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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独成雪-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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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的道理。”
无情转身看了一眼长风，只一眼便让长风难为情的挠挠头，朝苏长雪道：“抱歉，不该与你提及这些，我们本就是天涯沦落人，既然相遇便是缘分。”
“无妨。”
苏长雪浅浅笑道，虽半边脸肿胀万分，衣衫也是破烂不已，可二人还是瞧出她的风度与谈吐，竟不似江湖人士的豪爽，也不似闺阁女子的矜持，这种感觉令人很舒服，却又不知这缘由是何。
“别动，你脸肿了半边，我需要替你擦拭去肿的药水，不过姑娘，我二人乃是男子，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有几件外衫长袍可让姑娘暂时褪去这带血的衣衫，以免伤口化脓。”
无情言罢，将几件换洗的长衫和长袍递给苏长雪，还不住叮嘱道：“姑娘切记，在这荒芜中能扮作男人便扮作男人。”
“这是为何？”
“这里男人居多，女人只是用来供男人玩乐的物件，性命更是不值得一提，以你如今刚来蛮荒，还是低调些为好，以免被那些贼人糟蹋。”
“多谢。”
长风看了一眼苏长雪，他兄弟二人来此蛮荒已有五年有余，见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却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冷静镇定的，莫不是此女有什么特殊？
长风不免多看了几眼苏长雪。
这一夜，三人挤在这顶帐子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情将苏长雪安置在刚支好的软榻上，他兄弟二人则守在外头，苏长雪对于萍水相逢却这般护她之人心生感激，不免道：“你们为何不睡在里头。”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帐子也只能抵轻微的尘土风爆，若是变了天，我们便要迁到别处去。”
四处漂泊，无依无靠。
苏长雪轻合眼睑，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悲恸的情绪，无情见苏长雪迟迟未曾言语，剑眉微皱，道：“姑娘可是不习惯这生活？”
“不是不习惯，只是觉得活着十分不易。”
“是啊。”无情长叹了口气，随后问道：“姑娘可否告知你是因何事而被流放的？”
“逆天改命。”苏长雪吐出四字。
原本还沉静的长风听到此话，立马变得激动，“逆天改命？莫不是你曾经乃是星象师？”
“正是如此，所以我不甘于命运，要与它共同存亡。”
苏长雪虽言语中仍是虚弱，无情还是明晓感觉到了她的内力和体力在一点点恢复，不免心稍稍有了安慰。
“好一个不甘于命运，大漠孤烟，莫不是无情公子今天爽约，只是因为一个不相干的棋子？”
棋子？
苏长雪勾了勾唇角，原来蛮荒竟然也会有如此蛮横之人。
第337章 长歌采薇（）
说此话之人，面容清俊，一身月青色短衫，眸光明灭渐华，明明语气中有责怪无情之意，却随后又绽开笑容，让苏长雪原本突然起来的怒气消去大半。
“长歌，难道你未曾看到我哥捡回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姑娘，此刻诊治脱不开身？”
长风用茶水润了润唇，却是不满说道，无情见长风语气不善，不免接过话茬道：“好了，长歌，本欲与你今日畅饮，确实是事出突然。”
“堂堂医圣，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我不过问，只不过你该记得你是如何而来，你从来不曾是一个善医。”
无情看向叫做长歌的男子，只是淡淡地笑，并未反驳此人直接的逼问。
长歌见无情并未想要辩解，目光便落于脸色苍白的苏长雪，道：“姑娘想必是新来这蛮荒之地，且提醒你一句，在这里少说话，伪装你是女子的身份，你不至于死的很惨。”
“长歌！”无情微微有些温怒。
“好，我不多话了，只是想与她说清楚而已。”长歌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明日再续。”
还未等无情和长风言语，他便自顾自地出了帐子，忽而想到什么，便道：“对了，你们许久未见采薇了，她寻了一条去路，明日一同去看看吧。”
长风蓦地一怔，看着长歌的背影，向无情道：“你真要去见采薇？”
“只有她能带我们寻到离开这大漠的方法，虽然我心里仍然无法释怀她曾背叛我们之事，但如今只能如此。”
“我可以明日与你们一同见见这个采薇吗？”
苏长雪对于二人交谈的这位采薇身世颇为好奇，这蛮荒之地本就是死亡境地，如何可以寻得安全处所，还是这采薇并非是蛮荒罪极之人，而是暗示他们可以走出蛮荒的引领者。
“你伤势并未痊愈，不可再奔波。”
无情一口拒绝了苏长雪的请求，随后道：“我曾是医者，原谅我不能让你冒险。”
无情耐心为苏长雪上药，药草碾碎后和成糊状，苏长雪只感觉敷在伤口上有一阵厮痛，然而自始自终，她眉头未皱一下，这让长风不免对她这般坚强有些好奇。
“还未问姑娘芳名。”
“我没有名字。”
面前的两个人虽然于她有恩，但还未到将一切毫不保留地告知于他，不免扯了个慌，“我用过药醒来时，便不记得曾经了。”
长风听后，神色溢出几分惋惜，本欲觉得苏长雪该是个奇女子，未曾想她竟失忆了，不过想来她满身伤痕，定是受了极大的重创，之前说自己是星象师之事，怕是要拖后再问了。
“你既然是长风从大漠寻来的女子，便暂且叫你漠儿如何？”无情提议道。
“好。”苏长雪不假思索应道。
“那便如此，漠儿，你先养好伤，明日我们一同启程与长歌和采薇汇合。”
无情虽考虑到苏长雪的伤势，但大漠荒芜从来都是变幻莫测的，即便他们待在这已有些年头，也无法掌控这沙尘暴的规律。
“采薇是女儿身，但性子极为古怪，明日你扮成男人随我们一同，多看少言便好。”
苏长雪点点头，许是服下的草药有些作用，也未再答话便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梦里她似乎看到了采薇，一张秀气的脸忽而布满新旧的伤疤，毫无征兆，令人遗憾，仿若一只璞玉被精雕细琢却败在了最后几笔瑕疵。
“混账！”
“啊！”
那是采薇的尖叫冲破沉寂的夜，她说她乃是堂堂西域郡主，毁了容貌，宛若剜心，这叫声充满愤怒绝望恐惧与疯狂，如一把带血的刀，将阴沉的天空割的支离破碎。
“采薇。”苏长雪似乎走入她的梦境。
“都给我滚！”
她将面前的镜子全部拂落，但听咣当几声，镜子便被重重推在地面上，碎的四分五裂。
她在碎裂的镜面上看到自己丑陋的面颊，惊恐地摔倒在地上，不住后退。
“不，这不是我。”她摇着头。
苏长雪循着她走了上去，发觉这里的一切都仿若在曾经发生过一般，既然采薇有过如此刻骨铭心的记忆，那这长歌又是何人？
此刻她在思考，便足以证明有人在她梦里拉她进入了采薇的幻境，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如今不从得知。
她顺着这偌大的燃着安神香的宫殿而行，走了不到几步，但见她倏地停下脚步，面前立着的嫡衣男子竟与今日在帐子与无情对话的长歌有几分想似，可细瞧，又有些不同。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室内很快空荡无人，唯有此男子逆着奔来的人群缓缓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
“娘娘何故发这般大火，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不成。”
“长歌，你来了我被那小贱人设计将我得脸毁了，长歌，替我报仇，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采薇近乎有些失控，扑在长歌身上，使劲摇着他的胳膊，然而长歌自始自终都未曾有半分怜悯之意，而是淡淡一笑，道：“娘娘莫不是让我单枪匹马去杀了淑妃？”
“不然如何！难道我要忍气吞声，我容貌已毁，又有何颜面再面对这皇室！”
她身子不住抖动，呜咽低微，若断若续，风吹进殿里，隐约传来极低的轻喃。
“不然，娘娘随我去一绝境之地，在那里娘娘可以抛却如今身份，操控整个地方。”
断断续续的梦境让苏长雪恍然惊醒，观至最后也未曾知晓所谓的操控是指何意，可想起长风和无情提及过此女，又发觉长歌似乎知晓无情的身世，不免更为疑惑。
可如今她已然是废人，只能通过断断续续的梦关联这一切的人事物，难免会有不适。
“漠儿，你醒的这般早？”
“我睡了多久？”
长风见帐子有动静，还以为苏长雪出了何事，忙惊醒去了帐子，见苏长雪脸色惨白，显然是做了噩梦，不免问道：“也不多，仅仅两个时辰，天还未亮，可是做了噩梦？”
“差不多，但我觉得我身上的伤好了一些，脸上的淤肿也好了大半，还要感谢无情与你这般照顾我。”
“嗨，这有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既然到此，恰好被我看到带了回来，便是命大。”
“长风，你能和我说说这采薇的事情吗？”
苏长雪缓了一缓，这才又道：“我总觉得这大漠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338章 尘土风暴（）
“秘密？”
长风听后并未像苏长雪意料之中的惊讶，反而笑道：“莫不是你想太多了，我们待在这许久，该摸索的地方已然摸索，又何至于不知晓它的秘密？”
无情小睡了半个时辰，醒来时见长风没了踪影，顿时磨出腰间的匕首，轻轻掀开帘子，欲待要应对突发情况，可帐子内却并未有打斗的痕迹，也未见苏长雪与长风二人。
无情不免疑惑，这二人究竟去了何处。
“无情，我们在这！”
无情抬眼，发觉星辰微亮，借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长风与苏长雪坐于百米开外的老歪脖子树上，他摇了摇头，也算是虚惊一场。
“漠儿说是想出来透透气，我便私自做主让她来这看看夜色，我见你睡的这般香，便未叫醒你。”
无情扶额有些无奈，但见苏长雪脸上的肿胀消退了不少，面色借着月光也觉得渐渐红润起来，便也安下了心，道：“下不为例。”
长风狡黠一笑，随后看着这密布的星幕道：“若是我也是星象师便好了，可操控星轨，占卜每个人的命势，顺便还可以看看以后会发生的事。”
长风此话似乎有意试探苏长雪，毕竟之前她与无情对话曾透露过自己是星象师，而后又矢口否认谎称自己失忆。
可她本就是一个狠角色，又如何看不出长风的试探。
“星象师是何？”
长风见苏长雪眸子里充满了疑惑，心中的不确认她是否失忆的想法消去了大半，便道：“司命神殿是修道一派神秘的存在，据说这宗派的弟子仅有几人，然而却是逆天之人，可占卜一个人的吉凶祸福，更可通过幻术了解一个人的未来。”
“竟有这般人的存在？”
无情看向苏长雪，觉得她一切都不似作假，而自己所用药草，也确实有让重伤之人陷入失忆的少许不良作用，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那是自然，江湖风云纷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也说不清，看也看不透。”
苏长雪沉眸，她无法想象这二人是如何在这大漠中生存几年，这里气候恶劣，很少有像今日这般静谧。
她总觉得今日这般静谧必然是不祥之兆，果不其然，她让二人噤声，闭眼仔细聆听这细微的声响，恍而睁开双眼，道：“沙尘暴来了。”
“怎么可能。”
长风以为苏长雪在开玩笑，毕竟他混迹在此处多年，如何听不出沙尘暴来袭，然而在他看向无情之时，见他神情严肃，这才知晓事情并不简单。
“长风，漠儿说的不错，这沙尘暴来的蹊跷，且流速较快，看来此地不宜多待，我们将帐子支起，去寻长歌。”
“好。”
事不宜迟，几人各行其事，苏长雪因身上的伤未痊愈，想做些力及的事情，被无情一手拦住了，道：“你伤势不易劳作，且替我保管好这个瓶子便好。”
一个不沉的瓷瓶落入苏长雪手中，她仔细瞧了瞧这瓶子，并未多话，而是小心放于长风带给她的布袋中，随后道：“你且放心。”
“为何不问我里面装的什么？”
“如果你想告诉我便早已告诉，既然方才未说，想必这其中定是极为重要之物，我不便多问。”
“你很聪明。”
无情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苏长雪，这才发觉原来苏长雪是个可人儿，八面玲珑之心，且行事严谨，不禁愈发对她的身世觉得好奇。
“无情，帐子收了，我们赶快寻长歌去吧。”
长风收拾了一些细软，无情接过帐子，将它折成轻巧的物件，随后给苏长雪一件头纱，道：“暂且先用头纱遮下你的面容，风沙大，对你的恢复不利。”
苏长雪接过头纱，缠在自己的面上，与二人在这大漠中艰难行走，她的脚因干裂而生疼。
“快些走，沙尘暴愈发近了，若迟了，我们都要被卷到不知名的地方，没有水源，活下去只是奢望。”
然而还是迟了，轰鸣声愈发近了，卷带着尘土飞扬，苏长雪只觉得站不住脚，随后被无情一手带过，“抓稳我。”
苏长雪只觉得飞沙走石擦着脸颊而过，漫天尘土遮挡住视线，再瞧他们几人暂住之地，早已被夷为平地，足见此次风暴的可怖。
长风的衣袂被扬起，他逆风而行，风沙近乎厮狂，溢满了每个人的衣服里，苏长雪微微皱眉，道：“还有多久到，如若还有很久，我们先寻一避身之处。”
一语言罢，长风喊了一声“小心”，随后剑光交织，斩碎了苏长雪面前的巨石，目光神俊，一反这几日吊儿郎当的性子，语气清冷道：“快走，这里乱石太多，漠儿不会武功，哥，你带她先走。”
“要走一起走。”
苏长雪目光涟漪，看向长风，“你救了我，我不会就此扔下你苟活。”
长风微微有些惊讶，然而手上却并未留情半分，苏长雪此刻耳边唯剩下狂风呼啸之声和巨石碎裂的声响。
“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风喊了一句，苏长雪自感觉风力弱了许多，几人还未被卷入风暴之中，长风破出了一个缺口，直带着二人冲了出去。
“且去寻采薇，她就在这附近驻扎。”
无情改变了路线，与二人先去寻采薇，还未跑几步，一曼妙的身影映入几人的眼中，一身清白色纱衣随风飘逸，朱唇轻点，出尘如仙。
“采薇！”长风微微有些诧异。
而苏长雪但听长风唤她“采薇”，不免心头有些意外，这与她在梦中见到的那名女子并不相像，甚至无论从气质还是性子都千差万别。
那昨夜的梦境想要向她昭示些什么？
她抿唇陷入沉思，在无情身后立着，戴着头纱，采薇看到几人，微微皱眉，随后舒展眉头，道：“莫不是因为风暴才前来寻我？”
“采薇，大漠的风暴愈发频繁，若再不寻一条安全的躲避处，怕是这的人都在死在沙尘暴中。”
采薇浅笑，并未有任何恐慌，反而素手一挥，以幻力造了一个屏障将几人笼罩起来，沙尘暴很快便抵达到此地，长风欲待要拔剑而向，却发现沙尘暴错过了这个屏障呼啸而去，他不免有些惊诧。
“你会幻术？”
第339章 死亡准则（）
采薇听到苏长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这才将目光落于苏长雪身上，“我说无情你为何爽约，原是因为身边有一女子相伴。”
采薇说话的语气不冷不淡，苏长雪却明显感觉到强大的幻力震慑，从表面看，此女并不简单，再细瞧她的面容，并未有任何伤疤。
莫非苏长雪眯眼沉思。
莫非是她所看到的是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倘若如此，那么她的预测灵力或许还可以唤醒。
“采薇，今日我不是来与你吵架的，你既然有可以暂避的屏障，就该知晓如何带着这里仅剩的一群人走出这大漠。”
“走出大漠？”
采薇冷笑了几分，虽然周围风沙密布，可几人的衣衫却未扬一点沙砾，采薇笑罢，便又道：“难道你这几年还未清醒过来，根本没有什么出路，我们在这荒芜之地每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
无情听罢，颓然地垂手，神色也不似之前见得那般坚定，苏长雪见状，轻咳了一声，道：“未曾尝试，如何说没有出路？”
“你懂什么。”
采薇冷嘲道：“你一个废人妄图跟我谈生死出路，我劝你，在此待上几年，再与我这般说话。”
长风见采薇有意针对苏长雪，忙将她护在身旁道：“采薇，你别欺人太甚，你想想你当初来此之时，何不和她一样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若不是我哥，你怎会这么快恢复灵力？”
“呵，我倒是忘了，救命恩人就在我眼前。”
苏长雪自始自终目光都未曾离开过采薇的脸，如若那不是梦，方才长风所言无情是采薇的救命恩人，那么她自然犯下了重罪才会被流放。
看着屏障的幻力愈发薄弱，采薇温怒道：“如果不想死，就紧跟在我后边。”
几人皆未说话，似乎一切已成定局，采薇支撑着屏障，四人就这般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才渐渐脱离了沙尘暴的侵袭。
映入眼帘的似乎是这大漠的舒适地带，水源、帐子、各类日常物件应有尽有，还有诸多黝黑皮肤的人在劳作搭建屏障，但见了采薇，忙恭敬喊道：“采薇姑娘回来了。”
“这是你的人？”
“确切的说，是我的奴隶。”
采薇轻描淡写一句话，让无情终是怒言，“采薇，我不是告知于你，他们与我们是同等的。”
“无情。”
采薇此刻并未恼，而是戏谑道：“在这里，你和我谈平等？无情，莫要忘了你曾经是多么冷酷无情之人。”
她收了灵力，走向前去，看着面前的一瘦骨嶙峋的老人在拉着一车重物，眼底里没有一丝怜悯，她转身道：“这里本就是强者上弱者下，遵循死亡规则，才能让强者留下，我们才更能有希望活着走出去。”
苏长雪眼神一凝，语气也沉了下来，随后道：“这里是这大漠仅存的人？”
“是，每年，被扔在这大漠的人都会被沙尘暴卷走，常人是无法承受这风力地侵袭，自然也不会活下来。”长风边走边道。
“不曾有人试图去寻找他们，万一他们只是被卷到不知名的地方”
“漠儿，这里是大漠，即便他活了下来，可是他没有水源，很快便会死。”
苏长雪若有所思了很久，随后便垂眸跟着无情等人进了一顶帐子中。
“姑娘，小心，这帐子过槛高。”
温和干净的声线，听起来却带着淡淡疏离，苏长雪抬眸，却发觉一只手挡在了她的面前，她这才瞧清了这帐子外有一过槛，她忙道：“谢谢提醒。”
苏长雪立于帐子外，见长风也未进帐子，听了提醒蓦地抬头，惊喜道：“叶大哥。”
无情听了长风惊喜的话语，不免掀了帘子又走了出去，语气也是激动不已，“茗笙，你还活着！”
“是啊，侥幸活着。”
叶茗笙浅浅笑着，随后看向苏长雪，“这姑娘可是你们自大漠寻到的。”
“正是。”
长风刚要介绍，却被叶茗笙打断了话语，“看姑娘这般谦和，何至于沦落到荒芜之地？”
“她失了记忆，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无情提醒道，然而内心却泛起波澜，因为叶茗笙给他一种错觉，他与苏长雪似乎早就相识，只是这种错觉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疑惑。
“是吗，我还以为姑娘只是为了躲避曾经的自己。”
苏长雪看向叶茗笙，她不曾认识他，但他似乎察觉到她并未失忆，既然如此，又何须不直截了当说出她的身份。
待几人落座于帐子内，采薇轻描淡写道：“茗笙是我前去南面寻路时发现的，他自我修复能力极为强悍，本已垂死，将他带回来伤势已好的差不多。”
苏长雪大致看了一眼周围的布局，帐子较大，可以摆放诸多桌子椅子，虽在大漠，但这里的一切都干净如新，摆放整齐，全然没有仓促搭建之意。
“你可以自我修复？”
叶茗笙看了一眼长风，似笑非笑道：“长风，莫不是这几年不见，你忘了当日我是如何在大漠生存的。”
长风想起当年叶茗笙的经历，再看他此刻风轻云淡地一笑而过，只觉得一身噩寒，他见苏长雪面露惑色，便附在她耳边低语，“叶茗笙之前因为自我修复能力，曾剜自己的心头血来换取水源。”
剜心头血苏长雪蓦地一怔。
长风以为他的话语惊诧了苏长雪，不免笑道：“放心，叶茗笙是个好人，最起码在这些十恶不赦之人中，他算是好人。”
“那你呢，你救了我，为何还要把自己归为坏人？”
长风微微一怔，未曾料到苏长雪有这般说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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