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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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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为何不将此罪一人抗下?最起码还能保全另一个。
墨鱼攥紧了拳头,不顾指甲嵌入皮肉的痛楚,强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打算冲到皇上面前,谎称自己想当妃子想得圣宠,想要成为一宫之主,故而才冒充苏答应前来赴宴。到时候,墨鱼定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成为这无情皇宫中惨死的又一条贱命,连个棺材都不配拥有,不过她倒也可以无愧于心,最起码对得起主子了。
就在墨鱼起身决定赴死的那一刻,一个威严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使得嘈杂的交泰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贱婢给我拖下去。”
只见殿前的苏培盛一脸怒气大声斥道,手指指向了还在跪着的彩云,却不是墨鱼。
“今日可是贺春宴,岂容得你胡闹,竟然胆敢以下犯上污蔑苏答应,真是不知死活。”
苏培盛是皇上身边最为信任之人,虽说是个太监,但却没有几个人敢去轻易招惹。
“苏答应深受圣上福泽庇佑,现如今已从病痛中解脱出来,我等做奴才的本该好生伺候着,才能对得起皇上的恩德。”苏公公不愧是宫中的老人儿了,说是话来谨慎又不失圆滑。
“皇上饶命,苏公公说的哪里话,奴婢岂敢污蔑娘娘们,是真的……”
“闭嘴!还不快给她拖出去,岂容得她在此对皇上的恩泽不敬!”
“你……”顾常在眼看着心腹彩云被拉了下去,却又不敢多言,苏培盛巧舌如簧,已将苏答应的病去如抽丝归根于圣上的恩泽庇佑了,若是她再做反驳,便是对圣上不敬了。岂敢!
“刚才的一场闹剧,都是老奴监管不利的错,让苏答应受委屈了,实属不该。好了,吉时已到,这贺春宴也该开始了。”
苏培盛一拍手,殿内立即响起了奏乐之声,穿着艳丽动人的宫女们也走了进来开始跳舞。
墨鱼惊魂未定,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明明一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了,却又被莫名其妙地续了命,逃过一劫。
在一片歌舞声,皇上面色铁青,恶狠狠地望向顾常在,半晌,九五之尊才终于开口,“苏培盛,朕准备多日的这场盛宴,到头来却被一个贱人给毁了。”
“皇上莫气,注意身子,奴才见刚才气氛不对,唯恐出了乱子扰了您的兴致,才自作主张出面把事情压了下来,还望您莫要怪罪。”
“朕怎能不知你心思?若是真让这个彩云一直说下去,岂不是要将这好端端的贺春宴,变成一场后宫丑闻,到头来丢尽皇家颜面。”
皇上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又把目光移到了墨鱼身上,只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呆滞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好笑。
墨鱼一身青色尽显朴素,与衣着华丽的众妃嫔们大相径庭,倒显得万花丛中一点绿,别有风情。没有浓妆,不戴繁饰,干干净净的一张小脸,瞧着十分的俏皮可爱。
看着这位来历不明、又与众不同的苏答应,皇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苏培盛,你说这个苏答应到底是真是假?”
“老奴哪敢妄加猜测,不过事关皇室,还是应当查一查啊。”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要不,今晚就翻苏答应的绿头牌吧。”
第三章 张海来了()
长春宫内,已有几分春色。
桃树蓓蕾初绽,密密麻麻的枝丫随着春风肆意摇曳,串串青涩的花苞千姿百态,宛若动人的少女娇容,时而巧笑嫣然,时而半藏半露。
在这盎然花色之下,有一妙龄女子,正倚着桃树闷闷不乐,眉眼间尽是愁云。
一袭淡紫色宫装裹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三千青丝藏于发髻间,只留一珠花小簪,清新中别有一番风情。柳叶弯眉下,一双杏眼娇媚如月,星眸明亮有神堪比曜石。
可谓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动人桃花娇。
墨鱼看着眼前即将大肆盛开的桃花,不禁脱口而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可话一出口,她又觉得后悔起来,有种想抽自己嘴巴的冲动,:如此寓意美好的诗词本是用于贺新娘的,我说这个做什么,事到如今能保全性命就是万幸了,哪还敢奢求出宫嫁人的一天?
好不容易才能在贺春宴上逃过一劫,墨鱼回到长春宫后仍心有余悸,她已经暗暗发誓,再也不做任何冒险的鲁莽之举了,毕竟自己身处皇宫,身处在这天底下规矩最多,也最严厉的地方,稍有差池走错一步路,都有可能危及性命啊。
贺春宴上发生了不小的波折,皇上很有可能会派人查明实情,若是她假扮主子的事情真的被查了出来,该如何应对呢?
而且此番一折腾,后宫众人都知道苏答应不仅身体无碍,而且气色还很好,那么以后的种种活动,可就没有理由不参加了,到时候,岂不是还得她代替主子抛头露面?
还有,听说顾常在正得圣宠,深受皇上的喜爱,方才贺春宴彩云之事,顾常在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一来,她不就成了顾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只等着被报复吗?
就算以后再怎么谨小慎微,有些问题也始终横在眼前,避无可避。
墨鱼抬眼看了看空中偶然飞过的白鸽,心里感慨万千,鸟儿可以随心翱翔于蓝天白云之间,不会被困于这无情又无趣的皇宫之中,更不用被繁琐的宫规所束缚,自在且快活,多好!
想当初母亲为她取了“墨鱼”这个乳名,不就是盼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将来能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过一场逍遥人生吗。
想到母亲,墨鱼垂下了眼帘,却依旧遮不住眼睛里闪烁的泪光,一别三年,不知母亲过得可还好,身体可否安康,但愿慈母能早日忘了不孝女儿,照顾好身体,健健康康地安度晚年。
谁叫生来便是女儿身,女子的命运总是格外得苦,母亲,苏答应,早逝的懋嫔,还有她自己,全都是些命苦的人。
“奴才拜见苏答应,给主子请安了。”
身后突然的一声问候,打断了墨鱼的暗自神伤,她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假装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心里却是吃了一惊。
一个身材臃肿,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太监,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宫门外,等着被吩咐,看其衣着气势,不像是个普通的奴才。
墨鱼用目光将来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快起身吧,不必多礼。”
“老奴是敬事房的张海,是来给答应传喜讯了。”张海一脸献媚的表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张海?墨鱼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思考片刻后依旧未果,只好继续问道,“张公公的大名好似在哪听过,只是不知来我这长春宫做什么,既然说是喜讯,那就先谢过公公了。”
张海有些惊讶,要知道他可是敬事房大总管,掌管着妃嫔侍寝之事,后宫中没有人不知道他这号人物,别说是位分卑微的答应和常在了,就连各宫的主位娘娘,见了他也要道一声张公公好。
不过看到墨鱼如此客气,张公公也就多了几分耐心,不改脸上的奉承神色,恭敬地回答,:“苏答应不长出门,当然不认得奴才,老奴承皇上厚爱,现如今是敬事房的总管,替圣上处理行房之事。”
墨鱼恍然想了起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张公公,记得懋嫔生前,常常差人去给敬事房的这个公公送礼,只可惜送的东西再多,也换不来皇上的垂怜,到头来白忙活一场。不过,他这种大忙人怎么会来长春宫呢?
看着墨鱼依旧一脸茫然,张海忍不住直接开口道,:“苏答应还没猜到是什么喜讯吗?哎呦,可急坏奴才了。恭喜答应,今晚皇上翻了您的绿头牌子,您可以去养心殿侍寝了。”
侍寝?
墨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当是她一时听岔了,急急地问,:“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墨鱼情急,全然不顾身份,冲到张海面前想要听个清楚。
张公公看到失态的墨鱼,只是哼笑了两声,不以为奇,他见惯了这种场面,不少妃嫔娘娘们久未侍寝后,都是一副疯癫的样子。
“您没听错,皇上今晚宣您侍寝,您有机会承甘霖得圣宠了。”张公公提高了音量,想让墨鱼听得更真切些。
再次确认张公公的话无误之后,墨鱼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绿头牌子被翻,在其他妃嫔看来,的确是喜事,可对于现在的长春宫而言,简直就是天降灾祸,雪上加霜啊!
这就意味着墨鱼要假扮主子,代替苏答应进养心殿服侍皇上,于情于理,她都接受不了。
“苏答应快起来啊,您可得冷静一下,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张公公见到墨鱼傻坐在地上不起,赶紧过来扶住她的胳膊,:“时间不早了,您该准备准备了,可别让皇上等太久。”
“张公公,我只问你一句,如何才能不去侍寝。”
“您说什么呢?这可是皇上的命令和宠爱,别人想得还得不到呢,更没有人敢违抗不遵啊。”
第四章 前去侍寝()
既不能抗旨不遵,又不能进养心殿侍寝,这该如何是好。墨鱼没了主意,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权当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恩宠给惊着了。
直到一个柔弱的女声传来,她才回过神来,有了些反应。
“主子,别让张公公等久了,快些进来准备准备吧。”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张海不免好奇地探头张望,心里嘀咕着果然是个不受宠的小答应,连宫里的宫女都能这么大胆,敢对主子发号施令了。
墨鱼听出来是苏答应的声音,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主子在提醒自己快些进屋来商量对策。
墨鱼从地上站了起来,勉强微微一笑,:“劳烦公公在此等我,我稍作准备后就来。”
“苏答应真是太客气了,这本就是老奴的职责,没什么劳不劳烦的,您尽管准备,奴才就在这等您。”
墨鱼三步并两步,急冲冲地走进了屋内,一见到床上病怏怏的苏答应,她就止不住眼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苏答应赶紧小声安慰,:“傻丫头,快别哭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都怪我不好。”
墨鱼哽咽着摇了摇头,:“哪里的话,怎么能是主子的错,都怪奴婢办事不利,在贺春宴上出了风头,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现在惹上麻烦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以你的容貌想不引人注意也是件难事啊。”苏答应调侃道,:“若不是进宫当了宫女,想必你此时定是嫁了个好夫君。”
墨鱼脸一红,有了几分羞涩,怪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子您还取笑我?倒不如赶紧想想应对的办法,奴婢可不想去养心殿侍寝啊。”
“你先别慌,我想了一个法子,虽不是长久之计,但倒能暂时蒙混过关,咳咳。”
苏答应咳嗽了片刻后,顿了顿稍作喘息,然后接着说,:“装病。你先跟张公公去养心殿,见了皇上后便称身体突然不适,只觉得胸闷头晕,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到时候皇上自然不好继续让你侍寝,只能打发你回自己宫中了。”
墨鱼听后哭丧着脸,不免觉得有些黔驴技穷了,这个办法可不算什么良策。她不擅长演戏装病,更何况是在天子面前,哪能装得出来,可是,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试上一试。
“就听主子的。”
墨鱼简单地洗了把脸,洗去了脸上的泪痕,与苏答应作别后,便出门随着张公公去养心殿了。
张海瞧着墨鱼一身朴素装扮,心里吃了一惊:哪个妃嫔去见皇上不得精心打扮一番,这个苏答应可倒好,压根就没当回事,怪不得三年了都未被皇上传唤过,真是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
虽然心里犯起了嘀咕,但张海面上依旧不改奉承,一路上对墨鱼好生照顾着,不敢有半点怠慢。
他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见惯了后宫之中风水轮流转的事,正所谓世事无常,皇上的恩宠又有谁能猜得准呢?眼下苏答应只是一个位分低下的娘娘,但保不准侍寝之后就能获得圣宠,一路晋升艳冠六宫呢,到时候,他还得指望着这位苏娘娘多多照顾提拔一二。
“苏答应,前面有个台阶,小心别摔着了。养心殿就快到了,走这么远的路,您可受累了。”
一听到前面就是养心殿,墨鱼顿时更加紧张起来,她把手缩到了袖中,紧紧攥拳。
那里可是皇上的寝宫,她一个普通宫女哪有资格涉足,虽说如今是顶着苏答应的身份过去,但难免心里有鬼不敢直面圣上。
当着九五之尊的面,她得把贺春宴上的故计重施,还要再演一出身体抱恙的假戏,这可真是胆大包天。
张海看到墨鱼惨白的脸色,只当是头一次侍寝太过紧张导致的,没有放在心上,即便是见识过宫中不少奇闻的张公公,也绝对想不到一个宫女敢做如此大胆之事。
眼看着养心殿就在前面,墨鱼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隔着空气她都能感觉到来自天子的威严,再往前走几步,可就要彻底踏入这片龙潭虎穴了。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只要望上一眼便叫人心生敬意。
就在此时,一位手拿拂尘的公公从养心殿走了出来,墨鱼没来得及瞧清楚来者的面孔,身边的张海就先开口了。
“苏公公好,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张海低着头,语气热络恭敬地说道。
原来是皇上身边的苏培盛苏公公。
苏公公笑应张海,紧接着马上向墨鱼行了个礼,:“老奴给苏答应请安了。”
墨鱼点了点头,学着宫里其他娘娘一贯的姿态,:“公公不必多礼。”
张海见苏培盛出养心殿亲自迎接,想着必有不寻常之处。要是换作平时,能劳动苏公公如此大驾的只有皇后娘娘和已故的年贵妃,至于其他妃嫔,苏公公一律会在后殿内的华滋堂门口等候。怎么今个儿,苏公公会为一个答应单独破例?
张海想了想,苏培盛是皇上近身边的红人,是最能了解圣上心意的,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算得上是宫中行事的风向标,如今苏公公给了苏答应这么大的面子,莫不是意味着皇上对苏答应很是中意?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么以后就更得好生伺候着苏答应了。
“今日不同于平时,张公公不必跟着进去了。”苏培盛吩咐道,:“苏答应一人进去便可。”
墨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培盛指引着走向了西暖阁方向。
“奴才恭送苏答应。”身后的张海声如洪钟。
的确,今日实在有些特殊,故而苏培盛才会亲自出来迎接,只是不同于张海所想,这份待遇不是单单为墨鱼一人准备的。无论今夜侍寝之人是谁,位分高低与否,苏培盛都会提前出来打个招呼。
一切皆因皇上最喜爱的弟弟,怡亲王允祥来了。
前一段时间出京处理差事的怡亲王,未能及时赶回来参加贺春宴,此时的他刚刚回京,便马上进宫给皇上请安了,一别多日的皇上和王爷,正在养心殿西暖阁里闲聊,兄弟二人好似有说不尽的话题,心情一片大好。
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见到圣上龙颜大悦苏培盛也是十分的高兴,只是他担心苏答应行事莽撞,会一不小心坏了皇上的兴致,所以才在养心殿门口等候,想要提前只会一声。
“苏答应,老奴只能请您先暂时候着了。皇上正在西暖阁内与怡亲王独处,我等恐不便过多打扰。”
第五章 泡茶之妙()
“没事的苏公公,还是请答应进来吧,我可不想让皇兄因我而冷落了苏答应,使我凭白落得了一个和皇妃争宠的嫌疑。”
声音低沉有力,语气中带着自然的风趣幽默,此人便是皇上的十三弟怡亲王。
说起怡亲王,天底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不识字的妇人和孺子都能说出他的事迹来,一半是作为功臣他对大清王朝做出的累累贡献,另一半则是作为贤弟他与皇兄的手足之情,皆是感人至深的佳话。
虽然居高位事要职,但这位王爷可不仅仅善于处理政务,宫里人人都知道怡亲王爱好广泛,文的武的都很拿手,他精于骑射,每发必中,驰骤如飞,诗词翰墨,皆工敏清新。
怡亲王既与皇上从小相伴意趣相投,又是处理国事的能手,充当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此一对好兄弟,真是令人羡煞。
此时的怡亲王正与皇上对面而坐,姿势如平常在家一般,并不拘谨,二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今年新出的金瓜贡茶,茶叶经沸水冲泡后生出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令人愉悦。
皇上见十三弟已然发话,便也不好拒绝,只能吩咐道,:“既然是允祥相邀,苏答应你就进来吧。”
片刻过后,墨鱼小步走进了西暖阁,并不敢抬头,只是动作生疏地行了个礼,轻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臣妾见过怡亲王,怡亲王万福。”
“不必多礼,一旁坐着去吧。”皇上品着茶,连头都懒得抬,一心只想同十三弟继续刚才的聊天。
墨鱼站直了身体,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下四周,却不知该坐在哪里,本来就已经足够惶恐了,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只能手足无措地干站在原地。
如此一来,倒使怡亲王注意了她,不由好奇地望了过去。
仔细一瞧他才发觉,面前的这位答应很是面生,不像是之前受过宠的妃嫔,看其身上的衣服,是早已过时的款式,定然也不是新晋的宠妃,反而像是一个进宫已久却受尽冷落的低位妃嫔。
怡亲王心想,对于一个不得宠爱的后宫女人来说,一次侍寝可是弥足珍贵,这位苏答应指不定是苦等了多久,熬过了多长的日子才终于得到了今晚的机会,可不巧却被他给破坏了,真是不该。
为了做出一点弥补,怡亲王主动问向墨鱼,:“苏答应可喝过今年新出的金瓜贡茶?此茶看着有色,但入嘴后却茶味陈化淡薄,有种无味之味,是不多得的好茶。”
根本就是没话找话。
新上贡的好茶,墨鱼连见都不曾见过,当然更没有喝过。
墨鱼把头低的更深了,垂下眼帘,欲遮住自己眼中的胆怯,只是心底的忐忑情绪不停翻滚,使她不能好好回话,只能微微摇头以作回复。
皇上听到怡亲王的话后,嘴角扯起了弧度,笑着说,“你光觉得茶水好喝,却不知泡茶的过程有多辛苦。”
“知道知道,我怎能不知道,皇兄都说过好多遍了,要经过七浸七泡后的茶水味道才是最佳。”
第一层水沏过,暖香自杯中升腾,扑鼻而来,
第二层水沏过,醇和甘香,
第三层水沏过,浓郁不衰,
第四层水沏过,一丝淡淡花香,
第五层水沏过,一片清香,渐渐弥漫,
第六层水沏过,味淡久而清雅,香寂静而转幽,
第七层水沏过,水过无声留清韵,月夜何处寻弦音。
皇上打趣道,:“十三弟记性越发好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总也学不会算术的孩童了。”
怡亲王撇了撇嘴,早就习惯了兄弟二人之间的玩笑,回道,:“皇兄光顾着和我讲话,却有些冷落了苏答应,你倒是也和人家讲讲这泡茶的妙处啊。”
怡亲王的细腻心思皇上一听即懂。
不同于性子直爽热心肠的允祥,皇上的性格有些冷淡阴郁,情绪阴晴不定,很少会去关心自己本就不在意的人,听到允祥如此一说,他才肯把注意力放在墨鱼身上。
皇上用目光扫了墨鱼一,今日本是让她来侍寝的,怎么也不好好打扮一下,穿戴连宫里有头有脸的宫女都不如,哪里像个妃嫔的样子。
不过很快,皇上又想起了宴会上对于墨鱼身份的怀疑,心里增了几分疑虑,他已安排苏培盛去调查此事,想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皇上再次打量了一番墨鱼,开口说道,:“总给别人讲有什么意思,朕也想听点新鲜的,苏答应,你知道有什么泡茶的诀窍吗?”
面对圣上的发问,墨鱼不敢不答,好在她读过不少书,回起话来也不费事,便怯生生地答道:“臣妾并没有太多泡茶的经验,只是略读过《茶经》,其中“五之煮”中就总结了煮茶用水的经验: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所以臣妾猜想,应是山水泡茶最佳吧”。
皇上挑眉,:“你读过《茶经》?那你倒是再和朕说说,为何泡茶的用水很是重要?”
墨鱼只好继续回话,:“臣妾也不明,只记得田艺蘅在《煮泉小品》中说:茶,南方嘉木,日用之不可少者,品固有嫩恶,若不得其水,且煮之不得其宜,虽佳弗佳也。”
墨鱼话一出口,不仅是皇上,就连怡亲王也觉得惊奇,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后宫妃嫔竟能懂得如此之多,绝对是饱读过不少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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