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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掠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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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要紧,大家来不及想这个问题,就把他送回家里慢慢养伤。那个瓦匠师傅离开工地以后,因没人顶替,他砌的那面山墙明显地停工了。
工地上缺了力工,可以随便去找。要是缺了瓦匠,就很难到处找了。工期在即,就是特意做个小广告去到处找人,也不赶趟了。工地上的人一个顶两个用,要是缺了瓦匠,工期就得延长,那损失可就大了。无奈,姚师傅跟思欢的哥哥商量之后,他们俩一致同意让思欢上墙砌砖。
对思欢来说,这确是一个好的机会。可是对孙晓红来说,她一个人伺候两个瓦匠,又要搬砖,又要和水泥,而且工资还不给长,那可就为难了。换做别人,转身就走。
孙晓红想了半天,她咬咬牙,二话没说,就点儿答应了。工地又开始忙碌起来,整个下午,孙晓红手脚并用,她都没有一刻停息。不管怎么忙,她总算挺了下来。
“小姑娘,你挺厉害了,这么重的活儿都挺下来了,连我都不敢相信。好好干吧,今天给你多加半个工时,早点儿回家歇着吧,明天继续努力!”晚上收工的时候,姚师傅拎着大铲笑眯眯地朝她走来。说完,他大踏步地走到摩托车旁边,戴上自己的头盔,骑着摩托,一溜烟而似的离开了工地。
姚师傅一改常态地说出这番话来,让孙晓红的心里立刻有了底气。没有高山就显不出洼地。他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真正的孙晓红,她的内心是强大的,也是倔强的。在别人看来,不过如此,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比比人差,只是不爱争强好胜地表现而已。
“谢谢姚师傅!”孙晓红还要往下说,姚师傅在摩托车上朝她摆了摆手,车把一晃就冲了出去。孙晓红见他没了影子,赶忙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扛着铁锹,到围墙那边去等思欢一起回家。
孙晓红回到家里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爸爸妈妈都在家里等她。她两脚刚一进门,妈妈就大声问她:“晓红,你白天不好好待在家里,跟思欢去工地干嘛?家里的活儿一大堆,让你奶奶一个人干,她那么大岁数,能干得过来吗?再说工地那么乱,什么人都有,竟敢偷着跑去干活儿,我看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别看四儿常年待在工地里干活儿,他是个男人,干啥活儿,家里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不行,你一个小姑娘跑到那里干啥活儿,干啥活儿都是个跟头。亏你想得出来,你想要挣钱也行,从明天开始,你早点儿起来,跟我们一起进城去卖菜,总比到处乱跑强!还懂不懂点儿规矩了。”妈妈威严地瞪了她一眼,语气里充满了怨恨。
“我在工地搬了一天的砖,没有到处乱跑,他们还给我加了半天的工钱,我不想跟你们进城卖菜,都说好了,明天还去。”孙晓红小声地嘟囔着,她的目光一直瞅向自己的脚背,不敢直视妈妈。
“什么?明天还去?你还能有没有点儿出息了?感情我们供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是为了让你去工地搬砖头是吧?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你下地干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书没念成不说,瘦成这个样子,还不听话,你这是要气死我呀!没考上大学,我和你爸都没怪你,可你跟思欢去工地干活儿,也得跟我们商量商量啊?再说去工地干活儿,凭的是力气吃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用得着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似的吗?你可倒好,还偷着跑出去干活,也不怕胡同里的人笑话?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晓红妈气呼呼地说了一堆难听的话,孙国栋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依然还是一言不发。
第 七十四章 无端挨骂()
“我哪儿不让你省心了?我不就和思欢去工地搬砖了吗?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刚一回来你就骂我,你说你整天瞪着眼睛挑我的刺儿,你累不累呀?你是我妈,你是我亲妈,我求求你别骂了,我怕你行吧!我不跟你讲理,在你面前,我对也是错,错也是错,我也没理可讲。你可劲而骂,可劲儿喊,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很怕你老人家!”满头满脸都是砖头面子的孙晓红,浑身颤抖地站在门口,她刚想一步迈进屋子里面去,见妈妈这样说她,就满腹怨言地顶了一句,然后停在门口不走了。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但话已出口,也就无所谓了。
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孙晓红突然隐隐地感觉到,妈妈总是看自己不顺眼。或许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或者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反正是觉得自己碍眼。不管家里有事儿没事儿,跟前有没有外人,只要她看见自己,就像看见仇人一样,妈妈就会毫不留情冲着她恶语相向,不是嫌这儿,就是嫌那儿,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数落自己的种种不是时,她连个台阶都不给,好像自己是她前世的欠债的冤家似的,水火不容,总是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甚至无地自容。
孙晓红究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她明明是干了一天的累活,一进门就被妈妈泼了一盆冷水,她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可又被她倔强地给止住了。
“看样子,你这是翅膀硬了!我说你两句,你还敢还口了?我辛辛苦苦供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你在学校里啥都没学会,回到家里待了几天,竟然还学会顶嘴了!真是獐三不吃死孩子活人惯的。”妈妈用手指着她,气得说不上话来。妈妈的嘴巴真是厉害,她居然能把一大堆毫不相干的事情,稀里糊涂地搅合在一起给她扣帽子,这明摆着就是道德绑架,甭说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孙晓红,就是那些久经沙场的村妇们,见她这样刀刀见血地揭短和打压,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这通抨击!
“你不就是横竖看我不顺眼吗,早知道这样,你咋不把我送人呢?你看丽莉多好,两个妈,这个不行还有那个呢!我就不同了,反正我是你生你养的,你要是嫌我碍事儿,趁我睡着了把我杀了,保证不让你偿命!省得我成天惹你生气!”孙晓红见妈妈越说越生气,也不管那么多了。
她抬头往镜子里面瞥了一眼,见自己蓬头垢面的狼狈相,连忙从屋子里面退了出来。她在院子里面脱掉身上的外衣,使劲抖抖上面的砖头面子,挂在院子里面的晾衣杆上,然后又从水井里面汲上一柳罐凉水来,倒进水盆里面,把自己的头发和脸洗干净后,又去洗那套沾满砖头面子的衣服。
井水很凉,她肿胀的一双手扎在里面,锥心的疼痛,像长了芒刺,一直疼到心底。
奶奶见妈妈还在生气,就在旁边劝道:“你看你说两句就得了,孩子都干了一天的活儿,刚进门连口水都没喝,你就骂她一顿,她能受得了吗?咋说她也是个孩子,本来她就胆小,你再这么管,都得把她给管傻了!要说咱家晓红不省心,你可就错了。我看你呀,就是有几个好儿女把你烧的?”
奶奶说完,见妈妈没说话,就慢慢走到院子里面,心疼地看着孙晓红说:“晓红啊,别洗了,进屋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你妈说的也是气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嗯,奶奶,我知道,你先回屋吧,我洗完就去吃饭!”晓红眼泪汪汪地看了奶奶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洗衣服,洗完后,把衣服拧干后,晾在了衣杆上面。这才慢吞吞地走进屋来,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面开始吃晚饭。她一口一口地吃着那些温软的饭菜,想着自己遭遇的一切,酸酸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饭碗了,一同被咽到了肚子里面。
“晓红啊,工地上的活儿挺累的,要是干不了,咱就别干了!看把你妈气的,她也是心疼你,才不管不顾地这样说。你说你一个人伺候两个瓦匠又搬砖又和泥的,我看他们就是拿你不识数,这活儿多累呀,给多少钱咱都不能干。你可倒好,让你干啥就干啥,是不是傻呀!你跟思欢不一样,人家哥哥在工地,咋缺人也不能让她干这样的活儿。我看你明天还是别去了!”孙国栋见晓红没事儿了,又赶着马车去了菜地。
听了爸爸的话,孙晓红的两只手本能地抖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她默默地低着头。妈妈的话是为了自己好,却没说到好处。爸爸的话也是为了自己好,听起来好像是在为妈妈解释什么,奶奶的话也是为了自己好,说来说去,他们都不愿意让自己再去工地,现在,她究竟不知道听谁的好。就抱着两腿,低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沉默着。
妈妈没有再过来骂她,她见晓红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她明天还要起早进城卖菜,就和衣躺在炕上睡觉去了。
孙晓红吃过晚饭后,她收拾好碗筷后,又烧了一壶热水,然后慢慢倒进盆里,她龇牙咧嘴地把一双脚伸了进去。她在工地上走了一天的路,脚掌上磨了很多水泡,每个水泡都很大,用手一摸钻心地疼痛。她用手轻轻地揉搓着,每搓一下,都像是在自虐。
想到明天还有更累的活儿等着自己,孙晓红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用一根细针,将这些水泡一一挑开,使劲挤掉里面的脓水后,然后用药棉在水泡上面涂了一些消炎的药水,再用药棉简单地处理一下,才一瘸一拐地上炕睡觉。虽然全家人都反对她再去工地,但她主意已定,就不做任何的更改。
夜里,她睡得很香,连做梦都梦见自己还在工地上搬砖头。睡梦中,她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滑稽可笑的模样,突然耳边响起妈妈的话,她一阵惊惧,突然从梦中惊醒。她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旋着妈妈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是她的话对人对事,都是怕她受到什么欺负。自己听不听是自己的事情,妈妈说不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说到底,她还是不能怨恨妈妈。她说的再明白不过,毕竟自己涉世不深,只是自己还不大懂社会上一些比较复杂的东西,才让妈妈过分地担心了。现在趴在炕头上,想起自己顶撞妈妈的话,也是不对。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亲妈,说过骂过,她都不能记仇。
第二天早晨,妈妈他们照常去城里卖菜,因为五子跟菜贩子三哥混得很熟,他们之间的合作,也是顺风顺水。凡是他们家的菜,拉去多少,他们就留下多少,而且三哥转手再卖就被菜贩子们抢购一空。卸完菜,过完秤,五子赶着马车正要往回走,三哥在后面叫住了他:“五子,等会儿!今天三哥高兴,很想跟你说件让你也高兴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五子听见三哥在后面叫他,就势把缰绳和鞭子抬手递给了车上的孙国栋说:“爸,三哥好像找我有事儿,你们先到门口等我,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看看他明天还要啥菜,咱们回去好给他准备够了!”五子说完,就站在原地等三哥过来。
“行,你去吧,他想要啥菜,咱家地里有没有都跟人家说明白了,省得人家惦记,我现在把车赶到院外,在门口等你,你快点儿出来,免得马车被城管抓走!”说完,孙国栋嘱咐快乐一句后,从马车上下来,他牵着马的缰绳,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马车刚拐出院门,三哥就走了过来,他使劲拍了拍五子的肩膀,互相打了个招呼。
“三哥,你明天要啥菜,我回去给你准备。你要多少说个数,小弟一定给你送来,包你挣个稀淌滑露。怎么样?哥们够意思吧?”五子见三哥朝他笑,就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软包的长白山,从里面随便抽出一支,就递了过去。然后摁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机,只听“啪”的一声,三哥嘴巴里的那颗香烟就燃着了。
“五子就是会来事儿,跟你这样的人办事儿就是踏实!不过,我今天叫你不是为了夸你几句。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年多大了?”三哥把一口烟喷了出去,他看着五子卖关子,故意让他猜。五子猜不着,他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儿莫名奇妙了。但又不好追问,就站在那里低头傻笑。
“我说三哥,你是不是卖菜卖红眼了,没事儿问这干嘛?咋的,你是不是想把我也倒腾出去给卖了?”五子不知道三哥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儿,就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
“就你这个活宝,我可不敢卖你!你看我卖菜行。我要是把你给卖了,你妈还不得跟我拼命啊!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啊!你把我想得太神了,我要有那两下子,早都不在市场上混了!”三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过足了烟瘾,然后把嘴里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脚使劲捻灭。
“那你叫我干嘛?咋的,是不是今天的买卖顺手,想请兄弟搓一顿?”五子又要给他递烟,却被他给挡了回来。
“你小子三句话不离本行,就知道吃喝,还能不能换点儿花样再贫。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姑姑家里有个妹妹,好像跟你年龄相仿,我见你挺能干活的,想给你俩撮合撮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五子猜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用手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事儿我还真做不了主,我妈在院外呢,要不你去问问?”
“你这小子,平时就知道贫嘴,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你可真是的,这事儿还用去问你妈?行,你等着,我这就去跟你妈说说,看她怎么说你?她要是同意了,咱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这事儿要是真成了,咱俩可就成亲戚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第七十五章,婉言谢绝()
当三哥快步从菜市场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大亮。在小贩们喧嚣的吵嚷声中,市场里的人越聚越多,来来往往的行人,黑压压地连成一片,把菜市场的门口堵得水泻不通。
等在门口的孙国栋正擎着马鞭子,焦急地向里面张望。他见五子跟在三哥的身后,这才放下心来。菜市场本来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里面的小贩个个鬼精,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掀起一层波澜。每天卖完菜后,孙国栋都不敢在门口过久的停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撞见一个夹着皮包的混混跑过来,生打硬要地朝他要地皮税。
他伸手要多少就得给多少,要是不给的话,他不是扣车就是扣马,绝对不让你有好果子吃。马车要是早点儿赶来的话,还能躲过一劫。要是走晚了,被他一眼撞见,瞪着眼睛走过来,大声吼着,那动静都赶上抄家了,谁碰见谁倒霉。这人经常下黑手大人,他一出现,大家就像见了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凡是市场上做过买卖的的人,没有一个不背地里诅咒他断子绝孙的。
以前,孙国栋也在市场上撞见两回,虽然给的钱不多,但被人推过来搡过去的跟在屁股后面要钱,他心里也不舒服。后来,他再来多要钱,孙国栋就不跟他磨嘴皮子了,直接把钱递过去,转身就走,不犯任何口舌。现在还好,天气热了,那小子晚上喝了大半夜酒,这个时候,恐怕还没起床呢吧!惹不起就得躲,谁让人家嘴大,咱家嘴小。既然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就得忍着点儿,为了避免再遇见这只狼狗,他们赶的马车必须早点儿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五子的脾气不好,可心眼儿不坏,而且见到不公的事情他还爱多管闲事儿,万一在里面闲逛的时候,玩世不恭地惹恼了哪个愣大爷,无端摊上不必要的官司花几个大头钱不说,再碰上这样难缠的主,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国栋的担心并不多余,自己的儿子啥样自己最清楚。他二十左右岁的年龄,血气方刚,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正是处在叛逆期,他在村里也结交几个死党,平时有活儿的时候,你帮我,我帮你的,相处得特别混合。有时候五子在外面也喝点儿小酒,甚至还跟胡同里的王五儿搅合在一起,后来王五进城偷金店被警察抓走,关进了少年管教所,他们也就终止了联系。眼见着王五儿也不走正路,他也就把心收了回来,并死心塌地地跟着爸妈种菜卖菜了。
以前,孙国栋也想让五子学门手艺,可五子死活不干,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掉井不挂下巴,就喜欢自由散漫,在他面前,除了爹妈说话好使,他在外面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要不是家里的这块菜地,常年绊住了五子的手脚哪也去不了,说不定他这会儿跟着那群哥们,去哪里浪荡江湖去了。
孙国栋正急得团团乱转,突然看到跟在三哥身后的五子,孙国栋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到眼前,心里有点儿纳闷。心想:这小子整天野心勃勃的,卖完菜就不想回家了,跟在这些人的屁股后面,能混出什么好人来。于是,他朝三哥笑了笑,然后他的目光越过三哥的肩膀,一下落到了五子的身上,他刚要张口埋怨,三哥站在他的对面说话了。
“哎呀,我说叔啊,你们走得也太快了,连说句话的功夫都不给呀?刚才在院子里面,有件事情我正要跟你们说说,可一眨眼儿的功夫,你们就出来了。你们俩这性子也太着急了,想跟你们说句话,都得放小跑才能赶上!”三哥说着,将身上的军大衣使劲地裹了一下。
“能不着急走吗吗?菜地里的窝棚还没人看着呢!这会儿天都亮了,谁要是进地里摘走点儿青菜倒也不要紧,就怕有人到地里胡乱踩巴一气,把菜秧子都踩折了,可就没钱而挣了!本来村里红眼病的人就多,要是让他们钻了空子,我家的菜地可就惨了,还不得让他们给罢园了啊!”晓红妈见孙国栋站在马车前没吭声,她急忙接过话茬跟三哥聊了起来。
“我说阿姨呀,现在的人,根本就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我看你是不是想多了啊?今日不同往日了,你看满大街的人哪有几个是勤快的人了?现在的人,可会享受,不管穷富,个个都跟大爷似的,哪个也不像能吃苦的人啊?可能这会儿都在被窝里睡懒觉呢吧!别说是让他们去地里偷菜了,就是把菜做熟了,端到嘴边求他们吃,都懒得张嘴去嚼。就是想让他们去地里偷菜,又背又扛的,还不如让他们偷钱来的快呢!这事儿,你就放心吧!你们就是明天回去,地里的菜也一棵丢不了!”三哥说着,又往前凑了几步。
“人心都隔着肚皮呢!这也说不准啊,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啥事儿都一样,赶早别赶晚。能早点儿回去,就尽量早点儿,省得麻烦事儿多。五子,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儿上车回家啊?”晓红妈妈一心想要快走,就催促五子快点儿上车。
“阿姨,你着什么急呀?我还想跟你说几句话呢。你们再着急往回赶路,也不差儿这点儿时间,听我把话说完,你保准高兴谢我。”晓红妈见三哥确实像有话要说,便不再言语。她用揣测的目光看着三哥特别急切的样子,倒也不像是随便跟她开玩笑,随即笑着说道:“这孩子,整得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快点儿说出来不就得了,还用拐这么大的直角弯让我猜,都能猜蒙了!”
“阿姨,我不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正经事儿。我姑姑家有个妹妹,比五子小一岁,挺会儿过日子的,想找个本分一点儿的庄稼人,我看你家五子挺能干活的,人长得也帅,就是想给五子当个媒人,不知道你这个当妈能不能给开个绿灯。”三哥笑着说完,回头看了五子一眼。五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把两手插在裤袋里,身子转过去,用期待的目光斜视着看了妈妈一眼,又去抬头看天。
“哎呀,这可是件好事,还用开什么绿灯。要不咋说,你这人就是心肠热,咱们之间非亲非故的,你这样相信阿姨,阿姨还真得谢谢你呀!他三哥呀,你说这话,真是求之不得啊,阿姨心里热乎乎的,可是也让阿姨有点儿为难啊!你看我咋跟你解释呢!不是阿姨事儿多,你也知道,五子身上不是还有个四儿吗?他常年在外面干瓦匠活儿,到现在还没谈对象呢!你说这要是先给五子找了对象,是不是不太好吧。我寻思着吧,先把四儿的事儿给定下来,然后再说五子的事儿。反正他岁数小,过个一两年也耽误不了。阿姨也知道你是片好意,阿姨谢谢你了。你看,阿姨家里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年年靠这几亩大田的收入,让我一下子给两个人都找对象的话,真有点儿承担不起呀!”晓红妈摇头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五子在旁边一听,顿时心凉半截,原来妈妈的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他总是偏爱哥哥,家里有什么好事儿,都得由着哥哥先来,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干活的工具,只有出力的时候,才能轮到自己。现在,五子对妈妈的话大有看法,他听了之后心里一怔,他就知道妈妈一定会这么说。
他把话听到半截,就把脸转了过来,刚才的一张笑脸,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无奈面前有外人在场,他又不能生气,也不敢反驳,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在那里听之任之,不再说话。
三哥见妈妈这个态度,立刻不假思索地说:“阿姨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那老一套。我看他们哥俩的岁数,上差下差也就差一两岁,谁先碰到合适的,就给谁先找对象,哪来那么多先来后到的事情!五子也不小了,你完事儿一个省心一个。等他们结了婚,生了孩子,还用你这么大岁数整天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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