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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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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卢俅的举动出乎意料,此时他本该一声令下,让犷骁卫抄了三氏族的家才对。

    卢琛明也惊呆了:“叔叔咱们不是来收拾”

    卢俅站直身子,瞥了卢琛明一眼,卢琛明没敢再说下去。

第94章 初识() 
防个盗;订阅率不足就暂时显示这些啦“生气了?”萧桓直接问道。

    林熠反倒说不出来;瞪着眼睛看着萧桓,奈何这人好看得紧,越看心里那点难受就越散得一干二净。

    方才是他护着自己,又有什么可气呢,出门在外对人有所保留,本也是正常的事。

    “不生气,睡罢。”心里电光火石间千回百转;林熠呼出一口气;一点埋怨也不剩下了。

    萧桓感觉得到林熠是真的不介意此事了,看着林熠又出去确认了一遍费令雪的情况回来;两人便简单收拾了,在房中睡下。

    费宅客房内只有一张床榻,林熠想到萧桓当时那一招,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若说江湖前三也差不多;哪里需要自己守着;便火速先上去占了床内侧的位置。

    萧桓无奈一笑,刚在床边坐下;却突然感到身体有异;意识到是江悔手里的蛊化为湮粉后;自己没来得及屏息;恐怕吸入了一些。

    毒蛊化为湮粉便没有了生命力;但残余的粉雾有毒性;萧桓抬手熄了灯烛,催动内力遍行经脉,试图将余毒逼出。

    林熠本来有点郁闷,但发现萧桓没有动静,觉得有些奇怪,昏暗中问道:“怎么不睡?”

    萧桓低估了那毒蛊雾粉的毒性,待最后一丝余毒自掌中催发出去,他撑在床边俯身吐了一口血。

    林熠当即弹起来冲到床边,扶着萧桓:“怎么回事是那毒蛊?”

    萧桓本无大碍,这一口血只是淤积残毒所致,吐出来便无妨了,可感受到林熠贴过来时身上的温度,便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屋内依稀淡淡月光,林熠借着这缕薄光凑上去,手搭在萧桓腕脉,感觉到脉气异动,但没有太大问题。

    仍是不放心,他光着脚跳下床,迅速点了灯,端了茶盏和空杯回来,俯身看着萧桓:“怎么样了?”

    萧桓取了锦帕擦擦嘴角血迹,接过茶漱去口中血腥,脸色比寻常苍白些:“姿曜,别担心。”又笑笑道,“你其实很会照顾人。”

    林熠此刻离他很近,看着他桃花眼蕴了一层雾气,眼角那颗痣衬得有些悲伤,嘴角还隐隐有血迹,心里顿时拧得乱七八糟。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熠问。

    萧桓垂下眼睛,睫如鸦羽,复又抬眼望着林熠,那双眸子简直摄人心魄,烛光映出他鼻梁一道温润弧度,林熠心头微动。

    “姿曜,今天所见费令雪和曲楼兰的事,我觉得很多事须得坦诚相对”,萧桓声音缓和如泉,“但有些话,还是想待时机合适再与你说。”

    萧桓顿了顿,又道:“希望你能相信,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姿曜,能信我么?”

    林熠站在萧桓面前,微微俯身扶着他肩膀,维持着这个姿势,他靠得太近,以至于有种沉溺在萧桓声音里的错觉。

    “我相信你。”林熠敛眸一瞬,说道。

    萧桓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林熠浓黑如星的眸子,抬手十分自然地抚了抚林熠脸颊,目光郑重。

    方才那一声“姿曜”却不同以往,林熠心底似乎被勾起一丝雀跃,又或是说不明的冲动和酸涩,萧桓指尖掠过颊边,便如燃起一束暗火。

    林熠眼底爬上一层难以察觉的淡红,左肩箭伤印记处隐隐烫得灼痛,他感觉眼前的萧桓突然变得惑人之极,在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之前,却已经倾身扑倒了萧桓。

    萧桓始料未及,林熠虽是少年的身体,但武功进境不俗,神志混沌间爆发的力量让萧桓没来得及抵挡,就这么被林熠狠狠按倒在床上,一头乌黑发丝散乱在锦被间。

    萧桓意识到是今日与邪蛊接触过多,引发了林熠肩头折花箭伤。

    他担心林熠真如玉衡君所言,会走火入魔。

    林熠眼睛上那层淡红已弥漫为赤红,便如他素日的衣衫一般,他皮肤总是苍白,此刻更显得有些妖异。

    他跨在萧桓身上,下一刻就要去抓枕边的冶光剑,萧桓抬手握住林熠的双腕不让他乱动,真气逸散入林熠经脉内,浑厚内力一寸寸顺服着林熠躁动混乱的内力。

    “姿曜!”他蹙眉紧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林熠。

    林熠似乎被理智和混沌拉扯着,眼中杀意消去,却低头看着尽在咫尺的萧桓,被他眼尾的痣引发了一股疯狂的冲动。

    他想要把这人拽下神坛,看他做最不堪言的事,想让他清冶的桃花眼从此被堕落的欲填满。

    林熠挣扎着想从那罪恶的漩涡里冲出来,眼睛红得几欲滴血。

    他俯下身,舌尖轻舐萧桓眼尾的痣,又埋在萧桓肩旁,咬在他颈侧,却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力度,便似野兽寻情一般,整个人覆下去缠在萧桓身上。

    “姿曜!”

    萧桓浑身一僵,抓着林熠手腕将他掀倒在旁边,倾身覆上去压制住林熠,同时未曾停息将内力源源不断探入林熠经脉,防止他真气翻涌入魔。

    林熠体内乱撞的真气和意识中混杂的邪念被萧桓强大的内力瞬间冲散,整个人如失了力气,眼中猩红渐渐褪去。

    萧桓感觉到林熠一下子浑身松了下来,便放开手,林熠躺在那仰头望着萧桓,抬手搂上去,似乎要找一处依附,失神道:“疼”

    这一声低喃瞬间把萧桓扯进了回忆里

    上一世深宫大殿内,林熠一身黑袍散敞,身体如面色一样的苍白漂亮,腰肢紧紧缠着他。

    那时萧桓要清清楚楚看着他,殿内便灯烛不熄,林熠眼睛不能触光,双目便蒙着黑色锦带。

    那条窄长的锦带遮在林熠眼前,只露出高挺漂亮的鼻梁,锦带尾端垂到他们身体之间,林熠口中压抑着低喃

    萧桓立刻回过神,撑在林熠上方,深深看了片刻。这双黑曜石般的眸,清亮无比,并未覆着锦带。

    既庆幸,又有些空落落,这个林熠不需人日日看护陪伴,也并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

    可依旧是他的林熠。

    他把林熠抱过一边躺好,仔细探了一遭林熠经脉,确认无虞,又拨开衣襟,看见他肩头箭伤印记周围还未消下去的青筋,便知林熠方才喊的是箭伤印记的疼。

    萧桓哄着昏昏沉沉的林熠睡去,怀中人灼热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

    萧桓有些睡不着,给林熠盖好被子,看了林熠半晌,便起身到院中,夜色沉沉,星月皎洁,满树梨花仿佛要开到永恒。

    花下茶案旁,却坐着一人,劲装修颀,面目俊美冷漠,正擦拭一柄长剑,剑端还滴着血。

    正是邵崇犹。

    可萧桓笑笑,语气柔和地道:“好。”

    林熠便心里松口气,想了想,又道:“阮寻,我去的地方可能不太好玩。”

    “那正好陪你。”萧桓顺手给笼中画眉添了点清水,放下手里东西拍了拍手。

    林熠顿觉他说话总是让人心里熨贴。

    林熠便带萧桓出了侯府,两人没带仆从,穿过城中街巷,踏进老旧破烂的城区。

    这是城中贫苦百姓聚居的地方,房舍矮小,茅屋陋舍,路也不甚好走,地上坑坑洼洼,旁边人家院子里养着鸡鸭鹅,气味杂乱。

    林熠看萧桓穿得一身浅白,侧脸清朗俊美,觉得不该带他来这里,有种拉着神仙逛牛棚的负罪感。

    便道:“阮寻,不如你就在这等我,别往里走了,不太适合你。”

    萧桓有些不解:“有什么不合适?”

    林熠反而一时不知怎么说,萧桓左右看看,问道:“你有朋友住在这?”

    “是。”林熠见他并不介意这里腌臜脏乱,便不再提,带萧桓按照记忆的位置拐到贫民窟一处街口。

    到这里就不知道路了,林熠朝街口晒太阳的老头子打听:“老伯,请问谈一山家在哪?”

    老头子一身旧袄,搓了搓脖子,抬眼迎着阳光看了看眼前两人,白衫青年高贵出尘,红衣少年俊美英气,俱是绝佳的姿容。

第95章 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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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听了这话;抬眼也看了林熠一下;没说什么。

    他如今在林熠身边,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还骗他自己不会武功,说起来是有些过分。

    可人是真的;心也再真不过。

    席散之后,萧桓回了院子,拎起那天聂焉骊留下的酒,便去找林熠。

    月上中天;林熠正在屋里翘着腿;思索着出行的事情。

    他二叔叮嘱得不无道理;他前世今生也都没怎么照顾过人,便有些茫然;这一路该怎么照顾阮寻,总不能让神仙似的人跟着自己过粗糙日子。

    “有心事?”

    林熠蓦地抬头;透过窗,看见萧桓站在月下,正望着自己;乌黑长发随意束在脑后;一身浅白袍子;月光洒在他眉睫上;好看得不似真人;林熠看得愣了片刻。

    林熠起身,直接跳上窗框,跃到廊下,走到萧桓面前:“怎么过来了。”

    “给小侯爷送点东西。”萧桓提起手里的酒,浅润青瓷酒坛衬得他手指更白皙漂亮。

    林熠一看这酒坛,眼睛一亮:“应笑我?出了江州便少见,我也许久没喝了。”

    萧桓知道这是林熠从前最喜欢的酒,半开玩笑道:“小侯爷喜欢就好,不过莫要喝多了,一坛足以醉人。”

    两人便在廊下启了酒坛,林熠取了杯盏,风清月明,坐在廊凳上闲饮。

    “阮寻,你们江州除了西亭王,还有一位传奇,便是酆都将军,这人你可曾见过?”林熠随口问道。

    酆都将军是江州大将,这位将军只听王令,除了面见皇帝,甚少露面。麾下鬼军纪律严明,行踪低调,驻营于江州崇岭之中。

    燕国三军,说的便是鬼军、烈钧侯麾下的昭武军和武安州的定远军。

    三军长年各自驻守不同防线,上一世林熠也未曾见过这位酆都将军。

    萧桓垂下眼,睫如鸦羽,投下一片柔和的影,沉默片刻,答道:“匆匆见过。”

    林熠霎时来了兴致,斟了一杯,说道:“这人神秘得很,我爹也只看见过几回,他从御书房出来,戴着一张面具,来去仓促,除了陛下,谁都不理。”

    “江州到虎啸城一带防线,与北疆离得远,鬼军是独立的一支,或许是因此才与其他军部来往少一些。”萧桓盯着手中酒盏。

    林熠点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大将军。”

    “传言他凶残暴戾,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如鬼灵扫荡,因而封为酆都将军”,萧桓侧头看了看林熠,“这样的人,你当真想见?”

    “其人未必就像传言那般。”

    林熠自嘲地笑了笑,上一世人人说他狠毒无情,又因两回屠城之祸,正与这位酆都将军齐名。

    “姿曜,你想见他,是有别的打算吗?”萧桓问道。

    林熠顿了顿,答道:“三军各自独立、直听王令,固然能让陛下放心,但在边疆布防上,不是最好的安排。”

    萧桓闻言沉思着。

    “罢了,不说这些。”

    林熠摇摇头,便觉得有些醉了。

    他坐在廊凳上倚着廊柱,抬眼看了看萧桓,又觉得眼皮沉重,闭上眼睛,低声道:“阮寻”

    萧桓转头看他,发现林熠靠在那里似是睡着了。

    夜风卷着几瓣桃花,轻飘飘流连于林熠肩头,月下红衣,刀锋般的眉,苍白清隽的面容。

    林熠酒量不错,但席间喝了不少,方才又贪杯喝了大半坛应笑我,面对萧桓也没什么戒心,便放心大胆醉过去了。

    萧桓无奈一笑,放下酒,把林熠打横抱起,抱回房中放在榻上。

    他坐在旁边,伸出手轻轻抚摩过林熠眉眼,仔细看了许久。

    萧桓上一世,外人看来十分顺遂,生在帝王家,终登帝位,世上的荣华一日不缺。

    对江山和子民的责任,他一一尽到,但绝无半点感情。

    只有林熠,在那层金玉镂雕的壳子上敲出一道裂隙,把真真实实的爱恨引入他心里,一开始是涓涓细流,到后来倾澜倒海。

    武安州城外,林熠从纷扰人群中冲出来挡了那一箭,他跳下马背抱起林熠的时候,林熠胸口铠甲全是血,那时萧桓只是惊诧。

    带“不义侯”回宫,萧桓每天去探望,看着林熠从昏迷到苏醒后静卧养病,渐渐变成习惯。

    偌大的宫殿,雕梁画栋,林熠静静靠在床头,萧桓就在床边翻看奏折,便与此刻如出一辙。

    他指尖感受着林熠脸颊的温度,想起当时第一次,他没忍住伸出手去,抚摩林熠脸颊时,几不可察的溪流日夜积累,终于冲破心里的堤坝,心中掀起翻卷的海潮,方知此谓“情”字。

    前尘种种犹在昨日,看着眼前熟睡的林熠,萧桓俯下身去,顿了片刻,还是珍而重之地在他额角落下一个轻吻。

    翌日,林熠和萧桓早早便准备启程。

    “应笑我”不愧是名酿,林熠醒来全无宿醉的难受,倒是很清爽。

    到前厅跟萧桓会和,林熠看见萧桓,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响指。

    萧桓素日里都是锦缎衣袍,清贵出尘,今日大概是为了骑马方便,换了一身暗蓝修身的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修长笔直的腿,竟有说不出的英朗,虽低调许多,却更让人挪不开眼。

    “舅舅,早点回来。”小西横站在娘亲身边,又瘪起嘴来。

    “路上小心,不要贪玩。”林云郗看林熠总是长不大一般。

    两人刚上马,玉衡君追了出来,难得的正经,跟萧桓低声叮嘱:“他被折花箭伤过,易动心魔,别让他乱碰邪性的东西。”

    萧桓眼底一沉:“怎么不早说?他会怎么样?”

    玉衡君一脸无辜:“折花箭伤人,这可是头一回。若是发作,或许容易走火入魔、心性突变,旁的就不知道了。”

    林熠在一旁有些奇怪:“阮寻,怎么了?”

    萧桓望着他,答道:“没什么。”

    从瀛州往北,两人轻装简从,速度很快,林熠发现阮寻这人在哪里都适应得来,出门在外,一点没有贵公子的矜傲。

    或许是因为觉得萧桓不会武功,又长得太好看,林熠还是下意识地照顾他,又时常顺手挡住旁人打量萧桓的目光,完全忘了那些目光里本也有一半是冲着他自己的。

    萧桓每每见他维护自己,都忍不住露出笑意,心里却又想,上辈子林熠温驯之极,如今却不同,若林熠知道自己骗他,会不会就不理自己了。

    抵达遂州城,已是四日后,入了城,林熠依旧拉着萧桓直奔城中最好的客栈。

    遂州城离北疆很近,如今暮春,关外化雪开路,商队纷纷重启队伍,来往必经遂州城,城内本身也有这一带最繁华的互市市集,络绎不绝的客商拥入城中,街上热闹得错不开身。

    沿路便见衣饰各异的不同族群,色彩斑斓,头缀羽毛的、颈佩一把珠串的、蓄着大胡子的,高鼻深目、眼珠颜色也不一样,嘴里的语言五花八门,马背上的货物高高摞起。

    客栈伙计眼尖得很,老远就从门口奔过来迎他们:“二位公子要住店?”

    “有上房么?”林熠随口问。

    “自然是有的。”

    旁边小厮把马牵走,林熠和萧桓进了客栈,伙计笑容满面:“公子,我们家是城里最好的客栈,您放心。”

    可是到了柜台前,老板拈着兰花指,笑笑说:“就一间房了,不过肯定够宽敞,您看成么?”

    这一路,林熠都是挑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每每住进去前还要检查一遍萧桓的房间,哪里不干净都不能过关,他顿时发现自己很有当老妈子的潜质,照顾起人来也很有天分。

    林熠转头看了看萧桓,还是觉得不能委屈人家,便道:“要不咱们去别处看看。”

    老板咯咯咯地一笑,兰花指乱晃:“别闹了公子,您不看看城里现在来了多少人,别处就算有房间,那也不是人住的。”

    林熠:“”

    小伙计语气真诚:“公子,现在城里来得人多,其他客栈真没房,不信您待会去打听,若有这么好的房间空着,小的把脑袋摘给您。”

    林熠扶额:“我要你脑袋干嘛你”

    萧桓在旁抱着手臂,笑了笑:“没事,就一间吧。”

    好在上楼推开房门,果然干净宽敞,摆设齐全,林熠这才松了口气:“还行。”

第96章 往事() 
顾啸杭起初只觉得自己想多了、看错了,但不止一次见到林熠在萧桓身边的状态;林熠看见萧桓就像小孩子见到了糖;私下里在萧桓身边时;许多不经意的神情和动作都看得出,林熠极其信任和依赖萧桓;而后者则对林熠包容无比。

    朝臣面前;酆都大将军吝于言语,使人不敢轻易靠近;独对林熠的姿态放松;林熠说话时不假思索地轻轻撞他一下,或笑起来东倒西歪就忘他身上靠;哪里是别人敢做的。

    顾啸杭今日又得知林熠搬出宫去,直接借住萧桓府邸,方才看见两人相处的情形,瞥见林熠微微抬头看着萧桓,如盛了星光在眼里;心里便有无数猜测,最终都指向一个荒谬的可能性。

    林熠见顾啸杭神情凝重;思忖片刻;干脆和盘托出;笑笑道:“我对他的确有许多想法。”

    顾啸杭五指紧握,急道:“林姿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和大将军?”

    “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林熠拍拍他肩膀让他冷静下来;“原先没告诉你;也是怕你卷进麻烦,但如今想来,心悦于什么人,不触犯王法,又无伤天害理,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是认真的?”顾啸杭难以置信,但又清楚地知道林熠不会开这种玩笑,他与林熠相识多年,在了解他不过。

    林熠点点头:“自然。”

    顾啸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只是暂时的,对吧?你总得娶夫人,你是侯爷。”

    “不会的。”林熠回答得很果断,笑容明朗,“我认准他了,这辈子便只有他,就像我爹和我二叔一样,林家的男人从来都是一心一意。”

    顾啸杭没想到是这个程度,微微张口想说什么,又始终不知怎么讲。林斯鸿和林斯伯确如林熠所言,即便地位斐然、家财万贯,这一辈子也都只娶过一位夫人,结发妻早故,都没有续弦的意思,林家的男人向来极为衷情专一。

    “那他呢?”顾啸杭问,“他对你是一样的么?”

    林熠垂下眼睛笑了笑:“这无需考虑,我活一天,心意就不会变,并不在于他怎么做。”

    顾啸杭的笑有些勉强,仔细看着林熠,若他有这样一半的不管不顾之潇洒,有这样一半的勇气,或许下一刻却又否认了,他不是这样的人,顾家脉络错综复杂的生意,许多要考虑的东西,都不是他一句话就能置之不理的。

    “从前你可是一点儿不开窍,柳家小姐对你倾心,转头你就揍了她哥哥,半分情面未给。”顾啸杭回忆起年少轻狂的往事,仿佛隔了前尘之久,“哪里料得到如今,竟会非一人不要。”

    顾啸杭自小生得唇红齿白,周正君子之貌,如一支寒梅般的清贵,瀛州城里的柳家二公子有次对他出言不逊,话语不堪,将将撞在林熠枪口上。

    柳二说完那些话,一回头就见林熠冷着脸在他身后,旁边一众家丁都成了摆设,林熠二话不说把人按在地上猛一顿打,打到柳二求告饶命,连连给顾啸杭道歉为止。

    林熠便笑,“那柳二还不是先惹了你,一码归一码,揍他怎能手软。”

    “还是从前好。”顾啸杭眼睛望向远处,又看着林熠,“从前整天在一块儿,日子如水一般就过了。”

    顾啸杭素来轻重分明,看事清晰透察,对林熠的心思打从少年时起收在心底,深知不可能,他可以细水长流地一直揣着这份心,将来他全盘接过顾家基业,林熠或许也娶妻生子,但或许会有一天,他能放下其他留住林熠。

    但如今看来,痴望终究是痴妄。

    世事最无情的一点在于,他以为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上,林熠反倒是先动心的人。

    顾啸杭始终不变的自持让他看起来很平静,离宫前,遇见阙阳,依旧淡淡行了礼便打算离开。

    阙阳公主看起来比太子还更憔悴,旁人畏她威势,只有萧放把她当妹妹,如今他落罪,阙阳却还是念着他的好,不管萧放是冒充皇族还是犯了别的什么错,始终是她的哥哥。

    “等等。”阙阳拦下顾啸杭,宫道上寂静,她身边侍从纷纷识趣地避到一旁。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顾啸杭心不在焉地道。

    “我听说,昭武军在北疆打仗的时候,顾家筹赠过一批粮草。”阙阳望着他。

    顾啸杭一下子清醒起来,不由蹙眉:“公主莫要乱讲。”

    他派人送粮草到北大营,对外是以百家商号之名,这件事从未传到朝中,阙阳如今提起来,令他警惕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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