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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鲤-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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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先将关系给挽回一些,只要礼秀锋收下这些礼物,那么日后他再登门,什么事都还是有可为的。
礼秀锋却是一摆手,丝毫情面也不给,道:“知府大人,这些礼物礼某是不会收的,知府大人为民作主,将百姓之事放在心上,礼某佩服,不过礼府众人虽为百姓,然而百姓却并不止礼府众人,这些礼物,礼某受之有愧,小女身体需要静养,礼府中自有大夫看护,就不劳知府大人费心了,知府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礼某便不相陪了,知府大人请便。”
说完,礼秀锋便带着陈淑瑶往外走。
杨迪再也保持不住一贯的淡定神色,猛地站了起来喝道:“礼秀锋,你……”
“知府大人,你虽然为一方父母官,不过却也不能一手遮天,礼府都是老实本分人,可是也不是可以随意令人欺侮的,否则礼某虽然人微言轻,却也说不得要为自己争一番理。”礼秀锋停下了脚步,却是头也不回,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说得杨迪愣在了原地,而礼秀锋也不多停留,直接带着陈淑瑶走了出去。
等到礼秀锋夫妻走远,杨风正才恨恨地抬头,走到杨迪身边,道:“爹,这个礼秀锋完全不将您放在眼里,您可是堂堂知府,我们一定不能轻易放过这礼府……”
“你还想怎么样?”杨迪狠狠地瞪了杨风一眼,打断他的话,吹胡子瞪眼睛的,他的打算都让这个狗胆包天的蠢儿子给打乱了,如今看他还看不清楚形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忍不住?我好好的一番打算就这么被你给搅乱了,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一个蠢货!!”
杨风愣了一下,可是他却是不服,道:“爹,好歹您也是扬州知府,难道还真的怕了这个小小的礼府不成?”
杨迪此时还真的恨不得好好扇杨风这个蠢货几巴掌,冷声道:“小小的礼府?这小小的礼府,背后可是有着不少人,礼秀锋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可是名气之大,当朝天子也是极为赏识,若不是他无心为官,你以为这扬州知府还能是你爹的位子?而且他身边的那些人,个个都是文豪大儒,影响极大,当朝天子礼佛重儒,这些文人笔杆子一挥,只怕能够轻易影响到官场局面,这种大儒就更加不用说了,知府这个位子并不是多么重要,怎么处理,也只不过是天朝天子一句话的事而已。”
杨风沉默着,眼中露出一丝迟疑,却还是咬牙问道:“爹,那位礼小姐……”
杨迪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以后休提,你还是不要想了。”
一开始或许只是贪图礼荨菱的美色,可是在经过河边一事之后,杨风却反而更加对礼荨菱念念不忘,他心中百般不舍,咬着牙似乎还不肯离开了这礼府。
杨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最终两人什么也没有多说,便从礼府离开,堂堂的知府大人,在这样一所礼府之中,竟然是讨不了好处。
礼府大堂之中发生的事情,陆方青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从礼荨菱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心绪烦乱,来到了书房之中,拿起画笔摆了半天,照着记忆之中的形象,画笔游走,一尾鲤便跃然纸上,他看着画中的鲤,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脑海之中总是浮现出他方才在礼荨菱房间里面,说过的那番话。
无力地将笔放下,陆方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看着画中的鲤沉沉道:“终究,你也不是她啊……”
第70章 画中已无你()
纪侠如到了李青松的房间后,见李青松的房间已经经过了一番收拾,他的行礼早已装得整整齐齐的,不由得一愣道:“李叔叔,您这是……”
李青松笑了笑道:“我在这里叨扰已久,也该离去了,而且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也不宜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经过与李青松的一番相处,纪侠如早已对他有了感情,此时听他要离去便有了不舍,道:“李叔叔,就不能多留些时日么?”
李青松笑了笑道:“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和人生,所以离别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
听着李青松的话似是藏的告诫,纪侠如愣了一下,然后他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李青松要走的缘故,所以这些天来,也就李青松刚刚说的这句话,纪侠如听进去了,也认真地思索过了。
李青松轻松一笑,然后从他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了一本手稿,递给纪侠如道:“这是我不久前一个朋友给我的,是蒲松龄《聊斋志异》的手稿,你平日里看看,就当是消遣消遣时间吧。”
蒲松龄《聊斋志异》的手稿,里面都是狐鬼之类的故事,多是玄奇鬼怪,不过以蒲松龄广读经史以及渊博的学识,这籍手稿依然具有极大的价值,而李青松也是看纪侠如这段日子里神思不属,无精打采的,让他看别的书估计也看不下去,正好可以看看这本《聊斋志异》,或许可以让他打起精神来。
纪侠如下意识里接过,随便翻了一下,顿时便眼睛一亮,整个人的心神就都被吸引了进去,看到好看的地方还接连喝彩。
见他这模样,李青松便笑道:“莆先生笔端锋锐,就算是这样的志怪小说,写得也有过人之处,里面塑造的角色都有血有肉,甚至比塑造的人还要更令人印象深刻,而且这籍手稿也并不是只有那些志怪玄奇的故事,还包含着许多现实之中的问题,看到深处令人拍案,可以说是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而就算是只当成一般的志怪小说来看,也具有极大的文学价值。”
纪侠如连连点头,道:“李叔叔,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细读。”
李青松见此,心下稍宽,纪昀遭逢巨变,这也令人意想不到,此事给纪侠如的打击比想像中要大得多,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够让纪侠如打起精神来,李青松倒是觉得送出去这蒲松龄的手稿也是值得之事。
既然要走,那自然是要与礼府中的众人告别,得知李青松要走,礼秀锋连连叹息,亦是不由得出声挽留,不过就像李青松对纪侠如所说的,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选择的路,他执意要走,礼秀锋也不好强留,便只得两三惜别,同时让李青松得空多来扬州走走,礼府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
陆方青自然也来相送,李青松注意到,陆方青的精神状态并不十分好,而且整个人明显是心事重重,只是陆方青与他走在一起,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李青松不由得多说了一句,道:“方青,你追求那道幻影追求了十六年,该放手了,不要错过了一直伴在身边的美好。”
陆方青也是不由得看向了李青松,他自然能够听得出来,所谓身边的美好,是李青松意有所指,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李青松知道劝不动陆方青,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与众人走到了礼府门口,他不由得又多看了陆方青几眼,见他神容憔悴,面色上总有苦恼之色,他对陆方青了解极深,就算是在那十六年里,陆方青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来,因为陆方青向来都是极为自控之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能够让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来,想必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李青松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他突然有些不敢肯定,自己此时离开到底是不是好的时机,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再多留下来几日,毕竟他实在不放心陆方青。
李青松了解陆方青,同样的,陆方青也是非常了解李青松的,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着李青松笑笑,眼中一抹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却正好被李青松给捕捉到了。
李青松当即便不再犹豫,本来他生性也是洒脱之人,便对众人一拱手,道:“诸位,送到这里便可以了,接下来的路,便让青松自己走吧。”
礼秀锋连忙道:“青松兄,有空多来扬州转转,礼府的大门随时为青松兄敞开。”
这番话,礼秀锋之前已经说过了,此时再说一次,以示坚定。
李青松笑着说一定,然后又对陆方青道:“方青,我这便走了,你若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你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我。”
陆方青点头道:“你放心吧,老朋友。”
李青松不再废话,与众人一一挥别,又看了看纪侠如,见他已经多少恢复了一些精神,便放心地笑了笑,便不再迟疑,转身离去了。
直到李青松的身影从众人视线里消失,众人这才回到了礼府之中,陆方青心事重重,加上李青松已经离去,也没有再多与礼秀锋等人谈话,径自回到了书房里。
画板上还铺着他之前画好的那幅鲤,看着那尾栩栩如生的鲤,鳞片层层叠叠,相交叠序,鲤身的线条连贯而柔美,透露着一股生机,这种画技炉火纯青,令人叹服,能够画出这样的鲤的画师,只怕也不出五指之数,而对于陆方青来说,这样的画却是太稀松太平常了。
陆方青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所画出来的这幅鲤,真的是栩栩如生,但也只是栩栩如生而已,再也不见了之前那种充满了灵动和活力的感觉,只是徒具形体,完全没有生命的死物。
陆方青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他毫不迟疑,将这幅鲤拿了起来,然后迅速地撕成了碎片,然后他又铺上了一张画纸,拿起了画笔,凝聚全部的心神,周边声响尽皆不闻,只是一心画着眼前的这幅画。
线条,沿着熟悉的轨迹,一笔一划勾画,然后连接在一起,那熟悉的轮廓再一次出现在眼前,鳞片相排紧密,与活生生的鲤相比都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画中的鲤只是轻轻地跃出了水面,便让人似乎能够感受到水滴溅起的清凉,还有一股清凉的水草香味迎面而来,只是那尾鲤,却是始终与这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只不过是一块鲤形的石头出现在了这幅本来应该是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画中一样。
鲤身,其实很完美,画得实在是太完美了,无论是鲤的身躯还是神韵,都让人感觉到真实,就算是站在池塘边,看着水中的鲤时的感觉也不过如此,这是真正的画师大家才能够画出来的画,可是陆方青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绝望。
鲤已具其躯,只是鲤身上的鳞片也只是画了一半而已,陆方青的笔端一颤,画笔便掉落下来,残笔一划,给这幅画增加了突兀的一笔,这幅画还没有完成,却是已经画不下去了。
陆方青嘴角扯出一丝颇为勉强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苦涩,喃喃道:“就连我画中的你,也已经远去了吗?”
陆方青站在未完的画作前,站了许久,许久,直到暮色渐临,陆方青的目光才算是慢慢地恢复了焦距,只是他的眼里,却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彩。
小离,走了,这十六年来,他画中一直捕捉着的那一丝线索,如今也再找不到了,完全地离他而去,就算是他的画技再高,却也无法找回小离了,那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道身影,如今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幻影。
陆方青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画中已无你。”
第71章 封笔()
夜,沉如水。
陆方青站在雅院的院落之中,清朗的夜空中,明月洒下银辉,落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身影,显得孤高如峰,淡淡的月华如同华裳,挂在陆方青的身上,显得极为高雅,但却有如秋霜,带着一股冷凝,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方青的嘴角始终都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是充满了苦涩,修长的身形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柱,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晃动的感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坚持不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一样。
此时雅院之中,再无他人,就只有陆方青一个,陆方青下意识里往礼荨菱的书房看了一眼,那书房门紧闭,里面一片黑暗,没有灯光。
礼荨菱一直在养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陆方青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想要去看望她的冲动,而且这股冲动里面所包含的感情,竟然不仅仅只有关心而已。
陆方青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池水之中自己的倒影,水面波光粼粼,他的倒影随着水面的波动而波动着,身上有几处随着水面和月光而折叠,视野,变得朦胧。
陆方青压抑下自己心头的那种悸动,沉下心境来,就只是看着池水之中自己的倒影,看得出了神,迷迷蒙蒙之中可以看到在那池水之中一尾鲤在不断地游来游去,那尾鲤一点儿也不怕生,总是在水中围绕着他的倒影,那目光如波,里面看向站在池塘边的他,尾巴动得更加欢快。
陆方青的视线忍不住随着那尾鲤而游动着,那尾鲤哪怕只是一举一动,陆方青的心都随着晃动了起来,而突然间,那尾鲤迎着月光跃出了水面,在半空中尽显矫健美好的身姿,然后又落回了水中,“噗通”一声响动,让陆方青整个人晃了一下,神思也在那突然之间回转。
他的目光涣散了一下,然后马上又凝聚了起来,看着庭院之中的小小的池塘,里面却哪里还有鲤的踪影,刚刚看到的,竟然全部都是幻影。
幻影幻影,都是幻影,他一直追寻着的心中的那尾鲤,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离,一直都只不过是幻影而已,自己画了这么多年,寻了这么多年,将画技给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造化之境,结果却只是给了他一个追寻幻影的结局。
老天在下一局棋,他也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也只是为了给老天取乐而已,已经够了,不是吗?
手中还握着那支画笔,陆方青都不知道,自己在走出书房的时候,竟然下意识里将那画笔给抓在手里,直到此时才发现,那画笔竟然还在自己的手里。
凝视着手中的画笔,笔身上残留着岁月的痕迹,他已经用过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是他成为画师以来,用的第一支画笔。
像这样的画笔,一般的画师只怕用不到多久便会换了,但陆方青不一样,他是一个怀旧的人,更是一个固执的人,他用这支画笔已经很久了,从第一次使用时,从他刚刚开始接触画师这个职业的时候,这支画笔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保护得特别好,或修或改,如今这支画笔却是比寻常的画笔还要好用,相当于陆方青的手足,也是因为有这样的一支画笔在,陆方青的画技才能臻至完美。
陪伴了这么多年,总是有了一些感情的,陆方青握着手中笔,想了许久,笔尖还留着墨迹,传出来淡淡的墨水香味,很熟悉很熟悉的香味,萦绕在指间。
陆方青突然有些绝望地笑笑,手中拿着这支画笔,闻着画笔上传来的淡淡墨香,他这才明白到,原来陪伴了自己十六年,一直与自己不离不弃的,竟是这样的事物,笔墨纸砚已是他的全部,甚至就算是他走出了书房,在外漫步,他的心中依然只有画,而他的身上,也充满了作画之时沾染的墨香,他明明是被包裹着的,可是为什么,却感觉自己被隔离开来了,是那样的孤独无助。
曾经引以为傲的事物,如今化成了牢笼,将他给囚禁在了里面。
陆方青抬起头来,看着头顶上的明月,心绪突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突然什么都没想了,只是细细地体会着那种感觉,那种被囚禁在牢笼之中的感觉,才发现自己这十六年来竟然是如此的可笑,这片天地如此的广阔,而他却偏偏要躲在自己画中的世界里,这方天地神妙无边,可是他从来不曾真正重视,莫非他还真的以为自己那张小小的画作之中,能够囊括这片天地不成?
陆方青突然充满了自嘲,恨不得将过去十六年里的自己尽缘否决掉,只是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忍不住地颤抖着,一个人的过往,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去追寻去生存的过往,在一朝里面被否决,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更不用说否决这一切的,还是陆方青自己,他此时遭受到的打击和伤害,常人根本体会不到。
只是陆方青的心性太坚韧了,坚韧得难以想像,如果不够坚韧,他不会追寻着小离十六年,日日夜夜不曾放弃,如果不够坚韧,他不会在被那么多人反对的情况下,依然坚持着画鲤,坚持着心中的那道身影,但也就是因为太坚韧了,所以陆方青的伤和痛,别人根本就看不到。
心瓣,被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地剥离,陆方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全身的血液却静止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便会停止流动,身体好像窒息一样的难受,他拿着画笔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眼中闪过着痛惜还有犹豫,他似乎正在下着什么决心。
风突然吹拂了起来。
秋夜的风是很冷的,携着落叶,在地面上一阵翻滚,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些落叶围绕在陆方青的脚边,绕着他在转动着。
陆方青的衣角随着风吹而甩动着,他的心比凉夜更凉,比冷风更冷,他拿着画笔的手往前伸了伸,可是在这个时候又是顿了一顿。
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礼荨菱的身影,她站在书房门边,对自己说道:“先生,请你画我吧。”
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礼荨菱的身影,她倚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询问自己说道:“先生,如果我是鲤,你会……画我吗?”
而自己说的话,却是一次次地伤害到了她,礼荨菱或许都不知道,每次陆方青一想到她,甚至是一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就会很痛很痛,这种痛直接压抑在心头,并没有淡去,反而随着时间而变得更加强烈,更加深刻,一次次地折磨着他,几乎要将他逼疯。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脑海里会出现礼荨菱的身影呢?
陆方青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之中的那些扰人的思绪,微微一咬牙,突然将手中的画笔给丢了出去。
画笔在空中划过一条浅浅的弧线,然后扑通一声掉到了池塘之中,随着那声响,陆方青的心彻底地支离破碎了,他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缥缈,喃喃道:“既然我的画中已无你,那么自此之后,我封笔。”
夜沉如水,风起而叶摇,陆方青静静地站在庭院之中,池塘边上,身形显得那样寂寥,修长的身形有如弱柳,仿佛风一吹便会倒去,令人心忧。
只是可惜,这一夜,注定没有人能够看到这样的陆方青,如此脆弱无力,甚至是绝望的陆方青。
第72章 信吗?()
次日清晨,陆方青很早便起床了,他推开门走到院子中,下意识里往池塘之中看了一眼,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很是平淡,甚至有些冷淡。
陆方青一个人在这里站了许久,许久。
扬州城的街道已经变得喧闹起来,礼府之中的下人也开始了一天里的忙碌,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到陆方青所在的雅院,这里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能够影响到。
对于陆方青来说,礼府变得冷清了,纪昀遭逢剧变,纪侠如自然不如往日般活跃,而如今李青松也走了,还有卧病在床的礼荨菱……
陆方青的神色动了一下,下意识里转身,却看到纪侠如向他这里走了过来,一边走手里还捧着一本手稿一边读着,状极入迷,看样子他似乎是来找自己有事,可就算如此还是不愿意放下那本书,让人不由得有些好奇那本书是什么书,这么一想,陆方青便站在原地等他了。
纪侠如走到陆方青的书房前,发现门是关着的,他一边看书一边伸出手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他这才一愣,目光从那手稿之中转移开来,四下里一望,才看到了站在庭院池塘边上的陆方青。
看到陆方青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纪侠如尴尬地摸了摸头,走了过来。
陆方青道:“什么书竟然能够让你投入到这个样子?”
纪侠如扬了扬手中的那本手稿,道:“这是李叔叔给我的,是蒲松龄《聊斋志异》的手稿。”
“蒲松龄啊。”陆方青微微点头,“蒲先生学识渊博,笔端锐利,写的鬼狐犹有性格,字里行间嘻笑怒骂,文风自有一番风骨,读读他的书确实有用。”
陆方青对蒲松龄的评价很简短,可是却很高,纪侠如当即也兴奋起来,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一读他的书便停不下来,书中的每一个角色、每一个故事都是那般的有特点,令人着迷神往,欲罢不能,每次看完之后总能够有不一样的感受。”
陆方青笑笑,看着纪侠如,他此时的面色已经好转了许多,看来李青松给他这本书的确是经过一番考量的,简简单单的一本书竟然就可以让纪侠如回复了精神,这的确是只有李青松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想到这里,陆方青便又问道:“你今日来寻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纪侠如一怔,然后有些讪讪的,还有一些犹豫。
见此陆方青不由得笑道:“有什么话就真说吧,有什么好顾虑的?”
听陆方青这么一说,纪侠如这才点头道:“先生可相信鬼狐之说?”
陆方青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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