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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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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俏冷眼旁观,却觉得这个姐姐可能还没开窍。
刚才周牧云遇险,阮清瑶所表现出的紧张忧急,不亚于周牧云的亲妹妹周逸云。而周牧云当真下跪了向阿俏求婚的时候,阿俏冷眼旁观,觉得阮清瑶有那么一点儿兴奋,可却又捧着心口咬着嘴唇,一副心头又酸又涩的模样。
阿俏知道阮清瑶和周牧云周逸云他们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可是在这份情谊之外,阮清瑶或许已经滋生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情愫,而她自己却还不知道。
就这么个姐姐,上辈子竟然说动了周牧云与自己订婚这还真是情爱里无智者啊。
“反正事已至此,该得罪的人我都已经得罪光了,姐,我跟我师父打过招呼了,这两天就打算回省城去。”
她盯着阮清瑶,一副走不走在我,陪不陪在你的样子。
阮清瑶盯着阿俏,心里隐隐有个念头,眼见着两年过去,这小妮子出落得越发沉稳,她已经很难再控制得住她了。
“那那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阮清瑶想了想,叹了口气。听周逸云的口气,周家父母一旦得知周牧云在这里当试飞员的事儿,十九要亲自过来兴师问罪的,不如早早避开,免得搅和他们周家自己的事儿。她一向凉薄,麻烦能免则免。
“那感情好!”阿俏也不见多欣慰,只是继续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一向麻利,再加上在西林馆生活简单,她又没有添置什么物品,很快两个箱子就收拾好了。
“对了,姐,你是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家里一切还好么?”阿俏突然想起慧云递给她的那封信,赶紧从怀里抽出来,拆开来看着。
“我大概一个多月前出门的,我和逸云在上海待了一个月不到,就住在大姐姐家里。”她口中指的是大姐清珊,“路上慢慢地走着,又花了四五天,昨儿傍晚到的惠山。”
阿俏在旁看了那信,又惊又怒,颤着声音开了口:“岂有此理!”
她随手将那信塞给阮清瑶要她看:“你干的好事!”
阮清瑶一头雾水,她干什么了她?
这信是小凡写的,笔迹稚嫩,里面还夹了一些图画。接过信,阮清瑶着实费了点儿功夫才读懂了信上的文字,惊道:“怎么会这样?”
姐妹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阮清瑶气恼地说:“爹收了一房姨娘,你干啥指着我?”
阿俏一张小脸绷得紧紧地,也不回答,只管盯着阮清瑶。
阮清瑶一下子软了下来:“好,都是我的错!”
阮茂学收了一房姨娘不关她什么事,可是被阮茂学收了房的这名姨娘,竟然是贴身服侍阮清瑶的丫鬟常小玉。
当初阮清瑶固执己见,送走常婶儿,却将常小玉留了下来,没想到就是这常小玉爬了阮茂学的床,还被下人们都撞见了,闹到阮茂学不得不将人收房,才勉强将这事儿平息。
“父亲爱收什么人就收什么人,娶一房姨太太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做子女的,难道还拦着他不成?”阮清瑶嘟哝着说。
阿俏却差点儿啐她一口,“拜托你动动脑子,这事儿现在大约还被捂着,没传扬开来,若是真传出去了,第一个倒霉的是你,毁的是你的名声。”
阮清瑶被阿俏一句话喝懵了,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登时垂头丧气起来:说来也是,她自己的爹,收了个房里人,偏生还是她的贴身丫头,是她生母陪房的女儿,甚至比她年纪还略小一点儿,要是传出去,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还有,那位口口声声要代替你娘好生照顾你的常婶儿,遇上这种事儿,还不赶着回咱家来么?”阿俏真是恨,要是当初她能坚持一下就好了,那位常婶儿,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第94章()
因阮家出的这桩事乃是家丑,所以次日阿俏与阮清瑶匆匆离开惠山,其中的缘由并未与旁人细说。
周逸云对阮清瑶不肯继续陪她散心的事实十分不满,加上厌恶阿俏,索性在惠山留下来照顾兄长养伤。阮清瑶向她辞行,周逸云只呛回一句:“你反正对什么人都不上心,我又算个什么?”
阮清瑶心想,她费了这么多功夫陪朋友散心,倒头来反倒落这些个牢骚,心头也窝着一团火,当下就催着阿俏赶快走。
阿俏却多少有些不舍,她在惠山生活了这么久,乍一离开,心里颇有些难过,一步一回头,与相处了多时的西林馆众人和小范师傅他们挥手道别。没走多远,阿俏偶一回头,突然发现周牧云远远地立在高处,抱着双臂,望着自己。
昨天周牧云受了些伤,此刻他头上胳膊上兀自缚着绷带,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不过行动无碍罢了。这人远远地立在一处土丘上,抱着双臂,板着脸,只管望着阿俏。
阿俏瞥他一眼,只见这人眉宇之间恼意已去,所余大多是惆怅。阿俏便猜是邓教授夫妇已经寻到他,将前情后果都说过了。
想到这里,阿俏便干脆大方地伸出手,冲周牧云扬了扬,然后潇洒地一扭头走人。
周牧云则始终黑着一张脸,见到阿俏别过身子,再也不去看他,这才偷偷地抬起手,稍许摆了摆,算是向她告别,也算是为自己这一段少年时波澜起伏的情感画上一个句点。
阿俏猜得没错。昨天邓教授夫妇一起找了周牧云,将他们夫妇事先向阿俏提了那“不情之请”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邓太太也特地替阿俏解释了,说她确实是无心,也从无践踏周牧云感情的意思,当日那般顺着他的话说也不过是为了周牧云着想,愿他即便在危机一刻,也能保留一线希望;而后来把话挑明,也是不愿他心存误会,在她身上空耗情感。
周牧云的心情自此更加沉重。如此一来,阿俏什么都不欠他的,他反倒欠了阿俏一份人情,一个误会。
数日之后,沈谦再度造访惠山,与吴校长一番长谈之后,又私下里见了周牧云,将孟景良之事从头至尾给周牧云解释了一番。
周牧云万万没想到,向小刚牺牲,而他遭遇生死大险,竟然都是拜这位昔日“好友”所赐,震惊之余,只听沈谦柔和地说:
“我适才与吴校长商议,孟景良的事,暂时不打算透露给学校师生知道。毕竟影响实在不好。孟景良逾期不归,我们对外只会说,他在老家有事耽搁了。但你是当事人,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前因后果。”
周牧云出了半天神,这才哑着嗓子开口:“景良景良他,他”
沈谦点点头:“世间诱惑颇多,稍一把持不定便会走上歧路。老周,你我只有时时保持自己的初心,才能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周牧云肃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沈谦见周牧云始终情绪不高,忍不住哈哈一笑,说:“我刚到此,他们就一五一十地将关于你的那桩闲话都告诉我了。我可没想到,‘黎明沙龙’里一向最为潇洒、自诩浪漫的周牧云,你你也有今天!”
周牧云听见沈谦嘲他,忍不住便脸色发黑,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重重往桌面上一捶,说:“你笑,尽管笑,最好什么时候老天开眼,叫你也尝尝这被人拒绝的滋味。”
沈谦笑而不语,只管上下打量这名损友。
却只听周牧云低下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士安,若换了是你,你是否也会像我这般,这般没用?”
沈谦听见老友这样问,笑得更加欢畅,言语里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老周,我想,你可能还不是太了解这位阮姑娘的性格脾气。若换了作我,我自然会尊重她的想法,她爱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她爱听什么样的话,就讲什么话给她听”
周牧云闻言默然不语,或许他从一开头就错了,从认识她的那天起,他就事事与她对着干,话和她反着说,若是换了做沈谦这样温柔和煦的态度,她是不是会更容易接受他,也会对他有那么一点儿心动呢?
一时间,周牧云不由得记起那天,在徐公馆外见到沈谦与阿俏亲密相处,还有那个除夕夜,沈谦从自己面前将阿俏“劫走”,滑入舞池的情形。
他正遐想,只听沈谦续道:“当然了,只有一件事除外。”
说到这里,沈谦起身向周牧云告辞,嘱托他好生休养,万事保重。待走到门口,沈谦才回头,冲周牧云温和一笑,“若她想要离开我,我则必定不许。”
沈谦这话虽是笑语,可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言语里能听得出绝对的自信。
周牧云闻言心头一震,没来由地就涌上一阵绞痛他错了,对阿俏这个人,由头至尾,他每一件事都做错了。
阿俏自然不知飞行学校里发生的这些事儿。她与阮清瑶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天午后,姐妹两人一起回到了省城阮家大院里。
阮家姐妹到阮府的时间正好是下午,阮家事先收到了电报,此刻闻讯出来迎接二小姐与三小姐的人不少,甚至大厨房里,从高师傅以下,到新来的帮厨伙计,全都涌出来围观这位离家已有两年之久的三小姐。
二太太宁淑自然也不例外。她一面指挥家里人帮两位小姐提行李归置箱笼,一面上前,朝阮清瑶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阿俏的手,低声说:“回来就好,阿俏,你回来就好。”
阿俏凝神打量宁淑。将近一年未见,阿俏诧异地发现,宁淑今日在家,竟然也化了妆。即便如此,脂粉也没能将她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全盘掩住,这位阮家当家的主妇面孔上显出深深的疲态。
“你父亲还在市府,没有下班。老爷子在书房里,之前留过话,说是你回来以后去见他一见。”
阿俏点点头,回头瞅瞅阮清瑶。
阮清瑶面对宁淑十分尴尬,开口叫了一声“妈”,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宁淑却十分大度:“瑶瑶路上辛苦了,早点去休息。你家里拨了小禾来帮你做些杂事,那孩子年纪不大,恐怕你还要费心教一教才行。”
阮清瑶听了这话赶紧脚底抹油:“行,那我先去指点指点那个小禾去。”
她本来的贴身丫鬟小玉,撬了继母的墙角,当上了家里的姨娘。此刻面对全家的佣人,阮清瑶脸上根本挂不住,干脆找个由头溜走。
一时聚在正厅里的阮家人全散了。阿俏则先去见阮老爷子。
阮老爷子阮正源此刻正在书房里习字,阿俏待他一撇一捺地写完,才开口叫了一声。
“阿俏,回来啦!”见到阿俏,老爷子脸上显出几分喜意。
“爷爷!”阿俏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记起当初从这间书房里出去的时候,阮老爷子曾经提过阮家的事,说他已经将阮家生意的干股分作十份,阮清瑶一份,老爷子自己、父亲阮茂学、母亲宁淑手里各有三份,其中阮茂学与宁淑各自代阿俏和阮浩宇姐弟两个代持了一份。
而老爷子也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会选择家中最有资格继承阮家菜的人,将手里的三成干股转交出去。
难道老爷子已经拿定主意了?
岂料阮正源直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阿俏,点点头说:“是出落得更好了,颇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他搁下手中的笔:“刚到家,且别先急着行动,将家里的情形全摸清楚了再动也不迟。”
阮正源话语里似乎有所指,听着像是在说阮家大厨房的事儿,可是阿俏一细想,眉头便紧紧地拧起来。
祖父的话里,难道暗中指着常小玉?
阿俏听了这话,谢过祖父,缓缓退出去,依稀见到阮正源若无其事,拾起手中的笔,继续去写他那张条幅。
听了祖父的劝,阿俏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先观察一下家里的情形。
大厨房里情形依旧,大厨高升荣依旧掌勺,烹制阮家每晚三席的家宴席面。可是从他掌勺的过程来看,大师傅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切配与颠勺这样的重活儿全部要交给二厨来做。好在两个二厨都很敬重高升荣,灶上一概都听高升荣的吩咐,而高升荣在厨下多年的经验也发挥作用,稳住了阮家席面的质量。
高升荣见到阿俏,恭敬地表示想请阿俏露一手。阿俏却只笑着摇手说:“不急!”又说:“高师傅才是家里的大厨,我怎么好意思越俎代庖?”
高升荣见她不肯,又想着阿俏这才刚到家,只能作罢。
阿俏则去见宁淑,见宁淑正缩在“与归堂”的一角,手中捧着厚厚一沓的账簿,却抬头望着窗外小院里的景致在发呆。
“娘!”
阿俏唤了一声。
宁淑一下子醒过神来,强笑道:“阿俏!”
“家里的事我听说了。”阿俏放低了声音,她知道谈论父母之间的事情很是不妥,可是她却又不得不来看看宁淑,了解一下她的态度。
“你已经知道了啊!”宁淑说话时带上了一点鼻音,“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快一下子就回来了。其实阿俏,你也不必担心,这种事高门大院里,多了去了。男人么,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爹就这事儿向我道了歉,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是正经人家,事情既然闹开,我们毕竟也不能做得太下作”
阿俏以前曾经恼过宁淑,将她扔在娘家一扔就是十五年。可毕竟血缘在那里,此刻见到宁淑望着窗外,微红了眼圈,阿俏的心里到底是难受的,轻轻去握了宁淑的手,柔声安慰:“娘,您别难过了。”
上辈子她那个渣爹也是这样,娶了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姜曼容做姨太太。这辈子,阿俏没让姜曼容得逞进阮家的门,却依旧防不住阮茂学喜新厌旧。
而阿俏现在冷眼旁观,却觉得这辈子的事儿,可不仅仅是换了个人这么简单。
上辈子阮茂学纳姜曼容做姨太太,宁淑像是如梦初醒,曾与阮茂学大吵大闹一场,最终两人的婚姻无法再维系,宁淑干脆地与阮茂学决裂离家,两人直接闹崩了。这其中固然有姜曼容暗中挑拨的缘故,可阿俏也知道,宁淑一直为阮茂学全心全意地付出,付出的太多,梦醒过来的时候也痛得特别惨烈。
而阮茂学当时也很干脆地直接让宁淑离开,不曾像这辈子这样地道歉安抚。
这差别的背后,自然是因为宁淑现在执掌着阮家的生意。上辈子姜曼容搭上阮茂学的时候,已经将阮家的家业摸了个清楚。再加上她本就是个手艺出众、头脑又精明的厨娘,打理起阮家的生意来毫不含糊,各方面都不在宁淑之下。阮茂学得了这位能干又美貌的姨太太执掌家业,自然将宁淑抛在脑后。
这辈子却不一样。
常小玉好吃懒做,又是一直在阮家长大的,旁人对她知根知底,晓得此人除了年轻长得还成之外,一无所长。阮茂学不全是个蠢人,就算是要纳小,也不肯为了常小玉这样的丫头而放弃妻子宁淑。所以事发之后他向宁淑低了头,百般安抚,想要以后妻妾双全,坐享齐人之福。
可是阿俏却明白母亲,晓得这一回阮茂学的所作所为其实更伤宁淑的心。试想,常小玉就是这样一个平庸至极的年轻女子,阮茂学竟也肯纳了她。而宁淑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对阮茂学寄托了全部爱意,要不当初也不可能答应了阮家那么多苛刻的条件而嫁给了阮茂学这样一个鳏夫。这样巨大的落差,这样尴尬的境地,这样不平而无法申诉的心境这一切令宁淑百转千回,却始终无法爆发。
好天真的娘啊!阿俏心想。
软刀子杀人,一样能叫人往死里疼,而且是慢慢地疼,疼很久。
宁淑伸手,用手背拭了泪,回头望着阿俏:“阿俏,你祖父说过的,家和万事兴。我知道你赶回家来是为了娘着想,可是日子还得过下去。我瞅那常常姨娘是个年轻不懂事的,你为了你爹的面子,和家里的和气,不要轻易与她置气,不值当。”
阿俏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答应,只是低声问:“娘,往后,您有什么打算?”
这话问得太过冷静,宁淑抬起眼,有点诧异地望了望阿俏,见到阿俏始终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努力镇定了情绪,小声说:“由这件事,娘到底是将这家里的人心都看清了些。无论如何,娘都要先为你和你弟弟考虑,娘以后就只有你们两人了。”
阿俏稍许安慰宁淑两句,从“与归堂”出来,回到花厅。
“快点儿,高师傅,我要一碗虾仁爆鱼面,里面要加鲍汁!”花厅里响着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阿俏走进花厅,只见花厅里没旁人,甚至连阮茂学这时候还没有回来呢!只有常小玉一个人,趾高气扬地坐在阮家人平时自己吃饭用的圆桌上。见到阿俏,这常小玉得意地瞟了一眼她,故意粗着声音说:“哟,这是三小姐回来了啊!对了,告诉你,你以后不能再唤我‘小玉’,得称呼我一声‘常姨娘’了!”
阿俏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常小玉继续装:
第95章()
“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吃来先垫一垫的?”
走进花厅的人是阮清瑶。她和阿俏一路赶着回来,顾不上吃饭,此刻早已是饿了。一进花厅,见到常小玉,阮清瑶立即变了脸色。
阿俏转向阮清瑶,淡淡地说:“她要你叫她‘常姨娘’。”阮清瑶面色本来就不好看,听见这句,更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常小玉嘻嘻笑了一声,说:“原来是二小姐啊!这可对不住,我先到的,高师傅给我去做虾仁爆鱼面去了。”
至于称呼什么的,常小玉到底还有几分廉耻之心,不敢强着旧主叫她“姨娘”,只嘻嘻哈哈地打岔打过去了。
这时候阮家二厨从大厨房里出来,手里托着一只托盘,托盘正中是一大碗面,浇头是爆鱼与虾仁,则另外盛在一只碟子里。
高升荣跟在二厨身后,小心翼翼地对常小玉说:“常姨娘,您要的虾仁爆鱼面,已经加了鲍汁在里头,请您慢用。”
阮清瑶与阿俏对视一眼,见到阮家厨房的人竟然耽搁下晚上席面的活计,专门停手给常小玉做这一碗面,两人心里都有点儿纳闷:厨房怎么竟能对常小玉这样毕恭毕敬的?
常小玉笑嘻嘻地,将虾仁与爆鱼浇头全拨拉到她面前的面碗里,随手对高升荣和二厨点了点头,“得了,谢谢你们俩。回头我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找你们。”
高升荣和二厨似乎稍稍松了口气,往阿俏这边看过来,阿俏却无声地使个眼色,示意他们自回去忙厨房里的事儿。
常小玉面前的这碗爆鱼面着实是香气扑鼻,面碗里的爆鱼色泽金红,虾仁则洁白莹润,浇头高高地堆在面碗上,似乎能就此溢出来。
桌子底下常小玉的双脚就一踢一踢的,冲阮清瑶和阿俏两个人笑道:“对不住啦,两位小姐”
说毕她先低头开口去吃面条儿。
阮清瑶见状,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要走。见到阮清瑶转身,大口大口嚼着一块爆鱼的常小玉眼里有些得意她早晓得这位二小姐心高气傲,不屑与自己多有来往。
可是在这个家里,明显是心高气傲的人要吃亏,只有豁得出脸面的人才会占大便宜啊,常小玉得意洋洋地想。
阮清瑶还未迈步,阿俏突然一伸手,已经拽住了阮清瑶的胳膊。阮清瑶惊叫一声:“阿俏,你干什么?”
阿俏望着她不说话,阮清瑶自行读她眼神,看到的依旧是“你干的好事”几个字。她忍不住就恼:“这是爹已经昭告天下纳的小,阖家皆知的事,你指着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阿俏却盯着她,就是不放开她的胳膊。
阮清瑶一甩,想将阿俏甩开,耳边却听见“哎哟”一声。
开口的人不是阿俏,而是好端端抱着一大碗虾仁爆鱼面大快朵颐的常小玉。常小玉不知何时松开了筷子,抱着肚子,开始嚷疼。
说时迟那时快,花厅外疾如奔马般冲进来一个人。
“小玉,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你说你肚子疼?”进来的人是常婶儿。说话之间,她已经扶着女儿,托着常小玉的背,让她慢慢躺倒在地上,顺手将小玉原本坐着的那张凳子一推,凳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阮清瑶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常婶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已经送她回乡去招呼她儿子儿媳去了么?阮清瑶更没闹清楚此刻常婶儿的用意,常小玉怎么叫了一声疼,就躺倒到地板上去了。
阿俏却板着一张脸,始终抱着胳膊,冷冷地看花厅里常婶儿表演。
“我说二小姐、三小姐,你们就算是不待见我家小玉,也不能害她,她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
“呸,什么长辈?”阮清瑶听见常婶儿这么说,脸都气白了。
没曾想,常婶儿却就是等着接阮清瑶的话茬儿。她大声续道:“二小姐,小玉可从来没得罪过您。以前您在家的时候,小玉可一直是将您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您就算对她不满,可就是她对您那些好,您难道都忘了?”
一面说,也没忘拉上阿俏。常婶儿接口就说:“还有三小姐,都知道您肯定会站在二太太这边,可是做人好歹也得摸着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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