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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帮会-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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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祺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不顾众人的视线,转身抱了抱黄晟的肩膀,轻声说:“阿晟,医生也尽力了。”

    “嗯。”黄晟哽了一声,“我知道,我没事。”

    叔叔不认识黄晟,但从他与母亲神似的眉眼上能猜出大半,眼神有些微妙,上前一步,指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对肖祺道:“阿祺,这位是律师。”

    肖祺放开黄晟,转头与律师握手:“你好。”

    “你好,关于遗产的分配方案,我需要和你再进一步交流”

    肖祺打断他,淡淡地说:“遗产的事待会再说,我想先去看看我弟弟。”

    “哦哦,布丁在这里,”叔叔推开一扇病房门,对肖祺道,“估计睡了,这孩子受苦了。”

    肖祺往门里看了一眼,见布丁正背对着他们蜷缩在病床上,少年尚未长成的身量在惨白的病床上显得格外孤单。

    黄晟咬住下唇,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肖祺和叔叔道了声谢,压低声音道:“麻烦你了。”

    “你要多费些心了。”叔叔叹一声气,“这孩子从我见到他就一句话也不说,不哭也不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就一个人发呆。”

    “你费心了。”肖祺低声说,走进病房才发现布丁根本没睡,正侧躺在床上,两眼毫无焦距,懵懂地看着空气。

    黄晟在床前蹲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布丁躺在床上没动,稚嫩的脸上满是空洞和茫然,却没有泪痕,他动了下眼睛,对上黄晟的视线,神情木然地说:“哥,爸爸妈妈都走了。”

    黄晟嗯了一声,紧紧咬住下唇,想控制住眼泪,却哭得比布丁还要难看,想说几句话来安慰他,却大脑放空到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组织不出。

    肖祺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黄晟,坐在床沿上,缓慢而低沉地说:“布丁,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这种重大事故是任何一个家庭都难以承受的。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在慢慢长大,在成长的过程中,父母总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有人很幸运,这一天来得很晚,而我们的不幸在于,这一天来得太早了,但这是早晚都会遇到的一天。”

    “别说了,阿祺。”黄晟哑声道,这道理布丁未尝不明白,只是太残忍了,没有人能在遭受这般变故还保持冷静,更何况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布丁。

    布丁往枕头里埋了埋脸:“哥,我成孤儿了。”

    “你还有我们,我们一起面对。”

    布丁应了一声,趴在枕头上半晌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压抑的哭声从枕头里传了出来。

    肖祺心如刀绞,却也松了一口气,不哭不闹的布丁让他感到害怕,明明痛哭出声才是这个孩子正常的反应。

    他转头看向黄晟:“你也累了,过来坐一会儿。”

    黄晟蹲得太久,站起来时小腿一麻,整个人差点摔倒,肖祺连忙伸手去扶,黄晟扶着他的手站稳身体。

    “怎么了?”

    “没事儿,腿麻了,我出去喘口气。”黄晟指了指布丁的身影,“你看着点儿他。”

    肖祺眼神中满是担忧。

    黄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没事。”

    “早点儿回来,在床上睡会儿,等天亮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不休息会扛不住。”

    黄晟点点头,走出病房,他一走到肖祺看不到的地方,就倚在了走廊的墙壁上,闭上眼睛痛苦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太难过了,听到死讯的时候还能平静接受,可一看到布丁的样子就控制不住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残忍到这般地步,让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来承受顷刻之间父母双亡的苦痛?

    那个叔叔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见他出来,站了起来,低声道:“节哀顺变,你是布丁的另一个哥哥?”

    “叔叔,叫我阿晟就好,”黄晟看向他,“我妈和肖叔叔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当时不知为什么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你肖叔叔自己开车,和你妈在车上发生了点口角”

    “口角?”

    叔叔神情有一丝尴尬:“具体情况你看行车记录仪。”

    黄晟怔了一下,忽地反应过来两人口角的话题多半不是很体面,便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对面的车在正常行驶吗?”

    “他也是有责任的,追尾发生的时候他车子抛锚,被迫停靠在路边,却没有按规定放警告标志,不过,你肖叔叔的车速也实在太快了,交警说事发当时甚至达到120公里每小时。”

    “120公里每小时?”

    “都几乎是那条路限速的二倍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晨光从窗户照进走廊里,将整座医院唤醒,黄晟听叔叔讲完,站在走廊怔了很长时间,在他印象中,肖叔叔是个做事稳妥的人,他和母亲到底为了什么事争吵,竟会心情急躁到开车超速?

    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抱住他,熟悉的气息让人心安,黄晟回头,看到肖祺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你睡一会儿,待会儿有事我叫你。”

    “不了,”肖祺摇头,“我还有事要处理。”

    黄晟下意识看向门外的众人,见到众生众相——难过的叔叔、冷漠的律师、庄严肃穆的事故组警察,每一个人都有一箩筐的麻烦事等着与肖祺商议。

    “一定要现在处理吗?”黄晟担忧地说,“能不能让你先休息一下,你太累了。”

    肖祺看一眼腕表,苦涩地说:“不行,消息是捂不住的,不趁现在商议好,等再过几个小时麻烦会更多。”

    黄晟知道他所言非虚,心里堵得难受:“我陪你。”

    “不,你去休息,听话。”

    黄晟还想说话,肖祺直接打断他:“别逞强,我现在只希望你和布丁都能好好的。”

    黄晟在心底叹一声气,有些恨自己帮不上忙,只得点头:“好。”

    布丁已经不再哭了,正侧躺在床上发呆。

    黄晟倒了一杯水喂到他的嘴边:“喝点水,饿不饿?”

    布丁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几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不饿,哥,你休息一会儿,你脸色好差。”

    黄晟有些诧异,这孩子竟然平复得这么快?他在床沿坐下,抚摸着布丁的头发,轻声说:“你哥和我从海南连夜赶回来,还没来得及见一见父母的遗容,就先过来看你了。”

    “我没事,你们放心。”

    “这个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布丁,你不用压抑自己,有哥哥们在,你想怎样就可以。”

    布丁摇了摇头,在枕头上蹭了蹭,轻声问:“哥,你恨过妈妈吗?”

    黄晟一怔:“怎么可能?”

    “从小到大,很多人骂我,说我是小三的儿子,”布丁喃喃地说,“我以前真的恨过她。”

    黄晟心疼地看着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和肖祺水火不容的原因,出身没法选,作为母亲的孩子,他和布丁仿佛天生就背负了原罪,是怎么都洗刷不掉的,这种自卑和耻辱常常让他午夜梦回时,恨得彻骨冰冷。

    “我们改变不了出身,”黄晟勉强搜刮着语言来安慰他,“只能改变我们自己的人生,父母对我们的影响就像一个参照物,他们的优点,我们来继承,他们的缺点,我们来避免”

    布丁苦涩地扯出一个冷笑。

    黄晟见他笑得蹊跷而又诡异,不由得心里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皱眉问:“布丁?”

    “晟哥,”布丁没有看他,眼神空洞地看着虚空,声音极其轻微地说,“妈妈最后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

    “她说,祺哥有一份合约在她书房的保险箱里,在那份合约中,祺哥自愿放弃了继承权。”

    黄晟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布丁道:“我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知道继承权的意思,”他转眼看向黄晟,轻声问,“祺哥怎么会和妈妈签这种合约?”

    黄晟彻骨冰凉,布丁不懂,可他是懂的,肖祺不是无缘无故做慈善的人,他定然是和母亲做了什么交易,而能重要到让他用继承权去交换的

    “哥,你怎么哭了?”

    “没没事,太困了。”黄晟装作打哈欠的样子,顺手抹去眼泪,他压低声音问,“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当时身边人挺多的,有很多医生和护士,但妈妈的声音非常小,我趴在她的嘴边才听清,其他人应该听不见。”

    黄晟点了点头,心烦意乱地思考片刻,低头看向布丁,低声道:“你是大人了,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来,会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黄晟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忍了下去,犹豫了一会儿,有些泄气地说:“妈妈临走之前跟你说这个,是想让你拿着合约和肖祺对簿公堂?可是你才十六岁!她怎么能”

    “我不会和祺哥争的,”布丁小声问,“如果我撕毁了那个合约,是不是就没有法律效应了?”

    “我不知道。”黄晟摇头,“可能律师那里也会有一份。”

    “反正我不会和祺哥争的。”

    黄晟脑中浮现出当初母亲步步为营的样子,不由得苦笑出声,心想你为了布丁的未来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你所设想的康庄大道布丁根本不想走,你看你到底得到了什么?

    “晟哥,怎么办?”

    黄晟回过神来,揉了揉布丁的头发,低声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别人,包括你祺哥。”

第128章 发现声明书() 
天渐渐亮了起来;医院里声音变得嘈杂,黄晟关了病房门;催布丁睡觉,可发生了这种事情;谁能睡得着?

    布丁睡不着;黄晟也睡不着;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中像走马灯一般,不停地回放与母亲为数不多的幸福回忆;转脸却又想到她和肖祺的那张合约,烦躁地翻了个身。

    “哥;”布丁小声说;“妈妈是不是欺负了祺哥?”

    “我不知道。”黄晟低声说。

    布丁轻轻叹出一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祺哥了。”

    黄晟皱了皱眉,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看向对面的少年;沉声道:“妈妈是妈妈,你是你,你不需要为她的行为负责,明白吗?以前你是怎么面对肖祺的,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在他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弟弟,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嗯。”

    黄晟突然问:“保险箱密码是什么?”

    “什么?”

    “妈妈书房那个保险箱的密码。”

    布丁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没听清,她好像说是谁的生日;会是我的吗?”

    “多半是。”黄晟道,以母亲对布丁的重视程度,密码设为他的生日一点也不稀奇。

    两人在病房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肖祺拎着一个塑料袋走进来。

    “哥。”布丁沉闷地叫了一声。

    肖祺将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抬手揉了一把布丁的头发:“饿了,吃点东西。”

    黄晟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两个一次性饭盒和杯装豆浆,他将一个饭盒打开,推到布丁床边,又拿了一杯豆浆,插上吸管递给肖祺。

    肖祺饿坏了,接过豆浆一气儿喝光,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空纸杯,低声说:“今天下午正式发讣告,后天举办遗体告别会,墓地是很早以前就买好了的,在爷爷奶奶旁边”

    布丁放下咬了一口的包子,吃不下去了。

    肖祺指了指他,命令道:“把那盒包子吃光。”

    布丁小声嘟囔:“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别让我说第二遍。”肖祺淡淡地说,转头看向黄晟,“吃完饭你先带他回家,中午让保姆做点他喜欢吃的菜,叔叔说他从昨晚就没吃东西了。”

    “好,我送他回去,然后再来找你。”

    “不,你跟他在家好好休息一下。”肖祺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微微叹了声气,抬手,用指腹抚摸过他的眼皮,轻声道,“其实也没有太多事情,我一个人能忙过来,你在家看着布丁,我看这小子状态有问题。”

    黄晟知道布丁哪里出问题了,却没有说,点了点头:“好。”

    肖祺嘴上说着事不多,却连早饭都没吃完,就又被喊了出去。

    黄晟带着布丁回了父母家,踏进家门,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一切都和昨天一样,可是人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布丁突然情绪崩溃了,压抑的抽泣声渐渐变大,豆大的泪珠不住地往下滚,哭得身体都支撑不住,他蹲了下来,用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黄晟一直安静地陪着他,等他终于平复下来,才送他上楼,让他洗澡睡觉。

    从布丁房间出来,黄晟站在客厅里发了很久的呆,他一直很抵触这个家,轻易不肯来这里,更从没想过如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晟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左手边就是母亲的书房,推门进去,书房里三面是书架,摆满了各式书籍。

    黄晟仰脸看着那些书,都是自己丝毫不感兴趣的专业书籍,经济学、管理学、市场营销书角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想必经常被翻看。

    他随手抽出一本,翻了两页,只觉连篇累牍不知所云。将书放回书架,黄晟用手指摸着书架上的玻璃突然发现自己对母亲的了解实在少得出奇。

    他坐在书桌前,拧开台灯,灯光映照下,楠木书桌上金丝浮现,手边是一本翻开的书、茶杯、钢笔、本子还有两瓶指甲油,却没有相框,没有任何与家庭、婚姻、亲子有关的东西。

    黄晟叹一声气,其实他早已清楚自己在母亲眼里的价值,只是一直不愿承认,毕竟有一个不爱自己的母亲起码要比没有母亲来得好。

    书桌左侧角落里放着一只保险箱,黄晟过去蹲下来,看了看保险箱的密码锁,沉思半晌,输入了母亲的出生年月,密码不正确,布丁的出生年月,密码还是不正确。

    难道是肖叔叔的生日?黄晟拿出手机,想问问肖祺他爸哪天生日,电话临拨出去的瞬间又改变主意,打开网页,登上赛缘药业的官方网站,上面有肖叔叔的个人简介,对照着生日输入密码,不正确。

    黄晟蹲得太久腿麻了,他索性席地而坐,看着保险箱发呆。

    她自己的生日、布丁的生日、肖叔叔的生日都不对,还有哪些可能呢?

    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生日?

    黄晟深吸一口气,定睛看向电子屏,手指有些颤抖地输入自己生日的六个数字——

    不正确。

    果然黄晟苦笑出声,心存什么幻想呢,试不出密码才是对的,如果这么容易就被试出密码,那保险箱恐怕也没什么大用了。

    他用指腹摩挲着冰冷的键盘,几乎不抱希望地输了几个数字,保险箱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蜂鸣,打开了。

    黄晟忽然心头大恸,浑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他狼狈地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抽泣,眼泪控制不住地滚了满脸。

    ——他输入的是自己和布丁两个人的生日。

    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母亲,不明白她对孩子到底是个怎样的感情,不明白她到底怎样看待家庭的意思,不明白她到底爱不爱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黄晟擦干眼泪,可视线模糊得怎么也看不清来电显示,只得胡乱接了电话。

    肖祺的声音传了过来:“到家了吗?”

    “嗯,到了,布丁哭了一会儿,现在睡着了。”黄晟听他声音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担忧地问,“你还在忙吗?”

    “还行,刚刚和交警那边处理完毕,你声音怎么好像哭过?”

    黄晟知道自己声音瞒不住,撒谎道:“刚刚布丁哭,我也没忍住。你要是不太忙,就回来休息一下,别硬撑着,会熬不住的。”

    “下午要办医院的手续,讣告发出去估计公司那边要有说法,我还得再撑一段时间。”

    “好,你自己记得吃饭。”

    挂断电话,黄晟坐在地上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才打开保险箱,往里面看去,保险箱分两层,上层放着几件古董,下层有一叠档案袋。

    黄晟拿出档案袋,发现上面已经细心编好了序号,他打开最新的一份,抽出文件,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只见文件最上方赫然写着放弃继承权声明书。

    他急躁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往下面看去:声明人肖祺,性别男,身份证号码

    他真的放弃了继承权。

    这是和母亲做了什么交易?

    黄晟死死攥着这份薄薄的文件,感觉呼吸都痛了。

    布丁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几个小时之后就醒了,靸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没看到他晟哥的身影,挨个房间找了一圈,最后在妈妈的书房里看到了他。

    黄晟正坐在书桌边看书,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踏实。”布丁走过来,往他手底看去,“你这看的什么啊?”

    “一本不知所云的专业书籍。”黄晟将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的书合上,伸了个懒腰,看向他的脸,“没事了?”

    布丁摸了摸肿胀的眼睛:“哭过一通,感觉心里好多了。”

    “那就好,你祺哥刚刚还打电话回来问你的情况。”

    提到肖祺,布丁眼神又黯淡下来。

    黄晟将那份声明书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个我已经拿到了,你不用太过担心,你祺哥做事有他自己的道理,你放心。”

    “祺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肖祺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才回来,吃了点东西就洗澡睡觉了。两人一夜没有多说什么话,黄晟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他,可是肖祺满脸倦容,这两天一夜的事情繁杂而又混乱,处理起来极耗脑力,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第二天早上黄晟醒来时床上没有肖祺的身影,他起床下楼,看到肖祺正坐在餐桌边打电话,碗里的面条已经软成了一坨。

    黄晟将面条端回厨房,让阿姨重新下一碗,转身去洗漱,洗漱完端着新下好的面条回到餐厅,肖祺还在打电话。

    见他进来,肖祺简短地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对黄晟道:“今天我要和公司的人还有律师见一面,你和布丁一起来。”

    “我去干什么?”

    肖祺吃了两口面条,对他说:“潘姨名下有不少股份和不动产的,你和布丁都是她的儿子,她生前也没立遗嘱,遗产的分配要按照法律规定的来。”

    “生前”两个字让黄晟心里狠狠一抽,意识到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母亲是再也不在了。

    他坐在桌边,看着肖祺狼吞虎咽吃面的样子,淡淡地说:“都给布丁,我不要了。”

    “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我放弃继承权,不行么?”

    肖祺动作一顿,放下筷子看向他:“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吗?”

    黄晟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道:“你都能放弃继承权,为什么我不可以?”

    肖祺脸色忽地变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却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一般,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肖祺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临终前告诉布丁,布丁告诉我的,”黄晟态度缓和下来,苦涩地说,“这孩子被你们的交易吓坏了。”

    “没有交易,好好说话,别给我挖坑。”

    “不可能没有交易,我不了解我妈,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不说我就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多了就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肖祺无奈地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叹一声气:“好,我坦白,那是为了让潘姨对我彻底放松警惕的,总被她盯着,我也很难受,反正我也不会跟布丁争家产,不如就签这么一张声明,换个安安稳稳的清静日子过而已。”

    黄晟知道事实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但以肖祺的性格,也肯定再也问不出别的了,横他一眼,恨声道:“你性格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

    “有多大?随手签一张声明而已。”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真要等遗产分割的时候,被我妈刮得身无分文才肯告诉我这件事吗?”

    “不过就是一个小药厂而已,有什么稀罕的?”肖祺不屑地嗤了一声,“她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我根本不在意,再说,又没有法律效应,一张废纸而已。”

    “什么?”黄晟一怔。

    “放弃继承权要发生在继承事件之后,”肖祺解释道,“这个声明签在继承事件之前,是有漏洞的。”他伸手在黄晟眼下抹了一下,笑问,“你就为这事一夜没睡好?”

    “我睡得还行”

    “翻了一夜的床饼子,我还以为你是换了个地方不适应,搞半天是在庸人自扰。”

    黄晟笑不起来。

    肖祺屈指在他鼻头弹了一下,自负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晟,我告诉你,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不会错的,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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