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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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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夏见千曲这一摔,身上的斗篷系带都松了,斗篷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立时道是:“你要玩雪可以,也得小心,别感冒了呀。”之后对千曲身后的宫女道是,“还不给你们皇女把斗篷系好了!”
千曲的随侍虽是个没有坏心眼的,但瞧着却颇有些笨拙。怀夏提点过了之后,她才慌慌张张地给千曲整理衣裳。
怀夏接着道是:“这两个雪球,一个做脑袋,一个做身子,已经是够了吧。”来的路上,千曲叽叽喳喳地,已经把该怎么“堆雪人”事无巨细地说过一遍了。
“唔”千曲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嗯,接下来应该把脑袋按到身子上了!”
恰好这时宫女将斗篷系好了,她立刻又跑开,想着把自己团的雪球搬起来。
这雪球却是太大了些,团在地上还好,搬起来却是不易。千曲脚步踉跄,却又不肯身后的宫女帮忙。怀夏立刻去接了过去,矮着身子,维持着与千曲一般高,帮她拖着这颗雪“脑袋”。
“姐姐,我数三个数,咱们一起使劲儿,把脑袋放上去!”千曲额头上略见着汗,却也不喊累,笑道是。见怀夏点头答应了,她便拉长了腔调数着,“一——二——三!”
小雪团子压在了大雪团子上。
千曲拍着手叫好:“堆好了!接下来要寻一些物什来装扮一二便可呀,咱们没准备!”
天降初雪,本就是无迹可寻的,带着姐姐来堆雪人更是临时起意,直到现在千曲才察觉自己少带了许多东西。
思索片刻,她道是:“不如用笔墨给雪人描画上五官、衣衫?”
“这冰天雪地的,如何能研开磨水,又如何能用笔点化?”怀夏笑着摇摇头道是,见千曲一脸失落,她才又悠悠补充,“姐姐已经叫人去取了。”
她这般说着,被派去玉鸢宫的小丫头刚好回来,手里捧着从玉鸢宫中拿来的一根硕大的萝卜和两粒黑豆,还抱着一床小褥子,不知里面裹着的是什么。
跟在怀夏身后的兰芷立时去接过,递送给两位皇女。
千曲接过的是那根萝卜,吃力地摁在了小雪球中间。她力气不够大,这萝卜又太壮硕,快有半个雪球大了,挂在上头摇摇欲坠。
怀夏却没去帮忙,而是就着萝卜的位置,一左一右地摁上两颗黑豆,充当眼睛。
千曲小脸难得严肃,盯着雪人看了半晌,却不满意,摇摇头道是:“不对,哪有人鼻子这般大、眼睛这么小的。它可真丑啊!”
怀夏轻声一笑,递给她一个正可暖手的小手炉,自己也捧着另一个。
“呀,好暖和!清平姐姐你还带了这个?”千曲直接贴身抱着,立时那暖意便融进了她全身,驱散了寒气。她小脸红红地,颇有些崇拜地望向怀夏。
这却不是怀夏要的,她只在路上听千曲念叨着做雪人用的东西,便让小宫女送信给贤妃的时候,顺便将这几物取来。她回头瞥了那小宫女一眼,小宫女也不敢居功,立时笑着回道:“公主,是兰芷姐姐嘱咐奴婢的。”
怀夏点点头,兰芷是半载前才调到她身边的,用着极为贴心。
雪人堆好了,生怕再玩下去贤妃该等急了,也怕千曲着凉,怀夏便道是:“妹妹玩得可畅快了?总该回去写功课了吧。”
千曲一想着还有林先生布置下的功课要做,虽是进学许久,已是习惯了,但口头上总要抱怨两句:“哎呀,不能再玩一会儿的嘛”
“昭仪该等着你用膳呢。”怀夏轻点了千曲的额头。
千曲这才不情不愿,跟怀夏别过之后,带着自家的宫女离开。
怀夏也是回了玉鸢宫中,倒是不知道,那空地旁的池塘另一边有处小亭,上头有来赏雪的人,将她俩玩乐的模样具是看了去。
那一身黄袍的男子正是今上,斜倚着亭台,嘴角轻扬,笑道是:“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有趣。”
侍在一旁的却是梅才人,才经小产,失了亲子,本又身子略弱,女子面色苍白,瞧着那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却是脸颊上泛了一丝异样的红。带着艳羡,带着妒火,带着怒意。
这些心绪在男子转眸过来的那一瞬便统统退去。
***
怀夏回了玉鸢宫中,立时有迎露上前来,替她除去了染了寒气的斗篷,又换了个烧得正好的手炉。贤妃正等在不远处,对女儿这难得流露出的孩童心性,也是有几丝宽慰。
怀夏没去察觉母妃的心思,请过安之后,便抓紧用膳,赶回去写功课。先将这些事情都做完了,怀夏让替自己研磨的小宫女收手道是:“已是够用了,你先下去吧。”
小宫女称是,后退出殿。如此这般,离着怀夏最近的宫女,也瞧不见她如今在写画些什么了。
她便摊开绢布条,假装地跟摊开宣纸似的,还有木有样地用镇纸压好,开始写给何念新的信,写今日下雪了,她俩虽被宫墙隔开,但这雪却是越过了宫墙,共落在两人身上的。
她在这儿玩了那叫“堆雪人”的,据说是宫外常玩的。宫外还会玩些什么呢?现在念新姐姐在做些什么呢?她好想知道。
还好想跟何念新一起玩啊。
写毕,怀夏心绪欢畅,面子上却仍旧淡然。摊开另一张纸盖在那绢布上,正经地为自己多添了些功课,希望着夜晚早点到,思思快点来。
第21章 廿壹 赔罪()
直到那时怀夏才知道何为心急如焚。
也许是这些日子太过顺风顺水,之前虽也有些小波折,但怀夏无一不顺心地渡过了,渐渐地,她已经有些忘却了这种无力的滋味。
但现在这滋味却如跗骨之蛆,随着玉漏不曾停歇的滴答声,一点一点地缠绕回了她的身上。她满怀是担心,想知道思思为什么没有再来,是何念新遇到了什么困境吗,有没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但她满腔的话却无从倾诉,一旦离开了何念新的主动,她就陷入了僵局,什么都做不到了。
一开始怀夏还会收束起自己的焦躁心绪,渐渐地,这种焦躁感愈发严重,已经收拢不住了。
幸而第一个发现怀夏这种异样情绪的人是贤妃。
被母妃问及,怀夏才怔了怔,反应过来,自己的这情绪可不该外露出来。她母女二人在宫中并无稳固的地位,每行一步,都该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吸了一口气,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同母妃隐瞒下何念新的事。因贤妃还在禁闭期间,如今是怀夏在负责着维系玉鸢宫的位置。这些天来,她虽是不动声色,却也在渐渐地讨好着父皇和太后的欢心。
这宫中之人都是棋子,而执棋之人,便是那两位了。
因着在今上面前混了个脸熟,怀夏偶或还能得以跟两个皇子一起听训。今上会拿一些朝堂上的小事来叫两个皇子就之辩论一二,怀夏自觉不该插嘴,但若是在旁听上两句,却也不会被赶走。
她察觉了出来,今上对贤王的态度可谓带着些厌恶在里头。这种恶感甚至不在皇子面前加以掩饰,而何念珏、何念嘉两个也似乎不感意外。怀夏大着胆子推测,恐怕贤王这亲王位也是岌岌可危,虽是没有宣之于口,但整个朝野上下或许都默认了今上的这个姿态了。
怪不得贤王妃入宫小住那些日子里,诸宫妃嫔几乎都不去她那里套近乎,就连何念新也似乎只跟自己熟识。
对贤王有了这些猜测,怀夏便不打算把自己跟贤王府安河郡主成了至交密友这种事情告诉贤妃了,免得引起母妃的过多担心。她想了想,只对贤妃保证道是:“母妃,我可以不说吗?我敢发誓,不是一件坏事。”
贤妃没有应声。
怀夏因着心虚,声音低了几分,又细又弱,幼猫似的,那声线仿似一只小爪子,挠得贤妃心里痒痒。她有许久没见女儿这般示弱的模样了,此时还有闲心想,自己养育了她已然快整整八年了,这八年里,这孩子怕是拘束坏了吧。
前些日子的模样,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吧。
想到这里,贤妃哎了一声,也不再阻止她,摆摆手:“去吧,母妃答应过你了,做你想做的事吧。你不想告诉母妃,就不用告诉。”
最坏,也不过是她母女的两条命。哪怕是真要下入阿鼻,她陪着就是了。
想通了这一点,贤妃只觉得浑身一股倦意。
怀夏小心地看了母亲一眼,赶紧小跑跑掉了。
她坐在桌边,把那一叠绢布贴身藏好,抱紧,心想,她大概还需几年时间,再给她几年时间,她一定会出宫去的。到时候,念新姐姐如果再敢不联系自己,她就可以自己跑到贤王府上去,狠狠地敲念新姐姐的家门了。
如此等到第七天,思思才姗姗来迟,送来了何念新发烧了的消息。
怀夏松了一口气,之后便生起无名火来。她撇撇嘴,摘了竹筒里新的绢布条,任性地直接将思思放走了。竹筒里空空荡荡,思思还是头一回空着飞回去,在玉鸢宫上空盘旋了几圈,似乎也知道两个小家伙之间在闹别扭,还是飞走了。
***
何念新收到的便是一个空竹筒。
她先是不敢相信地掏了好几次,而后又开始担心起来:“完啦完啦,不会是没塞牢,掉到半路上了吧?这可怎么办?”
跟在身后的墨回见这小祖宗病刚好利索,就跑去练功,忙活了一大清早,额上的汗也不擦跑来的模样,没忍住回道:“郡主,小的觉得,是您联系那人,就没写回信吧。”
“”何念新仿佛这才想到这般可能似的,拉下脸来,拍了拍墨回的肩,“还有这般可能吗,提醒的好。”好似是句夸奖,但那阴沉的脸叫墨回不敢看。
半大小子赶紧弓着腰。
何念新却愁眉苦脸地接着练功去了。
师父说要教她剑法。如今大将其实很少压前阵了,多是坐镇后方,但何念新可不是那等脾气。做师父的其实觉得这家伙适合做一把锐利的剑,能一剑冲锋,破开敌阵的那种。
不过这种话,男人没跟何念新提起过。
何念新苦大仇深地提着木剑,一招一式地跟着男人比划,用劲有着新手最常的毛病,不够巧,太吃力,虽是看着招招带杀意,但实际上后劲不足。他自己停了下来,没指点何念新,而是让徒弟继续。
没几下,何念新便觉得肩膀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师父,好痛!”
何念新捂着自己的右肩。
“痛啊。”男人伸出手来,摁着何念新的肩,手上暗运了内劲。
“哇!——”何念新大吼一声,跳开。
身上立刻出了冷汗,在这初冬濡湿了内衫。
她转了转肩膀,咦,痛过那一下之后,刚刚还酸肿得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似的的肩膀,居然又转动自如了。
男人这才悠悠地道是:“让你痛一次才长记性,下次还干不干这种用蛮力的事了?都已经教给你出招的正确姿势了,不好好练,非要跟野兽似的蛮干!”
被嫌弃了一通,何念新无从反驳。是她错了。
训过徒儿,男人才继续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心思都没放在这儿。”
何念新想了想,看了看自家师父,欲言又止。
这姿态反而弄得男人更想追问下去了:“怎么?又是不能说?”
“师父,我有师娘吗?”何念新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男人僵了一下。
瞧这模样,何念新觉得自己不必问下去了,十成十是没有。她耸肩:“我不问你了,我觉得师父你在那事儿上也没经验。”
“你倒是问问看,问都不问就盖章定论?”男人不服气道是。
何念新又一想,如今府中上下知道鸽子那事的,除了她之外,也便只有墨回和自家师父。如果不问这个男人的话,她就只能再折回去问墨回了。墨回和师父比较了一下,何念新不得不承认,好像还是师父靠谱一点。
于是她十分不情愿地让师父弯下腰来:“把耳朵凑过来,我得小声跟你说。”
只是这特地辟出来的演武场上根本便没有第三个人,不知道何念新这般小心是做些什么。男人笑出了声,妥协地低下头:“好好好,郡主大人究竟在忧心何事?”
“师父啊,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惹了未来的师娘生气了,她不理你了,你该怎么跟她赔罪?”何念新道是。
男人“哦”了一声,跟何念新飞鸽传书的那一位终于能确定了,原也是个女孩子,他起初还多想了。
何念新一跺脚:“师父你别光‘哦’呀!你不是说能帮我出主意吗?”
“这还不简单。”男人心道是,他虽没吃过猪肉,却也是见过猪跑。当年他还没算了,前事他暂且还不想同郡主提及。于是只简单地提了主意,“你写个长信,言辞诚恳地道歉,说你哪里错了,再附上小礼物,得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你应该知道吧?”说着,他瞥了何念新一眼。
听得认真的小郡主为练功方便,一身短打,浑身上下光秃秃地,没有半点点缀。哪怕是穷苦人家的女娃,估计也能比她爱打扮一点。
算了,估计郡主不知道女孩该喜欢什么:“送点簪子啦、耳坠啦一类的,要好看的,明白吗?”
“哦!”何念新恍然大悟。
而后才抓了抓脑袋,这些东西王府上当然不缺,库房里有的是。她找点理由向娘讨要一个出来容易得很。问题是,王府里不缺,堂堂的公主当然也不会缺。
更何况,她倒是觉得,如果能给怀夏送去香喷喷的、热腾腾的芝麻饼,一咬就酥得掉渣的那种,恐怕她会更开心。
何念新站在男人面前不动,显然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副苦恼于该送什么礼物赔罪才好的模样,看得男人莫名生气。推搡了她一把:“快去洗澡,热水我已叫人备好了,你一身冷汗,不洗净了,怕是又要染上风寒!”
第22章 廿贰 生辰()
何念新仍旧在禁止出行期间,只好只是自己的小厮,出门给她买那些好吃的,已经细致到了规定在哪间店买什么东西。
小厮也不敢喊苦,乖乖地跑了那十七八家店,把何念新要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买回来。
于是何念新大包小包地冲去鸽房,大将军思思正在闭目养神,猛然被捉出来,十分茫然。
紧接着思思嗅到了好闻的味道,想从何念新手中抢那些好吃的。
何念心当然不肯,大喝一声:“墨回,给我摁住这个胆敢造反的大将军!”
墨回助纣为虐,向着思思伸出了魔爪。
何念新举着那一包一包大小不一的点心,开始往思思身上比划。
墨回一脸警觉:“小祖宗,你这又是有什么主意?”
何念新撸起袖管:“送礼啊,你没看出来吗?”
墨回:“”
墨回是整个贤王府上唯一一个知晓何念新同宫里的一位有联系的,瞧着何念新买的这些点心,他倒是不免奇怪,那皇宫之中,想什么吃的能没有么?
不是都说皇宫之中,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嘛。
墨回走神也没有片刻功夫,再回过神来,就惊觉何念新已经在思思身上折腾个不行了。给一只才长成没多久的鸽子身上绑这么重的吃食,还不许鸽子偷吃,这回何念新可是为难思思太过了。
墨回只好出声劝解:“郡主,这些东西实在是重了些,您要不要送点别的?”
“别的?你可有什么主意?”何念新难得良心发现,瞧着思思黑豆一样的小眼睛里都透露出几分委屈了,终于决定放过它。但何念新除了吃的之外,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只好把问题丢给墨回。
墨回想了想,倒是讨了一个取巧的答案:“那一位跟郡主感情这么好,想必郡主送什么她都该是很高兴的。俗话说得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何念新这么一听,倒是觉得有点道理。如今二人之间的往来的确不便,许多她想送的东西都没有办法送进去,关键是要让怀夏知道自己的态度,道歉的态度可一定要诚恳。
要不然,自己做点什么?她堂堂郡主,倒是极少自己动手。这么想着,何念新又陷入了一轮新的苦恼。做点什么呢?
没个头绪的何念新在贤王府上到处乱转。
这一转,就转到了女夫子那里。女夫子手中一面团扇,也不知已进入了冬天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她也没有扇,只是轻轻的在抚摸着,嘴角轻提,露出何念新在她脸上少见的温柔表情。她上一次见到女夫子如此表情,正是在女夫子题扇的时候。
又是扇子。
何念新悄悄地靠近,不出意料,扇子上题有女书,字迹却并不似女夫子。那扇面上画的乃是一枝红豆,写着两句小诗:“红豆今发,赠我相思。”
“哇!”何念新出声。
女夫子一下子把团扇贴在胸前,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态,瞪着何念新:“郡主今日没有课业,所来何事?”
何念新倒是没有虚伪地说些什么客气话,假装自己是来勤奋向学的,而是直白的问了:“先生,倘若我有一要紧之人,想要讨她欢心,该送些什么?”
女夫子问道是:“是你将女书学去,与她书信往来的那位?”
何念新浑身一僵,女夫子是怎么知道的?
女夫子也不多做解释,心道是,这丫头,也就她自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其实,除却贤王妃常常陷于忧虑之外,估计这贤王府上已有不少人对那藏在角落里的鸽房有所察觉了。她是前些日子在府中散步,不小心撞见。略加揣测,猜测这件事情与何念新有关。如今一诈,果然如此。
于是女夫子道是:“那女书按规矩不得教于男子。”
“这还请先生放心。”何念新只好不情不愿道。
“如此便好。”女夫子点点头,道是,“按规矩,若要与知交好友言说要紧之事,像是道谢,致歉,或”她停顿了一下,眸色间闪烁着,似乎是在压抑着一声叹息,“告知那些结婚生子等女儿家的人生大事,须得亲手提一扇面。”
何念新听得认真,却没有察觉到女夫子的异样神态,点点头道是:“那我如今便应该提一扇面送予她,是么?”
扇面之上,无非是一幅画,一句诗,说来简单,但要何念新这个不过十一岁,又懒于念书家伙作画作诗,恐怕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这可谓是极为严厉的惩罚了,若是用这个来道歉,倒的确能显示她的十足诚意。
何念新哎呀哎呀的喊着苦,倒却没有退缩之意。女夫子瞧着觉得有趣,便拿了一空白扇面,摊放在何念新面前。
何念新一手抓起笔,对着一片空白,冥思苦想起来。她仿佛入定一般,坐在桌前,想了许久,女夫子也极有耐心地在一旁等待。倏然间,何念新仿佛胸有成竹,提起笔来,挥毫就是一画。
纸面上出现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圆。
她又是一洒。
圆中间多了许多墨点。
正当女夫子疑惑何念新画的是什么的时候,便见她开始题字:“给你买了芝麻饼,奈何没法带进宫。画在扇上当赔罪,有朝一日带你品。”
女夫子:“”
何念新倒是仿佛很满意,还问道:“先生,如何?”
女夫子沉默片刻,幽幽道是:“郡主将来功成名就的时候”
“嗯?”何念新颇有些诧异,为何提到将来了?
“还望勿要与人提及,您当年的开蒙老师为谁。”女夫子说罢,摇着团扇,又道,“我去准备扇骨和胶。”
何念新这才发觉,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但她想了想,先生是不是嫌弃自己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怀夏妹妹不能嫌弃自己。怀夏的话,上回自己同她说起芝麻饼,她可是很想吃的。
于是何念新放心下来,又与女先生一起忙活了一会,终于将一把折扇做好。这折扇十分小巧,绑在思思的腿上也不算太重,总算勉强能带进宫去了。
***
玉鸢宫中。
其实怀夏自从昨晚将思思空放了回去,便有些后悔。念新姐姐是生病了,又不是故意不理自己,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但她仍旧无力主动向何念新送去什么,饶是想主动把早就写好的信补送过去,却苦于没有门路,只能再干巴巴地等着思思在来。
偏偏,今日是怀夏的生辰。
贤妃一大早便开始准备,今上那里也不知是谁的提醒,有些许东西赐下。可赏赐再多,却终不是怀夏想要的。
她仔仔细细地将自己与何念新说过的话翻来覆去地想,才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将生辰告诉过何念新。估计着等下一次思思来,一定已经过去今日了。
却不曾想,思思今日飞了过来,脚上还绑着一柄折扇。
思思还从未带过这么重的东西,虽是送来了,表现得却十分不耐。怀夏却是万分惊喜,想道,这是她今日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第23章 廿叁 梅氏()
怀夏小心翼翼地将折扇藏好,尽管与贤妃说通了道理之后,贤妃已经许久未曾像以前那版,拘着她身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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