正北,正东,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八个方向将濯青团团围住,剩下的一面则飞到濯青的头顶上方,稳稳立住。
第二十四章 熬到的第七天()
布置好赤黄旗的方位后,樱祭又将手指向水月镜,随着他的动作,水月镜以濯青为中心分别飞向,乾位,坤位,巽位,兑位,艮位,震位,离位,坎位。将这两样弄好之后,樱祭起身,黑袍张扬飞舞,向着濯青飞去,眨眼睛便来到濯青身前,看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濯青,樱祭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总以为活的越久忘记的东西就会越多但是事实却是那些事那些人会随着岁月在记忆中越加深刻。
不在沉浸在往事之中,樱祭飞到濯青头顶上方的赤黄旗之上,从袖中取出一只巨大的毛笔,笔杆笔头皆为死灰色,接着以赤黄旗为中心笔走龙蛇向着四面八方的赤黄旗如画符咒一般来回穿梭,快的让人看不清樱祭的身影。画了整整两个时辰,樱祭才气息不稳的回到赤黄旗的上方停了下来,又拿出两粒药丸扔进嘴里,好一会儿后樱祭才缓过来。画阵这种事是最劳心费神的,更别说是这种大阵。
接下来将要进行最后一步,樱祭眼皮向下的看着下面依旧疯狂的彼岸花,为了养这片彼岸花,他下足了功夫,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刻。毫不迟疑的并指如剑向着自己的手臂划去。鲜血瞬时留下,樱祭却是连眉都没皱一下,就好像割的不是自己的手臂留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样。鲜血滴滴落下,沿着看不见的轨迹不缓不急的向四面八方流去,随着樱祭的血越流越多,之前他所画阵法逐渐显现出来,密密麻麻如同天网一样呈半圆的形状将濯青罩在里面。
竟然是血祭,而且是以自身鲜血,樱祭虽然对自己够狠但此刻已经是脸色苍白如纸,如果不是一直往嘴里喂着药,就算是他法力高深留这么多血出来也必死无疑。
终于在樱祭还能保持清醒的状况下,整个阵法一亮,暗红色的光芒转瞬即逝。樱祭见状立刻用手在受伤的手臂上一抹,伤口顿时不见,脚下一个踉跄,樱祭接连晃了两晃,才勉强站住。
一切准备完毕,樱祭又退了回去,盘膝坐在原地静等天亮的到来。而他所做的这一切此刻正痛的生死不能的濯青自然不知,至于关乎着她生死的明天的一切她也同样不知,就像当初迷迷茫茫的就被带到了仙灵山迷迷糊糊的拜了樱祭为师一样,她的人生一直掌握在樱祭的安排里,她还妄想有一天让对方臣服。
再长的夜也有过去的一天,樱祭期盼已久的这一天如期而至。最后吞下一粒灵药,樱祭聚精会神的盯着天空,等待着日月同辉的那一刻。
今晚的月亮没有西沉,依旧悬在天空。太阳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从东边缓缓升起,樱祭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等待着姗姗来迟的太阳,时间缓缓流逝,彼岸花的声音变成了悲鸣,花色也变成了浅红色,乳白色的细线依旧无休无止的缠绕着濯青。
突然,樱祭瞳孔一亮,双手同时挥舞,那一直存在的黑色光圈顿时消失,而又一面水月镜被樱祭射到了濯青的脚下,但是这面水月镜与之前不同的是,它没有镜身而是两面皆是鲛人的眼泪,乳白色的雾气停了下后依旧没有阻挡的穿过水月镜钻进濯青的身体里。
而再看天上,那期盼已久的太阳终于从月亮的身后出现,太阳光仿佛穿透了月光又好像二者合一了一般,樱祭双手掐诀,黑发在身后铺天盖地的飞舞,黑色的长袍被山风吹得落落作响,没有黑色光圈的存在,雪花终于肆无忌惮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只听他低吼一声,“开。”随着它话落,半空中的阵法再次亮了起来,受到阵法的牵引阳月之光如圣光普照一般向阵法里被包裹着的濯青照去。
光芒刺目,但樱祭却死死的瞪大了眼睛向那束光芒看去,像是要将那光芒看透一样,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终于樱祭看到了自己所盼之物,在那光芒中心两道颜色不一样的光芒正在进行融合。从阳月之光受到阵法牵引向着濯青照过来,到穿过乳白色的细线这个过程是极其短暂的,也就在那转瞬即逝的一瞬间,那两道光芒完美的融合到了一体,进入了濯青的体内。
光芒进入身体的那一刻,濯青身体猛地一阵,眼睛突然瞪大差点要突出去一样。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刨开了一样,之后有人在里点起火又有人在里放了冰,无法形容的疼痛只是一瞬间便消失,火熄了,冰化了,只剩一股暖流流进她的四肢百骸,舒服的感觉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死后升天了。
光芒消失,樱祭手一挥之前消失的黑色光圈再次出现。阵法崩碎,赤黄旗和水月镜碎成了粉末状飘散在空中。天上的月亮也已不见,日上中天已经是中午了。
“咳。。。”樱祭猛地吐出一口血,双目紧闭鲜血自眼角留下,之前他拼命对着那光芒看,终究是伤到了眼睛。但是他却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势又重新双手向上撑去,向黑色光圈输出仅剩无几的法力。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片封闭的空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对于外界一无所知的濯青,那舒服的感觉也只是一刹那,但却让她重新恢复了听觉,这次入耳的是哀伤至极的悲鸣,而重新回来的疼痛感依旧折磨着她。樱祭依旧坐在原地时不时的向自己嘴里扔着药丸,但状态却是越来越差。
第六天的时候彼岸花变几乎变成了纯白色,但是在那纯白色的花瓣中却遍布着赤红色的纹路如同血管一般,叫声也从之前的悲鸣变成了呜咽,想来它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没有意外的第七天到了,樱祭头发披散,脸颊凹陷,寒星般的眸子失去了光彩,总是说话刻薄的唇变得干裂,一身黑袍也皱皱巴巴,与平日里的模样比起来真是惨不堪言。
第二十五章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呦()
“大道三千各修仙,皆盼飞升断世缘。修的余生漫漫修的长路无边,修的身边人换了又换。再回头,还认得谁容颜。“恢复了声音的樱祭不顾自己已经快没有体力支撑,仍然坚持的唱着歌。
恢复了听力的濯青从传来的呜咽声中,听到了樱祭的歌声,她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但是师父的歌声一直在耳边陪着她,这让她的害怕没有那么多,也是她咬牙坚持下来的一大动力。一定要挺住,好好的质问下师父到底要做什么,这次他要是回答的不让我满意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他的,濯青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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