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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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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俏回头嘱咐沈谦:“这道热菜,一会儿你可别试了。对你的伤不好!”

    沈谦很想说,百日一晃而过,他的伤已然好了,现在不过是身上有几道伤痕而已。可是他转念一想,阿俏这是始终在惦着他的伤,忍不住心头发甜,满口应下,不试便不试,他甘愿把一辈子的口味与饮食都交给她来照管。

    那厨子旋即空着手从雅间出来,踏入走廊的时候竟再度开口,只听他唱道:“大盘盛肉、大盆装汤、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唱到“大口喝酒”的时候,那厨子已经来到阿俏面前,正笑嘻嘻地用手比划了喝酒的样子,扬起脖子,似乎正咕嘟咕嘟地饮着琼浆玉液这又是在暗指阿俏为狄九解围那一回的旧账呢!

    “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阿俏很认真地双手粉拳一抱,冲对方拱拱手。狄九教过她,若是遇到江湖上的厨艺高手,以此见礼,既不失礼数,也不会丢份儿。

    那厨子继续笑着,收了歌声,拱手还礼。

    若说沈谦的笑容,永远都和煦如春日里的暖阳,那么这人的笑,便如三伏天的毒日头那么浓烈,带着些豪放与不羁,还额外透着点儿狡猾。

    他没答阿俏的问话,反而向阿俏点点头,再度开口,用带着韵味的唱腔唱道:“话说那五味里头缺了四味那,一味不缺”

    阿俏一怔:这是名字?

    “鄙人,姓卫,名缺。卫缺”

    阿俏震动:原来这人叫“味缺”?

    时下有喜欢调侃的人,骂人傻气蠢笨,便说此人“智缺”。没想到他们这一行当里,竟然有人叫这个名儿?

    卫缺显然是看穿了阿俏的想法,哈哈笑着一躬到底,随意摇摇手,转身便走,根本不在乎阿俏怎么看他的名字厨子么,都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名号算个啥?

    阿俏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儿皱眉头。沈谦附耳上去,阿俏只管将狄九和这“江湖菜”的关系向他说了个大概,雅间里计宜民就探出头来望望,说:“阿俏,士安,怎么还不进来?”

    阿俏这才省起,她与沈谦两人逃席已经逃了很久了。

    “阿俏姑娘,没你在,这菜啊,我们不敢动筷!”一见到阿俏进来,上官文栋就大声说。

    “是啊,刚才那人报了个菜名儿,说是叫什么‘辣子鸡’,可是我们在这儿看着,都没照着‘鸡’在哪儿。”阮清瑶扁了扁嘴,吐槽眼前的这道菜:这根本就无处下筷么?

    阿俏重新打量搁在圆桌正中的瓷盆,就像她刚才惊鸿一瞥的那样,瓷盆里满满的是全是红通通的辣椒,完全看不到“鸡”在哪儿。

    “刚才那个厨子,嗯,那位卫厨师,已经解释了,这是‘糊辣壳里藏鸡丁’。”她说着抽了一双公筷,在瓷盆里拨了拨,果然找出一块鸡丁,往身边看了看,见容玥在她右手边:“容玥姐要护嗓子,别吃这等油辣的,二姐来试试。”

    阮清瑶不客气地捡了阿俏挟给她的鸡丁,送入口中,一时被辣得闭上了眼。旁人一起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瑶瑶,真这么辣么?”

    “不,并不”

    阮清瑶半眯着眼,等那刚刚入口时候的麻辣劲儿过去之后,就开始细细品尝。她的味觉很灵敏,此刻又没有辣味打扰,自然将那等细微的味道也一一尝出来。

    “不算太辣,很香,入口酥脆,咸甜适口。”阮清瑶公允地评价。

    旁人都探头望着盆里一大盆的红辣椒,开始迫不及待地在辣椒里翻找起来。

    阿俏在一旁看着,有些忍俊不禁,觉得这在盆里找鸡丁,也着实是一项乐趣。

    少时众人一一尝试,周牧云想起阿俏还没尝过,重新又将瓷盆推到她面前。“阿俏,你来”

    阿俏的筷头冲周牧云点点,算是在饭桌上谢过他,然后自己拨了拨满盆的辣椒,找了半天,找出来一块鸡丁,送入口中。果然如阮清瑶所述,在麻辣冲人的头味儿过去之后,那鸡丁本身,既带有土鸡肉的香味儿,又咸甜可口,辣味算是八分香二分辣,就算不嗜辣的人,也可以接受。

    阿俏的脸色却有点儿奇怪,似乎有点儿凝重。

    阮清瑶悄悄捅一捅妹妹:“怎么说?”

    阿俏一面嚼,一面想,待到细细嚼完咽下肚,她才回答:“是那火候,这道菜的火候比它的调味更加惊人。”

    她伸出筷头,指着盆内满满的鲜亮红艳的辣椒,说:“这么多干辣椒,没有一枚是炸过头变成黑色的。”

    众人一瞧,确实是如此。

    “还有这鸡肉也是如此,入口酥脆,但是内里软嫩,带着干辣椒的清香,却没有完全被那麻辣味道所浸透,所以这辣椒过油的时间该是控制得极其精准”

    阿俏心里想的是,若论火候功夫,这人决计不在狄九之下,甚至可能会比狄九更高出一筹。她本人并不能算是太擅长火候菜的,若真有一天得对上此人,必然会是她的劲敌。

    俗语说,酸甜苦辣咸五味。这道辣子鸡,一上来就是气势汹汹,五味之中只有劲爆的麻辣一味,可谓是“五味缺了四味”,然而待这初时入口的汹汹辣味过去之后,鸡丁的味道却依旧鲜香可口,调味精准得无可指摘。

    所以那人当初会唱这样的歌谣:“五味里头缺了四味那,一味不缺”。

    这人虽然名号叫做“卫缺”,可实际上却是“一味不缺”,一道菜,就让阿俏牢牢地记住这个名号。

    “四川酒家”接下来所上的几道菜却没有那么精彩了,是酒家做惯了的几道中规中矩的菜式,芙蓉鸡片、樟茶鸭、麻婆豆腐、蚂蚁上树、醪糟红烧肉不过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只是没有最先那道辣子鸡那样霸道有趣而已。。

    阿俏只消一看这些菜式,就对做法了然于胸,知道哪些菜油重过辣,又有哪些清淡宜人,适合口淡的人食用的。她只管向身边的容玥推荐,这道适合容玥、那道则不适合。

    容玥感激之余,悄悄附耳,说:“阮三小姐,你这话,也是一并说给旁人听的!”

    阿俏尴尬地抬了抬头,冲沈谦那边看了看。

    她指点容玥,也就是在指点沈谦,免得他尝试重油重辣的菜式,回头引起身体不适。

    沈谦那边正大大方方地冲她将筷头点点,向她表示感激,一点儿也不避忌旁人的目光。这下旁人大多懂了,立时有那好事的出言打趣沈谦:“士安,这回我们可算是知道,天下谁这么大胆子,敢惩戒我们沈二公子了!”

    天底下谁有阿俏那么大胆?

    沈谦笑笑没说话,竟是默认了。

    阮清瑶坐在阿俏身边,看得又惊又喜,心里痒痒地想赶紧拉着妹妹问个究竟,一扭头见到周牧云正仰起脖子,将手边杯中的酒浆尽数灌进喉中,阮清瑶心头顿时一紧。

    当初周牧云向阿俏求婚不成,是阮清瑶亲眼目睹。如今想起来,周牧云当时心高气傲,被阿俏拒绝之后,气愤与受辱的感觉多过伤怀。可如今见到周牧云的样子,阮清瑶知道此人早已是暗自伤怀多过郁闷不服,想得不可得,但也无可奈何。

    话说回来,谁不是无可奈何?她阮清瑶也

    或许这就是人生?

    想到周牧云不久就要离开,日后天南地北的,大家也不知几时才能再度相见,阮清瑶不禁也生出几分难过,缓缓举杯,将酒浆送到口边,悠悠地饮了。

    上官文栋见大家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索性站了起来,对在座的众人说:“以前咱们在‘黎明沙龙’的时候,只晓得纵情玩乐,说老实话,我也就是这几年开始在外面跑新闻,才真正晓得些人间疾苦的。”

    他说着举杯向周牧云,大声说:“你,老周,你愿驾驶军机,翱翔九霄;你,老计,你愿悬壶济世,拯救生命;你,士钊”

    他每望向一名旧友,就大声说出他们的理想,最后转到他自己那里,上官文栋大声说:“我,上官文栋,我愿娶容玥为妻”

    这话来得太突兀,众人都是一愣。容玥纵使见惯大场面,一张脸也“腾”的一声就红了。

    上官文栋却一本正经地肃容说下去,“的同时,创立一家真正肯为普通人发声的报纸!让我们不要忘记今天的志向,让我们借此机会,立下个十年之约!十年后我们再见的时候,但愿我们每个人的志向,就算尚未完全实现,至少也跨出了大大的一步出去!”

    上官说得铿锵,举座一起叫好。满座的人一起起身,郑重举起手中的酒杯,酒杯轻轻地相撞,这十年之约算是立下了。满席间只有阮清瑶一个,手中捏着酒杯,有点儿心虚地在想:她她胸无大志,也没有理想,是个无用的人。

    一时席面将尽,今日在“四川酒家”这一席,大家可以算得上是尽兴。

    可就在这当儿,“四川酒家”的老板竟然带着几名厨子一起过来,来拜望雅间里的众人。

    “周公子,”老板一上来就先向周牧云打招呼。他与周家相熟,否则周牧云订席面也不会首选这间酒楼了,“就是想来问一问,各位,今天席上,最满意的菜式,是哪一道?”

    这还用说么?

    酒楼老板一开口,众人齐齐地伸手,指向席上还放着的那只瓷盆。大家伙儿这可是翻来覆去地在这样一大丛辣椒里找了个遍,确定绝对不剩半点鸡肉了,这才作罢的。

    “无论是火候、调味,还是品相,今日整个席面上,属这道‘辣子鸡’是最佳。”阿俏本人就专做饮食生意的,说出来的点评非常令人信服。

    可叫人没想到的是,这酒楼老板一听众人齐齐地夸他家的菜式,反而露出一脸苦相出来。

    只见他身后,卫缺站了出来,脸上依旧是那招牌式的浓烈笑容。

    “老板,我告诉过你的哟”

    卫缺说起话来,依旧像唱得一样好听。他一面说话,一面摘掉了头上戴着的厨师帽,随手扔在地面上,接着去解身上那件半旧的厨师袍,随意解着,不小心露出胸前刺的那个青郁郁的苍鹰。

    “你这间酒楼,做事的厨子这点儿手艺,不配叫做‘四川酒家’的哟!”

    卫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扭过头冲阿俏点点,仿佛在赞她点评的不错。

    可是阿俏却轻轻地蹙了眉:

    这个卫缺,来省城已经有一阵了,先是做路边摊,做麻辣锅子,又是下红油抄手,接着是来酒楼讨差事。可是他明明是这间酒楼的厨子,怎么反倒向自家老板叫起板来了?

    阿俏隐隐地预感到什么:这江湖,该是已经离她很近了。

    卫缺将外袍解下,随意往地面上一扔,看也不看这四川酒楼的老板与同僚,径直离开,同时口中用抑扬顿挫的声调,纵声吟诵道:

    “名驰巴蜀三千里,味压江南十二州!”

    味压江南十二州?

第159章() 
“四川酒家”的老板与周家有旧,所以面对周家大少和他的朋友,酒楼老板没有多隐瞒,将卫缺的事一一说来。

    原来这卫缺是正月里才投到“四川酒家”门下做事的。

    “四川酒家”所雇佣的厨子大多是川人,听见卫缺乡音亲切,自然不排斥,试过这小伙子的手艺,也觉不错,所以老板大方地点了头,甚至允了他不错的薪水。

    可是卫缺在灶下忙了一两天,就与其他厨子,尤其是主厨,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双方闹得很僵。说白了,还是烹饪理念的问题:卫缺所做的菜肴,一贯“土”、“粗”、“杂”,就像他自己说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盘菜呈上时往往专挑酒楼里最大的盛器,盛器里放眼望去,红彤彤的全是川椒。

    “今日他算是手下留情,呈了一道‘辣子鸡’给各位,昨儿个有吃席的客人没点,他就自作主张上了一道‘毛血旺’的。”

    “啥叫‘毛血旺’?”阮清瑶忍不住问。

    “就是红红的一大盆,里面有毛肚、鸭血、鳝片还有好多其他杂菜,一股脑儿端上来”

    老板回想起来,一面摇头一面咋舌。

    “可是客人尝过之后却觉得不错,是不是?”阿俏在旁问。

    老板点点头。

    “确实如此。于是昨日那卫缺就提出来,说要么让他做‘四川酒家’的主厨,要么他就要向我们酒楼挑战,要以一己之力打败我们所有的厨子。他这样一个年轻人,做出来的又都是粗菜、土菜,各位想想,我怎么可能让他来做主厨?”

    老板一面说,一面额头上有汗,似乎对自己之前所做的决定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周牧云想了想,就问:“所以,今天我们用的这一席,老板是特地安排了,请令酒楼的师傅们,每人做一道菜式,然后请我们点评,是也不是?”

    老板说不出话,只得点头。

    这位老板,拒绝了卫缺做主厨的请求,然而今天却见他用一道“辣子鸡”就轻轻松松地打败了所有的厨子,再联想到卫缺临走的时候大声唱的那句歌谣,“名驰巴蜀三千里,味压江南十二州”,心头有些不祥的预感。

    阿俏却开口问那老板:“敢问,除了那道热菜‘辣子鸡’之外,凉菜冷盘里,有没有哪道也是他做的?”

    这老板不知道,扭脸去问背后跟来的厨子们。

    “还有一道‘蒜泥白肉’。”“四川酒家”的主厨回答。

    阿俏当即点点头:“店家,其实这人烹制的菜式,并不全是‘土’、‘粗’、‘杂’。恕我直言,他本人的烹饪能力,恐怕确实不在各位之下。之所以烹制‘辣子鸡’或是‘毛血旺’这样的菜式,是因为这就是他厨艺的特色所在。换句话说,他这就是故意的。”

    阿俏听狄九说起过江湖菜。

    泱泱中华的各种菜系,若不是简单地按地域来分,如鲁川粤苏、闽浙湘徽,也可分为宫廷菜、官府菜、文人菜、江湖菜、家常菜等几类。

    阿俏的阮家,菜式介于“官府菜”和“文人菜”之间。

    “江湖菜”则是游离在菜系宗派之外的一个存在,因其植根乡土,所以不拘成法,把握饮食口味的潮流,随时推陈出新,也因此往往能够出奇制胜。

    “我猜这人到贵酒家讨差事,又提出想要当主厨,恐怕也是故意的。”

    阿俏一面说这话,一面想着卫缺那个日进斗金的路边摊。他若是为了生计、为了钱,根本没有必要到这间酒家来,仰人鼻息,做工过日子。加之卫缺年纪轻轻,初来乍到的,想要一下子做主厨,本就是不大可能的事儿。

    “这位小姐是说,他根本就没想着好好做下去,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个借口挑战我们酒楼所有的大师傅?”老板惊讶至极。

    阿俏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想说:“恐怕他的目标,并不只是贵酒楼的大师傅。”

    她学着卫缺的强调,缓缓地说:“味压江南十二州省城里做这一行的,恐怕都在他挑战的范围内。各位,可以等着看看。”

    “黎明沙龙”的这一群年轻人们,头一回听说这酒楼食肆的行业里还有这么多竞争与倾轧,都挺吃惊。只有上官文栋喜动颜色他是专跑社会新闻的,这下他又有素材了。

    “对了,也不知道刚才做‘辣子鸡’的那个人,和我们阿俏姑娘比起来会怎么样。”

    席上有人开口,旁人登时纷纷应和。阿俏的厨艺一流,“黎明沙龙”的人早已见识过,口服心服,当下纷纷站阿俏这一边。

    四川酒家的老板听说席上就有个行家,登时也有点儿发呆,挠挠后脑,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依我说啊,要是真有人挑战挑到我们阿俏姑娘头上来,回头士安少不了站出来护着她,她又怎么可能输?”计宜民一时最快,说起了俏皮话。

    可没曾想,阿俏听到这话,却微微一皱眉。

    确实,每一次阿俏遇到重大考验,都有沈谦暗自在背后出手相助,和杜家那次比试,沈谦帮她解决了杜晟峰和盛器的问题;阮家执照审核那一次,沈谦送来了足以震住曾华池的卧足碗现在想起来,在惠山那次,李善人那点卑劣的心思被戳穿,也许一样是有沈谦的手笔在背后。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输?

    可是这话教阿俏听起来却十分不快。这好像是,她始终靠着男人的荫庇一路行来似的。然而她明明没有啊她不是不知感激的人,可她也并不希望永远都靠着沈谦的保驾护航将这条路走下去。

    阿俏一抬眼,望着沈谦。

    沈谦正悠闲地坐在椅上,小口小口地啜一杯茶,仿佛全没听见计宜民的话。

    阿俏想了想,开口说:“我家是做私房菜的,卫缺若是想要挑战省城的酒家,应该顾不上我家这等小生意。”

    酒家老板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原来这位就是阮小姐”

    阮家接受审核那次,业内人人都听说过。所以酒家老板一听“私房菜”三个字,就猜到了阿俏的来历。连带阮清瑶也得意洋洋,她阮家的生意在业内这么有名,阮清瑶也觉得脸上有光。

    酒家老板登时搓了搓手,叹息一声:“阮小姐不肯出手,那岂不是城里又少了一位能治得住卫缺的名家?”

    阿俏轻轻摇摇头,自嘲道:“我算什么名家?再者,我家擅长的是高汤老火烹制,卫缺所做的那样火候精准的菜式,我自忖也做不到。”

    说毕,阿俏的眼光又移到沈谦那里。

    沈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阿俏这样表态,其实是在表示,她无意参与“江湖菜”向省城内各家酒楼挑战的大事,也暗示了一点,她若是真参与了,也有可能输。

    她希望旁人能袖手旁观,让她即便输,也输得精彩与漂亮,不输气节与风骨。

    这话她不曾付诸于口,可是沈谦也一样明白了,而且当即点了头,允了她,让她放手去闯。

    阿俏登时心生喜悦,眼里现出光彩,唇畔一对梨涡若隐若现,这淡淡的笑意令她原本就俏丽的一张小脸显得更加可爱。

    “诸位”

    周牧云在一旁开口,才说了两个字,声音就一哑。

    “此宴已毕,我周牧云就要离开省城了!”他努力镇定,不让刚才见到的情形影响自己的情绪。“盼各位记着这十年之约,各自珍重,十年之后,我们再重聚。”

    听见周牧云这么说,席间的人纷纷鼓起掌,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张开双臂,与周牧云相拥,连席间的女子,如李伊宁、容玥等人都不例外。

    周牧云所从事的事业,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危险的一个。所以每个人都不吝赠上他们最真挚的嘱咐。

    周牧云来到阮清瑶面前,阮清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狂跳不止。她也学着那些留过洋的新派人士一样,伸出双臂,将周牧云抱了抱,依稀能感到周牧云的双臂揽着自己的腰,双眼热乎乎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被她拼命忍住了。

    周牧云拥抱阮清瑶的时间格外久,隔了好久才将她放开,最后嘱咐了一句:“瑶瑶,以后别再犯傻了。”

    阮清瑶的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赶紧别过脸,缩到一旁去遮掩一二,回过头来,才发现刚才周牧云拥抱自己的时候,阿俏始终站在自己身后。周牧云一拖再拖,其实只是害怕面对阿俏而已。

    阿俏却落落大方,伸臂将周牧云一拥,随即放开,又在他肩上拍了拍,小声说:“老周,万事小心!”

    周牧云听了这一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努力点点头,说:“阿俏,谢谢你!”

    他当然还有话没说完,可是再说也只是徒呼奈何,倒不如将这份心事永远埋藏在心底。

    最后周牧云来到沈谦跟前,两人都是张开双臂,在彼此的肩上用力拍了拍。周牧云挺想嘱咐沈谦几句的,却教沈谦一句话先堵住了:“你放心!”

    周牧云立即哑了,想说的话没好意思说下去。

    “倒是你自己,万望小心。我们这些朋友,都希望你能平安。”沈谦诚挚地说。席间这么多人,只有沈谦一个,知道周牧云真正要去执行的,会是什么任务。

    周牧云老实不客气地又捶了沈谦一记,“这还用你说?”这两人是从小斗到大的损友,到了分别的时候,却都明白这份友谊其实弥足珍贵,因此都不愿因为情场得意或是失意,令这份友谊有分毫损失。

    一时众人从“四川酒家”回去。午后阳光正好,加之路途不算远,所以阿俏干脆邀了阮清瑶一起,穿过省城的闹市,一起走回去。

    阮清瑶兀自沉浸在与周牧云惜别的悲伤之中,还顾不上拷问阿俏她与沈谦的关系。两人各怀各的心思,并肩在人行道上缓步前行。午后的阳光从法桐稀疏的树枝之间撒下来,晒在身上,叫人觉出几分温暖。可是阮清瑶到底是郁闷的,每走几步,就长长地叹一口气。

    “姐,你看,那是什么?”

    阿俏伸手一指,阮清瑶抬起头,正见到远处有个路边摊,大约卖的是红油抄手,支着一口大锅,锅内嘟嘟地滚着水,白乎乎的水汽蒸腾着,辣椒油的香味远远地飘过来。

    “难不成你还饿着?”

    阮清瑶没好气地回了妹妹一句。

    阿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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