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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救世日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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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血流了满地,在这暴行里夏一南完全不发一声,侧脸被血污浸满。他的自愈能力被限制住,现在“饥荒”的每一击看上去,都是可怖的致命伤。
在长达半分钟的捶打里,“饥荒”没有放松过半秒,掐住夏一南的手用了全力,生怕他再做什么临死反扑。半分钟后是体力的衰竭,他迫不得已松开了手,退后几步,随后又奋力举起方才掉落的一块石头。
石块足有人的半身那么大,被他夹杂着烈风甩出,在夏一南身上砸得粉碎,骨头爆裂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接连几块巨石,夏一南被埋在了碎石之下,面色苍白,彻底没了声息。
“饥荒”在原地跌坐下来,埋头休息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腹部的裂缝张着利齿,朝夏一南贪婪地张合,其中意味很明显。
但他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缓慢地起身,瘸着半只脚,走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被揉皱了的车站合照静静躺在地面。
车站的战斗人员在不断赶来,准备做殊死的反抗,他却根本不在乎,随便一些风压就足以让那些人被甩飞到墙壁上,晕倒过去。
他花了一些功夫,才扶着墙壁,勉强蹲了下来,伸手去探那张照片。
手还摸到,他的动作已经停了。
长刀贯穿了他的心脏,随后流畅地向上,把他的半身劈开。这次炸开的终于是暗绿色的汁液,他的恢复能力到达了极限。
“多谢你的大意了。”夏一南在“饥荒”身后低声说。伤口以原来数倍的速度愈合,黑刃狂暴地游走在周身,猛地散开好似万千利刃与荆棘,悬于空中不断扩散,覆盖周围近百米的范围。
它们缠绕着钢铁,刺穿了坚壁,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它们的征伐。
不仅如此,整座城市内的感染者,好似都感到了这力量。与当时的“死亡”一样,只要稍有理智的感染者,眼中都是极度的恐惧,挣扎着奔跑向城外要远离这力量的中心。
在这个领域里,不可能有生者存在。如果希尔德看到这一幕,只会感慨他的神明终于亲临世间。
他的眼睛完全被诡异线条覆盖,光影旋转,理智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但他打定主意要杀的人,这么多个世界下来,就没有还活着的。
夏一南踩着“饥荒”的背,强迫他的脸贴着冰凉的地面。那张照片就在“饥荒”的面前,每一人都在温暖的色调下,看着照片外的他。
黑色的铠甲退去,总站长熟悉的五官出现了。克里斯托弗低低地笑了,背部在夏一南脚下颤抖。他说:“我一直嘲笑你们人类的故事,但唯一一点那些该死的故事说对了,当一个英雄,真他妈的难。”
“还有遗言么?”夏一南说。
“最后再说一句,如果希尔德那家伙的理论是对的,”克里斯托弗眯着眼笑,“和你最好的那位黎朔站长,可是专程过来杀你的。”
“看来是没有遗言了。”夏一南冷道。随后手起刀落,万千黑刃伴随着他的动作,从天而降,贯穿了他身体的每一处。他被线条钉住,犹如一场诡异的献祭。
车站明亮的灯光仍如潮水,和过往的所有岁月,并无差别。
克里斯托弗死了,连带着过往的伪装算计,与残暴的野心。遥想中的伟大帝国,坍塌在这晚漆黑的隧道里。
夏一南缓缓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黑刃慢慢分崩离析。
他的理智就要支撑不下去了,嗜血的渴望与虐杀的冲动从骨子里钻出来,教唆着他去破坏一切。
在精神链接里,他还能听到阿诺德指挥的声音。站台上的通讯设备里传来嘈杂的声响,信号突然好起来了,他听见一人声嘶力竭地吼道:“北部守下来了,但是他来了!!快逃!”
随后是一连串的爆炸与哀嚎。
阿诺德在紧张地询问情况,可他能得出的结论,只是在黎明前的浓厚黑暗里,有一道耀眼的火光划破原野,直奔城内而来。那光芒明亮到好似流星,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一人能够阻拦。
接下来的话语夏一南听不见了。有兵士跨过被波及到伤痕累累的站台,想要去扶夏一南,但被他凭最后的理智吼了回去:“别过来!”
于是周身空无一人,他半跪在隧道中央,拼尽最后的力气,从战斗服内拿出最后的两管试剂。
他不知道这次暴走会导致怎样后果,那么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抑制住自己。
淡红色的液体进入血管,那是和“信”完全相反的色泽。眼前的无数眼睛消失了,自愈完全停滞,理智慢慢回归,很快难以抗拒的疲惫感来袭,将他缓缓拉入深渊。
伤势太重,全身再也动弹不了一点点。眼睛快合上时,他却又感受炽热从半边脸颊扑面而来。
那炽热他太熟悉了。勉强睁开眼睛,视野的尽头,火光炸开,自烈焰中行来那道身影。
黎朔拖着步子,从站台落在隧道中央,一步步向他行来。他浑身都燃烧着烈焰,每一道伤痕深可见骨,破损外骨骼在高温内已经变形,上头残余的血迹在蒸发。
他的半边眼睛是变幻的线条,半边眼睛被赤金色的火焰覆盖。
几分钟之前,正是他摧毁了路上的一切障碍,屠杀士兵,携着冲天火光回到车站。他身上的旧伤在不断愈合,新生的躯体有着可怖的力量,这段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成长到能与特感匹敌的地步,再放任下去,几日后军队也只能彻底败退。
又或者说,他就是新的特殊感染者。
如今黎朔理智全无,却执着地从地平线边缘的防线,穿越荒原而来。
他答应过他,会回来的。
地面传来颤抖,极昼号正在快速驶来。夏一南最后自浓厚的阴影中,看向明亮的站台——那上头灰头土脸的兵士聚集在一起,持着枪拿着刀。夏一南知道那些臂膀有多有力,那些决心有多坚定。如今北部已经被黎朔拼死平定,只要他们作为最后的威胁消失,一切都会按照轨迹走下去。
而那些同样英勇的灵魂,他们、他们是能看到群星的。
早已破损的隧道在地铁驶来的剧烈震颤中抖动,大块石头与尘土从天而降,而极昼号在其中奔驰,摧枯拉朽将它们化作泥尘,扬在身后。
犹如梦呓般,夏一南低声开口:“夏征你看到这些也会高兴的吧”
在这一刻他已分不出那些记忆究竟属于谁,将“信”变为病毒后的茫然,阴沉地底与扑面阳光,多年挣扎与浴血决心,一切紧紧交织在了一起,蓬勃生长在呼吸渐停的胸腔里。
“从此以后,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繁荣、流淌血脉与飞扬的旗帜,皆与荣耀同归于我。”
利齿降临在脖颈,黎朔从后头环抱住夏一南,犹如亲密的恋人。这一切却都无关紧要了,冰冷的轨道颤动,隧道尽头,巨兽睁着明黄色的双眼,咆哮而至。
他的手有力,曾带来了这场灾难,也曾竭尽全力,遏止它前行的步伐。夏一南跪在地上,摊开双手,狂妄地大笑,为这场宏大的胜利,为此后数百年的星光。
但这一刻、仅这一刻的辉煌不属于人类。
这一刻是属于夏一南和黎朔的。
崩塌大楼的远处,地铁控制塔兀自闪烁于黑夜,稍纵即逝的微芒映不亮废墟,而在那之下——
第63章 参商(2)()
夏一南醒来时;自己正处在温和的晨曦里。
周围是熟悉的白色;他起身拉开窗帘,清晨微凉的空气铺面而来。外头园丁浇着花;老旧收音机里在播新闻,日历停在1986年的十月。
距离他在深夜打开那扇门,刚好过了五年。白墙医院依然苏醒在岛屿的清新气息里。
外头护士在催着;他洗漱完以后就去到了大堂。里头林老太仍然在又哭又闹,许赌神分裂出三个人格和自己打牌到不亦乐乎。一切都很熟悉;他站在花园的门口;看见黎朔正在把玩皮球的秦光头扶回来。
秦光头上了年纪走得慢;黎朔就很耐心地牵着他,穿过还沾着露珠的花丛一步步走回来。
天光正好;夏一南就这样倚着白色的门栏,看黎朔慢慢走过来。秦光头说着胡话,黎朔才应和着;直到接近的时候才看到他,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接下来是乏善可陈的上午,病院的电视里播着最近的节目,一帮病人看得聚精会神。夏一南还是按照老样子;坐在最后一排,翘着脚昏昏欲睡。
然后他被黎朔拿胳膊肘捅醒了;黎朔压低嗓音说:“要不要出去转转?”
“我是病人。”夏一南懒洋洋地回答。
“就你这敷衍的演技还装病人?”黎朔说;“这些年要不是院长是我朋友;早把你撵出去了。”
“我就说呢,”夏一南愣了一下,“我还奇怪你这么正常的人,怎么也会在医院里。”
“所以没关系,我们出去转转,没人管的。”黎朔继续怂恿。
于是两人从后门去到了花园。那里有个锈迹斑斑的小门,上头缠满了藤蔓,黎朔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同样老旧的钥匙,打开了它。
出去以后是一条安静的小街。这片土地向来民风淳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几辆自行车——没锁的那种。黎朔率先跨上一辆,招呼道:“走吧。”
“明天就该是两个精神病人出逃,抢了两辆自行车的新闻了。”夏一南说,但同样上了一辆车。
“没关系这里的人我也认识。”黎朔指了指这户人家,“晚上给他们还回来就好。”
骑行时海水的盐味扑面而来。白墙医院的所在地名叫罗岛,是个不大也不小的岛屿,被蔚蓝的海包围着。站在海边,能看见轮船飘起的烟,扬起的汽笛声。白色的风帆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海鸥在秋风中围绕着它们飞翔。
两人漫无目的地骑行,绕过各个曲折的小街道,经过各色的低矮房顶,直到开阔海边。在那里夏一南停下单车,眯着眼在晴空下眺望,周围一切都详,美好到给人不现实感。
“吃雪糕不?”黎朔从路边买了两根冰棍,递给夏一南一支。
夏一南接过来。两人坐在街道的栏杆上,脚悬在外头,底下就是柔软细白的沙子。
猫与狗在他们身后经过,它们的主人在谈笑。黎朔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什么接下来?”夏一南眯着眼,语调拖得很长。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下个世界?”
“不知道,可能明天可能几个月以后。”夏一南说,咬了一口软糯的雪糕,“看我心情倒是你,想个办法,别跟着我了。”
“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事情了,”黎朔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嫌弃我?”
“不嫌弃,”夏一南说,“但下个世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可能比之前的更加凶险。死亡不会影响我,但你呢,你敢保证每次都能像现在全身而退,没有半点副作用?”
黎朔笑了笑:“我说过,要陪你看到结局的。”
“我的结局是什么?”夏一南问,“我一直穿越在这些世界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雪糕上滴落了几滴,落向洁白的沙子。黎朔没有催促,几分钟后他再次开口,好似重新鼓起勇气:“我、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故乡究竟在哪。”
夏一南笑了笑,盯着手中的雪糕——那奶白色在阳光下,携着寒气缓慢流淌——他继续说:“我究竟来自哪里?有家人吗?我的真名是这个么?又为什么能有这种能力?每当我去往其他世界,这具身体的意识又是谁操控的?我走过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搞清楚其中的任何一项。”他没看黎朔,“你似乎知道我的一些事情,那你知道这些答案么?”
“我不知道,”黎朔回答,“但你就是你。”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夏一南说。
黎朔大笑,搭着他的肩:“我是来找你的。说来你肯定不信,我们是认识的。”
“大概吧。”夏一南说,“我都不记得了。问你的问题,你要不是就是不知道,要不就是说我以后会知道的,简直太没有诚意了。”
他把手中的冰棍棒侧身丢到垃圾桶,然后突然矮下身子——黎朔正搭着他的肩,被他的动作弄的身形一晃,在栏杆上保持不了平衡。
随后黎朔感到自己背上被轻轻推了一下,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在落地之前他用单手撑了下,无数战斗中养成的意识,让他避免狼狈地落地,而是在一个漂亮的翻滚之后躺在了白色沙滩,右手中的雪糕甚至没沾上沙子。
这柔软而无害的坠落意味不明,他完全没搞清楚状况。而夏一南已经跳下栏杆落在他的身边,把自己穿得有些老旧的球鞋脱下,踢到沙滩旁边。在黎朔想要坐起来时,他带着以往那种调侃的笑容,居高临下,用堪称白皙的右脚轻踩住黎朔的肩膀,阻止了这个动作。
黎朔愣了一下:“这是做什么?”天光清澈,他只能看见夏一南弯着眼睛在笑。
“看你不爽,活该被摔。我最讨厌别人瞒着我什么事情了。”夏一南收回脚,蹲下来,拍拍黎朔的脸,“不逼你说,但你在这躺着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他拿过黎朔手中吃了一半的雪糕,叼在嘴里双手插在裤袋,拖着脚步走向海边。
黎朔果然没有跟上来。夏一南顺着海岸线一路向北,不远处的街道有人骑着单车飞快驶过,车铃回荡。风吹乱了他的黑发,脚下的沙子有着细腻的触感。
在二十多分钟的步行后,他来到了罗岛最北边,蔚蓝海面上出现了一抹白。
那是一座灯塔。
一座已经废弃,但无数次出现在他脑中的灯塔,建在离陆地一段距离的岩礁上。海鸥在它身边盘旋,它没了幻觉中的狰狞,温和而无言地立着。
夏一南在海边租了快艇,乘风破浪,将沙滩快速抛在身后。他在灯塔附近靠岸,然后从内部层层的旋转台阶,爬了上去。
最顶层是一片空旷,灯光设备已经被全部撤走,放了一些杂物,贴着介绍灯塔的只言片语——那些纸片已经翘起边角,泛着黄。这里变成了罗岛的小景点,旅游旺季会有游客过来,看夕阳没入波涛之中。但大部分时候,很偶尔才会有老一辈的人过来,抹去灰尘。
夏一南靠窗坐下,阳光自窗户进入与他擦肩。有些许浮尘的空气,与很多年前一样熟悉。
他的疲惫感还未消失,过去的五年好似幻梦。但既然故土还未被寻到,稍微休息一段时间,他就该再次出发。
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些许困意来袭,他微微蜷起身子。半梦半醒间,他想,如果黎朔能找到这里来,他就
他该怎么办,连自己都不知道。
一开始他对黎朔满怀戒备,既然时空旅行里有时刻追逐的猎犬,他就不得不提防着,有“猎人”这样的存在。而后来戒心被时间消磨,理智告诉他不该抱有全然的信任,但显然,理性在一天天消失。
眼下的天光太慵懒,夏一南懒得思考这么多,就这样偏头睡去。
醒来时,天空已是赤红。他身上披了一件新外套,旁边整整齐齐放着中午他随意丢在沙滩上的球鞋。
从西边的窗子,能看见一轮巨大的落日,快要没在巨浪里,把海面映得半明半暗。火烧云一路卷到了罗岛,燃烧在各色房屋与街上行人的上方。
而黎朔正靠在那窗子旁边,手中拿着一本读了一半的书。他应该几小时前就来了,趁着光还没逝去,在灯塔上读书。旁边还支了画架,上头是速写,画了夏一南睡着的模样、窗外的广阔海面与几只海鸥。
此时光线不好,他只眺望着海平面,一言不发,夕辉把侧脸的线条勾勒成剪影。
夏一南默不作声看了几分钟,才用久睡后的低哑嗓音说:“在看什么?”
黎朔听到声音回头,笑了笑:“醒了?”他低头看了眼书,扬了扬,“你说这个?”
“对。”
“就一些诗集,你不会感兴趣的。”黎朔回答。
“读一首吧,”夏一南说,“就这一页的。”
“好。”黎朔说,把书放到窗户上,借着最后一抹光,低声念到——
返回荒原吧,向你未涉足的更深远之处而去,
既已明悟人世那遮盖痛苦的面具。
当时间的消逝,从手中悄然逃走,
将自己隐没,于黎明的眉头。
是时间的海潮将卵石消磨,
我们的岁月也这般被剥落。
“没了?”夏一南问。
“还有几句,”黎朔合上书本,笑说,“但说了你不会感兴趣的。”他起身,向夏一南伸出手,“该回去了。”
夏一南借他的力站起。几分钟后,在全然黑暗降临之前,快艇破浪而去,远处礁石黝黑而沉默。
两个月后。
深夜内,夏一南在一片皎白月光里,轻轻打开了门。
迈步进入后,黑暗笼罩着全身。短暂的失重感后,视野猛地清晰起来。
首先入目的是巨大的环形控制台,抬头,全息影像里万千淡蓝色的数据在跃动,布满整个空间。周身空无一人,他孤身立在数据流前,而安全门之外是可怖的枪声与撞击声。
“入侵者就在里面!”他听见有人高声喊着,“门被他黑入系统锁死了!”
还是这种棘手状况,夏一南的头又开始疼了。刚迈步准备逃离,他突然顿住了——
在车站时,他只见过几次阿尔法独特的运行界面。
第64章 鬼说(1)()
夏一南猛地把通风管道踹开;落在了一条窄小的通道内。这巷子被原主早就切断了能源;监控器报废,如今成了明亮城市中唯一的一处阴暗。
外头下着小雨;夏一南刚从燥热的散热设备旁出来,又迎来扑面的寒凉。街道上的积水倒映着远处的灯火,放眼望去能看见高大的建筑簇拥着;直通天际,每一栋都有明亮而多彩的光。
他裹紧了黑色风衣;又把宽大的兜帽拉下来一点;确保这身装备完全遮盖住自己的容貌;随后逃向小巷的尽头。快到尽头时他听到金属落地的声响,于是反身藏进小巷浓厚的阴影中;躲在不知谁丢掉的杂物后。
如果来者忽略了他那再好不过,如果没有,就只能生死相搏。这具身子并不孱弱;但毕竟他不熟悉。
脚步声渐近,夏一南垂眸;望向自己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忽而愣了一下。
在备战时他的思维下意识绷紧,此时黑刃正和往常一样;默默在手的边缘游走。
来不及思考,他就听见脚步声猛地停下。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在瞬间跃出;手中黑刃如利刃划破空气。
出乎他意料的是;与他对视上的是毫无感情的眼眸,其中闪着电子的红光。
那是个足有两米高的机器人,全身冷银色,流畅地反着一抹耀眼的光,额前有显眼的编码。它双臂连同躯干部分,每一寸都在无声地展开,锋利的武器挨个从其中探出,夏一南甚至看到了漆黑的枪口。
电光火石间,他已经蹬墙跳起,避开枪口的扫射。火力并不猛烈,那些枪支都是小手枪,口径大约七毫米。子弹在昏暗的雨中划过,留下淡蓝色的痕迹。
这特殊的颜色,是“信”。
下个瞬间,夏一南已经跳上了它的肩膀,巧妙地避开所有的利器。黑刃在手中化作匕首,割断了它的喉咙。
大量的电线暴露在外,在雨水下闪着火光。随后凭借这具身子的记忆,夏一南用黑刃覆盖住整个手掌,插入它的胸膛里,准确地扯出了其中的芯片。
机器人不动了,夏一南掰断芯片。然而有更多相同的脚步声在靠近,有着惊人的整齐划一,大概是这个机器人的报废,引起来其他追兵的警觉。
要是在巷子里被包围,几乎必死无疑。夏一南快步出了巷子,外头的街道燃着灯火。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些建筑风格分外独特,拥有从未见过的造型。街道上是悬浮的车辆驶过,高处建有轨道,列车在上头飞驰而过,去往城市的各个角落。
行人衣服上有时刻变化的花纹,犹如一个个小屏幕。巨大的全息影像悬在上空,色彩鲜艳到小半个城市的人都能注意到,里头貌美的女人打着不知什么广告,满屏幕都是她千娇百媚的笑。
在大街尽头,一队队眼中闪着红光的机器人正在赶来。之前在车站有过的非人力量再次被发挥出来,让夏一南攀着楼宇窗外的阳台,蹬上了楼顶。
许多摩天大楼挡住了去路,他只能在夹缝里寻找低矮的屋顶。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子弹在身边呼啸而过,可那些机械也敌不过他的能力,在长时间的奔跑与急转中,被拉开了距离。
又越过十几栋房子,出现在眼前的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不同于刚才大城市的繁华,以一条宽大的公路为界限,面前的楼宇大多低矮破旧,灯光只一点,是这座城市最穷困与混乱的地方。
然而记忆告诉夏一南,这里才是他要去往的地方。于是他纵身一跃,落在路上,在川流的车辆中灵活地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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