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素女书-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几个大包袱一塞,车厢里立时显得狭小了不少。何念新如今长开了不少,手长脚长地,只得在马车里摆出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来,好给怀夏留一个坐得舒服的位置。怀夏瞧着她怪难受的样子,瞥了眼那几个包袱,道是:“毕竟是王叔的一片心意,如若沿途遇见行乞之辈,急需冬衣御寒,咱们便将这衣物赠之吧。王叔心善,如知世上因他而少了几具路旁冻死骨,想必不会责备咱们的。”
虽是说的正经,不过也还只是想把这累赘给丢出去罢了。
何念新转了转眼珠子,却摇头道是:“不必不必,咱们便将这东西带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什么用途?”怀夏不解。
“万一咱们又缺钱了,找个当铺一当,还能换不少银钱呢。”何念新说罢,见怀夏不解的模样,又给她解释了半天什么叫典当。
怀夏离京的一路心事重重,一身嫁衣仿若枷锁,未曾能好好欣赏沿途风景。回去的路上,虽说是知晓自己接下来还有的要忙,但有何念新陪在身边,便不觉得心头轻快了不少,有了闲心拿葱白的手指挑开窗帘子,一路问动问西了。
渐次离着梁京近了,那未歇的战火也愈发地像从未点燃过一般。忙碌着过年的百姓遵循着习俗,在这段日子里忌讳着一切的不吉利。而那些尸骨未寒的战士,便成了一种“不吉利”。
何念新倒是口无遮拦:“我曾经还想过,若是那些战死沙场的边关将士们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呢。不过后来我想了想,不会的吧。”
“为何呢?”怀夏问道。
“虽说总喊着什么保家卫国,其实大家想保的还是家中妻小和乐太平。”何念新往外头张望着,“咱们此番回梁京,最最要紧的,就是将这好不容易保住了的和乐太平给守下来呀。”
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人喊:“何师妹,翻过这座山,咱们就能看到梁京城啦!”
怀夏一听,便叫驾车的赶紧停下,她好下来张望一番。沉沉暮色之中,梁京仿若是垂暮老者,被腐气所遮笼着。原本囚笼一般的高大城门,从这一处看却也让怀夏心生出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触,仿佛能被轻易踏碎似的。
好吃的胖子师兄满眼的馋意,跑来问何念新:“咱们是不是可以吃上皇帝老儿的御膳了?”
“待我成了事,定会叫师兄如愿的。”应声的却是怀夏,小丫头抿唇一笑,扶了扶头上的木簪子,转头对何念新道是,“姐姐,咱们先安置师兄、师姐们,而后便该进城去‘投奔亲戚’了。”
怀夏这人,举手投足具是自小有嬷嬷教导着规矩,不经意间也透露着贵气。偏这一刻,她神色间略带青涩地在学沿途所见的乡野丫头,虽说只能学个三成,但也活泼了不少。
第81章()
梁京城城门。
比四五个人还高的城门下;着鲜亮轻铠的卫兵手持;蹙着眉头;满目皆是不耐的模样;粗鲁地拦着欲进出城门的行人。偶或遇见华贵的车马;只需车马中人露出半张脸来,那些家伙便立时会换上讨好的神色。
怀夏同何念新此时假扮的是来投奔亲戚的小姐妹两个;便抛了行车;互相扶持着;排在进城的队伍里。
怀夏前面站着的是个满身横肉的屠夫,扛着半片刚杀好的生猪;浑身散发着腥臭;身后则是个挑夜香的,佝偻着腰;小心扶着他的两担宝贝。怀夏何时受过这等罪,张张嘴都觉得有浊气往口中冲;只好尽力憋气;一张小脸惨白。
何念新转头瞧见怀夏的模样;立时心疼了起来,低声问道:“你带着帕子没?赶紧捂上。”说着;自己先用袖口给她挡了挡。
那倒夜香的翻了个白眼,声色喑哑;嘀咕着:“哪里来的娇小姐?”
怀夏不愿多搭理,往何念新身边靠了靠;从袖口中摸出一方帕子来。何念新则一边护着怀夏;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后面有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粗声粗气道是:“呸!今日这是倒了什么邪霉,跟这么个腌臜东西站到一道儿去了。”
进城的长龙拉得老长,如若从半中间退了出去,便又得跟到尾巴上才行。是以周遭人虽是嫌弃,却也不肯让出半步。
何念新低声问怀夏:“要不咱们到后头去?”
怀夏向后张望着,进城的队伍愈发排得长了,便摇了摇头:“不必。”一边说着,她小心地挺直了身子,努力离前面那甩着血水的半片猪和身后的担子都远着些。
那屠夫瞧着凶,却颇为心细地瞧见了怀夏的模样,拢了拢肩上的货,拿得离那两个小姑娘远些,道是:“你二人是哪家的女娃?怎地没个大人陪在身边?”
怀夏刚欲张嘴,便又被那味道给顶了回去,拧着眉低咳两声。何念新赶紧扶她一把,笑嘻嘻道将那套早就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道是:“我这小妹身子不好,还请大哥见谅则个。我二人是打西边逃难来的,到梁京来投奔亲戚。”
“西边?”那屠夫粗眉横挑。
这些平头百姓,多的是下生以来便未曾出过这十里八乡的地界的。何念新只说西边,那屠夫便报了几个村的名字出来,具要出梁京城西门,翻过一个山头才能到得。
何念新摇了摇头:“不是,还要往西呢。”
“怪倒我听你口音这么陌生。”那屠夫点了点头道是,忽然却似想起了什么,倒抽一口凉气,“你、你家那处,可是遭了蛮子的灾?”
“唉,是呀。”何念新摆出苦脸来,长叹一口气,“我苦命的爹娘唉,只留下我们姐妹两个相依为命了。”
那屠夫脸色发青,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打了个哆嗦。梁京之辈从未见过真正的蛮子,却也听闻过那些家伙的残暴手段。闻说蛮子所过之处,男丁杀光,妇孺抢走,城毁粮绝,想必这两个半大丫头能侥幸活下来多有不易。尤其是那大一点的女娃,脸上还横着一道疤,再切深一点,恐怕她半个脑袋都要没了!
他低声骂了句:“只怪那贤王通敌叛国!”梁京城人,谁不是听着说书人讲三代贤王上阵杀敌的故事长大的?却不料这一代的贤王竟做出这等事来!
何念新当下便有些不乐意了,虽说是知晓那一位正极力抹黑父王的声誉,不该去责备百姓的愚昧。
正待何念新要出声驳斥一二,却见怀中怀夏伸手一阻她,以眼神示意何念新先不多言。
何念新虽不情愿,但心想自家妹妹定有她的打算,便只瘪了瘪嘴。
转头就见怀夏张圆了眼睛,一派天真道是:“这位大哥,你为何说贤王通敌啊?是贤王借兵打退了蛮子,将我姐妹二人救下,还给了我们路上的盘缠,我们姐妹二人才能千里迢迢来梁京呀!”
怀夏声音怯怯地,但却目带敬意,一脸不愿心中的英雄被人扣以污名的模样,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贤王是如何奋勇杀敌,又怎样将她救出来的。
何念新自己都听得津津有味。攻城那日,怀夏一直守在营地里未出,只见过战火燃尽后的断壁残垣罢了。不过那屠夫也一般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人,被怀夏这跌宕的故事说得一愣一愣地。
渐渐周遭还有旁人也围了上来,当听书一样听怀夏的瞎话。那才刚的大婶也不顾身旁那挑夜香的浑身臭气了,挤了过来,还抹了几滴眼泪:“可怜见的,幸而你姐妹两个逃出来了。”
一旁则另有人问:“那,而今这蛮子,是被打回去了?”
“嗯!”怀夏立刻点头,捧着心口,“有贤王在,我们那儿的人都很安心呢!”
怀夏笑得羞涩,脸颊微红。这般模样也是何念新不曾见的,她只觉得满目都是新鲜,盯着怀夏瞧了很久,甚至连怀夏在说什么都渐渐不去注意了。
守城人注意到了这一处的热闹,本就紧皱的眉头更是拧作一团,举着那,以枪尖虚晃了两下,大声呵斥道:“那边在作甚,都排好队!”
怀夏便立刻不再说了,好像是很害怕似的瞄了那杆铁枪一眼。其余诸人也立时便四散了去,仿若才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只是,怀夏却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埋下了小小一颗种子,只待她多加去浇灌,让这种子慢慢长大发芽,深扎在这梁京城中。
怀夏那令何念新倍感新鲜的模样,一离了人堆便被收了回去。前面的队伍愈发短了,二人离城门越来越近。何念新心中雀跃,已经开始打算着带怀夏从哪里开始玩起才好了。
九王爷仔细给二人所准备的文书毫无破绽,姐妹二人轻易地便混进了城中。那屠夫还好心给她们指路,去寻那个莫须有的亲戚该往哪里走。
何念新颇有些不耐烦,怀夏则仔仔细细问过后还福身道谢,将人送走后才低声对何念新道是:“姐姐,咱们是新入梁京的,不能到处瞎走,自然得问路了。”
“哎呀,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嘛。”何念新四下扫看一圈,两人颇有默契地往人少的地方走着,等到周围没人了,何念新才小声道是,“梁京城的路,姐姐比那人可熟多了。”
“姐姐你如何能熟悉梁京的路?咱们不是从外乡来的嘛。”怀夏打算着装傻到底,歪头问何念新。她神色中点了些雀跃,十足像个头一次进城的乡下丫头了。
何念新心口噗通一跳,这回把唇凑到了怀夏耳边才小声道是:“你的这般模样,姐姐以前都未曾见过呢。”
“左不过是些小把戏,常在太后面前装乖弄傻用的。”怀夏收了那模样,也咬着何念新耳朵,立刻把话头一转,“姐姐既熟悉梁京的路,那姐姐便先带我转上一转?”
“好嘞!”何念新脆声应了下来,穿过这偏僻小巷,转头又是人声鼎沸的街。
两人并没有什么可投奔的亲戚,夜间落脚也是想回贤王府上。只是她二人如今一身质朴打扮,不适合往那皇亲贵戚处去,因而白日里还得去别处消磨日子。
怀夏自打迈入城门便在拿脚丈量着梁京,她步子小,每迈出一步,双眸里带着沉思。何念新在快她半步处引路,转头见怀夏的模样,关切问:“可是累了?”
“梁京原来这么大呀。”怀夏叹一声。
何念新笑了笑,只道是:“是比你来的那‘乡村野地’大多了吧。”
怀夏哪里住过什么乡村野地,是宫中生宫中长的,闻言,心中想的却是,住在宫中的时候只觉得宫里很大,出来后才知道天下的辽阔,远比她在那囚笼里想的更广更远。不免往皇宫那处瞥了一眼,只瞧见了太后礼佛的塔尖。
她的确是有些累了,流离在外时,咬着牙什么都能坚持下来。甫一入了梁京,怀夏走了万步有余,便只觉得腿腹酸痛。不及她开口说要休息一下,忽然怀夏的手被何念新给牵了起来,做姐姐的正左右张望着,指着不远处道是:“那边有家茶馆,咱们去歇脚吧。”
小茶馆颇为古旧,那桌椅恐怕比何念新年纪都要大好几轮。茶馆里人声鼎沸,竟比街上还要嘈杂几分。往来的都是小老百姓,身上没几个铜板,茶馆能挣的也是一份薄利。是以,见了这对瞧着就像外头来的小姐妹,店家并不殷勤,随意指了个空座,隔空吆喝了一声,要点什么自己说。
何念新先让怀夏坐下,而后扯着嗓子,随便点了两大碗的茶,故意地多带了乡音。那茶水寡淡,唯有苦味颇为浓郁。她倒不嫌弃,灌进了肚子里去。
怀夏则小口小口地啜饮,垂着头,耳朵却一直立着,仔仔细细地从嘈杂的人声中进行分辨。
何念新颇有些无聊,想找怀夏聊上两句。
怀夏却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只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第82章()
听?
纵使何念新满心疑惑;但仍旧收敛了自己的声音;摒起呼吸来。习武之人耳目聪明;何念新能听到的其实比怀夏要多的多;却没从嘈杂人声中理出什么头绪来。
百姓们这几日里所关切的;也只不过只有“年”这一个字罢了。
东边在吹嘘自家新媳妇能干,一个人便可操持一家的年夜饭。西边是个半大小子;只道是今年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定要趁这几日清闲玩个痛快。何念新全无头绪;很想问怀夏听出了些什么。
但怀夏只是若有所思着。
何念新将这一肚子问话憋到了晚上。
怀夏在梁京的大街上闲逛了一整日,捡着人多的地方转;十余年中未曾得见的三教九流在这大半日里见了个遍。半途中还遇见了个混世霸王,瞧中了怀夏的模样;刚上来想说点流里流气的话,嘴还没张开;脸上便挨了一拳。
何念新握了握拳头;觉得打得有点轻。
那浑货一开始还没觉出痛来;只觉得半边脸被打得有些木,喉头一股腥甜;吐一口唾沫出来,却连带着掉出了两颗牙。
这时他那半边脸才开始肿起来;火辣辣地生疼。这家伙从小到大只有他给人罪受的份儿,造了这罪;立刻心头涌起恨意来;开口便要骂;却发现自己连抬个下巴都疼得受不了。
身后几个狗腿子立刻围了上来,要教训那胆敢动手的何念新。瞧她不过一女流之辈,这些家伙眼神底便带着轻视。
怀夏见状,不等何念新说,立时便躲到了姐姐的身后。
何念新则是提了提嘴角,把手指捏得直响:“嗨呀,你可别张嘴了,反正用脚趾想,你这东西也吐不出人话来。”
“大胆!哪里来的野丫头,都不认识我们公子是谁吗!”
浑货张不开嘴了,旁边的狗叫得倒响。何念新懒得跟这帮家伙多废话,眼看着天色渐暗,她还打算赶紧带着怀夏回家呢。何念新飞速出手,上过战场的人在拳脚刚展时便散出了一股子戾气来。何念新没用一招半式,气力倒是足,一拳撂倒一个,不多时地上便躺了一串。
还站着的人腿肚子打着哆嗦,显然是不敢再往何念新拳头上迎了。
何念新哼哼两声,一手牵起了身后的怀夏,昂着头便走了。路过那浑货时,身后的怀夏皱了皱鼻子,颇为嫌弃地小声道是:“什么味道,比那夜香担子还难闻。”
“哟!”何念新乐呵呵道是,“吓得尿出来啦?快走快走,太腌臜了!”
何念新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带怀夏多绕了几圈。等确保身后没人了,天色已晚。何念新左右探看一番后,也不打招呼地就打横将怀夏整个人给抱了起来。这一下来得突然,怀夏小小惊呼,立时惦记起了两人打算着夜半翻入贤王府,得小心安静才是,便一只手揽上了何念新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再出声出来。
她倒也不是头一回被何念新抱着了,平复下来之后,还把怀中的包袱搂了搂。
何念新掂了掂怀中的怀夏,又张望了一下不远处的皇宫,忽然问道:“姐姐我如今轻功可厉害了,不知道能不能带你翻过皇宫宫墙?”
怀夏慢慢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她这话说得坚定,也没多跟何念新解释缘由,却自顾地失落了些。何念新只好短叹一口气,趁着夜色,赶紧连人带包袱地卷入了贤王府中。
离了人气的旧宅在短短几月时日内显露出了几分破败之感,何念新直到翻入自己住过的院子才将怀夏给放下,双手碰到门时忽生了近乡情怯的感慨来。怀夏随后半步,瞧这模样心里发笑,在何念新背后轻轻一推,借了把力气。
门咿呀一声开启,两个人却立时咳了起来——无人打理的屋内落满了灰尘,门一推便被卷起,扑向了二人。
姐妹两个无奈对视一眼,何念新这才傻笑两声:“嗨呀,我想得太简单了呢,只顾着想回家,没想到家里此时住不下人。走,咱们还是去客栈投宿吧。”
怀夏卷了卷衣袖:“不了吧,咱们收拾一下。”说着便自己迈了进去,尽管屋内漆黑一片,怀夏还是尽可能地想要看清楚,这可是她念新姐姐住过的地方。
“哎,我阿娘她们走得匆忙,没把东西都搬走。咱们收拾收拾,倒也能住。”何念新跟上,转了转眼珠子,按照自己还在这儿住时的布置摸索,首先摸了烛火出来。
她没让怀夏沾手,只叫怀夏捧着蜡烛给自己照亮,自己则忙前忙后起来,极为熟练,不多时把床铺给弄好了,好歹今晚有个休息的地方,其余便等明日再说罢。
折腾完这一切,何念新头一个仰倒了下去,怀夏则先将蜡烛摆在了桌子上,才慢慢挪过来。总算是两个人有了独处的机会,何念新憋了一肚子的问题终于可以问了,便急匆匆拽住了怀夏的衣袖,道是:“妹妹,你今日在城里闲逛,可是有所得?”
“算是有些头绪了吧。”怀夏也在整理思绪,半晌却问道,“姐姐,百姓家里的年夜饭是不是和宫里的不一样啊?”
“嗯?”没想到怀夏会忽然问这等无关紧要的问题,何念新一愣,才摸摸鼻子答道,“这你问凉城百姓过年吃什么我道是知道,梁京的话我却也不熟了。毕竟每年过年,咱们都在一道嘛。”
“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呀,这几日如果找一户人家,打好关系,叫人觉得咱两个孤女怪可怜的,兴许能吃上一餐。”怀夏盘算着。
“”何念新颇有些无语,“怀夏呀,你什么时候这么贪嘴起来了呀?”
怀夏眨眨眼睛:“都是姐姐教的好。”说罢她便抿唇一笑,想了想还是正经道是,“姐姐,今日那登徒子你可认得?”
何念新摇头道是:“这倒不认识。——怎么,怀夏你若是觉得今日不够解气,咱们明天定想法子寻他出来,再打一顿便是。”
“那倒不必,我只是有个猜测。”怀夏张嘴想说,想了想却又摇摇头,“我希望那不是真的,不过总得想法子验证一下。”
“你说得法子,就是找户人家去蹭吃蹭喝?”何念新摸了一把下巴,笑道是。
怀夏翻了个身,背对着何念新把被衾给拢在了自己怀里,才小声道是:“是呀,此举可谓一举两得嘛。”
怀夏说罢便再也不出声了,装作自己已经熟睡的模样。何念新喂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仔细盯着怀夏,却的确听到了匀匀的呼吸,酣香的模样。
不多时,许是因为冬夜太冷,何念新只觉得怀中有个什么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她熟门熟路地将人给圈了起来,心里头美滋滋地。
第二日何念新起得早,还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把枪来。她使着不算顺手,倒也能用,便比划了几下。银枪尖抖动着,冬日的朝阳慵懒,却漏了点点光在枪尖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怀夏倚着门,瞧了何念新一套枪法练下来,半声也没出。
倒是何念新总算是瞧见她在一旁站着了,忙将手中的枪丢开,随手拿衣袖擦汗:“哎呀,怀夏你等着,我去买点什么东西吃。”
“我同你一起。”怀夏算了算时辰,自觉跟上,“今日早朝还未散,咱们要走需趁早。”
贤王府左邻右舍具是些朝中重臣,她二人其实不太方便在此地久留,白日里人多眼杂,被人瞧见了怕是要被当成贼人。何念新深知此理,又如同来时一般,把怀夏给抱了起来。
怀夏今日倒是没再被吓一跳。
临近年节,还愿意早早起来做小生意的店家甚是难寻。姐妹两个转了小半个梁京,总算是找到了一户人家,支着个小摊子,正叫卖着馄饨。
何念新点了两碗,卖馄饨的大娘倒是好心:“我家碗大,你姐妹两个,吃一碗便足够了。”
说着,她利落地盛上,果真好大一碗,比何念新的脸盘子还要大上一圈。
何念新笑嘻嘻夸道:“大娘是个实在人。”
“小本薄利,常来往的都是左邻右舍地,大娘我自然不做那坑人的勾当。”这大娘着实好爽,只是眉眼间带着股愁容,却也绝口不提自家烦心事,只问何念新二人道是,“你二人瞧着倒面生,不是梁京人吧?”一边说着,大娘一边给两人又递了个碗过去。
何念新接过,便从海碗里给怀夏挑着肚皮滚圆饱满的馄饨。是以答大娘问话的是怀夏,又将那套落难的说辞摆出,末了赞了梁京两句:“我们那儿早好些日子,街边的店面便都歇年了呢,梁京果真是繁华,昨日我姐妹两个还能寻到喝茶用饭的地方,今早还能吃到您家馄饨。”
那大娘叹了口气:“那些做大生意的,倒的确恨不得能忙活到年三十。似我们这等小买卖,一般却都早就收了。我家也是今年遭了难,当家的叫人给打了,需得大笔银钱治伤呢”
怀夏双手乖巧地搁在双腿上,只等何念新把馄饨给她捞好,闻言歪了歪头,问道:“被人打了,不知大娘可曾报官?这治伤的银钱,合该由动手之人赔付才是。”
提及此事,大娘的抱怨不免多了几句:“向官告民,倒是容易。可我们这是向官告官,惹得还是那才进城的算了,同你们两个小丫头说这些也说不明白。”
第83章()
怀夏并没有急慌慌地追问那个“新入城”的是谁;她心中对此人身份有些许猜测;还需佐证;也不恼大娘嫌她二人年纪小;而是温温和和地宽慰了几句后;对何念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