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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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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可以请赵立人通融通融。

    眼看着巡捕房的人准备开始给酱园上门板,外头排了半天却打不着酱油的街坊则准备开始骂街,忽听外头有个沉稳的声音开了口:“曾会长,周巡捕,且慢!”

    说话间巷外的人七拐八拐走进巷内,脚步整齐,却是沈谨带了一小队身强体健的大兵进来。

    沈谨冲曾华池皮笑肉不笑地一咧嘴,打声招呼:“曾会长!”

    曾华池这会儿最怕见姓“沈”的人。他也知道,经过“仙宫”那晚,阿俏迄今为止,依旧平安无事,十九是由姓沈的保下来了。

    他之所以敢来这里动这间酱园,一来事先不晓得阿俏与这处产业有关,二来确实利益相关,不得不为。可没想到,他这才刚上门找茬儿,就有姓沈的寻了过来,简直像有耳报神一样厉害。

    于是曾华池声音里打着哆嗦,开口问沈谨:“大公子到这里,请问有何贵干啊?”

    沈谨生就一副冷面孔,这会儿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一伸胳膊,就递到阿俏面前:“受人之托,给阮小姐传递一件东西。”

    阿俏一接,沈谨的手臂就伸了回去,依旧冷着一张脸盯着曾华池:“曾老板、周巡捕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说什么,要封店”

第137章() 
曾华池见了沈谨,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巡捕房那名姓周的捕头更是如此。沈谨在出现之后五分钟之内就摆平了这两人,转身向在巷子里排着的长队解说:“这只是一场误会!”

    众人释然。

    沈谨又说:“诸位再坚持两天,食盐的事儿,省府一定会给大家解决的。”

    这话却应者寥寥,有人大声说:“这话都听了好多遍了,可到现在还不是这样?还不如你们找几个人,好好守着这酱园,别再跟刚才似的了。”

    沈谨一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当即派了两名大兵留守,说是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打电话到省府去,通知他来处理。

    阿俏瞅瞅沈谨,问:“士钊大哥,过来有事么?”

    余叔余婶儿听见东家小姐唤此人作“大哥”,一起挤出来看热闹,反倒闹得沈谨尴尬了,挠挠后脑说:“还不是我那个弟弟”

    阿俏的一张脸立即挂了下来。上回她可是当着沈谨的面儿说清楚了,沈谦不辞而别,要他这个做哥哥的代为致意,她可不接受。

    如今,她这口气还没消呢!

    “沈老板还有什么生意上的指示?”她一转身,取了一块抹布,就去将刚才那几名巡捕房的捕快坐过的座位仔仔细细地擦过一遍。余叔余婶儿一听,说是生意上的事儿,便不再烦神,各自去忙。

    “这个”沈谨也很郁闷,他是代人致意了,可也代人受过了啊。说着他将早先那个小包裹在手上掂了掂,交给阿俏:“喏,人从上海捎回来的,给你!”

    阿俏一时忙着,虽然接了那包裹,可也没拆,直到忙完酱园的事儿,回家稍歇,才有机会将那只包裹拆开。

    里面是一只精巧的绒面盒子,将盒子打开,阿俏见到里面盛着的物事,忍不住轻轻“噫”了一声。

    正巧小凡到她房里来,一眼瞥见,登时惊讶地说:“这不是三小姐那只玳瑁发夹么?”

    她凑近仔细看看,惋惜地说:“可惜怎么碎了!”

    那只玳瑁发夹上回被阿俏遗失在“仙宫”,阿俏总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却没想到被那个男人从上海寄了回来。

    小凡说得没错,这只玳瑁发夹表面那一整块玳瑁碎成了七八片,但是裂缝中用赤金镶嵌,竟然又打制成为一块完整的玳瑁发夹。金色沿着玳瑁碎裂开的自然纹路延伸开去,金光璀璨,手工精致,让这枚拼补起来的发夹,拥有比原先那枚更加炫丽的色泽,显得更为雍容典雅。

    小凡走近了,才看清这发夹已经被镶了起来,小姑娘一惊讶,就叫了一声:“呀,远看不觉得,近看比以前还要好看。”

    她笑嘻嘻地打趣阿俏,说:“这是那位姓沈的军爷送给小姐的!”

    阿俏摇摇头,“不是今天那位,他就是个传递东西的。”

    小凡凭空想象了一下,高级军官,竟然只是个跑腿儿送东西的,那正主得多威风啊。小凡登时傻乐起来,阿俏问她在乐什么,小凡只说,有人给小姐送东西,她想想就觉得开心。

    阿俏却始终冷着一张脸,心想:这就算赔情了?哼,还好些账没跟他算呢!

    小凡却张罗着要阿俏将这发夹戴在头上试试,从绒面盒子里将发夹取了出来,将发夹重新别在阿俏的发上。

    阿俏则一伸手,从那只绒面盒子里,取出了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用工整的钢笔小楷写了一行字。

    务请支援十日,士安字。

    阿俏气结,这个男人,送东西过来,就一定是有事。他不辞而别,去了上海,一点儿音讯也无,好不容易请人送个东西回来,却是开口委婉请求,请她的酱园,务必再支持十日。

    阿俏伸出双手,使劲揉了揉眉心与面颊,心里想:还能是什么旁的事?一定是酱园的事儿被他晓得了。那人想必也在上海努力,想要尽快解决省城这里断盐的危机。

    可是,可是难道不该稍许问候她一声么,或者透露一点他的消息也好。阿俏焦灼地走到窗口,烦闷地望着楼下院子里的桂花树。桂花时令已过,如今天气已经冷下来,非但没有香气,连叶都落了。

    小凡拍着手说:“三小姐,您头上这只发夹,好像比没碎之前更漂亮了。对了,您上回不还说过这发夹怕蛀的么,眼下用金子这么一镶,是不是就不怕了?”

    一言提醒了阿俏,阿俏赶紧回到自己的妆镜台跟前,将那字条反过来,果然见到背后有细细的小字,却是诗里的话,“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八个字。

    这是诗三百的开头一篇,阿俏自小就听外祖父念过。这时想起诗中的怀人之意,不觉怔怔出神,终是有一股缠绵之意涌上心头。

    小凡在后面瞥见,一时傻眼,八个字里头,她只认得一个,“反、反”

    “三小姐,人家这么神神秘秘地送来,不会是想拉上你跟着一起造反!”小凡凑在阿俏耳边,紧张地说。

    这话破坏了所有的气氛和情绪,阿俏忍俊不禁又哭笑不得,一转脸看见小凡一脸严肃,认认真真地说:“本省的长官听上去人不坏,咱们家自从安在省城,已经安安稳稳地生活了十多年了。三小姐你可不能听什么人撺掇,去反反什么。”

    小凡说得义正词严,阿俏却已经笑倒在自己榻上,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给小凡讲了那八个字的意思,小凡拖长了声音“哦”的一声,说:“辗转反侧,原来就是睡不着么!这我明白,人家心里头有小姐你,偏生又见不着,所以就睡不着啦”

    阿俏啐了一口这不省心的丫头,严令她保守秘密,这才自己坐在榻上慢慢地开始盘算:沈谦来信,要她的酱园再想办法支持十日。按照每天走的这些流水算下来,存货够是够的,可是一个月之后要交给孙特派员去送展的那些东西,就真的不够了。仅凭余叔余婶儿,哪怕再加上自己和小凡,几个人一起加班加点,也来不及赶那一批货出来,而且盐都被当成“赠品”给赠出去了,回头酱园里只剩黄豆,就算是想酿酱油,腌酱菜,也做不出来啊!

    可是,难道眼看着城里的人心因为缺了这么一点点盐,因此开始乱起来?

    小凡说得不假,本省在沈厚治下,十余年间未曾经历动荡,因此人人安居乐业,她阮家的席面,酱园的生意也是因此才好起来的。

    但是要她放弃参加“万国博览会”的机会

    放弃便放弃,阿俏这么想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本省的局面能保持稳定,自然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立时坦然了。待到白天忙完,阿俏累得瘫倒在榻上,她一点儿也不“辗转反侧”,一沾枕头就睡着,连阮清瑶回来的时候巷口有汽车喇叭声,她也没听见。

    第二天,阮清瑶中午才起来,正巧遇见阿俏回来取东西,拉着妹妹连声抱怨,说他们“沙龙”现在越来越不好玩了。周逸云是绝足不来了,计宜民要在医院值夜班,上官文栋经常连夜赶稿子,沈家那哥儿俩别提了,如今连黄静枫都不出现了,“黎明沙龙”就那么几个人,大家意兴阑珊,真的玩儿不到“黎明”了。

    阿俏听见黄静枫的名字,冷淡地抬抬嘴角:黄静枫如果还有脸在人前出现,那她也真是服了她。

    “二姐啊,我还忙着,你先自己去厨房找点儿东西吃啊!”阿俏看见阮清瑶一副宿醉未消的样子,扬扬手,叫了小禾过来,嘱咐几句,自己匆匆出门。

    她今天约了赵立人谈玻璃罐头的事儿。

    赶到酱园的时候,赵立人已经坐在外头那张桌子旁边等着她,见到她,忙不迭地起身招呼:“阮小姐!”

    阿俏含笑还礼:“赵会长昨天肯帮着我们说话,足见高义。千万别客气。”

    赵立人满脸愧色,说:“我咳,我这昨儿一点忙都没帮上的,应该说阮小姐是吉星高照,有贵人相助才是。”

    他想想也挺后怕的,谁能想得到沈督军的公子能出面给她这一间小小的酱园解围?

    他今天从玻璃厂带了几个玻璃罐头过来:“这几个样品,是我从玻璃厂买下,送给阮小姐把玩的。阮小姐若是觉得好,可以直接向厂子下单,若是觉得不成,那也没什么。”

    阿俏听他谈起这事儿,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这件事,我恐怕还要麻烦赵会长帮忙说项。参加‘万国博览会’的展品,我们这边可能准备不出来了。”

    她为难地转头看了看巷子里排起的长队,低声说:“我也不知道,这样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儿,可是为了大局,只能倾尽我所有,能撑一天是一天罢了。”

    岂料赵立人却一拍桌子,大声说:“阮小姐!”

    余叔他们几个闻言都吓了一跳,以为这位也会像昨儿那个胖胖的曾会长一样发作起来。

    赵立人却认真地说:“阮小姐,女子之中,能有这般担当的,我平生所见,也不过区区几人。说实话,赵某人十分佩服。”

    “我想,就算是错过了这次博览会,凭阮小姐做生意的这份头脑与胸襟,以后也一定不会久居人下。”赵立人一面说一面考虑,最后将他的想法缓缓说了出来,“若是阮小姐有朝一日想要扩大这间酱园的规模,我赵某人,愿意入股。”

    阿俏听见这话,心头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客套两句,说:“赵会长这是抬爱,以后我若有这打算,一定会来寻赵会长商议。”

    她又看了看那几只玻璃罐头的瓶子,见确实剔透可爱,摇一摇,瓶子也很结实。赵立人给她解说,说是有专门的机器,能将瓶盖扣得严丝合缝,不漏气,既能保证运输无虞,又能一定程度上保鲜。阿俏听了很感兴趣,心底便越发感到可惜,若是没有这次断盐的危机,参展的事情一定会很顺利的。

    只不过,可惜归可惜,阿俏想,事情总有轻重缓急。错过一次博览会,以后毕竟还有机会,可是眼前她分内该做的事儿,必须一一做好。

    于是,这酱园的酱油就继续流水一样地卖出去,余叔不得不去将原本留着送展的酱缸也一一打开。即便如此,省城里也一直没有传来食盐恢复供应的消息,只有阿俏和余家一家三口每天盘点完存货之后都会发愁:所有货品告罄,眼看着也就是几天的功夫了。

    省城里别家似乎也一直等待着“五福酱园”断供的消息。一家小小的酱园,竟然能支撑这么久,已经很令人惊异,可再撑,又能撑到哪儿去只要一等到这家酱园的货卖完,这城里的食盐,还不是他们手中有货的人说是什么价就订什么价?省里的官员一向不大干预他们商户经营的,这回想必也只能放任。

    等再撑过七八天,阿俏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在破罐子破摔了,她打算等到将所有的存货卖完,酱园就关门歇业,让余家夫妇两个,还有她自己,好好歇一阵子以后再要怎么办,她也已经黔驴技穷,没有办法,只能看旁人的了。

    阿俏晚间独自卧在榻上,想到将来,也会“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再一想,旁人是为了相思而失眠,而她是为了生意而失眠,两相比较,她实在是个俗不可耐的俗人。可是一旦这么想,她的面孔就会热辣辣的,眼眶则开始发酸,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睁大眼,望着小楼窗外的明月,过了良久,还是一点儿困意也无。

    这轮明月,既然照着自己,就该也正照着他。

    翌日阮家到了一位出人意料的客人,前来邀请阿俏到府上去作客。

    “徐三爷,”阿俏见到这人,一怔之下,眼里有些厉色,“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内子近来有些微恙,病中却一直很记挂阮小姐,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想请阮小姐前往去看看内子。”徐三爷这时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

    阿俏心内则在冷笑:黄静枫啊黄静枫,出了“仙宫”那件事,她若是还能心安理得地过日子那就见鬼了。

    “不过,对不起啊,”阿俏冷笑,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日押着她去任帅的休息室的人,这位徐三爷也有份,她可还没有那么无聊,要自投落网,再到徐公馆去。“我近来很忙,没有这个功夫!”

    阿俏说完了,就要转身离开阮家会客的小厅。

    “别,请别计大夫也在外头等着,他今天不当班,静枫没有多少当医生的朋友,所以今天特地请计大夫一起过去。”

    徐三爷的话终于软了下来,“静枫那是心病,只想见一见三小姐,只见一面就好。况且有计大夫一起,要不要我给士钊那里也挂个电话,请他也一起去徐公馆?”

    徐三爷提到了沈谨的字号,倒教阿俏相信他们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了。如今省城里,应该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她背后有沈家在撑着。徐三爷能将这事儿明白地揭出来,就应该是不想与沈家作对,间接也表达了并不想得罪她。

    再加上计宜民在外面,也是徐家事先考虑到她可能会很抗拒再去徐公馆,特地拉上了一个她熟悉的第三方作陪。

    想到这里,阿俏对徐三爷说:“请您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她说着转进阮家的内堂,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盒包好的点心。

    “既然上门探视,该尽到的礼数还是要尽。”阿俏平静地对徐三爷陈述。

    徐三爷心里正虚着,哪里敢接阿俏的东西,心里只想着,等到了徐公馆,得找个阿俏不注意的时候让下人把这些东西都扔掉。他哪里还敢受阮家的吃食啊?

    阿俏却似乎看穿了徐三爷的心思,也不说什么,来到外头,见到计宜民正坐在徐家的车子后座上等着。阿俏就随手丢了一盒点心给他,说:“计大夫,这是给你的。”

    计宜民大喜,说:“是么,阮小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做的那寿桃儿呢!”当下打开点心盒,伸手抓了一块就往嘴里扔。

第138章() 
徐家的车子出了城,沿公路上山,七拐八拐,在徐公馆外面的停车场停下。徐三爷亲自过来给阿俏开了门。计宜民则自己跳下车,跟在徐三爷和阿俏两人的身后,一起步入徐公馆。

    徐公馆里静悄悄的,似乎没住着什么人。徐三爷引着阿俏她们往楼上走,刚走到一半,就听见二楼有个轻柔的女声,幽幽地哼着歌。

    阿俏认得出那是黄静枫的声音。

    她心里一下生出些不良的预感:黄静枫不是说,病了么?

    阿俏倏地回头盯着徐三爷,后者则无奈地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三人一起来到二楼,徐三爷在前头引着,轻轻推开一扇掩着的门,低声道:“她在里面,两位请!”

    阿俏与计宜民对望一眼,都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踏入那间屋子。

    那大约是黄静枫的画室。墙上挂着大幅大幅的油画,有写实的静物写生,也有些是非常抽象的现代派画作,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窗边支着花架,地板上则横七竖八地撒着画笔、颜料和沾着颜料的画布。

    黄静枫一人背对阿俏和计宜民,默默坐在一把椅子上,嘴里轻轻哼着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一幅画。

    画中人正巧是阿俏。

    那次周逸云的生日会,周牧云凑巧为阿俏画了一幅肖像,后来阿俏随手转赠给了黄静枫,黄静枫非常喜欢,当成是宝贝一样收藏起来。

    如今她一面哼着轻快的曲调,一面微微偏着头,只管望着画中那个阿俏。她手中则拿了一枝画笔,正轻轻地在空中划动着,似乎正在模仿周牧云那时的笔触。

    “静枫,”徐三爷在她背后轻轻唤了一声,“阮小姐和计大夫来看你来了。”

    黄静枫像是没听懂,徐三爷就又说了一遍。

    黄静枫转过头,脸上带着孩子般的微笑,眼光在阿俏脸上一转。

    “啊”

    只听一声尖利的高叫,那一刻阿俏只觉得自己的耳鼓都要被刺破了。黄静枫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缩到了徐三爷身后,双手拼命挥动,仿佛见到阿俏,就看见了生平最恐怖的景象。

    阿俏愣在当场,黄静枫这是疯了?

    计宜民赶紧踏上一步,想去拉黄静枫的手臂,被她尖利的指甲划在手背上,登时划出五道血痕。

    与此同时,两名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子打开门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使出浑身力气,按住黄静枫,另一个则快手快脚地取出针管,给黄静枫打了一针。

    黄静枫歇斯底里地大叫一阵,慢慢失了力气,躺倒在地板上,翻着白眼,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计宜民赶紧去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抬起头冲那两名护士大吼了一声:“剂量过大,你们这不是治病,这是要人命呢!”

    计宜民自己被黄静枫抓成那样,这会儿却出言斥责护士,两名护士都感尴尬,彼此看看,其中一人颤巍巍地开口,说:“这这不是怕伤到几位么?”

    计宜民懒得跟她们计较,抬头望着徐三爷,一叠声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三爷却只管望着阿俏:“那天,那天在‘仙宫’,正巧目睹了处决人犯,所以受了刺激,回来以后在这间屋子里坐了一宿,就变成了这样。我们原本也以为只是一时的刺激。等了几天,却一点也不见好,安静的时候就像刚才那样,疯起来却两三个人都压不住,不得已才”

    徐三爷这么说,黄静枫则一直半躺在地板上,气息渐渐平缓下来,阿俏瞥见她眼角滑落一串泪水。

    阿俏心知肚明,黄静枫“疯”的症结,并非在什么目睹了处决人犯,而是在于她自己,否则黄静枫也不会盯着阿俏的画像出神,也不会因为见到阿俏本人而突然发作大叫了。

    黄静枫的心结,就在于那一夜她出卖了阿俏。

    她是个良知尚在的人,否则就不会在最后那一刻提醒阿俏不要去喝水。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出出卖阿俏的事儿,始终受到良心的谴责,再加上“仙宫”那夜的变乱,黄静枫就彻底疯了。

    阿俏倏地扭过头,紧紧地盯着徐三爷。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徐家的用意:

    徐家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在向阿俏谢罪,向阿俏身后的人赔情,做出姿态表示那夜得罪阿俏的罪魁祸首已经付出了她应当付出的代价。

    不仅如此,他们明知道黄静枫眼下的精神状态十分脆弱,依旧任由她见到阿俏,再次受到刺激。在徐三爷眼里,恐怕黄静枫并不是他的妻子,甚至不是个人,只是该用是便用的工具,该踢出去顶缸的时候就被踢出去的东西。

    看起来,徐家希望能通过这个法子,让阿俏对黄静枫心生怜悯,从而让她身后的人能就此放徐家一马。

    一想到这里,阿俏忍不住在心内冷笑一声。

    她不同情黄静枫,黄静枫是自己做错了事,背叛了阿俏对她的信任,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阿俏推向火坑。

    可相形之下,阿俏觉得这在黄静枫背后,将她当做傀儡,推着她使出那些鬼蜮伎俩,末了又不顾她的健康和性命,推她出来当出气筒、挡箭牌的徐家,更要可恶十倍。

    “人在做,天在看呐!”阿俏语声幽幽,轻轻地在徐三爷耳边说了一声。

    徐三爷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听不出阿俏这话,说的是黄静枫,还是在说别的什么人。

    计宜民在一旁,也不禁抬起头,不知道阿俏与黄静枫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只有黄静枫本人没听见这句,半靠在一个护士身上,眼光痴痴傻傻地,不知焦点在哪里。

    计宜民管不了这么多,当下指挥着护士先把黄静枫扶起来,然后反复在徐三爷耳边反复叨叨,一会儿说黄静枫再也不能受刺激,一会儿说再也不能叫人这么草率地打镇静剂了。

    徐三爷一时烦了起来,冲那两个护士吼道:“还不快滚!”

    两名护士吓得连忙放开黄静枫,转身出去,任由她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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