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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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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是一路东行,因为有亲眷车马,耽搁了功夫,足足用了月余。父王回去的话,也是今日这般打马飞驰,省了不少功夫呢。

    而她如今从梁京到池崖剑派,在马背上颠簸着,也已经有十几日过去了。

    池崖剑派,真是遥远,和梁京到凉城一样的遥远。

    何念新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终于独孤愚开了口:“到了。”

    何念新挣扎着从外衫里露出脸来。面前是巍峨山门,用白玉石砌成,埋在雪中,寒意逼人。只在最上镌刻了“池崖剑派”四字,笔锋凛冽。

    独孤愚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那四字,颇为自豪道是:“此是开派师祖以剑刻就。——怎么样,人家拿剑写的是不是比你拿笔写的好看多了?”

    何念新不忍回想自己的狗刨字,但硬是傲气地道是:“虽字体不同,但我们的字意是一般的!”

    她正在那儿大言不惭,却忽听有一爽朗的男声大笑三声,连连道是:“好,这丫头倒是霸气!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字意’?”

    何念新吓了一跳,之前全然未曾觉察到有人靠近。闻声不免循声望去,只见那白玉石的牌楼上站立着一玄袍男子,怀中抱剑,正俯视着门下师徒二人。那人背后正靠着懒挂空中的太阳,何念新望去,便觉得光芒颇有些刺眼,看不清这人模样。

    独孤愚却是瞥了那人一眼,颇为不情愿地对何念新介绍道是:“你管这一位叫三师伯便是。”

    何念新便点点头,远远地拱了拱手,学的是话本里所谓“大侠”做派,道了一声:“三师伯。”

    “小七,这便是你那徒儿?”那一位点了点头,转而问起独孤愚。

    独孤愚竟掏了掏耳朵,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来。

    “哈哈哈,颇有乃祖风范!”这三师伯又是三声大笑,这句话竟似是对何念新说的。

    何念新眨了眨眼睛,爷爷?便好奇地仰着脖子,问道:“三师伯,你认识我爷爷吗?”

    “嗯,当年老贤王拜访我池崖剑派的时候”那三师伯声如洪钟,眼看着便要开始讲故事了。

    何念新本就是个爱听故事的,又兼故事里说的是她爷爷,便竖着耳朵,正打算认真听。独孤愚却是颇不耐烦,打断了自己三师兄的滔滔不绝:“得了吧,三师兄,老贤王当年来拜访的时候,你也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孩而已!就算亲眼见过他老人家,又能记得什么?”

    何念新一听,失落了下来。转而却一想,师父这话却是确认了,当年自己爷爷的确来过。

    于是转过头去,用那一双好奇的乌溜溜的眸子,转而往向独孤愚了,一脸想知道的表情。

    独孤愚只好三言两语道是:“老贤王当年救下过大师姐,护送她回我派当中。师父当时便许诺道是,若日后老贤王或是后人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只需派人送信物来便是。”

    何念新一思量,明白了过来:“师父,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教我武功的吗?”

    独孤愚却是一哂:“为师只是去保护你的,收你为徒,还是看你是块练武的材料。所以,徒儿你可不能让为师失望啊。”

    他这么说完,何念新正想干脆地应下来,却不曾想独孤愚根本便不等她回答,直接提着何念新的衣领把她丢在了马下,而后便拿下巴点了点山门,道是:“去吧,能不能进得我池崖剑派山门,还得看你自己了。”

    何念新颇为摸不着头脑。

    三师伯已经干脆蹲下了,又喊了两声:“不是吧,小七,你真舍得?”

    “好歹也是我教导多年的徒儿。”独孤愚颇为自信。

    何念新便只好抱着包裹和思思往山门那处去了,没走多远便知道那两位在打什么哑谜了。山门背后竟是一道断崖,断崖上只有绳桥一根,寒风中摇摇晃晃。那麻绳拧得倒有何念新小臂粗,看着还是很结实的。

    但再结实,那也是一根绳啊!

    何念新回头望了望独孤愚,没有说话。

    “不拘你是走过去、攀绳过去,还是轻功飞过去,总之,若想入我山门,都必要经此一劫。”独孤愚道是。

    何念新抬头望了望还蹲在上面,只是转了个身的三师伯:“三师伯婴孩时便在山门内了,总不能是一生出来就会爬,还爬过这桥了吧?”

    “又在想什么鬼主意!”独孤愚在何念新脑袋上敲了一把,“生在门中的同门,十二岁那年也是要走这一遭的!”

    眼见着没漏洞可钻,何念新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顺着桥目测了一番远近,她如今轻功小成,但飞这么远,还是略为凶险,又不敢保证能半途中借绳索稍一落脚,还是稳妥一些,攀过去就是了。

    独孤愚见她正打量着,倒不觉得自己这个向来胆大的徒儿会打退堂鼓,哼了一声,纵身自己先飞过去。半空中却是回转,把何念新身上的包裹解了,连着思思一起抱上,这才渡崖。

    那三师伯亮着嗓门,摸了摸下巴:“瞧不出来啊,小七出了一趟山门,心倒是细了不少,会照顾人了。”紧接着,他也双腿一蹬,倒不似独孤愚的轻盈,而是像个炮仗似的飞冲出去,飞在半空中,还喊着:“小七带徒儿回来了!”原本的嗓门已是够大,这敞开嗓子一喊,何念新都觉得耳朵生疼。

    正奇怪喊这个做什么呢,忽然绳桥空荡荡的那端,呼啦啦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堆人,有老有少,各个好奇地望向何念新,等着看她爬绳。

    何念新:“”她怎么就忽然有点紧张呢?

    不过这等小考验,考全无功夫的孩童还算是个难关,但何念新毕竟练了有几年了,除却举着胳膊的时候,觉得冷风刮来生疼之外,倒没觉得困难。众目睽睽之下,颇觉丢人现眼的何念新攀得飞快,等到了对岸,那群人又呼啦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关怀。

第43章 卌叁 报恩() 
何念新本不是个认生的孩子;但毕竟周围的人太多;她又一个都不认识;也颇不知所措。幸而这时;有一颇为威严的女子清冷呵道:“你们都让开。”

    倏尔何念新面前便闪出一条通路来;那端正步来一个雪袍女子,容貌威严;虽上了些年纪;但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位似剑的佳人;这才是何念新认为的江湖女子该有的模样。

    一直被拦在外面的独孤愚这才能跟着进来,冲那女子拱手道是:“大师姐。”

    呀;难道这便是爷爷当年救过的那个女子!何念新心里想着。

    却见那女子变脸似的,立刻地换了个慈祥模样:“这便是念新吧;真是个俊俏姑娘。”

    何念新摸了摸自己的脸,咦;好像还没有谁这么说过哎。

    紧接着那女子呵斥左右的小辈:“你们都围来做什么;念新舟车劳顿;合该去好好休息才是!你们凑来,不是打搅人家吗!”

    其余人等似乎颇为惧怕这一位;立刻作鸟兽散。刚刚还闹哄哄地,如今立刻又空荡荡了。

    见人都散尽了;那女子转而吩咐起独孤愚来:“行了,小七;师父正在闭关;你不必去拜见他老人家了;先带念新去熟悉一下门内吧。”

    言毕,便自己也离去了。

    这么一闹,独孤愚一回头便见何念新一脸的一言难尽,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两声:“外人对我门内颇有误解,你待久了便知道了,我们门中之人都是很好相处的。”是挺好相处的,简直都是人来疯。

    “”何念新回头又往了一眼那断崖,忽然福灵心至,问道是,“师父,那断崖下面,莫不成是有个小池子?”

    “嗯?你是如何知道的?”独孤愚颇为奇怪何念新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更何况这崖颇深,按理说往下望是望不到尽头的才是。

    何念新只是隐隐猜测为何这门派要以“池崖”二字为名了,一听果真如此,她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往门中踱步,把包裹和思思都甩在独孤愚身上。

    从命名起便如此随意,她大抵是知道为何门中之人都是这等一眼看去便靠不住的性子了!

    ***

    独孤愚引着何念新将门中转了个遍,又去拜见了还留在门中的师伯师叔们,忙活了一日,才将何念新送回她的住处。叮嘱过何念新明日早课的时辰后,独孤愚将徒儿留在了这一处。

    何念新这才进得房内,上下打量起来自己今后一段时日的住处。瞧着一点都不比贤王府中她的屋子要小,屋内摆设也格外精致,想也知道,不会是任何一个小辈徒儿都有这等屋子住,恐怕是那位大师伯特地布置的。

    只是里面的小摆设着实太多了些,何念新还挺怕自己毛手毛脚,给弄坏了的。念头一转,决定明日拿点借口推脱,把能撤走的摆件统统撤下。

    她先是动手给自己收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出来,然后把思思抱来,终于可以给怀夏写回信了,这一次断了联系的时日太长,怀夏会不会又生气了呀。

    这么想着,她便落笔全然是讨好的意味,给怀夏讲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怀夏喜欢听这些她不曾见过的。

    一口气写到了天都黑了。

    何念新刚想叫丫鬟来掌灯,猛地想起自己已然不在府中了。前些日子在路上奔波还好,这刚一安稳下来,何念新却开始觉得不习惯了。她揉了揉鼻子,没有抱怨,而是把绢布条塞到思思腿上,拍了拍它的脑袋:“记住,还是老规矩,等宫里落钥熄灯你才可以去找怀夏,免得被人瞧见,知道了么?”

    思思“咕”了一声,也不知听懂了没。

    何念新又拍了拍它,才打开窗,把鸽子放走。

    刚推开窗,还不等思思飞远,何念新猛地瞧见窗口下趴着三个半大孩子。

    都是同何念新相仿的年纪,一男两女,眸中闪着单纯的好奇。见何念新吓得退了两步,他们三个也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也往后退了两步。

    等了会儿,里面那个大一些的女孩才站出来问:“你是七师叔领回来的那个师妹吗?听说你爷爷是大师伯的救命恩人?”

    这三个孩子太简单易懂,何念新只需一想,便猜到了他们来此的缘由。这山上的孩子,有很多都是生在门派、长在门派,还没能有那本事破阵下山的。猛地有自己这么个从山下来的人,恐怕正好奇得心痒痒呢。

    不过何念新也没觉察到什么恶意,是以她也点点头径直回答:“对呀——师兄、师姐、师妹好?”用上这等称呼,她既觉得新奇又觉得不确定,说到最后,声调不由自主地向上一拐。

    那最小的女孩瞧着比怀夏还小些,但却跺了跺脚:“哎呀,不对,师妹你入门比我晚,也得叫我师姐才行!”声音里还带着分奶气。

    何念新抓了抓脑袋。竟是这么排行的吗!

    那个小男孩却是没能忍住,凑到前面来,好奇地问何念新:“师妹,山下山下是什么样子的呀?好玩吗?”

    “”何念新转了转眼珠子。

    “好玩呀,有很多好吃的,可以买很多漂亮的小东西,我不知道山上有没有。”讲这些东西,何念新熟悉得很,毕竟很久之前怀夏便问过一遍了——姐姐,宫外好玩吗?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四个半大孩子隔着窗手舞足蹈地比划,没注意背后的月慢慢地爬上了半空,也没注意冬夜越深越冷。三个未下过山的孩子眼睛越来越亮,简直写满了向往,恨不得立刻冲出山门似的。

    末了,最小的那个女孩怯生生地问:“师妹,山下那么好玩,你为什么要到山上来呢?”

    何念新趴在窗边,笑了笑,半点都没停顿,那个答案一直在她心里:“因为啊,我家里出了事,有一个人闲得发慌要找我父亲的麻烦。我要来学本事,好保护我的父亲和阿娘。”

    她握了握拳头,仿佛随时会把拳头挥舞出去,把坏人打走似的。

    三个小孩互相看了一眼,池崖剑派中少有明争暗斗,整个师门都是互相帮持,一听到自家新认的小师妹家中竟被人欺负,都义愤填膺起来。大一点的女孩立刻站出来,同何念新一样挥着拳,虽是长得小小一个,长期习武之人的拳头却格外有力:“师妹,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家,到时候你师兄、师姐们都下山帮你把坏人打跑!咱们池崖剑派就是护短!”

    何念新眉眼弯弯,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到时候咱们一起下山,帮我父亲打坏人!——打完了我就带大家去玩!”

    她这么一说完,那几个孩子眸子更亮了几分。

    ***

    从池崖剑派飞出的思思,在半空中稍作盘旋,便认出了归家的方向。鸽将军向来养尊处优,送信也送的是最近的那条路,这还是它头一次长途跋涉。

    等到再回到梁京,已然又过去了许久。

    梁京春色渐染,远远地已然能望见薄薄一层绿意。但各宫之中仍旧烧着地龙,尤其是太后这一处,烧得极暖。

    怀夏正陪侍在太后身畔。

    老太后近两年身子大不如从前,尤其是每一入冬,便浑身惫懒。怀夏这些天常往太后这一处来,也不动手做什么,只陪她说说话,给老人家解解闷罢了。

    “还是清平贴心。”老太后不免感慨两句。

    怀夏倒也不当真。几个孙儿孙女中,她并不是最教皇祖母上心的那一个。老太后最心尖的永远是三个皇子,其次是最娇痴的渺云。她怀夏,不过是占了个贴心罢了。

    “前些天二皇弟还说起过,贵妃娘娘那儿得了极好的雪参,要献给您老人家呢。”怀夏只道是,“您洪福,儿孙们哪有个不贴心的呢?”

    这话倒叫太后听着舒坦。

    这几日太后不顺心的地方太多,本是因太伤神,不小心染了病气,很是咳了几日。有怀夏从旁宽慰,顺意了后,病也散了大半。

    只是一想起糟心事来,不免还得跟怀夏抱怨几句:“你那安河姐姐也太不懂事,这么一闹腾,她自己能落得个什么好处?”

    这番抱怨这些日子听了太多遍,怀夏变着花样地又哄了几句。总算是又让老太后不再提了。

    等好不容易回了玉鸢宫,天色已晚。

    从太后那处出来,便觉得外头仍带着几分寒意。怀夏忍住了没有皱起眉头,仍一如往常,又陪了会儿贤妃,而后才回到自己殿中。

    如今这个先生对她课业根本不去管,但怀夏还是好好做了。点灯做到时辰已晚,她便先让服侍的人去睡下了。

    几个宫女并不敢,还是兰芷瞧出了主子有心事,恐怕是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便带人先退下了。

    终于没了人,怀夏才长长地叹了一声。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深宫,但她却只感到浑身落寞。

    念新姐姐,已经不在梁京了。

    恰在这时,那极为熟悉的哒哒敲窗的声音响起。怀夏一怔,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等确认过后,才赶紧开窗。

第44章 卌肆 闹剧() 
这几日梁京里有了个大热闹。

    圣上传旨下来;为贤王家安河郡主何念新同一个王姓将军家嫡次子赐婚。那王将军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甚至自己都不曾真正杀过敌;不过是受祖上荫庇;得了个虚衔罢了;甚至都不曾亲临过战场。这嫡次子倒是个有血性的,如今梁京尚武;他正是个喊着保家卫国的儿郎;拳脚上有点功夫;在梁京里也有个不错的名声。

    打眼瞧去,与安河郡主;倒勉强算个良配。

    只是今上哪有那么好心。留在京中的假郡主接了圣旨的当日便潜去查这王家底细了,不多时回转找贤王妃道是:“那王将军可着实是个有本事的家伙;会钻营着呢,跟京中不少高门大户都能攀上些交情。”说这话时怪里怪气地;显然是明褒实贬。

    “我看只是巴结的好吧。”贤王妃凉凉道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人家;若是见从这人身上得不到利;怎么会同他有什么交情。想也知道,这所谓“交情”;恐怕只是这王将军去拿热脸贴过人家的冷屁股,或许是见过一两回面。不过对着寻常人;倒值得吹嘘一番了。

    假郡主笑了笑,摇头道是:“却是个没脑子的;巴结了两家人;没想这两家是对头;恐怕是合计着推他入火坑呢。”

    贤王妃想不明白的却是另一件事:“只是这同我家王爷有何关系?”同这样的人家结亲,虽是能落自家脸面,但她却担心,那一位求的可不只是落个脸面而已,只恐此种别有深意。

    “你们梁京城里达官贵人太多了,面子上你跟我好,背地里你跟他好,我可瞧不明白里面的门道。”假郡主却是懒得理会,她本是个身量极高的女子,如今缩骨成何念新的身形,行容仪态却活脱脱地是个少女,“只是我瞧那王将军也同样是不明白,还当自己撞大运了呢。我恐怕他过不了几日,就得上门来攀交情了。”

    贤王妃略一皱眉,她于梁京城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往来也是知之甚少,只能飞鸽传信给远在凉城的贤王。只是一来一回,还不知要用多少时日才能收到回讯呢。

    既那王将军竟是一脸欢喜的模样,恐怕那一位想利用的,不是这人本身,而是这人背后的哪条牵扯了。贤王妃只能略略一想。

    假郡主却道是:“先不管这个,王妃你便说,这婚事可需要我去搅黄了?”

    “”贤王妃自然不希望自家女儿莫名背上这么一个婚约,犹疑片刻,便点头道是,“如此,便麻烦女侠了。”

    “好说、好说!”假郡主笑得眉眼弯弯,有九分像何念新听闻有了乐子的时候的模样。

    ***

    假郡主打探完的第二日,那王将军果然派了自家夫人来贤王府上探亲,贤王妃却仍是命人闭上大门,任谁叫也不应。碰了这一鼻子灰,王夫人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没能忍住,恶狠狠地瞪了贤王府大门一眼。

    假郡主趴在墙头上,将这一幕往了去,不禁窃笑。等人走了后,便立刻潜出府中。

    王家嫡次子正同一群狐朋狗友饮酒寻欢,没注意隔墙有耳。

    同座之人都是些小勋贵,其中竟还有一两个当初结识过何小宝的。眼看着明明都是些不入流的破落户,竟忽然从中有一人飞了高枝,摸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宗室之女,这些酒肉朋友反应各异。

    有捧着王小公子的,也有酸的。捧的人都说没准王小公子能入凉城军,击退蛮子,名扬天下。酸的人嘀咕那贤王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高贵的亲王,那郡主又听闻是个黑丑女,若不是赐婚,恐怕绝对嫁不出去。

    假郡主听得津津有味,颇有些好奇,自家那师侄是怎么把自己名声败得如此狼藉的?

    倒没耽搁她做正事,从话语里把王小公子的几个熟人全认了个遍,尤其是那几个酸的。

    打听完了之后,假郡主便溜达回了贤王府,又是改头换面一番,再出来是个瘦小男人的模样。

    给自己编排了姓名、身家来历后,这瘦小男人再度出府,自己没混进那堆人里去,只是挨个结识了其中几人。

    又过了几日,王小公子被身周酒友捧得上了天,头脑发昏地大喝了一声:“皇亲国戚又如何!怎还能不给我母亲好脸色!我今日倒要亲自上门一趟了!”

    本朝百姓里,男女间婚前倒颇兴由媒人领着,先远远见上一面。

    只是王小公子同何念新的这婚事可是圣上赐婚,何念新又是堂堂郡主,哪里轮得到他去挑挑拣拣?若非是灌多了黄汤,又被周围人捧着激着,王小公子又是个未曾真正见识过权势的,也不敢有这胆子。

    假郡主早就变装回去了,又躲在隔壁房间听,一边听一边窃笑。幸而这王小公子跟他爹一样地没脑子,也不好好动脑子想想,怎么周围人忽然就都有了一般无二的主意?

    听到这儿,假郡主笑够了,便赶紧溜回去,免得错过了贤王府上的热闹。

    王小公子前呼后拥,没察觉半路上不少人已然溜了,等真到了贤王府跟前,他身边也只剩下了三两个同他一样缺心眼的。

    冷风一吹,这人神智也清醒了不少。抬头望贤王府,光是大门便比他王将军府大出了不少,这才是真正的气派。

    正打着退堂鼓,面前的大门轰然开了。

    门后站着个黑瘦丫头,穿的是男装,瞧着十四五岁的年纪,浑身透露着一股子气力。

    王小公子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黑瘦丫头眉头紧蹙,丝毫不避讳外男在前,肆无忌惮地打量了王小公子一番,问道:“你是谁呀?来我府上作甚?”

    王小少爷嗫嚅半晌:“我我是我是你府上未来的姑爷!你这丫头你”

    “什么?”黑瘦丫头挑眉,提起了音量,“你叫本郡主什么?”

    本郡主?王小公子蓦地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是:“你便是安河,怎果真这么黑丑!”

    “你说什么!”假郡主提高了嗓门,怒气冲天。

    第二日,贤王妃便找上太后哭诉了。

    ***

    怀夏在给何念新写的回信中把整件事细细地复述了一遍。太后抱怨的太多,怀夏简直能把那日贤王妃的哭诉背过了。

    “只需言辞间作几分夸大,将王小公子这番举动往蔑视皇族威严、不尊重父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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