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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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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债券”

    常婶儿辨清了碎纸上印着的标记,哪里还顾得上阮清瑶。

    她拼命伸出手,尽力将这些碎纸往怀里揽虽然债券已经被撕成碎片,可是只要下点儿功夫,还是能拼在一起,贴在一处,回头去了银行,没准儿还能兑换。

    “别别光顾着抢!”

    庞碧春大声喊。

    可是谁都不听她的。

    薛修齐丢下了那些化成灰烬的纸片,也冲到常婶儿跟前,毫不客气地将她手里的纸片抢了过来。

    庞碧春手下的佣人听见动静,原本是过来看热闹的,一听常婶儿喊了“债券”两个字,也一起动手,加入薛修齐和常婶儿两人,一起撕抢起来。

    庞碧春怒斥一声,天哪这些都该是她的,都是她用智计想办法骗来的钱财,谁敢跟她抢?

    于是庞碧春果断加入战团,也不管被人踩歪了鞋子,拽住了长发,一肘击在面颊上

    客房门口这点儿狭小的地方,瞬间挤满了人,每个人都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撕去抢,甚至从别人手里将东西抠出来每一片碎纸,可都是钱那!

    阮清瑶紧紧咬着下唇,从这个为钱打破头的现场快步逃出去。

第153章() 
阮清瑶奔到薛家别院门口,绝望地发现门上竟然挂着锁。

    她伸手使劲儿地去摇锁,又奋力去拉门,可是她那点儿手劲,对着门上扣着的那一眼铜锁而言,就如蚍蜉撼树,一点儿作用也无。

    阮清瑶焦虑地在前院转转,见四周都是高墙,连个能借脚攀上墙头的地方都没有。

    “外头有人么,快救救我!”阮清瑶无奈地大声喊叫。

    可是薛家别院地处城郊,是个独门独户的院子,周围没有邻居。再加上为了防盗,筑了高墙,门板也厚实,莫说阮清瑶一个年轻姑娘,就算是壮年男子,也很难从院内出去。

    “嗤”

    一声轻笑在阮清瑶身后响起。

    庞碧春一面用手整理头发,一面缓步从客房那边徐徐走出来。她唇角受了一处伤,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淤青。可是庞碧春依旧如以往一样镇定冷艳,一点儿也不为刚才阮清瑶一手策划的那出闹剧所激怒。

    “阮二小姐,这儿那,哪怕你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庞碧春一面说一面点头:“不过这么一来,倒令我挺佩服你。你这么爱钱,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把你所有这些钱都给舍了。看起来,你还真是讨厌修齐,死活都不肯接受他。”

    薛修齐听着这话也走了出来,他的形容比庞碧春狼狈一百倍,连身上的西装都被人扯了几道口子。听见庞碧春这么说,薛修齐恨恨地,破口痛骂了阮清瑶几句。

    “可你既然这么讨厌修齐,当初为什么又要答应和他秘密结婚?”庞碧春在一旁冷笑出声。

    阮清瑶背靠着门板,觉得她实在无路可走了。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滚落下来,她知今天这情形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她到底也不过是想,不过是想遂自己的愿过一生罢了。

    她一时记起自己的妹妹阿俏,在心里琢磨,若是阿俏遇上这样的情形会怎样。可是她转念回想,阿俏根本就不会像她这样自以为是,做出这样无法挽救的傻事。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误信豺狼,才会自蹈死地。

    只怕她此刻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阮清瑶背靠着门板,忽然听见门板那头有个声音小声开口:“瑶瑶,让开!”

    阮清瑶浑身一颤,这个声音她已经有多少日子不曾听到过了。她赶紧从门板跟前让开,缩在一边。庞碧春见了,冷笑一声:“我说瑶瑶啊,你这又是动的什么心思?我劝你还是”

    她话犹未完,突然“砰”的一声大响,门板一记巨震,门上挂着的铜锁格格作响,有人正从外往门内踹门,一下没踹开,门外的男人似乎有点儿懊恼,登时深吸一口气,口中大喝一声。

    “轰”的一声巨响,整座门板被人从外面踹开,整面倒了下来,摔在院内的地面上,激其一阵灰土。

    庞碧春又惊又怒,刚开口怒喝道:“什么人?”就听薛修齐在旁惊讶地出声:“三妹妹?”

    门外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面容俏丽,短发在风中微微扬起,正是阿俏。

    她旁边还立着一人,身长体健,肩宽背阔,这样微寒的天气里,这个男人只穿着短短的皮夹克,立在门外,显得极为潇洒。连庞碧春都看傻了眼,觉得身边薛修齐这样的男人,和他相比起来,简直是个窝囊废。

    “阿俏”

    阮清瑶呜咽一声,冲妹妹就扑了上来。

    阿俏也伸双臂将阮清瑶拥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别怕,二姐,别怕,这都没事儿了!”

    阮清瑶委屈得要命,说:“你怎么也不早点儿来?!”

    阿俏则小声说:“我也没闹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啊,回头怕冒失行事,既打草惊蛇,又惹恼了你,教你觉得我搅了你的好事儿!”

    阿俏身旁的男人这时转脸看向阮清瑶,向她伸出手臂:“瑶瑶!”

    阮清瑶一下子放开阿俏,转身扑向那一对手臂:“老周”

    她纵身扑在周牧云的怀里,口中刚要呜咽出声,突然记起:这恐怕是她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时候,这一刻竟然被这个男人看到了,令她悔得几乎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周牧云却很大方地将阮清瑶一拥,随即松开:“瑶瑶,你说,你想要怎样给你出气?”

    阮清瑶被周牧云松开,站在原地,捂着脸直摇头:她在这里受尽了羞辱,此刻只想远远离开,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等世间所有人都忘了这事儿不,她眼下只求眼前这个人能忘记今天看到的一切,她生平最屈辱、最愚蠢的一件糗事儿,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周牧云从不知道这件事儿。

    阮清瑶的泪水,一下子又都从她双眼的指缝中流出来。

    “薛修齐,你竟用这种下作手段,骗我姐和你结婚?”阿俏望着院儿里的人,淡淡地说。

    “小丫头,你别信口乱说,”庞碧春一挺胸先站了出来,“你可以问问你那位二姐,和修齐结婚,是她先提出来的。”

    阮清瑶紧紧地捂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话,怎么能叫人在周牧云面前给说了出来?

    “别以为你们花言巧语,能骗得了谁。”阿俏将一只攥在手里的文件一扬,“只消看看上面的条款,就知道这门亲事对我二姐根本就是个陷阱,是个坑!”

    庞碧春瞅瞅周阮三人身后,坏了,那个姓郭的律师,此刻正畏首畏尾地缩在周牧云身后。

    早先阮清瑶提出要郭律师修改的几条条款,庞碧春已经暗中嘱咐了律师,一条未改,反而是按照对阮家和阮清瑶最坏的打算草拟的甚至她还要郭律师用了薛修齐的私印。本想着今天能将阮清瑶的事儿彻底了结,用她的身份凭证就能把所有文件手续都办完,所以郭律师今天带来的,就是按照庞碧春的吩咐改完的那一份。

    庞碧春脸色一变,知道这些文件都落到阮家手里,回头阮家要指责薛家,甚至对簿公堂,都占着理儿。

    哪晓得阿俏突然伸出手,“哧哧”两声,将文件撕了,冲庞碧春院儿里一扔,纸片在空中纷纷飞舞,“这种东西,留在世上,对我姐来说就是个祸害。”

    庞碧春心里稍安,知道眼下阿俏为了维护阮清瑶的名声,宁可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也不愿将事情闹大,张扬开来。

    说完阿俏转身去扶阮清瑶,口中轻轻地说:“姐,我们走,先离了这儿,再说其他。”

    阮清瑶扶着阿俏的手臂,刚要迈步,脚下却一虚刚才她太过紧张惊吓,现在才觉出她的两条腿已经彻底麻了,一步都走不动。阿俏微微弯下腰,让阮清瑶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自己的身体承担了阮清瑶的大部分重量,小心翼翼地扶着阮清瑶,慢慢往周牧云开来的那部车子那边走过去。

    周牧云却不耐烦了,走到阮清瑶和阿俏两人面前,开口说:“阿俏让开!”

    说着他径直伸手将阮清瑶的纤腰一揽,将她整个人朝肩上一扛,阮清瑶惊叫一声,还来不及抗议,已经被周牧云扛在肩头,狼狈至极地往车子那边走。

    阮清瑶脑袋朝下,被周牧云扛在肩上,闭上眼睛,一时泪如泉涌。她做梦都没想到过,在自己最落魄最不堪的时候,不止叫这个男人撞见,而且还是他以一己之力就将她从虎穴中救了出去。

    她身子始终在微微颤抖,却听见周牧云放低了声音说:“瑶瑶,别怕,没事儿了,这下真的没事儿了。”

    阮清瑶的泪水越发像是开了闸,一发不可收拾,她带着鼻音哭出一句:“老周”

    阿俏跟在周牧云和阮清瑶身后善后。她望着郭律师,幽幽地开口:“律师,你的车子还想要不?”

    郭律师连连点头,说:“要,要,怎么不要?”

    阿俏手中的车钥匙则一抛一抛的,寒声道:“那便老老实实地给我上车去。”

    郭律师一哈腰应下,转身往车子那边追过去。

    庞碧春正在猜测阿俏和周牧云大约是跟着律师的车,一起寻到这里的,却听身边薛修齐气愤不已地说:“什么谈生意入股投钱,原来都是为了阮清瑶这个臭小娘!”

    庞碧春这才省过来,原来昨天把薛修齐找出去要谈大生意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

    “修齐,我看你,还是绝了对阮清瑶的心思!你已经过了这村,也就再没这店了。”庞碧春见到阮清瑶望着周牧云的眼神,自然能明白阮清瑶那点可怜的小小心意。

第154章() 
到了车子这边,郭律师本想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去,阿俏却自己先开了车门,让周牧云把阮清瑶放下来,让她坐在后座上。

    接着阿俏将手中的钥匙往周牧云那里一抛,说:“老周,你来开!”

    郭律师无奈,只能讪讪地跑去想坐在副驾位置上,好在周牧云和阿俏都没有再为难他,放他上车。

    阿俏陪阮清瑶坐在后座上,阿俏见阮清瑶哭肿了双眼,用手背去抹眼泪,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帕子掏出来,递给阮清瑶,小声说:“老周会带我们去周公馆,先带你在那儿歇会儿,收拾妥当了,再说其他。”

    驾驶着车子的周牧云在前面点点头,说:“瑶瑶,阿丑前天去了上海,她的屋子空着,你若愿意,在她那里住上两天也没什么。”

    阮清瑶心想:她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一想到今日这番情形都教周牧云看了去,她就忍不住想要捂脸痛哭,或者找个地洞,将自己深深埋起来。

    阿俏看着她的神色,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一摸背着的手包,将几份文件都取出来,交给阮清瑶:“这是薛家托这位律师拟的结婚协议,交给你留着!”

    阮清瑶微觉惊讶,刚才在薛家别院门口,阿俏不是已经将那份协议给撕掉了?

    “我撕掉的,只是个副本。”阿俏向阮清瑶解释,“当薛修齐的面儿撕掉一份,是叫薛家知道我们不想张扬此事,因此也放弃了追究的机会。薛家只消还念着一点儿与你亲娘的情分,就不会想将这事儿宣扬出去。”

    阮清瑶怔怔地,心想:难说!

    “不过我想,追不追究,决定权不在我,该看你怎么想,所以我把正本留着,姐,你好好收着。”

    “还有这个,这个是我们郭大律师的律师执照正本!”

    郭律师一脸苦相,从副驾位置上转过头来,望着阿俏:“姑奶奶,您说什么我都听还不成么?求您把执照还我,没这个,我拿什么吃饭?”

    阿俏平静地说:“你还有副本!”

    “这份执照刚刚重检过,下一次你重检该是在五年之后。这期间你拿着副本就够你照常营业了。”

    “五年以后,若是一切安好,我姐对你也再没什么不满意的,自然把执照还给你。”

    郭律师郁闷至极,他不过是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律师,没想到只为一桩秘密结婚的小案子,竟将自己的律师执照给押了出去。

    郭律师明白阿俏这样安排的用意。整件事的知情人,除了薛阮两家的这几个人之外,就只有他一个外人。阮家不愿将这件事儿张扬出去,因此也想让他三缄其口,这才扣下了他的律师执照。

    等到五年之后,当事人这位阮家二小姐大约也已经顺利另嫁他人,结婚生子,这桩五年前的旧事也轻易奈何她不得了,到时候阮家才会将律师执照还给他。

    想到这里,郭律师忍不住暗自摇头咋舌。后座上两个年轻姑娘,一个只晓得一味蛮横,另一个却如绵里藏针,早将一切都计划周全了。

    少时周牧云将车开回省城,直接停在周公馆门口,将钥匙抛回给郭律师,淡淡地开口:“我是周牧云,这次的事儿,尊驾若是觉得有所得罪,请尽管寻我周家说话!”

    郭律师赶紧说:“不敢!不敢!”

    他一个小小的律师,而周家是何等样人家,横跨商政两界不说,更听说与本省督军沈厚乃是多年故交,这样的人家,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得罪呢!

    阿俏将阮清瑶从车后座上扶下来。

    阮清瑶低着头,生怕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教周家人见到。却见周公馆里安安静静,没什么人,大约是都和周逸云一道,去上海了。

    阿俏在阮清瑶耳边小声说:“老周今天本来打算开他的车,但是他那车是敞篷的,载你不合适,所以才干脆去律师行,把律师给截了下来。”

    阮清瑶带着感激的目光,抬头去看周牧云,却见周牧云远远地在前面引路,偶尔回顾,目光却硬梆梆地,始终努力避开她们两姐妹,尤其是,避开阿俏。

    阮清瑶的心口登时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不觉得多疼,只是令她觉得喘不过气。她赶紧将头深深埋下,再也不敢看周牧云,却不敢推开阿俏,任由她扶着自己,往周逸云的卧室过去。

    阿俏扶着阮清瑶到周逸云的卧室里坐下,又自己出去给她打了热水来,让她梳洗。

    阮清瑶一面用热毛巾敷着面孔,一面听阿俏将别来的经过娓娓道来,这才知道,原来周牧云会关心她的事儿,全是因为她百无聊赖之际,写的那一封大骂周牧云的信件,被对方收到了,周牧云觉得她字里行间显得不大对劲,便找了个机会来寻阿俏,问阮清瑶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那之后,阮清瑶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有这两个人在暗地里留心着。

    那天郭律师去过薛家别院之后,就被周阮二人盯上了,两三句威逼喝问,就问出了“秘密结婚”的事儿。

    当时周牧云听说是初七才正式签结婚的各式文书,曾打算初七再来薛家别院盯着。阿俏却觉得不大对,觉得夜长梦多,薛家没道理非要隔一天再签结婚协议。于是阿俏便拜托周牧云初六那天起,也在薛家别院外头隐蔽的地方守着,若是见到薛修齐过来,就无论如何把他弄走。

    于是才有了后头有人来找薛修齐谈生意的事儿。

    初七这天的事儿,阮清瑶就都知道了。

    阮清瑶听了,泪水再度涌出,拉着阿俏说:“阿俏,你怎么怎么不早点儿来救我?”

    她现在回头想想,觉得周牧云和阿俏有好些机会能早一步进薛家别院搭救她的。

    “可是我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阿俏安安静静地回复,“万一回头惹恼了你,你更气得再也听不进我说的话,那之后还能挽救么?”

    关于阮清瑶的事儿,阿俏因为重生一回的缘故,知道个大概,大约猜到阮清瑶是被薛修齐欺负,骗财骗色。她刚开始的时候多是言语引导,想让阮清瑶自己发现薛家的用心。

    可她没想到的是,阮清瑶早已看穿薛家想贪她的钱,却照样和薛家一起联手,试图去占阮家的便宜,可谓是旁人给她挖坑,她竟也毫不犹豫地跳了。阿俏这才不得不主动去联络了周牧云,两人一起想办法把阮清瑶救出来。

    阿俏只管告诉周牧云,但凡薛修齐到了薛家别院,就想办法把那人弄出来,周牧云一一照做,稳住薛修齐,才不致让阮清瑶受到伤害。

    “你好好回想一下,我若是早几天到了薛家别院,提出来要接你走,那时你肯跟我走么?”

    她深知阮清瑶的脾性,除非阮清瑶自己看清楚了薛家的阴谋,否则这位二姐就只会一意孤行地按自己的意思走下去。

    现在好了,阮清瑶自己撞了南墙了,终于晓得要回头了。

    阿俏问得阮清瑶哑口无言,驳之不得。阿俏倒也怕太伤二姐的自尊心,以后一蹶不振,真生出什么自暴自弃的念头,赶紧岔开话题,问:“今天早上又是什么一个情形,我看薛修齐和你那三表嫂狼狈成那样。”

    阮清瑶闻言,“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抱着阿俏说:“我我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阿俏吓了一大跳,连忙伸臂抱住阮清瑶,轻轻地拍她的后背,连声安慰,又细细问阮清瑶到底丢了什么。

    “所有的钱”

    阮清瑶一下子又哭得一塌糊涂,此前洗脸的功夫全成了白费。

    她绝大部分积蓄都用来买银行发的无记名债券了,那些债券的凭证,被她在油灯上点了三分之一,又撕了三分之二,就算还留下点儿完好的,她从薛家别院跑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估计也全便宜了薛修齐和庞碧春那一对叔嫂。

    “我在银行的户头里只剩下几百块”

    阮清瑶呜呜咽咽地向阿俏哭诉,“出来时还带了半年的衣服、首饰、鞋子都是新的,都没了,呜呜”

    阿俏听见阮清瑶在这个竟然还惦记着衣服和鞋子,也着实无语,半天方说:“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还好”

    阮清瑶哭个不住,一张樱桃小口扁了又扁,心想阿俏这个妹妹真是不通人情世故,她都难过成这样了,也不知好好安慰自己一下。

    殊不知此刻阿俏正记起上辈子阮清瑶临死时候的情形,心里只一阵侥幸:阮清瑶这回只损失了一点儿财产,实在是比上辈子幸运得多了。

    “我攒了十多年,总共得了这些钱,现在全没了!”阮清瑶痛心疾首,“这下子,我这辈子该怎么过?”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又不是阿俏,没法儿自力更生,下半辈子恐怕少不了要仰人鼻息,夹起尾巴做人,战战兢兢地过一辈子了。原本为自己盘算好的将来,已经都打了水漂。

    阿俏问了一遍阮清瑶失去这些钱财的经过,听见她当时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晓得将债券点着、撕碎,薛修齐他们一定会先顾着钱,而不会想着拦她。阿俏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阮清瑶更委屈了,眼泪涟涟地望着阿俏:“你还笑我”

    阿俏努力屏住笑容,半开玩笑地对阮清瑶说:“姐,说实在的,你做的这些,我很佩服你,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却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将这些身外之物都舍了去,这该是有大智慧大勇气的人才能做到的”

    阮清瑶:这难道也是在夸我呢?

    “依我说,”阿俏终于彻底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说,“姐,古人有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日你失去了这些小钱,焉知不是老天爷给你指点了另一条路,让你有机会尝试一种新的人生,能沿着新的路走下去?”

    阮清瑶心里舒坦了一点儿,总算抹去了泪,可一想到将来,阮清瑶两道秀眉又蹙了起来:“我已经二十一岁了,除了玩乐享受,什么都不会,我我这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人生的路能让我走?”

    她想想,还不是得像世间那些平凡的女孩子一样,老老实实地听家里安排,嫁人生子,循规蹈矩地过一辈子?

    不是世上的人,都和你阿俏一样啊!

    阿俏闻言却忽然挂下脸来,不客气地伸拳捶了阮清瑶一记,怒道:“你这才刚过二十,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阮清瑶捂着肩膀微愣,没想到阿俏因为她随口这样一说,竟那么生气。

    “依我说,你就是被你攒下来的那些钱给害了,小小年纪,就以为可以躺在这些钱上过一辈子。若不是因为你生了这个念头,你又怎么会像这回这样,被薛家那两个人骗?”

    阿俏真是动了怒,她可不想辛辛苦苦搭救回来的二姐,依旧是个那个天生好逸恶劳,妄图不劳而获的废物。

    “二姐,你醒醒!这世上没有能不劳而获的人生,你若当真不劳而获了,也永远都得成天防贼似的防着别人,防别人惦记你口袋里那点钱”

    阮清瑶低下头,咬着下唇不语。

    “二姐,你不是个蠢人,你和世人相比,有这许多的长处,你见机快,又敢决断,在这世上你可以做很多事,很多既能养活你自己,又对旁人有意义的事。只要你肯,你就能过上比眼下更充实千百倍的人生”

    阮清瑶被阿俏一番话教训得反驳不得,一头长长的波浪秀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半个面孔。此刻她的心内又是纠结又是怀疑:这世界,真的愿意再给她一个机会么?

    “阿俏,你为什么肯这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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