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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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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果真是这样一个沈先生。
上辈子就是因为他的仗义,曾经有一度她已将希望握在手里,鼓起勇气重新面对人生。这辈子重遇了,到如今,才认定了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一个仗义的人。
一时她就落在沈谦身后,沈谦突然回过头,将手里的公文包往阿俏手里一扔:“我有点儿累了。既然你是我的‘书僮’,那就替我拎会儿包。”
这话说得极为唐突,阿俏认得沈谦这么久,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冷硬的,颐指气使的语气说话。
阿俏一愕,伸手抱住了沈谦那只公文包。
这时候沈谦却又突然笑了,唇角上勾,笑得坏坏的,可这笑容中却莫名多了一份冷厉。
他伸出手臂,勾住了阿俏的脖子,十分亲昵地将她揽到自己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说:
第79章()
“不要回头,有人正跟着咱们!”
沈谦凑在阿俏耳边说出这句话,他口中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喷在阿俏的耳垂上,阿俏一下子涨红了脸。可是她一旦听清了沈谦所说的,整个身体马上僵了僵。
与上辈子一样,这个男人,终究是与危险相伴的。
沈谦似乎没有觉察出阿俏的异样,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会儿我们分头走,你径直往山下去,一口气只跑到惠山禅寺去,记住,千万不要回头,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
他的姿态很暖味,斜斜倚在阿俏身上,胳膊搭着阿俏的脖子,面上笑容荡漾,眼神迷离,仿佛被身旁的小美人儿醉了心神。可偏偏语气决然,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阿俏撑着他的身体,支持着往前走,手中拽着沈谦那只沉甸甸的公文包。
“在惠山禅寺,去听寺里的小和尚念经,或者去求签,找人帮你解签,总之一定待在有人的地方,千万不要落单。”沈谦一字一句地交待。
“那先生您”阿俏强压着心头的惊惶,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在惠泉跟前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惠泉跟前见你。”沈谦做出一句承诺,就在此刻,两人面前出现一条岔路,一条小路蜿蜒直下,通往山下惠山禅寺。
沈谦突然将阿俏手中的公文包一抢回自己手里,左手轻轻将阿俏一推:
“阿俏,快走,不要回头。我们在惠泉相见!”
阿俏被沈谦一手推了出去,双足踏上下山的小路。她依言没有回头,只是听见背后好似有杂乱的脚步声。沈谦的足步也在其中,该是飞快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阿俏脚下飞快,疾奔下山。她自到惠山以来,每天上山下山早已习惯了,这点山路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更兼这山路经过一片密林,林木遮天蔽日,小径两侧灌木丛生。阿俏只转过两个弯,就再也听不见追踪自己的脚步声。
可是她依旧不敢回头,而是遵循沈谦的吩咐一口气跑下了山,转过一个弯,已经来到了惠山禅寺跟前。惠泉前那座巨大的“天下第二泉”石刻就在眼前。
天气正好,游人如织。阿俏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与心跳,缓步混入人群之中,暗自观察周围的情形。从刚才她奔来的那条小径上,不多时又有两个粗豪大汉冲了下来,见到惠泉跟前这许多游人,不免气馁。两人相互使个眼色,一起缓缓退了回去。
阿俏暗自松了一口气,将适才的情形从头至尾想了一遍,眉头微蹙,不免又忧心起来:
她想明白了那只公文包的事。
早先沈谦将自己那只公文包随意扔了给她,让她拎着。可就在两人分别的时候,沈谦劈手从她这里夺了包就走。若是在后面跟踪他们的人,目标是沈谦手中的重要东西,大部分追兵定然往沈谦那个方向追过去,如此一来,阿俏的危险就小了很多。
也可能旁人不知这公文包的重要,可是为了不连累阿俏,沈谦刻意安排了的一出,演了一出“夺包而逃”的戏码,故意叫人觉得那只公文包很重要,从而引开大部分追兵。
阿俏来到惠山禅寺跟前,怔怔地望着大雄宝殿前香烟缭绕,殿内神佛宝相庄严。不知为何,她忍不住走进大雄宝殿,学着其余香客的模样,双手合什,在佛前虔心祷祝。
她明白沈谦此人身上有诸多隐秘,接近不得。一旦接近了,便容易招来危险,甚至让她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赔上性命
可是今日沈谦伸手那样一推,推她踏上平安离开的小径,却令阿俏无法不感动,如今她在佛前唯有一个心愿,便是盼着沈谦能够早些脱离险境,来到惠泉跟前,与她相见。只要让她能见他一面,让她能知道他也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上,哪怕什么也不能说,哪怕此后再也不相见,她至少也能安心了。
就这样,阿俏在惠山禅寺之中等待沈谦出现。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她也不知在禅寺里等了多久,祈愿了几回,又在惠泉跟前张望了多少次,沈谦的身影,始终都没出现。
夕阳一点点地朝西边落下,暮色沉沉地升起。惠泉禅寺的僧人已经开始了晚课,禅寺外、惠泉前如织的友人早已散尽,阿俏却依旧坐在惠泉一旁的台阶上傻等。
夜幕降临,惠泉禅寺外头掌了灯,有相熟的僧人过来问阿俏要不要帮忙,被阿俏婉言谢了。
随着夜色渐渐深沉,阿俏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心头更是惶惶。有时她会想起那在蓝桥下苦候的尾生,对方不来,哪怕让她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那也得等下去否则她无法安心;可偶尔再一细想,若是他能够顺利脱身,甩脱危险,哪怕他再不出现,哪怕他食言而肥那也并没有什么。
只是阿俏愿意相信沈谦,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会守诺出现在她眼前的。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阿俏抱着双臂,蜷着身子,依旧坐在惠泉一旁的台阶上。忽听风声簌簌,远处惠山的竹海如波涛一般动荡。阿俏一惊,疑惑地转过头,借着禅寺那头的灯光,依稀见到远处立着一个人影,手中提着一盏马灯,正缓缓朝这边过来。
阿俏一跃而起,往前奔了几步,见到那人提起马灯朝她这边照了照。阿俏登时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那一声喜悦的欢呼声一下子就从口中溢了出来。
那是沈谦,是沈谦,他果然没有失约。
阿俏眼里的沈谦依旧丰神俊朗,温文尔雅。只是他已经全换过一身行头,手中那个公文包也不见了,也不再穿着马褂,而是一身挺括的西服西裤,依旧戴着礼帽,见到阿俏,他轻轻摘下帽子,冲阿俏微微一躬身,行了个礼,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温存的笑意。
等了这样久,阿俏只觉得面颊上忽然有泪水滚落,她情不自禁地往沈谦那里快走出几步,接着脚步放缓,大约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赶紧伸手将面颊上滚落的泪水抹了抹,也郑重冲沈谦颔首行礼。在沈谦面前,她始终以礼自持,这次也没有例外。
待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却见沈谦提起手中那盏马灯,将灯罩旋了旋,那灯就立刻熄了。惠泉前的景致再度陷入一片昏暗。
阿俏睁大眼,依稀能看见那片昏暗之中,沈谦的身影缓缓转过去,渐渐在夜幕中消失。这一次,是沈谦离开了阿俏,临走前他懒懒地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臂,冲着身后阿俏的方向稍许挥了挥。
在距离惠泉不远的太湖鼋头渚,夜色一样深沉晦暗,星月无光,岸上不知谁生了一堆火,火光摇曳,稍许令人觉出点儿暖意。
有人抽出火柴盒,“擦”的一声点着了,接着点上一支烟,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谄媚地道:“小爷叔!”
沈谦并不回头,随手从那人手里接过了烟,没有吸,只是将烟灰掸了掸,就顺手递给身边的一名随从这个举动更多是一个象征,帮会里的人都明白,沈谦接了那人递的烟,就还当那人是兄弟。而沈谦本人,在帮的兄弟大都知道,小爷叔忌口诸多,烟,也是不吸的。
“小爷叔,那些人,您打算如何处置?”被依旧当成是兄弟的那人见了沈谦此举,心里一阵大叫侥幸,赶紧向沈谦请示,态度十分狗腿。
“蔡老六,你在青帮多少年,又是什么时候起开始跟着我的?”沈谦没有直接回答那蔡老六的问题,而是眼望着太湖暗沉沉的湖面,很平静地问。
“回回小爷叔的话,老六在青帮混了二十年,一直都不如意,后来得金三爷指点,四年前开始跟着小爷叔办事,办的都是弘扬江湖道义的好事。自从跟了小爷叔,老六才觉得自己开始活得像个人样。”
沈谦点点头,说:“是啊,你到我这里已经四年了。四年的时光太漫长,而我待下面的人又太过宽和,导致你将帮会里兄弟的相处之道全都给忘了。”
蔡老六本就心里有鬼,听到沈谦这样说,突然转身就往太湖边冲去。他仗着自己水性精熟,想一跃跃入湖中,先脱了身再说。
可是沈谦身边的人早有准备,两个人同时伸脚,将蔡老六一绊,接着有人伸手扣住了蔡老六的两条胳膊,将其扳至此人身后,用力往下一摁,蔡老六一声惨叫,然后便被人拖到沈谦面前。
沈谦似乎依旧在欣赏太湖的夜色,与远处鼋头渚上星星点点的灯光。
“借倪瓒的画将我诱至惠山,蔡老六,我不得不说,你还是挺懂我心思的。”说起这茬儿,沈谦不由得微笑起来:若不是因为这画儿,他也没有旁的借口好邀她出来相见。
蔡老六被人押着跪在沈谦面前,面如死灰,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冲沈谦开口,大声说:
“小爷叔,小爷叔求求你你也知道我是有苦衷的,我家中有七旬老母,重病待医,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
“才将帮里兄弟们的消息卖到租界那头,来赚取好处吗?”沈谦淡淡地反问回去,“令堂的命是命,兄弟们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他还有句话没说出口:更要命的是,蔡老六今天的行径,险些连累了她,牵扯到了她身上,这也是他即便守诺赶回惠泉见她,也不过是匆匆一面,不敢多谈,也不敢再与她走得更近的原因。
那蔡老六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以头点地,砰砰地磕着,他知道今天这事被沈谦识破,无论是按帮会规矩还是江湖道义,出卖兄弟之后,自己都再无生还的可能,只能求求这位宅心仁厚的小爷叔,让他能好死死得快点儿。
“可是我却能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沈谦突然转过脸,紧紧地盯着蔡老六,一对眸子在静夜中熠熠生辉。
蔡老六闻言喜出望外,冲沈谦大声说:“谢小爷叔,都说小爷叔最是仗义,我我蔡老六是瞎了眼,直到今天才看清。”
沈谦开口:“那些人,与前几天飞行学校坠机,究竟有没有关系?”
蔡老六吞了口口水,迟疑着说:“小爷叔,我这我也知道得不是太清楚。我只听说听说飞行学校自行设计制造的军用机机型里,有一种机型性能非常优越,他们他们不希望这款机型得到重用。”蔡老六稍许解释了两句。
“所以,所以有人在学校用来试飞的机型上做了手脚?”沈谦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蔡老六赶紧回答:“这个老六不敢确定,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没有。我也听说租界那头请了洋人里头的行家判断,说那机型的设计本身有瑕疵,容易出事”
沈谦“嗯”了一声,续道:“所以你也不能确定,哪些是对手故意放出来的烟幕弹,哪些是实情了?”
蔡老六点了点头,就见沈谦背着手,在原地踱了踱步,皱着眉头严肃地思索。
这时候有人从旁边的栈桥码头上奔过来,向沈谦禀报:“小爷叔,已经按您的吩咐全准备好了。”
蔡老六沿着来人所指,看到栈桥旁泊着一挺黑沉沉的大船。他知道上面装的都是对头今天派来埋伏在惠山袭击沈谦的人。他看着那艘乌沉沉的船,心里不停地发怵:人都说这位小爷叔平时好脾气、讲道义,可当初他决心跟着沈谦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关于他的传闻,说若是真正有人伤害了他的兄弟,危及他亲近的人,那下场、那后果可能是不堪设想。
沈谦就此转过头,望着蔡老六,温言道:“蔡老六,我其实也明白你的苦衷。刚才我肯接你递的烟,就意味着我还肯拿你当兄弟。所幸你也没令我失望,没有隐瞒什么你所知道的”
蔡老六背后全都是汗,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跟着沈谦这些年,多少知道一些这位爷的脾气,他说得越是温柔和气,随之而来的,就越发是疾风骤雨。
“所以,你放心去!你家中老母,兄弟们会当自家伯母一般照顾送终,令你不会有后顾之忧。”
沈谦这话刚说完,蔡老六就觉脖子一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的生死。
“毕竟今天有两个兄弟因为你的出卖,受了重伤。如果留你,对他们也不公平。”沈谦低头看看左臂衬衫上洇出的一团血色,他今天也挂了点儿彩,所幸她平安没事,才能让他能够这般冷静镇定地清理门户。
“廿四年不算短,念在你为帮会效力多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我可以让你留个全尸。”
沈谦背着手,带着一点怜悯,望着蔡老六。
老六喉咙里格格直响,脸憋得通红,痉挛的双手缓缓垂下。他正在呼出胸腔里最后一口气。
远处,有人正将那艘乌沉沉的大船驶向湖心,在那里抛锚。船上的活人放下小舟,慢慢地驶回岸边,留在湖心的船上则升腾起火焰,明亮的火苗随着湖心的风越燃越旺,吞噬了死亡,也吞噬了污秽,在光明到来之前,这一场来自地狱的火会抹去这艘船上的一切痕迹。
第80章()
阿俏那夜在惠山禅寺跟前与沈谦道别之后,就再也没见他过来飞行学校。
眼见着四月初八日佛诞日将近,阿俏留在西林馆里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她需要帮师父静观师太一起准备佛诞日那天的素席面。
说起来,每到佛历节庆,西林馆总是会敞开大门,迎接四方而来的香客。西林馆中需要准备的斋饭也是敞开向世人供应。可是能称作素席面的,就只有佛诞日做的这一席。
所区别在与,斋饭乃是供给世人,而这一道素席面,却是西林馆上下女尼们,一起虔心制作,供奉在佛前的。
刚进旧历四月,阿俏就忙着陪着师姐们一起采集各式各样的野菜,去山下人家化缘,接着就是晒干菜、磨豆子、点豆腐,做各式各样的准备工作。
到了四月初七这天,阿俏的师姐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素席面必须在今晚之前完成,明天一大早送至山下惠山禅寺,供奉在佛前。
阿俏见各位师姐各司其职,有心帮忙,却又有些插不上手。她走到一位叫做慧云的女尼身旁,坐下来看她料理豆腐。只见这位慧云师姐在今晨点好的豆腐上比了比大小,虚虚地下刀,切了一块豆腐搁置在左手心中,随即将连手带豆腐浸入一盆井水里,右手的雕刀飞快舞动,顷刻间一片玉色的花瓣就此雕了出来。
阿俏看得目不转睛:她知道慧云所用的豆腐乃是“南豆腐”,触手即碎,慧云却这样轻轻松松地在水中用它来雕花。
慧云将雕好的豆腐花瓣从水中取出来,轻轻地放在旁边另一个白底青花瓷的大碗里,这个碗里已经事先盛了不少片“豆腐花瓣”,慧云的这一瓣往碗里轻轻一放,那朵佛前牡丹的样貌就已经大致出现在阿俏眼前。
阿俏忍不住赞叹:谁能想得到,这朵色如白玉、栩栩如生的牡丹,竟然是由豆腐雕成的花瓣,再由花瓣一一拼接而成的。
慧云笑着说:“阿俏,师姐这点,不算什么本事。”
阿俏故意装得大惊小怪:“怎么不算本事?慧云师姐,您这手艺,就算是在酒楼做了多年的大师傅,也未必能雕得出来呢!”
慧云却摇摇头:“这不好比的。我住在西林馆这么多年,统共就学了这么一件,每年雕的都是牡丹,只需专心致志,做起来也很容易,当成是一项修行就好。不像你们学厨下厨的,需要记那么多菜式,学那么多手艺。”
阿俏连忙点点头,心想:在师姐们的眼里,这也是一项修行。
“再说了,”慧云脸上的笑容十分恬静,“我这朵牡丹,原是献给佛祖的,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能静下心,抛却一切杂念,全心全意地雕这一片花瓣,令它没有半点瑕疵。阿俏,你的天赋很好,若是将来你想要尽全力将这件事做好的时候,你也一定能成的。”
说毕,慧云重又静下心,取了另一片豆腐,继续雕下一枚花瓣。阿俏见她神情专注已极,似乎连自己这个坐在她对面的大活人也全给忘了。雕那朵花瓣的时候,慧云也不怎么盯着水中的豆腐和雕刀看,似乎只是信手运刀,又似乎是全凭手上的感觉,随随便便地雕上几刀,随即将左手在水中轻轻抖动,不少豆腐屑从那花瓣表面抖落,沉入盆底。
慧云就将新雕出的花瓣托起来看了看,觉得很是满意,一瞥眼见到阿俏兀自在自己跟前如痴如醉地看着,笑着嗔道:“你这妮子,傻不傻,成日价盯着我雕豆腐有啥意思?还不快去你师父那里,你师父可是要准备做辋川图小样的。”
阿俏一听,赶紧谢了慧云,起身就走,转到内堂去寻师父静观去。
她难抑心内的激动天那,那是辋川图小样啊!
辋川图原本是唐代诗人王维的画作,一共绘制了辋川二十景。唐之后,五代名厨女尼梵正则因一道名叫辋川图小样的拼盘而为世人所知。据传这位比丘尼梵正,“庖制精巧,用炸、脍、脯、腌、酱、瓜、蔬、黄、赤杂色,斗成景物合成辋川图小样。”这恐怕是世人所知,最为精巧的大型拼盘了。据说时人见了这样精巧的美食,大多执着赏玩,不忍食用。
梵正之后,便极少再听说有人用食物来复刻这幅辋川图。阿俏没有想到,她的师父静观师太,竟然打算在佛诞日的素席面上再现这一道神作。
阿俏来到静观师太的禅房外面,恭敬叩门,里面静观便让她进来。
阿俏拜见过师父,见静观师太面前的墙壁上正挂着一幅辋川图的摹本,师太本人则望着摹本静静出神。
她面前摆着一只巨大的白瓷盘。可是瓷盘里空空如也,静观大师还未动手。
“师父,您有什么可以让阿俏来帮您的么?”阿俏在静观身后小声发问。
静观顿了片刻,似乎才想起屋内有阿俏这么个人,转过头来微笑着望着阿俏,说:“不用了,阿俏,你今天还是下山去学校帮忙!”
阿俏万万没想到静观竟然是这个回答,不由得“啊”了一声。
静观理解地笑道:“对你来说,这辋川图小样实在不算什么,只消你到了那一天,‘看山还是山’的时候,这辋川图就显得太简单了,你可以令菜上现山水,盘中溢诗歌,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在话下。”
阿俏听得心里微惊她,她真能有那么厉害么?她还全然不曾领会“看山还是山”到底是什么意思那!
“学校那里倒是正在历经些困难,你去那里,恐怕会比留在师父这里更有些用处。”静观语调平平,却语意谆谆,劝阿俏去帮学校那里多做些事。
阿俏听了,赶紧伏了身子,在静观背后行了一礼。口中道:“是,师父!”
早先她从小范师父那里听说了,飞行学校在向小刚坠机之后,确实遇上了些困难,人人的情绪都不太高。既然静观这样吩咐,她便须应静观之请,下山看一看。
于是阿俏拜别了静观,却忽略了一件事,静观的禅房里,有盛器,有辋川图的摹本,可是却没有古书之中所记载梵正所用的“炸、脍、脯、腌、酱、瓜、蔬”之类丰富的食材一件也没有。
阿俏匆匆下山。她从小范那里听来的传言是关于向小刚出事时所驾驶的那一驾飞机的。
向小刚所驾的飞机,是利用飞行学校实验室的研究成果进行改进之后的新机型。向小刚那次,是第三次试飞,前两次都安全无事,偏偏是向小刚那次出了问题。
学校在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将飞机的残骸全部打捞回来,一一检查,以期能够找出向小刚坠机的原因。将所有工作完成之后,学校里的人却得出了两种意见,一种认为飞机本身的设计没有问题,出事可能是人为驾驶失误所致;第二种则认为飞机本身的设计,也就是按照实验室的研究所进行的改动有问题,若是这样的隐患不排除,事故的风险会非常高,也会导致以后这种新机型无人敢用。
这两种相左的意见出来之后,双方争执不下,而飞机设计的问题却又无法在实验环境里确定,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试飞。这种试飞极其考验试飞员的能力与胆气,连飞行学校的教员自己都说,这种试飞,乃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阿俏赶到学校,正见到大家都聚在飞行跑道一侧,而跑道一头正停着一架飞机,有几名学机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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