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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掠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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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组的房门虚掩着,透过走廊里面刺眼的光线,可以清晰地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来回晃动的身影,她们轻轻地走到数学组的门口停了下来。两人对望一下,互相使了个眼色,证明这次真就没有白来。
孙晓红探着头踮起脚尖,往门镜里面看着。数学组里很静,她清楚地看见班主任李老师麻利地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后,坐在靠背椅子上,悠然地翘起二郎腿,抬手看了看手表,又无聊地向窗外望了一眼,回手从桌子上面拿起一张报纸,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看报纸,喝茶水,摆摆老资格,倒也是他的惯例。可能是他感觉下班的时间还没到,身边又没有任何监督,就悠然自得地抬手点燃一支香烟,他随心所欲放在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闭紧嘴巴,鼓起腮帮子,用鼻孔把刺鼻的烟雾徐徐地喷了出去。那些灰白的烟圈,也迎合着主人的意图,排着队,带着风雅的玄虚,在屋子里面慢慢地盘旋缭绕,而且很不检点地飘荡起来。不到一分钟时间,整个房间里蓝烟袅袅,瘴气弥漫。
再看李老师两眼一合,整个人优哉游哉地往靠背椅上一仰,对着那扇半开半闭的屋门,沉浸在这团灰白色的烟雾当中。这团混沌的烟雾,像一个没有答案的谜团,轻描淡写地飞出窗外,转瞬被一阵热风吹散。那些鱼贯而出的姿态,又像是个肆无忌惮的烟囱,毫无节制地喷着,一团飘过,紧接着又有一团跟着冒了出去。
李老师,四十左右岁的男人,一张酷似英国人的面皮上,有着很多中国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可笑的是,他的鼻梁上始终架着一副特别势力的眼镜,恰如其分地扣在一双灰蓝的眼睛上,并严丝合缝地堵住了他满脑子的见利忘义。
这副眼镜的镜片是棕褐色的,从孙晓红认识他时,就没有换过。这副眼镜,像一个虚假的面具,时时掩盖着他双复杂而又贪婪的眼神。李老师的个子又瘦又高,稍微有些驼背。从背影来看,这番曲折的身段。倒像一根欲折的竹竿风柳摇摆,或者是一条年老缓行的水蛇,在水沟里慢慢地滑行。
在孙晓红的印象里,对他没有一丝的好感。他这个人很势力与人相处时,见风使舵,言语之间喜欢夸大其词,行为举止都是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跟墙头草似的,总把名利和地位放在前面。
可能是他的城府太深,私心杂念缀得太多,走路的时候,两脚向外撇着八字步,一拽一拽地从校园里走过,倒像是个蠢笨的鸭子,他总是心事重重地低着头,好像从来没有挺直过腰板,就他这副德行,除了他自己尊重自己,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他经常在学校里差别对待学生,不管学生品质啥样,只要是家里有钱,家长有实力,他都捧在手里,刮目相看。在多数学生面前尽管他的人品有所争议,可他却这所学校里不可或缺的人物。因为他是教高三数学的,学校里无可替代,便助长了他的狂妄。总之,名声不好,说到底还是人品战胜了智商,功利大于名誉。
隔着虚掩的门缝,孙晓红见到班主任老师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里略微有些烦感。她想快点儿拿回毕业证书,两眼紧紧盯着坐相不雅的李老师,硬着头皮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这突然的敲门声,瞬间打断了李老师所有的想象,他快速睁开眼睛,见孙晓红和高智贤走进门来,脸色冷得像一汪清水。别看高智贤是理科班唯一考上大学的人选,因家庭原因,也不着老师们待见。
李老师见她俩见来,故意把脸侧向一边,待理不理地说:“你是来取毕业证书的吧?我这抽屉里面还有几个,你自己找找看吧!”
说着,刘老师极不情愿地拉开抽屉,伸手从里面拿出几本毕业证书,“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示意孙晓红自己去找。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教了他们三年的高中班主任老师,表面上一脸和善,背地里会是这样一个锱铢必较之人,以前,还真是高看他的为人了。
刘老师的态度十分傲慢,孙晓红的双脚僵住了,她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垂着手站在那里,竟然不知所云。这还没怎么样呢,他就一碗水把人看到底了。
以前在校的时候,同学们在背地里议论刘老师的种种劣迹,孙晓红还不大相信。或许,她把老师这个名词看得太高尚了,尽管李老师的教学水平也就一般,而且教了她们三年,孙晓红也没有觉得他的身上有任何的瑕疵。今天如果不是亲自领教,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表里不一的李老师,到底有多么的可恶。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孙晓红又是一阵委屈,她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转,面对刘老师的差别对待,她正想上前怒不可遏和他理论一番,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把目光冷冷地转移到了桌子上面的几本毕业证书上面。
“算了,他又不是谁的上帝。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还跟他这样的人计较什么!”想到这里,孙晓红快步走到桌前,毫不在乎地从里面捡出自己的毕业证书,回手装进背包里面就想往门外走。她刚要迈步,突然觉得哪里不妥。尽管毕业证书都已经放进了包里,她又很不放心地拿了出来。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一看,愣住了,里面果然出了差错。她手里举着毕业证书,看了看高智贤,又怪异地看了看里老师,张嘴说道:“老师你看,这里怎么写了个男字?麻烦你帮我改改吧!”孙晓红说完,把毕业证书递到了李老师的面前。
李老师斜着眼睛瞟了一下,他把眼镜框向上推了推,极不耐烦地接过毕业证书,举到眼前仔细一看,果然在性别一处写了个男字。
“一点儿小毛病,你现在拿着它去校长室去改,等改过来之后,扣个学校的钢印就可以用了!”这明明是他的失误,可刘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说完之后,就很不耐烦地想把她们支走。
“这哪里是一点儿小毛病啊?分明是在推脱自己责任。”孙晓红小声嘟囔着,快步走出了数学组。
她们前脚刚刚出门,刘老师后脚就离开了座位,像有人在身后追债似的,匆匆走出了数学组,他侧着身子从她们旁边赶了过去,头也没回地走到外面,又径直朝甬路那边走去,然后向左一转,他就不见了人影。
第二十二章 良言心暖()
孙晓红转过头来,用嫌弃的目光对着他远去的背影,足足看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咬着嘴唇幽幽地说了一声:“势力小人,斯文败类,这种跟老鼠一样的人品也配当高中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早晚得有报应!”孙晓红说完还觉得不太解恨,她又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他就是菜碗里的一只烂苍蝇,恶心死了!”
“这种人都狗眼看人低,别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身上连人字的一撇都没有,说他一句,都害怕脏了舌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快点儿走吧,这话要是让其他老师听见,非得把咱俩活吞了不可!”高智贤冲孙晓红做了个鬼脸,两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走廊。
她们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下午一点儿多钟,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间。幽蓝的天空中,灰白的流云,东一条,西一片,在微风中随处漫散。火辣辣的阳光,毒花花地倾泻下来,像一个脾气暴躁的巫师,没有丝毫的内敛和宽容。
她们远远看见门卫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把大锁,已经很不耐烦地等在门口了。当她俩从他身旁经过时,孙晓红瞟见他面色阴沉,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俩走出校门的脚步,然后把大手一挥,两扇铁门在他的手掌里迅速合拢。看来他也等不及了,在这样的人堆儿里混社会,都犯一个通病………没有人性。
紧接着背后“咣当”一声,孙晓红的心中又是一阵怅然。再回头看时,那个老头已经快步离去,像深秋的一阵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闷重的声音,久久回荡耳边,带着一种暴戾的怨气。孙晓红深深明白,这以后的路,定会更加难走。高智贤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臂,两个人一起往前,她们把一丝丝苦涩的微笑,都埋在里肚子里面。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建议你还是去复习吧,听人说,半个学期下来,也没多少费用!你也不用顾忌,这或许是条出路。你再好好想想,千万别跟自己较真,到时候后悔就晚了!”她们慢慢地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高智贤停了下来,继续劝她说。
“嗯!看看再说吧!”孙晓红轻声应了一声,她默默地点点头,极力克制内心的不安和惶惑,她把无助的目光垂到了地面上。这样的话题,她都想了好多次,每次想起,她心里都隐隐做痛。
“机会难得,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你可得想清楚了!要是不去,就太可惜了!”高智贤说着,又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块绿箭牌口香糖,递给了孙晓红:“这东西败火,你也消消气儿,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发的心火,已经无可救药。一片口香糖要是能解忧的话,宁愿买断一个超市,也不愿意自己折磨自己。
孙晓红撕开包装,把口香糖放进口里,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那种甜津津的味道,卷走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快。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像绽开的花朵。
“也没什么可惜的,咱们班里没考上大学的,又不止我一人!家里的钱都是血汗钱,挣得都不容易。以前,为了给我交学费,我连弟弟挖树道沟的钱都花过,看到他们老是为我付出,我心里就不是滋味,说心里话,我一点儿都不想牵连他们。如果,我再拿着这些血汗钱去城里复习,万一再考不上,那可怎么办?到时候,我还有啥脸面去见他们?”一向自信的孙晓红怯懦地低下头,她说话的声音很没底气。
“喂,去学校里复习应该是件好事,我又不是拖你下水,你想那么多干嘛?万一你考上了大学,你还得感谢我呢?现在的问题就是一句话,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可得拿好主意。再这么优柔寡断的话,你可真没救了!看以后还有谁来说你?”显然,高智贤有些激动。在她的心里,现在的放弃,就等于毁了自己的未来。
“我知道你为我好,我就是心里没有把握,我回家再好好想想!”孙晓红唯唯诺诺地说着,她把眉头皱成了一座冰冷的雪峰。这个特别夸张的表情,分明是在打退堂鼓。
高智贤无语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忍住,接着又说:“这有什么好想的,行,马上就去报名,不行拉倒。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想法,根本不是你的个性,这叫自毁前程!我就不明白,你有啥想不开的?算了,算了!好话歹话,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现在也不跟你墨迹了,到时候你就想开了。”高智贤喋喋不休地说着。纵然她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也很难解开孙晓红心中的疙瘩。
“就你敢用刺扎我,连点儿自尊都不给我,不跟你贫了,太尴尬了!”孙晓红故作嗔怪地说。
“你这人太麻木了,不随时扎你几下,你也不知道什么叫疼,谁叫你和我是好朋友呢!用刺扎你,就是对你的最大帮助,目的就是让你觉醒。你想喊冤啊,连门都没有。不许找理由搪塞,回家后赶紧打好行李,养精蓄锐,等开学之后,咱俩或许还能见上一面!到时候,我可不想看到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看死了。”
“不许你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你这叫灵魂绑架,我严重抗议!”孙晓红“噗嗤”笑出声来,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又把笑容收敛起来,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把头又低了下来。
“亏你笑得出来,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敢抗议,今天不给你上节政治课,你还真不知道形势的轻重缓急。”
“你倒是挺有自信。看来,我在大街上摔倒了,连墙都不扶(服),就扶(服)你了!”孙晓红苦笑一下,毫不避讳地开了一句玩笑。
“那是,服我就对了,我是谁呀?跟你坐了三年的同桌,要是连你都统治不了,咱们这关系不都白处了吗?”高智贤得意地扬起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们正往前走,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从对面开过来,骑车的人是高智贤的哥哥。他见两人过来,把车停在路边,调转车把,一脚蹬地,礼貌地朝孙晓红笑了笑。
“这是我哥,晓红,你家那么远,让我哥送你回家吧?”高智贤笑着介绍说。
“不用!不用!我坐公交回去就行了!大巴车马上就来了,你们快点儿走吧,不用管我。你没看又要下雨吗?再不走就要挨浇了。”孙晓红急忙摆摆手,她不想给高智贤再添麻烦。
“去复习吧,机会难得,说不定还有希望!自己的事儿,上点儿心吧!”高智贤临走时,她回头再次提醒她。说完,她上了摩托车就一溜烟似的飞走了。
顺着高低不平的路面,踩着阳光的影子,孙晓红又返回到村前的岔路上。周围空荡荡的,凉风骤起,一大片浮动的阴云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头顶,一场暴雨,马上就要来临。
环乡的大巴车准时到来,孙晓红上了车。车上的座位都空着,没有了拥挤和吵闹,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大巴车迅速往前开去,很快甩掉了那片令人心悸的乌云,孙晓红想到刚才高智贤对她说的一番话,突然感觉眼前清风跌宕,蓝天白云浸透其中,好不惬意。
一路上,大巴车上又上来几位乘客,他们互不干扰,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燥热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下来,像丹青的手笔,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一个收获的季节,已经近在眼前。
第二十三 章 真没教养()
孙晓红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四点多钟了。她站在村口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偏西,天色将晚,天边的火烧云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徐徐向眼前漫过来,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寂静里。
顺着窄窄的村路,孙晓红慢慢地往前走着,路边的野花零星地洒在草丛里,夹着小路幽然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向南北方向随性地漫延。远处的田野,近处的树林,都波澜不惊,像一片绿色的海,远比想象的安静。
她的眼前,是一座古老而简朴的村落,村里前前后后几百户人家低矮的房屋,在胡同里面等同排列,如同手足兄弟。她慢慢地向前走着,像走进了一个传奇的故事。
村东头一排百岁以上的老榆树,围着几户陈旧的老宅,盘旋着褐色的虬枝,正了然生趣地向天空张望。这可能就是永和村的风水得名,就连田间地头里丛蔓的寸草,都透着一股鲜活的灵秀!也许这里的先人们,曾经对这块厚重的土地给予了无限的期望吧,连给它取的名字里,都蕴涵着一种云淡风轻和济世安宁的味道。
孙晓红心不在焉地顺着胡同往里走,一只鸟从远处疾飞来,不停地抖动着斑驳的翅膀,胆怯地落在一家门前的柳树上。它不停地晃着脑袋,左右张望,见有人向它靠近,又瞬间飞走。
坐了一天的车,她觉得很累,感觉两条腿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她想尽快回到家里,好好睡上一觉,立刻加快了脚步,她低头走着,无心去看周围的一切。
可是,当她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心里又不安起来。她心神不宁地扎煞着两手,灰头土脸地拐进胡同。她默默地走着,高智贤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尽管她也是一番好意,可她都摇头否定。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自己的境况自己明白,感觉自己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现在也只能得过且过了。
胡同里面很静,在刺眼的阳光下,孙晓红的身影幽幽地往前移动。她闷闷不乐地走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突然眼前一阵眩晕,她感觉整个身体悬在空气里一般,几乎步步踏空。
她只顾着想着心事,不料想一辆疾驰的自行车,故意迎面朝她飞奔过来。她猛然一个裂趣,若不是脑子反应快,躲闪及时,她险些被这个不管不顾的愣头愣脑的孩子一下撞倒在地,她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了指着个孩子,喊道:“你这孩子!把车子骑这么快干嘛?这是把我撞了,万一撞倒小孩儿怎么办呢?看你爸不打死你!”
男孩哈哈大笑,他把车把一转,又故意推车朝孙晓红冲了过来。“你不要命了,你要再蹬鼻子上脸往我身上撞,我可真就不客气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怕你呀?”她裂趣着猛地退后一步,侧仰着身子,两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惊恐万状地咧着嘴,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莽撞的影子,大声惨叫起来。
“不客气又能咋样,有能耐你也过来撞我呀?志满他妈都说了,像你这样的大学漏子,在村里就是三等残废,啥都不是。就算读再多的书,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男孩儿更加嚣张,他不停地做着鬼脸,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孙晓红又郁闷了。她究竟不知道志满他妈是怎么想的,她居然当着王五儿的面,在背后这样说自己,好像她这辈子不说闲话活不了似的,还添枝加叶的,真是不可理喻,看我一会儿不找她说理去。
“谁是三等残废?我看你连五等残废都不如。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说一句,我就扇你嘴巴!”这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孙晓红实在是太了解了,她刚想怒嗔怼对,可那辆肆无忌惮的自行车就像一阵风似的,毫不顾忌她的任何感受,幸灾乐祸地在胡同口处迅速消失。
“又是志满他妈,这个人两面三刀的,她居然背地里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总想鼓捣事儿,气死我了!”孙晓红气得浑身颤抖,本来她的心情就不好,加上刚才差点儿被撞。她愤怒地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差点儿就掉了下来。无奈,那个毛头小子已经跑远了,就算她能把他扯着耳朵揪回来并毫不留情地理论一番,估计和这样顽劣的孩子也纠缠不出什么名堂来。
骑飞车的孩子名叫王五儿,大约十六七岁,是村里修配厂王师傅的老儿子,他们家和孙晓红住在一个胡同里。他们家五六个兄弟姐妹,就数他最不让人省心。因为他从小就缺乏爹娘的管教,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给老王捅出点娄子出来,尤其是这个孩子经常下狠手打人,而且从来不计后果。
他这般顽劣,弄得胡同里的家长们,都恨之入骨,背地里也都仔细叮嘱自己家的孩子看见他一定离他远点,免得无辜受害。他呢,也不在乎,我行我素,该咋样还是咋样,即使惹了大祸,也不知道悔改,让老王整日头疼。
说起来,这个孩子也挺可怜的,他五岁时,妈妈就得病去世,因为老王工作太忙,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他就在村里成了野孩子,每天纠结一些半大小子,在村里不是上树就是爬墙的,很不让人省心。有一次,他半夜里,拿着手电筒,偷偷爬到邻家的屋檐上掏老家贼窝里的蛋,可他刚爬到上面,扒掉房檐上的砖瓦后,伸出手来还没等去掏,他就从房檐上摔下来,若不是摔在柴草垛上,一定会把他摔得稀巴烂。他是没事儿了,可房檐上的砖瓦却都被他刮了下来,他差点儿把人家的房子给拆了。
这下可好,等人家找上门来评理时,差点儿把老王的眼珠子给气冒了。这孩子让他养的,真是不省心,没等长大,就成了一个恶霸。
后来老王给又他找了后妈,家里根本就没有人顾及到他的成长,于是他借着一些因由,更加变本加厉地在村里胡闹起来。
王五儿在学校里也没念几天书,因为和同学打群架被开除,他只好流落到社会上,整天纠集一些不良的社会小混混,在村子里面偷鸡摸狗,因此,他背地里也带坏了很多半路辍学的男孩子。这个不可救药的孩子,不光光是孙晓红讨厌他,就连一条胡同里的人看见他都头疼得要命。
看着他那副乐极生悲的影子,孙晓红心有余悸地站在那里,忍气吞声地恼恨了半天,才渐渐缓过神来。她望着空空荡荡的胡同口,使劲地跺了跺脚,瞬间绷起一张不可名状的脸,冷冷地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自己家的院门口,伸手推开嘎吱作响的栅栏门,双脚慌乱踏入。
第 二十四章 一声叹息()
孙晓红进院的时候,奶奶正在院子里面喂鸡,她腰间系着一条围裙,手里端着一个簸箕。无意瞥见小红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不解。“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心里有啥事儿都闷着,这可不好。”
这样想着,她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刚想要问她怎么回事儿,突然发现小红的脸色很不好看,就把刚才想要说的话换了内容:“小红,你这是跟谁生气了?你今天不是去学校取毕业证书去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奶奶,我没跟谁生气,我这是自己跟自己赌气呢!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小红垂着眼帘,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奶奶一句,低着头不管不顾地径直往院子里走。她这副样子,跟被秋霜摔打过的美人蕉一样,再也精神不起来了。
“这孩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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