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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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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一生画鲤,在画里寻你。你为我化人,我为你化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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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乡市名画()
这是一条寻常的市街,可是在这条寻常的市街上,却有一个不寻常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小的画坊。
画坊很小,可是画坊主人的名气却很大,传言说陆方青的画作连天子都难得,所以很难有人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乡村市街上的寻常画坊,会是陆方青所有。
今天是每一个月里最为特别的日子,因为在每月中旬,那个脆弱得仿佛一踢就会碎的木门就会打开,也只有这一天,陆方青有可能会卖出他的一两幅画作,就算是在这样的寻常乡村,人们依然怀着期待。
“陆先生的画作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从陆先生手中买到一幅。”
“百年难得一见?你未免太小看陆先生了,即便是历史上有名的知名画家,他们画出的作品又有哪一幅能够跟陆先生相提并论?陆先生的画作那是只有天上神仙才配看的,我等凡夫俗子能够一观他的画作,已是十分荣幸了,至于能够买到一幅,那已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不错不错,要是真的能够得到陆先生所画的作品,就算是让我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就算你倾家荡产,也不及陆先生随手一幅画来得珍贵啊。”
木门轻掩,可是人们都站在丈许距离之外,如同朝圣一般,怀着虔诚之心等待着。
突然听到响动,人们屏息而待,只见木门轻轻打开,一个书生打扮,约三十许的中年人出现在门边。
“是……是陆先生吗?”
“陆……陆先生就是这个人吗?”
曾经见过陆方青的人连忙拉了拉身边开口之人道:“别乱说,这位是李青松先生,他才高八斗,却不求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是一位令人敬仰之人,而且他还是陆先生的友人。”
听得此人身份,人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李青松微微一笑,道:“方青一月前已出门,至今未归,不过他曾嘱咐我,到了今天如果他还没有回来,便由我来帮他开门,至于画坊里的画作,大家都可以看看,要是看到喜欢的,那些摆在桌案之上的尽可拿走。”
“都……都可以吗?”
“是的,都可以,这也是方青的原话。”
能够得到陆方青的亲笔画作,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据说就算是九五至尊的天子也无法轻易得到陆方青的画作,在场之人何等有幸!
虽然惊喜交加,但场面并不混乱,那小小的画坊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让他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之意。
画坊虽小,但里面的作品丰富,山水名胜、名人佳媛、珍禽异兽……陆方青所画之物栩栩如生,让人如致仙境,不敢相信眼前之景之物只不过是白纸之上的笔墨。
“哇!!真是……神作!!”
人人惊叹,只是想不到什么话语可以来赞美,最终只有“神作”二字,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觉得远远不够,不由得对陆方青感到更加的敬佩。
“那个……李先生,这里的画作,我们……我们真的可以拿吗?”
李青松道:“方青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一人只能拿一幅,不可多拿。”
“是是是,这是肯定的,这里是陆先生的画坊,我们一定守规矩。”
“我们以后还希望能够见到陆先生更多的画作,所以一定不会做出有违规矩的事情来的,只是不知这些画……”
李青松知道说话之人担心的是什么,笑着道:“方青作画并非是为了挣钱,承蒙各位抬爱,他也有心将自己的一些作品送给大家,还请各位以后也多多照顾他。”
“真……真的可以……”
“不……不收钱吗?”
无价的画作,却可以无偿获得,这让在场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即便他们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可是依然让这小小的画坊显得嘈杂,而因为画坊中已经人满而无法进入其中,只得站在门外的其他人,在这个时候都焦急了起来。
李青松道:“各位不必心急,这里的画还有很多,虽然不能让各位人人都能手得一份,不过等到方青回来之后,今天没有得到画作的人,依然有机会可以得到,所以还请各位少安毋躁。”
只是在这个时候,人群被强行分开了两行,一行人走了进来,没有人敢去拦他们,因为他们都穿着官服。
朝延的人……李青松皱起了眉头,他一生无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对朝延中人向来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好友陆方青的画坊,他实在不愿意跟那些一身官气的朝延中人打交道。
“请问各位有何贵干?”即便是面对这些威严的朝延人士,李青松依然不卑不亢,这让那些突然之间噤若寒蝉的人们对他更是敬佩有加,心想李先生不愧是陆先生的友人,他们只是平民,还不敢这样跟朝延官员讲话。
稍微有点发福的官员用洪亮的声音喝道:“纪大学士来此寻画,你们都让开,这里的画是我们的了。”
原本以为可以得到陆方青的画作而满心欢喜的人们,却未想到朝延之人一来便如此霸道,直接将他们几乎要得到手的画作抢夺,一拿还是全部!纪大学士的名头虽然响亮,朝延官员虽然威严霸道,但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哪里有逼迫哪里就该有反抗,所以他们纷纷抗议。
“你们怎么能这样?陆先生的画作已经说好送我们了,就算是朝延的人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是啊没错,你们来这里还没有经过陆先生的许可,居然就想将这里的画作全部据为己有,这还有王法吗?”
那官员顿时一声冷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朝延中人来这里还需要经过陆方青的同意?区区刁民也敢跟本官论法,看来胆子不小,看我不给你一些教训!”
民毕竟不能与官斗,听那官员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得心头一怵。
李青松眉头一挑,大感不忿,上前一步正要说话,一只苍老的手却自官员身后伸出,将那官员挡了回来。
那官员顿时恭敬起来,这个老人的身份和地位远不是他可以相比的。
“我们是父母官,我们的权力不是给我们来作威作福的,而是要给平民申冤做主的,况且他们说的话很有道理,陆先生的画作并不是寻常的画作可比,就算是我们,也得守规矩才行。”
“莫非……您就是纪昀纪大学士?”
第2章 此画不卖()
纪昀纪大学士,一向负有盛名,他博览群书,才识广博,因一向为民作主而受民爱戴,认出来人,众人都不由得恭敬了起来,便是李青松,亦是脸色稍霁。
“原来是纪大学士!纪大学士远道而来,所为的也是方青之画,不过方青有言在先,就算是纪大学士,想要将这里的画全部拿走,只怕青松也无法言同。”
“李青松负有盛名,一身浩然正气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纪昀轻轻一笑,带着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这画坊之中的画作,自认为让这样的名画流落尘间而无名实在可惜,不过想到方才众人所说的话还有李青松的态度,他点了点头,“要是我也只拿一幅呢?”
李青松挑眉,看着眼前的老者,暗暗赞叹此人名声果然并非虚传,不由得好感大增,可是画坊之中画作有限,画坊之外还有着眼巴巴往里望着的众人,虽然被朝延的人分开左右,可是他们都没有离开,李青松道:“就算如此,也要有一个先来后到。”
“大胆……”
一边的官员正要发火,纪昀又阻止了他,和蔼地笑了笑道:“的确,但如果有人愿意让我一幅呢?”
说完,纪昀转过身来,对已经进入画坊的那些人诚恳地开口道:“我知道陆先生的画作难得,实在不愿让这样的画作在人间扫尘,所以希望能够带一幅画作,只消一幅,你们可愿意让我先行挑选?”
说完,纪昀竟然双手抱拳,隔空一礼。
众人连忙争先恐后避开,纪大学士这一礼他们不敢受也受不起,不过因为纪昀的态度诚恳,他们面面相觑之下,也是暗自佩服。
“纪大学士远道而来实属不易,如果只是一幅,在下愿意相让。”
“我也是。”
“我也是。”
……
纪昀道过感谢,转过身来。
李青松叹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纪大学士又是按照规矩来,那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纪大学士看好哪一幅画,尽管拿就是了。”
纪昀满意地笑笑,然后开始观赏着画坊之中的每一幅画。
陆方青的画作,每一幅都巧夺天工,每一幅画的境界都并非一般人可以完全体会,要想从中挑选一幅来,即便是纪昀,也感到难以抉择,毕竟既然是要选,肯定是要选自己认为最好的,也的确要是其中最好的,不然的话不就太可惜了吗?
先选的优势便是在这里,只是这一套对陆方青的画似乎并不管用,因为就算是纪昀,也难以去评价陆方青的画作优劣,其他人自然更不够格。
“咦?”纪昀轻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他的反应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在奇怪纪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会选择陆方青的哪一幅画。
纪昀伸出手来,小心地拿起放在桌案上最角落里的一幅画。
众人不由得暗暗惊奇,纪昀拿起的那幅画,既不是山水名胜,也不是珍禽异兽,那仅仅只是一条鲤鱼。
看着是没什么,只是当纪昀将那画着鲤鱼的画拿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神都被牵引了过去,在他们看来,那条鲤鱼就好像活了一样,真的是逼真传神,就像在对着他们述说着,分享着一个感人的故事。
一股浓烈的悲伤涌上心头,没有人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每一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神色怔然,自己却无所觉。
纪昀终于回过味来,他的双手颤抖着,连声音也都无法平静:“我……我就要这幅画!”
迅速地要卷起来,就好像生怕这幅画会被人抢了一样。
可是纪昀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一只稳健有力的手自他的手中将那幅画抽走,抽得毫不犹豫,抽得理所应当,就好像那幅画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一样。
“此画不卖!”
说完,他没有给其他人任何开口的机会,就像他的到来毫无预兆一样,他所做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只见他毫不犹豫便将那幅画给撕成了两半。
“啊!!”
“你……”
心痛,陆方青的画作可是无价之宝,就这样被人撕开,但是他们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李青松的话语已经先他们一步传了开来:“方青,你这是做什么?”
“他……他是方青先生?”
“方青先生回来了!可是为什么要……”
疑惑、不解、可惜……各种情绪错综复杂,涌上心头,人们忘了责备,只是脑袋一片混沌,完全想不明白陆方青为什么要这么做。
纪昀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痛,看着被陆方青毫不犹豫揉成碎纸的鲤画,他连连摇头,道:“可惜了!太可惜了!”
“不可惜。”陆方青淡淡道,“这是一幅不完整的画,本来就是打算处理掉的。”
陆方青身穿青袍,身形笔挺,看起来约莫三十模样,那双眼睛似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而充满着深邃与睿智。
纪昀细细地打量着他,然后道:“那样的画作都不完整,那么此画一旦完整,只怕天地再无颜色,先生果然大才,只是不知此画若是完整,先生又将将它置于何处?”
那样的画,只怕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容纳。
陆方青道:“在我身边即可。”
原来如此,纪昀明白了,心里顿时感觉不再可惜,微微一笑道:“这样一来,我等也是无缘得到了。”
陆方青对纪昀轻施一礼,道:“方青无礼,还望纪大学士勿怪,这画坊中还有其他的画作,纪大学士若是不弃,可任选一幅带走,就当是方青的歉意,只是不管纪大学士选择的是哪一幅画作,方青都希望不要将它置于朝堂之上,就当是方青私赠,若是纪大学士能长留阅微草堂之上,方青会感到成分荣幸。”
纪昀听罢稍一沉默,便坦然一笑:“先生此话,纪某记住了,那纪某便任选一幅,留于阅微草堂观阅。”
“纪大学士请。”
没有了那幅鲤画,画坊之中其他的画作虽不普通,各有不同,但实际上并无区别,既然没有办法在其中评出优劣,那么选哪一幅便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纪昀随意地选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幅山水之画,对陆方青道:“多谢先生赠画,若先生得有余暇,可到阅微草堂一叙,纪某必恭候大驾。”
陆方青连道不敢,还施一礼。
纪昀走后,画坊依然是一片安静,剩下的画作都没有人动,他们敬仰地看着陆方青,久久未动,不发一言。
陆方青致歉道:“给大家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这画坊里的画作大家都可以各拿一幅,没有拿到的也请不要着急,下次陆某若有画作,也会记得分与诸位的。”
第3章 寻缘()
这一晚夜空清朗,明月高高悬挂在稀疏几朵白云之间,与点点星光点缀,淡淡的光辉九天之上洒落下凡间,清冷光辉让人心绪平静。
陆方青与李青松在庭院中小酌,石桌上摆放着香喷喷的东坡四珍,就着酒香吃下,口中生津,使人不由得沉溺其中。
李青松就着一口酒,啧了啧嘴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月光之下,品着杜康,配以东坡四珍,什么忧愁都已经不再了。”
陆方青微微一笑,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细细品过道:“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配以美酒,果然佳肴。看看这金蟾戏珠、五关鸡、醉青虾还有这回赠肉,均是肉甜色美,青松你这厨艺真是见长,让我沾了口福啊。”
李青松笑道:“这其实不难,慢火、少水、多酒,是制作这几道菜的诀窍。”
“哈哈,这让我想起了苏子瞻所著的《炖肉歌》,‘慢着火、少着水,柴火罨焰烟不起,待它自熟莫催它,火候足时它自美’。”说着,陆方青不自禁鼓起掌来,“苏子瞻果然是罕见的全才,诗词歌赋、文章、书法、绘画,还有这烹饪均有如此之深的造诣,果然不愧‘苏仙’之名。”
酒正酣畅,陆方青执起画笔站了起来,走到石桌旁边的画板上,那是早已备好的,一张白纸被固定在上面。
笔墨轻蘸,在纸面上轻轻游走,陆方青驾轻就熟,鲤鱼的轮廓很快便出现在纸上,虽然还没有画完,但是已经开始展现生机。
李青松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不住地点头暗赞,陆方青的画技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甚至还要远远超过,特别是在画鲤上。
“从那时起,你便几天都至少要画上一幅鲤鱼图,每一次画出,都要比上一次更加精进,一开始是不断地生动逼真,到了后来则开始传神,让人感觉那鲤鱼仿佛活着的一样,可以说,你是我见过的能够将鲤鱼画得最完美的画师,你画的鲤鱼已经进无可进,十分完美了,可你依然每天都在画,你是对你画的鲤鱼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陆方青并没有马上回答李青松的话,一笔一划地画着,每一笔划都带着他强烈的感情,直到笔终,他放下笔来,却是没有半点儿满足,满是失落地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幅画,还没有完成。”
画上的鲤鱼十分完美,那鳞片紧紧相挨,不会太紧也不会太密,将这世上最生动的鲤鱼表现了出来,淡淡的月光落在画上,与未干的墨相互映照着,就好像波光粼粼的水面,能够让人看到在其中活泼自由的鲤鱼,目光紧紧地盯在鲤鱼身上,总觉得它会在不经意间跃出水面。
李青松沉迷其中良久,方才反应过来,他无法看出这幅画到底还缺少了什么,画上的鲤鱼比这世上任何一条鲤鱼要更生动、更传神、更有活力,当然也是更让人着迷。
“缺……缺少什么?”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因为被这幅画所感,李青松的嘴巴稍微有些大,说起话来不是很清楚。
陆方青目光深邃,满含追忆与怀念,道:“它缺少……一道灵,那是一道……让我追寻了半生的灵。”
李青松不能明白,摇头道:“这到底是一幅画。”
“我知道,我说的话或许让你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或者是感觉像是无稽之谈。”陆方青轻轻地放下笔墨,将那幅画小心地拿在手上,笔墨未干,月光反射开来,让陆方青眼泪流动,“当时的那道惊雷,带起了一场大火,将她带到了我的面前,但同样的,也让她离开了我,直到如今,我相信她还在这个世上,我相信只要我一直画下去,便可以找到她。”
李青松猛地喝下了一口酒,有些担心地提醒陆方青道:“方青,那只是你的一场梦。”
陆方青并不这么认为,坚定地摇头道:“不,那不是梦!如果那真的只是一场梦,我早就被那场大火给烧死了。”
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那么将他救出来的她便不会存在,而他自然也被大火困在那小小的木屋里,最终活活烧死。
十五年前的那一天晚上,陆方青如同以往一般,在画着他养了几年的鲤鱼,只是那个晚上,一道惊雷毫无预兆落下,引起了一场大火。
每次想到这里,李青松便一阵后怕,那场大火来得突然,陆方青能够险死还生,真的让他现在都感到十分庆幸,只是到底是谁救了陆方青,这个问题一直都找不到答案,只是陆方青一直对他说,是鲤鱼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然后救了他。
一般人自然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但是李青松了解陆方青,知道陆方青不是会说毫无根据的话的人,但他也只觉得陆方青是因为失去了那条养了多年的鲤鱼而伤心,又遇到那样的事故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没有想到,陆方青竟然会对那幻觉深信不疑,而且还化成了一个执念,让他一直追寻至今。
“应该是有人救了你……”
“青松,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没有人相信那段玄奇的经历,只有陆方青深信不疑,他不再多言,对着画中鲤鱼久久凝视,然后他终是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慢慢地,把那幅画给撕了。
“方青,你……”
陆方青抬头看着明月,任月光落在他的双眼,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呢喃着:“画得再好,也不是她。”
李青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方青,就算那个女子真的存在,她也不会因为你一直画鲤便出现在你的画中啊。”
“她并不是人,我有预感,她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坚信不疑,还是自己刻意想要去相信,陆方青非常坚定地握紧拳头,“她一定会再出现。”
李青松很无奈地轻叹,连忙转移了话题道:“方青,你的鲤鱼画得已经十分完美,进无可进,这些年来你为此浪费了太多的心力了,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该成家了。”
陆方青这时才转头看着李青松,感觉到他眼中的关怀心中一暖,但依然还是摇了摇头。
“方青!!”
陆方青淡淡地笑了笑道:“我一直都在寻找啊,我的缘就在画鲤。”
是画里还是画鲤,李青松搞不清楚,只是不管是哪一个方面,他都为陆方青感到担忧,因为不管是画里还是画鲤,陆方青都已经深深地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第4章 青青河边草()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陆方青只身出行,来到了扬州,住在这里已逾半月。
正是暮春朝露,大雨初歇天放晴,趁着清晨,陆方青走出客栈,呼吸郊外的清新空气,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扬州城外的小河边。
一阵轻风吹来,带着清晨的凉意,陆方青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时心旷神怡。
河边长着茂密的水草,陆方青站在河边,流水潺潺,经过突起的石块分流,构成一曲乐章,自然而又悦耳。
春晨朝雨,初阳东升,河水清澈,水草浓密,其中有一对鲤在相互嬉闹,来回追逐,里面跃出水面,充满了活力。
陆方青福至心田,自袖中拿出一卷白纸,轻轻摊开,里面包着一支画笔,笔头墨迹已干。
右手执笔,慢慢俯身,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上轻轻一点提起,在水面上散出一道浅浅的墨圈,然后随流水而逐去,仿佛水中锦鲤。
没有画板,陆方青左手拿着白纸一角,任它自然垂下,轻风吹过,带起白纸飘动,有如飘絮,右手上的画笔就着被风吹动的白纸,轻点笔墨,黑色的墨汁由点到线,轻轻勾勒,最后连接在一起,一尾锦鲤跃然纸上,体形呈纺锤形,侧扁,吻长而坚硬,眼小鳞大,有两对须如同有生命力一般,在这风中更显生动与活力,似有无穷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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