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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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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瑶原本没怎么惦记着这事儿。自从上次聚会订了十年之约以后,“黎明沙龙”的人要么各奔东西,要么忙于事业,大家再也没有功夫聚在一起纵情玩乐了。几天一过,阮清瑶觉得闲得骨头都发痒。
加上周逸云又去了上海,留信给阮清瑶,要她别联系,也别再写信给周牧云了。阮清瑶无聊至极,所以记起了阿俏的邀约。
她特地选了个晴天,特地换上一双半旧的高跟鞋,又捡了一件早已弃置不穿的外套,套在外面,心想就算是在酱园里沾上了酱汁,也不可惜。
阿俏听阮清瑶提出要求,自然乐得成全。当即带上二姐,一起往酱园过去。
酱园里,余叔余婶儿趁着天气好,正带着袁方两个,忙着将新采的宝塔菜洗净,堆进酱菜坛子里,码上盐,腌成一缸一缸的酱菜。
“五福酱园”的宝塔菜极其受欢迎,酱园这是想要多做一些,准备几个月之后送去参加“万国博览会”。
见到阮清瑶来了,余叔余婶儿都很惊讶。他们听自家女儿说过无数遍,阮家二小姐是个对生意没兴趣的人,却没想到这位二小姐竟然会亲自来这酱园里。
且不提余叔余婶儿两个,袁灵活和方规矩两个小伙子一面干着活儿,两双眼珠子都控制不住地直往阮清瑶那里溜二小姐美得跟个仙人似的,穿得又时髦得体,实在叫人忍不住要看她。
阿俏却赶紧吆喝一声:“余婶儿,赶快找个头巾,让我姐把头发束了。即便是我姐,也不能坏了酱园的规矩。”
酱园里,若是想要去生产区域,头发一定要束好,免得掉落在酱缸里。
阮清瑶脸色一变,余婶儿不敢怠慢,赶紧去取了头巾来,将阮清瑶的头发轻轻束上。阮清瑶在她和阿俏的带领下,蹬着高跟鞋,一脚高一脚低地在酱园里参观,一面走,余婶儿一面给阮清瑶介绍这酱园的情形。
待酱园里看过一圈,阮清瑶带着揶揄的语气,问阿俏:“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酱园?”
余叔余婶儿登时变了脸色,心想,看来这位二小姐对酱园的经营很不满意。
阿俏冲阮清瑶森森一笑,接着回头对余叔余婶儿说:“两位别介意,我们姐妹两个人一向是这么说话的,彼此损惯了。”
余叔余婶儿这才放下心。
阿俏于是去捧了酱园的账簿,全部丢给阮清瑶:“你先看看去年的利润,和这几个月每月的流水,再决定要不要说这样的话!”
阮清瑶将这酱园里里外外都看了,觉得很不起眼。可是她看到账簿,查了上个月的流水,才觉吃惊,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每个月的流水竟然这么多,扣去成本,利润也相当可观难怪阿俏有这个底气,想要扩大酱园的经营,并且在城里开分店。
“姐,这些你都看得懂?”阿俏笑嘻嘻地问。
“废话!”阮清瑶不客气地怼回去。
她当年在学校,好歹学习还不错,写写东西,看个账簿,都不在话下。
余婶儿在一旁,瞅瞅余叔,夫妻两个都在想,果然阮二小姐说话就是这个德性。
“所以我说么,姐,你还是有些能耐的!”阿俏也不恼,顺着阮清瑶的话往下说。
“我说阿俏,你叫我到这酱园来帮忙,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阮清瑶想了想,觉得入股酱园是一件不会蚀本的买卖她本来就没有本钱。再加上她近来无聊得快闷出病来了,所以也想借此打发打发时间。
阿俏说:“姐,首先我要买一处更大的院子,专门辟成酱园的作坊,从此酱园的店面是店面,作坊是作坊,店面和作坊从人到东西,都分开经营。”
“这里是酱园的老店,除此之外,我还打算年内在省城里再开两三家分店,要选址,最好省城里的东南西北各有一家铺面才好。所以啊,姐,你得帮我想想办法,联系几个牙商,张罗租买院子和铺子的事儿。”
这下子不仅阮清瑶,连余叔余婶儿夫妇都听得傻了。
都知道阿俏要迈开步子,可她这步子,一下子迈得也忒大了。
“阿俏,”阮清瑶十分震惊,半晌才将想要问的话问了出来,“可你从哪儿来的这些钱?”
她现在不得不承认酱园是个好生意。她若是当初没有鬼迷心窍地信了薛修齐庞碧春的鬼话,她的钱投进去恐怕能得个不错的回报,可是她现在钱都没了,再加上阿俏,她们这总住在宅院里的姐妹俩,上哪儿去筹扩大经营的本钱呢?
阿俏却很有把握:“姐,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除了你我,余叔余婶儿,这酱园还有两位股东。在本钱之外,如果还需要投入,我会考虑向银行借钱。”
这时候酱园外面有人招呼,问:“请问阮小姐在么?”
阿俏登时一笑:“股东来了一位。我去请他进来和大伙儿见见。”
等候的时候,阮清瑶兀自盯着酱园的账簿发呆。她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里:当她在游戏人生、甚至怨天尤人的时候,阿俏却扎扎实实地,将这小本生意做成这样了。
“赵会长,今天巧了,我姐姐也在这里。大家都是见过的,不用我介绍了!”
阮清瑶一惊,抬头望见来人,穿着长衫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她的确还有印象,正是本省饮食协会的会长,赵立人。那次阮清瑶“冒充”阮家的主厨,在“小蓬莱”耀武扬威过一阵子,所以见过赵立人。
“赵会长已经签了文书,以三千现洋作价入股,入股以后占股本的三分之一。”阿俏介绍。
余叔余婶儿赶紧上来见礼,口称东家。
赵立人赶紧摇手,“不敢当,贤伉俪不也是股东之一么?再者经营酱园,都是两位劳心劳力,赵某人不过出了点儿钱。以后,还要请两位多多关照才是。”
赵立人的态度非常谦和。阮清瑶觉得他和“小蓬莱”的时候有点儿判若两人,忍不住对妹妹又刮目相看一些。
“赵会长,要谢谢你上次介绍的玻璃罐头厂商。酱园的罐头已经试制成功了,保鲜期能延长一倍。”阿俏见到赵立人,想起这事儿,赶紧叫余婶儿将柜台最上面摆着的一溜罐头都取下来。
阮清瑶也顺带一起开了眼界。
这些都是玻璃罐头,透过罐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里面盛着的酱菜,一览无余。
阮清瑶伸手试着去打开罐头,见罐头扣得很紧,伸手将罐头瓶身侧过来摇一摇,里面的酱汁也不会洒出来。
“我说阿俏,你这个罐头,甚至不用摆在酱园铺子里卖,搁百货公司都行啊!”
阮清瑶惊异地说。
阿俏在旁边笑笑不接口。
倒是赵立人坐在阿俏和阮清瑶对面,一直不吭声,额头上偶尔冒出几滴汗,又被他自己伸袖子抹去。
“对了,还没问过赵会长今天的来意。您是过来和我谈酱园经营的事儿么?赵会长,不瞒您说,酱园的经营,我拉了我姐来做帮手,您有什么事儿,也可以对她说。”
阮清瑶登时睁圆了眼。
可是她人前不肯丢份儿,坐在椅上,腰板儿一样挺得笔直,随手去撩一撩脑后的秀发,这才想起来,大波浪早已经被束起来了。
“这个真对不住啊!”
赵立人郁闷地说。
“今天过来,只盼着能遇到阮小姐三小姐!”
阮清瑶听着就泄了气。
“我赵某人,实在是有一不情之请,想请阮小姐出手帮忙?”
阿俏的目光在赵立人脸上转了转,沉默片刻,才问:“卫缺挑战‘小蓬莱’了?”
赵立人被一激,点头道:“是!”
“其实也不是”
赵立人无奈至极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卫缺挑战的是我赵某人,是省城的饮食协会。他放话出来,若是省城里没有哪家酒楼食肆能在厨艺上赢过他,那么他就要求我自动让贤,由他来做这饮食协会的会长。”
“什么?”
阿俏与阮清瑶同时惊了,彼此对望一眼,都想起那日在“四川酒楼”,曾经见到卫缺在席间高唱“味压江南十二州”的情形。
都觉得那人狂,可是没想到那人竟然这么狂。
阿俏更是垂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赵立人:“此前我见卫缺所在的‘江湖菜’,短短几天内就在省城里铺开阵势,压得本省商家连头都抬不起来。我料想他们是有备而来,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赵立人叹息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这实在是没有把握了,才会想着求到三小姐头上来的。”
他口里强调“三小姐”,乃是将阿俏和某个“中看不中用”、“银样邋枪头”的阮小姐区分开来。
阮清瑶扁了扁嘴,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可她确实无用,所以到了这时,连话都插不上。
“说老实话,昨天卫缺打败‘青云楼’之后,祖父就寻我谈过此事。他希望我们阮家能够置身事外。除非卫缺直接提出,向阮家挑战,否则我们阮家是不会主动出手,参与这件事情。”
“再者,我曾经亲口尝过卫缺做的一道菜,说实在的,若论厨艺,我恐怕和卫缺各有擅长,比试起来,我并无必胜的把握!”
赵立人原本就有些心理准备,晓得阮家因为执照的关系,被饮食协会和本省商会狠狠欺负一场,这梁子可从来没解开过。他赵立人后来与阿俏的关系缓和下来,是因为别的事情。所以眼下赵立人知道他请阿俏出面,未必就能说动阿俏。可是当阿俏直言拒接的时候,赵立人还是很郁闷。
“阮小姐,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赵立人声音里,沮丧中带着几分恳求。
“赵会长,我并无冒犯的意思。我是想问,您作为饮食协会的会长,和卫缺作为会长,会有什么不同?”
阿俏认真地问。
赵立人一惊,抬眼打量阿俏,见她一对明亮的眸子正逼视着自己,想要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而不是敷衍或矫饰。
“说实话,”赵立人长叹一声,“卫缺想要的,恐怕是以一种新的规则,来代替旧的规则!”
“以前省城的饮食行业曾经混乱过一阵,后来大力整治,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当然了,我也不能说着完全是公平的”
阿俏马上接口,“的确有时候不公平!”
“有本钱的人,甭管他们的手艺怎样,适不适合做饮食这个行当,都能轻而易举地做起来。相反,有些真正热爱饮食的、有手艺的人,指着手艺养家糊口的人,反而会因为协会所设的重重门槛,失去从业的机会。”
她们阮家当年,都曾经险些被逼到无路可走,更别说那些小摊小贩,小面馆的店主了。
“所以卫缺提出来的,就是想要改变这一点!”
卫缺所做的,是想让他那些做“江湖菜”的兄弟们,拥有和省城酒楼食肆同样的待遇,一起“过上好日子”。
赵立人被阿俏驳得哑口无言,脸如死灰,连连点头。
阿俏坐在对面,望着赵立人,一时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内心深处,或许就是想要和卫缺一较短长的,可是从道义上,她却不知道是否该向卫缺发出挑战。
阮正源老爷子不想她出手,是从阮家的“利益”考虑。
她拒绝赵立人的请求,则是听了狄九对卫缺此人的描述之后,对“江湖菜”莫名生出一种同情。就像她曾说过的,菜式没有贵贱之分,一时一地的烹饪之术要想取得进步,本该海纳百川,相互切磋。
可是卫缺所代表的,难道就是她所设想的这种新“规则”么,还是说眼前这位赵立人赵会长才是个能虚心接纳意见,愿意改变的人?
阿俏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说阿俏啊,那个姓卫的,听起来也挺神。我觉得你其实也有点儿心动,想见识见识他是怎么和人比试的。”
身旁阮清瑶开了口。
“倒不如这几天你先观摩观摩他与旁人比试,甚至去做一做这比试的评审。没准儿过几天你就自然而然想清楚了,要不要亲自下场与人比试了呢?”
阮清瑶在一旁出起主意。
第164章()
阮清瑶提出的建议原本是随口胡说,可是竟打动了赵立人。
他知道学厨之人遇上这样大规模比拼厨艺的盛事,一定会感到好奇。就算阿俏面儿上不显,可待到她观摩双方比拼的时候,也许就兴致上来,应下与卫缺对阵也未可知。
赵立人原本将希望都寄托在城里那些有多年掌勺经验的名厨身上。可是名厨又如何,这年纪轻轻的卫缺一出场,还不是一一认输。
赵立人这才想到的阿俏。不为别的,只为阿俏也是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年轻人锐意进取,束缚手脚的条条框框较少,有灵活机变,也许真能有所突破也未可知。
至于阿俏自承没有赢过卫缺的把握,赵立人只当她是自谦。
在赵立人的劝说下,阿俏竟真的同意了去观摩比赛。
待赵立人离去,阮清瑶将酱园看过,又将她想知道的情形一一问个清楚,心里倒觉得阿俏需要她帮手做的那些事儿,她能做得来。
“阿俏,你说这酱园,除了咱们几个之外,还有两个股东,一位是赵老板,还有一个是谁?”
阿俏转脸盯着她的眼睛,说:“我说了你会不乐意不?”
阮清瑶冲她一翻白眼:“我就猜是这样,另外一位,是你娘对不?”
阿俏点点头,说:“姐,你还真是个聪明脑袋。只不过呀,我是向娘借了两千大洋,然后又不想还她,没办法,就让她挂个股东的名号,糊弄糊弄她”
阮清瑶伸手一拍阿俏的肩膀:“够了!你就算不想惹恼我,也犯不着这样说话你当我,你道我还是原来那个不知好歹的二姐么?”
阮清瑶原本确实是与宁淑有心结,更曾经一度以为宁淑是插足父母的婚姻,在她生母没有过世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上阮茂学的。后来一切解释清楚,阮清瑶本人又受过挫折,待一切平息下来之后再努力去看清这世情,才发现其实宁淑对她不坏,让她衣食无忧,也肯给她个人空间
毕竟不是亲生母亲,可是继母做到这份儿上,阮清瑶觉得,她也不该再苛求宁淑什么。
姐妹两人谈谈说说,一起回到阮家。阿俏自去向阮老爷子报告了“偶遇”赵立人的事儿,提到了赵会长邀她明天去“观摩”这“江湖菜”向省城整个饮馔行业的挑战。
“去,去开开眼也好!”阮老爷子没有反对。
“不过,你应下祖父的事,可莫要再改了。”
阿俏点头应了,但是她的主意却还是会自己来拿。
说来也巧,卫缺下一个挑战的,不是别家,正是阿俏颇为忌惮的“醉仙居”。
醉仙居原本是阮家的福地,阿俏曾经在这里带着阮家,击败了挑战阮家“翰林菜”名号的杜家,也因此与姜曼容结了仇。
后来这“醉仙居”该是被姜曼容买下来了。
但是自“烧尾席”那夜之后,阿俏再也没有见过姜曼容本人,业内也没了这号人物的消息。
如今轮到醉仙居应付“江湖菜”的挑战了。而阿俏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赵立人邀来,作为评判,端坐在醉仙居的三楼。
她四下张望,既没有见到曾华池,也没有见到姜曼容,至始至终只有醉仙居的掌柜和主厨与卫缺一道,出来答话。当赵立人问起,醉仙居的主厨便回答:“今儿比试的是,全鱼宴。”
阿俏不免吃惊,重复了一遍,“全鱼宴?”
与她并肩坐于同一席面上的评审,听见阿俏这样吃惊,目光纷纷往她这里转来。
“也不晓得阮小姐擅不擅长做鱼菜。”有人在旁悠悠出声,语气里讥刺之意显而易见。
阿俏因为太年轻的缘故,坐在这一席评审之中,显得很是突兀。不过她曾经数次名扬省城,加上她又是赵立人邀来的,所有旁人也说不了什么,心存嫉妒的时候就只能言语讥刺两句。
阿俏根本不屑回答,她在水乡小镇长大,她能独立做一道“鲢鱼五吃”的年纪上,席上这些人还不知在干什么呢。
她淡淡开口:“我只是听说,这‘江湖菜’源自江畔,最擅长的,就是做江鱼江鲜,我实在不知道醉仙居的师傅们竟然这么有把握,觉得可以凭全鱼宴胜过‘江湖菜’。”
她这一开口,醉仙居的主厨等人颇有点儿吃惊。
此间没有人知道“江湖菜”源自江畔,也没人知道阿俏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原本背着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卫缺,这时眼光转了过来,鼻子一皱,当即送了阿俏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嘻嘻笑着说:“看起来,阮小姐对我们这起子人还真是了解。”
这算是默认了。
醉仙居的主厨就先吓白了脸,过了片刻又强自镇定,说:“我们醉仙居做全鱼宴已经做了很多年了,自然也是有些把握的。”
赵立人伸衣袖去抹抹额头上的汗,觉得“醉仙居”很可能也要赴其他酒楼的后尘,但也无可奈何,双方比试的材料什么都已经准备好,无法再改。他只能有气无力地宣布:“各位,请各自去开始准备,正午十二点开始正式走菜。”
这会儿刚过十点,端坐在醉仙居楼上的评判还有将近两个钟头的时间要等。阿俏与旁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便自行走到三楼外面的明廊上,双手扶着栏杆,低头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当年她在这里与人比试,就是沈谦暗中替她解的围,若算上后来“烧尾席”那次,单单是在“醉仙居”这里,他就帮过自己两次。
阿俏想,万一她真的对上卫缺,沈谦不晓得会不会来观看她既然已经向他提过要求,请他不要再出手相帮了,而他也应了,想必是不会再帮她过关了!
话说回来,这个卫缺,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对手。可难道城里的这些酒楼老板们就这么坐视着一家一家被这卫缺打败,甚至都不愿去打听一下他的来历背景?
阿俏这么自问,自己也很快有了答案:城里的这些人,虽然见卫缺来势汹汹,可到底没有拿他的土菜和粗菜当回事儿,人们都在等,就在等卫缺露出破绽,或者出现重复。一旦旁人摸清了他的路数,后来之人就可以将他顺利击败毕竟卫缺只是一个人而已,不是什么全能。
想到这里,阿俏干脆下楼,打算到二楼醉仙居的大厨房去看一看。她对这里熟门熟路,当即来到二楼,寻到了厨房。
“阮小姐?”
坐在走廊门槛儿上的卫缺仰起脸,眯着眼望着阿俏,仿佛自她身后而来的阳光太过耀眼。
“卫师傅!”
阿俏招呼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儿惊讶:她确实是惊讶的,她没想到在这个当儿,卫缺竟然能在这里好整以暇地手里卷着一本书,坐在这里看着书。
“您在看的是什么书?”
“醒园录!”卫缺答道。
阿俏点点头:“那大概就是是巴蜀之地的随园食单了!”
卫缺一下子又笑了起来,他的笑热情如火,似可燎原:“阮小姐说是,那就是!”
“只是我没想到,比试的时间这么紧,你不忙着备菜,竟然在这里看书?”阿俏指着屋内挂着的钟面:“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就得走菜了。”
卫缺嘻嘻笑道:“急什么?”
“鱼出水之后一个时辰之内都可算是新鲜,但时间一久,鱼肉就失之弹性。所以我这么早急着杀鱼做什么?”
阿俏无话可驳:若换了她,是决计不肯放过任何一点时间的。
“至于旁的活计么,自有旁人帮我去做!”卫缺无所谓地指指大厨房里面。阿俏见他不介意,探头一看,只见这大厨房里帮卫缺干活儿的,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是老人和十几岁的少年。但这些人无不手脚飞快,麻利地准备着各式各样的配料。
“旁人见了他们这副样子,往往会觉得他们体力不好,觉得他们缺乏经验,觉得他们做不来复杂的菜式所以只有我肯提携他们,我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参与到我的烹饪。因此他们也会格外小心,不敢丝毫辜负我对他们的希望,因为这希望一旦转为失望,就再也没法儿转回来了。”
阿俏听见,对卫缺的用人方式又有一层新的认识。
“好了!”
卫缺懒洋洋地从门槛上站起来,一卷手中的书本,笑眯眯地说:“既然你这么盼着我能赢今天的比试,那我就勉为其难,早一点儿开始准备。”
阿俏也同样微眯着双眼盯着眼前这人。
她还从来没见过什么人,能将敷衍也说得这样真诚。
再说,她什么时候盼着他能赢今天的比赛了?
她不过是始终都觉得那些一味自视甚高,始终看不起江湖,看不起平头老百姓所吃食物的那些人,觉得他们过分而已。
“我今天是评判!”阿俏淡淡地说。
“是么?那感情好啊!”年轻人龇着牙望着阿俏,“那回头你能尝到我做的全鱼宴啦!”
一点儿都没领会阿俏的意思。阿俏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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